[原创小说] 谁说青春都浪漫BY偶然记得

谁说青春都浪漫BY偶然记得

第一章

又是一年的开学日,瞧见没。大学门口那些个欣喜若狂的脸,家长们大包小包的根本就没有半点劳累的样子。光荣啊,自家可算出了大学生了,老话怎么说来着,祖坟冒烟了。尽管这所大学的知名度不高,不过学费可不便宜。这意味着来这里上学的都是那些成绩打着擦边球的富家子弟,在不尽也是家里关系落关系的主。瞧着一个个少爷小姐的打扮。一脸的骄横一身的名牌一脑袋的浆糊。高年级的看着这群新来的小猴子一脸的不屑:看见没有?一拨不如一拨,什么打扮啊一个个的。一看就说一群质量低下的八零尾巴。少爷小姐们瞧着学姐学长的也没好眼光:看看,就这些人,土的掉渣,整个一群老古董。哪有点新人类的气质和范儿。
好容易把东西领全了,大包小包的扛进了宿舍。看着几个即将要和自己生活个四年的伙伴。多少有点尴尬。女孩子还好,大家爱好兴趣都不差什么,三句两句的就拽一起去了。叽叽喳喳的乱聊一通。也就一顿饭的功夫,走路就都挎着胳膊拉着手了。
半大小子们就费点劲。说点什么吧,破坏了自己酷酷的形象,什么都不说吧,又显得忒外道。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的时候,家长的作用就开始发挥了,会办事的妈妈早就和孩子的同学打成一片,和谐的就跟人家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似的,一边拉着人家的说问长问短一边把自己的孩子往好里推销:“你真懂事啊,你妈妈可真幸福”一连串的夸奖让人家孩子一晕菜,话题马上就转:“我家谁谁就不成,你们一起你多照顾照顾他。”手在人家妈妈手里攥着呢,敢不点头么?
自然也有的家长摆架子已经习惯,多多少少带着点家里有本事的娇气和金贵。比如秦弦他妈,眼睛在屋子里扫射了一圈,嘴边可就撇上了:“你们这里的环境也太差了。我们家小弦他住不惯的。”说罢还推了一下一边的身材庞大的进屋之后,就坐着不动的男人的山一样的身躯:“我说给儿子租房子吧,你不听。现在让孩子受这个罪。”
旁边的几位家长连同孩子的脸就都不怎么好看。心说你家儿子是玻璃做的啊,我们孩子都住得,你们孩子就住不得?一时间短暂的尴尬。到底还是会说话的妈,韩彻他妈赶紧接话:“都是咱们手心里捧的,在哪都没在家好。”秦弦妈听了一句顺耳的,回过头和韩彻妈开始了妈妈式交谈,从孩子教育问题一直说到商场的打折商品。
韩彻铺好被子,一回头看见无所事事的秦弦正靠在床边看窗外。哥几个带是都带家长了,可是为了面子是谁都不用家长动手铺床叠被的。可这位真是够摆谱的。手连动都不动一下,韩彻耸耸肩膀下了床。上铺一兄弟插空开口了:“哎,我说哥们,你方便给我弄把椅子么我下不去啦。”
这一声成为了大家伙的话闸,其实爹妈们聊得的热乎劲早就感染了几个半大小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气氛就起来了。只是那个秦弦没有说话。上铺的叫赵松的兄弟用下巴偷偷点了下那人的身影。哥几个都没敢搭话。
爹妈们的联谊活动结束,都爱怜着看着儿子们的短发(因为马上要军训已经被提前剪掉了)一步三回头的回家了。不过秦弦他妈没走,刚才光顾着说话了,回头一看就自己儿子的床乱做一团。揣了老公一脚说,你是死人啊,赶紧低头收拾。估计也是个在家没干过活的主,笨手笨脚的弄了几下。看不出来这么精明的人也有不会干的事。韩彻妈跟人家聊得连哪家商场最便宜都知道了,已经成为朋友的她怎么能坐视不理?连忙上去帮忙。韩彻爸爸公司有事情,又不好意思开口,抓耳挠腮的。韩彻妈白了他一眼:“你先走吧,我等会自己回去。”秦弦妈没听出什么话茬,一边说:“对,您先走。一会我送韦姐回去。”
就这样,俩妈齐心协力的忙活,一会,秦弦的床就变成满屋子最干净整洁的了。哥几个看到直犯愣。一共算上秦弦6个孩子。大家排行到了第五,但是谁知道那个就知道趴窗户的臭屁小子多大啊?哥几个都不说斤斤计较的人,但是多少有点别扭。干什么呢,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爷呢?再不爱说话,也差不多点啊。最大的那个叫李想,大概真的有点瞧不上秦弦的样子,哼了一声说:“咱吃饭去吧,还不知道这伙食怎么样呢”
哥几个都说好。韩彻为难的皱了一下眉毛,他妈还和人家妈妈联谊呢。眼看中午了,总不能把妈自己丢下吧?还有这小子,去是不去的有没有个准话啊。韩彻眼睛里带着点不满看过去,正好赶上那男孩子回头,两人眼睛对上眼睛。秦弦很快把眼睛转开,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这个几乎是轻蔑的举动,让韩彻也有点火了,臭小子,拽什么拽!大步的走过去拉住自己妈妈:“妈,你跟我们一起吃去吧。”
自己妈还没搭上话,秦弦妈就抢过来了:“小彻这孩子可真不差,等会跟阿姨和你妈妈去外面吃,今天得好好谢谢你妈妈。”
哥几个一听这个话瓣,就赶紧知趣得自己先走了。韩彻这个不爽啊,有心说不去,再一看,敢情人家妈妈就是告诉他一声,根本没有和他商量得意思,转脸又和自己妈说话去了。韩彻妈自然也觉得有点别扭,当着那么些孩子单请自己家孩子请吃饭,这让儿子多不好处关系啊。可是这位新朋友虽然态度有点傲慢但是真是够热情。自己也就不再方便说些什么了。
中午,秦弦一家三口子和韩彻母子果然坐在了学校附近最贵的一家饭店坐下了。里面的人不算少,但是丝毫不影响饭店的质量和菜的味道。韩彻这时候才稍微对这个浓妆艳抹的妈妈有了点好感。刚把一片烤鸭放饼上,浓妆妈妈就开口了:“小彻啊”
“哎”自己别的没遗传到自己妈的,但是嘴甜这块绝对是没说的。“阿姨,您说”
“小弦这孩子没有什么神经,你多照顾他。”丝毫没有请求的口气,同样的话,俩妈嘴里出来是俩味。刚想开口,自己妈就当头给闷回去了,吃了人家的酒肉口气就更软了:“那还用说,就这小子,从小就帮助他小姨看他妹妹。我们都放心着呢。那街里街坊的谁敢欺负他妹妹,他能把人家的房子掀了!”
“你打架?”凉凉的偏中音色的声音,有说不出的疏远感但是听起来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韩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那小子的声音。那小子说话的时候终于抬起来头。五官很俊朗,眉眼都很修长。是个很帅气的男孩子。就是发型和他的感觉有点不配。
“啊?”韩彻意识到是和自己说话,但是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没事”脑袋又垂下去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秦弦继续扒拉盘子里的食物,把不喜欢吃的通通拨开的样子,像小孩一样。秦弦妈爱怜的拍了儿子后背一下:“跟同学好好说话。打架怎么了?不打你不就得了。”继而抬起脑袋,对韩彻说:“小彻啊,那把小弦交给你,阿姨就放心了。”
一顿饭吃的主宾皆欢,俩妈走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说,秦弦爸爸已经把车开过来了,刚才也是,一声不响的就去结账。韩彻想说不定这个爸爸胖的要命,意外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呢。
家长们终于坐着车离开了。这下门口就剩俩人了,韩彻有点尴尬,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也不好什么都不说转头就走,正憋着难受,旁边的小崽子开口了:“你还记得住哪间宿舍么?”
“— —|||记得……”
一路上,秦弦都没有在和他说什么,只是微微低着头跟在他后面。韩彻想大概是不爱说话?也就不好勉强。俩个少年一前一后的走在校园的油柏小路上。七月份炎热的太阳烤下来,空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粘热,学校里在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人出来,安静,但是带着夏蝉的鸣叫。
“对了”韩彻突然开口:“你叫什么来着?”
“秦弦”那人顿了一下,但是还是用开张了嘴。清澈的嗓音像一阵凉风,吹过校园里闷热的少年心上。

第二章

(哦~~最近很想念校园的生活哎~~上班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小然身边的小受们最近有好几个失恋的哎……好可怜啊,这个故事就当是小然送给大家鼓起勇气的礼物,大家加油哦)
晚上,大家伙都兴奋的睡不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天南地北的胡说八道。韩彻得声音最响,从小他就是孩子王,自认为最重情重义。颇带着点北京哥们的范儿。现在依然错不了,他经常一句话把大家逗得都大笑。半夜里大家都有点晕乎,可是舍不得闭嘴,韩彻突然想到了秦弦,这小子回来之后也没有在说过什么,一直一个人玩手机。大家都忙着自我介绍也没有来的及顾得上他。韩彻翻了个身,看见对面床上依然有一跳一跳得小亮光。灯早就熄灭了,大伙是在摸黑海聊。看见对面还有手机的亮光,韩彻知道那家伙一定是还没有睡,就大声得冲着对面说:“对了,秦弦,你是哪年出生的?”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敢情大家伙心里都有这么一哆嗦呢,韩彻说完也有一种瞬间清醒的感觉,紧张的竖着耳朵听着对床的声音。结果等了半天,那边根本没声。手机亮光倒是一下灭了,一看就是扣着放在床上了。韩彻气得啊,真有心爬起来给那家伙一脚。自己这是吃饱撑的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是不是!谁稀的理你!要不是你妈那么拜托我。一肚子火供起来,但是又不好发泄,毕竟是第一天认识,以后还要一起相处四年。尴尬中,老好人赵松赶紧打圆场:“哎哟,秦弦睡着了。咱们也睡吧,明天还要准备去山沟子里军训呢。”
另外两位兄弟,一个叫周宏斌一个叫王司探都跟着和稀泥。说就是就是,别说了太晚了。李想哼的一声:明天谁起不来谁他妈孙子!大家伙都安静了。韩彻叹了口气,还是觉得胸口犯赌。手机滴滴响了起来。韩彻赌气粗鲁的摁开,是李想发过来的:丫的整个一个神经病,你别理他!
韩彻扑的笑了一下。继而回复:“丫大概鸭公嗓不敢说话。”
这么说有点亏心。韩彻想自己大概是这个宿舍唯一听过那崽子声音的人,那清澈的好像风一样凉爽的声音明明很好听,为什么不喜欢说话呢?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至于装睡吧?韩彻回过头又看来一眼对面的床铺。漆黑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气鼓鼓的躺下,以为自己得气一会,结果瞬间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的确是痛苦的。一帮青春亮丽的少男少女被一辆超级闷热的大巴拉了四五个小时,一个个被折腾的跟逃难的似的,好容易到来目的地,一下车大家伙的心都凉了。神啊!还真是一个山沟子啊,三面临山,一眼望不到头,脚下能看见的就是土路,唯一能看见的交通工具就是火车,可惜人家只是路过而已,压根不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停。
一排排小平房,前面是孤零零的几颗山楂树,一大队教官已经列队站好了,一个个皮肤的颜色快赶上非洲土著了……姑娘们眼泪都要飚出来了,后悔自己没开个什么身体不适的证明,又担心防晒霜带的太少,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大得跟水桶似的迷彩服简直是挑战小崽子们的审美。女孩子长头发的一律一个马尾巴绑后面。在配上跨大的衣服,远看就是一群村妞,还有什么可以美的?男孩子们有不听话没去替头的,俩教官一人架一个胳膊。发挥部队乐于助人的精神——帮忙剃了一个板寸,估计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还不如去理发店呢。最惨的是要打乱顺序重新排军训的各小队。一个班的今早上刚认识,就拆了个稀巴烂,哥几个全叉开了,给韩彻烦的,这回连个聊天解闷的都没有了。
不过,韩彻就是韩彻,没两分钟就和新室友混熟了,毕竟也是大家半个月的同居者。大伙第一天兴奋劲还没有过去,嘻嘻哈哈的开始军训。上午不就是站站军姿稍息立正齐步走么~一个个都很爷们的摆着酷。中午的饭看不上,不吃了!结果到了下午肚子开始折腾。身上也跟着犯劲。到了晚上,菜里的花椒粒都嚼吧嚼吧吃肚子里了,一天下来,韩彻觉得自己腿都软了,躺床上就跟一滩泥似的。手机响了,摸在手里扫了一眼,
是赵子:累死大爷了!
韩彻呵呵笑着回复:大爷一点都没事!大爷我这才是本事!
顺便把这条复制好传给那几只。只是没有秦弦的号,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好像是给和斌子分一块了吧,歪歪头,哼!这次估计有那小子受的!活该!让丫拽!就欠好好收拾他。正想着,斌子的短信回过来了:军训真不是人干的,我就怒了,丫那傻B教官怎么对秦弦那么照顾啊!
对秦弦照顾?韩彻嘴边差点张开,为什么啊,那么招人烦的一死崽子,照顾他!手机又滴滴的想,但是韩彻没看。忙着想该怎么跟斌子回短信既能知道怎么回事,又不太显得关注那崽子。想了半天觉得没有头绪,觉得自己有点吃饱撑的,没准那教官就看人家顺眼,没准那教官和那小崽子是亲戚,没准那教官是同性恋!
同性恋,嗡的一下的感觉。韩彻摇摇脑袋,什么跟什么呢!别瞎想了,爱怎么招怎么招。边想着边退出了回短信的程序,想看看其它人的短信,结果又突然插了一个新的信息,还是斌子的。韩彻奇怪的打开:哎哟,牛B了哎!秦弦真牛哎!一准是跟教官家有亲戚吧,让教官叫走了。
韩彻哼了一声,这帮教官有毛病吧这是,回了斌子一条说;你要是眼红,哥也去你们宿舍领你去转一圈啊。
回完了自己呵呵笑了两声,旁边床上的新认识的哥们搭话了:“彻儿笑什么呢?”
韩彻给他一记左勾拳,那人夸张的倒在床上哎哟了一声,这人叫张扬,名俗的烂大街了还敢嘲笑韩彻的名字其实就是寒碜的意思,还私自给他起了很女性化的爱称:彻儿(耳熟吧……天天偷的小鹰就叫这个……喵~~)俩人的性格挺像,爱好也差不多。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一问敢情还是一个系的,多少就较其它的几个“战友”亲近了点。张扬这小子挺有艳服,据说他高中时候的女朋友也考上这儿了,据说长的简直是一个仙女啊,哥几个听得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吵着说怎么也得让大伙看看。
“看了也白看,名花有主了!”张扬哼哼唧唧的不吐口。
哥几个不干了,虽然一个个累的跟二狗子似的,那也都爬起来,抓住张扬就杠他,惨叫声不绝于耳啊。半分钟的时间,门就被彭的撞开,几个凶神恶煞的老师外带教官打着手电来抓人了。大伙赶紧自顾自的躺好。上错了床,俩三个挤到一起也顾不上了,咬着嘴边不让自己笑出来。被子都被震的一抖一抖的。老师没抓到带头的,哼哼了两声,开始长篇大论劈头盖脸的大说特说。韩彻本来就睡不着,听那老师说话更烦的慌,被子捂住了头,拿了手机给斌子发短信。
“我X!倒霉透了!教务处的那老太太为了看我们美少年的身体跟这怵着不走。”
顺手把声音调成震动。想顺便骚扰一下其他人的时候。老师八成是骂累了,喘了几喘就说“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做结束语就摔门离开了。
韩彻等了半天没见斌子回短信,手指一抖又发了一条出去
“你丫掉屎坑里了?说话啊!对了,那小子,回来没有?”
发出去才觉得自己发神经,大概真的是太累了。
见老师真的走了,上错床的赶紧换回来。又小声的嘻嘻哈哈了两声,大家就都没动静了。韩彻瞪着眼睛,再不睡,明天可就惨了。但是有什么在胸口上赌着一样,把手机仍到床头。听着已经开始的室友的鼾声。韩彻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的训练依然枯燥,带着汗臭的衣服还得套上。革命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么安慰自己,韩彻努力把腿抬得更直。汗流脸上跟毛毛虫爬似的。好容易休息了,也顾不上一三五了,韩彻把脑袋放水龙头下面就冲。好舒服啊,甩甩满是水的头发,韩彻看见前面有一双很干净的鞋,绝对和自己以及大家伙穿的胶鞋不一样。谁啊这么横?韩彻抬起头,秦弦一看是他,瞬间睁大了眼睛,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韩彻这火大啊。顺手就把捧在手里的水泼在秦弦的脸上。秦弦一愣,继而狼狈的小声说:“你有病啊!你干什么!
“会说话啊!”韩彻哼了一声,“我当你哑巴了呢!”
秦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突然伸手把高出自己一头的头(就是韩彻的脑袋是也)摁到水下,继续冲,韩彻没有防备被灌了一嘴巴的水,旁边已经过来了几个人了,以为两个人在闹,都指着韩彻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韩彻抓住摁着自己脑袋的手使劲一拉,秦弦脚下一滑,往前整扑在韩彻身上,韩彻已经被水浇的七昏八晕,哪里禁得住这个,大字形的趴在水管子下,俩人叠着罗汉,小韩同志终于体会到透心凉的感觉,正面脖子以下,皆烂泥也。秦弦也好不了多少,水管子哗啦啦放着水,痛快的给上面的秦弦来了个凉水澡。
俩人手脚并用的折腾起来,一边的人群里有俩已经快笑的抽过去了,一个是斌子一个是李想。
自己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笑完赶紧过来帮忙。韩彻一衣服的泥,只好跟水管子下面冲。秦弦满脸通红的给了韩彻一脚,斌子看这架势,赶紧打圆场:哥们闹闹而已啊,不能急啊。
秦弦狼狈的拧了几下自己的衣服:认识你,算我倒霉。
清澈的声音,让斌子和李想都回头看他,敢情这小子不是鸭公嗓啊。声音还挺舒服的啊。
“你歇菜!”韩彻指指自己的衣服“咱俩谁比较倒霉?
秦弦哼了一声,转身就想离开。
李想有点烦了,站他前面口气不善的说:“跟你说话呢,你能别老暂时性失声么!
秦弦抬起眼睛“有你什么事?
“哎,得了得了,在怵下去,我非得感冒!”韩彻抹了脸两下,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李想和斌子都转头看他,秦弦的背影顿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大家一看没有好戏看了,就一哄而散该干什么干什么了。几个女孩子指着韩彻的衣服偷偷的笑,韩彻一想敢情被整成这个德行还能引起女孩子注意呢,也就把气消了一半。其实本来就不怎么生气的,那小崽子也没有占到便宜不是?
“我说哥啊!”一边的斌子开口了:“你昨天大半夜的抽什么疯啊!我刚睡着就发短信骚扰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我不光爱你!还有打算上了你呢!”张口就来的话,李想一边也跟着笑:“对对对!算我一个!咱俩一起收拾他!”
斌子赶紧求饶:“别别别!我嘴贱还不成?”
韩彻突然想到昨天发短信的内容,看着斌子和李想俩斗贫实在是问不出口,知道李想烦秦弦了,自己没那么没眼力架哪壶不开提哪壶。想了想还是没有问,还没进宿舍,瞧见赵子俩人已经跟门口等着了,“听说哥你挺爷们啊!英雄救美!为了保护一个女生愣让人家压下面了!”赵子眼瞧着韩彻一身湿的狼狈样,吧唧着嘴一脸羡慕的说:“多少杯的啊,便宜你小子了!”
“滚你的蛋吧!”韩彻笑骂:“谁造的遥言这是!哪有那好事啊!要是一姑娘我还回来啊!我直接去她们宿舍了我!”
进了门,看见丫张扬正边跟人家比划边胡咧咧:“我X!丫阿彻这艳服啊!人家小姑娘的衣服都湿透了,那家伙什么看不见啊!人家小姑娘生气了想走,那流氓还有哥们堵着不让人家走!”
“去你大爷的!张扬”韩彻脱下湿衣服就往张扬的床上扔!“让你造谣!看见了么你!”
“我们流氓大哥回来啦”张扬眼疾手快的把衣服拿起来,贱皮的给挂好“小姑娘长的怎么样?我媳妇说了,那家伙白嫩嫩的!”
“你媳妇二五眼的够厉害的!”韩彻哭笑不得的说:“那他妈是我宿舍的一个哥们!哪来的小姑娘!想姑娘想疯了你!”
招手跟站门口没好意思进来的哥几个说:“进来吧,我屋人都没事!”
兄弟的兄弟还是兄弟,几个人搭了几句话算是认识了。韩彻找了身衣服穿上,哥几个说了几句也就散了。张扬三八兮兮的蹭过来:“你保护那个怎么没见着?”
“死去了,大概!”韩彻没有好话,想那小崽子给自己的一脚,现在腿还有点疼。腾的坐起来,吓了张扬一跳:“嘛呀你要!让老鼠咬屁股了!”
“拉屎去!”韩彻哼了一声,跳下床就走。出了门才听见张扬喊:“你丫忘拿卫生纸拉!”
走到另一个宿舍门口,韩彻告诉自己是来看斌子的。可是敲门进去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找那小崽子的影子。挨个被斌子介绍一遍,就是没有那小崽子。韩彻漫不经心的问:“秦弦儿呢?”
斌子耸耸肩:“没看见,回来就没在。”
心里有一点失落,但是又好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韩彻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宿舍的人客气,心里想着那小崽子又跑哪去了?难道又让教官给叫走了?自己可真是贱的可以,明知道那小子对自己爱答不理,总归加一块也没说两句话。可是怎么老想着呢?大概是自己人缘好惯了?冷不丁受不了有人这样对自己?
正准备告辞,看见斌子神秘的从兜里掏出一东西:“这个给你。”
“什么好东西??”韩彻乐的颠颠的过去。看着好像是青果子。
“刚从山楂树上摘得!”
“饿疯了你!!”韩彻听到山楂嘴就酸了,完了还是青的山楂!
“留着,留着”斌子呵呵一笑:“这兄弟我还是因为近水楼台才弄到的呢!”
山楂树在厕所前面,斌子宿舍左面……
韩彻无奈,接过山楂放兜里了,想着出了门就扔了得了的时候,迈出门了,正好赶上那小崽子进来,小崽子象是刚去洗澡了,头发湿湿的一种肥皂的清新围绕着他。抬头看见是自己,小崽子极臭屁的皱了眉毛一下,然后脑袋一低又想走。韩彻想都没想就伸手拦住他,“我有话跟你说!”
秦弦抬起头,大概是没反应过来韩彻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睛在韩彻的胳膊上和脸上扫视了一下:“让开”
“真懒得跟你废话!”韩彻一手拧住那暴露在衣服外面雪白的手臂,拽着就往外走。
“你有毛病阿!”秦弦往回扯了一下胳膊没扯回来。
斌子以为韩彻要动手,赶紧过来了:“等回咱自己家在掰持成不!”
“神经,放手!”凉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小崽子的脚又踹上韩彻的腿,而且还是刚才的那个位置……韩彻嘶的叫了一声,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把秦弦摔了出去,秦弦被摔的后退了几步,火也起来了,俩小子愣跟门口打起来了。男的看打架一般都是起哄的多,就连斌子都从拉架到站一边发愣的看了。韩彻打架厉害那是没说的,要不,对不起他那个他那块。但是看不出来阿,秦弦那白白净净跟小姑娘似的,打架也那么狠。拳拳致命阿。

第三章

韩彻一出手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上学刚几天就打架,这不是找不痛快呢么?可是你瞧这个小兔崽子,着实的气人,见一回就得掐一回,平时像一个闷葫芦似的,打起架来简直是不要命。说他是疯狗都不为过,本来自己有心停手,可是看这小子的架势,不打个昏天暗地的没个完,周围围上人来了。斌子反应过来,不要命的冲进去拉,这会天已经擦黑了,远远的听见教务处的老太太连跑带喘的喊:“干嘛呢!干嘛呢!”
秦弦猛的推了韩彻一把,就坐在地上喘起气来。
韩彻打架的老手了,结果愣是被这小子干了好几个拐子,全在肚子上,这会是苦不堪言。还好最近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得,吃东西马上就吸收进去了,要不这会得吐个花瓜。
瞧见老太太来了,大家伙赶紧脚底抹油,任谁都不想掺和这事,更何况没准还得记个处分呢。
老太太抹了一把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脸色发白,旁边跟着的俩教官绷着脸,眼睛里却是憋不住的笑意。半大小子打架算不得什么事,但是看着他们被老太太训的滴溜溜的就搞笑多了。敢情这两位教官是专门来看戏的。
秦弦站起来,嘴角青了一片。胳膊上也青红紫蓝的挂了小彩。其实韩彻挺冤枉的,自己受的伤没比小崽子少多少,可是架不住这小子玩阴的啊,自己总不好意思撩开衣服给老太太看自己的腹肌吧?再说了,那小崽子皮肤偏白,有一点伤都看着触目惊心的。自己个这皮糙肉厚的,怎么看怎么禁打。再加上,老太太来的时候,秦弦这崽子是坐在地上的。任谁看都是自己欺负了秦弦。
韩彻抽抽嘴角。这回完了,等着挨处分吧。一会认罪态度好点,争取个死缓什么的。正想着,老太太倒过劲来了:“谁先动的手!”看见没,永远是这一句。谁先动的手谁就得负全责。也不问问事情的起因经过。韩彻咧了下嘴,刚举起手,就听小崽子说:“是我。”
“你?”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秦弦一遍:“老师在呢,要是有人威胁你的话……”说罢还看了韩彻一眼。韩彻这个火啊!我就那么不像好人?
秦弦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清澈的光,哪有半点不良少年的样子:“老师,真的是我,对不起。”别说老师了,韩彻都有点看愣住了,别是这小子其实有双重人格吧,刚才跟自己打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看着老太太的眼光在俩人身上转悠,韩彻也看看自己。比人家高一头,健壮的体格自然不用说,身上还一点伤都没有,(都在肚子上)韩彻咽了口口水:“老……老师,您误会了,我教他摔跤呢……”
哥几个这会都来齐了,七嘴八舌的说:“老师,真是误会了,我们都一家人。”
“哥几个平时就靠这个联络感情。”
“我们屋就数他俩感情最好,睡觉都一被窝!”
一屋子贫孩子,围着老太太说谎不带打草稿的。韩彻赶紧配合的一把搂住秦弦的肩膀挤进去:“对对对,老师!我俩床头打完床尾和,您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真是教他摔跤呢。”
秦弦青着脸,也算是超级给面子的没有在说话,也没有把韩彻的手仍开。老太太被一群半大小子一哄,气也消了一半:“再好!也不能动手,你们下手没轻没重的。大家都是大学生了,总不能像管小学生似的看着你们吧!”
“对对对,您说的太对了。我们以后摔跤就跟床上摔,绝不弄出声来,您看成不?”韩彻瞧着有戏大事化小,赶紧表态:“老师,您真是咱们的引路人,您这一批评,我后悔的饭都吃不下了,您看,他们就给咱们长身体的孩子吃炒豆芽,我连花椒粒都吃了。”赶紧转移话题。争取小事化无。
老太太乐了:“你是三班的?叫韩彻吧!就数你油嘴滑舌的。你妈妈还特地的来找我要我好好管你。我看啊,有必要好好的修理你一下。”
“别啊,”韩彻觉得雨过天晴了“咱哥们真是没别的意思。下不为例,我保证!嘿嘿”
“你们是一个宿舍的?”老太太看着韩彻搭着肩的秦弦。
秦弦铁青着脸,点点头。
“刚才是在开玩笑?”
秦弦看着自己的青红紫蓝,心里骂你丫瞎了吧你,但是还是明智的点头。
“这会就算了!下回……”
“我保证,没有下回没有没有!”韩彻赶紧表态,还暗暗的踹了秦弦一下,秦弦抽了一下鼻子:“没……没有下回了。”
“明白就好”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年轻人么,联络一下感情没错,但是要注意方式,你们男孩子就是这么冲动,咱们学校的例子有很多,就是咱们建校那年吧,离现在已经五十多年了……后来大概是七几年……八零年你们出生那会……”
……
大约两个小时后,老太太满足的出了一口气:“行了,知道错了就回去吧。”四周的人早就跑光了,两个想看好戏的教官也没影了。两个耳朵里充满嗡嗡声的男孩,在确认了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秦弦甩了甩脑袋,掉头就走。
韩彻一皱眉毛,这崽子这毛病就改不了了是不是:“等会!”
秦弦哼了一声,结果胳膊又被抓住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拐子没挨够啊!”
“你还真知道!”韩彻嘶了一声:“什么深仇大恨啊,这么往死里打我!别是咱俩上辈子有什么仇吧!”说罢把衣服撩开,就着路灯看自己的肚皮。
秦弦皱了一下眉毛,别开眼睛;“那是你活该。”
“我怎么活该了我?”韩彻揉揉肚子:“我就是想问问你手机号,咱屋就不知道你的。你犯得着对我拳打脚踢的么你。你妈还让我照顾你呢,我看不用,打起架来跟疯狗似的。”
“你才是疯狗呢!”秦弦手也摸摸嘴角,这个模样自己的形象估计已经大打折扣了。
“成了,成了”韩彻想着在谈还得谈崩:“手机号!”
小崽子一回头,嘴角竟然微微的上翘,韩彻愣神了半天才看出来是在笑,
“我的手机不存男的的号。”
“啥?”韩彻没反应过来,秦弦耸耸肩:“我可以走了?”说罢,转头就走。
大概是刚刚的笑太有震慑力了,韩彻半天没反应,瞧见人家走远了,才木愣愣的说了声:“今天,谢谢你了啊。”
(其实我不想彻彻这么贱攻的OTZ)
说谢谢,自然不是因为被人家打了一顿还心存感激之情。这种觉悟咱一般人没有。而是感谢小崽子在紧要关头说是自己先动的手。这才给了韩彻反应的时间和撒谎的勇气。假如小崽子一口咬定是韩彻找茬呢?韩彻想想,说不定还真是自己找茬呢。
半夜,哥几个的慰问短信都到达,好事不出门,是坏事传千里,韩彻叽叽嘎嘎的回这短信,想着自己老妈行啊,关系都处到教导主任那去了。想想那臭屁的小子,还不留男的的号。看不出来还是个花花公子啊,估计应该还是很招小丫头喜欢的吧。现在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小白脸道都不会走了,瞧见高丽棒子那些中性打扮的小小子全都中招。真是搞不懂怎么想的都是。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就要拉练,吃饭的时间比较短,大家伙终于瞧见女同胞们了。可还没激动两分钟,瞧见小丫头们全一个个乡吧妞的打扮,后边看全一个模样。全然不见开学那天的风采,个顶个的就都没了兴致。韩彻只管闷头吃饭,一边的张扬可是眼睛没闲着:“哎,那不错哎,不知道哪班的。”“哎,那也成哎,你看那身材,这么屎的衣服都成穿的那么有形。”
“我说你倒是有点出息成不成啊,”韩彻都替他丢人:“消停吃会饭吧啊。没见过丫头片子啊,还有女朋友呢,等着人家灭你呢!”
“哎,你们宿舍的哎!”敢情人家一点没听他说:“叫啥来着?大包二包的,哥给个外号以后叫包顶包吧!”
韩彻一口粥全喷了出来,敢情彻儿还算好听的呢,这要是斌子知道自己因为青春痘得了这么个外号,估计手痒痒的想杀人。
吃完早饭,理论上是可以休息十分钟的,可是大家都知道要拉练,谁都没法手闲着,赶紧把被子都卷吧好,打上捆,一会吹哨在弄,肯定是没戏弄完。没弄完的那是要挨罚的。韩彻没话说的,几下子就弄好了豆腐块,正指导那群笨手笨脚的猪头的时候,拉练哨响了。
要求是两分钟弄完,这个根本达不到么。韩彻想还好自己已经解决完了之后,突然想到了秦弦小崽子,那家伙连床都不会铺,估计军训这两天根本就没拆开过被子。现在让他打成行李捆,不得要他的命啊!

第四章

可是现在根本就来不及给去给他弄了啊,宿舍的人听到哨子都火烧屁股一样冲了出去,张扬推了一把韩彻:“哥们发什么愣呢,快去啊!”
韩彻反应过来背起打好的行李就冲了出去,气的张扬跟门口喊:“你大爷的,孙子!你倒是等我会啊!”
韩彻几步就冲到斌子宿舍,眼瞅着斌子边出来边回头喊:“差不多卷上就成了。”
果然是那小子,笨手笨脚的努力的卷着一堆面包一样的被子,臭屁的脸上可算是有表情了,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韩彻觉得很爽快,斌子瞧见他了:“这笨孩子都弄上了,刚一拿就散了。”
外面已经都排好队了,韩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动作麻利的把自己已经背上肩膀的行李摘下来放在秦弦的背上,秦弦一愣,回过头看他。
“看什么看,赶紧和斌子去吧,自己知道怎么往背上背吧?”韩彻没好气的推开他,动手开始弄被揉成一团的被子。
“你……”秦弦被推的后退了一步,“我不用你!”
“别磨叽了,靠你?靠你黄花菜都凉了。赶紧的吧。”韩彻一边觉得自己发神经,一边低声的怒吼,如果不用这个口气,自己的心跳声就会被听见吧。
“成了,秦弦儿”斌子这会是真着急了:“快走吧,靠大彻还有戏,靠你就死定了!赶紧走吧!”
秦弦背上行李,被斌子半拉半拽的弄走了。韩彻觉得自己在做一件特别脑残的事,那种说不清的感觉,骂自己贱皮,但是又不能不管那小子。
就这么一走神,教官已经进来查人了,韩彻同学被抓一个正着。还好那教官根本不认识谁是谁,也没有怀疑,站一边催促着韩彻赶紧弄完。韩彻一琢磨难道是看自己太帅饶过自己了?手下的动作就更加利索了。好容易弄完了。教官皮笑肉不笑的说:“弄的挺快啊,刚才成心的吧。小伙子力气这么大,多拿点东西不是问题吧。”
一句话,韩彻除了背上小弦子的行李。还连带扛了一个大旅行包。据说里面是矿泉水和火腿肠,很是重量级啊。
进了自己队伍,张扬满脸的疑惑,但是也没敢问,直到大家开始一鼓作气的开始往另一个不知道姓名的鸟不生蛋的地方连跑带颠的时候,张扬才小声说:“怎么了你?我瞧着你丫一出来就没人了,怎么让你背这么一大包啊?”
韩彻虽然人高马大的,背着一旅行包的矿泉水也够呛。累的气喘如牛:“有时间问,你不知道帮我背会啊!”
到底是些学生娃娃,部队也考虑这些孩子的身体素质不会太强,不一会上面就下了命令,跑步改齐步!韩彻感动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没两分钟,齐步变放羊,大伙就跟赶集一样散开了。教官分布在前面和后面,看住了这些小猴子,中间的大家溜大街一样边走边聊,队伍很快就散了,张扬拍拍韩彻:“不成就休息一会啊,别死扛着。这帮孙子,你怎么招他们了?”
韩彻刚想开口,瞧见一个高挑的小丫头在后面狠狠的推了张扬一把:“累死我了!”
张扬裂开嘴直笑,赶紧把行李从小丫头身上卸下来,一手扛着,一手搂着小丫头:“彻儿,这我媳妇儿。”
韩彻看着小丫头礼貌的笑笑。小丫头也笑笑。看着是挺活泼的样,韩彻知道,这会哥们就得识相的闪人了,重色轻友这是大家伙的通病,自己长点眼吧,赶紧表态:“你们先走啊,我等会我宿舍的那几个,昨晚上说好了。”
张扬不好意思的跟小女友走了,韩彻坐路上发呆,看着过了一拨一拨的了,后面有人猛地一拍自己,吓一跳,结果是赵子:“哎,我说,发扬学雷锋精神呢?”
“学你个头!”韩彻哼了一声:“这不是叠被子没你们快,给分配到炊事班了。”
“我说大彻啊,这你就不成了吧。刚我看见就咱屋那个,别看对男的爱答不理的,可是招小姑娘喜欢啊,就刚才我看见帮人家小姑娘背行李来着!”
“秦弦?”韩彻微微的皱了下眉毛。
“可不就是他么!哎呦喂我操!那小丫头长得真他妈正!我看那架势,原本就是认得的,别是青梅竹马的小朋友吧!这小子真是够深藏不露的,愣是没跟咱们说!”
“是吗……”韩彻一时间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一下子觉得不舒服起来,说是愤怒,倒也不至于。说是委屈,又觉得太娘。背上的担子觉得越来越重,沉甸甸的好像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俩人晃悠的走,赵子于心不忍:“我来背会吧,我说!你也真是的,傻吧你!不会提前把被子弄好啊!”
“我觉得也是,大概真是脑子被军训练残了。”韩彻自嘲的笑笑。
太阳赶上了,大家伙都走的汗流浃背的,真是赶上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了,只不过人家饿着肚子,他们肚子里装的是豆芽。规定说拉练的途中是不让喝水的,但是谁傻啊?早就麻利的把水藏在被子里了,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啊。教官们看见了,也就当没看见。
不过话说回来,教官们可真是好样的,愣是一口水都没喝。大家伙佩服,但是也不敢尝试。韩彻就惨了,别说小崽子根本就没有准备水,就是韩彻自己想到在准备水也没戏,铺被子的时候,教官就跟一边看着呢,韩彻胆再大也不好意思把水往被子里卷啊。
现在好了,赵子哥们当的没说的,有我一口水就得有你一口。但是到底就带了一个人的量。韩彻也不好霸占人家一半的救命水不是?琢磨了一下,干脆把罪恶的手伸向背着的包袱吧。大不了中午分的时候,自己不要了。就当是提前享受自己的份吧。
刚把包袱卸下来,就看见秦弦背着一个形状怪异的包和一个小丫头边聊边走过来,韩彻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赵子见状,对秦弦嘿了一声,秦弦转过脸对赵子笑了一下,等往下看见自己的时候,笑就凝固在脸上了。把韩彻气的啊,这崽子是真不知道好歹啊。谁对他好难道就是要害他?韩彻没理他,自顾自的去打开装着他们班口粮的旅行包。
“行啊,秦弦。她是?”赵子一脸讨好的上前。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人家女孩身上瞟。那丫头很是开朗的性格:“我叫尤扬,是秦弦的发小。你是小弦子宿舍的吧。”
秦弦笑笑。眼睛看着没有回头的韩彻,小声问赵子:“他,干嘛呢?”
赵子就差没对人家姑娘流口水了,说话不经大脑:“渴急眼了,正准备对公家的水下手呢!”
秦弦低下头,从自己手里拿的形状怪异的包里掏出一瓶水,本来想给赵子,结果人家已经看不见他了,正跟尤扬打听俩人的关系呢。秦弦咬着下嘴唇走过去,把上面冒着汗珠的,冰凉的矿泉水放在韩彻面前。
韩彻抬起头,冰凉的水在炎热的天气里,慢慢的扬起白色的气体。韩彻直起身子,把手伸进秦弦背着的整齐的行李中,在熟悉的地方摸到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水,用力一抽,就把水拿出来。然后看也没有看秦弦手里的水,自顾自的背起行李,冲后面喊了一声:“赵子,走了”
就大步走开了。秦弦拿着水,有些尴尬的站在路边,尤扬看见了,撇开喋喋不休的赵子,走到秦弦身边:“怎么了,小弦子?”
秦弦摇摇头,把那因为瓶身水珠太多而像泪水一般滴落的矿泉水又放回了包里。
赵子这会才发现:“咦?大彻呢?”


第五章

韩彻大步的走着,炎热就像瘟神一样黏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快了,心口堵的像是背在身上的棉被,有那么一瞬间,韩彻真的想把被子和旅行包都摔在地上不干了。但是冷静下来,想着自己不能被这些个小事压倒。周围的同学都跟逛街似的,三五个一起的慢慢溜达,就他自己,简直要有竞走的速度了。背的本来就比别人多,走的还飞快。没多久就汗流浃背了。
脑袋里什么也不想,仿佛一想就再也逃不出来了。飞快的走着,水有半瓶进了肚子,剩下半瓶一口气倒脑袋上了,大有豁出去了的气势!水倒完了,脑袋凉爽了,清醒了,也就后悔了,自己脑瘫了吧,把水都到脑袋上了,一会渴了喝啥啊……
走着走着,瞧见熟人了,斌子和斯坦(王司探)怎么凑一起了,俩人也溜着大街,晃悠晃悠的边走边侃呢。韩彻在后面一人给了一脚,俩一回头:“哎呦!我当是哪个姑娘走累了晕倒了,摸到我屁股了,原来是你!”
“想姑娘想疯了吧!”韩彻没好气的说。
“唉,我说大彻,你怎么背这么大一包啊?”斯坦吃惊的张着嘴,昨晚上为了减轻负担把手指甲脚趾甲都剪干净了,要不是怕伤风化都想把内裤也脱了不穿了,怎么还有这种白痴,给自己背一大包啊!
“我脑瘫还不成么!”韩彻哼了一声。
“给哪个姑娘搬的吧~~~”斯坦嘿嘿的笑。
斌子跟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咱这不是,你替秦弦让教官发现了,罚你的吧?”
韩彻叹了口气,敷衍的说:“你俩走的够快的啊。”
斌子心领神会:“那是啊!也不打听打听哥们我的绰号:飞毛腿导弹!”
“……其实吧……我一哥们给你起了一个新名……”韩彻瞧着斌子因为兴奋而鼓溜溜的青春痘:“叫包顶包……”
“我操的嘞!”斌子一脚就招呼上韩彻,韩彻大笑的躲开。斯坦也哈哈的笑,笑劲过去了,斯坦又没头没脑的问:“大彻,你替秦弦什么了?”
“秦弦什么都不成,大彻给他叠的被子”斌子哼了两声:“我说真是够奇怪的。那家伙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偏偏那么多个小丫头都看他好。我刚才跟他走了一段,后面一群小丫头议论他啊。现在这么流行这种小白脸么?我真是奇了怪了。”
“哦!”斯坦呵呵的笑了:“我说你怎么火烧屁股似的,走的飞快。敢情是因为怕被人家秦弦比下去,你俩一起,对比度太强烈。”
韩彻也跟着笑了两声,没有提他碰到秦弦的事。

终于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大家伙都要累瘫了。逮个有树荫的地方就坐下不起来。韩彻背着战士们的口粮,踉踉跄跄的走到教官面前,面色惨白。四肢瘫软:“报报告长官……我没有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我把同志们的口粮……带回来了!!”就差在敬一个颤颤巍巍的军礼了。
教官很喜欢这个干什么都有样子的高个男孩,拍拍他的肩膀也入戏了:“同志,辛苦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同志们永远也忘不了你!”
口粮简单的很,矿泉水,面包,火腿肠。
虽然简单,但是对于这些个,已经吃了好久豆芽炒自己的孩子们来说,这样的食物简直是难得的珍馐,一个个大口小口的塞的嘴巴都撑起来了。韩彻站教官旁边帮忙分。心里暗暗说:“要不是把我们弄到这连一个小卖铺都没有的地方,我们至于弄成这样?”
大家伙都有了,包里还剩一面包一瓶水,三根肠。教官拿眼睛一扫,对韩彻说:“剩下的就是你的份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韩彻一愣,敢情还有这种好事呢?多余的两根肠,顺手塞到行李里,心说,跟着军训的快赶上硕鼠了,有点吃的就赶紧囤起来。
正跟那几只炫耀自己多了份口粮,可以他日备用的时候。正瞧见张扬,小女友和一帮大概是一个宿舍的小姑娘们聊天呢,张扬孤零零的做在人家对面,插也插不上嘴。韩彻忍着笑招呼张扬:“你小子别坐女人堆里就出不来了,赶紧过来吧!”
张扬也瞧见了韩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臊不答的过来,一屁股做韩彻旁边:“懂什么!哥给你打听内部情况呢?”
“什么内部情况?”斯坦八卦的问。
“还有什么?”张扬笑的很是猥亵:“有人看上你家彻儿了呗!”
“真的假的?”这下连斌子也八卦起来了。
“我媳妇说的还有假!”张扬伸手一指:“看见那个没有,就我媳妇左面的那个,那家伙知道咱俩这关系之后,追着我媳妇问你叫什么!我说你可以啊!刚来就撂倒一个?”
“死开吧你!”韩彻笑了。偷摸的瞟了一眼。恩,这个角度看那小姑娘还真不赖。是个美人哈。
眼光往上一挑,正看见秦弦也看向那个女孩子。大概刚才的话也被听见了吧。韩彻觉得很痛快,看见了没有,不是所有小姑娘都会围着你转的。又觉得自己是在瞎逗脾气,也就无趣了。赵子还是不停的跟人家小姑娘说话,小姑娘好脾气的忍着,眼光始终停留在秦弦身上,秦弦低了头,依然雪白的胳膊环抱着自己的腿,安静的用小树棍在地上写写画画的。
其实韩彻不知道,自己和尤扬一样,眼睛也停留在秦弦身上了。
夏天的风来的很是奢侈,温柔的凉爽的。这片基本上没有怎么开垦过的草甸子上满是泥土和植物的味道,淡淡的带着清新和自然。韩彻躺在地上,感觉到心里满满的舒服。

回来的时候,明显比去的时候快了好多。一个是大家已经酒足饭饱了,在一个是大家都找到自己兄弟了。哥几个在去的途中都聚齐了,回去的途中就一起走,赵子不知道抽什么风,非得让秦弦和那小丫头跟他们一起走。
韩彻刚一瞪眼睛,赵子赶紧狗腿的扑过去:“哥!我求你了哥!我刚才问小扬了,她不是秦弦的女朋友,那我的机会是大大的啊!知道你跟弦子刚打完架,不舒服,但是小扬非得跟弦子一起走,你说~~~”
“不是女朋友,干什么非得一起走?”听这话的韩彻心眼活了起来。那丫头非要和秦弦一起,难道说是单相思?可是看着秦弦对那女孩百依百顺的啊!在或者,两个人都有意思,就差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韩彻抱着脑 袋使劲的摇晃!完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兮兮的!都是跟张杨那小王八蛋带的!
李想哼了一声:“我看那丫头是脑顶有包!跟那种人在一起,烦都烦死了。”
斌子拍了拍赵子的肩膀:“成了成了!你斌哥批准了,这要是还搞不定,就等着请哥哥们喝酒吧啊!”
赵子狗腿的跑到人家小姑娘身边,一把抢过秦弦手里的包:“弦子,大彻找你呢!”先把假想情敌赶走在说。
秦弦抬起头,往他们这边看,韩彻眼看着那人的眼光转过来了,竟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把眼神转开了。
斌子赶紧发挥自己和稀泥的本领:“弦子,过来啊!赵子那眼神都把那杀死八遍了!”
秦弦叹了口气,还是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几个人慢慢的走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后面,赵子大声说笑的声音已经传到他们这了,秦弦闻声回头看,转过来的时候,听见韩彻在耳边小声的嘟哝:“不放心就过去看啊。”意识到大概是在说自己的时候,秦弦才发现韩彻已经尴尬的把脸转到一边去了。
秦弦低着头,轻轻的说:“我到不是不放心赵子欺负尤扬,我是担心赵子别被她弄死。”
“恩?”韩彻回过头看他。
秦弦轻轻的笑了:“小扬是空手道黑带。而且最讨厌的就是栝噪的男人。”
“那很喜欢三脚揣不出一个屁的了?”韩彻哼到。
“我怎么会知道”秦弦低下头
半响,又说道
“咱们把被子换回来吧。”
“被子?”
韩彻这才想起来,自己背着的是秦弦的被子
“不换!你的比我那个干净多了!”
“什么人性啊你”
秦弦伸手去抢,韩彻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左躲右闪的就是不让他碰到。秦弦把背上的包裹卸下来,威胁道:“在不给我,两个都给你背着。”
“背着就背着”韩彻方方正正的脸上带着笑:“就我那被子,比战士们的口粮轻多了!”
秦弦一愣,微微的地头说
“那个……对……对不起啊~啊……不对~谢……谢谢了啊。”
韩彻看着他的窘样:“对不起是对对我动手说的,谢谢是我替你挨罚说的?”
“少来!”秦弦把手里的被子往韩彻的怀里推:“赶紧把我的被子给我!”
“就是不给!想要就叫声好哥哥来听听!”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的韩彻,一手推着比自己矮了半头多家伙的脑门,一手抱着自己的被子。斌子回头哈哈大笑。斯坦和李想也一边笑起来。
只听后面几步狂跑,一个尖利的女声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韩彻吓的一松手,秦弦一头栽在韩彻怀里,还好中间隔着被子,要不非在磕个青红紫蓝!
“怎~怎么了?”韩彻看着刚才貌似非常疯狂,但是现在看上去好像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的小姑娘,难道是赵子那东西对人家禽兽来着?想着秦弦说这姑娘是黑带,赵子还好吧?
急忙的回头看,秦弦抖抖头发,对女孩快速的说:“你搞什么鬼?”
“没什么~~”女孩眼睛闪亮亮的:“我就是想起一句话哎”
“啊?”几个男孩都被吓的不轻,
“呵呵,寒风彻骨沉寂处,孤影单只抚琴弦。”
“什么?”后面赵子已经赶上来了“这是一句诗么?我怎么没有听过”
“你当然没有听过了,是我刚才编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小丫头别是脑子不好吧?”哥几个都偷偷冲赵子比划,秦弦无奈的摇摇头。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韩彻真的打算拿两个被子了,嫉妒的斌子眼睛冒水:“我天天好哥哥好哥哥的叫你,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啊!”秦弦总算把被子抢回来,背在背上。本来韩彻是想继续逗他的,但是那个黑带的女孩,在一边摩拳擦掌的看着。
也许是幻觉吧……韩彻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秦弦眼睛里总有淡淡的忧伤。

第六章

回到了训练营,教官们已经在夹道欢迎了,虽然是溜大街一样回来的。但是大伙一看这个架势,都赶紧挺胸抬头,气宇轩昂的强作军官巡视部队的气势。
教官吹响了哨,这次拉练成功结束!
大伙都抱着背着行李回宿舍去了,喝水的喝水,洗澡的洗澡。韩彻把被子放回床上,左看右看~~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再把被子拆了哎~~
晚上在排练的时候,大家就有点懒散了。
教官酷酷的说:“告诉你们越这个时候,你们越不能松懈!!”于是大家伙只好继续站好,强打精神的站军姿。结果呢,张扬这个嘴贱的东西,拍着马屁说:“教官真帅真酷~~~”
教官把丫点出来说:“谁让你在队伍里说话的!!别怪我无情了!!”
大家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完了那教官特严肃的说:“你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大声重复50遍。”
韩彻这个汗啊,这教官是无情还是多情啊……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丫头小子们已经被晒成非洲同胞了。一个个看见豆芽就有强烈的阶级感情。厕所前面的山楂树已经被揪光了。
晚上,韩彻被安排去轮岗放哨。其实就是在半夜里出去站俩小时。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会有坏人来啊~~~除非扒火车,到这给掉下来了。
韩彻出去的时候,对面已经站好了同班的战友。韩彻借着昏暗的小灯看清了对面那个困得滴沥当啷的小崽子。
“睡着了就喂蚊子了啊!”韩彻笑
“神经”秦弦小声嘟哝着把脑袋靠在后面的墙上:“大半夜的非要让站岗。”眼睛闭的死死的。
“别睡啊!”韩彻过去摇晃他。
“哇!”秦弦张开眼睛:“怎么……是你啊?”
“什么怎么是我啊!”韩彻耸耸肩膀:“上面安排的啊。我是这个点啊”
“哦”秦弦眼睛是不闭上了,左绕右绕的就是不看韩彻。
韩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崽子这个德行了,谁知道还是生气:“我说你是不是特讨厌我啊!不是,我怎么招你了啊?”
“没有啊”秦弦抱着胳膊靠着墙坐下。
韩彻也靠着墙坐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昏暗的灯光下,无数被吸引来的飞蛾围绕着灯泡转圈。明天,这地上又会是一群死尸。
活该!禁不住诱惑就应该是这个下场。
但是,在化为灰烬的一霎那,飞蛾是极其快乐的吧。
   传来肚子叫的声音。秦弦把自己抱的更紧了。
  “饿了?”韩彻平常会哈哈大笑,现在一点那样的心情都没有。
  “我看见豆芽就想吐”秦弦又在地上画呀画的:“长得好像蛔虫一样。”
  “你怎么这么恶心啊!”这回韩彻忍不住笑了:“等会,给你拿我的救济粮去。”
   火腿肠平日里绝对不是什么值得秦弦稀罕放嘴里的东西,但是今天光用看的口水就要狂飙了。
  “哪来的啊?”不能流口水
  “反正不是偷的,”韩彻扒下包装的时候看见秦弦的眼睛一直跟着自己的手在动,不由的笑:“吃吧。”
  “等咱们出去了,我请你大餐哈”秦弦真是顾不得客气了,不过还是吃的很斯文。
   韩彻笑:“大哥,别说的咱们好像是蹲班房的成不?”
   夜晚安静的令人放松,小弦子吃东西没有任何声音。
   韩彻突然想到什么了:“……那个……对了……就……就那个小丫头,你发小的那个。”
  “恩?”
  “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
  “……”秦弦抬头看他。
  韩彻掩饰的笑笑:“赵子喜欢她了。如果你俩都有那意思,就感觉让赵子放弃吧。我听说前两天赵子去人家宿舍门口找那女孩,正赶上有女孩换衣服呢,被当成色狼打了个半死。脸都被抓破了。”
  “不是我女朋友”秦弦把手里的俩个火腿肠包装系在一起,不停的打结:“但是是我喜欢的人。”
一瞬间,韩彻一愣。他心里其实已经认为,那两人真是只是朋友了,不然赵子这么追求尤扬,秦弦不会没有半点反应。但是,怎么会?
“我看她也喜欢你吧!”韩彻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不过我们不可能”秦弦说:“我不能害她。”
“什么?”韩彻没有明白。
“没什么”秦弦站起来,心里淡淡流过的话,没有说出口:
我也不能害你。

终于,在经历了为期十五天的痛苦磨练,军训光荣结束,汇报表演上大家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校长,是个胖胖的很和谐的老头。一边说同学们辛苦了,一边擦汗。
大家呈方队齐步完了踢正步,在主席台上喊了首长好和为人民服务。中午,大家终于告别了豆芽,看见了久违的红烧肉,眼泪都下来了。亲人啊!可见到你了!
收拾好包袱,大家坐到大巴上了。门口,教官们站成一排,同学们经过的时候,他们庄严的敬了一个礼。车上已经有女孩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小子们的心情也不好,训练的时候,天天想着赶紧躲开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离开那些晒得死黑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笑的机械人。但是现在,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心里竟然是万般的不舍。
终于各回各家了,张扬抱着韩彻的脖子不撒手:“彻儿啊!你千万别忘了我啊!妾身已经为你暗结珠胎了,你不要做那负心人陈世美啊~~”
韩彻配合的一脚揣出去三米远:“朕什么时候临幸过你,还珠胎呢!猪头吧!”
进了校门,大把大把的家长已经等候在那了,要放一周假才正式开学呢,爹妈们心疼的看着黑瘦的孩子们,千种辛酸是万般无奈啊。
回家!好好补偿一下只记得豆芽味道的胃!
等在回学校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变回去少爷小姐样了,军训的成果估计已经随着一周的假期烟消云散了。
开学的第一天,导师东拉西扯了两句,就让大家自己赶紧的选班长选干部,一切进入规格化正式化。韩彻没说的,被首推到班长的位置,其实头几天宿舍哥们就短信密谋好了,分别去劝降自己军训时候的舍友:信彻哥,好处多!再加上韩彻入学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基本这就是个板上钉钉子的事了。
尤扬是别的班的班花,但是由于韩彻宿舍一个跟她是发小一个是追求者,所以大家跟她也很熟了。越熟越觉得这小丫头真的不错,人漂亮,嘴巴还很甜。重要的是能为兄弟们提供女生宿舍的内部消息,比如吧,尤扬说斌子,她们说你的包包太多了。斌子隔天就买了一书包的祛痘洗面奶,痘立消,痘痕修补液什么的。尤扬说,李子,她们说你小心眼,李子就立刻请前天因为借自己笔被自己把笔要回来的那个女孩喝了一瓶饮料。基本上尤扬就是公主,她的话就是圣旨了。引得尤扬班上的男生,看见这几个就咬牙切齿。顺便说一下,哥几个分到了四层,还算是个上风上水的地方——440
高中苦惯了的孩子,一到了大一,那是半土半洋,有贼心没贼胆的时候。师哥师姐想不上课了,抹脸就走。有心学他们,但是初来乍到的,谁知道哪个老师是铁面无私逢课必点啊。考试时候想来个小抄,又都听上届说,本院四大名捕,你们监考占了仨。哪还有那个胆啊。
抱怨归抱怨,比起高中时候,生活质量真是上了一个大台阶。
虽然每天早晨只有大一的做广播操。每天晚上只有大一的上晚自习吧。
韩彻当了班长,又进了体育社。多少有点忙的焦头烂额。班长不用说了,那基本就是个催。一个电话您就系办请吧,还没把嘴里的气倒匀。上面又传达下来精神,班长开会,班长组织班级活动,班长带头出板子。体育部更别说了,刚进去的那叫“干事”。和干部就差一个字,那差别待遇可多了。什么叫“干事”那就是干事儿的。你去借体育馆,你去借篮球,你去出一份800字的用品申请。
韩彻悔的肠子都青了,吃饱撑的弄这些个事干。想说去一边去不弄了,刚进系办就看见一个熟人。系主任老太太看见他这个亲切:“臭小子,当班长了?”韩彻嘻嘻哈哈的应付。老太太是真喜欢他,带着他满学生楼的溜达。正赶上学生会招人,老太太眼睛一眯,缺什么职位还?这小子不错。又能干又老实,就是贫点。老师的话基本就是圣旨了。正好缺宣传部长,怎么看怎么是为这贫小子准备的。连选举都没有,头衔就顶上了。韩彻觉得自己还没进社会呢,就被剥削了溜够了。
他忙,宿舍里的几个小子乐的清闲。赵子追了那么久,人家都没有松口。也不知道丫哪来的自信,非觉得人家尤扬是腼腆。就那个你招她一下,她能掀了你天灵盖的主,还腼腆呢。
斌子包顶包的外号叫的整个系都知道了。有女孩还亲切的叫他包包哥。看他那样也就认了,有一次老师都没忍住,叫他包同学。李想和斯坦还是很老实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秦弦终于适应一点住校的生活了。虽然还是臭屁的不爱搭理人,但是已经不会装睡了。他和尤扬还是老在一起。除了440的兄弟,外面都以为他俩好呢。这都快成赵子的一块心病了。可是人俩愣是一口咬定,就是朋友,你能怎么着。
韩彻听了赵子的嘟哝,把那天他和秦弦在站岗时候的对话又回忆起来。其实那天他听见秦弦说喜欢尤扬了。他也敢肯定尤扬同样喜欢他。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害她,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秦弦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隐疾?想到这韩彻一哆嗦,不会吧……仔细想想,秦弦还真没和大家一起洗过澡。夏天热了,等不及一个一个进去洗,哥几个经常就三五个一起挤进去了。但是秦弦从来就是等他们洗完了,才自己进去。不会真的……
韩彻吞了吞口水,别瞎想了。那是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这天天的破事还不够你忙活的?晚上回宿舍的时候,看着秦弦坐在床上,晃悠着雪白的腿玩游戏。韩彻忍不住想往他那里看。不至于吧,这么帅一帅哥,竟然有那种缺陷。秦弦抬起头看见韩彻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吓了一跳。韩彻赶紧转开目光,心又开始狂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是想知道,想知道这个臭屁小子所有的事。
悠闲的日子流水一般过。年轻是放肆的唯一筹码。
这事啊,说来也凑巧,一般中午时间大伙都懒得回宿舍,基本上图书馆教室里外面小饭馆的就凑合待着了。但是韩彻接到飞信,告诉说让班长们带着相关资料下午开会。那玩意谁随身带着啊,韩彻只好认命的顶着太阳跑回宿舍拿。
进了屋,宿舍里面没人,但是卫生间有哗啦啦的水声。韩彻估计是谁回来洗澡了,也没在意。拿了东西,一回头,只有秦弦的衣服堆在床上,那指定是秦小崽子在洗了。韩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一下站住了。哗啦啦的水声好像一只无形的手诱惑着韩彻。那点早就消失了的好奇心又出来作祟。韩彻骂自己变态,一男的洗澡有什么好看的,神经病,不被小崽子骂死才怪!除非……除非是自己尿急……这么一想,自己还真的有了尿意了,太没出息了吧!暗骂自己,出去尿吧,可是……觉得好像要忍不住的强烈尿意混合着紧张的心情,就更加没办法了。
操的!就算是有隐疾,又不是姑娘家,总不至于连尿都不让人家尿吧,这么想着,韩彻边喊我要嘘嘘边把门打开。
里面的秦弦猛地一回头,韩彻差点后退两步。秦弦真的好白,但是并不瘦弱。结实的身体平常都藏在衣服里,在加上漂亮的脸蛋才会给人很奶油的感觉而已。秦弦手正插在脑袋上洗头。突如其来的来访者让他连手都忘了拿下来了。直愣愣的看着韩彻。
韩彻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的难受,浴室里的潮气蔓延开来,韩彻赶紧低下头冲了进去:“我……我要嘘嘘。”
说罢就手忙脚乱的解裤子。秦弦反应过来,赶紧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俩个人都惊惶无措的。秦弦疾步的绕过韩彻想出去,结果脚一滑一屁股坐地上了,韩彻连忙回头拉他,把他拉起来了,才发现自己连裤子都没系,里面的东西正伸出脑袋跟一丝不挂的秦弦说哈喽呢。
秦弦的脸顿时红的能滴下血来。顾不上胳膊上的青紫了,拧巴着要回屋里去。韩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死死的攥着他的胳膊。明明想放开手的,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那雪白的身体在自己面前扭动,白色的雾气带着催情的湿热。
“怕什么……”韩彻听见自己沙哑着嗓子说:“都是男的,有什么不能看的”
“放手”秦弦声音在颤抖,听不出来是害怕还紧张。
“我们之间都看遍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韩彻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遵循着本能在往下说,那雪白的微微颤抖的身体,竟然让他移不开眼睛了。
“你放手!”秦弦伸胳膊肘就来的拐子,韩彻熟门熟路的一把攥住:“你是同性恋啊!这么怕男人看!”
秦弦一下安静下来。屋里听得见外面赵子的小闹表的滴答声。韩彻也懵了,想回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但是仿佛刚才说的话是幻觉,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过没有了。
秦弦慢慢的抬起头,脸蛋变得更加苍白了。黑色的眸子,闪着挑衅的光。嘴唇因为蒸汽的原因红润起来,韩彻盯着他,看见他嘴唇轻轻的一开一合:“我是又怎么样!你会吻我么?”
韩彻死命的看着他,现在的秦弦好像是勾人魂魄的妖。韩彻知道自己听见不得了的事情了,身体呼啸着赶紧逃跑,这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事情,但是嘴唇已经快大脑一步的印在那开合后挂着冷笑的嫣红上。第一次的亲吻,对方的牙齿重重的撞在自己的嘴唇上,秦弦的嘴唇凉凉的,里面却是滚烫的,韩彻死闭着眼睛,抓住又在颤抖的秦弦的胳膊不让他逃跑,重重的压过,脑袋里是嗡嗡的声音,就像要晕过去一样。秦弦传出淡淡的喘息声,韩彻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开始有变化的时候,猛然清醒过来。
在干什么!自己在干什么……
上一句……上一句秦弦说什么……他是同性恋!!
韩彻猛的推开秦弦,后退一步。身体的变化无处遁形,韩彻佩服自己在这个状态下还能清醒,他一边狼狈的把裤子拉好,一边用牵强的口气打在哈哈说:“怎么样!我没输给你吧”
现在他巴不得,秦弦也和他一样笑笑说:“我开玩笑的!把你的初吻骗了吧!”
但是,秦弦没有,秦弦低着头,用手背擦拭着嘴唇。韩彻觉得没有理由的心谎,慌得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考大学去查分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六神无主。他唯一理智的神经告诉他,感觉离开,赶紧离开这间屋子。在犹豫一秒,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我……我要去开会了,你别上学迟到了”韩彻几乎是一边跑一边说的,梆的摔上宿舍门,秦弦坐在地上,用胳膊环抱住自己,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第七章
大概是十四五岁吧,秦弦就知道自己原来喜欢的是和自己一样的男孩子。开始是面对男性身体的时候会害羞,慢慢的变成会有某种反应,他以为大家都和他一样。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而已。那时候的男孩子脑袋里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那时候的好哥们一起谈论女孩的时候,秦弦觉得很无趣。后来长大一点了,一帮损友租了吊胃口的光盘聚在一起鉴赏的时候。他才发现令他兴奋的不是身材妖娆的女人,而是那个拥抱她的男人。
这样的发现简直要了他的命。
他感到不知所措。想说,但是不敢,不敢跟任何人说。想要寻求帮助,但是不知道要怎么获得。恐惧好像带着绝望掐住了他的生活。那些曾经的哥们,会在他的梦里出现。暧昧的梦境只会让清醒后的他更加厌恶自己。害怕,害怕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隐瞒吧。他想,自己只不过是一时的病态,不会永远这样的。越怕越不安,哥们之间的勾肩搭背让他害怕,他怕有一天那些人会观察出什么来。躲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那一年,他好像得了自闭症一样。不和任何人交流,那一年正好中考。他妈妈以为他得了考试综合症,不停的请心理医生,只会让他更害怕,他怕那些据说用眼神就可以看出对方秘密的家伙发现他的问题。
他不肯说话,什么都不说。厌恶自己也厌恶任何接近他的男性。仿佛那些人就是为了接近他之后骗他上钩,让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变得冷漠,刻意的疏远他的哥们们,对自己性取向的恐惧,让他一夜间失去了所有朋友。
那种被冰冻的孤独,心里的焦躁不安简直要摧毁了他。
他害怕,敏感到神经质。在报纸上看见和任何同性恋有关的字样,就会偷偷的撕掉。自以为是的想这样做也许自己的父母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什么是同性恋。以前的哥们和别人说什么的时候,他会觉得一定是在议论他,觉得自己的秘密被挖掘出来了,被展现在众人眼光下了。
慢慢变得沉默寡言,慢慢变得性格暴虐。讨厌男生,对接近自己的家伙动手。他们都是有目的的,都是为了害自己的。也不喜欢理女孩子,生怕和她们在接近一点就会沾染上她们的味道。
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被摧毁了。
每天躲在自己的角落里,战战兢兢的活着。
那时候的孤独和痛苦,已经不能是用语言表达的了。
高中的时候。儿时的玩伴竟然也碰巧考到了一起,那个宛若洋娃娃的女孩子站在面前的时候,才想起曾经一起爬山上树,挨家挨户捣蛋的朋友里还有一个是女孩子。
儿时的尤扬几乎是他们几个一致心中的新娘人选,以为她从不哭,因为她最有意思。等到上小学的时候发现原来尤扬还是个漂亮的女孩。于是更加喜欢她,梦想着跟她一起上学。秦弦记得和她一起画花了整面墙的事情。秦弦妈妈记得,有一天五岁的秦弦说要和尤扬结婚,妈妈说,那你以后要自己穿衣服还要给尤扬穿衣服,秦弦哇的一声哭了的事。而尤扬说:我就记得我偷我妈的化妆品,咱俩偷偷化妆的事!
秦弦的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尤扬无意中踩在了他的雷上,从那时候起,他像躲别人一样开始躲着尤扬。直到一次尤扬堵着他。
“你为什么谁都不理啊。”
“你是不是找虐呢。”
“跟你说话呢!给我抬头!”
尤扬站在她面前,让他无处遁形。
那天,他们都喝醉了。学校外面的小饭店,喝多了的十七岁,他哭着跟尤扬说:“我讨厌男人!”
尤扬困惑的大着舌头:“你讨厌男人就对……对了……”
他摇头:“我……我也不喜欢女人”
尤扬眼睛瞪的比酒瓶底还大:“你……你喜欢人兽?”
他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去你的!”
尤扬抱着酒瓶:“那到底是什么。”
后来,他哭尤扬也哭。那是他第一次看尤扬哭。哭过之后,尤扬说:还好你在我喜欢你之前告诉我了。
那个时候,秦弦就想:这辈子他只喜欢一个女孩子,那就是尤扬。
都喝醉之后回家,紧接着就是十一长假,秦弦清醒了。有点后悔,依然是害怕。可是等一周后在看见尤扬的时候,他有了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有一种女人比要把他变成同性恋的男人还可怕。
尤扬用了一周的时间,变成了一名同人女。
在知道什么是同人女之前,秦弦一直以为是自己把尤扬刺激疯了。
从此,那些秦弦总是避而不见的知识被尤扬天天挂在嘴边。对自己的生理结构尤扬比自己了解的更多。整天整天看小说看的要么自己傻笑要么眼圈持续红着。更厉害的竟然搞得到只有男人的“秦弦觉醒启蒙教材”,据说还曾经用它吓走列车变态色狼。
秦弦漠视任何人但是单拿她没辙,俩人动不动一起讨论哪种男人最受欢迎,哪个家伙身材最正点。秦弦的性取向,他们谁都没有在提起,那是一个秘密。尤扬什么都会对秦弦说,自己暗恋的对象,自己最丢人的事情,秦弦感觉的到,她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她在传达给自己,不要怕,我的秘密也掌握在你手里,我们是拴在一起的,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慢慢的开朗一些了,有了可以诉说秘密的人之后。生活不再是一味的恐惧。
也开始上网查阅一些相关的资料,开始在聊天室和那些同志圈里的老手聊一聊。只是想了解一下,秦弦从没有想过要和男人恋爱。他会回到正轨的。娶一个像尤扬这样的女孩,他会获得幸福的。
但是,在大学里他遇到了韩彻。
看见他第一眼起,就觉得他很耀眼。那么阳光的男孩子,高高的个子,喜欢运动总是逗贫,却又是那么温柔体贴的男孩子。喜欢他所以疏远他,想离他远远的。那种感觉和喜欢尤扬是不一样的,他喜欢和尤扬聊天,喜欢和尤扬待在一起。但是对于韩彻,那是一种想要独占的欲望。想要他只看着自己一个。想要被他保护被他疼爱。
在发觉了自己这样的心情,秦弦每天都生活在矛盾里,想要看见韩彻又怕看见他。在宿舍里的时候,他们是对床,抬眼就可以看见那家伙的一切。在秦弦的生活里,不是没有遇到过自己喜好的类型的,但也不过是欣赏一下就过去了,这次也是一样的。过两天就会结束这样的心情的。
可是,为什么韩彻要一次次的招惹他呢。
这不是秦弦在自恋,他感觉的到的,他感觉韩彻在注意他。越不想理他,他越在身边纠缠。本来,秦弦就不是因为讨厌他才疏远他的。平日里的冷漠,军训时候的打架,秦弦在用暴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不安,他不知道这些在韩彻看来是意味着什么。他没有办法揣测韩彻的意思,因为连他自己都在逃避。喜欢他,这是自己唯一明确的事情。但是只有喜欢是不行的,韩彻就像要诱惑自己跳下悬崖的妖灵,已经被诱惑了,身体却不敢往前动一步,因为还有理智,知道在走下去的万劫不复。
煎熬着的青春,刚刚冒芽就被摧毁的爱情。
以前问过尤扬,为什么不谈恋爱。尤扬撇撇嘴巴说:因为爱情是最不值得信任的,它大多时候是感觉,有时是责任有时是背叛的借口。恋爱的时候每个人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对方面前,这么做其实已经开始了恋爱的谎言。这样的恋人们是无法做到坦诚相处的,日后等发现了彼此刻意隐藏的面目时,爱情就死亡了。
秦弦是不知道尤扬是不是变成同人女之后才这么思想偏激的。但是他不否认尤扬说的都是实话,人类在歌颂爱情之美好的时候,都认为自己处在幸福的顶端。但是面临了下一场爱情之后,又都恍然大悟原来前面一个并不是爱情。这样自私的人性,怎么配有爱情。
秦弦有时候唾弃自己,缩头缩手瞻前顾后的,也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以为自己想通了,以为自己可以继续蜷缩在自己完美冷漠的外表下的时候。本来已经想放弃这本就不可能的初恋。可是韩彻这个人,又没完没了的加火,拉练时候交换的被褥。介绍尤扬给他们认识时候,韩彻瞬间垮下来的脸色。夜间站岗时候的救济粮。秦弦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个男孩对另一个男孩表达友情的方式罢了,韩彻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但是内心扑扑烁烁长起了小苗一样的希望,蹂躏着心脏,但是绝对不是苦涩的。
尤扬说:你个没起子的东西!她看出来了吧,不然她不会那么说的。秦弦听见她说那句“寒风彻骨沉寂处,孤影单只抚琴弦”的时候就知道她知道了,有点慌乱带着点害羞,但是大有秘密和好友分享的安心和快乐。那时候,其实秦弦也明白了,大概他真的一辈子不可能爱上女孩子了,重要如尤扬,他以为他喜欢到可以克服自己的问题的女孩也只是可以分享甜蜜的朋友,而可以同他制造那份甜蜜的人,原来真的是韩彻。
浴室里的亲吻,一瞬间把秦弦带到了幸福的顶端和痛苦的深渊。那本来是惊慌和无措的手忙脚乱,想逃跑却被那人紧紧的攥着手臂,想挣脱开但是无力,从胳膊传来的热量是惊人的,让他浑身发软,心激烈的要从嘴里窜出来。紧张,但是巨大的幸福感满满的溢出来,听见那人说出同性恋三个字的时候,那一瞬间,秦弦是没有了意识的,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回复,即使是尤扬也从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话,那是一个谁都不能碰的死穴,却被这个带给他巨大幸福感的男人轻而易举的说出口了,本来就是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了,现在更是连本质都被轻易的看穿了。巨大的刺激让他口不择言的回绝,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是看见韩彻越来越放大的脸,贴在自己嘴唇上的滚烫的物体,连对方呼吸都可以听得见的距离,初次的亲吻,青涩的带着慌乱,不能自己的颤抖着。这是秦弦第一次想面对自己,没错!我就是喜欢男人,那又怎么样?没有按照规律出牌就应该被判处死刑么?我就是喜欢韩彻,那又怎么样!只有女孩子才有权利喜欢他么?韩彻的亲吻传达给他的是不是爱还不清楚,但是的确给了他莫大的勇气。真正面对自己的勇气。
吻浅浅的,但是足可以让年轻的孩子们勾起了易惑的欲望。韩彻最先冷静,推开自己的时候,满眼睛的不可思议和后悔。那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劝说口渴了的同伴去喝水,在看见同伴真的喝了之后才惊恐的说我逗你玩呢,水里有毒。
惊慌,但是强作开玩笑的脸。秦弦知道那是韩彻在逃避了,他总是习惯用嬉皮笑脸解决事情,假装在开玩笑,假装对方也在和他开玩笑。为彼此找一个台阶下,然后就逃跑。
就像现在这样,秦弦觉得一切太快,自己的脑袋里一下子转不过来。刚才的是现实么?还是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罢了。刚刚滋生的勇气,像绝望一样掐住他的脖子。好痛啊,内心传来的嘲弄声,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要抱有希望呢?现在呢,自己坠落悬崖了,本来认为会和他一起纵身跳下去的人,远远的跑开了。心中暗暗期待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已经痛如万箭穿心了。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吧,秦弦抱着自己。为什么还觉得心痛呢?

^O^  ^O^第八章

韩彻从宿舍冲出去,满脑袋的慌乱,发生了什么,那么亲密的事情他竟然是对小崽子做的。原来在自己的心里是这么不堪么,原来是一直对那个小崽子抱着这样的想法么?太肮脏了,怎么会这样。冷静下来,那不过是小崽子在跟自己开玩笑罢了,只是这样而已。……妈的!怎么可能啊,秦弦那小子又不是张杨,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自己怎么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韩彻这个人,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太上心过。天生的乐天派,觉得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什么事情都是不用愁的。可是自从碰见秦弦,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韩彻飞快的跑着。一溜烟的窜到开会的教室。上气不接下气的狂喘,和一起开会的同学打招呼,勾肩搭背的说这说那,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一停下来,秦弦那冷艳的嘴角就会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怎么办?原来秦弦是同性恋,亲吻过了,那代表什么?
是自己亲吻他的,韩彻咬住嘴唇,火烧火燎的疼痛犹在。怎么会那么有感觉,难道自己也是?
韩彻知道自己不是,自己从小到大喜欢的人都是女孩,就是进了公用的男生澡堂也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和秦弦是怎么回事?韩彻知道自己的目光一直被秦弦吸引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是觉得他不一样。但是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想秦弦,那雪白的身体,那美丽的脸,身体难过的发痛。亲吻过的嘴唇滚烫,怎么办啊?自己是怎么看秦弦的?是想交他这个朋友,还是喜欢?是喜欢秦弦么?但是他的男孩子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
不可以的,韩彻让自己冷静。不可以喜欢秦弦,对于同性恋这个领域他就知道最近上映了一个叫断背山的电影获得了很多奖,当时张杨还开玩笑说,走,咱哥俩也拍一个去。为了出名咱拼了。
但是,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了。不能去,不能去那个自己陌生的圈子,一旦迈出脚了,大概就回不了头了。
不要再见面,只要不在见面。这样莫名其妙的感情就会过去的,干脆搬出宿舍去吧。远远的躲开,这样的话,就可以放开了吧。
会议开完,韩彻已经有点精神恍惚了。下午的课,韩彻没有去上,心里那点酸楚搅得自己要发疯。
楼下几个别的年级的在打球,韩彻过去加了进去。汗流浃背的打球,狠狠的灌篮,想要打散身体里滋生的爱情的幼芽。打完之后,天边开始有晚霞了,通红的光照在韩彻的身上,球赢了,但是有一种想大哭的感觉。几个学长拍拍他的肩膀:大一的吧?以前没见过你。球打的真不错,以后一起在打。
朋友和兄弟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吧。可是,对秦弦就是不成。
逃了两节课,已经是放学点了,韩彻去球场角落拿包的时候才看见有不少人在看球了。张杨扑腾着胳膊:“哎,我说阿彻,可以阿,看不出来球这么牛X呢!”
好久没看见张杨了,但是现在韩彻没有心情跟他神吹蛋侃了,本来想扬扬手就走了,但是张杨已经走过来拍他胳膊了:“走,外面喝点去,几天不见还怪想你的。”
韩彻不想去,但是更不想回宿舍。推脱了两句,就被架着到门口了,结果张杨的女朋友也在,另外跟着一个女孩,韩彻看着眼熟,张杨跟他叽咕眼睛。
四个人跑到学校附近的烤串摊上,张杨嘚吧起来没完没了,韩彻懒得听他说什么呢,凉啤酒跟水似的往胃里灌,张杨女朋友拍拍韩彻:“阿彻,这我姐们,叫蒲莹。”
韩彻从啤酒里抬起脑袋,勉强的对她笑笑:“我叫韩彻。”
“我知道”女孩很腼腆,和张杨两口子有点格格不入,张杨嘿嘿笑着说:“这就算认识了阿,我看你俩挺合适的么。”
韩彻的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原来张杨是憋着这事。难怪从刚才起就笑的那么猥亵。往前倒一天,韩彻也得跟着起哄,美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但是现在心里面都是那崽子的影子,实在打不起精神说什么。
“你篮球打得真好。”叫蒲莹的女孩说。
“你也看篮球?”韩彻应付的说。
“恩”
“是么”韩彻没有在想说的了,张杨在桌子下面给他一脚,这小子没事吧,平时能把死人说活了的主,今天怎么这个死德行?不是碰上什么事了吧?
张杨和张杨小女友拼命的炒热气氛的时候,韩彻手机响了,是斌子:“我说哥哥,你丫哪去了?”
“我和张杨外面吃饭呢,不好意思阿,忘跟你们说了。”
“吃什么呢阿,一下午都没见人影?”
“我,有点事。”啤酒没有了,韩彻招手让在开两瓶,张杨皱皱眉毛,这小子肯定不对劲。
“弦子也没去上课。我说你们成阿!都很爷们,告诉你。今天那老头可是大发雷霆阿,点名了可。”
“几个没来的?”原来秦弦也没有去阿,哀伤的感觉又出来了,灌啤酒灌的想吐了,可是不喝就会觉得心里难受。
“不知道,反正不少。”斌子没有听出什么不妥:“那我和大想斯坦吃去了阿,赵子那贱人又去泡妞去了。”
“是么”韩彻挂了电话,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得了,哥们,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扬手结账。张杨过来摁拄他:“成了,我来吧。我和我媳妇儿得看电影去,你负责送蒲莹回去阿。”
“我”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对方毕竟是个女孩子。韩彻老好人当惯了,对面的女孩子大概就是上次张杨跟他说的打听他的那个吧,“我知道了。”
一路上,韩彻都不知道说什么,女孩子大概误会觉得自己是韩彻不开心的原因了,也低着头不说话。韩彻有点于心不忍,身为男人对女孩子的照顾和包容还应该有的。
“你是哪个班的?”韩彻开了口。
“一班”女孩子说。
又是沉默
俩个人都没有在说活,韩彻心不在焉的走着,突然看见赵子一脸怒意的正对面的走过来。
“怎么了?”韩彻叫住他。
“这是?”赵子没理他这茬,反而打量了一下蒲莹,大概觉得不是自己说活的时候。
韩彻也不知道怎么介绍:“这是张杨女朋友的朋友。”
“哦,那不打扰你们了”赵子识趣的想走。
“等我一下阿”韩彻对身边的女孩说,女孩点点头。
“到底怎么了?”把赵子拉倒一边,韩彻问
“我还想问你呢!”赵子往后退了两步:“你丫喝酒了吧你!你成不成阿!酒后带着人家小姑娘耍什么流氓阿”
“滚吧你,爱说不说”韩彻掉头就要走,赵子拽了他一下:“你说尤扬和秦弦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光是听见秦弦的名字,就感觉身体一紧。韩彻头痛的叹息,自己嘴贱阿,赵子这“贱男春”怎么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就多余问他。
“今天哎,我给尤扬打电话都要打爆了,她也不理我。我问她们宿舍都才知道,和秦弦出去了,下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宿舍!”
“是么”韩彻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俩不可能,认识那么长时间了,要好早好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赵子说活带着气:“秦弦那小子向来就不爱答理人,怎么光和尤扬这么好阿,我看丫是有贼心没贼胆!”
“女人就那么重要!”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有人在说秦弦,韩彻几乎是本能的反击,赵子吓了一跳,韩彻顿了一下说:“你俩还没好呢,你没有权利管人家。再说了,他俩不可能。”
不可能么?韩彻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天两个人在夜里值岗时候的对话又显露出来。小崽子说他喜欢尤扬。
他是这么说的吧,韩彻突然可以说服自己了,对的,秦弦喜欢的是尤扬,怎么可能是同性恋,怎么是喜欢自己的呢?这么想着,刚想说活,看见赵子惊讶的看着自己后退了一步:“大彻,你怎么了阿?”韩彻才觉得原来是有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了。泪水,这是多么陌生的东西,大概已经快十年没有见过的东西了吧。
想笑,想用一贯的无厘头掩饰过去,但是不成,眼眶酸热,好像要流出更多的委屈:“我好像是喝多了。”
“不至于我说秦弦你就给气哭了吧?”赵子哼了一声:“得了得了,知道你俩好,怪我自己没本事,快送你小朋友回去吧。”
韩彻这才想起来那个女孩子,回头一看,哪还有那个女孩的影子?人家早就走了。赵子特别不好意思:“都赖我,你解释解释去吧?”
“算了,”韩彻自嘲的一笑:“反正也不熟。”
“走吧,跟我喝第二摊去吧”赵子竟然也带着哭腔:“喝过今天,我就放弃她了。”
两个人又回去喝,韩彻这回是真的喝高了,不停的说活,赵子更丢人,边哭边吐,等440幸免的三位赶到的时候,烤串老板都要哭了:还大学生呢,什么素质啊!——吐也别吐桌子上阿!
大彻赵子哥俩被哥几个拖死猪似的好赖弄回去了,韩彻迷迷糊糊的想秦弦呢?
秦弦没有回来。
在见到秦弦的时候,是第二天课上,他离几个440的兄弟们不远,似乎很困的样子,一直趴在桌子上。赵子经过昨晚上的洗礼已经很有男人风度了,举着两个红肿的眼睛,坚强的把注意力放在老师的讲课上,自动忽视课讲到一半走进来坐在秦弦身边的女孩上。韩彻没有做到这么有男人风度了,自从尤扬进了门,他眼睛就没有离开那两人身上过。他们在说什么?尤扬会不会知道秦弦喜欢男孩子的事情?韩彻觉得自己有病,昨天已经狠狠的下过决心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秦弦在那之后没有在理睬过自己,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过,仿佛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生。
真的可以当成没有发生么?
韩彻看着那两个人,
他们是已经到达无话不说的地步了么?那个时候秦弦说过什么,不能害了尤扬吧,原来是这个意思,他不能对女人起反应么?思想刻薄起来的韩彻没有查觉到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其实他不用担心吧,尤扬为了他能逃课出来,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人道吧。那么就是两情相悦了吧,韩彻哼了一声,自己是白痴吧,对于小崽子来说亲一下根本不算什么吧,现在不是照样和那个女孩子勾勾搭搭的?
手机响了,是张杨的短信:“你小子有毛病阿!不喜欢你也别太过分阿!人家小姑娘都气哭了!”
韩彻回复:“我昨天心情不好,都过去了。今天我请客,叫上那小姑娘吧。我挺喜欢她的。”

第九章

一顿饭吃完,韩彻就和那女孩子迅速熟了起来。这次他一直在说,向女孩道歉,不停的说自己能想到的笑话和趣事,俩女孩给逗的前仰后合,在送女孩回去的时候,他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跟学校附近小店里买的一只巴掌大的龙猫玩具―――早就打听好这女孩喜欢这个了。
“上次我哥们失恋了,我陪他来着,得罪姐姐您了。”韩彻嬉皮笑脸的说。
“真可爱!”女孩子眼里面都是笑意。
韩彻看出来女孩子的淡淡期待,但是他没有说。他之所以和他们出来吃饭只是为了心里好受点,跟喜欢没有关系。
憋屈的日子就这么过,韩彻更忙了。每天放学就跑系办跑社团,回来的时候,大家多数都已经准备睡觉了。夜里,躺在床上,面对着秦弦的床,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抓不到。
秦弦本来就不怎么说活,那件事之后他的话更少了,韩彻表现的也和平时无异,谁都没有察觉他们有什么不对劲。偶尔宿舍开韩彻和蒲莹玩笑的时候,韩彻总是紧张的看秦弦的反应。秦弦连头都不抬。韩彻心里有点难受,但是找不到难受的理由。时间一天又一天,日子平静的让韩彻怀疑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秋天在没有预兆中降临了,学校路两边的银杏变黄了,古怪的银杏果的味道,让清爽的秋风吹过时带着一丝丝的遗憾。学校开始运动会了。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们连理都不待理这茬的,学校的硬性指标就是给大一订的。
一级压一级,压到班长这块就是靠人缘了。连哄带吓拍胸脯子保证会出尽风头。韩彻人缘没的说,好凑赖凑的算是把人数楞齐了。班长亲自表率,有个八千米的神话距离长跑。韩彻咬咬牙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了。
和韩彻一直暧昧的蒲莹也没有闲着,参加了啦啦队,话说那些男生会心甘情愿的跑上好几十圈可不仅仅是因为哥们义气阿,在跑那些圈圈的过程中,会有美女们穿着小裙火辣辣的跳啦啦队物,各个系均把美女们挑出来了,啦啦队的舞蹈集合现代古代中日韩美的各种舞步健美操。今年为了搞气氛,据说是唱歌说相声都成!蒲莹长相身材都不错,本来不是那种很高调的人,但是身为啦啦队长的晓曼也就是张杨的小女朋友都发话了,也就参加了,也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露一手。
可惜她们和韩彻不是一个系的。韩彻系里的节目是尤扬一手操办的,据说也动用了系里所有的美女,赵子算是从坑里爬出来了,但是看见尤扬还是不由自主的表现出“贱男春”的本质。大家和尤扬的关系照旧,除了韩彻,一个是因为他真的很忙,几乎没有什么机会看见尤扬。另外就是在他心里其实有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心结。
运动会当天,热闹非凡。操场外面,个顶个的跑的汗流浃背,操场中央简直就是才艺展示。姑娘们大腿一抬,净是有边跑边回头看然后撞在一起,然后大喊:“你丫把我鼻子撞出血了!”
韩彻他们系近水楼台,韩彻直接把宣传部的大鼓借来了,各班都派出身强力壮的兄弟,鼓声是相当的震撼,别看各个班平时谁都不认识谁,真到了以系为单位,全院比赛的时候。大家的集体荣誉抱团精神就都出来了。看得出大家都很尽力,各系的呐喊声都不小。操场上的才艺展示越来越精彩。自然科学系的家伙们比较狠,竟然弄了一件不知道什么朝代的超级华丽的宫廷服装,身着宫服的校花扑腾的往草地上一跪,在跑步的众热血男儿更加亢奋了。
终于到压轴的八千米了,韩彻心里直打鼓,报这个的基本都是招进来的体育特长生,自己是昏头了还是吃错药了。在衣服上贴号的时候,张扬三八兮兮的跑过来:“彻儿,这就是缘分啊,我媳妇她们系就在你们比八千的时候跳大腿舞!”
韩彻白了他一眼:“有病?让我看你媳妇大腿啊?”
“呸!”张扬推了他一把:“谁他妈让你看我媳妇了!让你看蒲莹呢~”
“就是就是”440兄弟团也凑过来了。
“我说大彻啊”赵子热泪盈眶:“你是好样的,胜败乃兵家常事……”
“对对对……跑的好去饭店,跑不好进医院”斌子声嘶力竭。
“倒数第一,兄弟们也不会遗弃你的!”斯坦声泪俱下。
   “顶多不让你上床睡觉……”李想嚎啕大哭。
   “滚一边子去!”韩彻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几块料。秦弦不在,韩彻觉得有点难受:“小弦子呢?”
“和尤扬走了。”赵子口气略带羡慕。
“是么?”韩彻口气里满满的是苦涩。

跑步这种东西,短时间还成。这么一连跑个五六圈的,真不是好玩的,韩彻眼瞧看几个自己弟兄拿着冷饮零食,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假惺惺的加油,气就不打一处来。早知道,把这几个小丫挺的名字都写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
大喇叭广播请植物科学系拉拉队上场,韩彻往里面看了一眼,满篇的穿着小格裙子的女孩,是很养眼哈!音乐开始了,女孩子们跳的花枝乱颤,跑前面的几个哥们,明显速度减慢。目光开始斜视。韩彻觉得可笑,也不知道这拉拉队是来加油的还是来捣乱的。等绕道拉拉队正面的时候,韩彻才注意到三个领舞里有蒲莹,化了妆还真的挺漂亮的。蒲莹一边跳,一边嘴里喊:“阿彻加油~~”
韩彻很风度的招招手,然后奋起直追的超过前面一个想多看会美女正面故意减速的家伙。
舞伴随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女孩们下去了,但是都没离开,继续穿着小格裙子站在观众席前面给诸位英雄们加油。大喇叭里广播园林系的拉拉队。据说是尤扬一手策划的,韩彻哼了一声,兴趣淡淡的继续跑。果然不出所料。一群穿着白色垮大垮大裙子的傻妞出来了。当然这和韩彻故意丑化也有关系啊……女孩子们很园林的出来,大草帽遮住了脑袋,步伐很轻盈,跟跳八十年代的扇子舞似的,围成一圈转呀转呀,韩彻瞥了一眼,心想还不够丢人的呢,突然,音乐一变,观众席上一阵骚动,韩彻赶紧抬眼一看,白裙子都被抛向天空,所有扔了草帽的女孩都是红色紧身裙裹身,妆也很浓艳,性感的味道传遍整个操场,韩彻也情不自禁的放慢脚步,哇~~~好迷人啊……怎么中间还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啊?傻子忘了脱了吧?韩彻刚想笑,中间白色衣服的人就开始唱了。嗓音清澈的如天籁。
韩彻差点一个跟头栽地上:是秦弦。
歌曲的节奏很快。性感装扮的美女们如群魔乱舞,包围着中间清秀冷峻的男孩子。观众席里尖叫声声,连操场护栏意外都围满了别的年纪的学生。秦弦的声音像凉风一样,清亮的让人昏厥,韩彻跑着,耳朵里塞满小崽子熟悉的声音,与剧烈的心跳,混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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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韩彻忍不住看向操场中央,秦弦仿佛是红艳玫瑰中唯一的白雪莲,孤傲的绽放着。观众席里女孩子们的尖叫要盖过加油声了,这一刻的秦弦美的让人不敢正视,韩彻已经想不出别的赞美了。众美女最后一个动作是拜倒在王子的身下,场上男同胞们嫉妒的吼声也震天动地。
园林系是最后一个拉拉队了。但是运动会还没有结束,运动健儿们已经快累吐了。广播站见这个情况,就赶紧见缝插针:“园林系的拉拉队太震撼了,我们请他们在来一个~~~”
园林系广播组位置上坐着的本来是尤扬,看样子刚才已经和她商量过了,她跑到操场上对大家说了几句,姑娘们都熟练的站好位置,尤扬双手合一的对秦弦拜了半天,秦弦无奈的叹气。不一会,校广播站传来一首很忧伤的歌曲,秦弦站好,轻轻的唱起来:

长长的路上 我想我们是朋友
如果有期待我想最好是不说
你总是微笑的 你总是不开口
世界被你掌握

月亮绕地球 地球绕着太阳走
我以为世界是座宁静的宇宙
今晚的天空有一颗流星划过
在预言着什么

在无声之中你拉起了我的手
我怎么感觉整个黑夜在震动
耳朵里我听到了心跳的节奏
星星在闪烁 你怎么说

你心中一定有座浓雾的湖泊
任凭月光再皎洁照也照不透
你眼中闪烁湖面无边的温柔
那波光在诱惑

你已经有他就不应该再有我
世界的纯真此刻为你有迷惑
我想我应该轻轻放开你的手
我却没有力气这么做

红衣服的女孩们都安静的坐在地上,没有了性感的舞步,都变成安静的聆听者。秦弦的声音真的很有震慑力,观众席里刚才的亢奋也没有了,那忧伤的声音,像是瞬间抓住心脏一样的难受。韩彻无法再跑了。每一步都痛。跑到正对面的时候,他鼓起勇气看向秦弦,秦弦也在看他。
相交的目光,想闪开,但是不能。牢牢的锁住了彼此。
是喜欢吧,韩彻一瞬间明了自己的心情。是喜欢秦弦的。
承认了,也没什么难的。
前面有四个人,韩彻想如果我超过了他们,如果我跑了第一名,那么我要秦弦。我要和秦弦在一起。
突然的奋起直追,尽管步伐已经打飘了。心脏跳动的不符合频率。身体发出警告的信号。要跑!韩彻迷迷糊糊的想,前面就是他和秦弦在一起的所有阻碍,只有超越他们,自己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秦弦带着凉意的声音在耳朵旁边,他听得见的,秦弦埋藏在心里的悲哀,那是和他一样的,无助的悲哀。
不要怕,我这就来了。我来陪你!如果下地狱,那就一起去吧。
秦弦的声音有点跑调了,他眼光不自觉的随着瞬间加速的韩彻走。他疯了吧,怎么可能赶得上啊,跑在前面的都是特长生,每天早上都要跑早操,这八千米根本不当回事。但是韩彻……秦弦甩开脑袋,不要想他了,都结束了。那只是一次意外,意外而已。现在他女朋友正站在观众席第一排给他加油呢,他这么拼命也是为了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展现自己吧。
歌是尤扬选的,每一句都在唱自己的处境。不应该答应她的,唱的自己都要心碎了。在错误是时间遇到错误的人,注定是自己的悲哀,那人的无奈,又转到前面来了,这是最后一圈了,韩彻超过了一个了,脸色已经红的不正常了,秦弦看出来他是在拼命了,观众的注意力又都转回比赛上,440兄弟都冲过去大声呐喊。韩彻谁也看不见一般,拼了命的往前冲,秦弦看的忘了继续唱歌,观众也没有空听歌了,尤其是体育特长生的导师眼睛都看直了,这不是体育社的小跟班么?原来这么有潜力啊!
又超了一个,但是第一名已经冲过终点了。除了他们本班,没有人帮忙欢呼,大家本来对名次已经心中有数,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不要命的。都眼睛睁大的看着这个不要命的在看见第一名冲线之后咣当的栽在操场上,半秒钟的沉寂,秦弦带着麦大喊:“韩彻!”
440兄弟和张扬以及班上关系不错的朋友都赶紧冲过去了,秦弦远远的看着,脸色苍白。架起来的时候,韩彻脸通红,但是嘴唇煞白。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吓得哥几个叫校医的叫校医,扑凉水的扑凉水,穿着小裙子的蒲莹都吓哭了。
张扬带着校医过来了,看着秦弦站在一边看,没好气的说:“怎么不过去帮忙啊,是不是你们屋的啊!”
秦弦看着人慢慢的分开,哭的稀里哗啦的蒲莹用纸巾给韩彻擦着汗,慢慢的低下头——我也想,但是根本没办法站在他身边啊……
   运动会落幕了,韩彻被抬到医务室去了,里面全是他的哥们,一个个急的够呛,大夫掐了他的人中虎口,又用了紧急避暑药。韩彻眼睛慢慢睁开了,但是跟傻子似的。也不说话也没反应。大夫给他灌了点水,问了原由,忍不住说了他两句:“小伙子,不服输是好事。但是别不要命啊!那的第一的孩子是体校来的,你累死也追不上他啊!中暑加脱水啊。好好歇会”又跟哥几个说:“行了,都出去吧,让他透透风。就没事了。”
站在窗外的秦弦,轻轻的叹了口气。

第十一章

晚上回去之后,韩彻就一直躺着,晚上大伙都没有出去,秦弦也老实的窝在宿舍。韩彻笑着说没事,麻烦你们了。哥几个包括全班都感动的差点哭了,看看我们班长!为了这点荣誉,连命都不要了。韩彻根本没跑完,理论上屁奖没有,但是他的事迹被尤扬写成一篇广播稿从下午一直念道晚上,感动的系里领导眼泪差点掉下来,动用系里经费弄了一张最大的证书颁发给了韩彻。也不怪领导感动,园林系的男同胞一般都是外强中干,这回一张学院级的奖状都没弄回来,倒是拉拉队,弄了个第一。那个白衣服的唱歌小子算是出尽了风头,当晚的贴吧里全是打听他的帖子。尤扬代替秦弦去领的奖。秦弦知道自己在宿舍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想离开韩彻身边。
五个大小伙子,外加一个病号。不能傻杵着不是,赵子开始讲鬼故事:有一天,你和哥们们去滑雪,结果呢你发烧了,就跟山上的小屋里住着,半夜你五个哥们只回来四个,哭着说发生雪崩了,其中一个哥们死在那了,你知道了也跟着伤心的哭,这时候,门突然开了,据说已经死了的那个哥们满脸是血的冲进来,一把拉着你就跑,你吓得要死,他转过头跟你说,的确是发生雪崩了,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幸免,其他人都死了,你该怎么办?
韩彻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妈的!这孙子干什么不好!非要讲鬼故事!
大彻有个不能说的秘密,那就是怕鬼。平时不想不看不听的也无所谓,但是现在在当着哥几个承认自己怕鬼,不得让他们把大牙笑掉了……更何况,秦弦还在屋里呢。没有赢,那就是意味着要放弃他了?韩彻觉得心烦,(加上有点害怕)用毯子蒙住头,假装睡觉。
哥几个越说越来劲,把生平看过的鬼故事都抖落出来了,一个比一个吓人,一个比一个生动。就跟丫挺们亲眼看见似的,韩彻逃避的装睡,后背一阵阵的凉。
说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斌子怯怯的说:“我……我想尿尿……”
赵子努努嘴,秦弦刚刚进去。斌子哆里哆嗦的说:“憋……憋不住了。”
斯坦哆嗦的说:“我也想去……”
“那一起去吧”李想看样子也想去。
“走吧……”几个人看来一眼睡着了的韩彻,轻轻的带上门集体厕所去了。
韩彻正竖着耳朵听声呢,都出去了?这个害怕啊,早知道不装睡了,现在好了,就剩自己了,想伸头看看,不敢,死死的藏在被子里,心中默念“金刚经”。
秦弦从厕所出来。看见屋里人都没了。猜他们是去上厕所了,心里也有点扑腾。看着捂着脑袋睡着了的韩彻,咬着嘴唇慢慢的往他跟前凑。
韩彻迷糊中似乎听见有脚步声,似有似无的感觉。
是谁啊?韩彻发抖的想,他们都出去了,谁大半夜的蔫不醋溜的往他这走啊?
越来越近了,联想到刚才的鬼故事,韩彻不管不顾的坐起来,闭着眼睛大喊:“啊!!!!!!!!!!”
秦弦以为韩彻睡着了呢,正想靠近他找点依靠,壮壮胆,结果刚接近就看他僵尸似的腾的坐起来,还大喊一声,把秦弦吓得啊,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也嗷的叫了起来。
对面的屋子以为进贼了呢,拿着扫帚,晾衣架,还有拿着厕所揣子什么的就冲进来了,一看就俩人一个坐床上一个坐地上,正发愣呢,440的四个手拉手的上厕所回来,一看这个架势,以为是半夜讲鬼故事招人家宿舍讨厌,抄家伙来打架了呢,这还了得?
冲上去就骂,被尖叫惊醒的邻居正心情不好呢,转过身就把哥几个当贼打,一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韩彻知道是自己干的好事,赶紧拖着半虚弱的身体,爬起来。连拉架带解释,秦弦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傻坐地上被人踹了一脚,韩彻的火腾就上来了!还没他妈跟你们算私闯我们宿舍的罪呢,还敢动秦弦,忍不住一拳砸向踹了秦弦的人。
一片混乱,别的宿舍的也参加进来,进门就骂:“几点了!都撒癔症呢!让不让人睡觉了。”正说着就挨了一拳,也就加入混战里。打到最后是捞着人就攒,对方哎呦一声才听出来是自己弟兄。
折腾的快天亮了。韩彻怒吼一声:“还他妈有完没完了?都回去睡觉去!要不我给教务处打电话了啊!”
该停手的停手了,都骂骂咧咧的回自己屋去了。440最倒霉,暖壶碎了俩,下铺的床单上全是脚印,最惨的是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把厕所揣子给扔斯坦床上了,斯坦气的差点吐了。
李想鼻子给打破了,本来赵子是拿着扫帚伦人家的,结果人家脑袋一闪,正扔李想鼻子上,秦弦恐怕被韩彻吓坏了,自己傻愣愣的挨了几脚。斌子脚让2班一个二百来斤的胖子踩了一下,肿的老高。韩彻本来身体还没有恢复又让秦弦吓着了,也挂了小彩。怕他们审问自己打架的原因,装的特严重。
好在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也没敢往上捅这事,挨了揍的就当自己倒霉。反倒是都觉得挺有意思的。
运动会过去之后,大一的两大红人产生,一个就是小弦子。走哪都有小丫头议论,就是那个唱歌的那个,看看人家:大帅哥,但是一点都不娘。冷冷的,但是声音好听的让人着迷。那些选秀的C哥们都赶紧去死吧,比得上人家秦弦一丁点的气质么!
另一个就是韩彻,但凡不喜欢秦弦的可就都夸上韩彻了:男的长那么魅有什么好看的!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有男人味!看看人家韩彻!那才是帅!人又那么阳光,球打得好,跑步还那么拼命!这种坚毅的个性才是男人!
秦弦派的撇撇嘴:拉到吧,整个一个神经病!跟人家体校的比赛,人家以后那是要进国家队的!脑顶有包!在说了,最后本来能争个第二第三的,结果自己晕过去了,倒数第一都没排上!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韩彻派的不爱听了:嘿!那也比就会唱歌的强吧!大运动会的唱那么惨的歌!那韩彻就是被他的魔音折磨的晕过去了!
两派弄的水火不容,变着法的互相挤兑。反倒是男生宿舍在经历了一系列的风雨之后,关系和睦了好多。不打不相识么。
小弦子红起来了,但凡有个什么联欢会之类的,一准有文艺部的堵他,最近学校还要弄个歌手大赛,把小弦子愁得都想躲男厕所不出来了。尤扬卖他的速度比大彻跑的都快。他藏哪都能被挖出来。文艺部的副部就是上次穿宫服那位校花,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说是小弦子要是参加就请他吃饭!440乃至全校兄弟心里都酸不溜丢的,看女生多的时候也嚎两声,希望她们也发现自己的唱歌潜力。
大彻这边就更忙活了,系里又出新的幺蛾子——辩论赛。
韩大彻一出手,打遍园林无敌手,过五关斩六将。眼看到决赛了。题目和辩论对手都要当天抽。头一天晚上大伙高谈阔论,这个辩论赛不比运动会,大彻完全是有希望第一滴~~~哥几个蹿的大彻一起出去撮一顿,就当是提前庆祝了。韩彻眼睛一眯:“请客没问题,但是你们几个得表示表示啊~~”
赵子最先狗腿:“我给哥哥你捏腰捶背。”
斌子前仆后继:“我给哥哥你端茶倒水。”
斯坦摇头晃脑:“我给哥哥你铺床盖被。”
李想憋了半天说:“哥哥,你赢了我陪你睡!”
秦弦嘴里的水一口全喷出来了,大伙乐成一团。韩彻一咬牙脱口而出:“小弦子,我要是赢了,就给我唱歌啊!”
秦弦一愣,赵子接口:“不唱的话就把你卖给那些文艺部的啊!”
秦弦赶紧举白旗:“唱,唱,唱!”
韩彻嘴角上扬起来,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窜起来:“走!下馆子去!”
一屋子欢呼。

第十二章

等到了第二天,韩彻可就欢呼不起来了,什么叫冤家路窄?什么叫倒霉催的,对手竟然是尤扬。韩彻一眼扫向观众台,哥几个都傻了眼,谁都知道尤扬的厉害。只有小弦子在底下偷偷的笑,韩彻一咬牙,新仇旧恨的在胃里醋海翻滚。今天非得给这个黄毛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自己班基本是个和尚班,那三个苗子看见尤扬和另外的几个女孩之后,三魂丢了两魂半。等主裁判抽出这次比赛的题目的时候,更让韩彻有一种肝颤的哭笑不得——男生好还是女生好?
这种白痴题目是谁想出来的?会在这种问题上辩论的是初中生吧?辩论双方握手的时候,韩彻尤扬一副和谐谦虚恨不得把第一拱手相让给对方的样子,暗地里估计都在牙痒痒。

“你说大彻还有戏么?”台下,斌子吸溜吸溜鼻子。
赵子正心酸呢,没空理他。斯坦和李想都看着秦弦。秦弦摇摇头:“能活着回去就是他的造化了……”
哥几个沉默了一下,赵子开口:“弦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和尤扬比了?”
秦弦点点头:“但是昨晚说了,咱们不就吃不成了么?”
哥几个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弦子!干的好!!”
辩论开始了,很快就白热化。俩人口若悬河是滔滔不绝啊。剩下几个人都不用说话了,已经开始眉目传情了。韩彻早瞧见地下几位是跟这看好戏来的了,我说怎么张罗让昨天请客呢!这顿饭请的啊!全当是喂狼了!眼见小弦子憋着笑,眼睛看着正呱唧呱唧说着的尤扬,韩彻突然有了一种幻觉,自己和尤扬好像是在争秦弦的两个人,都在不停的说自己好。还真是这样,尤扬不停的说女生这个好,那个好,自己不停的反驳男生更好,好像都是在说给小弦子听,让他快点选择。这么一想韩彻就有点走神,想起了那已经埋藏在心底好久之前的初吻,想起小崽子清亮的嗓音,想起那哀伤的歌词,想起来自己拼尽全力的奔跑。以为已经过去了,但是每有一丁点和那些事情擦边的情况,那身不由己的痛就会弥漫上来,喜欢他,他明明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却胆小的不敢正视。
正走着神,听见一阵鼓掌,尤扬坐了下来,死了!韩彻发愣,刚才东想西想的,谁听见这小丫头说了什么啊?看看旁边那几位也全都茫然中,韩彻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我……我想请问辩方同学,圣人如孔夫子也曾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作为儒家的创作者,他流传下来的话,句句是经典。难道对方辩友想要反驳孔夫子么?”
刚说完就看台下哥几个直挤眼睛。果然,尤扬带着胜利的笑容站了起来:“对于我刚才的问题,对方辩友并没有回答,而在我刚才的阐述中已经说明了孔夫子在留下这句话时对女子和对小人的两种态度和观念,对方辩友在没有回答我问题的同时还重复我刚才回答过的问题。不知道对方是无问题可问了还是根本没有听我的论述?”
又是一片掌声,韩彻这回真是无言以对了,一个辩友不服气的嘟哝一声:“男的能站着嘘嘘,比女的快多了吧!”底下一片嘘声,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对方的几个女孩脸都气红了,尤扬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我请对方辩友注意你的表达方式,这种肤浅的优势不是用来炫耀的。如果你硬要说这种话题,那好啊,男的站着嘘嘘是快,但是能和大号同时进行么!”
会场是一片安静,秦弦赶紧拿手挡住脸,哥几个总算是明白秦弦话里的意思了,韩彻嘴巴张的都忘了合上了。那个挑话头的男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主裁判愣神了足有一分钟才醒过来:“一号辩方时间到了……二号还有半分钟。”
尤扬站起来,不卑不亢的,似乎刚才的话根本不是她说的,半分钟里她重复了自己的观点并给犀利的提出对方刚才辩论里的错误——就是欺负你们没时间,不能反驳了,怎么着吧?
等主裁判喊停的时候,尤扬正好讲完。台下的掌声如雷啊!韩彻等几个大老爷们灰溜溜的走下台。哥几个恨铁不成钢的对他一阵暴捶。秦弦对尤扬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尤扬笑着回给他一个。韩彻心里这个堵啊,输给小丫头丢了面不说。怎么弄的自己跟输了秦弦似的,一把把秦弦揽过来:“你们几个别废话!对手是尤魔头,我能赢么!我待遇照旧啊!弦子,你给我唱歌!”
秦弦被他揽着,浑身的不舒服。努力的挣吧:“不唱!”
“唱不唱?”韩彻手上一使劲,小弦子脚都离地了:“不唱!”
“治不了你了还!”韩彻腾出另一只手在秦弦身上一阵乱搔,小弦子脸都变色了,笑的都出不来声了,两个胳膊胡乱扑腾着,韩彻看见尤扬睁大眼睛看着他俩,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怀里满满的抱着小崽子,感觉竟然是这么好……
“放手啊!”小弦子笑的眼睛里含着眼泪,一副被恶霸欺凌的良家妇女样。哥几个哈哈大笑:“弦子,你就唱吧,要不你彻哥哥能折磨死你!”
尤扬边笑边摇头:“恼羞成怒了不是?开始耍流氓了?”
“唱……唱唱……”秦弦得一空赶紧投降。韩彻松开他,看见他尴尬的脸,自己也尴尬起来。小弦子清爽的味道环绕着鼻子。
“干脆这样吧~~”尤扬笑的很开心:“晚上咱们去唱歌吧~~~”
“唱歌?”秦弦苦着脸。
“在说吧~~”斯坦装模作样。不是所有美人都好泡的,和尤扬在一起时刻小心自己掉张皮。
“晚上还有自习呢,翘课多不好”斌子点头。俩人目光一对望,想的敢情都一样。
“这样啊~~”尤扬耸耸肩膀:“那我们宿舍和别的男生宿舍去联谊好了~~~唉,要不是路远我们害怕就自己去了~~~”
“是你们宿舍???”斯坦立刻叛变:“什么晚自习啊!翘了就翘了~~谁现在有我们尤扬重要!!”
“就是~”李想也加入讨伐斌子的行列:“去KTV那条道多黑啊!!!离学校有一千米呢!这么远的路程万一出点事!怎么办!啊!!!”
“就是说啊!”赵子虽然有点心结,但是也不好扫兄弟的兴:“万一碰到流氓什么的!!!!”
“我错了!”斌子认罪态度良好:“我看今天谁不逃课!谁不逃谁今天回去洗袜子去!”
“那就说定了哈~~”尤扬拍拍秦弦的肩膀:“我说小崽子,你要是不去呢,就写好8000字的检查让他们交给我哈……”
秦弦嘴角抽搐:“我最近嗓子痒痒正想唱歌呢……”
“明白就好”尤扬看了下表:“那么六点在学校门口见~~”
几位刚才还怒视尤扬的金刚,已经变成热烈拥护崇拜尤扬的小猫咪对她谄媚的笑了,尤扬是伟人啊!创造这么好的机会给大家!韩彻笑了笑,这回输的是一丝不挂啊……偷偷的看小弦子,他满脸是宠溺的笑,尤扬真的是个很精彩的女孩子,小弦子会喜欢她也是正常的。韩彻觉得自己有点羡慕尤扬,她活得那么纯粹,那么坦荡。不像自己,畏手畏脚的。如果……韩彻想如果,自己和尤扬掉了一个个,尤扬是男孩子,也许她也会那么无所顾忌的放手去爱吧。
回到宿舍,韩彻才发现哥几个气氛都不对啊。都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把头发打上这个那个的东西,换下来的臭袜子塞到床垫下面,身上噗噗的喷上香水。秦弦瞧着他们好笑,一笑慢慢的殷出一个小小的酒窝,韩彻当场醉倒。

第十三章

从四点半折腾到快六点,几位帅哥终于打扮完毕,皮鞋一尘不染,内增高硌的脚生疼。衣服上一个褶没有,大背心整洁的跟西服似的。头发要么自由奔放的飘逸要么一根根精神抖擞的竖着,那叫一个范儿~~~勾肩搭背的上路了,就差唱一曲:“雄赳赳气昂昂”了。要不说巧呢,刚出门就瞧见,顾晓曼和蒲莹正边聊天边往食堂走呢,赵子这个贱嘴啊,张口就喊:“嫂子,一起唱歌去吧嘿!”韩彻本能的赶紧看秦弦,秦弦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眯着眼睛,看不清表情。哥几个都起哄:“走吧走吧,有好些女生一起呢!”私心是有嘀~~都知道大彻现在招人,让他带上暧昧对象的话,那些小丫头的目光还不就转自己身上。
“别胡说八道了!”韩彻看秦弦没有反应,心里反倒开始不舒服,赌气哼到:“我带个女孩去,人家尤扬会怎么想啊!”
“你想带就带,你管她会怎么想!”秦弦回嘴。语气很不客气,大伙以为是因为韩彻说尤扬招惹到了秦弦,赶紧打圆场。顾晓曼也不是好惹的主,小蛮腰一掐:“带女朋友去怎么了,她爱怎么想怎么想。”蒲莹赶紧拉她:“我不想去,我饿了我要吃饭去!”
“哼!”顾晓曼挑衅的站在韩彻面前:“大彻,我和张扬还有小莹一会去找你!”
秦弦转头就走,哥几个麻利儿跟着,这个节骨眼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秦弦,赶紧对韩彻使眼色,顾晓曼拉住蒲莹走了。韩彻揉揉太阳穴,怎么这么烦人啊,这要是顾晓曼对上尤扬,哼!就等着那KTV被掀顶吧。
等到了KTV,哥几个就全沦陷了,尤扬屋里的丫头各个都不错,叽叽喳喳的说着,哥几个心里舒服!韩彻偷眼瞧秦弦,他脸色不太好看,难道是因为刚才看见蒲莹所以在吃醋?韩彻心里犯甜,又马上警告自己。心里憋屈,也没什么好脸色。也就闷闷的坐着。
尤扬他们顾不上理这两个到KTV闷坐发傻的家伙,都自娱自乐起来,男同胞们迫不及待的为女孩子们一展歌喉,敞开破锣嗓子吼了两声之后,姑娘们眼泪汪汪的恳求停止,尤其的斌子唱的时候,用尤扬宿舍一个大眼睛女生的话说,比猫叫春还刺激,绝对不比哆啦A梦里的胖虎差。
各位眼神都盯着秦弦,尤扬坐过去:“弦啊~~”
秦弦看见发小时候的表情缓和了好多,以至于坐一边的韩彻表情难看了好多。尤扬一招手,另外五个姑娘也晃悠过来了:“秦弦~~~~”
众男生嫉妒的滋滋冒血,也都冲上去恶狠狠的逼良为娼:“快唱!不唱的话,有你好看的!”
秦弦叹了口气,接过麦,尤扬已经把歌选好。很劲爆的一首,秦弦唱了两句,赵子们就忍不住跟着唱起来,后来就演变成了大合唱,一屋子男孩女孩声音高的可以把墙穿破。韩彻把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看着被丫头小子们团团包围着的秦弦,声音震的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好听,但是比不上上次的歌声能直接渗透到心里去,上次的歌叫什么来着?上次因为跑步,歌词并没有听得太清楚。只记得曲调很忧伤。正想着,突然手机灯亮了,韩彻皱皱眉,不会是张扬他们真来了吧?走出去接电话,结果整看见张扬带着顾晓曼和蒲莹过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韩彻过去:“张扬你没事吧,我们宿舍和尤扬宿舍联谊呢,您老能不掺合么!咱单开一间成么!”
没等张扬张嘴,顾晓曼就就发话了:“大彻,是影响你们宿舍的聚合还是影响你和你们系那女孩相处了?”
韩彻茫然了半分钟:“你说尤扬?”
“大彻,我们本来不应该管这个闲事”顾晓曼拉过站旁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蒲莹:“但是小莹都哭了一个下午了,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总不能看她这么受委屈吧?”
韩彻嘴巴张着就没闭上,敢情是误会他和尤扬有事,人家来抓奸了:“我们就是宿舍聚会,”本来想说总不能因为蒲莹暗恋我就不找对象了吧,但是看着蒲莹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忍心说。
“那好,我们在旁边开一间,你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吧”顾晓曼抓住蒲莹的手,韩彻看张扬一眼:管管你媳妇,太马大姐了吧,跟她什么关系啊,她管我。
张扬挠挠头,跟顾晓曼说:“那多不合适啊,要不咱们走吧。”
“不成,今天我就想唱歌!”顾晓曼哼道。
“趁现在说明白”韩彻有点烦了:“咱们都是朋友,朋友之间没有必要查岗吧。”
蒲莹听这话茬一下抬起头,眼睛里有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就好像韩彻是那万恶的负心汉,整的大彻这罪恶感啊,赶紧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没做什么让蒲莹误会的事。
“你的意思你和小莹只是普通朋友?”顾晓曼也有点惊讶。
“那你觉得呢?”韩彻很无奈。
“好!我明白了,是因为有了辩论赛上的那女孩吧,那我们见见她总可以吧”顾晓曼拉着蒲莹推开包间的门,韩彻都来不及阻挡,有一瞬间跑了的想法都有了。
尤扬公主正和秦弦合唱很浓情蜜意的情歌。看见俩不认识的女生进来,吓了一跳:“走错了吧?”
“谁叫尤扬?”进门的俩女孩还挺横。
“有事么?”怎么想也没有得罪过她们啊~~认都不认识~~难道是自己耽那个美小说的读者?自己的崇拜者?尤扬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是我~~~”韩彻家几个兄弟挤眉弄眼的。秦弦关了麦,微微皱起眉头。
“你知道韩彻和蒲莹好的事么?”顾晓曼很不客气的说。
“不知道”尤扬诚实的说:“蒲莹是谁啊……”
真没有挑衅的意思,但是听在顾晓曼耳朵里就是在成心显摆。
“你别以为蒲莹好欺负,你要脸么还!”
尤扬眼睛瞬间睁大,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粉丝吧……大概……在骂自己吧……大概……这还了得:“我不要脸也比你这个根本没有脸的强神经病小时候大脑炎没治好烙下后遗症让人拿板砖拍后心上了拿治白痴的药当钙片吃多了上火泻药补大发了吧你说什么呢!”
顾晓曼一愣,棋逢对手啊:“别以为你一套一套的我就怕你!韩彻和蒲莹都好了你掺和什么啊!你当第三者怎么当得这么顺手啊,从小你家教你破坏人家啊?”
尤扬这才明白个大概,操的嘞!什么事啊,玩的高高兴兴的愣是让一个二百五给搅和了。这是个误会,必须解释清楚!想是这么想的,只可惜一甩头发一张嘴:“那没办法,你家韩彻就爱黏在我我给丫一脚丫都爽的三天不掸上面的土,这种学校的败类正好配你个社会的残渣。现在就让他跟你们滚蛋啊!”
屋里除了秦弦全部嘴巴张得跟鸡蛋一样大。真的假的啊……这个……是尤扬瞬间意淫出来的吧……
“你!”顾晓曼被气得脸通红,因为尤扬是用话筒骂的,声音比她大一倍:“你这个贱人!”冲上去就要甩巴掌,尤扬根本没有料到对方会动手,简直是个神经病(你要是不气人家呢……)看见她冲过来了,还没反应,就看见秦弦把她拉开,
“啪”的响亮一声,整抽在秦弦脸上。屋里一下安静了,只有音乐在响,韩彻瞬间睁大眼睛,不楞开顾晓曼想看看秦弦被打得怎么样了。尤扬先他一步,捧住秦弦的脸,红红的巴掌慢慢的印在脸上。秦弦揉揉脸,对尤扬说:“没事吧你?”
尤扬脸色瞬间变了。一把拉住顾晓曼一把就把她跟麻袋一样扔了出去:“我看你丫是找死!。”顾晓曼嗷的一声,张扬慌忙抱住她,蒲莹赶紧过去扶。
韩彻突然想起来以前秦弦好像跟他说过尤扬是跆拳道的黑带,这回玩笑开大了。赶紧的过去拉住尤扬:“对不住对不住,是误会误会!”
“你妈的韩彻!”被抓住胳膊的尤扬边拧巴的往前冲边骂:“你带来的什么疯子,你带俩女的你跟谁示威呢!你觉得打秦弦白打是不是!你卑鄙到无耻的境界了你!不敢动手还他妈四处撩拨,你也算男的!”
一瞬间,韩彻像被火烧了一样松开手。尤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知道了!是秦弦对她说的?还是自己太过于明显了?这也是秦弦的意思吧,他们看穿了自己的心,一针见血。那也是韩彻心里最看不起自己的地方。喜欢,放不开,但是又不敢往前走。
他这一松手到不要紧,尤扬带着往前冲的劲,一下扑地上了,摔了个狗吃屎。顾晓曼一看美了:“道歉也用不着跪下吧~~快起来。”又对蒲莹笑:“看见了吧,谁喜欢谁是明显的,大彻要是不喜欢你也不会动手”
“小扬!”秦弦赶紧过去,赵子的脸也变色了。哥几个都站起来了:“大彻,你过分了吧?”
“我……没……”韩彻看见尤扬摔倒了,赶紧也想过去扶,结果还没蹲下去就被秦弦一拳挥的后退三步,哥几个看见动手了,就赶紧想拉。尤扬家的几个女孩本来觉得尤扬这种祸害根本不会吃亏,也就跟一边看好戏,结果一看尤扬竟然当众出丑,这还了得?哇啦哇啦的全冲过来。顾晓曼一看这个架势,泼妇劲也上来了,哥几个又赶紧拉姑娘们。反正,弦子大彻都是屋里人,也没少干仗,打就打去吧。
秦弦绝对是动了气了,拳拳不说致命反正也是非常的疼。韩彻光看着他的脸就连手都抬不起来,挨了几下狠的,弓下腰去。张扬也带着火气呢,顾晓曼刚被人一个过肩摔,自己一大老爷们总不能和个姑娘动手吧?看见那丫头的相好打自己兄弟呢,这还不动手,抄起旁边的话筒就往秦弦的脑袋上开,韩彻弓着腰正好看见,瞬间站起来,本能的用胳膊一挡,砰的一声巨响,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保安推开门:“怎么了?怎么了?”
尤扬面不改色心不跳:“话筒掉地上了,没摔坏。”
保安关上门。
   …………
…………
………………— —||||
张扬拿着话筒,耳朵里是嗡嗡的回声,手还震得有点发麻。这一下可着实的不轻。
“有病吧你!”张扬话里带着气。
韩彻的表情是张扬认识他之后最难看的一次:“扬子!你要是动他,咱们以后兄弟就没得做了!”
屋里依然是一片安静,440的几位感动的眼泪含眼圈的:看看!到底是一个屋的兄弟!这亲的和后来的就是不一样!
  张扬有点尴尬:“操!你的意思是我帮忙还帮错了是不是!韩彻!”
  “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韩彻慢慢的放下胳膊:“本来这就是一个误会,我和尤扬就是朋友,我和蒲莹也是。为这个打架不值得!”
  哥几个刚才的崇拜之情瞬间消失,呸!臭不要脸的敢情是在这显摆俩丫头为了争他打起来了?嫉妒酸味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简直是有毛病!”秦弦哼了一声,一把拉住尤扬,推开门就往外走。尤扬哎哎了两声,她舍友还在里面呢……韩彻咬住下嘴唇,决定似的松开,跟着走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尤扬的一个舍友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蒲莹红着眼圈但是满肚子疑惑,顾晓曼也一头雾水,难道刚才那个替尤扬挨打的才是她男朋友?自己这回是闯了祸了,赶紧拉着张扬走,张扬不动,想等着韩彻回来问清楚。
外面那仨更有趣,秦弦拉着尤扬只管走,尤扬频频的回头看后面跟着的韩彻,俩KTV的保安偷偷议论,这是俩男的在抢女朋友,小心看着点,别打起来
推开KTV的门,秦弦拉着尤扬越走越快,韩彻追了几步,堵在前面:“叫你站住你没听见!”
“滚开”秦弦没好气的哼道。
已经晚上11点左右了,学校外面人已经不多了,朦胧的路灯下,微弱的光拉长了三个年轻人的身影。
“我有话跟你说”韩彻挡在前面有豁出一切的气势。脸上还微微的挂着彩。尤扬左看右看,没人路过吧?
“我和你无话可说!”秦弦继续哼,拉着尤扬想绕过韩彻走,韩彻一边抓起他的衣服,推他到旁边的路灯杆子上,脑袋狠狠的压下去,也被顺道推过去的尤扬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对胆大不要命的家伙在她面前大吻特吻,要命的是秦弦还抓着她的手,弄的她想走也走不了。旁边就是放大版的男男亲吻图,小扬公主有一种要喷出鼻血的冲动。两个家伙吻得这叫一个火热,韩彻一只手松开小弦子的衣服,转而扣住他的脑袋,尤扬感觉到秦弦攥着她的手越来越使劲越来越使劲
“哇!”尤扬大叫,俩人赶紧分开,都气喘吁吁的看向尤扬,尤扬怯怯的说:“不带给你们放哨我还受虐待的啊……”
“你都知道了吧”韩彻紧紧的抓着秦弦的胳膊。
尤扬想从秦弦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还没搭上茬,就看见秦弦一拳挥过去,尤扬哇的一声,韩彻伸手抓住,猛的把秦弦往自己身边拉,眼睛看向尤扬。尤扬识趣的赶紧挣脱了被紧紧抓住的手
“你们聊……我去忽悠他们唱通宵……”
“尤扬!”两个人同时喊。尤扬回头
“谢谢”
“对不起”
尤扬苦笑:“我都接受。”

哥几个正准备追出来呢,看见尤扬同学大大咧咧的又回来了。一把拍在蒲莹的肩膀上:“那什么同学对不起啊,误会都是误会哈。”
全体跟看白痴一样看她,尤扬挠挠脑袋说:“真不好意思我跟大彻真是清白的……那什么你别介意啊。”
没人说话……
尤扬无辜的说:“是真的……”
良久,赵子搭话:“他俩人呢?”
尤扬点点头:“上医院了”
“医院?”众人怒吼
“没大事……秦弦胳膊破皮了,拿点药去。”

(谁说青春不浪漫……
小然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好了,开始讲故事,话说小尤扬在看见了那小两口子当面亲亲的震撼场面之后,深绝感动,决定要为他们保密,和提供不纯洁事件的场所,于是乎)
尤扬的一连串举动,反常的厉害。哥几个都摸不着头脑。蒲莹和顾晓曼更是莫名其妙,都觉得大概是尤扬脑子不好,犯毛病了,顾晓曼翻了翻眼睛:“大彻不在,咱们还处着干什么,走吧。”
“不打不相识”尤扬回过头对顾晓曼笑笑:“不好意思了,摔你个半死,但是你也打我兄弟了,咱俩就算是扯平了吧。”
顾晓曼看见人家尤扬已经把和平的旗子举起来了,也就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了:“都是误会,我这个姐们人老实,我就是……咳……反正我也是多管闲事。你别介意啊。”
俩人说着说着就说开了,尤扬拿起话筒:“为了表示我对各位的歉意,我为大家高歌一曲~~~”
还是那首纯真,一样的调子一样的词。尤扬唱着唱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纯真,动心有的时候是一瞬间,就象小弦子对大彻一样,有的时候是很多年,就象自己对小弦子一样。
屋里很暗,灯光晃的让人眼花缭乱,还好他们什么都看不见,还好那个家伙不在这里。尤扬想,让我过了今天,让我过了今天我就会变成和昨天一样精彩的尤扬,再见了,小弦子。
那时候会一起上树的孩子里面最好看的一个。自己终于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之后就听见其他女孩小声议论的的儿时玩伴,记忆是两个人的,只是有的人忘得快一点,有的人记得久一点。
韩彻一路上都死死的攥着秦弦的手,秦弦没有在反抗,刚刚的亲吻有点蛊惑了小弦子。只能懵懵懂懂的跟着前面的人走,手指传来的热度几乎要把人烫伤了,秦弦脑袋里乱乱的,要去哪里,或者路上人疑惑的目光都不在小弦子思考的范围了。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小弦子知道这里是学校的荷花塘,据说三十年前这还是游泳池,但是一个哥们下去游泳一个猛子下去就在没有上来,学校里各类鬼故事的传闻都和这有关,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带漂亮又隐蔽却没有一对情侣光顾的原因。
“怎么?要和我殉情么?”秦弦坐在荷塘边,正是荷开好时节,塘里既有娇嫩粉荷,也零星有些残花败絮,岸上的苇子很高,这边只有几只白帜灯,晃得荷塘更加迷茫。韩彻在他身边坐下来。
夜很深了,安静的秋夜。秦弦有点冷,用胳膊环抱自己。两个人坐在所有鬼故事的发源地旁,突然,在荷花上面开始有了点点的光亮,是萤火虫。闪闪的,忽明忽暗的。秦弦张开口:

脱下长日的假面
奔向梦幻的疆界
南瓜马车的午夜
换上童话的玻璃鞋
让我享受这感觉
我是孤傲的蔷薇
让我品尝这滋味
纷乱世界的不了解

昨天太近 明天太远
默默聆听那黑夜
晚风吻尽 荷花叶
任我醉倒在池边
等你清楚看见我的美
月光晒干眼泪
那一个人 爱我
将我的手 紧握
抱紧我 吻我
喔..爱...  别走

隐藏自己的疲倦
表达自己的狼狈
放纵自己的狂野
找寻自己的明天
向你要求的誓言
就算是你的谎言
我需要爱的慰借
就算那爱已如潮水

昨天太近 明天太远
默默聆听那黑夜
晚风吻尽 荷花叶
任我醉倒在池边
等你清楚看见我的美
月光晒干眼泪
那一个人 爱我
将我的手 紧握
抱紧我 吻我
喔..爱... 别走
那一个人 爱我
将我的手 紧握
抱紧我 吻我
喔..爱... 别走
韩彻伸出胳膊搂住秦弦:“如果我们走出这一步,是不是就没法回头了?”
秦弦笑了,声音在荷塘上空清澈而颤抖:“懦夫”
那点小心思被挑明了,可是表白像分手的摊牌一样痛苦。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个人兜兜转转的逃了几次?自己在清楚不过,偏偏还总在自己周围打转,偏偏自己就做不到无视他的存在,都是懦夫!他是,自己也是。
韩彻抓住秦弦微微颤抖的胳膊,月光下的表情认真而坚定:“但是,我不后悔。”
秦弦回头看他,看他急速压下来的脸,嘴唇碰到一起,才知道对方都是泪流满面。韩彻的吻带着豁出一切的疯狂,小弦子回吻着他,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了。韩彻的喘息变化了,都是男孩子的秦弦感觉到了,落在脖子上的吻带着探索的急切。秦弦知道韩彻不可能有这方面的知识,他只是遵循着本能,秦弦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河面的萤火虫,抓住韩彻的手,引导他覆盖着自己。彼此都是第一次,尤其是韩彻,从来没有想过第一次的对象是一个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遵循着本能,亲吻秦弦颤抖着的身体,手握着和自己一样的东西,没有半点的不适应,反而有一种掌控他人的凌虐快感,秦弦承受着韩彻的亲吻和抚摸,把情人的手带到自己都没有看见过的深处,第一次被碰触,那里紧的窒息,痛的发抖。
月光倒影在小弦子清澈的含着眼泪的眼眸中。
韩彻,你不后悔,我也不后悔……

(我家小老虎的第一次是在冬天哎~~因为那是在冬天写的~~~最近查的很严的,省略的部分自己脑内补充下~~实在是补充不上的,去小然的群里,里面有一位是写H的高手噻~~就是小然作品的封皮作者:PIU~~~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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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一夜的歌你试试,那简直就是后悔到肠子都青了,清晨,一队宛如植物打僵尸里面的僵尸怪叔叔一样的少男少女迈着随时可能摔倒的八字步,画着S形左右摇摆。顾晓曼和尤扬大有相见恨晚的那个劲,勾肩搭背的。后面一脸尴尬的蒲莹和张扬,剩下的几个经过了一夜的共患难,已经开始有些小问题出现了,走的比较近啊~~偷偷拉个小手啊~~什么的。
走到宿舍楼下,各位依依不舍的该告别的告别,该留电话的留电话。
哥几个晃悠上了楼,掏出钥匙捅了半天愣是开不了门,眼睛都聚光了,哪看得见钥匙孔啊。屋里传来咣当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劈里啪啦的可疑声音。赵子最先反应过来:“不是进了贼了吧??”
哥几个瞬间清醒,全部做备战状态。赵子深吸一口气,猛地往门上撞去,结果门已经从里面开了,赵子一个刹不住,啪的摔了一个狗吃屎。哥几个冲了进来,对一脸尴尬的韩彻一顿讨伐:“听见了不给我们开门啊!”
韩彻嘴角抽搐:“那我不是开了么……”
秦弦怯怯的从被子里伸出脑袋:“赵子,你没事吧。”
这才想起还一个趴地上的呢,赶紧拉胳膊拽腿的给弄起来,多亏了天冷穿长裤子了,要不腿得磕流血,赵子拎着裤子摔开的一片布大哭:“还不如磕我的腿呢……我新买的裤子啊!!!”
折腾完了就各自爬床上睡觉,韩彻和秦弦对望一眼,这一头的冷汗。
秦弦用被子盖住脑袋,后面有点难受,但是也没有尤扬那些流氓读物写的那么恐怖,手机在耳朵旁震动,秦弦拿起来
           真想抱着你。
秦弦手指在手机上灵活的动作,听着他按手机的声音,韩彻在床上坐立不安的,一会终于有动静了:
          真想你不只是想想而已。
半响,有人蹑手蹑脚的往对床溜去~~~~(我真不是写虐的料)
(十四)         
等到哥几个勉强恢复元气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韩彻把晚饭买回来了,整个宿舍都飘着饭香,哥几个这叫一个感动啊。一个个的狼吞虎咽的,韩彻坐在秦弦床边上:“起来了,吃点东西。”
“昨你俩上哪去了?我怎么听尤扬说去医院了?”斌子边扒饭边问。
“啊……哈……”韩彻哼哼哈哈的说:“秦弦昨天不太舒服。”
“哟!”赵子翻身下床走过来:“怎么了?”
“没事……没事……好多了”秦弦赶紧起来,利索的套上仍在一边的外套:“吃饭吃饭。”
韩彻憋着笑,肚子一挺一挺的。把小弦子最爱吃的糖醋里脊盖饭放在他手上。
吃饱喝足了,大爷们往床上一趟,都偷偷摸摸的开始给昨天要到的手机号开始发短信,韩彻跟受气的小丫鬟一样,麻利的收拾残局。李想不可思议的说:“大彻,你遇到什么好事了你,嘴巴子都要裂后脑勺去了。勤劳的跟小蜜蜂似的?”
韩彻冲着天花板上的灯,狂笑三声后就去扔垃圾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小弦子面朝里躺着,手指头在墙上画呀画呀。手机就响了,看见是那个疯丫头,小弦子知道是拷问电话来连环夺命拷了,接起来,里面是小疯丫头甜美是声音:“我猜,你们两情相悦了。”
秦弦想告诉她,就像是和最亲密的朋友分析秘密那样:“和你想的一样。”
“哇塞!!!我要听细节!!所以你们必需要请我大吃一顿!!”小丫头声音呈现爆发力,秦弦叹气:“知道了……”等小丫头发完疯之后,秦弦问:“你现在在哪?”
小丫头问:“你俩那个了没有?”

秦弦答:“反正……和你想的一样……”
小丫头答:“在教室啊~~~”

秦弦问:“疯了吧你,在教室你这么咋呼?”
小丫头问:“你绝对是受吧!!”

秦弦答:“滚”
小丫头答:“没事~大家都在讨论做完上的鬼呢。”

秦弦问:“什么鬼?”
小丫头问:“你俩在哪嗨咻的啊?”

小丫头答:“昨天有人半夜听见咱们那个死过人的荷花池,发出可怕的尖叫,那叫一个惨那叫一个慎人。”
秦弦答:“……”

小丫头问:“不过我现在对你俩最感兴趣,问你呢!昨天你俩在哪嗨咻的啊?宿舍么??”

秦弦答:“……荷花池……”

小丫头:“…………”

秦弦:“…………”
小丫头:“…………”
秦弦:“…………”
…………挂了吧………………
第二天上学,果然听到可怕的鬼荷花池传说,韩彻嘴角抽搐的看着已经一头扎向课桌不准备在出来的秦弦。晚上,上自习,韩班长破天荒头一次没有借着自己班首长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跟学生会办公室玩电脑——把电脑拎教室来了,一屁股坐在奋笔疾书的秦弦旁边,秦弦没有抬眉毛,韩班长视察了一下班级工作就开始切CS。腾出一只手放在旁边人的腿上,绝对没有邪恶的想法,就是自然的倚靠,身体自己判断出的亲密感。
秦弦抬头:“尤扬约咱们出去吃东西……”
韩彻哆嗦了一下:“能不去么……”
秦弦颤抖的说:“躲得过和尚躲得过庙么……她说要是不去就在学校贴吧上公布荷花池鬼的真相……”
韩彻立刻表明立场:“去!现在就去!!!”
恋爱起来的生活是欢快的,学校的树叶基本已经掉光了。衣服从长袖穿到外套再到毛衣,初冬已经开始了。体育社干事韩彻被体育老师逼迫在外面长跑,敢情是自那次在运动会上跑到晕倒的时候就被体育老师相上了,硬说是有潜质有发展。宣传部准备换届了,部长的位置基本就内定韩彻了。忙的团团转的韩彻总算是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悔的肠子都青了。
终于跑完了,身上都冒白烟。一边的小弦子把烧饼塞到他手里:“你现在比烧饼都热。”
到了班里,哥几个早都占好了地方,斯坦没和他们一起,人家和人家女朋友在一起嘞!别看人家不言不语的唉,就人家抱得美人归了,尤扬宿舍的一个也很害羞的美眉,在和他们唱歌后的第二个礼拜成为斯坦夫人。特温柔,那小声,还会脸红。老陪着斯坦来上课。哥几个嫉妒的眼睛都绿了,看见斯坦落单了就玩命的收拾他。
哥几个坐一排,照惯例大彻跟小弦子挨着,都习惯了。小弦子变得随和多了,也不排斥和大家打闹折腾什么的了。偶尔联谊还能带上他坐镇。历史老师叨叨叨叨的讲,从秦始皇讲到昨天。秦弦拿着韩彻的手机玩找茬,眼睛都看麻了,来短信了。秦弦打开,敢情是老久没有露面的张扬:没事来跟我们凑一桌呗,
想到张扬就不能不想到蒲莹,小弦子哼了一声把手机交给本主,趴桌子上不言语,大彻瞧了短信,知道自己那口子小媳妇闹别扭,呼噜一把他的头发:“我坚决不去!”
小弦子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人给你台阶你就下吧。但是,得带着我们几个一起去。”
“这没问题!”韩彻赶紧表态,老婆到手了,兄弟能和好是最好不过的了。结果表现的太兴奋,被历史老头叫起来,好在韩大白话天生就是那种人,一顿胡说八道愣是把老头糊弄到了下课。
时间一直过一直过。等到寒假的时候,大家已经亲到有点舍不得分开了,尤其是偷摸有点奸情的那俩,正琢磨着怎么想办法拖延时间多住两天的时候,两家爹妈一起来接人了,俩人还是一头雾水的时候,秦弦妈一仰头:“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泡温泉,你们两个小的必须接受组织的安排!”
韩彻俩人一对眼……敢情这俩家的感情发展的比他俩还快呢?
俩爹一人开一辆车,俩妈难舍难分的做一辆,韩彻秦弦也就理所应当的坐另一辆,俩人都有点晕乎,有点被家长接受了一大家子去旅行的错觉。韩彻抓着秦弦的手,俩人手里都是汗,如果一切就这样静止住,该有多好。
到地方了,裹着大浴衣的俩爹大谈社会经济体制,俩泡花瓣温泉里的妈大谈美容养生,韩彻拉着秦弦走到游泳池边扑腾就下去了,凉水溅了秦弦一身,冻得他直哆嗦,这个季节还下游泳池的人少的可怜,秦弦看着韩彻露出脑袋冲他笑,心里慢慢的是幸福。
“下来啊”韩彻招手。
秦弦摇头。他还没有缺心眼到想下去冬泳的地步。摊开浴衣,他躺在上面,整个会馆是封闭的,空气潮湿但是不清新。秦弦闭上眼睛,感到旁边湿漉漉的爬上来一个人,小弦子没有动,韩彻看着只穿着泳裤的秦弦,口舌之间有了燥热的感觉,挨着他躺下来,感觉到热量从旁边的人身上传过来。
“如果”小弦子睁开眼睛:“他们知道咱们是这样的关系,还会这样么……”
韩彻没有说话,本来想抓住秦弦的手也慢慢的放回原处。这是致命的问题,爱情来了,他们也认下了,但是父母怎么办呢?
“耗着吧”半响,韩彻才冒出这么一句,不是不想说的,但是怎么开口?
“韩彻”秦弦睁开眼睛:“我们好到毕业那天,毕业那天,我们就散。”
俩个人都沉默了,这些是他们都在避讳的事情,现在摆出来谁都带着不知所措,家,始终是避风港,就因为是避风港,也就是最不忍心伤害的地方。
分手是个很不错的提议,爱情不是长久的,这是科学家经过反复验证的,爱情只会保鲜六个月,之后大部分人因为合适或者习惯就选择了终身在一起,这没有玷污爱情的意思,这些只是本能,爱情是一种感觉,见不到会思念。在一起会有想亲密的感觉。以后的以后,大多数人认为爱情会深化为亲情,这样的解释也不是很难让人接受,本来陌生的两个人,在经历了相识相知相许之后化为血的契约,相濡以沫相伴此生。
如果这份爱情终究没有未来的话……会变成什么?
韩彻缓缓地张口:“那时候,我们还是朋友么……”
成功爱情是亲情,失败爱情是友情?
爱情才是最不值得信任的。
秦弦没有说话,眼睛泛酸,韩彻话的意思已经默许了四年以后的分手。秦弦告诉自己要坚强,在很久以前,在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可是禁不住诱惑,硬要往火坑里跳,好死不死的还挑上一个直的。被抛弃也是活该。
朋友,不知道。也许会是的,在彼此的婚礼上做伴郎,没准还能背着妻子偷偷约会。这在圈里是很普遍是事情。秦弦在群里聊天的时候见过很多,开始他觉得不能理解,那样偷偷的在一起,还不如断干净的好,现在才知道,那样的痛,比不上再也见不到面。
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俩妈俩爹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韩彻妈远远看见俩小崽子在泳池边躺着,笑骂:“冻死你俩个小猴子得了,快起来吃饭去了。”
秦弦一个打挺起来,甩甩头:“是朋友,要是咱俩都是儿子,就让他俩搞。”
韩彻没有笑,韩彻沉默的站起来:“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吧……”
秦弦猛地回头,刚想说话,爹妈已经到了,免不了把俩冻的浑身冰凉的傻小子一顿暴啐,也就笑笑换衣服吃饭去了。走进更衣室,韩彻拉住秦弦说要冲凉,俩爹衣服都套上一半了:“冲什么啊,晚上回去在冲吧,自助餐哪,去晚了就没有拉。”
韩彻闷声说我就要冲,拉着秦弦进了里面的洗浴间,里面黑乎乎的没开灯,韩彻也不管有没有人,本能的找到秦弦的嘴唇就咬上去,舌头纠缠在一起就分不开了,泳裤什么的根本就是一拉的事。外面。韩彻爹嚷到快点吧,你们妈妈要发飙了。才像一盆冷水从头而落,浇灭了俩人的火也浇醒了已经糊成一团的脑袋。秦弦推开韩彻,慢慢的脱掉泳裤,背影带着勾人魂魄的妖娆,韩彻走过去却抓不住他,秦弦已经走到门口开柜子往身上套衣服,韩彻站在更衣室后面看他,秦弦回头:“赶紧穿衣服出去吃饭!晚上……我们俩个住在一间。”
韩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的饭,吃的是什么也不太清楚。稀里哗啦的往嘴里塞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看到韩妈妈眼泪汪汪的,看看大学的伙食,把我儿子活活饿成这个熊样。俩妈已经打听好晚上有异族表演和烟火晚会,相约一起去浪漫浪漫。韩彻一听,赶紧假装头痛,非说自己是游泳冻到了,非得回宾馆睡一觉才能好,秦弦嘴角小小的上翘,在韩彻杀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了快八遍才表示自己也不在舒服,也想睡一觉什么的。
韩彻妈眼睛一瞥:“真的?”
俩小崽子吓的一身冷汗,支支吾吾的点头。韩彻妈哼了一声:“知道你俩小的不乐意跟我们四个老的一起,装病!我们还不稀的和你们俩小猴子一起呢!该干吗干吗去吧!别把宾馆的钥匙弄丢了啊,到时候你俩进不去就跟外面冻着吧啊!”
俩人赶紧表示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意思,被母亲发现了很尴尬等等的。然后在四个大人的嘲笑中,跑掉了。
这个园子带着淡淡的南方园林气息,这个季节竟然有郁郁葱葱的竹子,青色的小石板,灯光暗暗的,天气的原因已经没有小虫子在这边扑火了,韩彻拉住秦弦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带着微微酸涩的清甜。
回到屋子,连灯都没开就交缠在一起,这样的放肆还能存活多久?这具身体还能拥抱多久?这份爱情还能坚持多久?年轻,这是唯一的筹码。谁说爱情都是美好的?谁说青春都是浪漫的?为什么得不到的时候痛,得到之后更加的痛?
俩人来的匆忙,什么准备都没有,俩人偷摸相好的那些小东西都偷偷藏在韩彻学校紧锁的柜子里了。韩彻亲吻着情人,分开雪白的双丘后,没有犹豫的就吻下去。小弦子脸红的要能滴出血来。恋人的热情,今天的分手约定,还有这个带着淡淡虐恋色彩的爱情都在折磨他的理智和神经。在韩彻几近暴力的进入的时候,秦弦的眼泪飚出来,不是痛,是无助,是害怕,是孤独。
俩人在学校好的时候,除了周末都不回家的时候能在床上干点坏事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宿舍里面的浴室里偷偷解决,还得小心翼翼的,防着宿舍的那些家伙看出什么异常,另外就是防着女流氓,尤扬知道他俩第一次胆敢在鬼荷花池旁边之后就对他俩另眼相看了,除了每次看见韩彻都恭敬的叫总攻大人之外,还总找借口私闯他们宿舍,弄的看宿舍的老大爷都想弄个,“女生,尤其是面带淫笑的女生不得进入。”的牌子挂挂。
这回好不容易弄到床了,韩彻必须的不能错过,秦弦被折腾的快散架了,抱着韩彻的肩膀狠来了一口,一片的青紫,韩彻吼了一声,释放在情人身体深处。
外面开始放烟火了,天被映衬红绿黄的一片,秦弦的手机响了,韩彻摁了放在秦弦耳边,是秦弦妈妈:“儿子,你们在哪呢?开始放烟火拉~~可好看拉,我们包了一个台子,你们过来吧。”
秦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哑哑的:“我俩看呢。”
“这边看的清楚,你俩过来吧”
“不去了,等走到也放完了。”
挂了电话,秦弦看着躺着他旁边的韩彻:“你有烟么?”
韩彻套上裤子去宾馆的超市买烟,秦弦打开放在床头的水,看着窗外的烟火,爆炸的一刻美的炫目,但是稍纵即逝。秦弦用手机抓拍却发现根本拍不到。原来这美根本是留不住的。
韩彻回来了,烟已经拆开了,韩彻吸了一口给秦弦,秦弦含住。呛到咳嗽的眼泪流出来,韩彻抢过烟,狠狠的用吻堵住颤抖的嘴唇。
第二天,韩彻两口子抱在一起呼呼大睡的时候,尖锐的手机零又响了,韩彻揉揉眼睛,赶紧拿过来接了,又是母亲大人们。咋呼说早饭时间到了,再不去就没有了,韩彻叹了口气,旁边的小弦子打了个滚藏到被窝深处去睡了,韩彻套上衣服,把门锁好,到了下面,俩爹俩妈都没在,韩彻想敢情都在被窝里呢?旧社会的长工大彻,任命的把爹妈的岳父岳母的家里那口子的份都拿好,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扫不大眼的溜回去,然后挨家挨户的送早饭,好容易爹妈岳父母都满意了,累的呼达呼达的把自己那口子的份端回去,才发现没拿自己那份,等苦孩子韩彻在下去的时候,基本上人家已经开始收拾餐具了。
等到众人都已经起来吃饱之后(韩彻被秦弦赏了一个鸡蛋垫了垫肚子),大家一起在这么刻意模仿南方的小园林里转悠,一大早就去泡温泉不是一个好主意,大家基本都同意上午来一些娱乐项目,保龄球网球乒乓球羽毛球还有投币游戏机,休闲场所就是这点好,永远不能闲着……就在大家快要进入会馆的时候,韩彻妈妈看见远处有一个围场:“马!我们去骑马!!!”
秦弦差点晕过去。
韩彻死死拉住秦弦:“妈,骑马多危险啊!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啊!还……还是不要骑的吧……”
秦弦妈咯咯咯的笑着:“看不出来,小彻个头这么大,胆子这么小啊,我家小弦最爱骑马了,是吧,小弦?”
秦弦本能的用手捂住屁股:“……我……我今天一点也不想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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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的一上午,大家到了露天温泉,这和昨天的那个室内的不一样,因为露天,池子里的热气滚滚的,水清如碧玉,加上据说有美容功效的各种花瓣精油,俩个妈妈迫不及待的跳进去了。韩彻拉着秦弦去喂鱼了,恩……和字面上一样,把自己喂给鱼,秦弦泡在池子里,一动不动的,任由小鱼在身上咬啊咬啊,痒痒的但是很有趣,韩彻就不成了,鱼一咬他就跟有东西挠他心似的,来回扑腾,几个来回之后,鱼鄙视的离他三米远。韩彻眼看自己身边那叫一个清澈,而人家秦弦身边已经被鱼围得跟长了一身毛一样,口气酸酸的说:“哼,这些可都是食人鱼的进化,别看现在咬的你很舒服,等长大之后那就直接把你吃了。”
秦弦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想让人家吃呢,一身的死皮人家鱼都不屑吃。”
韩彻哼的一声,游过来,依偎在秦弦耳边:“我的给它们吃了,你吃什么?”
秦弦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脸红的像能滴出血一样,韩彻哈哈大笑,俩人在池子里连踢带踹,韩彻摇摇头:“恩将仇报吧,要不是我替你挡了,你就得去骑马了啊,那里受得了么?恩?”秦弦觉得自己不教育教育韩彻就太不爷们了,一把把他的脑袋摁到水里,真希望这池子里的鱼已经长到可以吃人了。


到了分手的那天,我们是不是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冷静
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分手的爱情,谁付出的多,谁承受的不幸就多。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最不公平的定律。
故意没心没肺的不去想未来,未来是不是就真的不会到来?
那怎麽可能呢
综上所述,秦弦觉得自己根本玩不起这场注定会四分五裂的爱情游戏。

假期里,俩人也是聚多分少的状态,腻在一起象是嘴里塞满软软的糖,尤扬和韩彻的感情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境界了,以前任谁看尤扬都和秦弦是一对,现在怎么看韩彻怎么是再追求尤扬,因为尤扬这妖精知道所有的G吧钙片下载的地址。甚至了解一切男性的生理构造。秦弦这才明白,敢情他当年刺激尤扬那点小儿科,根本比不上现在尤扬回报他的一点一滴。以前他自卑自己是GAY。现在他自卑自己是尤扬的发小。三人一伙的时候不少,一起去传说中的紫竹院东单公园啥的蹲点呀,一起看个背背山呀,最夸张的是干脆一起去G吧转悠转悠。看尤扬的德行,她向往以久了,就是不敢一个人去,这回可了了心愿了。开始,韩彻秦弦很男人的保护着后面那个缩头缩尾的小丫头片子。后来发现。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无视尤扬公主,倒是弦彻两口子很招人,好多人看他们,其实这俩也吓的不轻,毕竟头一次到这个地方,向他们这个岁数的人有但是不多,好多怪叔叔甚至老爷爷什么的都在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他们。
韩彻这半年跑步功不可没,身材啥的没话说,真有长相让人眼花缭乱的妖孽男孩过来说活,韩彻想当年也是巧舌如簧的主,结果吓的愣是一句也说不出来,秦弦看他那窝囊样好笑,在化妆的小子面前冷笑了一声:“省省吧,他是直的。”
化妆男肯定是不信,哼的说:“直的能来这?小气鬼,一看也知道是你的阿娜达。”
秦弦没吱声,算是默认了,化妆男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他们旁边,说实在的化妆男长得不错。本来应该就是个不错的样子,画上眼线之后还真有点妖孽的味道。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不招人厌恶。
尤扬在G吧转悠够了,神出鬼没的晃悠过来,化妆男足足盯了她半分钟才惊讶的说:“我操!你脸真白,平常用什么化妆品啊?你妆画的真牛X!跟他妈女的似的!真是极品的伪娘。”
尤扬嘴角抽了几下:“您眼光不错,我还真是女的。”
终于看见尤扬吃瘪了的“闲扯”两口子开心的哈哈大笑。对化妆男的好感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闲聊过后,化妆男有了真名,自然也不见得真的是真名:贾波。
尤扬点点头,给他起名的人是一个多么有长远眼光的人那……
据贾波这个常客说:“半夜三更的时候,基本上会有很喷血的钢管舞猛男秀什么的。表演有时候会大家一起完成。然后就会和自己看上眼的家伙们一起成双而去。”
尤扬这样的丫头,虽然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尺度,但是做人的原则还是很本分的,生平就看不上一夜情,对贾波的好感也一泻千里。一顿劈头盖脸的说教。说的秦弦都担心贾波想不开自杀了,结果贾波自嘲的一笑:“我也不想阿,开始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419,但是往往是我第二天从宾馆醒来旁边就已经没有人了……”
几个人都沉默了。
秦弦开始觉得自己也许是幸运的,最无助的时候,尤扬出现了,需要爱情的时候,韩彻来了。贾波说的那种被人玩弄之后的抛弃还没有出现过。如果,秦弦低下头,那一天,他醒过来,韩彻已经消失了的话,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尤扬和韩彻都没话说,要知道这俩平常都是能把死人说活了的主。现在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贾波看他们这样子,呵呵的笑了:“多少年的事了,不说了不说了。说点别的,你俩好多长时间了?”
“我俩大一在一起的。快半年了吧”韩彻说,想想还真快,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么?
“真好,你们小孩真不能小看。就趁着现在,好好在一起吧。”贾波摇头笑笑。
“你多大阿你,一幅老头口气?”尤扬说,看他的样子不过是刚出社会的小毛头,不就是来过几次G吧咩~~一副老成的样子~~~
“我?”贾波眨眨带着眼线的细长眼睛:“讨厌啦,问人家的年纪~~~那你不要说出去哦~~~那我二十八了呀!”
尤扬昏过去了……^O^……
熬到了帅哥表演的时间,却是唱歌,尤扬失望的放下早就准备好录像功能的手机,秦弦从刚才贾波说自己经历的时候就没怎么说活,韩彻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那天的那个分手约定在两个人心里都埋下了针,时不时地就要刺一下,但是韩彻不敢跟他承诺什么。秦弦骂他懦夫,他承认,以他现在的年龄和思想就决定未来是不可能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弦痛,他也痛。但是比起以后不知名的阻碍,这些都算不得什么。韩彻知道生活不是玩笑。不该承诺的就不要承诺。不能感情用事,因为不是为自己活着。
秦弦有点喝多了,看着尤扬失望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嘴角展开一个美丽的弧度:“那么想看,我脱给你看呀。”
贾波发现有男人盯着自己,正装模作样的品酒,结果听见秦弦的话,扑的全喷出来了,尤扬努力不让自己在昏一次:“弦阿,发烧了吧你!”韩彻皱眉毛:“喝多了你”
“好好好!”贾波兴奋的满脸通红,伸出咸猪手就帮秦弦脱外套,韩彻一看这还得了,一把拧过贾波的手,“你丫要干什么!”
“痛痛痛阿!”贾波哀号一声,妩媚的双眼波光流动。和韩彻一比,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块头在欺负十六七的纤细美少年。
“放开他!”一只棕色大手压在韩彻肩上,韩彻回头看见一个根本没有表情的男人。
“你谁?”韩彻口气不善,以为是这里的保安什么的。
“我是他男人。”
韩彻因为震惊放开了手,贾波夺回手哀号了一声,无表情男扒拉开韩彻走到贾波身边:“你没事吧?贾大波。”
也许……没准……大概……这才是真名……^
尤扬首先憋不住笑了。
贾波的脸红的在昏暗的酒吧灯光下都能看见红了。
“去你大爷的!”贾波哼一声:“滚!”
无表情男没说活,竟然真的转身离开了。
“秦弦”
韩彻看见秦弦摇晃了几下身子,恐怕真是喝多了,赶紧过去抱住他,秦弦哼了一声,把头靠在韩彻身上,贾波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儿,脸上涌上了淡淡的哀伤。
尤扬没有在笑了:“那个人,很喜欢你。”
“那又怎么样?”贾波颓废的坐下:“我看见他就想吐!”
后来真吐了的是秦弦,韩彻抱着他心疼的直抽抽。贾波喝完嘴里的酒,跟尤扬说了再见就向刚才一直看着自己的那个男人走去了,尤扬在人群中看见那个没有表情的男人了,他一直在看着贾波,但是没有任何行动,尤扬一瞬间忽然明白小弦子为什么会喝多了。
有很多事,是无可奈何的。
秦弦已经快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韩彻抱着他。这的洗手间没有门,但是还算文明,没有敢在这光天化日胡搞的,倒是有个走路都瘸了的老头在卖安全套。
“喝!”韩彻骂秦弦:“谁灌你了你往死了喝!在有下次我非抽你。”秦弦吐的已经回不了嘴了,好容易吐干净了,已经快软了,韩彻一把抗起来,厕所里一片叫好声,伴随着口哨声,有点下流的味道。
韩彻脸有点红,本来自己觉得这地方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但是现在他竟然有了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因为这些人不会带有色眼镜看他和秦弦。大家都是一样的。出了厕所门,看见尤扬在门口转圈。
“干什么呢傻妞?”韩彻微笑。
“哇!你们在厕所干什么了?我的小弦子怎么连道都走不了了?”尤扬眼睛闪闪的说。
……大概是幻觉吧?韩彻觉得刚才尤扬的眼镜好像变成绿的了?
“你的小弦子吐的站不起来了。”韩彻哼道:“你怎么站这阿?”
“我……我想尿尿呗”尤扬大言不惭的说。
韩彻撇了她一眼:“赵子就是个瞎子。竟然说你腼腆。那你就去阿!!!”
尤扬悲凉的看了韩彻一眼:“这就一个厕所。这个地方……大概……厕所不分男女……”
明白尤扬意思之后的韩彻哈哈大笑:“那你还客气什么?你不是老早就想偷窥一下你向往的那些事么。快去快去,我给你把门。”
尤扬提起脚就给了韩彻一下子,小弦子被摇晃了一样,又要吐,韩彻赶紧又抗了回去。
折腾到快天亮了,出了门尤扬眼尖的一下看见无表情男正在发动自己的车子,更厉害的是,竟然是一辆警车。
韩彻也看见了,看着怀里半死不活的小弦子,韩彻突然明白,分手之后还是朋友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
四年后的分手,大概就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韩彻看着男人猛得趴在方向盘上,突然想到,如果是自己,有一天看见小弦子在这样的地方随便就和一个男人走了,自己会怎么样……
(插个小番外哈,番外的内容就是小然G吧游~~~呀呼~~~小然不是瞎写的哦~~是真的去了G吧考察了呢~~~~
小然其实是个很老实的人,夜店之类的除了KTV就没有去过的。后来不幸(?)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腐女,以后的日子纵然多姿多彩也多灾多难。
闲话不说,说说这次去这个小G吧的经历。其实我以前去过一次的,是和小P以及一堆人去的,小然子仗着带着保镖无数根本没有顾虑,雄纠纠气昂昂的,这次就不一样了,和三个小姑娘唉……其实我答应人家陪她去之后就后悔了,因为某P说他是不会带我去第二次的,我又没给他丢人,真是的。不带就不带,我们自己去。
说的很轻巧哦,到门口我就虚了。我怕人家把我们轰出来。多丢人啊,我犹豫再三的时候,仔仔说拼了,不让进就出来呗。我点点头,硬着头皮进去问我看见的第一个人:“您好,您这开始营业了么?”那人用怪异的眼光看了我半天说:“先买票。”
说到买票!臭不要脸的!竟然涨价了啊!!我又不是来钓人的,看看都收费啊!!哼哼……接着说,然后我们就臊不答的找地方坐下了,我的小心脏啊……咚咚个不停。我们坐在上层,下面有一个大的台子,我们正坐在适合观赏的地方,他们这些坏孩子竟然要喝酒,小然才不和他们同流合污呢,我丢人现眼的要了露露和爆米花……这是后话~~主要是我得保持清醒啊~~~这是我家小P说的,别以为同志都是好人,自己得长脑子。
我们开始打牌~~因为没人来~~玩了一会人多了起来,但是依然没有上次和小P去的人说,也没人搭理我们,小U已经开始按耐不住四处偷看了,小然正义的制止了他,这样是不礼貌的。后来就开始表演了,我们几个疯丫头吱了哇啦的叫唤。一个胖胖的哥哥走过来说,你们好啊,她们几个没有用的都开始杵窝子,我就硬着头皮说你好,胖哥哥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我说知道。他就开始笑,后来他问我他长得魅不魅,我本着和谐社会的原则说你长的特别的好看。她们几个见人家胖哥哥没有恶意就也开始聊。聊了一会,开始一个哥哥跳脱衣舞一类的了,我们几个嗷嗷的尖叫~~那哥哥看见了,说美女们好啊,后来不怕死的小U说,然那,他跳的没有你性感唉你肚子上的肉比他多,我赏了他一个爆栗算是回答。
后来我们遇到了建设性的问题,小S要上厕所!妈的!G吧的厕所男的都不敢去何况我们???在说了,有没有女厕所这是个问题,我只好不嫌丢人的去找服务生,那哥哥嘎嘎嘎的笑了几声,说我们这有专门的女士厕所,在里屋,看着小S恳求的眼神,我只好陪着她去,进去是一个好像住家一样的地方,有软沙发和各种摆设,我们就去时有一对哥哥们在沙发上吵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吵架)
我俩快步的低头进去,然后她去厕所我竖着耳朵偷听,好像一个哥哥是军人,另一个听声音岁数应该不小了,说什么以前什么什么,部队什么什么。声音特别的大,小然吓得小心脏继续扑腾。后来小S上完厕所,我俩快步离开,我回头看见兵哥哥也在看我,我笑了笑(估计比哭好看不到哪去……)他也笑了,有一对虎牙,好可爱啊。
后来我们回去,继续尖叫。一个像服务员一样的哥哥走过来端了一大盘糖。非得让我们拿,我攥在手里。我的弱智小U扒开放进嘴里,小S给了她一脚,让她吐了。
我们继续看节目,突然仔仔拉我,我看见一个白衣服的大叔在和一个哥哥啵啵,然后主持的人也看见了,说祝张哥和小白幸福什么的,我们就起哄嗷嗷的叫。他俩还挺坦然,一会我看见又有一桌有姑娘了,我们俩桌互相的问好。一看就是志同道合的。
后来他们开始玩抢椅子之类的,我已经困得要死过去了,但是我好想要那个大猴子啊。仔仔就上去了,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也上去了,后来一个哥哥看见有姑娘就让了,没有坐,我拿着扒拉扒拉的那个跑下去给仔仔加油。后来只剩仔仔和那个哥哥了,主持人也向着我们在那个哥哥走到椅子后面得时候喊得停,然后仔仔赢了,我特别高兴,她抱住大猴子给我,大家就欢呼起来……我脸色抽搐的想一定是把我俩当蕾丝了……汗一个……
后来太晚了,我说去唱歌吧,因为接下来是哥哥们猎艳的时间了,小P也说,这个时候女孩子就不要留在那了。于是大家就收拾东西去唱歌了,我们几只狼大嚎了,暗恋 下辈子在爱你 类似爱情 劳斯莱斯……男男歌曲,我依然困得要死,小P打电话说没事吧,我说没事。结果那几个姑娘知道小P后叫唤的比歌声音都大。小P忍辱负重的在电话里唱了一首才得以全身而退,活该~~谁让你不陪我去的~~
以上就是本次G吧经验,下次我死也不去了……困死了……难受…… ]
那么请继续看小弦大彻的故事~~~~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这次的开学一点没有之前的那种心痛的感觉。
其实大学什么的根本就是是个人就能去的地方。一天到晚睡到自然醒,假惺惺的看看手机:哎呀,又睡过了,慢吞吞的洗脸刷牙漱口吃饭在晃悠晃悠的到教室里补觉看漫画啥的。全屋唯一一个按点去还很晚归的就是那个已经抱得美人归的家伙。
天还冷着,秦弦裹得跟个包子似的站在操场上看韩彻长跑。豆浆已经变成冰镇的了。小弦子哼了一声干脆把它放到地上,手机滴滴的响是贾波,上个寒假在G吧里认识的,一个长着16岁面孔的28岁贱大叔,韩彻不喜欢他,但是秦弦觉得他很有趣,经常会一起聊天偶尔还吃个饭什么的,自然不能告诉大彻。上学的人多了,一个个穿着花红柳绿的羽绒服,比起夏天的品味多少下降了几个百分点。
“早啊”旁边响起女孩子温柔的声音,秦弦抬头一看是蒲莹,蒲莹比起初见的时候洋气了许多。和韩彻还是保持着朋友捎带暧昧的关系,秦弦礼貌的对她说了句早,就看见她眼光已经放在跑的气喘吁吁的韩彻身上。
秦弦继续低头发短信,太阳慢慢的出来了,暖和回来一点了,韩彻跑完浑身带着蒸汽就过来了,秦弦没搭理他,倒是蒲莹笑着说你跑的真快,还拿起他仍在小弦子脚下的大衣递给他。韩彻看着小弦子低头不说话,知道自己家这口子吃味了,心里带着点甜的故意不理他,穿上大衣捡起扔在地上的早饭,忍着笑对蒲莹说:“谢谢啊”
蒲莹笑笑:“我们几个打算去鬼屋玩玩,你们有兴趣不?正好我叔叔弄来了好多票。你们宿舍一起去都够。”
小弦子抬头,韩彻的死穴在哪他可知道的很,看见韩彻几乎瞬间就白了的脸,秦弦点点头:“韩彻最喜欢看那种鬼啊神啊恐怖啊血腥啊暴力啊的东西了。”
“真的啊!”蒲莹笑:“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去吧,晓曼也邀请尤扬了呢,咱们可以来一个大聚会呢。”
韩彻嘴角抽动“那……你还真是有心啊……”
秦弦点点头:“没错,蒲莹,你真是了解韩彻。”

鬼屋还是去了,除了尤扬,浩浩荡荡的去了快十个人,一路往里走里面昏黑一片,韩彻死死的攥着秦弦的手,反正谁也看不见。顾晓曼基本就是被张扬那小子抱在怀里走的,还有斯坦,明明脸都吓变色了,还在小女朋友面前装大胆,赵子们全不是纯爷们一瞧见那些个青面獠牙的东西,心里面知道是人装的也实在扛不住,恨不得闭着眼睛一个拉着一个走,蒲莹!只有蒲莹!眼睛里闪着向往的光芒,随时准备迎接下一个鬼的临幸,甚至和一个流血的骷髅头交换了拥抱。
  秦弦悔啊!自己是吃饱撑的啊,来这么个变态地方,恩哼……强调一点啊……绝对不是怕给韩彻和蒲莹制造机会,而是怕韩彻吓死才陪他来的,现在快被吓死的是自己,韩彻这个不争气的,还指着他给自己壮胆?已经都吓得腿软了。
往下看,地面是透明的,成堆的死尸在冲着他们笑,往上看时不时的飘过一个白色的幻影,左边血的呼啦的堆着胳膊腿脑袋,往右看~哇擦!一个长的比寒碜还寒碜的满脸血正在冲秦弦笑,秦弦嗷的一声,调都变了,韩彻一把把秦弦抱住,秦弦心有余辜的哆嗦:“大哥们……我服你们了……拜托别出来了……”
呜~~~~脑袋上插着把钢刀的半人半骷髅脸像秦弦笑,秦弦眼泪要飚出来了,
原来最怕鬼的不是韩彻,自己也挺害怕的:“别出来了……”
呼~~~~一截胳膊正掉在秦弦眼皮底下,秦弦眼看就撑不住要昏过去了,韩彻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在那样的娱乐场所,很无耻的喊:“你丫在吓唬他,打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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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血消失了……半人半骷髅脸钻回去了……掉地上的胳膊都被本来埋伏在前面准备随时跳出来的女僵尸捡回去了……
秦弦等人捂着基本已经丢没了的脸,平安的走向了终点……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的啊,终点是一个小荒岛,中间一个大木头笼子里关着一个半人半猪的生物,小岛上有一个小破木头桥,桥那头是出口,桥底下红烟滚滚的也看不大清楚,本身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估计跟刚才韩彻对人家的恐吓有关,工作人员直接领他们进了儿童区了。韩彻两口子偷偷的松了口气,其实除了蒲莹大家都很感激工作人员的,真看不出来,那么文静内向的小姑娘竟然喜欢这个,秦弦发现韩彻还拉着他的手,赶紧松开了,刚才韩彻出于本能一样对他的保护欲还是很让他可以自己小陶醉一下下的……虽然真的很丢人。
张扬这个活宝到哪都少不了的主,一看妖怪……而且是长的很和谐的妖怪,在笼子里捶胸顿足的样子,假惺惺的跑到笼子前面,展开胳膊挡着笼子:“你们先撤!我保护你们~!我挡着他!你们快跑!”
“切~~”众人发出鄙视的声音,谁看不出来那个半人半猪的东西在笼子里呢~~一个挨着一个的上了小桥,看着张扬耍宝的样子忍不住笑。
张扬还在作:“曼曼!要是我不能回去了,你要记得我~~~爱~~~你~~~~~你~~~咦?~~~~呀~~~~哇~~~救命啊!!!!!!!!”
众人赶紧回头,看见怪物随便一拔啦木头笼子就开了,一把抱住张扬,张扬估计是毫无心理准备真给吓了一跳,大家笑得腰都起不来的时候,那个倒霉的桥开始旋转,扑腾扑腾扑腾……桥上的人没有一个幸免,全部落水~~~
晚上吃饭,蒲莹今天有点兴奋过头了,全然不顾桌上人的脸色侃侃而谈她喜爱的恐怖片:“你们知道“豚鼠系列”么,那个算是鼻祖了,第一部虽然不算恐怖但是挺恶心的,尤其是那男的用钳子拧那女的的肉的时候……*(血腥暴力暴力血腥)(——)”
秦弦已经昏过去好几起儿了,给尤扬发短信:“我要被敌人打败了……”
尤扬琢磨了一下:“那也只好用我听过最恶心的那部电影回应了,你就跟她说,那算什么,你回去看“下水道的美人鱼”。”
秦弦不知道那是个啥,但是本着能让蒲莹闭嘴的原则把尤扬回的短信基本意思复述给了蒲莹。
蒲莹眼睛闪闪亮:“对!那是“豚鼠系列”第二部,讲的是*……((血腥暴力暴力血腥)&*S_)(Id”
碰!!!秦弦顶着被桌子上其他成员炮轰过的脑袋,举起了小白旗。

快乐很容易让人发生改变的,和韩彻在一起之后,秦弦变得开朗多了。宿舍里处久了的大家都快不记得秦弦刚来宿舍时候那调调了。因为有了韩彻,他不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不在讨厌和男生相处,反倒觉得做哥们什么的是正常的。唯一能让他有别的想法的人也对他有别的想法,顺便还加入了学生会的广播社,这样一来和某人成双成对的出入学生会办公室也名正言顺了许多。爱情带着偷偷摸摸的刺激,偷偷在课桌下面握着的手,在学生会办公室轻轻的亲亲,在宿舍浴室甚至附近的宾馆里干点坏事。
自从进了广播社,秦弦就没有时间去等韩彻跑步了,尤扬安排他做早报,说是那清凉的嗓音能感染逃课的学生良心发现,并一再保证和她最近要当选副会长没有任何的关系,绝对不是在用秦弦拉那些女孩子的票。早上还是很寒冷的,听着秦弦播早报,韩彻就跑的充满了力气,有时候也会想到那次的运动会,秦弦的声音给了他勇气,因为那时候冲动的决定,才有了今天磕磕绊绊的幸福,对于在一起这件事,他和秦弦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关注细节,不能也不敢想未来,只是现在,幸福到可以随时笑出声来。
秦弦的声音又在广播里传出来,韩彻追逐着篮球,满身都是雀跃的汗珠。
又一个灌篮,蒲莹在底下叫好。
和蒲莹的暧昧,韩彻没有去刻意阻止,里面其实带着一点点自私的。韩彻对小弦子说和蒲莹保持暧昧能使其他有暧昧的女孩和他保持距离,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心里似乎模模糊糊的觉得这样至少没有人会怀疑他和秦弦的事。偷偷的爱情在美好,也是让人无法心安的。
秦弦播完了,溜达着到操场来,远远看见蒲莹人群里给韩彻鼓掌呢,秦弦心里有点不舒服。上衣兜里有盒巧克力,是一块进广播站的那个小女孩给的,本来想转送给尤扬当人情的,但是现在特别想让韩彻知道,知道自己的幼稚,但是没法克制,看了那个飞奔着打球的身影,终究没有停留在操场上,转头往教学楼里走了。
韩彻打完球,眼睛在操场上转了八圈也没看见那口子的影子,纳闷的赶去上课,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几个坐在后排的人,一眼就看见秦弦和哥几个正分巧克力吃呢。
“哎我说,大彻,这你可不如咱弦子了”赵子举起手里的巧克力开口:“看看人家把妹,人姑娘直接送礼物,一盒还是进口的!”
“就是!”斯坦看见不多了,赶忙偷偷的给小女朋友偷藏了几个。
“还藏!还敢藏!”斌子打了斯坦手一下:“你也好不了多少,姑娘都到手了,也没见有什么贺礼孝敬几位哥哥。”
“得了啊”李想把嘴里的咽了开口:“人斯坦到手了也就得了,主要是大彻,迷惑的小姑娘也不少,怎么没有一个跟人家弦子迷上的小姑娘一样,抓住男人的胃才是抓住男人的心么!”
韩彻没回答,眼睛看着秦弦:“哪来的?”
秦弦哼了一声:“新来的小姑娘给的。”
韩彻瞧着那巧克力,有一种想给扔掉的冲动。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幼稚。自己和秦弦都怎么样了,不至于为个破巧克力跟他生气吧。摇摇头:“今天怎么没去操场等我啊?”
“送那小姑娘上课去了。”秦弦发现原来自己谎话也能随口就来。
“嘶”韩彻过去拧小弦子的胳膊:“我看我不收拾收拾你你就不老实是吧!”
哥几个都已经习惯他俩闹腾了,边笑边往嘴里塞巧克力。小弦子拧巴着,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有一点点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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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秦弦跟着韩彻去了学生会的办公室,一进门嘴唇就被堵上,秦弦反手搂住韩彻的脖子,交换着彼此嘴唇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都混乱了,学校附近有旅馆,和同自己同性别的人去开房间其实也不难解释,来了个外校的同学,但是频繁的开房就不好说了,尤其是偶尔还会碰到同学什么的,更是没法解释,韩彻捏了捏小弦子的脸颊:“要不咱们去外面找房子住吧?”
  秦弦皱皱眉,倒不是不愿意去,但是住的好好的突然说搬出去什么的,跟学校和家里都不太好说。俩个人住的话实在是有点可疑,秦弦想了想:“要不我搬出去吧。反正我也住不惯宿舍。到时候你来住不就得了?”
俩人都向往起来,有一个属于两个人私密的小空间,在学校里是多么难得的事情,韩彻呼噜这小弦子的脑袋,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小弦子难得的安静的让他呼噜,办公室里洋溢着淡淡的荷尔蒙的问道,引得两只雄性动物都开始有了发情的征兆,韩彻拉着秦弦的手:“那还不抓紧赶紧在去住一次旅店,以后想去都没有机会了。”
小弦子白愣了韩彻一眼,但是实在是抗拒不了这个提议的诱惑。
到了旅店,韩彻熟门熟路的掏身份证交钱跟人家打哈哈说朋友又来了啥的,秦弦就负责低着脑袋拿了房间号就走,那叫无巧不成书整看见张扬顾晓曼进来,也不管张扬他们瞧见没有,韩彻一把拉住秦弦就颠,两口子呼哧呼哧的跑到房间,旅店老板笑着摇摇头:“真不愧是俩小子,着急成这样?您好,带身份证了么?叫张扬是吧?”
进了门,俩人紧张的趴在门口听生怕张扬那大嗓门喊:“这不是彻儿么”什么的,等了半天没有心脏还扑腾呢,秦弦憋不住开始笑,韩彻那狼狈样实在是难得,韩彻哀号一声:“快搬出去自己住吧,这么提心吊胆的真是要命,刚进这里的时候我都硬了,都给我吓回去了!”
本来是句开玩笑的话,但是却在秦弦的心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韩彻的反应有些过度了,其实即便被发现也没什么的,随便说句什么谎话也就过去了。但是竟然让韩彻吓成这样?说到底他还是不能接受这种关系吧。既然接受不了,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或者是因为自己说过上完大学就结束这段关系的话让他安心吧。早上的蒲莹啊巧克力啊什么有的没的都涌上了脑袋,秦弦倒不是小心眼,但是真的是很敏感,韩彻那样的人总是习惯的照顾别人,值得被依靠,外表又招人,被女孩子喜欢也是正常的,秦弦不为这个生气,主要是韩彻那种人,老好人当惯了,对谁都是那么照顾,对谁都无法直接拒绝,像蒲莹,自从秦弦和他勾搭上之后,他就一直在和蒲莹玩暧昧。秦弦其实是很在乎的,想制造个巧克力事件,结果韩彻根本没往心里去,白天的反应基本和正常的哥们没什么区别,秦弦有点窝心,会不会韩彻其实真的只拿他当哥们,只是比其他人多了床上的那点关系。真的分手了还是朋友,大概就是只断了床上的关系吧。那样的话……说不定韩彻会感觉更合适,想问他,想和他吵。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想说分手算了,但是无法开口。韩彻有多惯着他他心里明白,他有多爱韩彻他自己更明白,真的分手了,还朋友?见面不掐死对方就是好事。
秦弦坐在床上,脑袋里像轰炸机一样。韩彻笑着蹭过来:“怎么老婆,还真以为我不行了?”
秦弦站起来:“今天我没这个心情了,你看你是打算在这睡还是会宿舍去睡?”
“没事吧你?”韩彻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刚刚还笑的开心的那口子怎么瞬间黑脸了。秦弦懒得理他:“算了,我回去吧”
韩彻一把拉住他:“我说你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啊,都出来了你又闹什么脾气?”
秦弦甩开他的手,自己委屈又被韩彻拱火,口气也很差:“我就是这样,你出来了你住啊,我现在想回去住,你管的着我么”多有点高八度了,真的是生气了。
韩彻也火了,本来上午瞧见秦弦弄块破巧克力晃悠晃悠的就一肚子气,刚刚又被张扬他们吓到小小彻了,秦弦还发莫名其妙的火,最主要的还是在撇关系。说什么管不着什么有的没得,火拱起来嘴就管不住了粗话都往外飙:“我管不着你!我连你不穿衣服的样子都他妈摸遍了我管不着你!不想做就算了,你不会好好说么。莫名其妙的发什么脾气啊!跟个丫头似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韩彻心里也有那点疙瘩,时不时的就在心里刺一下,是爱着秦弦的,但是如果爱到自己也控制不了的话,自己会失去什么?家人?朋友?甚至未来,有时候心里矛盾的痛,秦弦就好像是纣王的妲己,为了爱他最后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不过换来那绝情人四年之后的劳燕分飞。你看他那样他像是在乎么,简直是喂不熟的狼。
秦弦本来已经打算开开门要走了,听见韩彻这么说,脸猛的转过来:“我是不是小丫头你不知道啊!你看小丫头好你找小丫头去啊!”就知道天天有小丫头围着你转,你早晚得是这个样子。
韩彻气的张口就来:“找小丫头我怕我当爸爸!你现在跟小丫头有什么区别啊,你要真是小丫头我得乐的疯了!”
秦弦的脸一瞬间就变颜色了,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惊恐,韩彻反应过来,赶紧走过去想拉住他,秦弦狠狠的甩开他的手:“韩彻!我X你妈!”
秦弦往外走,韩彻刚追几步就看见张扬和顾晓曼尴尬的看着秦弦,韩彻知道现在不能追出去,秦弦根本就没正眼看处在门口发愣的俩人,夜色以上,返回的路熟悉的心痛,是上次去唱歌的那条,那时候在那里韩彻追出来了在那里韩彻吻他了,现在那战栗的幸福还没有完全让人相信就肥皂泡一样爆炸了。什么四年之约啊全是狗屁!原来感情轻的禁不住两句吵嘴,平和不过是两个人努力维持的假象罢了。知道韩彻没有追出来的秦弦闭上眼睛,妈的断了也好,省的在为了这点破事闹心。
电话响了是韩彻,秦弦随手挂了,又响再挂,他没法确定韩彻说的是气话还是真的这么想,无论是哪句都让他浑身冰冷。和韩彻在一起一开始他就没有悬念的接受韩彻拥抱了自己,他是喜欢男的,但是不代表他喜欢当受啊,为了韩彻什么都无所谓的。现在韩彻的一句话才让他清醒,韩彻一直是不能接受自己的,闭上眼睛的时候,大概把自己当成女的了吧。他大概喜欢自己,但是他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喜好的人是男的。什么父母啊,社会啊,都是借口吧,是韩彻!是韩彻根本接受不了!
对着天空破口大骂,不像是优雅的秦弦能干的出来的事,夜晚带着压迫性黑下来,电话又响,刚想摔了看见竟然是贾波的短信,来不及看短信就直接把电话拨过去:“你在哪呢?我这就过去找你!”
坐在计程车上,流连的夜色带着难以捉摸的慌乱,秦弦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吓的,又到了那家熟悉的酒吧,秦弦咬着嘴唇,关上手机走了进去。

韩彻要疯了,电话打不通,追出来人也没影了,宿舍没有教室没有,快把学校翻过来了也没有,问尤扬不知道问宿舍的哥几个也不知道干脆直接给秦弦家里打电话都不知道,等韩彻已经豁出去在学校附近的旅店挨个找的时候,已经半夜了,赵子们有点吃惊:“不至于吧,大彻。弦子多大的人了。肯定是手机没电了,是不是去附近哥们家了?你这么瞎折腾也不是办法啊!”
尤扬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韩彻急的脸都变色了,早就没有了平日里对谁都笑呵呵的那一派绅士样,不耐烦的一挥手:“成了你们都回去吧。甭管我!”
“会不会在鬼塘?”尤扬插嘴。
韩彻眉头一紧,转身往荷花塘跑。
李想跟后面喊:“我艹!你疯了吧你,大半夜的你上那去?”
“要去你也别自己啊”赵子虽然也有点害怕吧,但是这点义气还是有的,刚想跟着就被尤扬拉着:“韩彻一准又是跟他吵架了,咱们别管了。回去睡吧。”
“艹!有毛病!”李想不客气的说“谈个女朋友都没有这么费劲的。这俩天天的有点事没有啊!”
尤扬要是以往听见有人这么说秦弦,早眉毛一挑把那人收拾到后悔自己出生,但是现在觉得真的很没有立场,大半夜的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跑了……甚至,连自己都没有说,尤扬心里有点不舒服。
荷花池里的花早就败了,但是很诡异的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塘里也没有结冰。月亮惨白的照在上面,每一波水都带着光亮,闪的很急。冬天的晚上,这里安静的的恐怖,韩彻那点对鬼的恐惧赶不上现在一丁点的焦急。他伤害到秦弦了,秦弦离开时候惊恐的眸子深深的印在心里了,韩彻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一句话把秦弦伤害的那么深,早知道这么点时间那小子就跑个没影了的话,爱谁看见谁看见也不能扔下他自己啊!心里面骂张扬,非他妈挑那种时间开房去,更多的是骂自己,昏头了说那样的话,希望秦弦是女的,其实韩彻也不觉得怎么样,那他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啊,如果秦弦是女孩子的话,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估计两家家长都得双手赞成。但是他不是啊,自己也没有因为他不是而放弃爱他啊。只不过是一句实话,为什么会让秦弦瞬间崩溃呢……


“和你的小朋友吵架了?”还是那家酒吧,贾波看着急匆匆打车赶过来,看见他就一言不发喝闷酒的男孩,抓抓精心打理的头发:“你们小孩子拉家家,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弦微微眯着眼睛:“你真他妈烦人!”
贾波嘴巴张开:“从你嘴里说出这话真不搭调哎,得得得,我什么也不说了,喝酒还不成么,不过我话说前头啊,我一会得去钓人去,你别跟我屁股后面碍事啊!我可不喜欢三人行。”
“钓人?”秦弦哼了一声:“一夜情这么频繁,以后怎么办?”
“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办”贾波嘿嘿一声:“弟弟,我早就过了你那个爱做梦的年纪了,你真指着有人能撒开一切跟你在一起?我跟你说那跟中五百万是一样的,尤其是当0的,不像双刀那样,玩够了就全身而退,找个老婆生孩子白天伪装社会人,晚上找男的耍流氓,就算是他媳妇闹也找不到正主。一夜情挺好,大家都快活了,各回各的家。以后见面还能打个招呼什么的。万一真有点什么事,也能相互照应一下。毕竟关系亲了一层。”
“你那么想的开,怎么那么讨厌那个警察?”秦弦不着痕迹的用拿着杯子的手指指依然坐在上次那个位置的那个没有表情的男人,他的眼光始终在瞄向这边。
“……”贾波哼了一声“我觉得你也挺他妈烦人的!”
“你是纯O?”喝干净杯子里的酒,秦弦舔舔嘴唇问。
“看情况吧~~”贾波警戒的环抱着自己的胳膊:“怎么……你你你要干什么?你家那位胳膊上的肌肉我偷偷摸过,一看就是练过的,我可不想被他打。”
“我跟他”秦弦落寞的笑笑:“已经散了。”

“找到了么?”话筒里传出尤扬的声音。
“没”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
“大彻你先回来,深更半夜的你别在掉河里……喂?……大彻”
挂了电话,寒意从身体里升上来,人在焦急的处境难免会往坏处想,比如关于鬼塘有鬼会把人拖下河的说法,韩彻嘴唇都在抖,不会的吧,河塘黑乎乎的更显得上面月亮的倒影清晰,水面已经很平静了,但是风气的时候还是会带着某种诱惑闪闪的把月光打成一片片的。
第一次是在这里。
现在想想真是不要命,胆子竟然这么大。只是那夜,月亮比今天更皎洁更温柔河塘里慢是簇拥着的荷花和芦苇。全然不见一点冷清,最重要的那时候,秦弦在自己身边,拼了命的表白,青涩到熟悉的亲吻,还有秦弦颤抖却火热的身体,韩彻突然想下河摸摸看,如果秦弦真的在里面呢……那么,自己要去救他啊,就算是来不及救,至少也要陪着他。
刚往里走了一步,后面赵松就喊起来:“韩彻你个傻逼你不要命了!”
韩彻茫然的回头,赵松和周宏斌一边一个已经过来拉他了,李想吓的都愣了,斯坦脸色苍白:“秦弦呢?你要下去干嘛?秦弦呢!”
“秦弦怎么可能在里面啊!”赵松嚷起来:“实在不行就报警吧!你丫他妈鬼上身了啊!”
“……”韩彻稍微清醒了点,斌子摸着他手冰冷:“你丫不是跟着待到现在吧你,你是不是真疯了啊!我们要是没接到尤扬的电话,你丫就死这了!”
哥几个的脸色都不好看,韩彻到半夜都没回去,开始谁也没往心里去,因为他经常不回去住,据说秦弦的家离着很近,有时候两家聚会,他们俩就都不回宿舍住。哥几个早就习惯了,琢磨着这么晚肯定是韩彻找到秦弦直接回家了,也就安心睡去了,谁知道半夜尤扬带着哭腔打电话说韩彻在荷花池呢。
架着他往回走,半路看见斯坦的女朋友陪着尤扬在附近的教学楼站着,尤扬哭的稀里哗啦的,看见韩彻就嚷嚷:“秦弦呢?你把他怎么了你!”
韩彻也一脑袋的火:“别嚎了!赶紧他妈的给我想,除了你秦弦还能去找谁去!快想!”
尤扬吓的住了口,赵子们也头一次看见韩彻这样,李想本来想说一句什么风凉话,但是看见韩彻盛怒的样子又不敢吱声。尤扬止了哭,咬了咬嘴唇:“大彻,你记得那个叫贾波的么?”

“你……成年了没?”贾波挠挠脑袋,真是个麻烦。本来他真是个来者不拒的主,虽然相比之下其实他更喜欢那个比较有男人味的哎,可惜人家不理他,其实他挺喜欢秦弦的,又干净又帅气,还是个大学生,在酒吧搂着秦弦出去的时候,多少人在磨牙啊,贾波没有什么贞操,在他看来,朋友上过床就是更亲密的朋友,所以根本不排斥秦弦的暗示。
秦弦醉的懵里懵懂的,贾波伸手摸摸,皮肤真好啊,平常怎么保养的啊。真是让人嫉妒啊。到底是年轻。
“彻……”秦弦模糊的叫着,抓住抚摸自己脸颊的手。贾波有点罪恶感,虽然啊,秦弦说他俩散伙了,但是万一是人家小两口子闹别扭呢,自己就这么把人带到宾馆来?是不是有点缺德啊。但是这么嫩的一口草,那多少老牛看着呢,要是自己拒绝了他。把他扔在那地方,被人玩死了都是有可能的,说到底还是自己人太好。
再说了,有几个同性恋在乎贞洁这种事,来都来了,不享受一下也说不过去不是?贾波吸吸鼻子,伸手解开秦弦的外套,第一,他上大学的肯定成年了,自己不是诱拐。第二,他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自己完全是被动的(你还要点脸不?)第三,尤其是这么个难得碰见的帅哥,不犒劳自己一下,就白活了。
   想贾波这种已经阅人无数的贱大叔手段之高明那是无懈可击的,可是对付秦弦就有点心软。想想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曾经也是相信爱情相信永远,和那个人爱的死去活来。但是都没有用,那个人结婚了,自己天真的以为是家里的压力是这个是那个,还去找人家老婆和家里的麻烦。但是实际上呢,是那个人自己要结婚的,当着他的老婆家人,那男人给了他一个嘴巴:“你怎么那么贱。”一句话,一下子就醒了。玩玩可以,谈个恋爱弄个情调也可以,但是不要妄想他能为了你付出一切,你不妨碍他的时候,你就是他的爱人,只要你妨碍他了一点点,你就是敌人。
  也是那时候起,自己才开始泡酒吧钓男人吧。
人总的活下去不是?自己就是贱,但是这世界上喜欢贱人的人有的是,尽情的玩乐,白天是一丝不苟的职员,晚上是活力四射的妖精。反正爹妈在另一个城市也看不见,结婚什么的催催催催个没完,真到了不结不成的时候,就回去找个村妞,结完了就继续出来自己住,是对不起人家,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不成器呢……谁让自己那么天真的相信会有人为了自己放弃一切呢。

  赶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后半夜的酒吧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还没有找到合适对象的还在搜索目标,韩彻进去每个角落都转遍了也没有秦弦的影子,尤扬和其他人都没有来。因为尤扬解释说是秦弦的一个私人朋友咱们都去人家会吓到人家的。大家看韩彻的样子知道拉不住他,就说好找到了电话通知大家就回去了,其实去不去都一样,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又有一对勾肩搭背的离开了,韩彻有点预感了,秦弦不会……不会的,秦弦是怎么样的人自己还不知道么,而且那小子打架不要命,量也不会有什么人会用强的,但是为什么这没有呢!
焦急的看着转着,自然引起了众多猎艳者的目标,搭讪的故意摸一下的韩彻都没有工夫理,更直白的韩彻就说一句我在找人,大多数识趣的人就走开了,可偏偏就有死缠烂打的不依不饶的纠缠,韩彻烦了一拳挥过去:“犯贱滚远点犯去”
那人挨了打,吓得没敢吱声,韩彻出了酒吧,就被人盯上了,四五个人的样子,韩彻知道是为什么,摆好架势打就打,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处撒呢,一对五肯定是占不了什么便宜,本来就是混子出身再加上最近体育老师的魔鬼训练,韩彻的打架的功夫也不在话下,不过跟荷花池冻了一晚上也有点蒙蹬,眼看有点招架不住的时候,一个男的站在他后面:“都滚蛋!”
在酒吧里被韩彻打的那个认出他来了,跟自己的朋友打了个眼色:“走,是警察。”
韩彻嘴角被打的淤青,回头看了看那男人:“是你?”
坐在警车上,男人问:“挺厉害的么。需要带你去医院么?”
“贾波在哪?”韩彻哼了一声,
男人的脸僵了一下:“我不知道”
“秦弦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秦弦是谁”男人眼神明显的闪了一下。
“快点告诉我,要不我就开着你的车去警局!”
男人沉默了一会:“我看见他带着一个男孩走了,是上次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
“去哪了!”韩彻的口气一下子急了。
男人笑了,仿佛带着很深的疲倦:“你说能去哪!”
“我操!”韩彻一拳捶在车上,车身都跟着晃悠,男人半睁着眼:“我知道他最常去的那家旅店,要我带你去么?”

轻轻的吻了一下秦弦,秦弦嘟哝了一句“滚,我要睡觉”
秦弦身材真的是没话说,贾波咽了口口水,妖艳的眼睛盯着那雪白的身体,真不是他君子,要说为啥还没有一个饿虎扑食的冲上去,可能就是因为有点熟了吧。以前的那些伴,基本连名字都不知道,等身体上有了接触双方还都觉得不错的时候交换个手机号什么的,已经睡过一次之后自然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但是现在,贾波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有点害羞了。
自己害羞自己家那个小兄弟可不害羞,唱着向前向前向前(……其实我是想写虐的……)准备对秦弦上下其手的时候,门就被打开了……恩是打开的,不是彭的被踢开,因为根本踢不开的,服务员一脸尴尬:“警察同志来查房的……”
冒充查房的警察和冒充警察的韩彻,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一丝不挂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韩彻的脑袋嗡的就炸了。

爱情是什么样的……
喜欢一个人,想和他在一起,看见与他沾边的一点东西都想要收藏。高兴的时候想要和他一起分享,伤心的时候想要对他倾诉,困难的时候把他当成奋斗的支撑,爱上他了,他就是全世界,为了他就算是舍弃一切也可以咬牙认了。
但是一旦这样的爱情变了质,那种崩溃是毁灭的。
韩彻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直愣愣的看着床上,等贾波反应过来发出尖叫的时候,韩彻的拳头已经把他挥出去了,这一瞬间,刚刚的吵架算不得什么了,家长什么的阻碍也算不得什么了,被别人发现更是可笑的无所谓了,韩彻像失去了思想的猛兽,贾波被打的懵蹬了,顾不上发嗲说人家漂亮的脸被打变形了,看见韩彻疯子一样抓起床上的秦弦,贾波虽然怕的要死还是很义气的说:“不关他的事,他喝多了。”
秦弦醒过来了,头痛的要死,被毫不客气的从床上一脚揣到地上,脑袋磕上地板,秦弦闷哼了一声,懵懂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有点害怕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韩彻发怒的样子,但是心里竟然不可思议的有着报复的快感,分手是已经决定的事了。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酒醒了,看着贾波半个脸都肿起来还在护着自己的样子,淡淡的感动了。是他利用了贾波的,是他默许贾波这么做的。所以:“你发什么疯。”
秦弦都不知道自己的口气可以这么淡,好像自己根本在做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脑袋痛,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被从床上扔下来撞的,秦弦摸摸脑袋,想站起来但是浑身发软,这么冷静不止让韩彻愣住了,连一边的贾波都有点吃惊。警察先生点了根烟:“贾波,走了”
贾波揉揉自己的脸,平常是绝对不会理这个男人的,但是现在韩彻整个人都散发出致命的杀伤力,为了保护自己还是先走为妙,其实有点羡慕秦弦的,韩彻的表现虽然吓人但是那么明显的表现出了独占欲,那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那是被爱着的感觉吧?或者曾经也是有过的?警察关上门,手指尚未碰到被打得肿起来的脸就被一掌不耐烦的挥开,贾波哼的啐到:“白钓了。”了的一瞬间,心尖里的疼一下子明白了秦弦的冷静。原来这个时候,冷漠能掩饰自己的心痛。
“为什么阿”韩彻看着秦弦,秦弦站不起来,颓废的坐在地上不说话。
“我问你为什么!”韩彻一脚踹在床上,发出膨的响声。真想踢在他身上,想一脚揣死他,韩彻冷笑,嘲笑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会舍不得。
快要昏厥了,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了,刚刚在荷花池冻得时间太长了,又豁出力气给了贾波一拳给了床一脚,韩彻疲倦了,觉得一切其实都是虚幻的,可是紧握着的右拳那么疼,揣床的右脚还麻着,心里绞成一团。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秦弦自顾自的开口了:“你不用自责了,因为都是我的错,我和别人睡了,你可以无所顾忌的跟我分手了。”秦弦眼睛抬起来,带着讽刺的泪眼朦胧:“你现在发什么疯,你在乎的是你的情人被人睡了还是秦弦被人睡了?每天想我为什么不是女的想怎么和我分手怎么断的干净很累吧?在一起是不错,你让我终于敢认识自己了,敢和男人发生关系了。我应该谢谢你的。别苦恼四年之后了,我们现在就散了吧。”
韩彻脑袋里发出嗡嗡的声音:“这是你的决定?”其实他还想说很多的,他想说你没病吧秦弦,就为我的一句话你至于么?想说你想分手是因为贾波么?想说我找了你一夜我的心现在还在狂跳,想说我会杀了你的,秦弦。别在说下去了。说不出口,舌头僵硬了一样,无法反驳的,根本就无法反驳秦弦的。你难道没有想过四年之后就分手?你难道有勇气向所有人宣布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是错的,本来这段恋爱就是错的。韩彻知道自己在玩火,四年是个界限,或者火源会自己熄灭,或者火势到了那个时候根本控制不住的。
韩彻想站起来想掐住秦弦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毁灭,如果现在还有力气,大概真的会控制不住真的这么做吧,韩彻开口:“我想杀了你。”
秦弦笑了笑的依然那么漂亮:“你不敢的,韩彻。你连你爱我都不敢说,你不敢杀了我的。”
很委屈,秦弦想哭,自己没有立场这么说,因为他也不敢,他也不敢杀了韩彻的。散了吧,趁还收得回来的时候。他和韩彻是不一样的,其实他是知道的,因为他喜欢男人的,所以他可以爱韩彻爱的毫无顾虑,他就是喜欢韩彻这样,就是现在这样。但是韩彻不一样,韩彻希望他是女孩子的,那才是韩彻应该有的爱情。
不是秦弦伟大,伟大到可以让让出自己的爱情,只是自私罢了,如果等到向贾波那样,看着爱人走进教堂,那时候恐怕真的会杀了韩彻吧。被贾波带到旅馆的时候其实是知道的,什么醉不醉的,心痛到了极点的时候,怎么能那么幸运的醉了呢?被韩彻以外的人亲吻和抚摸,不像韩彻会把自己燃烧掉那样,但是也不是让人恶心到难以接受的,至少第二天分开的时候不会像现在一样,痛彻心扉吧。
“散了我们不会是朋友了,”韩彻站起来:“滚的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秦弦,滚的远远的”晃晃悠悠的打开门,战战兢兢的服务员小心翼翼的问:“警察大哥刚才走了,您看”
韩彻想吼他滚,但是嘴巴已经张不开了。体力已经基本虚脱的时候,精神竟然这么顽强的支撑着,电视里说昏倒就昏倒原来是假的。韩彻想着就瘫坐在停在面前的计程车里。

韩彻高烧不退。
瘫在车里的时候,哥几个的电话要打爆了,司机纳闷的回头看,才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赶紧接通了电话,送到学校的时候,天基本已经亮了,韩彻发着烧昏迷。哥几个都乱了阵脚,连忙通知了韩彻的家长,韩彻父母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一起赶来的还有秦弦家。秦弦是在韩彻被送到医院之后回来的,脸色很不好的样子,李想们见了不顾心疼的把儿子搂在怀里小声责骂的秦弦妈妈在,差点撂了三字经:“你去哪也不说一声!我们全都没睡你知道么!韩彻在荷花池那找了你一夜,要不是我们赶到,他就下池子去捞你了你知道么!”
秦弦疲倦的看了看妈妈:“我要搬出去住”
大家彻底火了,真的是在生气了。担心他,为了他韩彻现在在医院里输液,他回来一句话不说就要搬出去。这他妈也太不是东西了!赵子一向是爱和稀泥的主,这会都忍不住要挥拳头了。
秦弦妈妈也很奇怪,韩彻为了找秦弦才发烧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在护犊子也得讲理不是,秦弦妈妈说了秦弦几句就赶去医院看韩彻了。秦弦没有闲着,他出去看贴在学校附近电线杆子上面的招租广告,同样一夜没有睡却极度的有精神,他很急切,调动起身体里所有的细胞,世界末日那样的匆忙,电话打通了,他连价格都没有问就打听能不能马上住,对方自然求之不得,还保证能帮忙拉行李,秦弦揉揉太阳穴:“我没什么可拿的,你那干净点就成。”
跑,脑袋里还存着韩彻最后的一句话,我滚,韩彻,我滚的远远的。
回过头,尤扬站在后面,秦弦看着她。眼眶开始痛。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尤扬眼睛有点红,看不出表情。
“我和贾波在一起”秦弦急切的说,他太需要倾诉的对象了,尤扬没有像现在这么重要过,尤扬走过来,漂亮的脸上依然没有一点表情,听到响声的时候,秦弦的脸已经歪到一边并且火辣辣的疼了。尤扬收回手:“秦弦,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这是很懵的一巴掌,尤扬从来没有跟他真的生气过。秦弦所有的话都憋回去了,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尤扬。顾晓曼最近和尤扬走的很近,刚刚的一幕也让她吓了一跳,蒲莹和她都过来拉尤扬:“算了,和这种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走吧,看看韩彻去,张扬等着呢。”
尤扬走了,尤扬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秦弦一眼,秦弦知道那一眼代表决裂。

卡里的钱刷了一半才够交房租,秦弦躲在这个其实很杂乱的房间里,眼睛睁得大大的,难受,可是哭不出来。韩彻,韩彻,韩彻,分手是一瞬间的决定,等成为了事实的疼痛却是冗长的,秦弦从来不知道其实自己是这么自虐着的,关于韩彻的记忆被整片的挖出来,凌虐着自己。刚才没有仔细听的话,现在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过火车,韩彻高烧着在输液,韩彻昨天找了自己一夜,韩彻差点跳到荷花池里,自己也够傻的,昨天为什么不真的跳到荷花池里呢。韩彻伤心了吧,他疯狂的找了一夜却看见自己和别人在床上,连尤扬都会甩自己嘴巴,那韩彻呢,韩彻一定伤心了吧。脑袋上被地板磕出的的大包已经不在了,脸颊上火辣辣的触感也没有了,心痛到极点的时候,身体上的痛苦都是奢侈的。算了,结束就结束吧。比起整天都担心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什么时候被韩彻甩掉,强多了。反正摊牌的那天早晚都得来,想到以后都不会有关系了。眼泪终于出来了,而且是疯狂的脱缰野马一样飚出来,瞬间脸上就跟被水洗一样,秦弦抱住肩膀,早知道这么痛苦,就不应该谈这个倒霉的恋爱,现在怎么办,连尤扬都决裂了,这回真的是孤独的了。
哭到快要昏厥的时候,秦弦安慰自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谁都会经历这个洗礼的过程的。

  韩彻醒过来了,韩彻妈妈秦弦妈妈都在,韩彻妈妈满怀慈爱的看着儿子。秦弦妈妈满怀歉意的抚摸了一下韩彻的头,韩彻想笑想摆出自己一贯的样子,但是清醒后第一个回到脑神经里的就是秦弦,秦弦说的话秦弦做的事,笑不出来了,能不烦躁的大骂已经是韩彻能表现出来最好的状态了,胳膊上插着吊瓶,浑身发软,韩彻看着自己的惨象,苦笑的闭上眼睛。
  窝里的那群来了,还附带了张扬顾晓曼尤扬和蒲莹,闹哄哄的进了病房,其实根本没什么事,一个发烧么,不过韩彻的舅舅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师,韩彻的待遇就不一样了,输个液也进了单人病房,十来个半大孩子里,秦弦妈妈没看见自己儿子,免不了心里犯嘀咕。又怕韩彻妈妈多想,自己不好意思起来,给儿子打电话也打不通,韩彻睁开眼睛看见没有那个兔崽子的影子,眼睛很快的转开了,尤扬知道为什么,但是不能说,秦弦妈妈摸摸韩彻的头:“小彻,你放心,阿姨饶不了秦弦。”很快离开了,大家把带着的水果零食什么的交给韩彻妈妈,韩彻妈妈欣慰的笑笑,拿去洗了,大家伙围着韩彻,蒲莹坐在病床上:“你好点了么?”
  韩彻点点头,他现在没有心情听任何人讲话,病中的人是很脆弱的。李想气不过的说:“都是那小XX崽子!”顾晓曼赶紧回头看尤扬,她都担心尤扬跳起来抽李想,但是尤扬只是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反应。
  “昨你在哪找到的他啊?”赵松问“怎么你找到他他还要搬出去啊?”
韩彻猛睁大眼睛:“他要搬出去?”声音带着沙哑,但是很清楚。
  “我们看见他联系房子,”蒲莹小声的说:“尤扬还打了他呢。”
韩彻看着尤扬,尤扬回过头:“大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尤扬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细节还没有完全弄明白,但是秦弦莫名的失踪,回来又着急搬出去,韩彻发着高烧。中间还夹杂了一个贾波。
韩彻一直什么话也不说。
大家都回去了,韩彻的烧退下去了,液也输完了。医生开了几天的假,韩彻被老老实实的打包回去休息了,他真的是累了。根本没有力气再想别的了,赵松中间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秦弦真的搬出去了,等他们下午回去的时候,秦弦行李都已经拿走了。韩彻恩了一声,没有在发表意见。
赵松犹豫了一会问:“你俩为了什么啊?怎么好好的说搬出去就真搬出去了?”
韩彻已经没有力气胡编乱造了,睡了快两天了,一醒过来就不得不去想那些事,想那个人。

这几天,秦弦也没去上学,自己搬出去住的事情连自己妈妈都没说的。秦弦找到了一个可以隐藏自己保护自己的地方。这让他想起上中学的时候,自己刚刚发现自己问题的那段时间,只想自己待着,去哪都好。其实秦弦也怕鬼啊什么的,但是当自己身处黑暗孤独的烦躁的时候,他其实挺想有个长相狰狞的什么东西来把他吃掉。
这么躲着不是办法,再不去上学,学校肯定会通知家里。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中间贾波来过电话,询问和韩彻怎么样了,简简单单的跟他说分手了。而这三个字后面所有的苦涩都要自己品尝了。肚子饿但是心里堵的满满的,不去上学自然就与世隔绝。秦弦突然想着就算是自己就这么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这么痛苦,还不如那天真的跳了荷花池算,和那个不知道大了自己多少岁的师兄做个伴儿。
死了的话,爸爸妈妈会伤心吧。早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了。活着这么痛苦这么无奈,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秦弦看看窗外,已经是中午了,他租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本来是给老师们的福利分房,本应该是学校的地方盖满了附属小区附属幼儿园甚至还有附属宠物医院,之前和韩彻在这边小幽会的时候,韩彻无奈的说,看出来学校好了,不光解决了教职工住宿难的问题还解决了教职工孩子早期教育难和教职工宠物身体健康难的隐患。当时笑得多开心呢,现在只能当成刀一样的回忆,在给自己一下了。
没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是自己提出分手的。堵住了所有的出口不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呢。好聚好散吧,他是学不来贾波那套上了床就是更亲密一层朋友的观念,有时打电话说道这个问题,贾波想狡辩,秦弦就直往人家心窝上捅:“那你怎么不和那个小警察亲近亲近呢?”贾波立刻闭嘴不言语了,秦弦笑笑。都一样,心里都有碰不得的一块净土,贾波哼哼唧唧的说:“那你不早晚得上学啊?你能躲开?”
秦弦寂寞的笑笑:“躲不开就当没看见。我俩好之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秦弦回去上课的时候,班长已经痊愈了,在哥几个的挤眉弄眼和跑过来陪着上课满脸羞涩笑容的蒲莹脸上,秦弦知道韩彻终于牵起蒲莹的手的。
从俩个人分手到秦弦去上学也不过五天的时间,正赶上周五的下午,太阳难得的好,晃得秦弦头晕眼花,下午,秦弦走到赵子他们面前:“对不起啊,那天让你们担心了。”
赵松们的气早就消了,拍拍秦弦的肩膀:“得了,哥们。自己住多寂寞啊,赶紧搬回来。”
“就是就是”斌子也说:“有那钱还不如请哥哥们吃一顿呢。回来吧!”
秦弦心里舒服多了,最起码比起刚开学那会,他还是收获了几个兄弟呢。如果……一开始也只把韩彻当成兄弟就好了。
“我出去住,是有点原因的,我……我不回去了,”秦弦解释,不远的地方,韩彻腾的站起来:“我们先走了”我们自然就是指他和蒲莹了,蒲莹有点尴尬,任谁都看的出来,他是在对秦弦生气呢。
“哎,别价啊”赵松站起来的时候,韩彻已经走了,秦弦偷偷的攥紧冰冷的手。
“好不容易弦子没事了,他又犯什么劲?”赵松自言自语道,一边李想搭腔:“大彻为了秦弦跟荷花池冻一夜呢,不是我说你弦子,你是有点过了啊,大彻那天回来都虚脱了我X,你怎么连看他都不去看,一声不响的搬出去了?”
秦弦没说话,刚才韩彻的话还在他耳朵里回响,炸的他思想全乱了,本来他和蒲莹在一起的事情已经够他受的了,更合况,韩彻真的是彻底的无视他了。
“算了算了算了”赵子看他低头不语的样子替他解围:“咱们440可都出去俩了,就剩咱们四个光棍了,多大点事啊,没完没了的,大彻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回生完病跟落下什么后遗症似的,愣不爱说话了,天天跟吃了枪药似的。”
“就是,我说弦子”斌子也跟着起哄:“老实跟哥哥交代,是自己在外面住还是偷摸有个相好的一起啊?”放低声音:“我可听说,咱尤扬美人给了你一个嘴巴,难道不是因为你找了个女朋友什么的?”
秦弦勉强的笑笑,大片脑细胞死亡中,没有编瞎话的能力了。
尤扬比较好哄的,秦弦豁出去不要脸的从贾波那弄来了一堆光看封面就知道是什么的光盘,外带尤扬最爱的火锅子在加一通的解释和表示痛改前非。
火锅店里,亲手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光盘用报纸包了呈给尤扬。贾波心疼的嘴角直抽抽:“这个月我的酒钱都你掏!”贾波和秦弦真的成为朋友了,还是没有更亲密一层关系的那种。一个是秦弦没有那样的心情,一个是贾波由于被韩彻打得脸变了形生理上对秦弦有了点变化,用他的话说就是,我看见你和我看见女人是一样的。原来那个小警察就是贾波心里的那块净土,曾经也是爱的死去活来的,但是小警察猛地就醒悟了,分手的手段比秦弦残忍多了,直接找了个姑娘跟人家结婚了,贾波跟他闹过寻死觅活过,但是都没有用,最后死心了堕落了,出没在这种带着糜 烂味道的地下酒吧的时候,那个小警察就不远不近的看着他,他带男人走,那警察也看着,他和男人打情骂俏那警察也受着,唯一一点的就是不能有人伤害他。
你说说他是不是混蛋?贾波猛喝了一口水:“韩彻,就算是个随便谁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前男人跟别人开房还被人家老公抓奸打了一顿能无动于衷?”
尤扬白了他一眼:“你俩蛇鼠一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概是指把秦弦带到宾馆的事。
贾波马上拧了自己大腿一把,让眼泪在画的大大的眼睛里转圈:“扬扬,你侮辱我……”
尤扬对大叔并不感冒,头疼的把脑袋转开:“想想你的年纪吧……我求你不要丢人了行不行?”
秦弦看着他俩,微微的笑了,很久都没有笑过了,尤扬能回来真好。果然还是朋友最可靠,想回来就会回来,难怪那个时候韩彻问,分手了还是不是朋友。
韩彻,韩彻是心里触不得的伤疤。
“那和韩彻就这样了?”尤扬变态的玩弄着菊花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还能怎么样?”秦弦就知道她会说起这个:“现在不分手,真到了分不了的时候,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贾波过来人一样点点头:“他们男人就是这样!”
尤扬和秦弦一起看他,眼光如刀割,贾波识趣的低头吃鸭血。
“他和蒲莹在一起了,但是我觉得他还想着你”尤扬有点为他们难受:“你说你何苦呢?说难听一点的,感情都是会淡的,没准等哪天淡了你们自己会想回到朋友的关系。何必再感情最深的时候切断呢?”
“如果真耗到大*波那个时候”秦弦叹了口气:“我会疯的。”
“疯也没什么了,就玩呗,到我这个岁数在玩我都后悔了喂”
尤扬无声的把手里的菊花捏碎,贾波抖着双腿继续低头吃鱼丸。
“大彻那么难受,是误会你了吧?”尤扬问
“也不算误会”秦弦低头用筷子在盘子里画呀画:“其实那时候我是那么想的,我跑出去是因为我俩吵架了,他说我如果是女孩子他能乐疯了,可能是他没过脑子的话,但是我知道,我们是不一样的了。我俩在一起迟早都得分手,因为我敌不过女孩子。真耗到三四十了他拍拍屁股找个女人结婚了,我怎么办?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贾波这回没抬头,尤扬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眼线妆竟然已经被哭花了……
“……哎……我说……你别哭啊……波”尤扬抓耳挠腮了,这大叔怎么这么神经质啊,难怪小警察要和他分手,呸呸呸!说什么呢:“弦子他就是胡说八道,你别哭啊”
秦弦— —||||关我什么事……
  好容易,贾波那点伤心事流露干净了,看看锅里已经煮的变成黑了吧唧颜色的羊肉,又向羊肉杀去。尤扬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弦,这是你的决定。当初我撮合你们是时候真的没有想过这么多,现在我才知道,圈子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的,很多时候爱不是能决定一切的,有必要让我去跟大彻解释一下么?还是你就是想让他带着误会,你们就这样算了?”
“算了吧”秦弦笑笑:“喜欢直的准没有好下场,这是谁跟我说的来着,我当耳旁风了。现在遭报应了吧。韩彻就过去吧,他这么快就和蒲莹在一起了,我想多少……也是因为我们散了,让他松了口气吧。”
“秦弦”尤扬轻轻的皱起眉毛。
秦弦给了她一个微笑:“小扬,给我加油,还是要活下去对不对?大不了我在找一个。找一个不会嫌我不是女孩子的不就得了。”
“……是啊。”尤扬知道秦弦在伤心了,秦弦只有伤心的时候才拼命说话的。尤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韩彻找了女朋友是事实,但是尤扬没有立场去指责韩彻,即便是秦弦也没有,因为是他亲手毁了两个人的爱情。已经是事实的事情就没办法修改了。尤扬叹了口气,真是快的莫名其妙,上上个礼拜坐在这吃饭的还是韩彻呢,那时候自己还取笑他们酸的太明显呢。不嫌你是女孩,尤扬自嘲的想想,我倒是不嫌你不是女孩,问题是你嫌我是女孩啊……:“说的也是,没有一个韩彻地球还不转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
贾波点点头,嚼着嘴里的鱼丸说“就是的,这个世界大了去了!我原来以为他的那个是最大的,后来我才知道……”
尤扬忍无可忍的把手里的菊花扔进滚烫的红油锅里:“你!给!我!闭!嘴!”
尤扬去秦弦住的地方转了一圈,基本上比猪窝强点有限。尤扬叹了口气,看见一个没有见过的手机扔在床头:“是你换的么?”
“恩”秦弦不太好意思让尤扬看见自己的圈……屋子。
“那个翻盖的呢?”
“摔坏了”
“跟韩彻吵架把手机摔了??你个败家……”
“不是,不小心摔得。”
“那个那么结实还摔坏了?揣裤兜里嘘嘘的时候不小心掉茅坑里了吧?”
“……我是男的……”
“有关系么?”
“我是站着嘘嘘的……”
“……”
“……”
“在酒吧里的时候,其实本来没摔坏,贾波说帮我捡,那灯也不清楚,他一脚踩翻盖那关节处了,就坏了……”
“……”
“……”
“弦……”
“恩”
“你还是少接触他吧。”
“恩”

  送走尤扬,秦弦心情稍微好些了,但是等自己又上楼回到这个庇护所的时候,心里免不了又升起了淡淡的悲凉。明天是假日了,就算是去学校也看不见韩彻,骂自己没有出息,又觉得尤扬说的对,干什么偏挑感情正深的时候分手呢,学还得上,还得见面。而且还得看他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想想自己就是有病,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睡不着,打开电脑,这没有网线,没法上网,里面还有和韩彻在一起的照片,想删了干净,手就是不听话,一张一张的点开了,就是舍不得往回收站里放。眼睛不争气的发潮,熟悉的酸痛来了,钱基本都交了房租了,新弄的手机是从学校旁边的黑市淘的,什么都不错就是没有充电器,以前去那的时候看见过这个,韩彻说一看就是偷来的。学生的法律意识也是超强的,这次去看竟然还没有卖掉,傻愣愣的就掏钱买了。和韩彻有关系的所以东西都想纳为己有,看见了还难受,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自虐?
  两天假回了家了,得先把经济补充一下不是。秦弦没敢跟家里说他搬出去住的事情,以他妈妈的性格光刨根问底就得说个两天,秦弦一声不出的把自己的半间屋子都倒腾到三个大包里,偷摸打车去了趟学校,不把那个地方收拾的充实一点,就更加寂寞了。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这么想着,就恍恍惚惚的度过了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的周末。秦弦妈妈看见儿子没精打采的以为是因为韩彻的事情,也没太在意,主要是因为精神都放在周末的商场减价上了。对于儿子屋里的破烂少了一半也没太多的关注。周一来了,植物学的爷爷是一位有耐心爱心的人,把一群孩子当幼儿园的哄了,因为请了很多天的假,秦弦去的很早,坐的位置很不错(就是黄金的倒数第二排,挨着后门方便随时逃跑和下课第一个冲出去。),放下书包,脚不由自主的往窗户那走,天亮的早了,韩彻的大高个晃悠晃悠的在操场上跑,拿着早点和衣服的女孩子竟然把头发烫了,教室在二楼,秦弦看不清楚蒲莹的脸,想必也在以前的美貌上多加了幸福的妩媚。以前自己的位置就那么自然的过渡给了别人,秦弦想对着那个阳光下的人大喊:分手了,就和别人么?自己也知道没有立场。心里会痛的,痛到连呼吸都跟着痉挛。
人慢慢多起来,秦弦收回烙在那个人身上的目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会440的几个拿着烧饼晃晃悠悠的进来了,看见秦弦的黄金位置,大喊还是弦子你最贴心冲过来坐好,秦弦笑笑,搬出去却没有被孤立,440的哥们说到底还是好的,斯坦陪小女友上课去了,尤扬的班就在隔壁,座位正好空出来一个,大家大概是故意的,在秦弦旁边留下了空位,韩彻和秦弦总是坐在一起的,哥几个好像不记得他们闹掰了的事情,或者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让他俩和好的。秦弦笑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如果能成为朋友呢?如果韩彻真的若无其事的走过来若无其事的坐在旁边呢?真的像朋友一样重新开始么?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上课铃响了,和善的植物学爷爷用百灵鸟一样的舌头读着各种植物的拉丁文名,赵松叹气:“我舌头都抽筋了也读不出来。”
  秦弦却可以的,秦弦的舌头灵巧的可以把樱桃梗放在嘴里打结,韩彻每次亲亲韩彻都输给他,捏着他的肩膀叫他妖精,半节课已经过去了,韩彻没有来,课间的时候,赵松正在虚心的请教小弦子绕嘴的拉丁文的时候,韩彻进来了,秦弦吓了一跳,韩彻根本是没有表情的从他脑袋顶上对其他人说:“我陪蒲莹上课去了啊,中午吃饭别等我了。”

  秦弦的心紧紧的挤在一起。
不是不寂寞的。
  生活还得过,永远没有谁因为仅仅是因为失去了另一个人而失去了生活的意义,电视和小说有点言过其实,那些为了爱情而割腕上吊的,不是因为没有父母就是被社会遗弃,再不然也是一个极度不负责任的胆小鬼,就算是梁祝,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无非是对现实的控诉罢了。
  不记得什么地方看见过的,分手就是不爱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为了让对方好过,而是为了让自己好过。秦弦有一口没一口的叼着嘴里的饭,为什么,现在我这么难过?

事情开始多了,不光是韩彻,大家都是,眼看就要考试了,缺课的状况少了,大家又回到了高中时代,这时候就看出来人家有主人的作用了,人家韩彻啊斯坦啊都有香喷喷的整整齐齐的笔记抄,剩下的几个就涎着脸跟在人家后面哥哥的叫着,巴望着能窃来点。韩彻和蒲莹牵手的事情已经传遍学校了,因为韩彻太招摇了,蒲莹着实的公主了一把,因为韩彻在大一末尾就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这基本上跟神话差不多。但是据那个老太太……恩……据那个教导主任讲,韩彻真的是个够格的孩子,之前只是觉得他贫嘴反应快,结果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的跟长在了学生会一样,什么都干,什么还都拎的起来,特别突出的一件事就是,建立了野猫之家,把学校附属家属楼那的野猫都集中到学院附近的试验田内,由爱心小组分批喂食,老太太上了岁数了,半夜最听不得野猫闹春,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犀利。更何况,韩彻的这个举动据试验田的看守大叔说,野猫吃了不少半夜来祸害试验田的田鼠什么的,为学校的教育实地教材做出了不少贡献,这么好的学生,他不主席谁主席?老太太一顿慷慨激昂的演说,韩彻愣生生从一个宣传部长跳到主席。体育社的事情退掉了,因为他真的很忙,每天教室学生会宿舍食堂的跑,课间根本看不见他,其实学校什么的也挺势力的,韩彻是个光会贫嘴小子的时候,还真没用这么多注意他的,就是那次跑步出了回风头才引起了一点波动,现在可好了。抖起来了,课不上了,老师睁只眼闭只眼,平时成绩照样满分,打球的时候偶尔客串一下,成群结队的丫头小子看,大一新来的猴孩子们已经拖着鼻涕说偶像了。大一土大二洋,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没有了早操和晚自习没有了刚进大学的刘姥姥气,但是也有笑不出来的,比如说440的哥几个,有时候趁着他不在,哥几个就得偷偷嘀咕:“大彻好像变一个人啊。”其实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的,但是就是感觉少了什么。
“不会是因为弦子吧?”赵子挠挠头发:“说句不该说的,弦子走了之后丫就跟没魂了似的。”
“你得了吧,我看是因为丫有媳妇了。魂全跟蒲莹身上了。”李想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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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彻的变化让蒲莹也开始有无形的压力,蒲莹知道自己不是特别优秀的女孩子,样貌她比不上尤扬,身材也不如顾晓曼,甚至还不如斯坦的小女朋友温柔,在一起也是因为自己先喜欢韩彻的,韩彻的心在哪其实她根本看不见的。
或者在尤扬身上么?因为斯坦的女朋友和尤扬在一个班,尤扬有时候也会来找他们玩,韩彻躲避尤扬的眼神有时候明显的让自己尴尬,可是韩彻那么温柔的那么细心的呵护自己,也许只是他太忙了?韩彻和那些狂热的小丫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韩彻会从食堂排半个小时的队给自己买喜欢吃的清炒虾仁,韩彻不觉得自己的爱好无聊,自己泡图书馆的时候,韩彻就在一旁打工作计划什么的,安静体贴的陪着自己。
但是蒲莹还是觉得不安,韩彻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时候他自己看着图书馆的某个角落发呆,有时候他看着某道菜发呆,韩彻牵自己手的时候,总是带着敷衍味道的拉着,从没有紧紧的攥在手里,甚至在一个很有气氛的晚上,蒲莹颤抖着闭上眼睛献上自己初吻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韩彻犹豫了一下才吻下去的,只是当时她整个人已经被那个轻轻的吻弄的云里雾里了,根本想不到别的。蒲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灰姑娘,跟王子在一起像是梦一样,所以才会这么战战兢兢的。
   尤扬是不是个祸害?尤扬有一次来找秦弦,他们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窃窃私语,蒲莹不经意的抬头看,看见韩彻的眼光落在后面两个人身上,那一眼满是落寞。蒲莹不是一个能为了男朋友看了别的女孩子一眼就和男朋友吵起来的人,她只能在心里偷偷祈祷,但愿秦弦能和尤扬成为一对,这样的话,她才能高枕无忧。她把心里的想法跟顾晓曼说了,顾晓曼拍拍她的头说她想的太多了。顾晓曼和尤扬成为姐们之后,对尤扬和蒲莹已经都带着一种姐们的豪气了,她叫上两个人一起去吃麻辣烫,半试探的跟尤扬说:“我和莹莹可都修成正果了,你和秦弦怎么还不抓紧啊?”
尤扬只是笑笑,但是蒲莹觉得尤扬分明看了自己一眼,让她有了一种拿了人家东西还要陷害别人的感觉。

  懵懂中就度过了满是忧伤的暑假,因为见不到面断了联络。虽然止不住思念但是总好过见面的尴尬。夏天结束秋天到来的时候,学校突然提出了要写生实习,大多数人都雀跃的欢天喜地,还有这样的好事呢?看样子大学还真就是人生的黄金阶段。少数的人兴趣淡淡,但是不去又不成,因为实习是有学分的,不去就甭想毕业。哭天抹泪说不公平的也有。比如说想尤扬她们班,她们是学植物科学的,写生这样的好事根本就不和她们沾边。
440早就炸开锅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斯坦拉着小女友的手,眼泪带汪汪的:“菲啊,我肯定特快就回来,我也是千不愿万不愿的,但是学校说不去就不让毕业,我也是没办法。菲啊,我肯定想你,我天天想我天天给你打电话啊,你早上记得上课去啊,这两天你老朋友快来了吧,你千万别着凉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没事……没事也多打打。”哥几个快把前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赵松受不了的翻白眼:“斯坦你死不死啊!又不是上战场你至于吗你!就算的上战场,就你这婆婆妈妈的劲你也回不来了你!”
  大家哈哈大笑,秦弦也笑的露出小酒窝来,可惜笑还没收起来就看见韩彻和蒲莹走过来了。蒲莹班也没有获得去旅游……恩,不,实习的机会。所以看起来有点寂寞。韩彻过来坐下,斌子酸不啦几的拉着赵子的手,模仿着斯坦的口气给大彻表演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大彻和蒲莹也露出了笑容。赵子挤挤眼睛说:“彻,我说你是不是傻子啊,连斯坦那种木头都知道临走吐露吐露真情,你怎么回事啊?”
  斌子接口:“赵子你这就是不懂事了啊,人家大彻吐露也不见得当着咱们面啊!见天的不回宿舍,还跟咱们哥几个说是工作太忙!那时候你还没成家立业的时候,天天和小弦子鬼混,也没看见你多忙啊!”
  啪嗒的一声,秦弦的筷子掉到了地上,韩彻微微的皱起眉头,但只是一瞬间:“你们是寂寞了的发骚了吧啊!管起哥哥的事了!哥哥本来打算借着职位之便组织个学生会大联谊什么的,带着你们几个一起的。现在看还是算了!”
  “哥哥!!别别别!!!”赵子赶紧叫起来。“我嘴贱还不成!”
   大家又哈哈的笑起来。秦弦起身去扔筷子。仰起脸,让飚出来的液体流回去。
  韩彻笑着,眼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个远去的背影上,久久收不回来。李想见状,小声说:“你俩也差不多了,多一个月了还打冷战,哥几个夹你俩之间多不好受啊。”
赵子接口:“就是的,大彻。反正小弦子也不回来住了。至少你俩得面上过得去啊。你多爷们一个人啊,怎么狭隘起来了。咱都处一年了,谁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小弦子不就是那德行么。但是人真挺值得交的。听尤扬说那次是因为他手机坏了,我们都说了肯定没事你不信。”
  “是啊”斯坦也放开小女友的手:“这些日子大家都挺别扭的,你说秦弦说搬走就搬走。其实少了他挺寂寞的。白天看不见你,晚上看不见他。你俩至于的么。以前好的跟什么似的。”
  韩彻看见秦弦把筷子扔到桶里,然后从筷子笼里拿新的。低着头慢慢的走回来。韩彻的心拧麻花一样痛:“……你们想的太多了,我最近真的是因为太忙了……他搬出去,可能是因为不习惯宿舍吧……我有时间找他谈谈。”
  “成啦成啦”赵子一挥手“这回不是要实习去么,还得咱哥几个住一屋,到时候把话说开了不就的了。没准说开了秦弦就回来住了。咱440的两大帅哥集齐了之后,联谊这种好事那不就是随手就来?”
斌子插嘴:“大彻没戏了,大彻都是有人家的人了,弦子还成。现在人家弦子成单身贵族,自己住!又不爱和别人来往,那叫一个受欢迎。那小姑娘见了就走不动道。是不是,弦子?”
秦弦拿了干净的筷子回来,漂亮修长的眼睛白了斌子一下:“这种事情,请你用陈述句表达而不是疑问句。OK?”蒲莹有点意外的看秦弦,她的印象中秦弦是不怎么说话的。但是,哥几个好像已经习惯了话慢慢多起来的秦弦。韩彻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学校还有点事,我过去一下。”
  “哎,我X!韩彻你吃饱了,人蒲莹呢!”赵子口气里带着不悦。刚哪孙子说有空谈谈的。一看见秦弦又他妈跑了!还谈个屁啊!太明显了吧!赵子们原是和韩彻亲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但是最近韩彻变的有点太……让人忍无可忍了。
  秦弦没说话,拿筷子戳盘子里的土豆。好像玩上瘾一样,一直低着头弄。
  “我……我也吃饱了”蒲莹放下手上的半个肉夹馍。有点尴尬的说。
  “你怎么回事啊,大彻”李想是屋里说话最直的了:“你干个副主席就忙的连饭都吃不上了,这要是你转正了,我看你直接住学生会得了。”
  斌子看出来带火药味了,赶紧和稀泥:“得得得,大彻肯定是真有事。咱们这眼看就旅游去了。到时候就咱们几个光棍,不有的是机会么。让他去吧,大彻你去你的,晚上给哥哥们端洗脚水啊!哈哈哈哈”
韩彻起身走了,蒲莹跟在后面,眼圈带着点红。吃饱了个P!那要是说没吃饱,难道韩彻就把自己仍在自己哥们群里自己走,韩彻就对自己这么放心?
 秦弦把盘子里的土豆都戳成泥了,也没有抬头。
 韩彻走的很快,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有顾得上理。他知道秦弦在伤心了,秦弦每次一难受都会话特别多,有点强颜欢笑的味道。不是没有感觉的,韩彻又不是傻子。他知道秦弦在躲他。分手的痛苦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那天的吵架,秦弦的出走,自己急的快崩溃的神经,还有和秦弦一起在床上的贾波。那些迷离的好像是梦境一样。韩彻不是不想要秦弦的解释,贾波那家伙没有节操是人人皆知的事。没准秦弦只是喝醉了,没准只是一时的兴起。结果等烧退了回来了,秦弦干脆卷着铺盖搬出去了。这是他要的结果么?那现在呢?是他自己住在那么?那家夜店,他还有没有去过?假如他想的话,恐怕真的会有男人为他打破头吧!反正已经分手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长痛不如短痛。让自己忙起来,天天忙得焦头烂额到床上就睡,才不会再夜里想秦弦,想那唇边的小酒窝,想那结实的身体,想那灵巧的唇舌,想在自己手里颤抖的那个小东西,和包裹着自己的火热的契合。
 爱情死了之后,痛总是悠长的。爱情就像是一场截肢手术,就算是活下来了,你也总会少了什么。
 习惯吧,韩彻想,习惯就好了。
 快走到教室了,一回头才看见蒲莹含着眼泪在后面跟着,赶紧从自己的世界出来:“你怎么在这?不是叫你继续吃么?”
 蒲莹眼泪顿时如雨水一般,韩彻有点慌了,赶紧拉着她进了学生会办公室,里面的几个学生干部正在聊天,看见韩彻带着蒲莹,赶紧打了声招呼就溜了
蒲莹眼睛落在成堆的瓜子皮上“你说你们学生会有事就是在这嗑瓜子?”
韩彻有点尴尬:“你怎么哭了,吃饱了么?没吃饱我在带你去外面吃点?”
蒲莹哼了一声:“不用了。韩彻,今天听你们宿舍的说我才知道,原来你老长在学生会啊。吃个饭的功夫就得来看一眼,是不是学生会里有什么你埋在心里的人啊!”
蒲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本来就哭着,说话也短短续续的。俩只手绞在一起,韩彻叹气:“你瞎想什么呢。什么埋在我心里的人。今天你们都怎么了?”
“不是我们怎么了韩彻”蒲莹哭着说:“是你!是你变了。为什么啊!韩彻,是因为你当了学生会主席么?不是吧,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可能啊?”韩彻皱眉,自己难道真的有变化?
“是你心里有别人吧”蒲莹抹了一把眼泪,恋爱中的女孩子是很敏感的:“是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吧!”
韩彻心里咯噔一下子,蒲莹怎么会这么敏感,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和秦弦分手之后,他也想着把注意力放在蒲莹或者别人身上,但是不行,秦弦的毒已经渗到骨子里去了。想他,思念不是因为在一起就会没有的,白天看见他了,转过身的一霎那就会更想,难道自己在看秦弦的时候太露骨被蒲莹看出什么来了?和蒲莹在一起的第一天手机里和秦弦的照片就删掉了,只是有一张秦弦殷出小酒窝的实在是下不了手删,但是其他哥们的手机里也有啊,难道蒲莹看出来这张照片是他俩在宾馆拍的了?
 “你……你别多想”韩彻有点慌乱,却不争气的还想保护秦弦:“别瞎想了,我其实~”
 “你也会结巴啊?”蒲莹绝望的流泪:“你承认了吧,韩彻,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想到的。不然你也不会那么对秦弦的,你们以前那么好的关系,说不说话就不说话。”
 “关秦弦什么事”韩彻知道自己的口气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这完全是被说中心事表露出来的本能,或者这也是保护秦弦的本能,韩彻第一次忘了对方是女孩子,更别说是自己的女朋友:“咱们吵归咱们吵,你别拉上秦弦,我告诉你!”
 “你怕什么!”蒲莹的声音也大起来:“你怕秦弦么!你觉得你抢了他的女朋友你对不起他么!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尤扬不是没有和秦弦好么!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追尤扬啊!你怕你对不起秦弦对吧!那你就对得起我啊!”
 “我……”韩彻一时说不出话,原来蒲莹是误会自己和尤扬了……韩彻暗自松了一口气:“真的是你想多了,尤扬那疯丫头。”
 “那为什么你长在学生会啊,不就是因为尤扬是广播社的么。”蒲莹哭着,闹别扭归闹别扭,她还是很害怕失去韩彻的:“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尤扬优秀,但是我毕竟是你女朋友啊,你今天这样就 把我扔在你哥们那,我多尴尬啊。”
 韩彻的心情有点像过了暴风雨的小家雀,伸出胳膊抱住蒲莹:“得得得,我错了,错了还不成么?走,下午课不去了,咱吃顿大餐去。”
“起来”蒲莹嘴硬道
“别啊,饿坏了我的心间子,我不得自责死啊”韩彻没有正行的说
 蒲莹含着眼泪笑了出来,就着韩彻搂着自己肩膀的姿势往外走,正好看见440哥几个晃悠晃悠的准备去上课,秦弦看见韩彻第一次没有把头低下去而是睁大眼睛,倒弄的韩彻不好意思盯着他看了,赵子在一边哈哈的大笑:“韩彻你个小丫挺的,我说你丫饭吃一半就滚蛋去为学生会服务不可能的事吧!一准是跟蒲莹找地方告别呢!这仪式挺轰动啊~蒲美人都哭了!韩彻你丫怎么欺负人家了?”
 韩彻想骂赵子滚蛋,但是他看见秦弦那么定定的看着他,那是一种带着不敢相信的绝望眼光,随时会掉下眼泪一样,韩彻的心猛的又开始痛,他也无法移开目光,甚至想对秦弦说:“不是的,弦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蒲莹笑着摸了摸哭红的眼角:“赵松,你就胡说吧你。”
 “发什么呆呢,弦子”斌子笑着推了秦弦一把:“别看了,韩彻脸都红了,走走走,大彻你是继续告别呢还是和我们哥几个上课去呢?”
 韩彻还是开不了口,看着已经收回眼光的秦弦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蒲莹替他说:“我俩想去吃饭。”
 “哎呦喂呀!听见没有,我说呢,中午就吃那么两口,敢情是要下午私密去啊~~去吧去吧去吧~~点名哥哥罩着你。”赵子大方的挥挥手。
 韩彻迈开步子,发现手还搭在蒲莹的肩膀上,赶紧收回来。他知道秦弦在难过,但是却没有一丁点报复的快感,满拧的心,只是痛。


南方的小镇,即将用来写生的地方。
四月底和煦的天气,没有开发过的深山。
多么令人向往的一次实习啊……
如果去的那天没有下暴雨的话。
哥几个狼狈的一手打伞一手托着箱子画具,外面昏黑一片,偶尔一个咔哒的大雷,班里的女孩子哇哇的叫做一团,使本来就像逃难的队伍更加真实。
等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裤子已经湿透了,更别提鞋每一步都像踩在泥巴上那么难过,去的班级一共有三个,差不多包了一节车厢,韩副主席兼班长帮这个女生提箱,帮那个女生放行李,忙得不亦乐乎,学校还是很人性的定了卧铺。虽然是硬的吧,大家已经很满足了。一个隔断六张床,正好放一个宿舍。
等忙完回自己那个隔断,看见赵子和斌子正举着床单跟门口站着呢。
“发什么疯呢?”韩彻奇怪道
“换衣服呗!裤子都湿了,不知道这是公共场所啊!”赵子翻白眼说
秦弦也在换?韩彻想,但是没敢说,不由自主的掀开帘子进去了,都知道是他,但是表情惊慌失措的只有秦弦,秦弦手一抖,但是还是飞快的套上长裤和外衣,韩彻咬着牙,和秦弦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秦弦为什么不喜欢和他们一起洗澡。但是两个人好了之后,秦弦在这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变。就连和哥几个闹得抱做一团都可以接受了。现在呢,谁看都成,就我不成了,韩彻心里带着酸,伸手解裤子,秦弦咬着下嘴唇想出去,斯坦哼哼:“弦子你待会再去,大彻正脱裤子呢喂。”
韩彻跟故意的似的,脱个裤子跟姑娘绣花似的,身体自己开始热了,因为在有秦弦的地方被露出来了。韩彻心想要坏,自己原来还有这么流氓的一面,正咬牙死忍的时候,赵子跟外面叫开了:“我擦,韩彻你发什么骚呢你,别秀你的身材了,这布上把你的影子都看遍了喂!”
都换干净了,团坐在下铺,到底是自己出来玩的,兴奋感还是多多的,斌子从包里拿出几个鸡蛋:“来来来,吃鸡蛋。我奶奶昨天特意给带的。”
吃的都堆了一桌子了。谁还吃那玩意啊,赵子摆摆手:“你自己吃吧。”
“客气嘛,不吃坏了。我最喜欢煮鸡蛋了。还是我奶奶贴心”斌子说着,拿起鸡蛋往桌子上一磕,扑的一声,蛋液四溅,坐在斌子旁边的秦弦弄了这一脸。
“哈哈哈哈”赵子笑的从床上滚到地下。
“还是咱奶奶贴心,怕你噎着,给你带的是生鸡蛋”李想也笑的流出眼泪来。
斌子嘴角抽搐的是小声嘟哝:“不会吧?我奶奶怎么……哎呦,不会是拿错了吧。”
秦弦呼噜了一把脸:“恩,早知道我把牛奶一起打开就当做面膜了。”
“哈哈哈,成了成了,赶紧洗洗去吧”斯坦也笑把卫生纸递给秦弦。
笑声不断的从各个车厢里传出来,估计到明天,生鸡蛋事件就成全校的笑柄了。
都收拾赶紧之后,已经九点来钟了,赵松刷的从包里掏出一副纸牌:“开战开战!弦子你一声不响的就搬出去了,大彻根本就没在11点之前回过宿舍,咱们440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开战过了。赶紧赶紧!”
斌子白愣了赵松一眼:“有点长进没有!就那纸牌,天天玩你都没够?看哥哥带来的稀罕东西!就指着这次出来玩呢!”翻包翻了足足十分钟才拿出一副……麻将牌……:“玩这个玩这个!西洋的扑克怎么能和我中华博大精深的麻将牌相比!”
赵子冲过去闷头就揍他,俩人打成一团。闹归闹,还是铺好了床单准备开战,六个人打麻将还是秦弦在宿舍住的时候想出来的玩法。无非就是打的轮数少点,点炮的机会多点。因为是牌,没有在宿舍时候稀里哗啦的声音,再不然就是心境的改变,牌打的闷闷的。赵子斌子开始还想以前一样,边打边叫唤外带骂街什么的,可以一会就叫不出来了。闷的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闷。再后来,韩彻的手机响,韩彻低头看了一眼,拿起来去隔断外面接。赵子笑道:“一准是蒲莹,都自家兄弟还跑外面接去,说什么带色的呢!”
斌子李想呵呵呵的笑,斯坦皱眉头:“我家那谁怎么不给我打呢……”秦弦看着外面,天已经黑了,火车开的很快很放肆。周围的景致还来不及欣赏就流逝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欣赏的,黑影笼罩了一切,能看见的只是灯光下的昏暗。
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广播里说要熄灯了,让大家赶紧躺好。秦弦和赵松俩个最瘦吧的最顶层,中间是斌子和李想,韩彻和斯坦压低。哪里睡得着呢,赵子自言自语:“多久没有六个人一起了?你们啊就是撑的!都是哥们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啊!为了表现出哥哥我的诚意,我给你们讲一个我珍藏至今的段子,谁要是听完了不睡觉去厕所,嘿嘿!也算是哥哥我没有白珍藏了这么多年!”
“哼!荤段子吧!”斌子起了兴致:“快讲快讲!”
“只要是别讲鬼的,我什么都依你!”斯坦还记得以前的那个经典的宿舍闹鬼夜,战战兢兢的说。
“瞧你那点出息!”赵子吧唧吧唧嘴:“有一个黑人部落,酋长的老婆生了一个儿子,但是是白人,酋长想他妈的肯定是部落里新来的那个白人医生干的好事,就去找那医生:“你丫挺是不是搞了我的老婆?”。那个医生吓坏了,赶紧狡辩说:“没有啊,我是冤枉的。在医学上来讲这个完全有可能是基因突变!你看你家那只白母羊一直生小白羊,前几天不也生了只小黑羊么?”酋长一听赶紧说:“得了得了,我也不追究你和我老婆的事了,但是我和白母羊的事你也要给我保密!” ”
“操的嘞!”斌子笑的直捶床“你还要点脸不要!羊你都不放过!”
“哎,说到这我也想起一个,看的一个帖子,说是有一个人网名叫功夫熊猫。一天到晚吹嘘自己的名字帅,结果又一天,一哥们问他,你爸是鸭子么?”
又是一阵笑,李想也忍不住加入:“我也看过一个帖子,说是看见蛇有两种方法打七寸和捅肛门,但是一般找不准蛇的七寸,捅肛门比较有用,结果有一个哥们就问捅谁的肛门?捅蛇的还是自己的?”
斌子笑的又开始捶床
“还有更狠的呢”李想边笑边说:“有人问荒郊野外的用什么捅啊!结果有人回答许仙知道用什么捅!哈哈哈哈”
笑声带着无恶意的刺耳,韩彻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秦弦……但愿秦弦睡着了,没有听见……就好了……
赵子还在喋喋不休:“我想起一个跟你这个有一拼的。有一男的嘿,得病了肚子痛,去医院之后一个帅哥医生给他检查之后说要从肛门里上药好的快。然后就让他蹲下手攥着脚脖子厥好,半个小时后他忍着剧痛让医生上好了药,医生说以后回家让别人帮着上就成了。这男的就回家让媳妇帮忙上药,他媳妇也让他照样厥好,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把药往他肛门里塞,两分钟就弄好了,这男人一下站起来说:“我操!我刚想起来,……””
“还卖关子!赶紧说!”斌子兴致勃勃的问。
秦弦凉凉的声音从上铺传下来:“那个医生给我上药的时候,两只手都扶着我的腰来着!”
“噗!哈哈哈哈哈”一个个笑的都打滚了。李想边笑边喘:“敢情是让人给干了啊!”
“弦子你真他妈天才!哈哈哈哈”赵子也笑的前仰后合。
秦弦看着火车的天花板:“我也想到了一个,有仨个老头在谈儿子,都带着炫耀的口气,第一个说:“我儿子啊,有钱有的要做死了,前几天竟然送给他情人一个钻戒!”第二个老头忙说:“我儿子才是不着调,前几天送给他情人一辆奔驰!”第三个说:“我儿子才有病呢,送给他情人一栋别墅!”说着说着,又一个老头过来了,大家都知道他儿子是同性恋,就都不开口了,老头问:“你们说什么呢,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老头们说:“我们在说儿子”第四个老头叹气说:“你们也知道,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我都不想管了,不过前两天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有人送他了一个钻戒,还有人送了一辆奔驰,还有人送了一栋别墅!””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世道啊!”赵子笑的直揉肚子:“敢情,都他妈是同性恋!”
秦弦也笑,笑到眼泪从眼睛殷出来,滴在枕头上不见了。
“我再来说……”赵子刚开口
韩彻就不客气的打断他:“行了没有!闭嘴睡觉!”
韩彻在屋里还是很有威信的,他发话了一般就没人在折腾了,但是说话一半被生生的打断还是头一回,哥几个自然是摸不着头脑,赵子偷偷的问对床的秦弦:“大彻是不是和蒲莹吵架了?”
秦弦在黑暗中笑笑,脑海里还是赵子刚才的话……都他妈的是同性恋。

第二天早上,正是清梦初上的好时候,突然一声惊叫,中国人民铁路广播,您一路相伴的朋友,接着是八十年代的欢天喜地的歌,游子回家的歌,唱的那叫一个感人,可惜被从美梦中揪起来的各位都有想砸了它的冲动。
秦弦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天亮了,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薄薄的窗帘根本挡不住。秦弦趴在床头往下看,韩彻把窗帘拉开了一角正盯着外面看,阳光照在韩彻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只是这样就足够让秦弦无法正视了,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外面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山,能看见的只有山,被风雨切割过的平整的岩石上被藤蔓植物包裹的严严实实,山脚下的小房子一墩一墩的簇拥在一起,和北方的红砖青瓦不同,这的小平房是白色的野生的竹子郁郁葱葱的遍布在房子周围,南方,这个从未到达过的祖国的另一番景象,没的的的确确让人有些震撼。
“哇塞!这是到了吧!”赵子也醒过来了,咋呼着从床上爬下去,呼啦的拉开窗帘,好像是泼墨一样的绿色铺天盖地的映在北方长大孩子们的眼里。
不时有同学在隔断前的通道里走动,或者停留在车窗前拍照观景,或者忙着去洗漱干净,还有的已经伴着良辰美景……还有噪音开始西里呼噜的吃早饭了。
秦弦没有动,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韩彻也没有动,装作还在看风景的样子。
好不容易适应了火车的噪音,吃的饱饱的哥几个又开始打哈欠了,六个人挤在下铺里,想睡的就往里面一倒,秦弦给尤扬发短信,分手的事情,尤扬并没有过多的问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还和从前一样。
“外面都不一样了,我觉得是要到了”
“你就好了,羡慕死了,我好无聊啦”
“去谈个恋爱如何?上次那个对你死缠烂打的家伙呢?”
“别提了……我随便给他看了我的一本小说就吓跑了的家伙,怎么能服侍本女王呢?”
“你这样……早晚会嫁不出去。”

火车转大巴,一路上的风景那真不是盖的,可惜没有人还有精力欣赏了。北京活惯了的孩子们,觉得能在路上开个八十迈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见过这样的架势,司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行驶在大山和悬崖之间,那速度说能飞起来绝对不是吹的。坐前面的几个已经开始手也抖抖腿也抖抖了。不过啊,害怕归害怕,第一次自己扛包出门的家伙们一会就在舒服的大巴上打呼噜了,秦弦看看旁边睡的跟死猪似的赵松,看看外面,明明是自己所不熟识的世界,却有一种难得的归属感。
满眼望去都是绿,柔和的扎眼的温润的狂野的,山的峭壁带着决裂的断痕,这个季节还算是安全,假如在雨季,这些犀利的断痕会承接着泥沙滚下,旁边就是悬崖,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能看见的只有树顶,天空带着北方没有的湿润,大概是时间的原因,阳光很柔和,映在那些绿上,却因为海拔的原因,看不见斑驳。
不知道开了多久,司机师傅猛的一个急刹,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那个倒霉蛋,被惯性带的腾地站起来,画着S型向前冲去,秦弦伸出手想搂他一把,但是还得晚了,倒霉蛋直接大字型爬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众人被碰的巨响惊醒,司机有点不好意思:“我停太猛了。”
众人狂擦冷汗,谁也不敢在睡。生怕司机在一个猛自己就交代了。等到了地方,太阳已经就剩半个脸了,大家下了车,都愣住了。这里绝对是离天堂不远的地方。类似小镇的古朴白色房子坐落在山水之间,满处的竹子带着野草的放任挺拔着。小镇上已经开始欢迎他们了,烧烤的味道从那些小房间前面飘过来,带着些自己民族特色饰品的美丽少女或者古朴大叔已经在吆喝了,各班开始点人数分房间,韩彻拿着一摞钥匙,清点房间。屋子里面很干净,现代化的设施也很完全,很难很房子的外表联想到一起,屋子都是两人一间的,韩彻按宿舍把钥匙都交出去了。
手里剩了三把,是440六位的。赵子冲大家挤挤眼。这是个让他俩和好的好机会,有什么不好意思当着他们说的,趁这个机会不就说开了,剩下三人心领神会,李想拉着斌子,斯坦跟着赵子,飞快的从韩彻手里拿了钥匙。韩彻没有什么表情,把剩下的最后一把钥匙放在秦弦手里,转身对自己班说:“钥匙有两把,一把发给大家了,一把在旅店老板那,大家要用热水就下来拎,楼上也可以洗澡,不过是太阳能的罢了,早点休息吧,明早八点我们一层集合,准备开始去写生。”
大家一哄而散了,放行李的,搬画架的,先去附近尝尝烤鸡腿的。秦弦拿着钥匙,心里面有点恍惚,是韩彻心太宽了,还是已经根本不在乎了?
搬着行李慢慢的往上面贴着的房间走,到门口,韩彻已经在那里了,是一间挨着窗户的房间,韩彻坐在旅行箱上对着窗户抽烟,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也没有回头。秦弦朦胧中觉得,韩彻应该是不抽烟的吧,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的,上次做的时候他抽烟还是很生疏的。可是现在抽的很自然,烟雾缭绕着的嘴唇带着不可思议的性感,秦弦低下头,用钥匙咔嚓咔嚓的开门,把行李放进去,开灯。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韩彻掐了烟头,拉着箱子进来。秦弦因为进屋的早,就选了在墙角的一张床,那种两面临墙的地方有说不出来的安全感。秦弦把必须的毛巾牙具拿出来。
屋子里很安静,韩彻的东西堆在那就没有在动,韩彻站在他床前的窗户那往外看,谁都没说话,压抑但是谁都舍不得离开,时间安静的流动,韩彻开着窗户,外面的小飞虫扑棱棱的飞进来,扑打着灯,在屋子里映出很大的影子,秦弦的眼光落在上面,有过相似的晚上,那夜军训的夜班放哨,情窦初开的秦弦拿着韩彻给的火腿肠看着那些飞蛾扑火。万物生灵皆有相似之处,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是愚蠢的往前冲。秦弦收拾干净了,坐在雪白的床单上发呆,心里面叫嚣着快逃,快逃出这个屋子逃出那愚蠢的火光的诱惑。可是身体动不了,眼光死死地黏在那人的身上。怎么办?为什么刚才不拒绝呢,不拒绝和韩彻住在一起呢?只是这样和他呆在一间屋子里就受不了了,要是真的……真的一起住一个星期的话……
韩彻转过头,秦弦慌忙的收回眼光,但是却被韩彻捕获,韩彻的眼光清澈带着审视,秦弦连和他对视都没做到就弃械投降,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在一瞬间毁灭也就能在一瞬间复活,更何况它是被生生掐断的,不死心的嫩芽早就冲破了陈旧的尸体,一点可能它就会拔地而起死灰复燃。
目光交融在一起,那是千言万语都表达不了的恩怨,清澈如日月星辰,那双明眸载着自己根本承受不了的无声的谴责。秦弦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被过分压抑着的感情就快要爆发的时候,赵子几个推门进来:“大眼瞪小眼的发什么呆呢?走走走,吃饭去!咱哥几个多久没一起吃过大餐了?”
秦弦收回目光,遮住了快要决堤的慌乱,等勉强压抑住的时候已经坐在宾馆老板自己营业的烧烤摊上了,天气很舒服,更何况是在这青山绿水的世外桃源,小灯已经点起来了,老板看上去文文瘦瘦的低头只顾着烤也不说话,老板娘倒是很热情周到,完全没有南方女人的含蓄,里外张罗着,老板家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七八岁的样子,也凑着在外面写作业,姑娘小子们分布在各个桌子上,好不热闹,赵子砸吧砸吧嘴:“我说,喝点?”
“喝点就喝点”斌子一扬手:“老板,拿仨小二六瓶啤酒”
露天的喝酒永远是最美味的,伴着南方小村庄里自己养的烤鸡,野山菌,蕨根菜,还有地地道道的野生竹笋,半大小子们都有点醉,嘴里嚼着鸡骨头,看着已经同甘苦共患难一年的兄弟,哥几个都有点话痨。
“多来点多来点”斯坦本着老婆不在原形毕露的原则,带着三分的醉意开了口:“多久没一起了啊,秦弦你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说哥几个要是平常对你有什么不周到的是吧,你说话啊,你这么一声不响的就搬出去,哥哥心里不好受啊!”
斯坦平时话不多,今天算是接着酒劲开了话匣子了,:“我跟你说,你不在宿舍就散了。”
秦弦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赵子和斌子这么说,他完全可以用玩笑带过去,因为那俩和稀泥的主,在说之前就已经给秦弦找好台阶了。但是斯坦,那么实在的一个人,带着醉意这么说,大有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韩彻从兜里拿烟,赵子也切过一根,烟雾缭绕中,韩彻开口:“斯坦,你喝多了。”
斌子点头:“得了,斯坦。弦子也有难言之隐,现在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
李想哼了一声:“你拿咱们当不当兄弟啊,有什么就说呗。就看不惯你那一声不吭的劲。”
秦弦看着酒杯,里面映着白色的灯光和桌子上的几个人影,沉闷,那是开不了口的悲哀,离开宿舍一直觉得是为了让韩彻好过点,但是没想到让大家这么别扭,但是就算是这样,第二天见面的时候,哥几个也没有疏远他,就冲这个,秦弦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发脾气。
解释,解释的清楚么?就算是秦弦,也不能再这群真的为他着想的朋友面前说,我的事你们管得着么。秦弦不想说谎,也没有那个力气去编。他倒满酒,站起来对着桌子上的哥几个说:“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真的是我说不清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都在酒里了。”
仰着脖子喝下去的时候,胃里带着翻滚起来的食物残渣,秦弦强迫自己往下咽。韩彻眯着眼睛看他,眉毛开始锁在一处。斌子见状,赶紧过来拉:“弦子你干嘛,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哥们能帮得上的,你别喝了我说。”
“就是,得了得了,明天还得早起呢,是不是班首长?”赵子也跟着打圆场,带着嬉笑的脸,看韩彻,希望化解一下尴尬。韩彻扔了烟蒂,根本没有考虑的说:“让他喝,喝死他!”
气氛更加尴尬了,虽然大伙都知道,秦弦离开多少是因为韩彻,但是这次让他俩住一起他俩都没有问题,觉得怎么也是和好了,谁知道韩彻对谁都一副宽大胸怀的样子,就是过不去这个坎。秦弦灌完了酒,胃里面翻江倒海的,眼泪都要一并冲出来了,放下杯子,身体都在晃悠,赵子赶紧扶他坐凳子上:“我操,大彻你有病啊,你俩要怎么招啊,多大点事至于么啊!哎,行了,弦子别喝了。”
韩彻的脸色阴晴不定,秦弦苍白的脸让他心里犯抽,但是火拱的又没法说话,斯坦一看闯祸了,酒醒了一半:“行了行了,弦子你有不好说的就算了,我也就是问问,结账结账咱们走了。”
秦弦已经没有思想了,冲出去就开始吐,旁边桌的同学刚才就奇怪的往这边看了,一看秦帅哥吐了个不省人事,女生已经开始小声尖叫了。赵子赶紧找店主:“您这有解酒药没有啊,是是是,哥们高兴喝的有点多。”
韩彻咒骂了一声,走过去拍他的背,第二次看见秦弦喝多了,秦弦什么酒量他太清楚了,那纤细的身体因为呕吐颤抖的时候,韩彻的心也跟着拧巴在一起了。店主的女儿拿着水杯,站在秦弦旁边:“哥哥,水。”
韩彻想接过来,但是小女孩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执拗着端着水等着秦弦。
秦弦吐的天昏地暗,整个人都蒙蹬了,但是那个小女孩很喜欢他的样子,把水递给他后,站在后面看,斌子拿着纸巾正想过来,斯坦瞄到秦弦的呕吐物,一时没有忍住也哇的吐了。其他的桌迅速都结账走人,韩彻捏着秦弦的胳膊,秦弦左右来回晃,长长的刘海盖着脸,老板娘快人快语的说:“学生仔,快回去睡吧,怕是路上太累又这么的喝酒,可不是会醉的呀。”
灰头土脸的各回各屋了之后,韩彻没好气的把秦弦扔到床上,想抽烟但是没有动手,秦弦在自己的床上缩成一团。酒浸过了的身体带着萎靡的热度,秦弦觉得很委屈,被韩彻那么粗鲁的对待很委屈,被韩彻忽视很委屈,觉得即便是分手也是为了韩彻,却被他这么伤害很委屈。韩彻在打电话了,声音很小,但是一听就是蒲莹打来的,韩彻的声音很疲倦,但是还是很温柔的安抚那女孩。
秦弦痛的不知所措,更深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泪浸湿了被子,被酒精淹没只有这一点好,等韩彻挂了电话,秦弦已经睡着了,紧紧的蜷缩成一团,韩彻看着他,轻轻的走到他旁边,秦弦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韩彻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在抚摸他留长了的头发,爱情是场战争,总会在战场上失去什么。蒲莹的声音根本占据不了自己思想的一丁点角落,就算在和她说着话,脑袋里想的也是秦弦,根本就不可能在思想里挖走他。
韩彻看着秦弦带着从心底开始的崩溃。夜里安静的寂寞,秦弦猫一样的蜷缩着,韩彻坐在床边,喝过酒的身体也产生了期待,因为旁边是心间里的人,韩彻猛地站起来,迷乱的呼吸带着不能克制的冲动,不能再这屋子待下去了,韩彻知道自己的理性在秦弦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站起来往外走,夜晚带着安抚的清爽。尚有人还在吃着喝着,看见韩彻都招呼:“再来吃点啊。”
韩彻找了一个交情不错的桌子,坐下和他们海阔天空的聊¬——不干点什么的话,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宿醉的早晨总是痛苦的,秦弦脑袋都要爆炸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外面天已经亮了,秦弦迷糊中还在纳闷怎么手机没有响闹铃呢,猛地想起来身在何处的时候,睁开眼睛,韩彻没有在,他的床上也还维持着整齐的样子,秦弦有点纳闷,大概是那个人一夜都没有回来睡吧。秦弦头疼的更厉害了,蜷在床上不想起来。头痛欲裂的时候,偏偏脑袋还这么清晰。神经的兴奋在此刻不是什么好事,秦弦已经想用脑袋去撞墙了。外面开始聒噪起来,包括那些家养的鸡已经开始打鸣了,一声盖过一声的尖锐,吵得秦弦要崩溃了,突然外面有人敲门,秦弦挣扎的站起来,打开门是赵子们,连拖带拉的把还处于半昏迷的韩彻给弄进来。好不容易弄到床上,斌子受不了的大喊:“我却,韩彻这个疯子,昨晚上喝多了被人家抬人家宿舍去了。”
赵子带着不可思议:“弦子啊,昨晚上他不是把你抬回来了么,怎么又出去喝了啊?”
秦弦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心里面被搅和的乱七带八糟的,韩彻也是一脸的狼狈样,抱着枕头睡的不省人事。
“这下好了,今天还得去观察植物写报告呢,学生会长都倒下了。”李想带着气。
斯坦挠挠头:“都怪我不好,昨天不应该喝酒的。”看看秦弦有些变色的脸:“弦子,要不换屋吧,你跟我一屋。把你和大彻调开吧?”
秦弦没有力气说什么了,调开吧,在这样下去不仅仅是韩彻,自己也要被折磨的剩半条命了,哥几个手忙脚乱的把韩彻收拾好,也到了集合的时间了。秦弦自己也是七荤八素的,跟他们说帮忙给自己和韩彻请假,赵子点头理解:“成,那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中午我们回来咱们吃完饭就换过来。真是服了你们了。”
秦弦点点头。
等终于安静下来了,秦弦坐在床边上发呆,韩彻睡觉的时候也皱着眉,大概是做了相当难过的噩梦吧。就这么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么……秦弦讽刺的想。那时候觉得搬出去还真是明智的选择啊。韩彻的身边很温暖,睡着之后也没有任何攻击性,自从分手之后,秦弦其实很怕看见韩彻,见一次伤一次。无论是韩彻刻意的无视,还是韩彻与蒲莹举手之间表现出来的亲昵。都让秦弦痛彻心扉。那是连指责都没有的立场,因为是自己提出分手的。
X的,秦弦叹气,自己早晚死在韩彻手里。
韩彻一直在睡觉,秦弦睡不着就出去买止疼药吃,拿着药去找店主要开水,进屋看见他们家那个梳着小羊犄角辫子的小丫头正蹲地上哭呢。
“这是怎么了?”秦弦揉揉脑袋,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小女孩抬头看见是秦弦,眼光闪了闪。七岁的小女孩看着秦弦好像是白马王子一样。带着委屈和半点害羞,小女孩抽抽噎噎的说自己的小狗丢了。
狗?秦弦想了想,大概是昨天他们在吃饭时候蹲在各桌脚下要东西吃的那个毛毛的小家伙。
“一定是被坏人吃狗肉了”小女孩哭的小脸花成一片。秦弦其实不太喜欢小孩,不过这会店主两口子不在:“不会的,爸爸妈妈没有去找么?”
“爸爸妈妈去砍竹子”小女孩手一伸。
“小狗是不是跟着去了?”秦弦只好用矿泉水吃药。
“没有!刚才还在的,后来学生仔去画画它就跟着去了”小女孩模仿妈妈的口气,希望在王子面前表现的成熟一点,可惜用手擦眼泪的时候带出了鼻涕。
秦弦皱皱眉,反正宿舍也回不去,干脆出去观察植物吧,顺便找找小女孩的小狗:“别哭了,我去帮你找找吧”
小女孩闻言,立刻喜笑颜开:“恩,谢谢哥哥。但是我要看家,你看见小狗把他抱回来好不好?”
真是个小大人,还知道看家呢。秦弦笑笑:“好。”
秦弦没有回宿舍,两手空空的在外面晃。
不知道他们都去哪观察写生了,秦弦走的小路上没有学生的影子,两边都是水稻,这的农民还是用水牛种地的,那庞大的生物没有一点的凶恶,即便是在路上碰到,也是低头退让。水稻后面就是山,秦弦往上面走,两侧都是竹子,山上都是土路。
和来时候的悬崖峭壁不一样,随处可见红瓦白墙的小房子,竹子长得像北方的杨树一样高大,可惜没有杨树那么敦实,看上去就是高高晃晃的,微风吹拂,竹叶刷刷的响,成捆的树枝竹子和草整齐的码放着,不时有人扛着打好捆的作物下山来,水稻旁边就是河流,不知道是鸭子还是鹅的家伙们悠然自得的洗礼着白色的羽翼。秦弦没有在头疼了,虽然孤僻,秦弦其实不太喜欢自己待着,可是这一刻可以例外,手里啥也没有,正好悠闲的晃悠。谁都想把美定了格,其实那根本没有意义。
韩彻心里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吧,要不然也不会扔下自己去喝酒。这么想着,心里明朗了许多。都说爱情不是占有,可是不能占有的爱情,竟然是这样的痛苦。转眼就一年了,青春的日子稍纵即逝,生活模式只要一固定,时间就不是那么难打发了。和韩彻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和他分开之后也是这样。难受,也要坚持。
有的人就是有那样的本事,在青春岁月里有魄力胡作非为,但是他和韩彻,都很冷静。因为青春不是你自己的,你可以让自己的未来负责青春,但是你不能伤害爱你的人。他和韩彻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有一点他们太像了,他们都没有魄力,两个人摇摇摆摆的爱情,假如有一个人坚持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极端的分开了。但是谁能说这是错误的?他们都是在对自己和对方负责。他们都不是任性到可以为了爱情放弃别的所有东西的人。
尤其是韩彻,自己爱上韩彻完全是本能,但是韩彻爱上自己,是他强行的扭转了自己的生理喜好。他比自己勇敢,比自己伟大。安静的竹林子里,秦弦安静的想。看开了,这段爱情既然是无果的,何必折腾到人仰马翻?分手的时候,的确是自己在闹别扭,因为不安所以粗鲁。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担惊受怕的,真分开了不是应该松口气了么?但是却窝囊成这样,这种爱情,根本就不应该尝试的,看贾波的那群朋友,睡过了握握手。合适的约个下次,不合适的就当哥们处,秦弦以前最看不惯一夜情。但是现在多少有点羡慕他们那样的关系了。
又待了一会,才想起来好像那个小丫头让帮忙找狗,这会脑袋也不痛了,心里也舒坦点了,可是这荒山遍野的哪去找狗啊,再说了狗那样的生物不是会自己回家么?秦弦在认路这方面可不灵光,第一次和韩彻说话就是因为忘了宿舍在哪了。想了想还是别找了,要是那小女孩问呢,就是找了没有。这样想过了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熟悉,恩……猪八戒也用过这招。
从竹林一绕,秦弦算是蒙蹬了,眼前的景色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来哪是哪。以前在家的时候,秦弦有绝招,那就是打车。但是现在旁边就是有几只鸡,骑着回去不太现实。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扔宿舍没带,秦弦咬咬嘴唇,这下麻烦了。

韩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赵子嘻嘻哈哈的弄醒他:“吃饭吃饭去了,真是能睡啊。”
韩彻有点不自然,他这次躲秦弦躲的有点明显了。本来是因为有些说不出口的原因必须离秦弦远点的,结果酒桌上越喝越烦,他俩的那点破事是跟谁都说不得的,自己喝闷酒喝到看人已经仨影之后不知道被谁送到哪睡了一宿,斌子看了会自己发呆的韩彻,吸溜了一下说:“我说,换人换人。李想这崽子说梦话还打呼噜磨牙,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跟他睡吧。”
韩彻知道这是斌子的好心,但是没有一点解脱的感觉,眼睛看了一圈:“秦弦呢?”
“正要问你呢。”赵子耸耸肩膀:“你醉那德行,人家小弦子就主动留下来照顾你,没和我们一起啊。”
“打电话问问?”
“不用了,那不就在床上扔着?”
“这小子忙什么呢?连饭都不吃了?”李想摆摆手:“饿了就回来了,别管他了,咱们去吃点饭吧。”
韩彻皱着眉头,出去的时候看了秦弦扔了一床的东西。
中午,旅店老板两口子都回来了,根本没有菜单,自己去厨房看,看见什么想吃的菜就跟老板说,老板现炒。竹笋是个稀罕东西,本地人都不惜的吃的东西成了小崽子们的佳肴,不时有人回来吃饭,但是都没有看见秦弦。韩彻吃了两口,胃里不太舒服。秦弦是个路痴,韩彻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别看秦弦长得体面,其实就是一个生活白痴。这么个东西为了躲开自己竟然去外面住,韩彻觉得胃里又开始翻滚。
旅店家的小丫头蹲在门口逗狗玩,韩彻突然想到昨天秦弦喝多了吐时候,这个小女孩给端水递毛巾的,好像很喜欢秦弦的样子,就想逗逗她:“你看见昨天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哥哥了没有?”
小女孩点点头:“哥哥给我找小狗”
“那找到没有?”
小女孩没说话,用手指指小狗,意思你说找到没有。
“那哥哥人呢?”
“不知道,哥哥去找小狗,但是小狗去找妈妈了,后来妈妈回来小狗就回来了,哥哥没回来。”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奇怪的逻辑关系,韩彻站起来:“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
“别啊,你想找弦子去吧?我说吃完了咱们一起。”赵子说着话,早前看好的一块排骨被斌子抢走了。反应过来已经噻在人家嘴里了。
“你俩其实有一腿吧”斌子嚼着排骨,美滋滋的说:“整个小情人打架呢,上次也是。都说没事,你偏找去结果闹的现在都不说话,没事啊,他一个大龄的男青年能出什么事啊?给人当儿子太大,给人当苦力太瘦,除非是这的谁家缺个女婿,招去……”
话还没说完,小女孩警戒的站起来:“不许说哥哥坏话,你们别吃我家饭,我讨厌你们!”
斌子一愣,哈哈大笑:“看看,看看。造孽啊,人家这么小的孩子都芳心暗许了。”
赵子给他一脚,赶紧看看老板两口子有没有注意这里。
“不是,秦弦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吃饱撑的”李想又发话:“天天瞎跑什么啊,还不带手机。大彻你别管了。吃饭吃饭。”
韩彻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窘迫,绝对不是故意的说了一句:“你他妈才脑子有病呢!”
完全是本能说的,空气尴尬的掉渣。赵子没话找话:“我……我说大彻护着弦子吧。李想你丫就是嘴贱。成成成,吃饱了,咱们找找他去。”
“用不着,我自己足够了”韩彻在着急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好班子好主席的好脾气的,能惹得他着急的,只有那个崽子。

大家面面相觑,李想虽然嘴巴坏一点,但是没有什么糟心眼,让韩彻给骂愣了,赵子挠挠脑袋:“这是怎么了?喝酒喝傻了?”
一直闷头吃饭的斯坦,动动嘴巴终究没有说话。
斌子问:“那咱们是去找是不去啊?”
“老子不去,爱他妈谁去谁去”李想带着气。
斯坦把饭咽下去:“没事,我看折腾这一回,些许他俩就好了。”

韩彻沿着小镇往山上走,两旁的景色在迷人也入不了他的眼睛,也知道那崽子出不了什么事,可是就是放心不下。什么都没法想,小畜生真的出什么事的话,韩彻闭上眼睛。这回热闹了,自己是有点过分了,跟人家李想嚷嚷的着么。大概真的有点操心过度,但是没办法,谁让那家伙时刻挂在自己心里呢,谁让自己没出息贱的慌呢,谁他妈让自己……爱他呢,是够贱的,那小牲口那么干脆的决裂,那么随便的和认识没三天的男人去宾馆,真的是想弄死他的心都有。搬出宿舍退出学生会,就那么残忍的斩断和自己的一切关系。诱惑自己往坑里跳,然后他爬出去拍拍屁股走人了,尤扬大概有点于心不忍的跟自己说别怪他,他也迫不得已。迫不得已?贾波那个人妖逼着他去开房间?自己逼他分手?韩彻思想变得有些偏执,觉得谁都不是好东西。真找到他就他妈在这干死他。
嗜血的诅咒在脑海里产生,爱情在心里生根发芽,可惜长出来的是血腥蔷薇。至少找到他在说啊,问了好几个路人,人家都表示今天学生仔看多了,不知道是哪个,韩彻有点恍惚。手机响,是赵子,韩彻接起来:“还没有……恩,你们接着去做调查报告吧,我自己可以……对了,跟李想说抱歉。我太着急了。”
耳朵里还带着赵子说:“没事咱哥几个谁跟谁”的话,韩彻靠在一棵树上,周围很安静。韩彻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安静了,因为分手,自己拼命的让自己忙起来,上课去社团去学生会和蒲莹幽会,每天累得到床上就睡,这样才不会有闲心想去秦弦。秦弦是道蛊,不经意就会出现。坐在教室里,就会想和秦弦偷偷拉着手上课的时候。在食堂里,就会想秦弦不喜欢香菜往自己碗里夹的时候。爱情没有多难以捉摸,就是想在一起,想和他天天泡在一起。这次出来,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放开了,毕竟他已经牵起一个女孩子的手了,但是看见秦弦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些东西只是被自己刻意的封闭起来了,光是在秦弦旁边,那些东西就肥皂泡一样破裂了。尤扬以前说真爱只有一次,当时笑她小说看多了。现在想想还真是。能给人那样神魂颠倒感觉的人,大概真的只能有一个。
现在这样不好么……
韩彻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自己真的没有想过分手么?在交往之初,秦弦就说明了两个人的关系只能维持四年,青春会随着大学结束的。成为一个社会人之后,自己还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和秦弦的关系么?那时候那么坚定的和秦弦在一起,多少是情不自禁顺理成章的事情。相爱了,接下来的厮守,自己能做到么?想想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秦弦分手不到一周就和蒲莹在一起了,那绝对不排除是为了残忍的惩罚秦弦。让他知道自己还是正常人。但是他永远都要待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也许自己也不对吧,这是因为这样,秦弦才从自己身边跳开吧。
两个人分手,一方顺理成章的去结婚,另一方独自舔舐伤口或者干脆放开自己去追求一夜的美梦,那不是很可悲么,大多数人在伤好了之后就把那时错误的爱情当成教训,当成年轻时候的浪漫,但是也有少数像贾波他们那样的,明明还在痴情,但是却无可奈何了。那个男人看见贾波和秦弦在床上真的就一点都不愤怒么?不可能的吧,只是看太多次了已经让自己麻木了,明明每次都会那么心痛但是还是在那样的地方呆着,唯一的想法就是保护那个自己根本就放不开的人吧。贾波呢,和别的男人出去的时候。心也一定在哭泣吧。
说句实在的,社会的态度,真的能杀死那些矛盾的灵魂。
胡思乱想的头昏脑胀,遇到秦弦就很难冷静。其实有时候真的是自己犯病。秦弦在没有自己的时候不也活到十八岁了么。韩彻想想,人都贱,你爱他的时候他说你贱,你掉头就走他就开始犯贱。好像是贾波说的话,也有那么点道理。
转悠了半天,冷静下来了。今天可能有点太过火了,这么明显,怕是已经让他们几个觉得奇怪了吧,韩彻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折磨成这个样子,也放不开手。想抽烟,因为呛的肺难受所以才抽,有时候自己比秦弦更像小孩。比如报复他,比如出来找他。
手机响,接起来是蒲莹,听着她略带抱怨的声音才想起来忘了打给她。平淡的哄她,讲好听的话给她听,就算是分开也没有止不住的思念。和蒲莹在一起只能算是合适。蒲莹不是招摇的女孩,偶尔的任个小性也很可爱,韩彻对她很温柔。不止听过一个人说过蒲莹是水晶鞋里的灰姑娘。但是自己知道那只鞋的主人其实不是她。对蒲莹好,大概还有些歉疚在里面吧。
“大彻你想没想我呀”蒲莹的抱怨总是小心翼翼,掺杂着撒娇。韩彻心情不太好,很快挂了电话。为什么自己对秦弦就能做到那么毫不留情对蒲莹就不能呢?大概是因为理智作祟吧。理智判断着哪边才是对自己有意的部分,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啊,自己的青春怎么这么背啊,爱上和自己同性的家伙,痛苦的恋爱最后还被甩掉。韩彻无力的笑了笑,其实自己才是最卑鄙的人。很多事情是可以深挖的,但是他不敢,他宁愿相信理智。刚开始的那点小暧昧是被初恋的感觉冲昏了头,一门心思往前冲,后来到手了反而畏畏缩缩起来,秦弦每说一次分手自己都有心痛万分,但是从没有反驳过,所以才卑鄙才龌龊。把别人逼上绝路自己还扮演受害者的样子,活该被甩,活该自己难受。
站起来走,漫无目的。心口荡漾着哀伤,找秦弦没准只是一个借口,真正丢了的是自己的心吧。
前面有一个泥塘,韩彻眯上眼,两只肥猪在拱土。韩彻想绕过去,一边喂鸡的大婶开口了:“小心点,刚才就有个学生仔掉进去了。”
韩彻随口问:“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啥?自己瞎转悠找不到旅馆了,我家猪认生的追着他,一着急就掉进去了。刚才我刚给指路让他回去了?”
韩彻转身就跑,为什么跑他不知道。现在他头脑里什么都没有。跑是本能,脸上带着欣喜。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后面的村妇喊:“学生仔别怕,我的猪不咬人。”

寒风彻骨寂静处,顾影单只弄秦弦。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因为神已经制定了游戏规则,谁不按照规则出牌。谁就是罪人是笑柄是堕落的黑天使。
我注定要堕落了,你呢?你愿意陪我一起么……

等推开自己宿舍门的时候,看见地上一溜烟的泥脚印,韩彻手指颤抖了一下,在屋里把门反锁了,洗手间里有哗啦哗啦的水声。韩彻脱掉外衣,手在颤抖,他知道自己有点疯狂,但是为自己的疯狂雀跃。推开洗手间的门,秦弦正在冲冷水澡,冻得浑身哆嗦,雪白的身体因为寒冷蜷缩在一起。
头发湿润的的样子有说不出来的可爱。听见开门声回头看见韩彻,本能的往后退,韩彻没有犹豫,更不用说秦弦慌忙的消极抵抗有说不出来的诱惑,几步上前,滚烫的嘴唇印上秦弦的,被喷水伞的凉水浇的狼狈,但是吻却带着焚烧灵魂的火热。
秦弦感觉有点懵,等韩彻的手已经抱住他的肩膀的时候,才傻傻的张开嘴唇迎接韩彻的吻。欲望是一瞬间烧起来的,秦弦裸露的身体无处遁形,韩彻的吻带着撕咬,秦弦嘴唇被吻的生痛,眼泪从眼眶里飚出来,秦弦急切的把手伸进韩彻的衣服,寻求更多的温暖。
太久没有亲热过的地方带着生涩的执拗,韩彻粗鲁的硬闯,接触到韩彻的一瞬间,秦弦就迷糊了。熟识的身体被迅速点燃,带着从小腹中窜起的火苗急切的疼痛。心脏跳得与紊乱的呼吸都不调,旅店使用的洗澡水是靠太阳解决的,此刻还冰冷的很,但是根本浇不灭已经点燃的青春的火焰。秦弦被水糊住眼睛,身体被强壮的手臂簇拥着,韩彻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秦弦只觉得痛,想喊出来,可是牙齿咬在嘴唇上,一松开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会说什么了。
爱情带着前所未有的疯狂和野蛮,黏合在一起的部位,被到达了更深的地方。痛,没有任何快感的痛,眼泪像开了闸,和着从脑袋上浇下来的冷水,更觉得眼泪的火热,韩彻咬着牙,舒服到痉挛,秦弦攥着水管的手发白了,但是没有反抗,从一开始就是迎合着自己的,无论自己有多粗鲁。
韩彻带着心软手伸到情人前面,秦弦本来已经兴奋起来的部位带着疼痛被冷水浇的蜷缩起来。韩彻没有说话,嘴唇准确的吸住秦弦最敏感的地方,秦弦犬齿一松,抑制不住的呜咽声泄露出来,韩彻停了一下,伸手把水关上了,秦弦弓着身体被韩彻从后面搂着腰,脑袋低低的垂下,气息还没有倒顺,猛烈地攻击又排山倒海的汹涌开了,水声停止之后,耳朵里只听到见彼此的呼吸声,秦弦闭上眼睛。消极的迎接韩彻的攻击。韩彻叹了口气,把秦弦反转过来,重新堵上那因为凉水和疼痛变得冰冷和惨白的嘴唇。
秦弦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开始泛滥,委屈的大哭。雪白的身体被韩彻施虐的巴掌扇上,秦弦想反抗却抬不起手,唯一的武器就是哭,因为是韩彻所以被怎么样对待,都是可以的。
两人都狼狈的狂喘,韩彻抓着秦弦亲吻,带着要窒息的狂野。秦弦后面火辣辣的痛,搂着韩彻的脖子,任韩彻抱他去床上,久违的身体又交缠在一起。秦弦哭的快要抽过去了,韩彻粗鲁的呼噜他的头发:“闭嘴,不许哭,疼也给我忍着。”
秦弦摇头:“韩彻,你王八蛋,你是同性恋你一辈子都是同性恋!”
交缠着舌头,韩彻在秦弦的哭声中到了极致,那一刻美得犹如天堂。
刚才有多销魂,事后就有多狼狈。韩彻坐直了身体,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情人。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在无语中攀沿,这样算什么?外面天还没有黑,韩彻渐渐地清醒。心里真的难受到窒息。不拥抱他就无法思考,那么自然就发生了。男人还真不是有节操的生物。
伸手去摸秦弦的头发,湿湿的,秦弦的肩膀抖了一下。韩彻叹气,从后面抱住他。秦弦转过身把脸埋在他肩膀里,彼此的味道渗到鼻腔里。韩彻开了口,声音哑哑的:“刚才,弄疼你了吧?”
秦弦摇摇头,因为刚刚很激烈的哭过,鼻子有些堵的上不来气,偶尔会短抽一下。韩彻不知道在说什么了?这次算是意外还是别的?这次过了,他们是和好还是继续当路人甲。没有力气去想那些,太累了。此刻能把秦弦抱在怀里已经是奢侈的了。身体的热度还没有下去,大概是因为得到了久违的慰藉,有些嚣张的不肯休息。韩彻用下巴摩擦秦弦湿润的头发。
“你不用担心”秦弦把脑袋埋在韩彻怀里说:“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韩彻一把把秦弦推开:“你说什么?”
秦弦,用被子裹着自己,低头自顾自的说:“以后你也可以来找我,你也不用和蒲莹分手……”
韩彻看着他:“那也是你和贾波相处的方式么?”
秦弦抬起头,眼睛定定的看着韩彻:“是又怎么样?”
韩彻看来他一会,伸手抱着他:“别对我说谎,弦。别对我说谎。”
是久违的温柔的韩彻,秦弦眼泪又从已经红肿的眼睛里流出来:“韩彻,我对你说谎了。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我不会和别人的。我没有和别人过……”带着撒娇意味小声的嘟哝掺和着眼泪泄露无助和恐惧。
韩彻心疼的咬牙,怀里颤抖着告白的声音带着致命的杀伤力。这段时间相互折磨的日子也让秦弦受尽了委屈,本来还在犹豫的要怎么处理他们之间关系的想法,一瞬间就有了答案。要在一起,无论付出什么,也值得了。
秦弦睡着了,韩彻把他盖好。虽然舍不得放开温暖的抱枕,但是还有事情要解决。穿上衣服之后,天已经快黑了,韩彻出去敲了斯坦屋里的门,四个人正坐屋里看电视呢,空气带点尴尬,韩彻挠挠头:“那什么李子不好意思啊,我脑袋让驴踢了让门压了,你别在意啊。”李想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小子发什么颠。”也就不再摆臭脸了。哥几个笑起来,还有点纳闷怎么韩彻一下子又开始贫嘴了?
“找到弦子没有啊?”赵子问
“找到了找到了”韩彻笑笑:“劳大家神了啊,我们两口子和解了。”
谁都没当这话是真的,斌子一跳三尺高:“我艹喂!憋死我了快!你俩为什么啊!闹得鸡飞狗跳的!我真是服了,他人呢?”
韩彻赶紧双手合一:“得罪得罪,我们哥俩因为点事误会,也是我这段太忙。没事了没事了。丫刚跟母猪打架掉泥坑里了。跟屋里洗澡呢”韩彻真真假假的把秦弦路痴智斗母猪的事一说,大伙都笑了。李想挠挠脸:“你早说秦弦是路痴啊。”
赵子吧唧嘴:“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啊,你俩可真神话,头一天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第二天就一句话不说了,刚才还一个屋住都不愿意现在就又讲和了。秦弦也是的,平时挺威风一个爷,竟然让老母猪给累趴下了?”
韩彻听这话很不受用,但是又不能反驳。斌子挤挤眼睛:“那就不用换地方住了?”韩彻摇摇头:“谢谢哥哥们了,就这么着吧。”
斯坦坐在床上,一直没有抬头,听见韩彻们没正行的说五道六的,突然闷闷的加了一句:“大彻,都是哥们,有些事你注意点好。”
韩彻一愣,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斯坦的女朋友和尤扬是一个宿舍的。就算尤扬不把他和秦弦的事情告诉别人,尤扬的那点破嗜好,她们屋子里的女孩子肯定都知道,他不知道斯坦是不是怀疑什么了,他和秦弦的事是有点明显。如果那女孩也喜欢什么耽美并且跟斯坦说的话……韩彻知道自己和秦弦有时候做的有些露骨,但是一般正常的人都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吧。斯坦那么冷静的口吻说出来的时候,韩彻只慌乱了一下,他没有正式回答斯坦,因为斯坦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想必也没有想他解释的意思,韩彻想起了那个还在隔壁屋里睡觉的小崽子,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韩彻还是接口:“我知道了,谢谢。”
斯坦继续看电视,斯坦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还带着善意的提醒,让韩彻心里很感激,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全世界孤立的准备。
“打什么暗语呢?”赵子嚷嚷:“吃饭去吃饭去吧,大彻你一甩脸子就走,我们都没吃饱。饿到现在,你去把弦子叫醒。”
韩彻打开灯,秦弦醒了,迷糊的揉着眼睛。韩彻走过去坐在床边上:“起来了,饿不饿?”
秦弦摇摇头,因为坐直了身体,被子盖不到的地方有点凉。韩彻摁他躺下:“那在睡一会,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外面传来斌子的喊声:“起来了弦子!”
韩彻的手一抖,但是没有收回去,秦弦知道他怕自己在意。秦弦哑着嗓子回了一声:“知道了!”就起床想找衣服。秦弦今天穿的那身已经报废了,混着泥汤子在卫生间躺着呢,韩彻去把秦弦的包拎来:“不舒服就别去了。”
秦弦揉揉红红的眼睛,执拗的穿上衣服。这次做的真的有点过分,秦弦走路左摇右摆的,韩彻忍不住想笑,被秦弦剜了一眼,没敢出声。
“怎么……听说你跟老母猪摔跤来着?”赵子没正行的说。脸上笑得很YD。
秦弦一顿,继而脸一红:“听谁瞎说的!”
“还能是谁啊?”斌子也跟着笑:“你那相好的呗”
秦弦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可是脸就不由自主的烧起来。和韩彻睡过之后,秦弦的心里变得平静多了,赵子依然不正经的说:“怎么弦子你还好这口呢?老母猪!恩恩……口味真重啊。”
秦弦还没张开嘴,韩彻就不愿意了:“谁是老母猪啊!什么重口味啊!你会不会聊天啊!闪边去!”
赵子切的一声:“嘿!你说成我说就不成啊!老母猪怎么了?”
秦弦的小酒窝殷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已经挺晚的了,就剩两三桌零星人还在吃。谁都没敢再犯贱说喝酒,秦弦觉得腰都是麻痹的,试着动了一下,后面火烧火燎的痛。但是想到这是韩彻给他的痛,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反而是舒服多了,暗骂自己现眼。以后怎么办,韩彻没有跟自己说他的打算,但是在被韩彻拥抱的一瞬间,秦弦真的想,要不就认了吧,给他当情人当什么都行,就算他不跟周围的人说,就算他去结婚,也保持着这样的关系算了。到最后,还不如贾波呢,还没人家有出息呢。
(咪喵,其实贾波真的叫贾大波的,但是小然子怎么发都和谐……可怜的波波啊,你的名字都和谐……所以请大家自动加上大字……嗷)
菜陆续的上来了,小姑娘的小狗又来要吃的了,韩彻捏鼓了一下秦弦:“听说你挺英雄啊,去找小狗去了?怎么人狗的回来了你丢了?”
桌子上喷笑,秦弦伸手捏韩彻,小女孩的母亲爽朗的笑声响起了,也加入对话:“学生仔你好英雄啊。我家的丫头一直说你是个好人啊。”
赵子趁热打铁:“我这个兄弟就是热心肠,看您家小妹妹自己在家哭呢!二话不说带着病就去找了,虽然是狗自己回来的吧,但是就这份气概!恩!”
  老板娘笑笑:“晓得晓得,这顿饭阿姨请你们吃,你们几个仔都招人喜欢,尤其是这个白白净净的,长得不要太好看哦。”
“听见没有,几个“崽”敢情咱们都是占了弦子的便宜,我说弦子你丫成啊,老少通吃,人家小姑娘今天因为我们说你乱跑气的说不给我们吃饭,人家妈妈因为你打着找狗的名义出去迷路了一圈竟然给免单了!”斌子趁老板娘不注意羡慕道。
韩彻笑在桌子下握紧了秦弦的手,秦弦的手凉凉的,握在手里很舒服,秦弦被一握已经三魂少了两魂半,也没有力气反驳了。老板娘忙活完,转头说:“你们这些学生仔好厉害啊,上大学有文化,不过啊也不是什么都好的,今天啊有个傻娃子啊掉到猪拱的泥坑里了,弄的那个脏啊!”

“……您……怎么知道?”韩彻憋着笑问。
“哎呀,那个猪的主人就是我本家的妹子啊。”老板娘嘲笑一阵,没注意到已经青红紫蓝的秦弦的脸,一桌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月亮很圆,外面的空气也湿漉漉的,上露水了,韩彻说走吧回去睡吧,今天根本屁都没考察,明天得多弄点了。大伙散了。赵子挤挤眼睛:“唉我说!早上谁要换屋的,哥几个搭把手唉,我得和弦子一起睡了!”
韩彻一把拎起他的后脖子:“小子!找事呢!”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秦弦心里跳的很厉害。韩彻就跟没事人一样,自然到他们最开始的那样。他不能确定韩彻后不后悔和他睡的事情,毕竟……韩彻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他有蒲莹了。
打开灯,秦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韩彻从后面抱住,扭过脸的时候被亲吻了,今天接吻过很多次,但是这么温柔的吻还是头一个。秦弦舒服到窒息,甜腻的呼吸声和不小心泄露出来的喘息,让韩彻的手不安分的往衣服更深处钻。
秦弦不想拒绝他,虽然后面真的很疼。他有点小心翼翼的看着韩彻,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无声的请求,韩彻捏捏他的脸:“我知道了,欠着我。”
还是做了,分别太久了。有那些想法的不只是一个人,但是没有到最后,只是在彼此的手中得到了解放,韩彻有多温柔,在分手之前秦弦就知道了。他不会强迫自己的。等冷静了,夜已经深了,韩彻搂他到胸前,呼吸声有说不出来的安心。秦弦有点不知所措了。
韩彻一直在摩擦他的脸,近到能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秦弦因为哭到极致,眼睛肿肿的很难受,闭上的时候,眼皮上传来嘴唇的触感。韩彻淡淡的叹息。
秦弦闭着眼睛,心脏开始痉挛了,好像不能发出声音的时候,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说真的,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你也不用和蒲莹分手。我不会勉强你什么了……韩彻,碰见你我认了……真的。”
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却宛如天籁。怀里颤抖的情人做着自虐的告白,韩彻盯着那不肯抬起来的头看,想把这个瞬间的秦弦记得久一点。
“我结婚也可以?”韩彻带着戏谑的口气。
“可以”
“生孩子也可以?”
“可以”
“随时离开你都可以?”
“可以”
韩彻拥紧怀里的人:“小崽子,你成心要我万劫不复,分手之前我就想过了,如果我们到毕业那天还能在一起,那我就拼了。大不了被家里轰出去住几年。”
怀里的身体一僵。
韩彻笑笑继续说“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我的确是喜欢女孩子。但是我不是认了爱上你了么。分手也分过了,我自己怎么想的我清楚。”
秦弦抬起头,口气带着急切:“怎么想的?”
韩彻看着他反问道:“你呢?把我变成这样,你拍拍屁股走了。分手之后你难受不难受?想不想我?”
秦弦点头,完全没有一点的扭捏和害羞:“难受,我后悔了,分手第一天我就后悔了。但是你已经有蒲莹了,我……”
蓦然提起的名字,俩个人都有点沉默,秦弦知道自己刚才已经说了大话,他说他不在乎蒲莹的,怎么韩彻的口气刚刚柔软一点,就认为他开始在许诺了,未来根本不是一个晚上能决定的,秦弦把头埋在韩彻怀里:“睡吧。”
韩彻把嘴唇放到秦弦的耳边:“弦儿,我只喜欢过你。”
夜晚带着风徐徐的刮过,南方的空气有着谜样的雾气。相识到相爱,人生总要经过几个不平常的阶段,遇到了让你根本逃不开的人,就算你节节后退转身逃跑,他也会同你一起兜兜转转。命运是道墙,墙那边的风景是你永远猜不透的。你翻过去也好,钻过去也罢。路是自己的,没有谁能左右谁,人生就像是背负着十字架,为了谁活着?
因为我们年轻,我们冲动感性。倔强的走自己认为对的路,无论是走出了尘埃,还是被撞得头破血流,至少在我们有心思回忆的时候,不会后悔。那时候我们年轻过。无论那青春是不是浪漫的。

偶然记得
(上部完)

主要是因为都写十万字了,在写就太多了,所以分上下部比较好~~~~不是小然虎头蛇尾咩~~
在主要是小孩子的故事小然很难萌的,等弦子长大了会比较好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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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我与PIU二三事
PIU,人如其名带着能飞檐走壁的娇小身材,纯洁的大眼睛不怎么爱说话的害羞性格,潜伏于我大同世界耽美国度。换句话说啊,和别人认识三天基本上小然就已经教会她什么是耽美攻受是怎么区分的,但是PIU恰恰相反,你跟好一辈子甚至你娶了她你都不会知道她其实是什么属性的。绝对的腹黑总攻。
话说,那孩子刚进宣传部的时候,本部长(副字自动忽略掉)亲自审查她们画的宣传板子,PIU同学画了一个那样的东西,就是长着兔子耳朵一双大眼睛占三分之二脸,没有鼻子,并且很有红脸的的那样的……啊……正太……对就是正太。
小然看了看,一个害羞的小女孩在画一个害羞的小正太。这么没有杀伤力的时候,小然本能的哼了一声:切,弱受
就是一声,那孩子脑袋腾的就抬起来,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家晃司(狗狗)看见肉干才会有的光芒,我后退几步,揉揉眼睛,确定她没有长出狼尾巴什么的,才咽了口口水说:“难道是攻?”
对视……沦陷……
然后具体什么什么的我就不记得了,反正现在我俩死缠烂打纠缠不清,我已经造福于社会了,她仍然在祸害学校。其实她是很潮的一个人,相比之下我就土多了,比如什么叫逆CP啊什么叫MB啊,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再比如,我其实是画画专业的,画素描神马的很厉害的,但是我小说的封皮啊,都是我厚着脸皮让她承包的,在比如,我写H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半夜三更,连编带蒙的憋到后半夜才能凑够50个字左右(后来还赶上严打,全和谐掉了)但是我那性格害羞的PIU一口气写了一个很虐身的H调教类文章,那叫一个稀里哗啦那叫一个噼里啪啦。那说到属性,小然一定是攻哒~~因为PIU宝宝叫我老公,我叫她宝宝。一开始她是很乖的,但是现在就不好说了,比如说哈

以前:
然:怎么不给我回短信啊?
P:那上课就忘了。
然:恩?
P:老公人家错鸟。
然:哼,说你是我的受。
P:我是总受还不成么,老公

现在
然:你怎么不理我捏?
P:无视中
然:讨厌
P:无视中
然:你是总受,你不爱我鸟,你是社会的败类人类的毒瘤禽兽中的禽兽
P:— —||信号不好,刚才睡觉来着
然:你骗人,你就是不爱我鸟
P:不是的
然:就是就是,就是因为你小弦子才和贾波睡过鸟都是你的错
P:— —|||你个渣淫!
然:都是你错都是你的错,谁让你不理我的。小弦子和大彻分手了哒都是你的错!打滚,疯咬
P:还想不想要封面了!!!
然:戛然而止……
P:去墙角坐好!
然:乖乖做好
P:腐摸。唔……乖……

在比如:
然:那人家没有感觉了咩,你来继续写吧。
P:……要不咱们一人写一段?
然:好的呀
P:那我最近萌逆CP可以写么?
然:@O@!!!!你要对我的大彻做什么!!!
P:表那么吃惊哒。
然:你知道大彻的性格和我很想的……小弦子的德行和你很像的……
P:看出来了。
然:那你还反攻!!!
P:不让写算了……
然:TOT,算了,随便你糟蹋吧
P:~\(≧▽≦)/~
然:(害羞状)那我也可以写我萌的咩
P:当然啦
然:那要谁生孩子啊??
P:— —||||||||还是你自己写吧,不要说我也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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