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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彻的变化让蒲莹也开始有无形的压力,蒲莹知道自己不是特别优秀的女孩子,样貌她比不上尤扬,身材也不如顾晓曼,甚至还不如斯坦的小女朋友温柔,在一起也是因为自己先喜欢韩彻的,韩彻的心在哪其实她根本看不见的。
或者在尤扬身上么?因为斯坦的女朋友和尤扬在一个班,尤扬有时候也会来找他们玩,韩彻躲避尤扬的眼神有时候明显的让自己尴尬,可是韩彻那么温柔的那么细心的呵护自己,也许只是他太忙了?韩彻和那些狂热的小丫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韩彻会从食堂排半个小时的队给自己买喜欢吃的清炒虾仁,韩彻不觉得自己的爱好无聊,自己泡图书馆的时候,韩彻就在一旁打工作计划什么的,安静体贴的陪着自己。
但是蒲莹还是觉得不安,韩彻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时候他自己看着图书馆的某个角落发呆,有时候他看着某道菜发呆,韩彻牵自己手的时候,总是带着敷衍味道的拉着,从没有紧紧的攥在手里,甚至在一个很有气氛的晚上,蒲莹颤抖着闭上眼睛献上自己初吻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韩彻犹豫了一下才吻下去的,只是当时她整个人已经被那个轻轻的吻弄的云里雾里了,根本想不到别的。蒲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灰姑娘,跟王子在一起像是梦一样,所以才会这么战战兢兢的。
尤扬是不是个祸害?尤扬有一次来找秦弦,他们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窃窃私语,蒲莹不经意的抬头看,看见韩彻的眼光落在后面两个人身上,那一眼满是落寞。蒲莹不是一个能为了男朋友看了别的女孩子一眼就和男朋友吵起来的人,她只能在心里偷偷祈祷,但愿秦弦能和尤扬成为一对,这样的话,她才能高枕无忧。她把心里的想法跟顾晓曼说了,顾晓曼拍拍她的头说她想的太多了。顾晓曼和尤扬成为姐们之后,对尤扬和蒲莹已经都带着一种姐们的豪气了,她叫上两个人一起去吃麻辣烫,半试探的跟尤扬说:“我和莹莹可都修成正果了,你和秦弦怎么还不抓紧啊?”
尤扬只是笑笑,但是蒲莹觉得尤扬分明看了自己一眼,让她有了一种拿了人家东西还要陷害别人的感觉。
懵懂中就度过了满是忧伤的暑假,因为见不到面断了联络。虽然止不住思念但是总好过见面的尴尬。夏天结束秋天到来的时候,学校突然提出了要写生实习,大多数人都雀跃的欢天喜地,还有这样的好事呢?看样子大学还真就是人生的黄金阶段。少数的人兴趣淡淡,但是不去又不成,因为实习是有学分的,不去就甭想毕业。哭天抹泪说不公平的也有。比如说想尤扬她们班,她们是学植物科学的,写生这样的好事根本就不和她们沾边。
440早就炸开锅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斯坦拉着小女友的手,眼泪带汪汪的:“菲啊,我肯定特快就回来,我也是千不愿万不愿的,但是学校说不去就不让毕业,我也是没办法。菲啊,我肯定想你,我天天想我天天给你打电话啊,你早上记得上课去啊,这两天你老朋友快来了吧,你千万别着凉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没事……没事也多打打。”哥几个快把前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赵松受不了的翻白眼:“斯坦你死不死啊!又不是上战场你至于吗你!就算的上战场,就你这婆婆妈妈的劲你也回不来了你!”
大家哈哈大笑,秦弦也笑的露出小酒窝来,可惜笑还没收起来就看见韩彻和蒲莹走过来了。蒲莹班也没有获得去旅游……恩,不,实习的机会。所以看起来有点寂寞。韩彻过来坐下,斌子酸不啦几的拉着赵子的手,模仿着斯坦的口气给大彻表演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大彻和蒲莹也露出了笑容。赵子挤挤眼睛说:“彻,我说你是不是傻子啊,连斯坦那种木头都知道临走吐露吐露真情,你怎么回事啊?”
斌子接口:“赵子你这就是不懂事了啊,人家大彻吐露也不见得当着咱们面啊!见天的不回宿舍,还跟咱们哥几个说是工作太忙!那时候你还没成家立业的时候,天天和小弦子鬼混,也没看见你多忙啊!”
啪嗒的一声,秦弦的筷子掉到了地上,韩彻微微的皱起眉头,但只是一瞬间:“你们是寂寞了的发骚了吧啊!管起哥哥的事了!哥哥本来打算借着职位之便组织个学生会大联谊什么的,带着你们几个一起的。现在看还是算了!”
“哥哥!!别别别!!!”赵子赶紧叫起来。“我嘴贱还不成!”
大家又哈哈的笑起来。秦弦起身去扔筷子。仰起脸,让飚出来的液体流回去。
韩彻笑着,眼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个远去的背影上,久久收不回来。李想见状,小声说:“你俩也差不多了,多一个月了还打冷战,哥几个夹你俩之间多不好受啊。”
赵子接口:“就是的,大彻。反正小弦子也不回来住了。至少你俩得面上过得去啊。你多爷们一个人啊,怎么狭隘起来了。咱都处一年了,谁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小弦子不就是那德行么。但是人真挺值得交的。听尤扬说那次是因为他手机坏了,我们都说了肯定没事你不信。”
“是啊”斯坦也放开小女友的手:“这些日子大家都挺别扭的,你说秦弦说搬走就搬走。其实少了他挺寂寞的。白天看不见你,晚上看不见他。你俩至于的么。以前好的跟什么似的。”
韩彻看见秦弦把筷子扔到桶里,然后从筷子笼里拿新的。低着头慢慢的走回来。韩彻的心拧麻花一样痛:“……你们想的太多了,我最近真的是因为太忙了……他搬出去,可能是因为不习惯宿舍吧……我有时间找他谈谈。”
“成啦成啦”赵子一挥手“这回不是要实习去么,还得咱哥几个住一屋,到时候把话说开了不就的了。没准说开了秦弦就回来住了。咱440的两大帅哥集齐了之后,联谊这种好事那不就是随手就来?”
斌子插嘴:“大彻没戏了,大彻都是有人家的人了,弦子还成。现在人家弦子成单身贵族,自己住!又不爱和别人来往,那叫一个受欢迎。那小姑娘见了就走不动道。是不是,弦子?”
秦弦拿了干净的筷子回来,漂亮修长的眼睛白了斌子一下:“这种事情,请你用陈述句表达而不是疑问句。OK?”蒲莹有点意外的看秦弦,她的印象中秦弦是不怎么说话的。但是,哥几个好像已经习惯了话慢慢多起来的秦弦。韩彻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学校还有点事,我过去一下。”
“哎,我X!韩彻你吃饱了,人蒲莹呢!”赵子口气里带着不悦。刚哪孙子说有空谈谈的。一看见秦弦又他妈跑了!还谈个屁啊!太明显了吧!赵子们原是和韩彻亲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但是最近韩彻变的有点太……让人忍无可忍了。
秦弦没说话,拿筷子戳盘子里的土豆。好像玩上瘾一样,一直低着头弄。
“我……我也吃饱了”蒲莹放下手上的半个肉夹馍。有点尴尬的说。
“你怎么回事啊,大彻”李想是屋里说话最直的了:“你干个副主席就忙的连饭都吃不上了,这要是你转正了,我看你直接住学生会得了。”
斌子看出来带火药味了,赶紧和稀泥:“得得得,大彻肯定是真有事。咱们这眼看就旅游去了。到时候就咱们几个光棍,不有的是机会么。让他去吧,大彻你去你的,晚上给哥哥们端洗脚水啊!哈哈哈哈”
韩彻起身走了,蒲莹跟在后面,眼圈带着点红。吃饱了个P!那要是说没吃饱,难道韩彻就把自己仍在自己哥们群里自己走,韩彻就对自己这么放心?
秦弦把盘子里的土豆都戳成泥了,也没有抬头。
韩彻走的很快,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有顾得上理。他知道秦弦在伤心了,秦弦每次一难受都会话特别多,有点强颜欢笑的味道。不是没有感觉的,韩彻又不是傻子。他知道秦弦在躲他。分手的痛苦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那天的吵架,秦弦的出走,自己急的快崩溃的神经,还有和秦弦一起在床上的贾波。那些迷离的好像是梦境一样。韩彻不是不想要秦弦的解释,贾波那家伙没有节操是人人皆知的事。没准秦弦只是喝醉了,没准只是一时的兴起。结果等烧退了回来了,秦弦干脆卷着铺盖搬出去了。这是他要的结果么?那现在呢?是他自己住在那么?那家夜店,他还有没有去过?假如他想的话,恐怕真的会有男人为他打破头吧!反正已经分手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长痛不如短痛。让自己忙起来,天天忙得焦头烂额到床上就睡,才不会再夜里想秦弦,想那唇边的小酒窝,想那结实的身体,想那灵巧的唇舌,想在自己手里颤抖的那个小东西,和包裹着自己的火热的契合。
爱情死了之后,痛总是悠长的。爱情就像是一场截肢手术,就算是活下来了,你也总会少了什么。
习惯吧,韩彻想,习惯就好了。
快走到教室了,一回头才看见蒲莹含着眼泪在后面跟着,赶紧从自己的世界出来:“你怎么在这?不是叫你继续吃么?”
蒲莹眼泪顿时如雨水一般,韩彻有点慌了,赶紧拉着她进了学生会办公室,里面的几个学生干部正在聊天,看见韩彻带着蒲莹,赶紧打了声招呼就溜了
蒲莹眼睛落在成堆的瓜子皮上“你说你们学生会有事就是在这嗑瓜子?”
韩彻有点尴尬:“你怎么哭了,吃饱了么?没吃饱我在带你去外面吃点?”
蒲莹哼了一声:“不用了。韩彻,今天听你们宿舍的说我才知道,原来你老长在学生会啊。吃个饭的功夫就得来看一眼,是不是学生会里有什么你埋在心里的人啊!”
蒲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本来就哭着,说话也短短续续的。俩只手绞在一起,韩彻叹气:“你瞎想什么呢。什么埋在我心里的人。今天你们都怎么了?”
“不是我们怎么了韩彻”蒲莹哭着说:“是你!是你变了。为什么啊!韩彻,是因为你当了学生会主席么?不是吧,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可能啊?”韩彻皱眉,自己难道真的有变化?
“是你心里有别人吧”蒲莹抹了一把眼泪,恋爱中的女孩子是很敏感的:“是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吧!”
韩彻心里咯噔一下子,蒲莹怎么会这么敏感,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和秦弦分手之后,他也想着把注意力放在蒲莹或者别人身上,但是不行,秦弦的毒已经渗到骨子里去了。想他,思念不是因为在一起就会没有的,白天看见他了,转过身的一霎那就会更想,难道自己在看秦弦的时候太露骨被蒲莹看出什么来了?和蒲莹在一起的第一天手机里和秦弦的照片就删掉了,只是有一张秦弦殷出小酒窝的实在是下不了手删,但是其他哥们的手机里也有啊,难道蒲莹看出来这张照片是他俩在宾馆拍的了?
“你……你别多想”韩彻有点慌乱,却不争气的还想保护秦弦:“别瞎想了,我其实~”
“你也会结巴啊?”蒲莹绝望的流泪:“你承认了吧,韩彻,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想到的。不然你也不会那么对秦弦的,你们以前那么好的关系,说不说话就不说话。”
“关秦弦什么事”韩彻知道自己的口气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这完全是被说中心事表露出来的本能,或者这也是保护秦弦的本能,韩彻第一次忘了对方是女孩子,更别说是自己的女朋友:“咱们吵归咱们吵,你别拉上秦弦,我告诉你!”
“你怕什么!”蒲莹的声音也大起来:“你怕秦弦么!你觉得你抢了他的女朋友你对不起他么!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尤扬不是没有和秦弦好么!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追尤扬啊!你怕你对不起秦弦对吧!那你就对得起我啊!”
“我……”韩彻一时说不出话,原来蒲莹是误会自己和尤扬了……韩彻暗自松了一口气:“真的是你想多了,尤扬那疯丫头。”
“那为什么你长在学生会啊,不就是因为尤扬是广播社的么。”蒲莹哭着,闹别扭归闹别扭,她还是很害怕失去韩彻的:“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尤扬优秀,但是我毕竟是你女朋友啊,你今天这样就 把我扔在你哥们那,我多尴尬啊。”
韩彻的心情有点像过了暴风雨的小家雀,伸出胳膊抱住蒲莹:“得得得,我错了,错了还不成么?走,下午课不去了,咱吃顿大餐去。”
“起来”蒲莹嘴硬道
“别啊,饿坏了我的心间子,我不得自责死啊”韩彻没有正行的说
蒲莹含着眼泪笑了出来,就着韩彻搂着自己肩膀的姿势往外走,正好看见440哥几个晃悠晃悠的准备去上课,秦弦看见韩彻第一次没有把头低下去而是睁大眼睛,倒弄的韩彻不好意思盯着他看了,赵子在一边哈哈的大笑:“韩彻你个小丫挺的,我说你丫饭吃一半就滚蛋去为学生会服务不可能的事吧!一准是跟蒲莹找地方告别呢!这仪式挺轰动啊~蒲美人都哭了!韩彻你丫怎么欺负人家了?”
韩彻想骂赵子滚蛋,但是他看见秦弦那么定定的看着他,那是一种带着不敢相信的绝望眼光,随时会掉下眼泪一样,韩彻的心猛的又开始痛,他也无法移开目光,甚至想对秦弦说:“不是的,弦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蒲莹笑着摸了摸哭红的眼角:“赵松,你就胡说吧你。”
“发什么呆呢,弦子”斌子笑着推了秦弦一把:“别看了,韩彻脸都红了,走走走,大彻你是继续告别呢还是和我们哥几个上课去呢?”
韩彻还是开不了口,看着已经收回眼光的秦弦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蒲莹替他说:“我俩想去吃饭。”
“哎呦喂呀!听见没有,我说呢,中午就吃那么两口,敢情是要下午私密去啊~~去吧去吧去吧~~点名哥哥罩着你。”赵子大方的挥挥手。
韩彻迈开步子,发现手还搭在蒲莹的肩膀上,赶紧收回来。他知道秦弦在难过,但是却没有一丁点报复的快感,满拧的心,只是痛。
南方的小镇,即将用来写生的地方。
四月底和煦的天气,没有开发过的深山。
多么令人向往的一次实习啊……
如果去的那天没有下暴雨的话。
哥几个狼狈的一手打伞一手托着箱子画具,外面昏黑一片,偶尔一个咔哒的大雷,班里的女孩子哇哇的叫做一团,使本来就像逃难的队伍更加真实。
等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裤子已经湿透了,更别提鞋每一步都像踩在泥巴上那么难过,去的班级一共有三个,差不多包了一节车厢,韩副主席兼班长帮这个女生提箱,帮那个女生放行李,忙得不亦乐乎,学校还是很人性的定了卧铺。虽然是硬的吧,大家已经很满足了。一个隔断六张床,正好放一个宿舍。
等忙完回自己那个隔断,看见赵子和斌子正举着床单跟门口站着呢。
“发什么疯呢?”韩彻奇怪道
“换衣服呗!裤子都湿了,不知道这是公共场所啊!”赵子翻白眼说
秦弦也在换?韩彻想,但是没敢说,不由自主的掀开帘子进去了,都知道是他,但是表情惊慌失措的只有秦弦,秦弦手一抖,但是还是飞快的套上长裤和外衣,韩彻咬着牙,和秦弦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秦弦为什么不喜欢和他们一起洗澡。但是两个人好了之后,秦弦在这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变。就连和哥几个闹得抱做一团都可以接受了。现在呢,谁看都成,就我不成了,韩彻心里带着酸,伸手解裤子,秦弦咬着下嘴唇想出去,斯坦哼哼:“弦子你待会再去,大彻正脱裤子呢喂。”
韩彻跟故意的似的,脱个裤子跟姑娘绣花似的,身体自己开始热了,因为在有秦弦的地方被露出来了。韩彻心想要坏,自己原来还有这么流氓的一面,正咬牙死忍的时候,赵子跟外面叫开了:“我擦,韩彻你发什么骚呢你,别秀你的身材了,这布上把你的影子都看遍了喂!”
都换干净了,团坐在下铺,到底是自己出来玩的,兴奋感还是多多的,斌子从包里拿出几个鸡蛋:“来来来,吃鸡蛋。我奶奶昨天特意给带的。”
吃的都堆了一桌子了。谁还吃那玩意啊,赵子摆摆手:“你自己吃吧。”
“客气嘛,不吃坏了。我最喜欢煮鸡蛋了。还是我奶奶贴心”斌子说着,拿起鸡蛋往桌子上一磕,扑的一声,蛋液四溅,坐在斌子旁边的秦弦弄了这一脸。
“哈哈哈哈”赵子笑的从床上滚到地下。
“还是咱奶奶贴心,怕你噎着,给你带的是生鸡蛋”李想也笑的流出眼泪来。
斌子嘴角抽搐的是小声嘟哝:“不会吧?我奶奶怎么……哎呦,不会是拿错了吧。”
秦弦呼噜了一把脸:“恩,早知道我把牛奶一起打开就当做面膜了。”
“哈哈哈,成了成了,赶紧洗洗去吧”斯坦也笑把卫生纸递给秦弦。
笑声不断的从各个车厢里传出来,估计到明天,生鸡蛋事件就成全校的笑柄了。
都收拾赶紧之后,已经九点来钟了,赵松刷的从包里掏出一副纸牌:“开战开战!弦子你一声不响的就搬出去了,大彻根本就没在11点之前回过宿舍,咱们440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开战过了。赶紧赶紧!”
斌子白愣了赵松一眼:“有点长进没有!就那纸牌,天天玩你都没够?看哥哥带来的稀罕东西!就指着这次出来玩呢!”翻包翻了足足十分钟才拿出一副……麻将牌……:“玩这个玩这个!西洋的扑克怎么能和我中华博大精深的麻将牌相比!”
赵子冲过去闷头就揍他,俩人打成一团。闹归闹,还是铺好了床单准备开战,六个人打麻将还是秦弦在宿舍住的时候想出来的玩法。无非就是打的轮数少点,点炮的机会多点。因为是牌,没有在宿舍时候稀里哗啦的声音,再不然就是心境的改变,牌打的闷闷的。赵子斌子开始还想以前一样,边打边叫唤外带骂街什么的,可以一会就叫不出来了。闷的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闷。再后来,韩彻的手机响,韩彻低头看了一眼,拿起来去隔断外面接。赵子笑道:“一准是蒲莹,都自家兄弟还跑外面接去,说什么带色的呢!”
斌子李想呵呵呵的笑,斯坦皱眉头:“我家那谁怎么不给我打呢……”秦弦看着外面,天已经黑了,火车开的很快很放肆。周围的景致还来不及欣赏就流逝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欣赏的,黑影笼罩了一切,能看见的只是灯光下的昏暗。
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广播里说要熄灯了,让大家赶紧躺好。秦弦和赵松俩个最瘦吧的最顶层,中间是斌子和李想,韩彻和斯坦压低。哪里睡得着呢,赵子自言自语:“多久没有六个人一起了?你们啊就是撑的!都是哥们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啊!为了表现出哥哥我的诚意,我给你们讲一个我珍藏至今的段子,谁要是听完了不睡觉去厕所,嘿嘿!也算是哥哥我没有白珍藏了这么多年!”
“哼!荤段子吧!”斌子起了兴致:“快讲快讲!”
“只要是别讲鬼的,我什么都依你!”斯坦还记得以前的那个经典的宿舍闹鬼夜,战战兢兢的说。
“瞧你那点出息!”赵子吧唧吧唧嘴:“有一个黑人部落,酋长的老婆生了一个儿子,但是是白人,酋长想他妈的肯定是部落里新来的那个白人医生干的好事,就去找那医生:“你丫挺是不是搞了我的老婆?”。那个医生吓坏了,赶紧狡辩说:“没有啊,我是冤枉的。在医学上来讲这个完全有可能是基因突变!你看你家那只白母羊一直生小白羊,前几天不也生了只小黑羊么?”酋长一听赶紧说:“得了得了,我也不追究你和我老婆的事了,但是我和白母羊的事你也要给我保密!” ”
“操的嘞!”斌子笑的直捶床“你还要点脸不要!羊你都不放过!”
“哎,说到这我也想起一个,看的一个帖子,说是有一个人网名叫功夫熊猫。一天到晚吹嘘自己的名字帅,结果又一天,一哥们问他,你爸是鸭子么?”
又是一阵笑,李想也忍不住加入:“我也看过一个帖子,说是看见蛇有两种方法打七寸和捅肛门,但是一般找不准蛇的七寸,捅肛门比较有用,结果有一个哥们就问捅谁的肛门?捅蛇的还是自己的?”
斌子笑的又开始捶床
“还有更狠的呢”李想边笑边说:“有人问荒郊野外的用什么捅啊!结果有人回答许仙知道用什么捅!哈哈哈哈”
笑声带着无恶意的刺耳,韩彻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秦弦……但愿秦弦睡着了,没有听见……就好了……
赵子还在喋喋不休:“我想起一个跟你这个有一拼的。有一男的嘿,得病了肚子痛,去医院之后一个帅哥医生给他检查之后说要从肛门里上药好的快。然后就让他蹲下手攥着脚脖子厥好,半个小时后他忍着剧痛让医生上好了药,医生说以后回家让别人帮着上就成了。这男的就回家让媳妇帮忙上药,他媳妇也让他照样厥好,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把药往他肛门里塞,两分钟就弄好了,这男人一下站起来说:“我操!我刚想起来,……””
“还卖关子!赶紧说!”斌子兴致勃勃的问。
秦弦凉凉的声音从上铺传下来:“那个医生给我上药的时候,两只手都扶着我的腰来着!”
“噗!哈哈哈哈哈”一个个笑的都打滚了。李想边笑边喘:“敢情是让人给干了啊!”
“弦子你真他妈天才!哈哈哈哈”赵子也笑的前仰后合。
秦弦看着火车的天花板:“我也想到了一个,有仨个老头在谈儿子,都带着炫耀的口气,第一个说:“我儿子啊,有钱有的要做死了,前几天竟然送给他情人一个钻戒!”第二个老头忙说:“我儿子才是不着调,前几天送给他情人一辆奔驰!”第三个说:“我儿子才有病呢,送给他情人一栋别墅!”说着说着,又一个老头过来了,大家都知道他儿子是同性恋,就都不开口了,老头问:“你们说什么呢,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老头们说:“我们在说儿子”第四个老头叹气说:“你们也知道,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我都不想管了,不过前两天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有人送他了一个钻戒,还有人送了一辆奔驰,还有人送了一栋别墅!””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世道啊!”赵子笑的直揉肚子:“敢情,都他妈是同性恋!”
秦弦也笑,笑到眼泪从眼睛殷出来,滴在枕头上不见了。
“我再来说……”赵子刚开口
韩彻就不客气的打断他:“行了没有!闭嘴睡觉!”
韩彻在屋里还是很有威信的,他发话了一般就没人在折腾了,但是说话一半被生生的打断还是头一回,哥几个自然是摸不着头脑,赵子偷偷的问对床的秦弦:“大彻是不是和蒲莹吵架了?”
秦弦在黑暗中笑笑,脑海里还是赵子刚才的话……都他妈的是同性恋。
第二天早上,正是清梦初上的好时候,突然一声惊叫,中国人民铁路广播,您一路相伴的朋友,接着是八十年代的欢天喜地的歌,游子回家的歌,唱的那叫一个感人,可惜被从美梦中揪起来的各位都有想砸了它的冲动。
秦弦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天亮了,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薄薄的窗帘根本挡不住。秦弦趴在床头往下看,韩彻把窗帘拉开了一角正盯着外面看,阳光照在韩彻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只是这样就足够让秦弦无法正视了,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外面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山,能看见的只有山,被风雨切割过的平整的岩石上被藤蔓植物包裹的严严实实,山脚下的小房子一墩一墩的簇拥在一起,和北方的红砖青瓦不同,这的小平房是白色的野生的竹子郁郁葱葱的遍布在房子周围,南方,这个从未到达过的祖国的另一番景象,没的的的确确让人有些震撼。
“哇塞!这是到了吧!”赵子也醒过来了,咋呼着从床上爬下去,呼啦的拉开窗帘,好像是泼墨一样的绿色铺天盖地的映在北方长大孩子们的眼里。
不时有同学在隔断前的通道里走动,或者停留在车窗前拍照观景,或者忙着去洗漱干净,还有的已经伴着良辰美景……还有噪音开始西里呼噜的吃早饭了。
秦弦没有动,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韩彻也没有动,装作还在看风景的样子。
好不容易适应了火车的噪音,吃的饱饱的哥几个又开始打哈欠了,六个人挤在下铺里,想睡的就往里面一倒,秦弦给尤扬发短信,分手的事情,尤扬并没有过多的问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还和从前一样。
“外面都不一样了,我觉得是要到了”
“你就好了,羡慕死了,我好无聊啦”
“去谈个恋爱如何?上次那个对你死缠烂打的家伙呢?”
“别提了……我随便给他看了我的一本小说就吓跑了的家伙,怎么能服侍本女王呢?”
“你这样……早晚会嫁不出去。”
火车转大巴,一路上的风景那真不是盖的,可惜没有人还有精力欣赏了。北京活惯了的孩子们,觉得能在路上开个八十迈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见过这样的架势,司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行驶在大山和悬崖之间,那速度说能飞起来绝对不是吹的。坐前面的几个已经开始手也抖抖腿也抖抖了。不过啊,害怕归害怕,第一次自己扛包出门的家伙们一会就在舒服的大巴上打呼噜了,秦弦看看旁边睡的跟死猪似的赵松,看看外面,明明是自己所不熟识的世界,却有一种难得的归属感。
满眼望去都是绿,柔和的扎眼的温润的狂野的,山的峭壁带着决裂的断痕,这个季节还算是安全,假如在雨季,这些犀利的断痕会承接着泥沙滚下,旁边就是悬崖,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能看见的只有树顶,天空带着北方没有的湿润,大概是时间的原因,阳光很柔和,映在那些绿上,却因为海拔的原因,看不见斑驳。
不知道开了多久,司机师傅猛的一个急刹,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那个倒霉蛋,被惯性带的腾地站起来,画着S型向前冲去,秦弦伸出手想搂他一把,但是还得晚了,倒霉蛋直接大字型爬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众人被碰的巨响惊醒,司机有点不好意思:“我停太猛了。”
众人狂擦冷汗,谁也不敢在睡。生怕司机在一个猛自己就交代了。等到了地方,太阳已经就剩半个脸了,大家下了车,都愣住了。这里绝对是离天堂不远的地方。类似小镇的古朴白色房子坐落在山水之间,满处的竹子带着野草的放任挺拔着。小镇上已经开始欢迎他们了,烧烤的味道从那些小房间前面飘过来,带着些自己民族特色饰品的美丽少女或者古朴大叔已经在吆喝了,各班开始点人数分房间,韩彻拿着一摞钥匙,清点房间。屋子里面很干净,现代化的设施也很完全,很难很房子的外表联想到一起,屋子都是两人一间的,韩彻按宿舍把钥匙都交出去了。
手里剩了三把,是440六位的。赵子冲大家挤挤眼。这是个让他俩和好的好机会,有什么不好意思当着他们说的,趁这个机会不就说开了,剩下三人心领神会,李想拉着斌子,斯坦跟着赵子,飞快的从韩彻手里拿了钥匙。韩彻没有什么表情,把剩下的最后一把钥匙放在秦弦手里,转身对自己班说:“钥匙有两把,一把发给大家了,一把在旅店老板那,大家要用热水就下来拎,楼上也可以洗澡,不过是太阳能的罢了,早点休息吧,明早八点我们一层集合,准备开始去写生。”
大家一哄而散了,放行李的,搬画架的,先去附近尝尝烤鸡腿的。秦弦拿着钥匙,心里面有点恍惚,是韩彻心太宽了,还是已经根本不在乎了?
搬着行李慢慢的往上面贴着的房间走,到门口,韩彻已经在那里了,是一间挨着窗户的房间,韩彻坐在旅行箱上对着窗户抽烟,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也没有回头。秦弦朦胧中觉得,韩彻应该是不抽烟的吧,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的,上次做的时候他抽烟还是很生疏的。可是现在抽的很自然,烟雾缭绕着的嘴唇带着不可思议的性感,秦弦低下头,用钥匙咔嚓咔嚓的开门,把行李放进去,开灯。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韩彻掐了烟头,拉着箱子进来。秦弦因为进屋的早,就选了在墙角的一张床,那种两面临墙的地方有说不出来的安全感。秦弦把必须的毛巾牙具拿出来。
屋子里很安静,韩彻的东西堆在那就没有在动,韩彻站在他床前的窗户那往外看,谁都没说话,压抑但是谁都舍不得离开,时间安静的流动,韩彻开着窗户,外面的小飞虫扑棱棱的飞进来,扑打着灯,在屋子里映出很大的影子,秦弦的眼光落在上面,有过相似的晚上,那夜军训的夜班放哨,情窦初开的秦弦拿着韩彻给的火腿肠看着那些飞蛾扑火。万物生灵皆有相似之处,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是愚蠢的往前冲。秦弦收拾干净了,坐在雪白的床单上发呆,心里面叫嚣着快逃,快逃出这个屋子逃出那愚蠢的火光的诱惑。可是身体动不了,眼光死死地黏在那人的身上。怎么办?为什么刚才不拒绝呢,不拒绝和韩彻住在一起呢?只是这样和他呆在一间屋子里就受不了了,要是真的……真的一起住一个星期的话……
韩彻转过头,秦弦慌忙的收回眼光,但是却被韩彻捕获,韩彻的眼光清澈带着审视,秦弦连和他对视都没做到就弃械投降,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在一瞬间毁灭也就能在一瞬间复活,更何况它是被生生掐断的,不死心的嫩芽早就冲破了陈旧的尸体,一点可能它就会拔地而起死灰复燃。
目光交融在一起,那是千言万语都表达不了的恩怨,清澈如日月星辰,那双明眸载着自己根本承受不了的无声的谴责。秦弦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被过分压抑着的感情就快要爆发的时候,赵子几个推门进来:“大眼瞪小眼的发什么呆呢?走走走,吃饭去!咱哥几个多久没一起吃过大餐了?”
秦弦收回目光,遮住了快要决堤的慌乱,等勉强压抑住的时候已经坐在宾馆老板自己营业的烧烤摊上了,天气很舒服,更何况是在这青山绿水的世外桃源,小灯已经点起来了,老板看上去文文瘦瘦的低头只顾着烤也不说话,老板娘倒是很热情周到,完全没有南方女人的含蓄,里外张罗着,老板家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七八岁的样子,也凑着在外面写作业,姑娘小子们分布在各个桌子上,好不热闹,赵子砸吧砸吧嘴:“我说,喝点?”
“喝点就喝点”斌子一扬手:“老板,拿仨小二六瓶啤酒”
露天的喝酒永远是最美味的,伴着南方小村庄里自己养的烤鸡,野山菌,蕨根菜,还有地地道道的野生竹笋,半大小子们都有点醉,嘴里嚼着鸡骨头,看着已经同甘苦共患难一年的兄弟,哥几个都有点话痨。
“多来点多来点”斯坦本着老婆不在原形毕露的原则,带着三分的醉意开了口:“多久没一起了啊,秦弦你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说哥几个要是平常对你有什么不周到的是吧,你说话啊,你这么一声不响的就搬出去,哥哥心里不好受啊!”
斯坦平时话不多,今天算是接着酒劲开了话匣子了,:“我跟你说,你不在宿舍就散了。”
秦弦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赵子和斌子这么说,他完全可以用玩笑带过去,因为那俩和稀泥的主,在说之前就已经给秦弦找好台阶了。但是斯坦,那么实在的一个人,带着醉意这么说,大有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韩彻从兜里拿烟,赵子也切过一根,烟雾缭绕中,韩彻开口:“斯坦,你喝多了。”
斌子点头:“得了,斯坦。弦子也有难言之隐,现在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
李想哼了一声:“你拿咱们当不当兄弟啊,有什么就说呗。就看不惯你那一声不吭的劲。”
秦弦看着酒杯,里面映着白色的灯光和桌子上的几个人影,沉闷,那是开不了口的悲哀,离开宿舍一直觉得是为了让韩彻好过点,但是没想到让大家这么别扭,但是就算是这样,第二天见面的时候,哥几个也没有疏远他,就冲这个,秦弦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发脾气。
解释,解释的清楚么?就算是秦弦,也不能再这群真的为他着想的朋友面前说,我的事你们管得着么。秦弦不想说谎,也没有那个力气去编。他倒满酒,站起来对着桌子上的哥几个说:“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真的是我说不清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都在酒里了。”
仰着脖子喝下去的时候,胃里带着翻滚起来的食物残渣,秦弦强迫自己往下咽。韩彻眯着眼睛看他,眉毛开始锁在一处。斌子见状,赶紧过来拉:“弦子你干嘛,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哥们能帮得上的,你别喝了我说。”
“就是,得了得了,明天还得早起呢,是不是班首长?”赵子也跟着打圆场,带着嬉笑的脸,看韩彻,希望化解一下尴尬。韩彻扔了烟蒂,根本没有考虑的说:“让他喝,喝死他!”
气氛更加尴尬了,虽然大伙都知道,秦弦离开多少是因为韩彻,但是这次让他俩住一起他俩都没有问题,觉得怎么也是和好了,谁知道韩彻对谁都一副宽大胸怀的样子,就是过不去这个坎。秦弦灌完了酒,胃里面翻江倒海的,眼泪都要一并冲出来了,放下杯子,身体都在晃悠,赵子赶紧扶他坐凳子上:“我操,大彻你有病啊,你俩要怎么招啊,多大点事至于么啊!哎,行了,弦子别喝了。”
韩彻的脸色阴晴不定,秦弦苍白的脸让他心里犯抽,但是火拱的又没法说话,斯坦一看闯祸了,酒醒了一半:“行了行了,弦子你有不好说的就算了,我也就是问问,结账结账咱们走了。”
秦弦已经没有思想了,冲出去就开始吐,旁边桌的同学刚才就奇怪的往这边看了,一看秦帅哥吐了个不省人事,女生已经开始小声尖叫了。赵子赶紧找店主:“您这有解酒药没有啊,是是是,哥们高兴喝的有点多。”
韩彻咒骂了一声,走过去拍他的背,第二次看见秦弦喝多了,秦弦什么酒量他太清楚了,那纤细的身体因为呕吐颤抖的时候,韩彻的心也跟着拧巴在一起了。店主的女儿拿着水杯,站在秦弦旁边:“哥哥,水。”
韩彻想接过来,但是小女孩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执拗着端着水等着秦弦。
秦弦吐的天昏地暗,整个人都蒙蹬了,但是那个小女孩很喜欢他的样子,把水递给他后,站在后面看,斌子拿着纸巾正想过来,斯坦瞄到秦弦的呕吐物,一时没有忍住也哇的吐了。其他的桌迅速都结账走人,韩彻捏着秦弦的胳膊,秦弦左右来回晃,长长的刘海盖着脸,老板娘快人快语的说:“学生仔,快回去睡吧,怕是路上太累又这么的喝酒,可不是会醉的呀。”
灰头土脸的各回各屋了之后,韩彻没好气的把秦弦扔到床上,想抽烟但是没有动手,秦弦在自己的床上缩成一团。酒浸过了的身体带着萎靡的热度,秦弦觉得很委屈,被韩彻那么粗鲁的对待很委屈,被韩彻忽视很委屈,觉得即便是分手也是为了韩彻,却被他这么伤害很委屈。韩彻在打电话了,声音很小,但是一听就是蒲莹打来的,韩彻的声音很疲倦,但是还是很温柔的安抚那女孩。
秦弦痛的不知所措,更深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泪浸湿了被子,被酒精淹没只有这一点好,等韩彻挂了电话,秦弦已经睡着了,紧紧的蜷缩成一团,韩彻看着他,轻轻的走到他旁边,秦弦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韩彻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在抚摸他留长了的头发,爱情是场战争,总会在战场上失去什么。蒲莹的声音根本占据不了自己思想的一丁点角落,就算在和她说着话,脑袋里想的也是秦弦,根本就不可能在思想里挖走他。
韩彻看着秦弦带着从心底开始的崩溃。夜里安静的寂寞,秦弦猫一样的蜷缩着,韩彻坐在床边,喝过酒的身体也产生了期待,因为旁边是心间里的人,韩彻猛地站起来,迷乱的呼吸带着不能克制的冲动,不能再这屋子待下去了,韩彻知道自己的理性在秦弦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站起来往外走,夜晚带着安抚的清爽。尚有人还在吃着喝着,看见韩彻都招呼:“再来吃点啊。”
韩彻找了一个交情不错的桌子,坐下和他们海阔天空的聊¬——不干点什么的话,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宿醉的早晨总是痛苦的,秦弦脑袋都要爆炸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外面天已经亮了,秦弦迷糊中还在纳闷怎么手机没有响闹铃呢,猛地想起来身在何处的时候,睁开眼睛,韩彻没有在,他的床上也还维持着整齐的样子,秦弦有点纳闷,大概是那个人一夜都没有回来睡吧。秦弦头疼的更厉害了,蜷在床上不想起来。头痛欲裂的时候,偏偏脑袋还这么清晰。神经的兴奋在此刻不是什么好事,秦弦已经想用脑袋去撞墙了。外面开始聒噪起来,包括那些家养的鸡已经开始打鸣了,一声盖过一声的尖锐,吵得秦弦要崩溃了,突然外面有人敲门,秦弦挣扎的站起来,打开门是赵子们,连拖带拉的把还处于半昏迷的韩彻给弄进来。好不容易弄到床上,斌子受不了的大喊:“我却,韩彻这个疯子,昨晚上喝多了被人家抬人家宿舍去了。”
赵子带着不可思议:“弦子啊,昨晚上他不是把你抬回来了么,怎么又出去喝了啊?”
秦弦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心里面被搅和的乱七带八糟的,韩彻也是一脸的狼狈样,抱着枕头睡的不省人事。
“这下好了,今天还得去观察植物写报告呢,学生会长都倒下了。”李想带着气。
斯坦挠挠头:“都怪我不好,昨天不应该喝酒的。”看看秦弦有些变色的脸:“弦子,要不换屋吧,你跟我一屋。把你和大彻调开吧?”
秦弦没有力气说什么了,调开吧,在这样下去不仅仅是韩彻,自己也要被折磨的剩半条命了,哥几个手忙脚乱的把韩彻收拾好,也到了集合的时间了。秦弦自己也是七荤八素的,跟他们说帮忙给自己和韩彻请假,赵子点头理解:“成,那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中午我们回来咱们吃完饭就换过来。真是服了你们了。”
秦弦点点头。
等终于安静下来了,秦弦坐在床边上发呆,韩彻睡觉的时候也皱着眉,大概是做了相当难过的噩梦吧。就这么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么……秦弦讽刺的想。那时候觉得搬出去还真是明智的选择啊。韩彻的身边很温暖,睡着之后也没有任何攻击性,自从分手之后,秦弦其实很怕看见韩彻,见一次伤一次。无论是韩彻刻意的无视,还是韩彻与蒲莹举手之间表现出来的亲昵。都让秦弦痛彻心扉。那是连指责都没有的立场,因为是自己提出分手的。
X的,秦弦叹气,自己早晚死在韩彻手里。
韩彻一直在睡觉,秦弦睡不着就出去买止疼药吃,拿着药去找店主要开水,进屋看见他们家那个梳着小羊犄角辫子的小丫头正蹲地上哭呢。
“这是怎么了?”秦弦揉揉脑袋,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小女孩抬头看见是秦弦,眼光闪了闪。七岁的小女孩看着秦弦好像是白马王子一样。带着委屈和半点害羞,小女孩抽抽噎噎的说自己的小狗丢了。
狗?秦弦想了想,大概是昨天他们在吃饭时候蹲在各桌脚下要东西吃的那个毛毛的小家伙。
“一定是被坏人吃狗肉了”小女孩哭的小脸花成一片。秦弦其实不太喜欢小孩,不过这会店主两口子不在:“不会的,爸爸妈妈没有去找么?”
“爸爸妈妈去砍竹子”小女孩手一伸。
“小狗是不是跟着去了?”秦弦只好用矿泉水吃药。
“没有!刚才还在的,后来学生仔去画画它就跟着去了”小女孩模仿妈妈的口气,希望在王子面前表现的成熟一点,可惜用手擦眼泪的时候带出了鼻涕。
秦弦皱皱眉,反正宿舍也回不去,干脆出去观察植物吧,顺便找找小女孩的小狗:“别哭了,我去帮你找找吧”
小女孩闻言,立刻喜笑颜开:“恩,谢谢哥哥。但是我要看家,你看见小狗把他抱回来好不好?”
真是个小大人,还知道看家呢。秦弦笑笑:“好。”
秦弦没有回宿舍,两手空空的在外面晃。
不知道他们都去哪观察写生了,秦弦走的小路上没有学生的影子,两边都是水稻,这的农民还是用水牛种地的,那庞大的生物没有一点的凶恶,即便是在路上碰到,也是低头退让。水稻后面就是山,秦弦往上面走,两侧都是竹子,山上都是土路。
和来时候的悬崖峭壁不一样,随处可见红瓦白墙的小房子,竹子长得像北方的杨树一样高大,可惜没有杨树那么敦实,看上去就是高高晃晃的,微风吹拂,竹叶刷刷的响,成捆的树枝竹子和草整齐的码放着,不时有人扛着打好捆的作物下山来,水稻旁边就是河流,不知道是鸭子还是鹅的家伙们悠然自得的洗礼着白色的羽翼。秦弦没有在头疼了,虽然孤僻,秦弦其实不太喜欢自己待着,可是这一刻可以例外,手里啥也没有,正好悠闲的晃悠。谁都想把美定了格,其实那根本没有意义。
韩彻心里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吧,要不然也不会扔下自己去喝酒。这么想着,心里明朗了许多。都说爱情不是占有,可是不能占有的爱情,竟然是这样的痛苦。转眼就一年了,青春的日子稍纵即逝,生活模式只要一固定,时间就不是那么难打发了。和韩彻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和他分开之后也是这样。难受,也要坚持。
有的人就是有那样的本事,在青春岁月里有魄力胡作非为,但是他和韩彻,都很冷静。因为青春不是你自己的,你可以让自己的未来负责青春,但是你不能伤害爱你的人。他和韩彻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有一点他们太像了,他们都没有魄力,两个人摇摇摆摆的爱情,假如有一个人坚持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极端的分开了。但是谁能说这是错误的?他们都是在对自己和对方负责。他们都不是任性到可以为了爱情放弃别的所有东西的人。
尤其是韩彻,自己爱上韩彻完全是本能,但是韩彻爱上自己,是他强行的扭转了自己的生理喜好。他比自己勇敢,比自己伟大。安静的竹林子里,秦弦安静的想。看开了,这段爱情既然是无果的,何必折腾到人仰马翻?分手的时候,的确是自己在闹别扭,因为不安所以粗鲁。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担惊受怕的,真分开了不是应该松口气了么?但是却窝囊成这样,这种爱情,根本就不应该尝试的,看贾波的那群朋友,睡过了握握手。合适的约个下次,不合适的就当哥们处,秦弦以前最看不惯一夜情。但是现在多少有点羡慕他们那样的关系了。
又待了一会,才想起来好像那个小丫头让帮忙找狗,这会脑袋也不痛了,心里也舒坦点了,可是这荒山遍野的哪去找狗啊,再说了狗那样的生物不是会自己回家么?秦弦在认路这方面可不灵光,第一次和韩彻说话就是因为忘了宿舍在哪了。想了想还是别找了,要是那小女孩问呢,就是找了没有。这样想过了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熟悉,恩……猪八戒也用过这招。
从竹林一绕,秦弦算是蒙蹬了,眼前的景色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来哪是哪。以前在家的时候,秦弦有绝招,那就是打车。但是现在旁边就是有几只鸡,骑着回去不太现实。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扔宿舍没带,秦弦咬咬嘴唇,这下麻烦了。
韩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赵子嘻嘻哈哈的弄醒他:“吃饭吃饭去了,真是能睡啊。”
韩彻有点不自然,他这次躲秦弦躲的有点明显了。本来是因为有些说不出口的原因必须离秦弦远点的,结果酒桌上越喝越烦,他俩的那点破事是跟谁都说不得的,自己喝闷酒喝到看人已经仨影之后不知道被谁送到哪睡了一宿,斌子看了会自己发呆的韩彻,吸溜了一下说:“我说,换人换人。李想这崽子说梦话还打呼噜磨牙,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跟他睡吧。”
韩彻知道这是斌子的好心,但是没有一点解脱的感觉,眼睛看了一圈:“秦弦呢?”
“正要问你呢。”赵子耸耸肩膀:“你醉那德行,人家小弦子就主动留下来照顾你,没和我们一起啊。”
“打电话问问?”
“不用了,那不就在床上扔着?”
“这小子忙什么呢?连饭都不吃了?”李想摆摆手:“饿了就回来了,别管他了,咱们去吃点饭吧。”
韩彻皱着眉头,出去的时候看了秦弦扔了一床的东西。
中午,旅店老板两口子都回来了,根本没有菜单,自己去厨房看,看见什么想吃的菜就跟老板说,老板现炒。竹笋是个稀罕东西,本地人都不惜的吃的东西成了小崽子们的佳肴,不时有人回来吃饭,但是都没有看见秦弦。韩彻吃了两口,胃里不太舒服。秦弦是个路痴,韩彻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别看秦弦长得体面,其实就是一个生活白痴。这么个东西为了躲开自己竟然去外面住,韩彻觉得胃里又开始翻滚。
旅店家的小丫头蹲在门口逗狗玩,韩彻突然想到昨天秦弦喝多了吐时候,这个小女孩给端水递毛巾的,好像很喜欢秦弦的样子,就想逗逗她:“你看见昨天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哥哥了没有?”
小女孩点点头:“哥哥给我找小狗”
“那找到没有?”
小女孩没说话,用手指指小狗,意思你说找到没有。
“那哥哥人呢?”
“不知道,哥哥去找小狗,但是小狗去找妈妈了,后来妈妈回来小狗就回来了,哥哥没回来。”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奇怪的逻辑关系,韩彻站起来:“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
“别啊,你想找弦子去吧?我说吃完了咱们一起。”赵子说着话,早前看好的一块排骨被斌子抢走了。反应过来已经噻在人家嘴里了。
“你俩其实有一腿吧”斌子嚼着排骨,美滋滋的说:“整个小情人打架呢,上次也是。都说没事,你偏找去结果闹的现在都不说话,没事啊,他一个大龄的男青年能出什么事啊?给人当儿子太大,给人当苦力太瘦,除非是这的谁家缺个女婿,招去……”
话还没说完,小女孩警戒的站起来:“不许说哥哥坏话,你们别吃我家饭,我讨厌你们!”
斌子一愣,哈哈大笑:“看看,看看。造孽啊,人家这么小的孩子都芳心暗许了。”
赵子给他一脚,赶紧看看老板两口子有没有注意这里。
“不是,秦弦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吃饱撑的”李想又发话:“天天瞎跑什么啊,还不带手机。大彻你别管了。吃饭吃饭。”
韩彻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窘迫,绝对不是故意的说了一句:“你他妈才脑子有病呢!”
完全是本能说的,空气尴尬的掉渣。赵子没话找话:“我……我说大彻护着弦子吧。李想你丫就是嘴贱。成成成,吃饱了,咱们找找他去。”
“用不着,我自己足够了”韩彻在着急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好班子好主席的好脾气的,能惹得他着急的,只有那个崽子。
大家面面相觑,李想虽然嘴巴坏一点,但是没有什么糟心眼,让韩彻给骂愣了,赵子挠挠脑袋:“这是怎么了?喝酒喝傻了?”
一直闷头吃饭的斯坦,动动嘴巴终究没有说话。
斌子问:“那咱们是去找是不去啊?”
“老子不去,爱他妈谁去谁去”李想带着气。
斯坦把饭咽下去:“没事,我看折腾这一回,些许他俩就好了。”
韩彻沿着小镇往山上走,两旁的景色在迷人也入不了他的眼睛,也知道那崽子出不了什么事,可是就是放心不下。什么都没法想,小畜生真的出什么事的话,韩彻闭上眼睛。这回热闹了,自己是有点过分了,跟人家李想嚷嚷的着么。大概真的有点操心过度,但是没办法,谁让那家伙时刻挂在自己心里呢,谁让自己没出息贱的慌呢,谁他妈让自己……爱他呢,是够贱的,那小牲口那么干脆的决裂,那么随便的和认识没三天的男人去宾馆,真的是想弄死他的心都有。搬出宿舍退出学生会,就那么残忍的斩断和自己的一切关系。诱惑自己往坑里跳,然后他爬出去拍拍屁股走人了,尤扬大概有点于心不忍的跟自己说别怪他,他也迫不得已。迫不得已?贾波那个人妖逼着他去开房间?自己逼他分手?韩彻思想变得有些偏执,觉得谁都不是好东西。真找到他就他妈在这干死他。
嗜血的诅咒在脑海里产生,爱情在心里生根发芽,可惜长出来的是血腥蔷薇。至少找到他在说啊,问了好几个路人,人家都表示今天学生仔看多了,不知道是哪个,韩彻有点恍惚。手机响,是赵子,韩彻接起来:“还没有……恩,你们接着去做调查报告吧,我自己可以……对了,跟李想说抱歉。我太着急了。”
耳朵里还带着赵子说:“没事咱哥几个谁跟谁”的话,韩彻靠在一棵树上,周围很安静。韩彻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安静了,因为分手,自己拼命的让自己忙起来,上课去社团去学生会和蒲莹幽会,每天累得到床上就睡,这样才不会有闲心想去秦弦。秦弦是道蛊,不经意就会出现。坐在教室里,就会想和秦弦偷偷拉着手上课的时候。在食堂里,就会想秦弦不喜欢香菜往自己碗里夹的时候。爱情没有多难以捉摸,就是想在一起,想和他天天泡在一起。这次出来,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放开了,毕竟他已经牵起一个女孩子的手了,但是看见秦弦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些东西只是被自己刻意的封闭起来了,光是在秦弦旁边,那些东西就肥皂泡一样破裂了。尤扬以前说真爱只有一次,当时笑她小说看多了。现在想想还真是。能给人那样神魂颠倒感觉的人,大概真的只能有一个。
现在这样不好么……
韩彻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自己真的没有想过分手么?在交往之初,秦弦就说明了两个人的关系只能维持四年,青春会随着大学结束的。成为一个社会人之后,自己还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和秦弦的关系么?那时候那么坚定的和秦弦在一起,多少是情不自禁顺理成章的事情。相爱了,接下来的厮守,自己能做到么?想想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秦弦分手不到一周就和蒲莹在一起了,那绝对不排除是为了残忍的惩罚秦弦。让他知道自己还是正常人。但是他永远都要待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也许自己也不对吧,这是因为这样,秦弦才从自己身边跳开吧。
两个人分手,一方顺理成章的去结婚,另一方独自舔舐伤口或者干脆放开自己去追求一夜的美梦,那不是很可悲么,大多数人在伤好了之后就把那时错误的爱情当成教训,当成年轻时候的浪漫,但是也有少数像贾波他们那样的,明明还在痴情,但是却无可奈何了。那个男人看见贾波和秦弦在床上真的就一点都不愤怒么?不可能的吧,只是看太多次了已经让自己麻木了,明明每次都会那么心痛但是还是在那样的地方呆着,唯一的想法就是保护那个自己根本就放不开的人吧。贾波呢,和别的男人出去的时候。心也一定在哭泣吧。
说句实在的,社会的态度,真的能杀死那些矛盾的灵魂。
胡思乱想的头昏脑胀,遇到秦弦就很难冷静。其实有时候真的是自己犯病。秦弦在没有自己的时候不也活到十八岁了么。韩彻想想,人都贱,你爱他的时候他说你贱,你掉头就走他就开始犯贱。好像是贾波说的话,也有那么点道理。
转悠了半天,冷静下来了。今天可能有点太过火了,这么明显,怕是已经让他们几个觉得奇怪了吧,韩彻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折磨成这个样子,也放不开手。想抽烟,因为呛的肺难受所以才抽,有时候自己比秦弦更像小孩。比如报复他,比如出来找他。
手机响,接起来是蒲莹,听着她略带抱怨的声音才想起来忘了打给她。平淡的哄她,讲好听的话给她听,就算是分开也没有止不住的思念。和蒲莹在一起只能算是合适。蒲莹不是招摇的女孩,偶尔的任个小性也很可爱,韩彻对她很温柔。不止听过一个人说过蒲莹是水晶鞋里的灰姑娘。但是自己知道那只鞋的主人其实不是她。对蒲莹好,大概还有些歉疚在里面吧。
“大彻你想没想我呀”蒲莹的抱怨总是小心翼翼,掺杂着撒娇。韩彻心情不太好,很快挂了电话。为什么自己对秦弦就能做到那么毫不留情对蒲莹就不能呢?大概是因为理智作祟吧。理智判断着哪边才是对自己有意的部分,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啊,自己的青春怎么这么背啊,爱上和自己同性的家伙,痛苦的恋爱最后还被甩掉。韩彻无力的笑了笑,其实自己才是最卑鄙的人。很多事情是可以深挖的,但是他不敢,他宁愿相信理智。刚开始的那点小暧昧是被初恋的感觉冲昏了头,一门心思往前冲,后来到手了反而畏畏缩缩起来,秦弦每说一次分手自己都有心痛万分,但是从没有反驳过,所以才卑鄙才龌龊。把别人逼上绝路自己还扮演受害者的样子,活该被甩,活该自己难受。
站起来走,漫无目的。心口荡漾着哀伤,找秦弦没准只是一个借口,真正丢了的是自己的心吧。
前面有一个泥塘,韩彻眯上眼,两只肥猪在拱土。韩彻想绕过去,一边喂鸡的大婶开口了:“小心点,刚才就有个学生仔掉进去了。”
韩彻随口问:“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啥?自己瞎转悠找不到旅馆了,我家猪认生的追着他,一着急就掉进去了。刚才我刚给指路让他回去了?”
韩彻转身就跑,为什么跑他不知道。现在他头脑里什么都没有。跑是本能,脸上带着欣喜。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后面的村妇喊:“学生仔别怕,我的猪不咬人。”
寒风彻骨寂静处,顾影单只弄秦弦。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因为神已经制定了游戏规则,谁不按照规则出牌。谁就是罪人是笑柄是堕落的黑天使。
我注定要堕落了,你呢?你愿意陪我一起么……
等推开自己宿舍门的时候,看见地上一溜烟的泥脚印,韩彻手指颤抖了一下,在屋里把门反锁了,洗手间里有哗啦哗啦的水声。韩彻脱掉外衣,手在颤抖,他知道自己有点疯狂,但是为自己的疯狂雀跃。推开洗手间的门,秦弦正在冲冷水澡,冻得浑身哆嗦,雪白的身体因为寒冷蜷缩在一起。
头发湿润的的样子有说不出来的可爱。听见开门声回头看见韩彻,本能的往后退,韩彻没有犹豫,更不用说秦弦慌忙的消极抵抗有说不出来的诱惑,几步上前,滚烫的嘴唇印上秦弦的,被喷水伞的凉水浇的狼狈,但是吻却带着焚烧灵魂的火热。
秦弦感觉有点懵,等韩彻的手已经抱住他的肩膀的时候,才傻傻的张开嘴唇迎接韩彻的吻。欲望是一瞬间烧起来的,秦弦裸露的身体无处遁形,韩彻的吻带着撕咬,秦弦嘴唇被吻的生痛,眼泪从眼眶里飚出来,秦弦急切的把手伸进韩彻的衣服,寻求更多的温暖。
太久没有亲热过的地方带着生涩的执拗,韩彻粗鲁的硬闯,接触到韩彻的一瞬间,秦弦就迷糊了。熟识的身体被迅速点燃,带着从小腹中窜起的火苗急切的疼痛。心脏跳得与紊乱的呼吸都不调,旅店使用的洗澡水是靠太阳解决的,此刻还冰冷的很,但是根本浇不灭已经点燃的青春的火焰。秦弦被水糊住眼睛,身体被强壮的手臂簇拥着,韩彻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秦弦只觉得痛,想喊出来,可是牙齿咬在嘴唇上,一松开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会说什么了。
爱情带着前所未有的疯狂和野蛮,黏合在一起的部位,被到达了更深的地方。痛,没有任何快感的痛,眼泪像开了闸,和着从脑袋上浇下来的冷水,更觉得眼泪的火热,韩彻咬着牙,舒服到痉挛,秦弦攥着水管的手发白了,但是没有反抗,从一开始就是迎合着自己的,无论自己有多粗鲁。
韩彻带着心软手伸到情人前面,秦弦本来已经兴奋起来的部位带着疼痛被冷水浇的蜷缩起来。韩彻没有说话,嘴唇准确的吸住秦弦最敏感的地方,秦弦犬齿一松,抑制不住的呜咽声泄露出来,韩彻停了一下,伸手把水关上了,秦弦弓着身体被韩彻从后面搂着腰,脑袋低低的垂下,气息还没有倒顺,猛烈地攻击又排山倒海的汹涌开了,水声停止之后,耳朵里只听到见彼此的呼吸声,秦弦闭上眼睛。消极的迎接韩彻的攻击。韩彻叹了口气,把秦弦反转过来,重新堵上那因为凉水和疼痛变得冰冷和惨白的嘴唇。
秦弦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开始泛滥,委屈的大哭。雪白的身体被韩彻施虐的巴掌扇上,秦弦想反抗却抬不起手,唯一的武器就是哭,因为是韩彻所以被怎么样对待,都是可以的。
两人都狼狈的狂喘,韩彻抓着秦弦亲吻,带着要窒息的狂野。秦弦后面火辣辣的痛,搂着韩彻的脖子,任韩彻抱他去床上,久违的身体又交缠在一起。秦弦哭的快要抽过去了,韩彻粗鲁的呼噜他的头发:“闭嘴,不许哭,疼也给我忍着。”
秦弦摇头:“韩彻,你王八蛋,你是同性恋你一辈子都是同性恋!”
交缠着舌头,韩彻在秦弦的哭声中到了极致,那一刻美得犹如天堂。
刚才有多销魂,事后就有多狼狈。韩彻坐直了身体,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情人。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在无语中攀沿,这样算什么?外面天还没有黑,韩彻渐渐地清醒。心里真的难受到窒息。不拥抱他就无法思考,那么自然就发生了。男人还真不是有节操的生物。
伸手去摸秦弦的头发,湿湿的,秦弦的肩膀抖了一下。韩彻叹气,从后面抱住他。秦弦转过身把脸埋在他肩膀里,彼此的味道渗到鼻腔里。韩彻开了口,声音哑哑的:“刚才,弄疼你了吧?”
秦弦摇摇头,因为刚刚很激烈的哭过,鼻子有些堵的上不来气,偶尔会短抽一下。韩彻不知道在说什么了?这次算是意外还是别的?这次过了,他们是和好还是继续当路人甲。没有力气去想那些,太累了。此刻能把秦弦抱在怀里已经是奢侈的了。身体的热度还没有下去,大概是因为得到了久违的慰藉,有些嚣张的不肯休息。韩彻用下巴摩擦秦弦湿润的头发。
“你不用担心”秦弦把脑袋埋在韩彻怀里说:“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韩彻一把把秦弦推开:“你说什么?”
秦弦,用被子裹着自己,低头自顾自的说:“以后你也可以来找我,你也不用和蒲莹分手……”
韩彻看着他:“那也是你和贾波相处的方式么?”
秦弦抬起头,眼睛定定的看着韩彻:“是又怎么样?”
韩彻看来他一会,伸手抱着他:“别对我说谎,弦。别对我说谎。”
是久违的温柔的韩彻,秦弦眼泪又从已经红肿的眼睛里流出来:“韩彻,我对你说谎了。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我不会和别人的。我没有和别人过……”带着撒娇意味小声的嘟哝掺和着眼泪泄露无助和恐惧。
韩彻心疼的咬牙,怀里颤抖着告白的声音带着致命的杀伤力。这段时间相互折磨的日子也让秦弦受尽了委屈,本来还在犹豫的要怎么处理他们之间关系的想法,一瞬间就有了答案。要在一起,无论付出什么,也值得了。
秦弦睡着了,韩彻把他盖好。虽然舍不得放开温暖的抱枕,但是还有事情要解决。穿上衣服之后,天已经快黑了,韩彻出去敲了斯坦屋里的门,四个人正坐屋里看电视呢,空气带点尴尬,韩彻挠挠头:“那什么李子不好意思啊,我脑袋让驴踢了让门压了,你别在意啊。”李想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小子发什么颠。”也就不再摆臭脸了。哥几个笑起来,还有点纳闷怎么韩彻一下子又开始贫嘴了?
“找到弦子没有啊?”赵子问
“找到了找到了”韩彻笑笑:“劳大家神了啊,我们两口子和解了。”
谁都没当这话是真的,斌子一跳三尺高:“我艹喂!憋死我了快!你俩为什么啊!闹得鸡飞狗跳的!我真是服了,他人呢?”
韩彻赶紧双手合一:“得罪得罪,我们哥俩因为点事误会,也是我这段太忙。没事了没事了。丫刚跟母猪打架掉泥坑里了。跟屋里洗澡呢”韩彻真真假假的把秦弦路痴智斗母猪的事一说,大伙都笑了。李想挠挠脸:“你早说秦弦是路痴啊。”
赵子吧唧嘴:“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啊,你俩可真神话,头一天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第二天就一句话不说了,刚才还一个屋住都不愿意现在就又讲和了。秦弦也是的,平时挺威风一个爷,竟然让老母猪给累趴下了?”
韩彻听这话很不受用,但是又不能反驳。斌子挤挤眼睛:“那就不用换地方住了?”韩彻摇摇头:“谢谢哥哥们了,就这么着吧。”
斯坦坐在床上,一直没有抬头,听见韩彻们没正行的说五道六的,突然闷闷的加了一句:“大彻,都是哥们,有些事你注意点好。”
韩彻一愣,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斯坦的女朋友和尤扬是一个宿舍的。就算尤扬不把他和秦弦的事情告诉别人,尤扬的那点破嗜好,她们屋子里的女孩子肯定都知道,他不知道斯坦是不是怀疑什么了,他和秦弦的事是有点明显。如果那女孩也喜欢什么耽美并且跟斯坦说的话……韩彻知道自己和秦弦有时候做的有些露骨,但是一般正常的人都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吧。斯坦那么冷静的口吻说出来的时候,韩彻只慌乱了一下,他没有正式回答斯坦,因为斯坦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想必也没有想他解释的意思,韩彻想起了那个还在隔壁屋里睡觉的小崽子,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韩彻还是接口:“我知道了,谢谢。”
斯坦继续看电视,斯坦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还带着善意的提醒,让韩彻心里很感激,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全世界孤立的准备。
“打什么暗语呢?”赵子嚷嚷:“吃饭去吃饭去吧,大彻你一甩脸子就走,我们都没吃饱。饿到现在,你去把弦子叫醒。”
韩彻打开灯,秦弦醒了,迷糊的揉着眼睛。韩彻走过去坐在床边上:“起来了,饿不饿?”
秦弦摇摇头,因为坐直了身体,被子盖不到的地方有点凉。韩彻摁他躺下:“那在睡一会,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外面传来斌子的喊声:“起来了弦子!”
韩彻的手一抖,但是没有收回去,秦弦知道他怕自己在意。秦弦哑着嗓子回了一声:“知道了!”就起床想找衣服。秦弦今天穿的那身已经报废了,混着泥汤子在卫生间躺着呢,韩彻去把秦弦的包拎来:“不舒服就别去了。”
秦弦揉揉红红的眼睛,执拗的穿上衣服。这次做的真的有点过分,秦弦走路左摇右摆的,韩彻忍不住想笑,被秦弦剜了一眼,没敢出声。
“怎么……听说你跟老母猪摔跤来着?”赵子没正行的说。脸上笑得很YD。
秦弦一顿,继而脸一红:“听谁瞎说的!”
“还能是谁啊?”斌子也跟着笑:“你那相好的呗”
秦弦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可是脸就不由自主的烧起来。和韩彻睡过之后,秦弦的心里变得平静多了,赵子依然不正经的说:“怎么弦子你还好这口呢?老母猪!恩恩……口味真重啊。”
秦弦还没张开嘴,韩彻就不愿意了:“谁是老母猪啊!什么重口味啊!你会不会聊天啊!闪边去!”
赵子切的一声:“嘿!你说成我说就不成啊!老母猪怎么了?”
秦弦的小酒窝殷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已经挺晚的了,就剩两三桌零星人还在吃。谁都没敢再犯贱说喝酒,秦弦觉得腰都是麻痹的,试着动了一下,后面火烧火燎的痛。但是想到这是韩彻给他的痛,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反而是舒服多了,暗骂自己现眼。以后怎么办,韩彻没有跟自己说他的打算,但是在被韩彻拥抱的一瞬间,秦弦真的想,要不就认了吧,给他当情人当什么都行,就算他不跟周围的人说,就算他去结婚,也保持着这样的关系算了。到最后,还不如贾波呢,还没人家有出息呢。
(咪喵,其实贾波真的叫贾大波的,但是小然子怎么发都和谐……可怜的波波啊,你的名字都和谐……所以请大家自动加上大字……嗷)
菜陆续的上来了,小姑娘的小狗又来要吃的了,韩彻捏鼓了一下秦弦:“听说你挺英雄啊,去找小狗去了?怎么人狗的回来了你丢了?”
桌子上喷笑,秦弦伸手捏韩彻,小女孩的母亲爽朗的笑声响起了,也加入对话:“学生仔你好英雄啊。我家的丫头一直说你是个好人啊。”
赵子趁热打铁:“我这个兄弟就是热心肠,看您家小妹妹自己在家哭呢!二话不说带着病就去找了,虽然是狗自己回来的吧,但是就这份气概!恩!”
老板娘笑笑:“晓得晓得,这顿饭阿姨请你们吃,你们几个仔都招人喜欢,尤其是这个白白净净的,长得不要太好看哦。”
“听见没有,几个“崽”敢情咱们都是占了弦子的便宜,我说弦子你丫成啊,老少通吃,人家小姑娘今天因为我们说你乱跑气的说不给我们吃饭,人家妈妈因为你打着找狗的名义出去迷路了一圈竟然给免单了!”斌子趁老板娘不注意羡慕道。
韩彻笑在桌子下握紧了秦弦的手,秦弦的手凉凉的,握在手里很舒服,秦弦被一握已经三魂少了两魂半,也没有力气反驳了。老板娘忙活完,转头说:“你们这些学生仔好厉害啊,上大学有文化,不过啊也不是什么都好的,今天啊有个傻娃子啊掉到猪拱的泥坑里了,弄的那个脏啊!”
“……您……怎么知道?”韩彻憋着笑问。
“哎呀,那个猪的主人就是我本家的妹子啊。”老板娘嘲笑一阵,没注意到已经青红紫蓝的秦弦的脸,一桌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月亮很圆,外面的空气也湿漉漉的,上露水了,韩彻说走吧回去睡吧,今天根本屁都没考察,明天得多弄点了。大伙散了。赵子挤挤眼睛:“唉我说!早上谁要换屋的,哥几个搭把手唉,我得和弦子一起睡了!”
韩彻一把拎起他的后脖子:“小子!找事呢!”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秦弦心里跳的很厉害。韩彻就跟没事人一样,自然到他们最开始的那样。他不能确定韩彻后不后悔和他睡的事情,毕竟……韩彻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他有蒲莹了。
打开灯,秦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韩彻从后面抱住,扭过脸的时候被亲吻了,今天接吻过很多次,但是这么温柔的吻还是头一个。秦弦舒服到窒息,甜腻的呼吸声和不小心泄露出来的喘息,让韩彻的手不安分的往衣服更深处钻。
秦弦不想拒绝他,虽然后面真的很疼。他有点小心翼翼的看着韩彻,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无声的请求,韩彻捏捏他的脸:“我知道了,欠着我。”
还是做了,分别太久了。有那些想法的不只是一个人,但是没有到最后,只是在彼此的手中得到了解放,韩彻有多温柔,在分手之前秦弦就知道了。他不会强迫自己的。等冷静了,夜已经深了,韩彻搂他到胸前,呼吸声有说不出来的安心。秦弦有点不知所措了。
韩彻一直在摩擦他的脸,近到能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秦弦因为哭到极致,眼睛肿肿的很难受,闭上的时候,眼皮上传来嘴唇的触感。韩彻淡淡的叹息。
秦弦闭着眼睛,心脏开始痉挛了,好像不能发出声音的时候,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说真的,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你也不用和蒲莹分手。我不会勉强你什么了……韩彻,碰见你我认了……真的。”
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却宛如天籁。怀里颤抖的情人做着自虐的告白,韩彻盯着那不肯抬起来的头看,想把这个瞬间的秦弦记得久一点。
“我结婚也可以?”韩彻带着戏谑的口气。
“可以”
“生孩子也可以?”
“可以”
“随时离开你都可以?”
“可以”
韩彻拥紧怀里的人:“小崽子,你成心要我万劫不复,分手之前我就想过了,如果我们到毕业那天还能在一起,那我就拼了。大不了被家里轰出去住几年。”
怀里的身体一僵。
韩彻笑笑继续说“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我的确是喜欢女孩子。但是我不是认了爱上你了么。分手也分过了,我自己怎么想的我清楚。”
秦弦抬起头,口气带着急切:“怎么想的?”
韩彻看着他反问道:“你呢?把我变成这样,你拍拍屁股走了。分手之后你难受不难受?想不想我?”
秦弦点头,完全没有一点的扭捏和害羞:“难受,我后悔了,分手第一天我就后悔了。但是你已经有蒲莹了,我……”
蓦然提起的名字,俩个人都有点沉默,秦弦知道自己刚才已经说了大话,他说他不在乎蒲莹的,怎么韩彻的口气刚刚柔软一点,就认为他开始在许诺了,未来根本不是一个晚上能决定的,秦弦把头埋在韩彻怀里:“睡吧。”
韩彻把嘴唇放到秦弦的耳边:“弦儿,我只喜欢过你。”
夜晚带着风徐徐的刮过,南方的空气有着谜样的雾气。相识到相爱,人生总要经过几个不平常的阶段,遇到了让你根本逃不开的人,就算你节节后退转身逃跑,他也会同你一起兜兜转转。命运是道墙,墙那边的风景是你永远猜不透的。你翻过去也好,钻过去也罢。路是自己的,没有谁能左右谁,人生就像是背负着十字架,为了谁活着?
因为我们年轻,我们冲动感性。倔强的走自己认为对的路,无论是走出了尘埃,还是被撞得头破血流,至少在我们有心思回忆的时候,不会后悔。那时候我们年轻过。无论那青春是不是浪漫的。
偶然记得
(上部完)
主要是因为都写十万字了,在写就太多了,所以分上下部比较好~~~~不是小然虎头蛇尾咩~~
在主要是小孩子的故事小然很难萌的,等弦子长大了会比较好写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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