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29850
- 帖子
- 243
- 主题
- 7
- 精华
- 0
- 积分
- 711
- 零花钱
- 0 元
- 阅读权限
- 100
- 在线时间
- 237 小时
|
[转贴]《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好文)
《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by 艾乐直
1
日子将近六月,我的工作还是没有着落,因为我根本没有主动过。班里的同学上班的上班,考研的考研,出国的出国,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跟滩烂泥一样躺在家里的床上或者沙发上消磨着我人生中最后的一个假期。
“就业局势紧张!啧啧啧……”老爸拿着报纸从外边儿进来,老妈看了他一眼:“饭在桌子上,热好了吃吧。”
老爸把报纸丢在我的头上:“瞧瞧这紧张的局势,你怎么也不知道着急呢,人家同学三月份就开始上班了,这都六月了,你闷白了想当小白脸儿啊!”
我把报纸扒开,从下面探出头来:“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我要是个闰女你也说我当那嘛去啊!”然后,继续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拿着PSP接着享受人生。老妈瞪了老爸一眼:“你快吃饭吧!他从到现在当翻译挣得钱还三万多呢。等他吃完了这些钱再出去工作也来得及吧。我儿子都多长时间没过暑假了!”
老爸不服:“你们娘儿俩到是不愁,我们局里老陈的儿子从去年开始寄简历,到今儿为止,都面试了四五十家地儿了,愣是没有一个单位愿意要他。现在得了植物神经紊乱了。整天跟傻子塞的呆着。”
老妈瞪大了眼睛:“他们家那孩子成植物人儿了?可惜啊!原来多精神的小伙子啊!”
我嘲笑了起来:“不是嘛植物人儿,就是抑郁症。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他学什么的来着?”
“计算机。”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儿,舒了一下筋骨,关掉PSP坐起身来:“瞧瞧,瞧瞧!这就是你当初让我的报的专业,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嘛,高考一完,你就说,老陈家的公子,人家考了六百多分儿,能上天大,人家报计算机。热门儿专业!我才考了四百多分儿,把你的脸都尽光了。我根本不能和他比。也就上个文科儿,收底儿的那种!好了吧。他出来成了神经病了。瞧瞧我!”
“你不神经!不知道愁。”
“爸,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哪个暑假休息了,哪回不是一两万地往家拿?你现在还愁我工作。告诉你,我当初就是有这种远见。学日语就对了。”
“你瞎扯吧你!当时你就是为了玩儿游戏才报的。TMD破游戏,把你的钢琴、画画都耽误了,要不然高中就能上音乐学院附属!再说当时那破日语也不是这么热门儿的专业!”老爸依然不服,“你们班同学现在都上班儿了。就你自己,你也不是嘛能人,丈着脸皮厚,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愁。”
“爸,你还别拿话激我,我要是找工作,明天一个电话,一呼拉的过来要我!”
“牛皮都是吹出来的。”老爸边啃鸡腿边冷笑。
转天早晨,我挑了件很漂亮的黑色T恤,洗掉了头上发胶,把我美丽动人的小头发拢顺溜儿了,找了条牛仔裤,又穿上白色的慢跑,打了份儿简历,照照镜子,脖子上的白金项链熠熠生辉,呵!介个美呀!自我感觉良好地推开了门。其实那家外国银行早就通知我去面试。一直推而已。昨天晚上打过了电话,说是论文搞定了,今天去面试。
老爸看着我:“你干嘛去?”
“面试。”我扬了扬脖子。
“你穿成这样去面试?”
“怎么了?”
“什么公司啊?又去当口译?丰田?”
“得了得了,我才不干呢,一个大男人,跑在小日本儿的后边没完没了的点头哈腰,鹦鹉学舌。咱介是外国银行的营业,知道吗?负责在华日本企业的银行事务联络工作。唉~底薪也就七八千吧。”
老爸狡猾地一笑:“噢,那恭喜你,晚上我跟你妈给你揭风!”
老妈从屋里出来:“啧啧啧,我儿子这个帅啊!”
我头也没回跑出去了。
来到了银行门口,发现这地儿还挺高级的。大厦的三十二层。
里边儿出来了个女的:“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来面试的。”我说话的时候向来很自信。
女的好像听错了似的:“面试?”
“啊,对,面试。日本企业担当。”我重复了一遍。
那女的差点儿往后仰着躺地上,我心想:美吧你,嘿嘿。没见过我这么飒利的吧。我刚要说话,女的却让我在外边儿坐了一会儿。我无聊,拿出PSP,玩了起来。
一会儿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秘书一样的女人。
女人先开口:“请问您是?”
我收起PSP:“我是艾乐直。”站起身,很友好的伸出手。
男人跟我握了手,然后转头看着那个女人,一脸的怒气。
女人低着头跟他进了办公室,ZEI BK的,把我放这儿算干嘛的啊!
十分钟以后,女的出来:“艾先生。”
我维持着最后的一点谦逊,站起来。
“您今年二十二岁是吗?”
“是的,本科学历,一米七八,130斤,左眼右眼都是5.3 。”
女人很礼貌地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我们部长认为您过于年轻。”
我看着她,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
“呵呵,是这样的……您的外表……过于年轻了。不太……适合做这份工作。”
我露出一个非常尴尬的笑容,握了手,转身走了。
下楼的时候,自尊心今天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从我第一天开始打工当翻译算起可以称得上十全十美。我的日语口语很好,专业词汇又丰富,为人豁达,好说话,长得也讨人喜欢,从来没有哪个公司不是争着让我毕业就过去的。今天第一次来正式面试,连话都没说,就被人给否了,真他妈的。
电梯下到几楼我也忘了,只是别人一出门,我也跟着出来了。发现还有13层。走进楼梯间,一阶一阶地往下走,突然间想起问题的关键:她说我看起来太年轻了!看起来!
我微微一笑,拿出手机:“姐!我找你有事。”
“发什么疯呢,我在厦门拍外景呢,现在赶着给演员化妆呢!”
“那你赶紧给我找个化妆师!”
“作什么妖呢你!”
“我急需变老!”
“你可真要命,给你个电话找齐书白,我大学同学。就说你是我弟弟……”
我打了电话,约好了下午一点在他的影楼里见面。然后看看时间又直奔美发店。
“剪头发?”一个打扮得怪到家的男人问道。
“染!”
“你的头发已经丝带色滴呀,再染恐怕效果不好了噢。漂吧。色会亮一些的。”
我看了一眼镜子中樱树色的头发:“染成黑的!”
等我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头飘荡的黑发了。还好还好。更显得我白了,一点儿也不难看。对着街边的玻璃看了几眼。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中午饭也没吃,直接跑到了齐书白的影楼。妈的,怎么叫这么个名字,输就完了,还输白。呵呵。一进门,看到一个非常非常英俊的男人。高挺的鼻子和脸搭配得太牛了。身材也好,怎么会跟艾菲(我老姐)一块儿学化妆呢,学个表演嘛的也够格儿了。
“乐直是吧。艾菲的弟弟?”他先开口问我。
“对对,是我!”我乐了一下。
“来,坐。”
我不客气地坐在镜子面前。
“你头发是染黑的?”
“刚染的。”我随口答道。
“你为什么要往老里打扮啊,现在多好。”说着两支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心里又想起上午那个女人的神眼和可恶的嘴脸。
“我爱上一个三十八岁的老女人。希望你把我打扮得比她更成熟一些。”
他看着我恶狠狠的样子,笑了一下。
三十分钟不到,我的脸上多了些皱纹和岁月的印迹。头发也挑着白了一些。我看到他的盒子,从里边拿出一个胡子,问他能不能送给我。他笑了一下:“没问题”
我谢过他以后。他又给我一瓶面霜:“这个东西早晨抹脸上,你就立刻变成黄脸儿了。然后拿这个笔在脸上画画就有纹儿了!还有这种油彩,在头发上画两笔,能有白的。”
我高兴的接过来。
临走时,他还在后边儿喊:“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美得上了天似的,拿着镜子照着自己这张老脸。一跑一颠儿地进了百货公司。的确我现在这脸和身上的衣服都不太配了,买了一身西装,一个公文包,还有一个特别大的黑框眼镜。然后跑进厕所,把自己的衣服都换掉了。出来时的确够三十了,贴着胡子的嘴不太舒服,其它都还可以。哈哈哈哈。
晚上回家进了门。我妈问我:你找谁。
我说,妈,我回来了。
我妈看着我,瞪大了双眼:“乐直?”
我笑:“帅吗?”
我妈差点儿背过气去,“帅个P呀!介叫嘛玩艺儿!出去一天回来长了二十岁,成我弟弟了!,老艾你快点儿给我出来啊!”
爸爸见着我劈头先问:“面试怎么样?”
“人家要三十以上的,看我太年轻了,所以我就打扮了一下。爸,你回来上局里把我身份证改成1975年出生。”
“我呸!我告诉你,你就给我作吧!下个月再上不了班儿你就给我考研去!”
我没理他,美滋儿滋儿地进了屋。我爸是老警察,在局里混得不错,不过思想太过保守。唉,其实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件事儿没让他们走过脑子,恋爱方面。
我爸特别怕我早恋,有时候恨不得把我给毁容,说是我要勾的小闰女儿他就不认我了。不过这方面我可让他们大大的放心了。十三岁以前,我迷钢琴成狂,十三岁以后,我一门心思铺在了电子游戏这伟大的事业上建立功勋。直到上大学学了日语之后我才渐渐的放下,不过我也没搞对象,照宿舍同学说我介是浪费国家资源了,没事儿。嘿嘿。介就是资本。没办法。我妈最近有点儿着急,不过一看我这张说是18 9照样有人信的小脸儿,她就会说:“是还早。是还早。”
有时候我也想:嘛是爱情呢?嘛样的小女儿会让我爱呢?
2
半个月以后,我荣幸地被MPN公司录取了。
MPN是日本的一家大集团,从试电笔到电梯,只要是跟电字儿沾边儿的全都生产,五百强能排进前三十。在中国有五十多家企业,我进的是MPN天津销售公司。和我同期的还有另外两个人,我们三个都属于电子部品也就是零件儿销售部。
面试的时候,三个日本老头儿很高兴的用日语跟我交流,我保证我说的日语能让他美上天去。他们还夸我虽然年龄不大而且是新卒,但是看起来很有阅历,我那个美呀。
不过这阅历,可是我用每天早晨的一通“打扮”换来的!BK的。
周一上班,我周日晚上就把自己给打扮出来了,嘿嘿,明儿早晨也不洗脸了。直接就介样儿上班去。
上班第一天早晨,我和那两位新人同事见了面,并在早会上对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公司里明显呈现女多男少的状态。我当了22年的帅哥,这一次可是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心里明白,唉,我要不化妆成这样,恐怕咱们也就做不了同事了。不过失去在女生中的光辉,真他妈不是件好事。
可另外两个人还是受到了相当的礼遇。他俩一个是北京人,一个是东北人还是朝鲜族的。不过都只是在天津工作一年,然后到北京事务所和长春事务所工作。
先说这京片子吧,TMD那叫一个牛B人家是应届“硕士研究生”毕业比我高一个档次,还是学金融的。英语说得那就一个遛(早会的自我介绍是双语的)!家在北京,听说家里还挺有背景的,目前在天津租房子住,他见到我时就对我一口一个“大哥”的叫。后来看我比他还小两岁,吃的惊不小。
再说这朝鲜族,大老远从吉林飞来的,大学学的是国际贸易,早我一年毕业,在大连工作过一年人挺实在的,我挺喜欢和他说话。一点儿都不用走心思。轻松。
开完早会,我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小间儿,五个席位,T字顶头儿的是部长坐的,然后程T字型摆开,T字左是我,我旁边是一个小女孩儿,T字右是京片子也就是我对过儿,朝鲜族就坐他旁边。
我是第二次见部长,部长是个典型的日本小老头儿。我临时充当翻译(那仨人都不会日语)分工明确。我负责日系,京片子负责欧美系,朝鲜族负责韩国系。那个早来了三天的女孩儿,做助理工作,也就是我们三个销售和财务之间的联系者。部长说完就离开座位,飞去上海了,原来他很少来这儿,太美了!朝鲜族感觉很奇怪:“苏小姐,我想问一下,我们没来之前,这个部门没人吗?”
小苏一笑:“还什么苏小姐啊,叫我苏怡就行,虽然我也是新来的,不过听说了一些,这屋里原来的四个人一起辞职了,因为组织结构变化的原因吧。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目前MPN销售公司在华情况是这样的,以三个地区为中心,天津、上海、香港。三家公司各下设事务所,也就是门市部,天津管辖长江以北,包括北京及东北地区,上海是长江以南包括广东,香港则是东南亚地区。不过情况不是很明朗,现在有意要撤掉两家公司,也就是天津和香港,所有的事务都在往上海送。像财务开票、人事等一些员工都到上海去工作了,可能以后会合并成一家公司,天津也会像北京事务所一样。去掉公司两个字。变成天津事务所。”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京片子显出一脸的无所谓:“咱中午去哪吃饭啊?”
我一听他的北京口音浑身的不舒服。
“我请你们三个吃”苏怡微笑。
“那怎么行?”朝鲜族一惊,“哪能让一个女孩子请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吃饭啊!”
苏怡笑了起来:“今天我请,明天你请,后天小老头儿请,大后天大帅哥请不就得了。”
我咬了一下牙,明显,很明显,公司里的人叫我小老头儿。叫那B京片子大帅哥。
京片子大笑起来:“别瞎说!人家才22。”我干笑了一声,没说话。
中午吃完饭,我开始整理上一任日系负责人留下的东西,TMD我虽然是国际贸易日语专业,可是对财务销售还有那一大堆数儿毫无概念啊!介可弄么弄啊?(天津话:这可怎么办啊)再一抬头,对过的京片子没过一会儿就开始给客户打电话约明天拜访了,朝鲜族也是拿着电话咕噜咕噜的说着韩语。泪如雨下。
下午下班时,朝鲜族要拉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火锅。
“大热天的,吃什么火锅啊?”我一脸怒气,我嘴上贴着胡子,带着大眼镜,吃火锅还不热死啊。
“去吧去吧,找个冷气足的地方,我认识。”苏怡一笑。
我心想,姐姐可真是个爱玩爱吃的,准是没对象吧。
被三个人强拉硬拉的进了一家小肥羊,冷气还可以,那我也热啊,那些油彩啊,再加上眼镜胡子,唉,成了吹胡子瞪眼镜了。过了一会儿,火锅的烟雾一上来,我的大眼镜就起了一层雾看不清楚了。
苏怡大笑:“快擦擦吧。”
我摘下眼镜,无奈地接过苏怡的手绢,擦了起来,其实不带看得更清楚,我实在不行了,把眼镜放一边,不带了。
苏怡愣愣地看着我。
京片子也愣愣地看着我。
朝鲜族问:“你不带眼镜看得清吗?”
我笑:“不瞎。”
苏怡说:“你把胡子剃掉吧。你长得很漂亮。特别是眼睛。”
京片子还是在愣愣地看着我。
我突然感觉事情不妙:“唉呀,看不清楚了。”赶紧拿起眼镜带上了。
京片子仔细地看着我,看得我那个紧张没一会儿汗就全下来了。朝鲜族大喊:“还没吃就流汗了,你肾是不是虚啊!”
众人大笑我。
我得承认,我来了这个破公司以后,人气与以前在学校相比是一落千丈了。没办法,我想这就是生活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不过平时工作的日子挺哏儿的,苏怡爱说,朝鲜族爱听,京片子喜欢没事儿呆呆地看我。
我一直以为他脑子里挺乱的。肯定在想猜我的身世多么地离奇。我眼镜下边儿倒底藏着些个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终于被他逮着了一个机会,有一天早晨他来了就问我:“你今天有时间吗?”
我TM都是时间,我笑笑:“有。”
“帮我一个忙好吗?”他微笑看着我。
“好,什么事儿?”
“唉哟小老头儿,你可真是刚毕业啊,你得先问是什么事儿再说好!”苏怡在旁边吹冷气。
我笑笑没说话。
京片子也没理他:“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今天带我去一趟开发区。我要拜访一个客户。而且是日本的。我唯一个日本客户。我…… 不会日语。而且,不认识路。”
切,后边儿的才是重点吧。不会日语又怎么样,DNP有得是会英语的人,而且调达担当应该也是中国人,不认道儿直接说不就完了吗,不过转念一样,去吧还是,到了那边儿也看看他们是怎么跟客户联络的,我也不能总呆着啊,回来我也联系我的客户去。要不然人家非认为我是怪物,只打电话不见面呢。
我痛快地答应了。刚要出门电话就响了:“喂?”
“乐直吗?”
“对,您是?”
“我是书白。”
“噢,我正在工作,下班再给你打好吗?”
“不用了,我就是问问你的脸怎么样。”
我猛地看着身旁的京片子,立马儿把手机关了。
京片子傻傻地看着我:“走吗?”
“走!”
我拿起公文包。和他出了门,下楼之后,直接打了车。
我原来一直在开发区打工,地儿熟。
在车上我有点儿困,就倚着门儿睡了,下“津滨高速”的时候颠了一下,我惊醒,一转头发现京片子正盯着我看,看我脖子。
他一看我醒了,微笑着转过头去。
“乐直。”
“嗯?”我问。
“给你讲一个笑话吧。”
“好。”我答。
“原来吾们班有个女孩儿,挺有意思的,不过就是人黑,每天都得擦一脸的白色儿。”
我讨厌他那京味儿的话。真的是非常让我不舒服。
他没发现我十分的讨厌,又说起来:“后来有一天上体育课,她穿了个不带领子的T恤,你猜怎么着?”
我看着他没说话。下意识的把衬衣最上边的扣系好,然后把领带使劲儿往上系。
他笑了起来:“她脸可是白的,脖子黑得跟车轴似的!”司机大笑。
ZEI BK的,气死我了!我转头看头他:“你也不白啊!干嘛笑话人家啊!”
“我是不白,谁白谁知道。”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
一个月之后,我领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决定请老爸老妈吃饭。地点:全市最贵的海鲜酒楼。有档次。
我爸虽然非常高兴,但一见我这张脸连食欲都没了,老妈更是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不忍见他们这样,便换了衣服,把脸洗干净,拿水冲掉了头上的白油采,真麻烦。
从浴室出来,除了头发是黑的以外和上班前的我没有任何的区别。
妈妈大叫:“我多少天没见着儿子了!”
我们一家三口合家团圆,我爸说有两次他都想叫我老兄弟。正吃在兴头上,一阵激光一样的目光从远去激来,朝鲜族!
我害怕。害怕,十分害怕。他正冲我走过来。
我跟我爸我妈交换了一下眼神:“从现在起,我叫艾正风!”
爸妈还没明白。朝鲜族已走到我的旁边:“艾……艾乐直?”
我站起来:“唉?啊!不是不是,我是艾正风,你认识我哥哥啊!”
“噢,是吗?你们兄弟俩张得像啊,我是他同事朴正欢。叔叔阿姨好。”他礼貌地和老爸老妈打了招呼。
我呸!竟然说我和那个我长得像,哪个筋搭错了。老爸听了他这名字差点笑出来,我心想,我老爸是警察,逮就逮你这个嫖得正欢的!
老爸老妈看出我的苦衷忙说:“是啊是啊,从小兄弟两个长得就像,乐直是他大爷的孩子。特别懂事。我们小子就不行了,又混又淘的。刚上高三。”
朝鲜族朴正欢笑开了花,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胆战心惊地吃完了这饭。老爸问我部门里有几个同事,我说:“一个京片子叫唐彬,一个木一个杉的那个彬,还有刚才那个朝鲜族的,另外还有女的叫苏怡。”
转过天,朝鲜族并没问我这事儿。我也就推过去了。不提更好,懒得编。
3
进了公司三个月,九月天气秋老虎虎得挺风,热得我天天下班恨不得把脸撕下来。不过我对自己的业务已经越来越熟,办公室里的四个人越来越熟,出去玩儿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妈的,四个光棍儿啊。
苏怡你也老大不小的,还是个女孩子哪能一天到晚和三个光棍儿一块儿出去风啊!BK的。
我心里正骂着。苏怡笑了起来:“通知大家一个好消息!”
“说!”京片子回答。
“兹定于,本周末,也就是今天晚上一起去唱歌!”苏怡脸上笑开了花。
我倒、我真的不行了。不是吃饭,跳舞再不然就唱歌,天啊,饶了我吧,我是爱玩儿,可是我太热了!
可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进了KTV,我一进去就守着空调坐下了,随他们去,他们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我是不行了。每次唱歌,都是苏怡主攻,朴正欢二传,京片子唐彬和我几乎都不唱。我从小弹琴,声音也好听,我妈说我的音乐细胞丰富,正是借了这个东风我学日语才绽放成五月的樱花,嘿嘿一般来说,五音全,声音好听的人,学外语的模拟能力最强。京片子唐彬应该是装酷吧。
今天苏怡兴致是大大的高啊。一曲韩雪的《雪花》唱罢,突然间想起还有日语韩语两个版本呢。先是一把拉起旁边的朴正欢,那B正听得入神儿呢。苏怡让他唱韩语版的。他笑了一下接过话筒。苏怡点了一阵终于找出来了。朝鲜族的声音还可以。
“?? ?!”朝鲜族大吼一声开始用深沉的男生演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她永远在我的身边)”
唱完之后,我们三个人大声鼓掌,还叫好。我觉得真的挺好听的。有机会要听听原声的。我正想得美的时候,苏怡把话筒扔给我:“日语版的,中什么美嘉唱的,点完了,唱吧!”
京片子唐彬看着我,眼神挺TM暧昧的,朝鲜族开始鼓掌,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八音盒的前奏就响起来了。MD,一首歌听三遍不烦啊!唱就唱!
のびたかげを ほどうにならべ
ゆうやみのなかをきみとあるいてる
手をつないでいつまでもずっと
そばにいれたなら泣けちゃうくらい
风が冷たくなって
冬のにおいがした
そろそろこの町に
君と近付ける季節がくる
今年 最初の雪の花を
……
二人の胸にそっと思い出をかくよ
これからも君とずっと???(从今以后,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
唱完了。我知道我表现得过于让其余三个人吃惊了,一个小老头儿竟然能拥有这么好的声音,我正在美呢。苏怡拍了我一下:“行啊你!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声音美男!”
BK的!
当0点25分我们四个夜丈鬼儿从KTV里出来的时候,苏怡被她妈用电话一通臭骂招回了家。我太高兴了,为嘛我娘老子就不知道打个电话招呼招呼我。拿起手机看到一条短信:“宝贝,晚上别回来了,我跟你爸去塘沽舅舅家,周末出钓鱼。”发信人:妈。
我的妈,我亲爱的妈,我今天没带钥匙。我怎么把这一脸的东西冲掉啊!
“咱们再上哪儿玩儿一会儿吧!”我建议因为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好啊,她可算走了。要不然三个大男人都玩儿不痛快!”朝鲜族很高兴地说,“小老头儿,咱们喝点酒去!”
“好啊!”
“一身臭汗,咱们洗澡去吧!”京片子唐彬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们两个。我总觉得他发现了我的什么东西,有点心虚。
“好好!”朝鲜族激动起来。洗澡对于成年男子来说,是一件非常非常具有意义的事情。当然,我现在还没有这么强烈的生理需求。
“我不去。”我没办法去,我现在就想洗澡,可是我怎么洗,洗成另外一个人?把你们俩吓死?妈的。
“别扫兴啊,一看你就知道你肯定是那种找不着对象忍得够呛的。今天去发泄一下有益身体健康。”妈的,京片子我跟你有嘛仇啊!
“也是。”我微笑了一下,那咱们先去喝酒,喝完了就去洗。
“同意!”朴正欢已经喝了半打啤酒了,给B灌醉了再说。京片子肚子里有半打外加一小瓶牛栏山。唯有我只喝了一小瓶果酒而已。
我们打上车,途中我下车买了解酒药。嘻嘻嘻。胜利在握!
果然三瓶啤酒下肚,朝鲜族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好在是在他朋友开的料理店里,直接拉到后边睡去了。我心里那个美啊,干掉了一个!
再看眼前这个京片子,脸已经红了。呵呵,再努力一下儿。
“干!”我举起杯,一口闷了。
京片子唐彬也拿起杯子全喝了。
嘻嘻。“再来!”
京片子唐彬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不吃光喝啊?”
“我高兴!”我突然间感觉一阵晕。没道理啊,我喝了药的。
“是吗?为什么”唐彬问我。
我发现对面的他变成了两个、四个、六个。
“喝!”我大喊一声,又干了一杯。
他拉我:“别喝了!”
然后我感觉要吐,急急地往外跑,正要往厕所里钻,他从后边拉住我:“那是女厕所!”说着把我推进了对面,一个劲儿的拍我。我的意识渐渐地没了。
……
当我再次感觉自己是活人的时候,发现天花板的竟然不是我们家的。头要裂开一般地疼。我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没错,不是我们家的。我盖了一床空调被。屋里的冷气开得很大。一转身,京片子!
冷静,冷静,我不是可怜的女主角儿。虽然我现在没穿衣服!妈的,我没穿衣服!这B变态,把我给扒了。我偷偷地下床,找了条被单儿把下身围住。慢慢地往外走:他一会儿醒了,见我不在,他也喝多了。不会记得的。不过,他到底干了什么啊!还是说我们俩……妈的!不能再想了。我得赶紧走。
“你醒了?宝贝儿!”那声儿像子弹一样穿进我的耳朵。
我背后一股凉气,慢慢转过头:“你叫我什么?”
“哈哈,宝贝儿啊!不过你放心,你现在这个样子谁见了都会叫宝贝儿的。”
卡嚓一个炸雷。我现在的样子!我忙转过头向镜子,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起身,下身穿着平角内裤。冲已经完全呆滞的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漂亮的小宝贝。你丫可真能装,每天都化成那样儿,不累啊?”
“放你妈的屁,你打老子愿意啊!我这样儿的谁敢要啊!哪个公司不得说不收童工啊!”
他大笑起来,把我搂在怀里:“你可真逗!”
“我们天津不说逗,说哏儿。”我瞪了他一眼。我的胡子在哪儿啊。大眼镜儿呢?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啊?”他一脸坏笑的混混儿像地问我。
“有什么可问的!”我一脸木然心中忐忑不安。
他愣愣地看着我。我微微笑了一下:“你又不是女人,又不会大肚子了,我也不是。两个男人会发生什么事儿。你这人真奇怪。再说,就算有什么事儿了,酒都喝了什么记得清楚,我用不着记。醉的是我,你也吃不了亏啊!”
“我吃不了亏?明明吃亏的就是我!”京片子睁大了眼睛。一脸怒气!
“我怎么你了?对不起。”我淡淡地说。
“对不起就完了?”他又坏笑起来,“我让你看一个东西。”
我看着他亲自从床对面的柜子上拿出一个DV。
“京片子!你要干什么?”这个变态!
“呵呵,让你看看你昨天的表现,当然录相的本意是我怕你误会我昨晚欺侮了你。毕竟今天你得光着醒过来,不过现在我到要让你看看昨天你出色的表现。还有,请叫我唐彬,不论是在心里还是嘴上。别再叫我京片子!”
我无语。他接上电视。从我进他家门儿开始,先是躺在床上,然后突然站起来,大吐,吐到了我的身上和地板,然后躺在地上跟驴打滚儿似的蹭,他走过来,一把拉起来我,然后把我衣服扒了个精光,把我往床上一扔,再然后是洗衣机晃荡的声意。他又开始打扫地板。
他开始按快放键,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屋子干净了,我又开始有动作,一把拉住他,他轻声说:“睡觉吧。”我说:“妈,我要洗澡。”他无语的把我抱起来,然后我们两个消失了一两分钟,DV又被固定在正对浴室的位置。我又像一条出了水的活鱼一样在浴室里边翻腾,他按住我,给我洗澡,一把就把胡子给洗下来了,他看了一会,哈哈大笑了一阵,我又喊:“妈妈给我洗澡澡!”我操。我都要看不下去了。他接着洗,把脸上的色,皱纹全洗下去了。他捧着我的脸,呆呆地看了足有二十分钟,我都要泡烂了。洗到下边的时候,喝了酒的原因,直立得很高,他拍了一下,笑着把我抱回了床上。
DV重回柜子。他身在我旁边,我又喊:“妈妈抱着我睡。”他坐起来点了一支烟。喊了一声:“小祖宗,你闹够了没有啊!”我搂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睡了。他抽完烟,也躺下了。我看着他的呼吸慢慢地变快,然后摸了我的脸一下。突然之间坐起来,走出镜头,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又回来躺下了。一夜再无其它,然后就是我早晨起来的状态。
我的脸红到了脖子。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有话说吗?”他问到。
“没……没有。”
“欠我的吧!”
“……是”我实在没有脸再数落他。
“好!今天你还我这个人情吧。你到北京问问去,唐家少爷什么时候干过这活儿啊!换了别人早给丫踢屋外边儿去了!”
我抬头看他,他依然在笑着。笑得很好看。
“我还你不就完了吗?说吧。要什么?”我已经做好给他洗澡,给他们家洗床单之类的打算。
他笑笑:“好,跟我回趟北京。帮我一个忙。帮了之后。这账一笔勾消。”
“北京?”
“你无权过问要你干什么,但我保证不违法。不违背道德。”他坏笑着说。
“那……好吧。现在?”
“是。”
“可是我没有衣服。我不能光着屁股去吧。”
“先穿我的,你回家换一下不就得了。”
“我没带钥匙。”
“给,从你包里掉出来的。”
我惊牙地看着这串钥匙,老天,你要玩儿死我啊。
他跟着我进了我们家。BK的。进了我的房间,他仔细打量着。
我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真逗,昨天连澡都给你洗了!”
我无语,把衣服都脱下来,找出自己的衣服,随便穿了件红色的T恤,黑裤子,黑色的慢跑鞋。然后把那条白金项链从抽屉里拿出来带上。洗了把脸。
他看着我:“你说你瞒着干什么啊。你对象不让别人看你啊!”
我没说话。他随手拿起一张我上大学时的照片。拿出剪子,就剪了。
我当时认为他要发疯了。只见他剪了个合适的大小,放进自己的钱包里。
我没说话,现在头还是疼得要死,随他去吧。
4
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了。他打了几个电话,然后拉着我打了辆车,去XX酒吧。
我承认我对自己的爱情,性方面还没有完全开化。所以自己也没有什么意识。我主要的任务是打游戏,听音乐,玩儿,还有上班再有就是偶尔到我们家的地下室去弹弹钢琴。
到酒吧外边,他看了我一眼,问:“我帅吗?”
“操,你B有病吧!帅帅”我很不耐烦,“你就是让我来喝酒的啊!”
“不是。”他笑了起来,“你来假装我的小男朋友。”
我意识十分清醒,管他呢,豁出去了。他要把那段DV发到网上,我就别活了。说嘛是嘛吧。别让大爷(大伯父)和我哥(堂兄)看见我就行。不过他们俩现在应该不会有闲情逸致到酒吧来。
进了酒吧人挺多了。他把我拉到最里边的一桌人跟前儿。一色儿的男人,正对着我坐着的白衣男子十分不友好地看着我。我到是无所谓。白衣男长得很像女的,所以应该说他挺漂亮的。我正想着怎么恨我的时候,一个花里豹似的男子问我:“小弟弟,多大了?”
“22。”
“你跟唐彬挺配的啊!”白衣男子,“你还挺有手段。”
我一听就急了,妈了个B的!老子现在头正疼着,一肚子的火儿,你还在这儿锹巴(天津话,煽风点火),唐彬在我旁边儿坐着,忍着笑看着我。我这个气啊。MD不能让你那么说我!我凭什么听着忍着把对唐彬的火全撒他B身上:“你ZEI撒B,看不出来我比他强多了吗?他要不是上赶着倒贴,我哪能理他啊!”天津话的力度的确要强于普通话很多,特别是在不会说的人面前。张显出与电视里幽默效果的不同,让人感觉下一步就是撸袖子打人了。
众人无语。只有唐彬大笑边笑边把我搂在怀里:“宝贝儿,我就喜欢你这口儿!”
“那你还不如找个说相声的呢!”白衣男子看着我。胸口大气起伏,“我还以为你找了个什么样儿的呢。不就是个天津乡巴佬儿吗?说话都他妈这味儿的。带出去多他妈丢人啊!”
我是学语言的,对方言有着一般人以上的认知能力,我一听他那声音就知道他根本不是北京人,而且不是北方人,MD你学嘛京腔啊。当时我很帅,非常非常的帅。“啪!”的一声我一拍桌子整个酒吧都在看我!接着站起身拉起他的领子,拉他站起来,看都没看别人:“撒B臭老坦子!你听好了,你以为学会北京人说话就是北京人了,北京人又弄么了?比别的地方的人高出一块儿去啊?有本事这辈子你别来天津,别让小爷爷在天津卫看见你。听见了吗?”白衣男子好像吓坏了,要点儿哆嗦,他挺瘦的。我以为他好像没听见我说话。
“听见了吗!!!”这一声太过响亮,连身后不知道某个桌的客人都答了句:“听见了。”我回过头,一个男人在后边拿着酒杯向我示意。
我笑了一下:“谢了爷们儿。”
白衣男子脸色非常非常非常的难看,我放开他。然后坐下一把拉起唐彬的手,皱着眉问他:“这是谁啊?到北京多长时间了,还学京腔儿呢,先把普通话学好了再跟我维儿维儿,没事儿闹的嘛杂儿啊。”
“行了行了,你收不住啦!”唐彬搂着我。我现在就是很怒,非常非常的怒。突然间刚刚说话的花里豹张了嘴堆着一脸的笑:“就是,就是唐彬你得管管你老婆。这样儿的脾气出去多吃亏啊。”
我瞪大了眼睛冲着唐彬:“你跟他们说我是你老婆!”
唐彬收起了笑容看着我。我立时畏了两分:“啊,可是,那不是,我还没完全答应了吗?先叫男朋友不行吗。”我低下头,脸绯红小声说着。
一桌人大笑,除了白衣男子之外。他还在生着闷气。
一个挺壮实的男人笑着拍唐彬:“你丫真牛B,我以为你性冷淡呢。这么多人追都不跟,没想到一出手找着这么一宝儿。小兄弟,我上天津,你给我也介绍一个行吗?”
我死死地按了一下唐彬的手。他微笑了一下:“别拿我们家宝贝儿开玩笑!”
我实在无聊了。开始有点儿紧张。
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壮实的又跟我说话了:“小兄弟,我看好你!咱俩认个兄弟吧。以后来北京,我罩着你!”
“好啊!”我来神儿了,终于听着句人话了:“你肯定比我大,你就是我哥了!”
“小兄弟,我叫雷武。”
“我姓艾,艾乐直,快乐正直。”
唐彬一直微笑着斜着脸看我。我知道。我说我快乐正直的时候,其它人大呼绝!
“好快乐正直!好好!以后我就是你嫂子了!”说着拍拍我。
我看了他一眼:“噢,嫂子。”怪怪的。
雷武特别高兴。花里豹也说高兴要点首曲子听。
唐彬跟我说,花里豹叫花文,是个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很喜欢艺术的。点曲子不是唱歌,是点钢琴。雷武叫服务生过来,说点首钢琴,服务生很为难:“今天琴师没来。”
花文开始跟雷武撒娇:“不嘛不嘛,我要听嘛。”
我鸡皮都起来了,看了看唐彬。他笑笑,接着把我搂在怀里。大热的天儿,他的怀里却挺舒服的。心想,算了,我好事做尽!让他搂个够吧。
花文还是一脸不满,雷武挺着急的:“不就是钢琴吗?要不我上去给你唱首歌。要不你求求路小天。他学了两年了。”路小天就是被我吓得到现在还在生闷气的白衣男子。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一直在盯着唐彬看。不过唐彬一直都在看着我。一边看一边笑。
唉,现在让他去弹,弹出个雷声儿就不错了。哼。我站起身:“我送哥哥嫂子一个见面礼吧。听什么?”
众人又惊:“你会弹琴?”
白衣男子路小天终于发话:“现在会自摸的都能说自己会弹琴了。”
我没理他,我摸琴,十年,风风雨雨从来没断过。上初三,我钢琴就如火纯清十级了,要不是我迷上了游戏,恐怕现在就坐在音乐学院里上研究生呢。
“听什么啊!?”我笑着问“嫂子”
“还是我弟妹好。”
我不太喜欢这称呼,但是没办法,去去吧。唐彬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冲他笑了一下,轻轻地吻了他的脸。气死对面的。我你妈真豁出去了。
“听什么啊?”我望着花文。
“听爱情的。”
我笑了笑:“梁祝行吗?”
“好好!我喜欢!国产的!”花文拍手大笑。
我走到琴边,打开琴盖,开始弹奏。声音一出,酒吧里就立刻安静下来,我感觉脸上烫烫的,想起大一时的艺术节。就因为弹了一首梁祝,几个星期都不太安宁,没事儿光有些男男女女的来宿舍看我。还好几个兄弟里没有不正常的,要不然我非挂在学校里不可,后来拉着老姐艾菲在学校里转了几圈,才结束了那场争斗。酒吧老板估计很满意我的琴技,曲将结束的时候,放出两只蝴蝶,这东西最近挺火,婚庆的时候常用。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我不知道,有一只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此刻有一种报考北京电影学院研究生的冲动。
弹完了。我放下琴盖,没有掌声也没有任何声音。静静的。我站起来,回到唐彬身边坐下。他淡淡地笑着看着我。我拿起酒喝了一口。唐彬扶着我的后背,脸轻轻地凑过来:“你真棒。”轻轻的说了一句。
“你好棒啊!”花文感叹,“好羡慕你!”
服务生走过来,拿着一捧鲜花:“先生这是那边的先生送的。”
众人皱眉看着我,看着唐彬。我感觉到唐彬的手有些抖动。我没有顺着服务生的手转过头去。只是说:“对不起,我男朋友不喜欢我乱收别人的东西,而且我也不喜欢。替我谢谢他。”
说完之后就倚在唐彬的肩上,真的很累了。很困,想睡觉。这一个周末折腾的。还好明天是礼拜天。我要回家大睡一天。
从酒吧出来时,那一桌人已经散了。不过花文和雷武一直跟着我们两个。我实在忍不住了:“唐彬,我困了。想睡觉。”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唐彬温柔地抚着我的头发回答到。
“那好。我们也回去睡觉了。哈哈哈哈。”花文笑着回答。
我报以一个微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这些人。真是乱七八糟。
唐彬和我与他们道了别。两个人走在路上,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我一脸的无所谓。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些什么大声地问他:“行了吗?完了吗?”
他吓坏了一样看着我:“什么行了吗?”
“帮你的忙!完工了吗?我累得不行了。”
“噢!呵呵,我都忘了。行了,完了。”他挤出一个笑容。
“那我回去了。”我撒开他的手。
“现在没车回天津了。”他笑逐颜开。
“那我打车回去。”
“去你的。都这时候了,怪危险的。上我家吧。”他看着我说。
“那……好吧。”
“你想去我爸妈家,还是我自己家?”
“你自己住吗?那当然去你那儿了。我再跟二老寒宣一通。估计自己也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噢。好吧。”唐彬叫了一辆出租车。拉开后边的门,我一进去就把门关上示意他坐在前边。他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昏昏沉沉地到了他家,发现是一室一厅,只有一个双人床。我进去,突然觉得不能睡了。突然想起要问他一句是不是同性恋。我要是住这儿的话,是不是很危险。算了,妈的。
我拿出PSP大不了不睡觉不就完了。躺在床上打游戏。他看了我。没说话。自己进了厨房,忙活了一阵端出一碗汤面。自顾自地吃起来。我看着他,肚子叫了一下。NMD。不会给我也弄一碗啊。他看见我看着他,笑了起来:“你的那碗在厨房里。”我放下PSP直奔厨房。
吃过了东西,心满意足地躺下,开始听MP3。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翌日清早,我自然地醒来,非常舒服。伸了一个懒腰。寻找了一下那B京片子。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衣服也没换。地上全是烟灰和烟头。
“你……没睡觉啊。”我试探着问他。
“没有。睡不着。”
“怎么了?”我看了看他。
“昨天梦做多了,睡不着了。”他笑笑。苦苦地笑了笑。
这B神经病。我实在无言以对。
他站起身,抖了一下身上的烟灰:“有车了,我不送你了。你回去吧。”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立时有一种自己当了丫的感觉,虽然没什么也没干。你B这么冷淡干什么啊。
“没钱?”他拿出钱包。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当他抽出三张,四张,五张的时候,我站起身。向他走过去,站在他跟前。他拿出一千放在我手里:“连昨天带今天,一并给你了。”我伸手拿过裤子里自己的钱包,打开,拿出二十张甩在他脸上。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很蔑地看着他:“这两千,算了是你昨天的陪床费!”
他“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至于的吗,两千块钱美成那样。不过那可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啊。全部啊。
他捡起一地的钱站起身拉着我的手说:“宝贝儿,我错了。”
“京片子。”
“……”
“说话啊你!”
“你喜欢我吗?”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我。
我无言以对:“我……现在……想洗个澡,然后回家……你要愿意就……陪着我。”
“陪你洗澡?”他一脸春光般灿烂的笑容。
“行啊,去楼下的澡塘子。”我笑笑。
“……”
5
回到天津的时候是中午,我领着他进了家门。冲了冲身上,换了件衣服。坐在床上,倚着窗看着他。
他坐到我的身边。
“唐彬。”
“怎么?”
“你能帮我保密吗?”
“什么?”
“我的脸。”
“哈哈哈哈。能!你放心,我只告诉苏怡。”
“不行!”
“好好,我开玩笑的。不过,你要瞒到什么时候。”
“有一天算一天吧。”
“你这样不对,应该慢慢地变,你周一别带眼镜,周二把头发洗干净了,周三再把胡子揭了,周四把脸洗出来,周五不就利索了。”
“那公司会不会开除我?”
“你呀,有病。就按我说的办吧。”
我点了点头,他下午回的家,晚上我爸我妈回来,艾菲也回来了。看着我就是一通臭骂。
“你说你也不请人家齐书白吃饭,白白地给你忙活了半天。连句谢谢也没说。”
“我说谢谢了。”
“光说就行啊?”她一脸怒相,“这周末也不知道请人家吃饭。”
“我……我周末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儿啊!”她拿出电话,“一会儿就跟我出去。好好请人家吃饭。”
我累得要死,却又强被艾菲拖出了家门,到了饭店,那B齐书白已经坐那儿等着了。
吃饭的时候,我显出了不悦的神色。齐书白发现了,打趣儿的和我说着话。我懒懒地回应着。
他一见不行又与艾菲聊得很欢。我也自己落个清静。去去吧。
“最近有没有新目标?”艾菲暧昧的冲他一笑。
我感觉他们两个可能有奸情。
“有了。”齐书白眯起眼睛看了看我。
“去你的!你可别打我弟弟的主意!他可跟你不一样。”
我一寒,最近我这桃花儿运走的!当时我脑子里闪出一个人的影子,京片子唐彬。有点想他了。
“唉,乐直。你有女朋友吗?”齐书白看着我问。
“没有。”我笑着回答。
“哈哈,看来我还有机会!”齐书白拍了艾菲一下。
艾菲也笑着问我:“你没女朋友吗?不会吧。”
“没有就是没有,而且从来没有过。我骗你们干什么?”
“这么大了没女朋友不正常啊!”艾菲一脸坏笑的奚落我。
“得了,我说我还有机会吧!乐直就是为我留着的。”齐书白抚着下巴,得意地看着我。
我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特别是这种自认为有点姿色就可以乱放电的。
“你没机会。我可没说过我没男朋友。”我挤出坏笑。眯着眼看着他们两个。
“什么!”异口同声。
“不信?”我又脱口而出。
“别……别瞎说。”艾菲有点紧张地看着我。
“你不是爱上一个三十八岁的老女人吗?”齐书白微笑着,像是要揭穿我的谎言。
我拿出电话,打给京片子。
“喂?”那边的声音有点颤,没睡醒呢吧。
“喂。我姐姐想见见你。”
“…… …… …… 什么?!”
“我姐姐想见见你。我跟家里说了,我有了男朋友。你快点过来。**餐厅,一楼。
“啊?噢,好好。我马上就过去。”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我笑着挂了电话,“他一会儿就过来。你们两们帮我参谋参谋。艾菲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齐书白眯眯地笑着,好像一会儿要看我怎么丢脸。齐书白这个男人的城府太深,我感觉得到。
不到十分钟,京片子唐彬冲着进了饭店,那慌样让我直想乐,我心想:有这么一哥们儿,其实挺好的。
我招了一下手,他像小狗似的跑过来。站到我的旁边,喘着粗气。我看他一身的西装,心里挺舒服的。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姐姐,艾菲,这是我姐姐大学的同学齐书白,就是把我往老里打扮的人。”然后又转向他们两个,“这是我男朋友,唐彬。”
唐彬很紧张,伸出手来和艾菲齐书白握了手。
我对艾菲有足够的信心,她是搞艺术的,什么情况都能接受。齐书白样子不太好看。切,我哥们儿不比你有男人味儿,不比你帅啊。
唐彬拉开我旁边的一个座位坐下。
“唐先生是做什么的?”艾菲问道。
“我是乐直的同事。”唐彬微笑。
“噢。唐先生也是外院毕业的吗?”艾菲再问。
“不是。我是中国政法大学金融管理专业的硕士毕业生。今年24岁,。”唐彬再微笑。
“是吗。高材生啊。”齐书白语气不太友好。
我看了他一眼,唐彬转过头看着齐书白:“是的。我是高材生。”
我哈哈大笑起来。握紧了唐彬的手。艾菲直直的盯着我俩紧握的手。
“姐,我们配吧。”我笑着问她。
“嗯。呵呵,把你美的。”艾菲看着唐彬,“家里几口人?”我实在佩服,老姐这么一个时尚颠峰的人物也能跟老妈一样问出这种话来,女人啊……
“还有父母和一个哥哥。哥哥现在在美国读生物化学的博士。父亲是**局的局长,母亲是**大学的教授。”这些都是我第一次听到。服了。
吃饭的时候,唐彬一直在照顾我。看着齐书白特别不高兴,我的左手故意放在他的身上。时不时的眯起眼睛冲唐彬笑笑。
齐书白又想起来什么:“唐先生,你什么时候发现乐直长得比别人漂亮的?”
唐彬微微笑笑抬头看着齐书白:“我从来没认为他长得比别人漂亮。”
我差点儿喷出去嘴里的牛肉。抬头看了看他。他又笑:“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了。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老头儿呢,当然也是您的杰作。不过再怎么遮挡,我们宝贝儿的光辉总是挡不住的。那种诱人的气质是从骨子里头往外散的。后来他喝醉了,我给他洗澡,才发现他原来化了妆。呵呵,那是个惊喜。不过我还是没认为他长得比别人好看。他就是他,别人跟他没法儿比。至少在我心里,他是唯一的。我不拿他和别人比。”
听着他大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我心里的感觉怪怪的。有种被人认可的期待终于落地的想法。
这饭吃到最后,齐书白悻悻地走了。唐彬自己回家。我和艾菲一起回去。
回到家她一头进了我的房间。
“你对那男的是真的?”
“骗你的。”我笑了起来,“哪能是真的。你以为天底下都跟齐书白似的。”
“你混蛋!”艾菲脸都绿了。
“你怎么了?”我木着问她。
“人家对你是真心的!”艾菲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谁啊!齐书白。我根本对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再说我现在根本不想谈恋爱。”我坐下来。
“不是齐书白,那BK的就一花心大少。我是说唐彬,人家唐彬对你是真的。不是闹着玩儿,也不是朋友帮忙。你懂吗?你这么玩儿,人家会怎么样啊!你趁早儿跟人说明白了!”
“我又没逼他,他是我哥们儿。你喜欢我帮你搭个桥儿?”
艾菲瞪了我一眼,甩门出去了。留下一个生闷气的我。自己躺在床上。心想:我是不是过了。
刚想着,唐彬的电话就过来了。
“现在说话方便吗?”他问。
“行,我自己在屋儿呢。”我答。
“你真拿我当你男朋友,跟你们家说了?”他再问。
“没有,哈哈,什么啊,你没看出来那齐书白对我不打好心眼儿,我就是想拿你当个挡箭牌。跟你在北京一样。”我笑着答。笑得特别假。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你怎么了?”我感觉事情不太妙,“哥们儿?没事儿吧。”
“没事儿。不过,你丫又欠我一个人情!”
挂了电话,我仔细想着和他认识这两三个月的事情,唐彬的确是个很出色的男人,对我,他真的是很真诚,我怎么会有一种伤害他的感觉。我……喜欢他?自问着,我睡下了。睡之前,我希望可以梦到他。
6
接下来的一周,我按照唐彬提出的方案,对自己的进行了变脸大冒险,周一,我没有带眼镜,公司里的女生以苏怡为首说我眼睛长得好看。我刚要解释带了隐型眼镜,又一想,别这么编,来个彻底的吧:“我做手术了。”众人高呼科技进步。
切,还有更加进步的呢。周二我没带胡子去上班了。又多了三四成的女生对我投来好意。每天和我聊天的人越来越多,我几乎没有时候去应付工作,更别提没事儿和唐彬说话了。周二的时候他的脸色开始不太好看了。
周三我故意在脸上抹东西,苏怡忍不住问我干嘛。我说:“这是我老姐瑞士的男朋友送她的去皱霜。效果倍儿好,管一辈子。”
“管用吗?”苏怡问。
“我也不知道,试试。听说得看肤质。”
唐彬从一边儿冷笑了一声。
周四我就剩下脑袋上那几根白头发了。苏怡发了疯一样看我的脸,并且招来了一屋子的22-50不等的女人。众人看着我的脸,纷纷找我要。我拿出空盒:“用完了。我老姐跟他对象分手了。那男的回瑞士了。”
众人一鼓作气立志回去找瑞士的男朋友。
一个角落里,我感觉唐彬冷冷地看着我。至于吗?欠你一个人情就对我这样不理不睬的。
周五的时候,苏怡决定单独约一头黑发的我出去吃饭。我断然拒绝。我现在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乱。朝鲜族非常羡慕我的脸以至于压过他被我用酒放倒住在饭店里的事实。他跟在我屁股后边儿问我是在哪儿做的美容,我把齐书白的地址告诉他,说那儿能整容。
又快下班了。我心理有点空虚。电话打起来,一看是雷武。
我接了,那边传来狂大的声音:“喂!亲爱的小兄弟!下班了吗?”
坐在我对面的唐彬脸上像挨刀子似的猛然抬头看着我。
“没……还没有,你小点声说话。”
“宝贝儿,我都想你了!”这次连苏怡都听得到了。
“我不想你!”我有点急。
“好好,不和你开玩笑了,改天唐彬非捅了我不可。”那边的声音小了下来,我额上的汗也滴了下来。唐彬哼了一声把头低下了。我起身拿着电话出去。苏怡一直在看我。我没回头。出了公司,还有半小时下班。我打车跑到电影院,买了两张八点钟的票,并对自己说,这是还他人情。
跑回公司时,正好下班。朝鲜族问苏怡有没有活动。苏怡单约我不成就改成了全体去酒吧。我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看得那仨人一个惊。苏怡的脸充满了疑惑,朝鲜族的脸上充满了羡慕,唐彬,那B一脸的苦大仇深。苏怡第一个开口:“算了,看来小小帅哥今天有约了。集体活动不成了,电影票都送来了。”
“有女孩约你看电影啊!”朝鲜族一脸的热盼。
“有人约电影送两张票过来的吗?我是买票约别人看。”我一边坏笑一边往座儿上一坐。
卡的一声,唐边的圆珠笔断了。苏怡:“朴正欢,咱俩去酒吧吧。那啥,帅哥你去吗?”
“我加班。”唐彬冷淡的回答。俩人走了,时间将近六点。
我肚子饿了。
唐彬抬头看了我一眼:“你还不滚蛋啊,再不去,那边小姑娘都等极了。”
我笑了一下:“哥们,羡慕不是这么来的。走,请你吃饭。”
他抬起了头,用红卫兵看走资派的眼神儿望着我:“不去。”
我喜欢看他那脸苦难相。挺好玩儿的。我拿起电影票拿出一张扔给他:“请你的。”
他一把扔回来:“你丫有病。”
“真的!”我急得红了脸。
“什么真的?”他看着我。
“我去买电影票,是想请你看电影。”我瞪着眼睛跟他说。
他那抗战八年的脸上绽放了一九四九的光辉:“怎么想起请我看电影来了?”
“……就是……想还你个人情。”我低头。
“噢……,好。那走吧。”
电影结束时,我想死着不出来。因为好像,我真的不想出来。
唐彬拉起我。和我并肩走出电影院:“送你回家?”唐彬看看我。
“不回。我想吃西餐。请你吃牛扒好吗?”
“去你的!看电影之前刚吃完饭。”
我一想确实不饿,吃西餐干什么,我疯了。我应该马上回家去。于是我非常理智地对他说:“唐彬,我们去海河边走走好吗?”
他微笑。牵起我的手。打了辆车。
海河很美。我是守着他长大的。其实天津市中心的海河很窄,只有一百多米宽。走在岸边感觉却挺诗意的。两旁的高楼林立,我走下河堤,坐在水边。他坐在我的旁边。这里离海不是很远,坐车一个多小时能到,不过海河水是有盐味儿的。上边有时还会飞来海鸥,天津的水产丰富,郊区的菜,肉,水果更是非常有名。
我忽然闪了一个念头。望着他,他没看我,只是看着天上那偶现的几颗星星。
我轻轻的吻了他的脸。他没动,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把脸向我侧过来。看着我。
我知道我脸红了。不过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慢慢地向他贴上自己的唇。我发誓那是我第一次接吻。
大概有五分钟,我已经有了轻飘飘的感觉。像飞上了天。
他看着我,静静的。
“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笑着说。
“什么?我又怎么招你了?”
“那是我的初吻,给了哥们儿你了。所以你记着,你得了便宜,算是欠我一个人情。”
“好,那你让我怎么还?”他坏笑起来看着我,“奉上我的初夜怎么样?”
“免了。”我皱了皱眉,“这样儿吧,先给你记上账。回来请我吃好的。”
“好!”
临别,我问他:“唐彬,我们还是好哥们儿,对吗?”
他愣了一会儿微笑说:“对。我们是哥们儿。”
我心里有点难过,却露出一个极大的笑脸:“嗯!一个哥们儿欠你人情,挺好的。”
晚上到家。想给他打个电话:免了吧。艾乐直你离变态小媳妇不远了。我美美得上了床。艾菲敲门进来:“喂!都十二点了,你上哪儿去了。”
“海河边儿。”我说
“干嘛去了?和谁一块儿去的?”艾菲又问。
“唐彬。”
“你跟他说清楚了。”艾菲试探我。
“说了,说我俩是哥们儿。”
“他怎么说的?”艾菲很想知道。三八。
“他挺高兴的,也说我们俩是哥们儿。”
“唉,可怜的人啊。”艾菲摆出一副祥林嫂邻居的嘴脸。
“谁可怜。”
“唐彬啊。”她认真的回答。
“他不可怜。”
“你这么耍人家人家还不可怜?”
“我没耍他。我还亲了他呢。”我美滋滋的说,“那可是我的初吻啊。我得记下这个意思。”
艾菲笑了。没说话:“你介小BK的,就作吧!”
我送她一句晚安就把她踢出去了。
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去哪儿玩儿。
短信过来了,唐彬:睡了吗?
我:还没有。
他:明天出去玩儿好吗?
我:好!
他:去哪儿?
我:听你的。
他:噢,那我就做主了。你明天早点儿起。
我:好!
他:那我明天开车去接你。
我:你有车?
他:有。很少开。平时打车省钱。
我:切。小气鬼。
他:回头送你一辆。要什么的?
我:我不想开车。我没那胆儿。
他:哈哈哈哈。我说送你一辆遥控的。
我:边儿呆着去。我困了。
他:晚安!:)
我:挺尸吧。
7
早上七点。我被手机叫醒,刚要卷街(天津话:骂人)一看是唐彬。立刻清醒了。
“喂?”
“醒了吗?”
“当然。”
“下来吧。”
“干嘛去?”
“北京。”
“又去!”
“还你人情。”
“怎么还?”
“去了就知道了。”
我一边骂一边洗脸穿衣服。到楼下时,他站在楼口招呼我过去。
我高兴地跑过去。心想:艾乐直,这把你算是栽了。
他开来一辆M6,蓝的,真TM的帅。我坐在他旁边:“还以为你得开奔驰来呢。”
他笑笑,没说话,我们从家出去,半个小时后到了宜兴埠的京津塘高速入口,上了高速没什么意思。他笑笑对我说:“乐直,给我唱歌吧。”
“好!”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痛快答应别人音乐上的要求,“你想听什么?”
“你唱你喜欢的歌就行。”
我想杜德伟的情人。看看他,我身边的京片子,嘿嘿笑了两声:
“MAN 每当开始沉默的时候,你比更难过,好像你的错。
……
情人爱却更多,虚情假意的话不说,
只用一颗真心默默爱我,最珍贵的感动,尽在不言中。
MAN,我不是故意对你冷落,大部分的时候,我不够温柔。
……
情人,爱却更浓,开始就要爱到最后。”
他伸出右手来抚我的头:“你改歌词了,人家唱的是GIRL。”
“现在我身边又没有女孩,只能唱男人了,呵呵。”
他看了我一眼,笑笑继续开车。
我又开始给他唱歌,整整唱了两个小时,一直唱进四环。最后连军训时的歌都唱出来了。
到北京时,上午十点,唐彬说北京最近天气不好,我来了就一大晴天儿,他把车开进他自己家的小区。上次我没仔细看,原来还是个高档小区。进门儿时,拉着我的手。我挺兴奋。有种感觉。22年的处男生涯就此了断。
他把我放在床上脱了外衣,轻轻地在我耳边说:“等我一会儿。”然后冲我很魅的一笑。我差点儿晕过去。他冲进了厨房,我迫不及待的脱光了自己,钻到被子里摆了个就义的POSE。心里边挺美的。
他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出来。我有点儿不高兴,他端着一只蛋糕。然后很吃惊状地看着我:“你,你脱光了干什么!”
我那个没出息啊:“我,我,我……”这事儿让我根本没办法解释,“我,我热。”
他笑得五体投地。放下蛋糕,拿起我的衣服扔在我的脸上:“穿上!”
我悻悻的穿上衣服,心里不高兴到了极点,我这热脸贴在人家凉屁股上了。
他笑得脸红。我穿好衣服,看着蛋糕上的字:还我小哥们儿的人情。
我无语。原来,这把是我自作多情。
艾乐直啊,你可真是,怎么变得这么饥渴了。
吃了蛋糕,我还是一脸不悦。
电话响了起来,是他的。
他看了一眼就接了:“哥。”
我听他说了几句,然后就叹了一口气说行。
“有点儿事儿要回趟家拿些东西,跟我一起去吧。”
“你爸你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这种小民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吧。我可不去。”
“那你在家等我。”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又响了:“喂?雷武,对对,在北京呢,没错,今天下午五点半,老地方,当然去了。我们宝贝也想你呢。行。我现在得出去一会儿。还有,这回别叫路小天来了。那丫扫兴。”
雷武好像说什么现在路小天就在他身边儿呢。唐彬又支唔了几句。
“乐直,我先走了。”
我说行,我自己上西单转转去。他点头就出门儿了。
我没事儿,我对自己说,咱爷们儿又不是没人要。不过,他这算是怎么着啊。这不是摆明了耍我吗。算了。没有的事儿,我们俩是哥们儿。别想太多了。
我先是又吃了两口蛋糕,想想把电视打开,看了一会儿盘。还是没意思,翻箱倒柜地找北京地图,想出去玩儿也不能不带地图啊。B家里愣是没有。算了,出去买一张吧。
锁好门,唐林给我留了把钥匙。就出来了。
正想着去哪儿玩儿,撞上前边一个人,抬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路小天。
我还站在他唐家门口。唐彬已经走了。路小天就站在我跟前儿。
“有事儿?”我问他。
“有。”他说。
“唐彬刚走了。”
“我不找他。”
“你找我?”
“对。”
“上来吧。”
我拿唐彬给我的钥匙开了门。路小天进来,仔细地看了屋里的摆设。
“坐。”我一副主人的架式。
“这门儿他从来没让我进过。”路小天眼里有点伤感。让我看着有点儿心疼。
“你们原来是情侣?”我试探着问。
“不是。我追他五六年了。他没掸过我。”
“……是吗?”
“是。所以我挺恨你的。”
“噢。不过没关系。你还有机会。”我发誓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因为第一,我跟唐彬只能算是哥们儿,我自认为我发育晚,现在还处于青春朦胧期,不过我真的觉得路小天挺可怜的。而且我自己也不想参与这场游戏。
“你什么意思?”
“啊?噢,我是说,可能他已经不喜欢我了。”我随口说。
“真的?呵呵胡说。我了解他,他不可能这么快放弃初恋的。”
“初……恋?”我有点儿吃惊。
“对啊,你是他第一次恋爱。”
唉,能算吗?我没说过。他没说过。我们谁都没表示过。我承认,我现在的确很喜欢他,可是我没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是喜欢。我恋爱了吗?初恋不像初吻来得那么实实在在的。
“我们也算有缘。”路小天看着我。喝一杯吗?说着拿出一瓶石库门的黄酒,“回家时从上海带过来的。”
“好吧。”我心里也不好受。去拿杯子。
他说他来弄,要热一下才好喝,我自己呆呆地坐在客厅里。不一会儿他出来问:“你过生日?”
我说没有,那蛋糕是他还我的人情。
他有些不理解。也没说别的。就把酒递给我。我一饮而尽,黄酒有些呛人鼻子,我头一次喝。不一会儿就上头了。我突然间心中一惊,不对啊,这他妈才几度啊,人家书里写的都是一碗一碗的喝。/从路小天的嘴角渗出一股寒气。我明白中着儿了。
正悔着老爸的谆谆教导:别人给的东西不能喝的时候,我转念,因为下半身的反应稍微让我放了点儿心,看来不是大麻一类的东西。妈的,是春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