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UID
- 73853
- 帖子
- 53
- 主题
- 8
- 精华
- 0
- 积分
- 895
- 零花钱
- 90 元
- 阅读权限
- 100
- 在线时间
- 24 小时
|
无需定义
配对：BM
级别：PG—13
对，我知道又长又罗嗦……本意其实是千把字的小短文阿。可是一写起来就觉得有好多要说……最后却还是觉得没有说清，我果然是不擅长写短而精悍的文字的ORZ……
临近中午，阳光从窗子上花花绿绿的海报缝隙里穿入，各色的超级英雄在阳光下或微笑，或凶悍，小小的屋子里充满温热的气息。34岁的迈克站在柜台后，眼前是多少有些喧闹的孩子们、学生、上班族，不同的装束不同的脸，同样的欣喜同样的热情，他看着他们，就像一个父亲看着自己骄傲的孩子们。
铃铛叮当，他抬头，褐色头发的高挑男人推门进来，皮衣、乱发、牛仔裤，普通的装束却让他穿的好像模特出外景，俊美的脸上笑容快乐而狡黠，“嘿，新顾客上门，老板接待。”
“去你的，”迈克笑骂，接过男人手里的纸包，飞快的翻了一下，中餐外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不能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吃午餐么？”
“当然能。”他笑容明亮的扬起脸，伸手拉着皮衣领口往下坠，贴上好友的唇。短暂的接触，舌尖刷过唇角，短暂流连。
阳光在他们之间跳动，书店里的顾客们见怪不怪的看着书，他们早就习惯高挑男人时不时的造访和同书店老板的亲密。几个新来的顾客稍有些惊讶，看周围人随意的模样，也就转开了头。
熟客艾迪拿着一本书在布莱恩背上敲了敲，“让让，让让，结账阿。”迈克松开手，拿过漫画看看，熟练的划了价。
艾迪冲布莱恩挑眉轻笑：“布莱恩，今天又翘班了么？我真担心公司的未来。”
“滚开。”布莱恩笑骂，“关你什么事！”
“好吧，好吧，我走咯，不打扰你们了。”艾迪拿起书，冲店里的顾客喊道，“伙计们，赶紧结账，老板要关店和他亲亲爱人吃爱心午餐啦！”
“Fuck You，艾迪。”布莱恩和迈克异口同声。艾迪哈哈笑着跑出去。迈可的声音追逐着他的背影破空而去，“我说过我们不是爱人！”
顾客们三三两两的涌向柜台，迈克对他们抱歉的微笑。
今天是礼拜三，漫画店惯例的布莱恩迈奇午餐日。不，应该是以前的惯例，三个月以前改成了一周两次，一个半月前改成一周三次，一周前开始则是隔天来。
送走了全部顾客，布莱恩把门关上，挂上休业标志，“老天啊，迈奇，我必须习惯每次花半个小时等你关店么？”
“才15分钟而已，而且你可以试着看看蜘蛛侠打发时间？”
布莱恩翻了个白眼算作回答。
迈克笑着推他，“那么今天你有多长时间？”
布莱恩翘起两个手指：“两个小时。”他狡猾的笑笑，“我让辛西娅帮我推掉了下午的会。”
“她还能忍你真是奇迹。”
“如果不能为了自己的乐趣翘掉正事，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我猜我很荣幸的成为了那个‘乐趣’？”
“太聪明了。”
“彼此彼此。”
随着埋首食物而渐渐安静下来的空气里，布莱恩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看似随意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谨慎：“那么，本已经去西藏三个月了。”
“三个月零两天，最后一次联系是一个月零十七天以前，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迈可用叉子挑起豆芽塞进嘴里，“他说他在那边过的很开心，也找到了内心的平静，我很为他高兴。”
布莱恩挑挑眉，也是边吃边问，“那你们的婚姻怎么办？”
迈可耸肩，“天知道，无疾而终？”
闻言布莱恩抬头去看友人的眼睛，然而迈可已经垂下头去挑盒子里的生姜，只留给他一个黑色的，茸茸的头顶。
三个月零二天以前，本离开匹兹堡去了西藏，三个月零一天以前，迈可把头发修短。
之后他一直保持这个发型，短短的，发丝一根根精神的立起来，迈可对这个发型非常满意，现在漫画店的生意已经很好，他时常忙的没时间打理自己。略有些零乱的短发让他看起来更成熟也更阳刚，布莱恩常常会想起很久以前，迈可在周遭压力下初次和本分手后要换发型却被他和戴比联手阻止。时光变迁，命运的齿轮转了个圈又绕回原处，他终于还是因为本蜕变新生。
然而那张脸上却仍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
在送本上飞机时迈可平静的微笑，深色的眼瞳中波澜不起却又暗含太多情绪。那一天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痛哭，他却冷静的令所有人吃惊，戴比为儿子再度失去爱人嗟叹的同时，也不得不颇有些骄傲的说起她家小鬼如今的稳健成熟。
只有布莱恩知道那个晚上从机场回来，他送迈克回家，然后搂着哭泣的友人一醉天明。
第二天迈可的手指上不再有婚戒，他自己的解释是不小心丢掉了，不知道丢到哪里，听到的人都暗自诧异却又都心照不宣的不提，仍旧只有布莱恩知道，迈克说的有一半是实话，他确实不知道戒指丢到哪里，那个晚上他们像两只困兽互相挥舞爪牙，终结的关系，逝去的情感在他们之间掀起滔天波浪，在厚重而尖锐的空气里，又醉又High又愤怒的布莱恩凶狠的将戒指从他手指上掳下，丢进不知哪个角落。
他们仍有只属于他们俩的私密谈话，内容总是天马行空，工作，生活，无休止的小笑话，间隙里布莱恩总是假装不经意不在意的提起本，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每个人都在为迈可的成长赞叹，仍旧只有他看到友人偶尔的沉默。成熟就是将自己的真实感情掩埋在皮肤之下，但伤口不会因为不流血而消失，他总需要疏解，即使他不愿同任何人说，布莱恩也永远应该是那个例外。时光又倒退回两年以前，本入院的那个下午，他站在迈可的屋子里，看着友人困兽一般在屋里逡巡，周身笼罩着风暴。
你不需要为我伪装坚强。
谁他妈在为你？我是为了本！
而这一次，迈可是为了他自己，布莱恩能做的只有在他突然沉默下来的时候，越加不经意的将话题转向别处。
渐渐的迈可会和他说起过去，他和本的过去，有些是他曾听过很多次的，有些是初次说起。然后他发现，他的友人原来有如此多姿多彩的生活，那么多没有他的回忆。
但他只是惊讶，并不嫉妒，就像迈可最后和贾斯汀成了友人和工作伙伴，笑眯眯的看着他俩在一起。
尽管他们都知道看着对方和别人亲昵时，心底深处会有些微刺痛。
他摇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开，都过去了。生命里的过客终究是过客，最后剩下的还是他们俩，一切就像他过去说的那样，不是么？
一起吃饭，一起出门，一起去俱乐部喝酒，跳舞，一起回公寓看DVD，大笑，歪七扭八倒在地板上，有时候会就那样睡着，然后先清醒的那一个就会拽着另一个往床边蹭，于是第二天早晨起来，两个人总是乱糟糟的胳膊叠胳膊腿叠腿的在一张床上作大字型，在狼藉的床单上看着更加狼藉的对方大笑。
一切宛如过去。
周三晚上。
他们窝在沙发上玩闹，在低声嘈杂的电视背景里，微醺的迈可笑嘻嘻的说，“布莱恩，你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向本坦白了么？”
同样微醺的他也笑嘻嘻的回答，“当然，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坦白什么？”
迈可笑的直推他，断断续续的边笑边说，“我告诉他我对你的感情，我告诉他我爱你。”
他惊讶的张大眼，“他知道？”
迈可说，“是的，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他低声叹息，“有谁不知道么？”
掩埋了二十年的感情突然重新焕发出活力，他揽着黑发友人娇小的身躯，皮肤接触的热度突然变得烫的像要将他焚毁。他低下头凝视那双深色的瞳孔，在里面看到20年不曾有过丝毫变化的爱意。
他凝视着那双眼睛，那句话突然就那么不经意的脱口而出，“我也爱你。”
一切就这么顺利成章的发生，一点点酒精的影响，一点点煽情的对话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推过束缚了他们大半生命的界限。
爱抚，喘息，呻吟，高潮。
没顶的一刻破碎着喊出对方的名字，欲望的迷雾中，绞缠的眼神都显示出彼此的清醒。
崩塌，叠在一起平复呼吸。
过程中他们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们的身体如此熟悉又契合，一切动作都似乎不需思考，只须交给身体的本能。
然后无梦天明。
晨曦慢慢的涌入窗帘时他们在柔软如梦幻的床褥里醒过来，汗湿的肢体交叠一处，谁都没动。慢慢的他们不约而同的摇头轻笑，没想到阻拦了他们无数次的界限竟然如此易于跨越，或者，没想到跨越之后也没什么了不起。也许时间的流逝早就将设立界限的原因模糊，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后，早年的害怕和担忧就像遥不可及的记忆。
他抚摸着迈可湿漉而苍白的皮肤，低声轻笑，“迈奇，迈奇，终于。”注意到黑发友人嘴角的弧度，他抬起眉。
“你笑什么？”
“跟我想象的差距很大。”
布莱恩伪装出受伤的表情，“我技术那么差？”
迈可拍了他一下，“当然不是，我是说，好极了！噢见鬼。”他看到男人狡猾的笑容，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脸红。
“在你对我所做的这些事之后，我很惊讶你现在才脸红……”
“混蛋。”他作势要打，却被男人揽进怀里。放松自己靠近熟悉的怀抱，他正色说，“我是说，那之后，和我想象中的差距很大。”
“你想象中是什么样？”
沉默。
“我想你知道。”
他也沉默下来。他们都知道想象中是什么样，也许就是太沉溺于想象中的惊涛骇浪，当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反而平淡到难以置信。
沉默里过往的一切如流水般逝过。15岁充满漫画的房间里青瑟的碰触，17岁翘掉毕业舞会，在巴比伦的舞池里亲密的跳着贴身舞，18岁生日时两个人关在壁橱里拥抱彼此，在狭小的空间里立下誓言。22岁大学毕业后的重逢，4年分离他们却好像一直在一起。
他们曾经以为这样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岁月会一直下去，直到29岁那一年。
那一年发生太多的事情，一个莽撞而执著的少年走进他们的生命，从那一年起他们各自的生活轨迹不再叠合一起。
成长就意味着分离，他们在其中苦苦挣扎，生日会上的惊喜，巴比伦后房里的试探，葬礼之后的绝望，漫画店里的自暴自弃。
一次次惧怕，一次次止步。
吵架，争执，分离，重聚。
各自的爱人，各自的婚礼，各自无疾而终的感情。
最后剩下的还是只有他们自己。一切仿佛回到起点，又仿佛完全不同。
沉默里他们依偎在彼此怀抱，像过去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晨曦从窗外透进，将他们笼罩在静谧的光线里。
迈可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妈总希望我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完美的婚姻，小小的家庭，稳定的生活，可爱的孩子……”
“这不也是你的希望么？”他嗤笑，“小迈奇从小就有的美丽愿望，像那些可悲的异性恋一样的正常生活，因为这他妈是上帝赐给我们的权力。”
最终还是要归结到这样的谈话么？他厌倦而头疼的想，无法将讽刺从话语中消去。美好的宁静总是短暂，烟在哪？
“我们从小都是看着这样的电影长大的，我是说，有一天和某个人坠入爱河，交换誓言，盛大的婚礼，亲友的祝福，然后拥有温馨的家庭和一大群可爱的孩子。”
布莱恩开口要说什么，迈可打断了他，“等我说完。但结婚的背面是离婚，立下誓言的背面是打破誓言，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为了向别人，向自己证明感情的存在而已，婚姻和誓言给的了现在，给不了永远。”
他翻了个身面对友人，抬起眼对上那双浅褐色的漂亮眼睛。眼睛的主人想要掩饰，但惊讶还是从那深蜜色的深度里流露出来。
“如果我们的感情已经深到不需证明呢？如果我们知道，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都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身侧，随时随地为你做好准备，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陪你同甘共苦，共同迎接未来……”他顿了顿，露出一个明亮的微笑，“我想我们不需要通过婚姻和誓言来肯定彼此，不需要家庭和孩子来替我们作保证，就像某个人说的那样，‘那都是该死的异性恋的玩意’。”
沉默。
“布莱恩？你在听么？”
他讶异又五味杂陈的看着迈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晨曦柔和了黑发男人脸部的线条，盈满感情的眼睛，明亮的笑容，时光似乎在他身上定格，那美丽的笑容似乎20年也没有变过。
他没来由的想起30岁生日时迈可在他耳边吼出的话，永远年轻，永远俊美，永远。
“布莱恩？”
“我在听。”他将迈可拉进怀里，将下巴枕进小个子男人的颈窝，享受着让他心安的温暖。
“至于那些Trick……”觉察到男人小小的僵硬，迈可顽皮的笑起来，他伸手紧紧的抱住了男人的腰身，让俩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我记得有位好友曾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也想把这句话送还给他，‘无论我和谁在一起，无论我在哪里，我会始终爱你’。”他捧住男人的脸，认真的看着他，“就像你说的，那只是性而已，在我们之间，永远比性多出太多。”
他飞快的在怔仲的男人唇上落下一吻，敏捷的离开他的怀抱翻身下床，“我去洗澡，今天要去进货，你再睡一会儿吧。”
他靠在枕头上愣愣的看着黑发友人的背影快步走向浴室，微弱的光线里肌肉的线条明暗交错，漂亮而柔韧，然后随着一声轻响，消失在浴室里。
他伸手拿过香烟点燃，烟头在昏暗里闪亮，他突然没来由的想起迈可刚从波特兰回来的那天下午，也是在这个公寓里，也是他们俩。
迈可茫然的说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在的地方，就是你属于的地方。
然后贾斯汀走后迈可把一模一样的话送回他这里。
水声随着雾气氤氲了浴室的玻璃墙，烟雾慢慢扬起在空气里。
————————
中午，迈可坐在柜台后一边翻书一边看帐目，熟悉的风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先是惊讶，然后是释然的微笑，“我以为今天是周四。”
西装革履的棕发男人挑挑眉毛，高傲的勾起唇角，“今天当然是周四，但我不能过来看看我最好的朋友么？”
“当然。”他大笑着凑过去接受好友的亲吻，然后感觉到什么东西在他头上轻敲了一下。
俩人皱着眉头分开，同时转头，看见艾迪拿着一本书和一张钞票一起丢在柜台上——刚才他就拿这个敲他俩来着——冲他俩狡猾的笑，“嘿，爱情鸟儿们，于是日常戏码终于从隔天改成每天上演了么？”
“Fuck You！”俩人异口同声的说，迈可拿过书结帐。
“得了吧，你们能有点新鲜的不？”艾迪假装厌烦的皱皱鼻子，“每天都是这几句台词，我耳朵都起茧子啦。——谢谢。”他接过书和找零，冲迈可眨眨眼，“我猜今天中午又要关店啦？”
没等迈可反应过来，艾迪的大嗓门就已经在店里荡漾，“好啦，伙计们赶紧结账，老板要关店和亲亲爱人吃爱心午餐啦！”
他躲过布莱恩的飞腿，拿着书大笑着跑出去。迈可冲着他的背影摇头，“我要告诉他多少次我们不是爱人？”
“不*只是*爱人。”
迈可讶异的抬头，望进一双带笑的浅褐色眼睛。男人凑到他耳边低笑，“我们之间比那多出太多。”
他愣了愣，布莱恩的手揽在他脖子上捏了捏，如此亲密而温暖。
明亮的笑容在他脸上弥散。“Yeah。”
#
挚友，兄弟，情人，爱人，亲人，灵魂伴侣。
没有一个词能够真正定义我们的关系。
爱情，亲情，友情，没有一个词能够涵盖我们之间的感情。
婚姻，誓言，家庭，我们都不需要，因为它们都比不上我们之间的羁绊本身。
那我们何必定义，何必证明……毕竟是属于我俩的世界。
END |
-
1
评分人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