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新文可以追了,今天还是Randy的生日,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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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板凳~~~期待在Randy生日这天开始的长文^^
希望优伶考试,找工作顺顺利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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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坐沙發了,
為了Randy生日提早發文,优伶好有心喔!

看到你佔了幾個位子預備更文,好高興:s40 :s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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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It is a bad plan that admits of no modification.- Publilius Syrus



Justin’s POV
圣诞前夕

Michael和Ben走了,Melanie和Lindsay在厨房里给孩子们弄晚餐。Brian跟Michael重温他们嗑药的年轻日子之后在沙发上半昏睡着。我站在那儿看了他一分钟,然后俯下身握住他的手,说,“我们上楼去吧。你可不想让Gus看到你这样子。”

他睁开一只眼睛试着瞪我,不过效果有些被他的脸都压在沙发上挤成一团这个事实给破坏了。

“什么时候了?”

“你该上楼去的时候了。”

他让我把他从沙发上架起来挪上楼进卧室里。我考虑要他去洗个澡,但是他向着床直线前进,我就由得他爬到床上了。我跟着他爬进去,在他闭着眼张开嘴瘫在枕头上的同时帮他脱掉衣服。他合作了——我相当确信Brian得是完全无意识的状态才会在我试着脱他衣服的时候不合作——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我决定睡觉听起来挺好的,于是把我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我把他和我的衣服都扔到椅子上,然后上床拉过羽绒被盖住我们两个。他现在看来是真的睡着了,所以我偎到他身边,把头搁在他肩膀上闭上眼。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醒了。我没戴着表,钟在床的另一边,不过房子里听上去很安静。可能是一小时后,也可能是半夜了。Brian还是仰躺在我旁边睡着,嘴还是稍微张着。

我开始轻轻地吻咬他的脸边,他的回应是稍微动了动,向我靠得更近。我继续吻他,用舌不断小舐。感觉到他的唇抽动了下,我决定他是在装睡。我把一根手指放进嘴里舔湿,然后手滑到他的腿间,手指伸进他屁股里轻触洞口。他呻吟了声说道,“如果你以为我睡死到不会注意这个,我可没有。”

“我都起来了。你得帮忙搞定。”我的手指开始在他的洞口打转,当我感觉到软化下来的那一刻,就把指尖滑进去一点。感觉还不够湿,所以我挪下身子,头轻轻推顶着他一边臀上,直至他翻过身到足够让我把嘴跟到手指那儿。我舔着手指,让大量唾液流到他的洞,然后曲起手指好不必抽出来就能让一部分流进去。他又呻吟了一声,不过这回是感觉好的声音。我用手推推他的大腿,他完全翻转过去。他甚至稍微张开了腿,还没趴好我的嘴就凑上了他的穴口。我把舌头弄硬弄尖靠着手指滑进去操弄着他,手指在里面按摩他的前列腺。他往后晃动更靠近我的嘴,我爬过去躺到他大腿中间。他的手不知不觉地伸下来夹到床垫和阴茎之间了,我把他的手拉出来按在他身边的床上,用我的舌和手指干着他。

他再向后退了一点,想把手从我手里抽走。我用力按了下他的前列腺,他大大地呻吟着,身体挺了挺,我轻轻咬了口他的洞,又再伸进舌头伸。他的手移上去抓住枕头紧握成拳,把脸埋进去。又往上抬了一点。他现在几乎——不是完全不过很接近——跪起来了。他的性器和阴囊就在我面前,我只是继续舔咬操弄他的屁股。他的阴茎流出的前液滴湿了暗色的床单。他前后摇晃着,性器得不到摩擦,脸还是埋在手里紧抓的枕头中。

我控制住想要就这么趴上去狠狠干他的冲动。试着那么做通常会让我被翻过来反压,当然那不是件坏事,不过不是我今晚想要的。我加了一根手指在他里面,然后轻柔而小心地让他打开,手指分开又合拢地移动,舌头为他舔舐润湿,轻碰摩压他的前列腺,感觉着他缓缓张开来,并且终于完全跪到膝上。他永远不会做出这个姿势,除非他想让我干他。

我抬起头慢慢挪出手指,跪到他身后。我伸手到床头桌的抽屉里取出安全套和润滑剂。他头都没有转,只是停在那儿不动,即使在我撕开包装戴上套子,然后又移回手指去碰触他的洞的时候。我在指间挤上很多的润滑剂,让它流到穴口周围,稍微拿开手指让它流进去一些,然后把手指滑进去,确认他仍然张开着,而且尽可能地湿润。他呻吟着往后推压我的手,有那么一会儿我得对抗住就这样完全进入他的冲动。有时候我干Brian是我们在床上所做的最困难、也最甜蜜的事。

我把双手放到他两边,往上挪动直到我的性器压在他的臀缝中。我后退了一点点,右手引着它到我想要的那儿,对准他的洞,我的重量都落在左臂和双膝上。Brian感觉到我推进时动了动,腿打得更开,稍稍晃动臀部,我暂时保持不动。然后我再稍微推进了一点点。有时到这时候我得用手指重新开始,不过今晚不必。今晚他随着我的进入张开来,我因为进去得比我想象得更深而忍不住地喘息。我双手扶住他的臀让他定在那儿别动,急促地呼吸试着让自己在已经进入Brian一半的这状况下尽可能地冷静。他的屁股是我所插入过最紧的。

他的右手再度移回来,这次我让他握住了他的阴茎,同时我随着下一波的放松完全进入,比Brian通常能接受的一下更深。他小小地抽动了一下,我双手摩挲着他的身侧和后备背安抚他,然后向前倾身把前额抵在他背上吻他,开始移动。我甚至解释不了干着他到底是有着什么让我感觉又再回到了十七岁,一切都太过头了。也许是因为那种感觉,仿佛我几乎没法控制这样做爱,或者甚至我自己的反应,还有我得找到某种方式来控制住这每分每秒。

我在他里面抽插着,不太慢也不太快,每一次都调整角度去触到他的前列腺,试着不让他的紧和热把我推在他前面,我的双手在他的臀上,Brian在我身下操着自己的手。他的一声呻吟几乎让我高潮了,我咬紧下唇坚持住节奏,加快了但仍然稳住不乱,然后开始感到我的阴囊烫热地收缩。Brian把左臂垫在了前额下,正来回地摇着头摩擦着。我想吻他的嘴,但我只是一直吻着他的背,然后直起身更快地干他。他的手在阴茎上移动,我觉得好像要融化了,我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然后Brian猛地往后一挺僵住了,裂出一声动听的长吟,我投降了,最后一次深深插入就这么让高潮从我里面汹涌出来进入他,感觉着包裹住我的热和湿,他的内壁随着他的高潮一波又一波地紧咬住我。

他躺在我身下喘息着,我在他背上靠了一会儿,试着找回我不知飞到哪儿去了的控制。我等到他的内穴不再紧锁住我,等到那一下心跳的放松,然后再等下一跳,确定我知道跳动的节奏了,然后等到又一次搏动的松开再抽出来。无论我多小心,我知道这还是弄痛他了,他轻轻呻吟了一声。我俯身过去吻他的肩膀脖子,他把头扭到一边让我温柔地吻他的唇。

我摘下套子打个结扔掉,回来在Brian身边躺下,让他转身半覆在我上面,我的双手轻柔地抚摩他的背,碰着他的头发。他觉得我的心都要碎裂开来化到他身上。我相当肯定他又睡着了,所以我在他发间轻轻落下一吻,“圣诞快乐。”

他偎得更紧了些,哼哼了声“Mmmm。”

“睡吧。Gus要把我们吵起来的,再过大概两小时吧。”

不过他已经睡着了。



Melanie’s POV

世界上真的没有足够的咖啡能补偿做妈的辛苦。睡眠不足就是我的每一天。如果不是Jenny需要换她可爱婴儿小公主的尿布或者从地上捡起她的绒毛抱抱猫咪熊熊小兔子,就是Gus在我耳边大叫“起床起床起床!”因为圣诞老人来过了。

因为如果你等到太阳出来再拆礼物所有的玩具就都会被收回去了。每个人都知道。

即使假设我最近没有已经挺喜欢Justin的了,厨房台上的那一大壶咖啡也会让我喜欢他的。我希望Lindsay有为我们选些不错的东西送给他。我希望他买的咖啡是有特多咖啡因的。以防万一这不是,我在我的咖啡里加了双倍的糖。希望这阵兴奋能足够我坚持到Gus开始拆Brian放在树的底下,周围,附近,大致范围内的四千七百一十二件礼物。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说:不是个完全的混蛋。

虽然Brian看来也极度需要特别多加咖啡因的咖啡。我想Justin在他那杯里放了六块糖。你知道,给他所需的能量好去回答一堆急火火的问题,例如说“电子人能杀掉机器人吗还是机器人会赢?”

Brian十分严肃地回答说那取决于机器人的火力,还有电子人有没有完全毁灭性的装置。Gus只是点点头然后把机器人的头拔下来朝里面瞅瞅。

我走开去添咖啡。



Justin’s POV

Brian和我尽我们所能地拒绝起来,但Gus在走廊里叫着“起床起床起床”的声音终于把我赶进厨房去煮咖啡,同时Brian在拼装,组合,开动,或者别的不管该做的什么,对装有比曾经用来处理太空项目的整个电脑系统还要大的处理器的玩具。Lindsay和Melanie看起来完全没醒,蹒跚着进厨房以可怜兮兮的感激倒咖啡喝。我给Brian拿去一杯,他正耐心地教给Gus看怎么把一辆机械坦克变成一支机械军队。或者别的什么。这屋子里的玩具都是归Brian管。

我们在婴儿监控器里听到Jenny醒了,于是Mel上楼去。Lindsay和Brian在跟Gus玩,我意识到我饿了。我离开房间去厨房弄些鸡蛋,更多咖啡,还有一些无脂肪的火鸡培根,这是Brian允许我带进房子来的唯一一种培根。不过我是用牛油煎的。

吃过东西后我们都坐在桌旁看着Gus挥舞着他的激光枪/剑/跳高撑杆东东(明年我绝对得监督Brian的圣诞购物)跑来跑去,Lindsay以悲剧的语气问还有没有咖啡。我摇摇头。

“如果你要喝我可以再弄些。”我听上去可不太热心。

Brian瞧瞧我。“你知道……我在想我们哪个都不是真的需要更多咖啡。我们需要回床上去。”

“你跟你的儿子说去。”Lindsay气馁地看着Gus,那孩子这会儿几乎是字面意思地要蹦到墙上去了。

Brian假笑。“很幸运的,我只是偶尔探访的爸。你们两个才是双亲。我和Justin要回床上去了。圣诞快乐。”

Mel翻了翻眼睛。“你们决定好你们到底去不去Debbie那儿没有?”

Brian瞅了我一眼,我耸耸肩。“好吧,我们去。我们总是可以提早走的。”

他哼了声。“最终名言。”

我们走到走廊上时没往楼上去,Brian停住步子把我拉到胸前,双臂环住我的肩膀。“我得把你的圣诞礼物给你。”

“你今天早上已经给我了。”他送了我一个视频iPod。

“Well,基本上,我还买了第二份礼物给你。”

“是吗?是什么?在哪里?”

他亲亲我的前额。“有点像是在外面。”他转过身,握着我的手拉着我走出前门。外面是他妈的二十度*。我们绕过房子一边到其他人可能会叫做“车库”但实际上是Corvette公寓的地方。我假设我的礼物是在车尾箱里。我的假设是错的。
(*:Fahrenheit华氏温度,二十度相当于摄氏零下六度多。)

“你讨厌它。”

我摇头。

“那你他妈的为什么在哭?”

我只是边让他抚摸我的头发边在他胸前抽着鼻子。他抬起我的下巴看进我的眼睛。他看上去完全迷惑不解了。

“我们可以换成辆你喜欢的车子。”

我又摇头。“我喜欢这个。我爱死它了。”

“OK。那你为什么哭?你他妈的表现得像Lindsay了。”

“我在纽约要拿辆车子怎么办?”

他把我的脑袋窝到他下巴底下。这举动可以是感情流露,又或者是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脸。“我想你可以把它放在这儿,所以当你到房子来的时候你就不用一定得留在这里,或者得靠我到处行动。”

OK。这可不在计划当中。至少不是我的计划。我认真地开始觉得Brian有他自己的计划了。

“是个好主意。”

“那么,我们不用把它还回去了?”

我摇摇头。“不用,我爱这个,Brian。我真的很爱这个。”我真的很爱你。

“很好。现在我们该回去了,他妈的这儿冷死了。”

这是那种Brian会做的事,有时候它们让我见鬼地迷惑不已。你可以几乎是求他做些小事,像是在你生日那天带你出去或者同意说是的,你们对彼此有某些程度的感情和承诺,而他会到处团团转试着跑掉或者只是好像你疯了一样地瞧着你。好像想在你们的纪念日——如果你们有纪念日的话,而当然你们是没有的——在床上吃早餐,会完全把你们变成女拉子。然后他会去给你买辆车。或者买幢房子。

当他邀我在Babylon开张的那个周末回家,那是很多个第一次的开始:第一次我们计划在一起,第一次Brian邀请我回家,第一次我来匹兹堡而我们没有去loft,还有第一次我们缓慢而试探性地开始用电话交谈,而不只是在网上交换空白邮件以及我希望当我经过400英里的旅途回到家时他会在。

还有也许也是第一次我意识到一幢我几乎从未到过的房子比任何我曾过夜的地方更令我有家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房契上有我的名字写在他的旁边,Brian买下这幢房子就跟他买下loft和Gus的机器人军队和他的Armani西装和液晶电视和Babylon一样。

但这房子是他为我买的。

Brian给我为那个周末订了星期一一早回去的机票,而不是像我要是搭别人的车通常得走的星期天。他载我到机场,我们在入口处路边停下的车里坐着。他没有看我,我突然感到有点不确定,担心我让太多的计划从我掌握中溜走了。他在我要回来的前一周打电话告诉我他给我买了张机票,所以我们用争执来避免了我们第一次通长途电话的别扭。

“我可以找个人搭便车,就跟我一直做的那样。”

“对。或者你可以坐飞机。”

就像那样进行了一阵。我们两个都不是非常擅长让对方改变主意。我无聊得放弃了。他还继续争执了一小会儿才注意到。

第二次他来电话时我们没有争执了,那真有点可惜因为没别的事能像争执那样填满沉默的空白了。这种沉默就是整个我一开始就放弃把电话作为跟Brian的通讯方式的理由。我有生以来数次最不舒服的时刻正是当我在LA打手机时试着让Brian回答一个简单问题像是“那么,最近怎么样?”不过他是从Kinnetik打来问问关于当我到匹兹堡时会有车子接我的什么事而我又在上班,所以我们只是基本上匆忙地说完然后“回见”。

我还是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事情只是我的计划一直运作得那么好,让我不想偏离开去,现在看来这计划持续得越久我就有越多的临时修正要做。这到房子那边过整个周末不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他载我到机场也不是。要有计划的重点就是你不把这种事留给可能的机会去决定。

那么,回到我们正坐在机场路边。Brian朝我转过头来,双手还握在方向盘上。他稍稍偏了偏头,我感觉自己的脸完全未经理智决定就这么绽开一个微笑。他清清嗓子往里抿住嘴还有做所有那些Brian即将要作出重大的感情承诺——例如说问你要不要和他到餐馆去喝杯咖啡——时会做的动静。

“你到家后打电话给我。”

我隔着我们之间的空间瞧着他,感觉基本上就跟当他第一次带我到房子那儿告诉我他是为我们买下来的时候一样。“这太美妙了不可能是真的”和“这太可怕了不可能是真的”和“这太诡异了不可能是真的”的三合一。就像我说的,爱Brian可以变得很复杂。

“OK。回见。”我钻出车子。我没有吻他,因为我相当确定如果我吻了他,我就会问我能不能留下,而那可不是我想让他决定的事,当他只是要我他妈的打个电话给他就焦虑不安得快把方向盘给拧下来了。

我下机后给他打了电话。他真的接了。即使是他要我打电话的,也不是不可能,事实上是相当有可能,当我打去的时候他会不管它。但是他接了。

“嘿。”

“我到了。”

OK,这又来沉默了。我是说,我期待他说什么?“我已经在想你了?飞行顺利吗?安全到家?”当然,那会发生的。感情流露和闲聊和Brian Kinney。才怪。

“我早该问的,你怎么回家?去搭出租车,我来付钱。”

“Brian,那要五十块诶。”

“我知道从机场搭出租车要多少钱。”我肯定他知道的。

“我没事,现在是大白天呢,别担心。”

“回见。”

“回见。”

但是看看,就是这么开始的。预先计划的到访,电话交谈,现在我需要的就只是有人去他妈的写篇关于我最近参加的画展的文章。我走出机场拦了辆出租车。只是钱而已。



Melanie’s POV

结果原来Brian的礼物疯狂并不只是对Gus而已。他给Justin买了辆他妈的Land Rover。我猜他只是就这么随便交给Justin,在他们上楼去“小睡”之后,好像那是顺带一提或者塞在袜子里的小东西或者别的什么。那小睡一定是“睡”得很好的了。

Lindsay对Justin的新车子看来不怎么高兴。我不确定她是觉得Brian该买辆车子给我们而不是Justin(特别是考虑到我们可能得租辆卡车才能把他给Gus买的那一大堆东西拉回家),还是就只是从总体上不赞成Brian花钱在Justin身上。

“怎么了,Lindz?你对Justin的新车子表现得不太高兴呀。”我们正在那张这整场混乱开端的厨房桌上摄入更多咖啡。

“我只是不想看到Brian再受伤害。”

“再受伤害?因为Justin?你在说什么啊?”

她从桌旁站起来走到流理台边拿起一只苹果开始在切菜板上切片。

我又试了一次。“Lindsay,亲爱的……以前他们分开的那时候你总是在跟所有人说Brian是真的爱Justin。有什么变了?你在担心什么?”

她皱皱眉。“我是认为Brian真的爱Justin。这就是问题。”

“Huh?”

“问题不是Brian,是Justin。”

“Justin真的爱Brian啊。你看不出他们在一起有多快乐吗?还有Brian有多少时候没那么混蛋了?”

“是,可是我也看到Justin是22岁、有他的整个人生在他面前、还有没人会跟他们17岁时爱上的那个人一直在一起的!”

“所以就该只是干脆地撕掉胶布、越快过去越好,你是这个意思吗?”

她烦躁地走到洗手池边把她刚刚切的苹果片都倒进去了。“你不明白的。”

“我想我明白,不过让我问你个问题。你遇见Brian的时候几岁?”

Lindsay好久没回答。“十八。”

“而你仍然爱他。”

“那不同的。”

“对,是不同。Brian也爱Justin。”

Lindsay转过来盯着我。我毫不退缩地跟她对视。我们之间也该讨论这个了,只不过是过了十年和有了两个小孩而已。

“Mel,我没有爱上Brian。”她也毫不动摇地和我四目相接,她的神情完全是一片平静。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

“我没有。是的,我爱他,可能跟我爱Gus一样多。可能在很多方面也跟我对Gus的爱很相似,我并不想跟他结婚或者跟他上床或者跟他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他在我的生活里,作为Gus的父亲,作为我们家庭的一部分。我那么多次请求过你接受他,为了我,为了Gus,可是你从来没有。是因为你嫉妒?这就是为什么吗?”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跪在我面前。她握住了我的双手。

我坐了一会儿,想着Justin永远不谈论事情的新策略的好处。我好像记得鼓励Lindsay更开放地多说一些来着。我一定是喝醉了。

我叹气。“我不讨厌Brian,我真的不讨厌。实际上我还有点喜欢他。少量接触最好。我的意思是,我总是说他不是个完全的混蛋的。”

“你什么时候那样说过?”

“对我自己。我总是对我自己说他不是个完全的混蛋。”

她笑了起来,亲亲我。我完蛋了。



Justin’s POV

我们回去屋里,他领着我进了起居室,在面向壁炉的沙发上坐下,把我拉到他怀里。Mel和Lindz在房子另一边的厨房里。他双臂环抱着我,什么都不说,只由得我又抽着鼻子哭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只是把头往后靠着他,盯着火焰瞧。

Brian开口的时候我都快睡过去了。

“你这逃避讨论事情的倾向开始让我觉得诡异了。”

这是第二次Brian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要跟我开始一段严肃的对话。时机就是一切。Fuck。

“Mmmmm。”

“那是什么回答?”

“你问了问题吗?”

他没有马上回应,我希望他是放弃了。

“Justin,这沉默待遇是怎么回事?”

“我没给你沉默待遇。”我撑起身吻吻他。我是累了,不过如果性爱能让他闭嘴,那也行。

他接受了亲吻。我稍微张开嘴,他的舌头溜进来了。我把嘴张得更开,用舌头缠上他的,口柔软顺从地打开着。他的呼吸改变了,忽然一下把我仰面压倒在沙发上,躺到我身上加深了吻,让我的嘴尽量大张着吮吸我的舌头。他左手缠在我的发间,右手往下伸进我的汗裤里,抓住我的大腿有点粗暴地向上拉起,然后滑下去捧住我的阴囊。他温柔地轻轻握住,然后稍稍合上手,双唇压在我肩颈相交处总能让我疯狂的那一点,道,“说话。”

时机就是一切。

我从他底下翻开身,双臂交叉遮住脸。“你真是个百分之百的混蛋,Brian。”

他只是回以假笑。“说话。”

“你什么时候变成个蕾丝边了?”

“当你开始表现得像个twat的时候。”

要是我早知道不谈论事情是让Brian开口的最好办法,我们几年前就会进行这场对话了。不幸的是,我现在完全没准备好应付它。

Brian站起身关上房间所有的门,然后过来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我就知道。他要进行这场对话了。有没有我参与都一样。我完了。

“我以前问过你想要什么。你说你想要我们成为伴侣。”

“而你取笑我想要那样,你说那都是废话。”

Brian垂下眼拨弄了一会儿他的手指。然后他站起来走到壁炉前面。他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在听着。

去它的。去它的计划,去它的不谈话。去他妈的他。“Brian,你知道,我试过告诉你我想要什么了。我试过不告诉你,只是表现出来。我试过改变我想要的去配合我认为是你想要的。我试过在你不告诉我的情况下弄清楚你想要什么。可是就一次,只要一次,你可以行行好告诉我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Brian对我半转开去,望着窗外。他的肩膀紧绷着。“我告诉过你了。”

我全然迷惑了。“什么时候?”

“在这房子里。我告诉过你了。”

“跟我结婚?Brian。”

“老天,Justin,你才是一直在说个不停你是怎么试着表现给我看而不是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的那个。”他旋过身面对我,一手爬梳过头发然后塞到背后。

“那么让我告诉你我认为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我几乎从不跟你谈起我们的关系,除了当我们喝醉了或者嗑了药或者性事过后躺在床上时涵义模糊的短短讨论。你想要我把我作为艺术家的职业放在优先于其它任何事的第一位,即使我每次得离开几天甚至几个星期。如果当我离开的时候,你想要我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用言语地,都让你每天知道我在想你。你想要我去做我想为我的人生所做的事,即使想到其中包括要跟你在一起的部分让你他妈的不舒服。你想要在重大节日里在其他人面前时可以流露感情和表现得甜蜜,到我们单独相处时就把我狠狠操进床垫里。还有偶尔你想要出去喝得大醉嗑得很high跟陌生人毫无意义地火辣性交,然后回家来洗了澡跟我睡在一起。还有你想要我别期待你会说你爱我,除非有颗炸弹。”

我起身走过去正正站到他面前。我把双手放在他肩膀上,头往后仰好直视他的双眼。“我做得怎么样?”

他几乎微笑了。“不坏。”他的手搭住我在他肩上的双手。我把手指交缠上他的。然后他真的微笑了。

我舔了舔唇。他得意地笑了。混帐。“好,那么告诉我,我还漏了什么,或者你会取掉什么?”

“我们可以省略最后的那个。别再有炸弹了。还有也不是全部的重大节日。还有你没提到你会给我KJ,那没得商量。”

“OK。我也想要些东西。”

他挑眉。“这办法上次可不怎么有用。”

我笑起来。“不,确实没用。可我还是想要一些东西。我想要住在这里。我想要在这里画画。我想要不再感觉好像我每次转身你就会为我好而赶我走。如果我能参加更多的展览你必须去参加每一次开幕。我还想要一份列出所有你会感情流露表现甜蜜的重大节日以及你不会的那些节日的清单。国旗日*可以商量。”
(*:Flag Day,6月14日,纪念美国国旗。)

Brian咬着他的下唇。然后他的舌尖只是稍微伸出一点儿来。以前我没注意到他会做这个动作。这真可爱。这好像Gus。这非常让人分神。

他看来像是决定了什么,举起双手扶在我脑袋两边。他把手指伸进我的发间,俯下来吻我。我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他张开嘴开始把我的舌头吸进去,一手滑到我颈背上,另一只手移到我的腰间把我用力拉向他。我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让他把我拉近。他的大腿推进我两腿当中,然后打断亲吻离开我的嘴。我几乎在喘气了。

“我们说完了吗?”他对着我的眼睛微笑。

“Ummm……说完什么?”

“这场对话。”

“我们决定了什么吗?”

“对,国旗日不会。”

“对。”我开始吻他的喉咙。门上被敲了敲,Lindsay进来了。在我们自己的房子里我还要从Brian的怀里跳开去才见鬼呢,不过她对我们笑得真的很假的那种方式有什么让我觉得我好像在做什么错事。

Brian对我这样的自然反应就是把我拉进来抱得更紧些同时摸一把我的屁股。他抛了个媚眼给她。“需要什么吗?”

“我们该走了,我们说我们会三点到的,现在已经两点过半了。”

“OK,只要让我做完我正在这儿做的。”他双手托着我的臀部把我抱离地面,张开嘴使劲地吻我。Lindsay一定是走开了,因为到他把我放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了。



Melanie’s POV

Brian和Justin开了Justin的新车去Debbie家,不过Lindz和我还是开我们的车子,因为里面已经装好婴儿座位了。再说没有我和Lindz和孩子们在看,Brian要在Justin开车的时候给他KJ比较容易些。

Debbie的屋子就像他们在HGTV*上播的那种地方之一,某种“Extreme Kitsch Gone Santa”之类的主题。屋顶上有驯鹿,前院里有成人版小精灵,到处都是灯,还有一成不变地重复的音乐从某种活动的动物布偶里传出来。这绝对不是Emmett的手笔。
(*:Home & Gardon Television,美国一个关于家居生活的电视频道。)

说到Emmett,他正尖叫着“圣诞快乐!”走到门廊上来从我怀里抱过Jenny。“小小天使怎么样了?真是个可爱甜美的小女孩!”认真的,人们需要仔细想想他们对小孩子说话的方式。这真恶心。难怪我们会有叫做“蹦蹦跳可爱装”和印着小兔兔的尿布了。

“老天啊,Emmett,别让我还没吃东西就全吐一地。”Brian大步掠过他身边。就像我说的:不是个完全的混蛋。

我所知道接下来发生的就是Grandma Deb抱了Jenny去让整个怪人大家族对她呵呵哄哄给她留下一辈子的精神创伤了。另一件我为Jenny选择父亲时没考虑进去的事。

Lindsay挂好我们的大衣回来了。“他们把我们的小孩偷走了?”

“看来如此。Michael在那边对着Jenny流口水,而Debbie正往Gus的嗓子里塞糖呢。喔呵呵。”Lindsay给我一个容忍的微笑。Bitch。如果我不在这儿盯着,她大概已经到那边去跟Michael一块儿流口水了。

我微笑、闲聊、接收关于我家小孩的可爱程度的赞美一直到开饭。Carl切了火鸡,Michael喂Jenny吃东西,而我开始有种需要大餐后小睡的感觉了。做妈的生活。长期的睡眠不足。小睡。我去了起居室。

我被Gus那标志着即将来临的高糖兴奋期的尖声大笑弄醒了,四周瞧瞧Lindsay在哪。我没看见她。不过我倒是看见我女儿骑在Hunter肩上在房间里到处转,她一边尖叫一边双手扯住他的头发。我要花上好几个星期来清除对这孩子的影响了。

我走出房间到厨房里。

“甜心,你起来了!”家人齐聚一堂的大餐正是Debbie的拿手好戏。这其实挺让人感觉心头暖暖的,以一种俗气过头、非常之红红绿绿的方式。我接过她推到我手里的咖啡,闲逛到正在翻着一堆圣诞歌曲合集的Emmett和Carl那边去。Debbie仍然有个播卡带的唱机。我敢打赌Gus甚至不会知道那是什么。

“那么,Teddy在哪儿?”

Emmett笑道,“噢,Teddy和Blake去滑雪了。熊熊火焰旁边的浪漫周末,加上送餐和清洁服务,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宁愿选那些而不要在这里听Guy Lombardo的圣诞歌曲集,不过Ted对我来说基本上总是不可理解的。我是说,他是个会计师嘛。”

我听到楼上一声巨响,赶紧四周瞧瞧找Gus。不见人影。我叹气。然后我听见Hunter的声音说“Oh shit”于是我想他应该搞得定。“有人看到Lindsay了吗?”要是Gus打破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可以去应付。她来含泪盈眶这一招比我好多了。

“我想她跟Justin出去有一会儿了,”Ben回道。他正在厨房里帮Debbie把剩余的食物打包起来,给所有那些饥肠辘辘的人,你知道,就在这屋里的那些。刚刚才塞下那么多食物、饱得都快撑死的那些人?以防万一我们迟些还想再来点小吃。

我从后门出去,听到Lindsay的声音。我停下来听。

“Justin,你不明白。”她听起来心烦意乱。

但Justin听起来生气了。“Lindsay,你完全不清楚Gus离他那么远让他有多困扰。难道你看不见这让他感觉如何吗?看不见你们在这里时他有多快乐?”

“Justin,我知道你想让Brian在Gus的生活中参与更多,可这关你什么事?如果你想谈Brian有多快乐,或者什么是公平什么不是,你自己又怎么说?只是不时来在Brian的生活里插一手?有什么给了你去决定哪件事对他公不公平的权力?”

Brian的声音从屋子另一边插进来。“他妈的闭嘴,Lindsay。这才是不关你事的事情。”看来我不是唯一一个在偷听的。Brian从前廊的台阶走下来,扔掉他的烟踩在地上。

Lindsay一旋身转过去面对他。“看,Brian。Justin可以跟我说我从你生活中带走你的儿子是让你痛苦,可他却得一直回来这里让你吊着不上不下。Michael告诉我连Babylon重新开张的时候他都没回来。我的天,爆炸那晚他在那里的,你们两个几乎是在那里相识的,他怎么能不为它回来?”

Justin脸上带了种奇怪的神情,双眼锁住Brian。Brian瞧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回到Lindsay身上。“Justin在这里的。”

Justin的整个身子都突然放松了,他别开眼。他望见我站在台阶上。我不舒服地动了动,试着弄清到底在发生什么事。

Lindsay向空中举起双手。“他在那儿,Brian。Michael告诉我和Mel说Babylon的开幕典礼那晚Justin没有出现。怎么,他变装了吗?”

“他在房子里,我要他去的。所以他和我之间的他妈的事可以不被我们他妈的亲朋好友拿来当靶子射。”

我站在那儿心想,fuck。认真的,fuck。Brian准确说来不是在抖,更像是有某种感觉好像会碎裂成片飞散开来一样的诡异能量在他里面振动着。我会害怕去碰他或者接近他的。但Justin只是走近他身边,双臂环抱住他,整个身子贴上去,然后坚定地说,“带我回家。”

Brian深呼吸一口,低眼看看Justin的脸,垂下头跟他前额轻触,然后回道,“OK。”

他们离开了,Lindsay看起来好像要哭的样子。我走下去到院子里抱抱她。“你见鬼的在想什么了,Lindz?想搀进那两个的事里真是发疯。”不过我一边说一边在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她真的开始哭了。

我揽住她低声说着你会对正在哭的人念叨的那些无意义废话。她抱紧我的肩膀,把脸埋在我的脖子里,就只是一直抽泣。“怎么了,宝贝?出什么问题了?你知道Brian的,他是个混蛋。会没事的。”

Lindsay摇摇头。“他不是个混蛋。”

老天。有时候你还真是没法讲赢她。

“那么你为什么在哭?”

她扬起头直盯着我。“我想回家来。”

Fuck me。

我把Lindz领进屋里,因为她涕泪交加地站在外面实在太冷了。所有人当然都马上跑过来,聚在她身边堆满了纸巾和同情。Lindsay甚至都没在尝试吸引注意力。这是因为那种含泪的金发的关系,没人能抵抗得了。我这是以那个衬衫上还挂着冰冻鼻涕的女人的身份在说话。

Em带她上楼到Debbie的浴室去为红红的眼睛和脏脏的脸变些化妆魔法。我跟Ben和Michael还有大腿上坐着Jenny的的Hunter在厨房桌旁坐下。

“发生什么事?Brian和Justin走了吗?Brian和Lindsay吵架了?”Michael在试着把整件事弄清楚。

“只是通常的那些戏剧——我想她和Justin在吵些关于Brian的事,Brian听到然后发脾气了。”

“她和JUSTIN在吵?”

“我听起来就是那样没错。”金发之间的战争。

Lindsay下楼来之后我们留下吃了派喝了咖啡,提议帮Debbie洗碗(并像以往一样被拒绝,感谢老天,因为我只想他妈的快点离开)。一路回家我们都没说话,即使Gus已经在后座上睡着了,而Jenny要是听见Lindsay用一个音节的简单词汇组织语言告诉我她对Justin见鬼的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也不会留下一辈子的精神创伤。

给Jenny换好包好全身穿得毛绒绒的粉红(Emmett送她的礼物,别问)在摇篮里睡下之后我回去我们的房间里。Lindsay正坐在床脚的椅子上,脚蜷在身下,穿着件睡裤和t-shirt。她又在哭了。

“想告诉我他妈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Justin说我们把Gus带走真的伤到Brian了。我告诉他我们给了Brian选择的,他可以说不,而他没有。然后Justin说……”Lindsay又开始眼泪鼻涕一起来的那回事了。我拿了张纸巾给她,在她身后坐下,又再发出那些无意义的声音。她抽着鼻子,叹气,手爬梳过自己的头发,然后站起来。安慰的碰触可还真有用啊。又或者我得练习一下我的无意义声音了。

“Justin说什么了?”我能看出今晚会很长。

“他说Brian总是那样做的,总是不去争取就放弃。”

我开始明白过来Justin的计划还包括了某些他没跟我讨论到的部分。那个小混蛋。

照我所记得的,Brian有试着争过,但我猜测Lindsay对他用了眼泪和悲剧性对话而最终他让步了。

“可是Justin并不只是在谈Gus。”Lindsay现在在呜咽着抽泣了。一点都不漂亮。“他也是在说他自己。我知道他是。那就是为什么让我那么生气。”

我揉揉太阳穴。OK。我知道Lindsay认为Justin要放弃去纽约的机会是发疯。那时候我也同意她。但是我突然想到这整个Princess Bride的事,还有真爱,还有不是个完全的混蛋的那件事,然后我开始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了。对了,还有那个机器人对战电子人的事。Fuck。去他妈的Justin,去他的计划,去他妈的我帮忙他的计划,去他妈的我。

“你想要什么,Lindsay?你真的想回来这里?跟Brian一起?”

“这不是为了我跟Brian一起。甚至不是为了Gus能跟Brian一起,或者Brian能跟Gus一起。这是因为他是我们家庭的一部分。我们应该要在一起的。如果偏见和恐同能拆散我们的家庭,那么我们离开又得到了什么?”

我真的得对Lindsay脑袋里在想什么更多加注意些。因为对这真是无话可答。我是说,如果我们不回来,那些恐怖分子们就赢了。她是我所知道最毫不留情的辩论者,而我可是个律师。

Lindsay走过来在我面前跪下。“我爱你,Mel。还有Gus和Jenny。我也爱Brian。”她微笑,双手捧住我的脸。“不过不是你所想的那种方式。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爱你们。我想回家。Justin是对的。”

对。真不是乱说的。显然还是关于很多的事情。



Justin’s POV

回家的路途比去的时候无趣多了,大部分是因为相比起摩擦我的下身试着说服我让他在我开车时解开我的裤子,他只是用手指不安分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用手把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还有盯着窗外看。我不想让他在我的新车子里抽烟,不过他终于搅得我心烦意乱到告诉他在我把他赶下车让他走路回家之前抽根烟冷静一下。

“那不重要的,Brian。”

他什么都没说。我真不知道当他像这样的时候我为什么还费心跟他说话,这就好像我人都不在这儿。所以余下的回程我也不作声了。

我们到家的那一刻Brian就直接朝吧台过去。他抓过一瓶Jack Daniels*把自己关在他的影音室里。我耸耸肩上楼去了。当他像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做什么都没差,至少在这里还有地方可以去,直到他昏睡过去或者恢复常态。
(*:威士忌的著名牌子。)



Melanie’s POV

Lindsay烧上水准备泡茶,我上楼去看看孩子们。我发现Gus在他房间的地板上睡着了,他的机器人军队在他身边布满一地。我把他放上床盖好被子,然后下楼来。走过走廊时我注意到Brian的影音室里亮着灯。我犹豫了一下,因为如果他还醒着,他也大概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有时候Brian实际上真的是个混蛋。

他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个酒瓶。

“我打断什么了吗?”

他甚至没回头。“没错。不过我敢说那不会阻止你的。”

“我到底打断什么了,Brian,你喝得烂醉加上郁闷乖僻?一次自哀自怜大聚会?”他只是又灌了一口瞧着窗外。他看上去对景色那么着迷可真怪异,考虑到外面是漆黑一片。

“总之,我只想告诉你,当然我肯定你一点都不在乎的,Lindsay想回家,所以我们要回家来了。就是说Gus也会回家来了。我觉得你可能会有点想知道。”

Brian转过身来看着我。他真的是喝醉了,不过他正处在那个他说任何话都非常小心的阶段。“我不在乎你们女拉子决定做什么。留,走,我他妈的才不在乎。”

随便啦。

“Lindsay会去跟Justin道歉。她说他是对的。关于你,关于Gus,关于她都是。”

“是吗?Well,也许当她跟Justin道完歉之后她也该跟我道歉。”OK,现在他从小心滑落到苦涩,报复心重和处处计较了。

“Lindsay没对你做任何事。她到底要为什么道歉?”我试着温和些。他是Gus的父亲,他喝醉了,而我有个重点要说出来所以我在试着让他软化一点好听进去。

沉默。

“她是对Justin做了什么,不是你。她是要对他道歉,不是你。”

沉默。

“除非你觉得她需要对你道歉因为她伤害到他也就是伤害到你?我是说,还说我们是女拉子呢。”

“Fuck you。”

混帐。他也许喝得太醉明白不过来我要说什么了,不过管它的呢。“你知道,Brian?我认真的希望Justin能感谢你为他放弃了什么。”然后我转身走出去了。



Justin’s POV

因为是圣诞,过了一会儿我就让步了,下楼去找他。他躺在沙发上,空了半瓶的Jack Daniels放在身边的地板上。但他还醒着。我站到他旁边,他抬头瞧瞧我。他看来比我预计的糟糕程度少了一大半。

“那么。”我等着,不过他没再说下去。他只是瞧着我。这让我紧张了,所以我跪下来,手臂横过他的胸前,脑袋搁到他肩上。他小小地叹了口气,举起双臂抱住我。

“你想住在这里?”

“对。”我没转过头去。我不想他看到我的脸。

“跟我一起?”

笨蛋。“对。”

“国旗日不算,即使没有炸弹我也会说我爱你,你会在我想要的任何时候给我KJ,无论如何你都会继续画画,还有不是至少有考虑你的意见我不能决定你怎么过你的生活。”

“国旗日不算,没有炸弹你也会说你爱我,我会在我想要的任何时候给你KJ,无论如何我都会继续画画,还有关于我怎么过我的生活我有提供重要意见和否决的权力。还有在这房子里我们除了彼此不干别人。”

“房子以外呢?”

“视情况而定。”

“什么情况?”

“看你有多想不戴套子干我。”

“你知道,Justin,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之深藏不露的人。”

“你现在才发现?”

“事实上,不是。我应该要在认识你两天之后就发现的,不过看来我是直到你开始那整个电邮的事才实际领会到你到底有多深藏不露。”

“你一直都是有点迟钝的。”

“我很甜喔。”

“对,你是没错。你喜欢那个电邮的事?”

“那很天才。”

“还有不谈不说的那事,你喜欢吗?”

“一开始我喜欢的,不过之后我就开始担心你的声带是不是被切除了或者什么的。Justin不谈不说。真可怕。就好像如果你不吃东西了,或者不吸阴茎一样。”他基本上是在拥抱着我,说这话的时候他亲着我的头发。

“对啊,我总是喜欢要用嘴做什么。”我抬起头用大大一吻作为示范。

“OK,那很好,不过别完全不谈不说了。你知道,大概一年一次就很不错。”

“就像你有多经常让我干你一样?那时候我们就会同时进行对话?”

“那样的一天听来好像给我太多压力了。”

我用力拍了他一下。“压力?你管你一生中最棒的性事经历叫压力?”

Brian在我身下大笑着,我又开始吻他。“OK,现在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你不需要个炸弹也能告诉我的那件事。”

他呻吟一声。

“现在就说。我不是开玩笑的。”不过我在笑着,所以他大概没相信我。

他咕哝了些什么。

“OK,那完全绝对不算数。说出来让我听见。”

他脸上有种挫败的神情,把手梳进自己头发里,把头发弄得全都怪怪地乱翘。只是看着那样就让我硬了,所以我又吻了他。然后我在他唇边呼吸道,“说嘛。”

“你说。”

“我爱你。看到我是多坚强的男子汉了?”

“我爱你。”他看起来好像快窒息了。

“老天爷,Brian,那会让你有实际的身体疼痛,还是只是严重的心理不适?”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把我扔到地上,然后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

“这是干什么?”

“我们得上楼去。”

“为什么?”

“因为你引起了我严重的心理不适和实际的身体疼痛,让我非得操你不可,而我可不想孩子们看见。”

“所以每次你说你爱我,我们都必须得做爱?”

“对。”

那听来像是个计划。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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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lude

Plans,Interlude:
Babylon重新开幕之夜



对于可以不必开车而是直飞匹兹堡、然后在机场有车子接,我绝对只有好话可说。我坐上车后重新打开手提电话。然后笑了。我错过了一个来自Brian的电话。我查看了语音信箱,不过他没有留下口信。只是带着他手机号码的“未接来电”通知。

我打给他,而他真的接了,虽然背景的噪音几乎比他的声音还要响。

“嘿。”

“嘿。我到了。”

“一切都好?”

“对。回见。”

“回见。”

这些激发智慧的讨论就是我们关系的基础。

我到房子的时候外面的灯都亮着,里面也有几盏灯开着。我解除警报系统进了屋然后再启动。在纽约我唯一的警报就是当我晚上打开厨房灯看到蟑螂们四散躲藏时的感觉,诞这里在基本上是零犯罪率的宾州郊区,我们有整套能媲美副总统避弹室的保全装备。我还真惊讶Brian没在他的窝——另一个名字是Brian的影音室——里装上激光监测系统。说到玩具这方面他和Gus就是同龄的。

我在房子里周围走动。这是我头一次一个人在这里。这挺好笑的,因为理论上来说这是我的房子。虽然其实不真的是,因为我没有为它付钱,没有在重新装修的时候加入太多意见,只除了一开始,我甚至没有跟Brian结婚。当你取消婚礼时不是应该要把结婚礼物都还回去吗?即使是没有跟你结成婚的那个人送的那些?我得问问Emmett这方面的礼仪才行。

我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除了啤酒和水绝对什么都没有。OK。我在啥都没有的荒野当中,既没有车也没有食物。我猜这房子里多的是安全套和润滑剂。叫我灵媒吧。

我取了一瓶啤酒上楼去卧室。Brian的卧室。并不是只有一个,这里可是有八个卧室。他的是,well,就是Brian的卧室。正中央的大床,定制的照明设计,我知道往外看就是整片物业的超棒景观巨大窗口,还有专门设计的巨型浴室,里面有个比loft那里还要大的淋浴间。我突然想,不知道Brian有没有带过任何人来这里。我真的不太在意他在loft做什么,可我不喜欢他在我们的房子里干别人的想法。即使我们没有结婚。即使这并不真的是我的房子。

我喝光了啤酒,把瓶子搁到床头桌上。我把袋子丢到角落,走进浴室。我旋开水,脱掉衣服,踏进去让热水打在身上。这是第一次我没有跟Brian一起进这个浴室。这是搬去纽约以来我在匹兹堡第一次独自淋浴。

我擦干身,把我的衣服拿出浴室团成一团丢到袋子上,然后爬上床。我身上还是有点湿湿地发抖,我把羽绒被紧紧地卷起来,裹住我冻僵的双脚。我应该把头发吹干的,我心想。我的牙几乎是在格格作响。

过了一小会,羽绒被包住了我残存的体热,让我赤裸的皮肤暖和起来,我就睡着了。

我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些时候了。我是说是晚上的晚些时候,也就是我和Brian会见面的“晚些时候”,因为他正跪在床边吻着我的脸。没多少别的地方好亲的,因为我把被子卷得那么紧,感觉简直像个茧。我对他笑笑,回吻了他,张开嘴让他火热的舌头舔遍里面的每一寸。

“嘿。”

他扯扯我下巴压着的被角。“让我进来。”

我扭来扭去动出一点点足够他把一只手钻进来的空隙。Brian是光裸着身子跪在我旁边的地板上的。

“你不冷吗?”

“所以我想要你让我进来嘛。”不过他拢住我颈背的手是暖的。

我试着把羽绒被再卷开一点,翻开身去把被子从我身子底下拔出来,然后再翻回来。他的手臂从我脖子上往下移到羽绒被和我的脊背之间,然后另一只手溜到我身前,拉开更多空间。他滑进我的被窝里,他的身体很暖,一点都不冷。甚至是他摩过我脚背的双脚都是暖的。“我就喜欢你这样。全都裹得紧紧的。”

“开幕怎么样?”

“完美。漂亮。闪亮耀眼。人山人海。”

“OK,你嗑high了。”

“没错。”

“你不是像这样开车来这儿的吧?”

“不是,叫车送的。”

“Mikey不再是你固定的司机了?”

“这房子不在Michael的送客区内。他都从没来过这儿哩。”我不知道这个。

“Well,那么谁来过?”我不该问的。这问题会有我不想听的回答。

Brian亲亲我的耳朵,用鼻子拱拱我的颈窝。“装修设计师,水管工人,承包商,电工,弄电脑的那家伙,弄影音设备的那家伙,清洁工,油漆工,运送家具的人,管照明的那家伙,还有某个干件叫做上墙板*工作的人,听起来模糊地像是种性事行为不过显然是跟建筑有关系的。”
(*:drywalling,用纸面石膏板给内墙补墙面。)

“我们的朋友都没来过这里?”

Brian摇摇头,继续吻我。在Brian嗑了药high着又欲火焚身的时候这已经是很长的一段话了。

在我们的羽绒被窝里没有多少空间,不过他全都充分利用起来,紧靠着我的身体摩擦同时细细舔遍我嘴里的每一寸。然后他吻着我的肩颈,他的臀缓缓地贴着我的戳动。我忍不住地叹息,让自己只是享受这一切,关于Brian有没有带过别人来这里干的问题无答而终。我的双臂爬上去环住他的脖子,他又开始吻我的脸和嘴了。他的舌沿着我的下巴一直舔舐到颈线。他双唇又干又暖,舌头湿热,不时把我的一小处皮肤吸在齿间柔柔地咬,轻吮一口,然后又找新的一处这么做。这他妈的要把我弄疯了。每一次轻咬都像从我的皮肤表面直窜下我的性器,然后当他吮着我的肌肤同时推摩我下身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会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射得他满身都是。

我努力着在推开被子的同时不让他的嘴离开我。“我想从这东西里出来。”

“我还挺喜欢跟你一起待在这里面的。这里又暖又紧,就像你的屁股。”

“你不需要我的屁股那样又暖又紧的东西,我的屁股就在这儿,但是你碰不到,除非我们把这东西弄开。”

“说得好。”他伸开他的长腿踢踢被窝底部,我双脚能感觉到冷冷的空气了。他把腿伸出去,羽绒被张开了更大的空隙,然后他把我翻过身爬到我身上,跟我胸口相贴,手臂从两边把被子推开去。“自由了。现在让我进去那另一个又暖又紧的地方。”

我小声笑了起来,双腿环上他的腰,脚踝松松地交叉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我吸入Brian的味道,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冲澡而闻起来又没有性的气味。我动动脚趾,腿在他身上缠得更紧了,但什么也没说。

Brian正疯狂地袭击我的脖子,双手一路滑下我的背后到臀上,在我试着调整自己的角度迎合他的同时抱住我不放。我从他的颈间放开一手,伸过去从床头桌上攫了一只套子塞进他手里。“来吧。”他轻笑了几声,接过来稍微拉开身子套上。我让自己的双腿滑落下去放在他身体两边,曲起膝。他说“又暖又紧”的那种方式里有什么让我现在就想要他进来。我觉得全身温暖而放松,完全准备好了。

他伸手拿过润滑剂,我对他摊开手。他倒了一些在我掌心,我用手指涂开一些在自己的洞口,剩余的大量用手搽到他的阴茎上。然后我在床单上擦干净手,腿重新环住他,手往下扶着他的臀向我拉上来直到我感觉他的阴茎处在我想要的地方。我用左手把他的龟头抵在我的洞口试着把它推进去。Brian通常不会让我主控到这地步的。

他把我的手从他的阴茎上拿开,前端重新抵住我的洞口,只进去那么一小点儿。我真的已经准备好被打开了,他知道的,所以他往后退了退然后以一下长长的戳刺进入我,直擦过我的前列腺,然后又抽出来。我用双腿把他缠得更紧,在他的背后挪得更上,手掌按压着床垫,弓起背把臀部往上移。他动了动,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开始狠狠地插进来,所有柔软的亲吻和蜷在一起的拥抱这一刻都被忘记了,只有他的阴茎尽他所能地猛力操进我里面,还有我双手紧紧拳住床单往上推迎接他的每一下抽插,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这样干上几个小时还是想要这一瞬间就他妈的高潮。

我开始更快地移动臀部,得到我想要的更多、更强烈。他原本用双臂撑住在我上方,现在他退后些,我的腿滑落到他臂弯里。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臀用力往他一拉同时狠操进来,当我感觉到他比我所期待的插得更深时我不受控制地倒抽一口气,脑袋一下往后仰去。他跪在我前面,这会儿我的双腿架在他肩膀上了,他不断进入我的同时双手扶住我的腰臀,每一个冲刺都把我拉向他。我甚至没法再往上迎合了,我只感觉自己像要爆炸或者哭泣或者尖叫出来,而我听到的是自己在呻吟着并且说着些我希望是“干我,用力,操,Brian”而不是什么我迟些会后悔的话。但现在我不知道。我还能说出话来让我自己都惊讶。他的阴茎在我身子里反复进出,我双臂掩住自己的脸只是跟上这一切,他完全控制的一切,深度和节奏和速度,因为在他身下我现在只是一堆无意识地呻吟着的欲望和开放的集合体。

他伸出一手推推我的手臂。“想看着你。”他实际上是低声地咕哝道。我张开双臂看着他。他的脸和身体都汗湿淋淋的,胸部和手笔和腹部的肌肉随着每一下抽刺绷紧又放松。他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事物,他跟我视线相接,双眼中有某些我几乎无法直视的情绪。我想再把脸遮起来,但我强迫自己看着他,因为他想要我这么做。他张开嘴,咽了一口,往里咬住唇,睁大眼睛一直锁住我的视线。

他深深侵入的方式让我想要蜷起身子尖声大叫,感觉在我里面有什么燃烧着然后爆炸然后倾涌出来,他甚至没有碰我的阴茎就让我高潮了,就这么射得我们之间到处都是而他仍然不停地在操我,狂乱地湿吻着我,牙齿在我身上刮咬舔弄、在我嘴里呻吟,然后我知道他在套子里来了,他一动不动,只是在我的内壁紧吸住他的同时发出那种动听的低沉吼声而我只想着操操操我爱你。

他重重地倒到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的性器仍在我里面,他的心紧挨着我跳动,然后我心想,没有比这更温暖的事了。

早上我是突然醒过来的,不像平常那样慢慢爬上清醒状态。Brian还睡着,密合地紧贴在我身后,双臂环抱住我,半勃起的性器轻轻捅着我后腰。这是我所知道醒过来的最好方式,Brian在我身边,暖暖和和地硬着。

我滑开去一点,远得足够让我转过身看着他。他修长身体在羽绒被下的线条,他的左臂朝外伸着仿佛我还被抱在他手下,头往旁边只是仰着那么一点露出喉咙——这有些什么让我疯狂地想画画。我们在这儿已经开始建了个画室,我也敢肯定已经是完工了的,不过这儿我没有画画的用具,所以我不得不等等了。我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地溜下床去。我进去浴室小解,然后悄没声儿地从我的旅行袋里拿出素描本和铅笔,盘起腿坐到床尾开始素描他。

我想如果真有人要为Justin Taylor的早期作品办一场回顾画展,他们会得要把展馆的整一边别翼都贡献给Brian的画。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分开的时候,当他知道我在画他的时候,当他忙着工作或者睡着了而不知道的时候,当他看起来令人心痛地美丽又或者看起来败退而失落的时候——在所有的这些时候,我都画他。我画的他就是我眼中的他,如果有任何人想要知道我对Brian的感觉,那全都在我的画里。

我一直描画到我的手开始撑不住了,不过他还在睡着。过去几年来我学会别去抵抗我的手,只是接受无论我对画画的渴望有多高声尖叫着,当我的身体没法继续,就是没法继续。总是会有那么一刻的抗拒和愤恨的,不过我深呼吸一口把这些情绪都推开。我可以在画布上绘画或者用我的电脑,不过从天而降自我的手传到纸上的灵感洪水必须暂时被挡回去了。没有任何我能做的事。我知道的,因为我已经全都试过了。

所以我把素描本和铅笔收好,然后想想我有多饿,还有房子里没有任何食物以及就我所知的,我们也没有车子。所以我做了个决定,爬上床直直蹦到他面前说“Brian!起床!我要饿死了!”

他睁开眼睛,我心想不知道我在画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已经醒了。“我的手提。快速拨号键9。告诉他们把车子开来。”

我不知道他的手提电话在哪,不过当他蹒跚进浴室时我在床边的地板上找到了他的衣服,然后从口袋里翻出电话来。我按了9,说Mr. Kinney需要车子并报上我们的地址,而他们看来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进去淋浴间里找Brian了。我就喜欢干干净净的。

我们开车进了城,在Babylon近旁取回Corvette。一大早到那里感觉挺奇怪的,阳光照耀着我通常只在晚上见到的街道。但它看来明亮崭新闪闪发光,死而复生了一般。我很高兴Brian重建了Babylon。我很高兴大家都回来继续跳舞。有时候确实得要个炸弹才会让你换个角度看事情。

“你想进去吗?”Brian站在车门旁边,摆弄着钥匙,看起来只是有一点点紧张。我的肚子咕咕叫了,不过我忽略它对他说好的。

他用他的钥匙带我从后门进去。已经过了11点,清洁工已经来过又走了。里面只有几个人,包括DJ位置里的那两三个,但Brian谁也不理睬。我们走到舞池正中。“看见这地方全都亮堂堂的真诡异。”

“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对,一开始是挺诡异的。”

他重新布置过当时炸弹所在的吧台区,所以现在那里不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只是通向某个空间的某个空间。那让我有些庆幸。我不认为我想看到人们靠在那个吧台上,大笑或者调情或者买东西喝。Brian握住我的手把我拉近。然后我的肚子决定现在是个大声抱怨它空空如也的现状的好时机。他爆出一阵大笑。

“天,Justin。那算是个暗示还是什么?”

“嘿!我又控制不了那个。那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对饥饿的生理反应。而且你保证了我在淋浴间里给你KJ之后你会喂饱我的。快付钱。”

我们去了PIFA附近的一个地方。我们两个都不想遇上我们认识的任何人,我们也不想去会让我们的互相接触感觉不舒服的任何地方,因为看来我们没法停止一直交握着手。每次我因为什么原因把手拿开,他总能设法把我的手捉回来握住。我们吃完后在等着帐单时他开始按摩我的右手了。感觉很棒。

“这会感觉好些吧?”

我点头。“是的,谢谢。我挺挂念这样的。”Fuck。

他只是让另一只手臂环到我肩上,把我拉过去亲吻。“我也是。”

那次回去之后,事情开始变了。有一天我们在电话里讲着什么傻事,我们一边聊他一边给我邮来一个文件,Kinnetik里的哪个人弄的某种开玩笑的照片,我打开邮件又给他发回去些什么,完全都没有真的停下来想一想我们在交换不是空白的电子邮件了。

挂上电话后当我去关掉电脑,我最后再查看了一下我的收件箱,有一封来自Brian的电邮。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不过标题栏里写着“ooops”。

我按了回复,把标题栏改成,“Well,ooops是废话”。

第二天我去上班前查看邮件,不过没有新的。我到了办公室时再查看一遍,这次有封新回复了,标题栏只是“Re:Well,ooops是废话”,但当我点开邮件的时候里面实际上是有写着东西的。我几乎有点害怕去读,不过其实真的不是什么话,只是关于我工作的杂志的一篇报道的链接地址,还有他那天早晨去上班时在星巴克见到我妈了,她说跟我打声招呼。

然后我瞧见了最后一段。“18号我要来纽约谈生意。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留下来过周末。让我知道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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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Always have a plan, and believe in it. Nothing happens by accident. – Football coach Chuck Knox



Melanie’s POV

那么,别以为我对Brian软化了。第一,他还是个混蛋。第二,我生命中认为Brian Kinney能在水面上行走的人多得让我忍无可忍。好像说,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为什么我觉得有个是他头号拥戴者的妻子还不够,我还得找他最好的朋友来当Jenny的爹。真真是判断力失误。去他妈的母性荷尔蒙。

今天是圣诞前夕,Michael和Ben会来吃午饭。明天我们应该全都要去Debbie家吃圣诞晚餐的,但是Brian和Justin就是不说他们是不是会跟我们一起去。每次Lindsay问到,他们就互相对视沉默一刻,然后其中一个就会说,“再看看吧。”这都快让Lindz发疯了。我挺能理解的。

“你该为了Gus去的。”

Brian瞧她的样子就好像她真的疯了。“Lindsay,你以为这树,这些灯,还有那堆包装好的废物都是为了?这全都是为了Gus。他才不会在乎我去不去Debbie家吃晚饭呢,他只要能把那些东西全拆开来就高兴了。”

Michael和Ben正好在那时候按了门铃,所以我们就把对话中断了。Gus在楼上小睡,不过Jenny醒着到处跳来跳去,穿着她那套毛绒绒的小衣服——我拒绝再用像“抱抱装”这样的词来形容我女儿的衣服。这整个可爱小孩的市场策略完全搞过头了。她是个人类,不是只绒毛兔子,for fuck’s sake。

“这是我可爱的小甜蛋糕吗?”Michael正对着Jenny伸出双手。

“我在尝试明白一个写了本关于一个在封面上让人给他KJ的同性恋超级英雄的限制级地下漫画的男人怎么会叫我们的女儿做‘小甜蛋糕’的。小甜蛋糕?那他妈的打哪儿来的?”

Michael大笑起来。“封面上的KJ可不归我管,这你得去问Justin。”

“问他什么?”

JUSTIN!”

Justin笑着走进房间里来。我怀疑自己平常会注意到,但现在我突然发觉这不是电力全开光芒四射的那种笑容。Justin是装的。

然后他瞅见房间另一头的Brian,就有什么把他给点亮了。即时的阳光。有多少次我一定是看到这情景,并心想,“噢天呀,我要吐了,他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对Brian这傻傻的迷恋?”迷恋?OK,我想,我现在明白了;这是世上时间最长仍在继续中的迷恋。我开始觉得我们是在Princess Bride那电影的领域里了。你知道。真爱。

Ben和Michael跟Justin打招呼的时候我转头望望Lindsay,可她甚至都没在看他。即使她有在看他,我不认为她会像我那样去看。我想着不知道这是不是经常发生,是不是会发生在我身上,是不是有时候我也没有在看她。如果Justin即使不想去也还是去了纽约,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抵抗Brian的计划,Lindsay跟我去多伦多是为了同样的理由吗?Justin不是只差没说出口而已吗?

Shit,Justin不正是那样说了吗?

“你看起来很困惑啊。”说话的是Ben,他正抱着Jenny。

“你想让我接手吗?”

“不,我抱着她很好。”他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把她移到好让她能看见我。我把一根手指放进她的小拳头里。“我只是朝你望望,你脸上有这种表情,好像你在沉思着存在的意义一样。又或者只是意识到你忘记给某人买礼物了。”

“不。我只是在想事情。你看到Justin惊讶吗?”

“不会。那两个总不会分开得久的。”

“我昨天才明白这一点。”

Ben惊讶地瞧着我。“昨天?Mel,他们在一起都快六年了。你昨天才注意到?”

“头一年你还不在,否则你不会那么说的。”

“头一年是很久以前了。你有再看看清楚是件好事。”


   
Justin’s POV

圣诞节在这儿跟大家一起的诡异之处是,这是我离开去纽约后第一次我跟Brian在周围有别人的情况下相处。我可不怎么喜欢。太多对我的计划有潜在威胁的变数了。

我第一次到loft的周末偷袭是次成功。星期天下午当那个跟我分摊汽油费和驾驶时间的女孩得回纽约去的时候我得走了,但Brian和我把我们在一起的整整三十二小时全都花在性事和睡觉和淋浴上。我们唯一的对话可以用不多于“求你了,用力些,来吧,要吃泰菜吗?”的词汇来完成。我想Brian实际上有开始对我到底在打算什么感到好奇了,就在我离开之前。

我回到纽约的时候打开手提电脑查看电邮。

我有十二封来自Brian的邮件。全都是空白的。我发回去十二封空白的回复。真的,比起他妈的一打玫瑰来我还比较喜欢这个。我能看到他在空空的loft里坐在他的电脑前,还带着我和性的味道,发来这些邮件。然后就在他发完第十二封之后,希望有办法可以把它们全都撤回。

自从Brian决定我要去纽约以来的第一回,他可能终于想到我放弃得太容易了。

所以事情是,我不想把这都搞砸,现在又有这些人在我们周围。像我说的,太多变数了。

“你在这里。”

我抬眼。Michael。看上去挺迷惑的。

“嘿!圣诞快乐。Jenny看起来很棒哦。”

他的表情变柔和了。Michael很容易打发。“对,她好可爱。”他说得对。对Mel说的话她会凶凶地不高兴,但Jenny真是该死的最可爱的小婴儿。认真的,致命的可爱。不过不够可爱到把Michael从我这话题上完全引开。

“见到你我真的挺惊讶。为什么你没告诉任何人你会回来?”

“我希望这是个惊喜。”我笑。灿烂地笑。

“对,这是没错。对Brian也是惊喜?他没说任何关于你会在这儿的事诶。我只是奇怪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OK。Brian和我在每一个可能的机会都使尽浑身解数对Michael和其他所有人隐藏我们还在交往的事实。见鬼,我都不太确定Brian有意识到我们是在交往。但我现在在这里,所以也许是时候了。

“这是我来这边的第六次了,Brian也去过纽约两次。这不突然了。”

“Motherfuck。”

我笑起来,虽然那有点不自然。“OK,我知道你想保护他不受一切伤害,Michael。认真的,如果那是说不让他醉酒开车或者是,你知道,从高楼上跳下去,那就尽管去做。可是真的,你永远不需要从我这里保护他。”

Michael什么都没说,那对他可是大改变。也许Ben影响到他了。也许Ben也有个计划。我看着Mikey想了一阵子,然后我移开视线。Brian跟Lindsay正做在树旁边的地板上,说着话。那让我有点紧张。太多可能搞砸我的计划的事情在同时发生。我转回来面对最近的一个。

“Michael。记得你是怎样一直在告诉我Brian爱我的吗?即使当你恨我伤害他的时候,你还是那样说的。”

“对。他是的。”我盯了他一眼。“他现在也是。”

“让我问你一句话。你认为我爱他吗?”

Michael安静了一分钟,但他回答了。“是的。”

“那么你可以信任这件事吗?只要……十分钟?一天?信任我爱他?”我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化把他的思绪表露得一览无遗。没几个人比Michael Novotny更容易看懂的。

“OK。”

“那是什么意思?具体地说?”

“你爱他。我信任这件事。”然后他往Ben和Melanie在跟Jenny坐着的那边过去了。



Melanie’s POV

Michael走过来,不过就在这时Jenny开始闹了,于是我从Ben手里接过她来上楼去给她换衣服,解开她那件抱抱蹦蹦不管是什么装给她换上块印着让人恶心的小鸭子的新尿片。要是有人上市些不那么可爱的小孩衣物用具,愤世嫉俗或者有品位的人们肯定能让他们赚上一笔。

“你觉得她想小睡一下吗?”Lindsay站在门口。她的金发整齐地盘起,在顶灯下耀眼地闪亮,她对我微笑。那笑容看来是真的。我没看见任何阴影。

“Lindz,你知道自从Justin离开以来他和Brian还是一直在交往吗?”

她看来吃了一惊。“他们有吗?可是……每个人都告诉我他们没有保持联系。Brian从来不提起他,我问他有没有听到Justin的消息时他也总是只说他肯定Justin很好。”

“那让你惊讶了?”我扣好Jenny的裤子,开始给她套上小鞋子。

Lindsay走过来坐在床上。她皱起眉。我在想也许我该送她一本Brian Kinney入门指南做圣诞礼物的。

“Justin说他来过六次了。”

六次?”Lindsay看上去困惑不解,还有一点心烦。“没人说过半句话,Brian没有,Debbie没有,Michael也没有。六次?”

“我不觉得其他人有知道,我想他们是不想让别人察觉。”实际上,我想Justin甚至不想让Brian察觉,不过为了某些原因我不想把Justin的计划告诉Lindsay,至少到我确定她不会试着搞砸它之前。

我到底什么时候决定帮忙Justin的计划而不是试着自己去搞砸它的?母性荷尔蒙。我真他妈的等不及要它们消退掉了。



Justin’s POV

我知道让Michael得知我去了纽约后还一直在跟Brian交往这事他会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我就能想象我离开后他急忙赶来安慰Brian,而Brian由得他那么办的情景。不管他自己意见如何他还是会由得Michael的,因为要修正Michael的印象就得进行一场私人讨论,而Brian可不干女拉子才做的事。

事情是,Brian自己也有同样的印象,所以他从来不会想到要去修正Michael的版本的。即使在我走前那晚跟他说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见面,然后他回些什么关于时间和宇宙本质的鬼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开始把这看成一出悲剧了。跟他争执是没用的,所以我不跟他争。这就是整个计划的核心。我需要一个计划,因为只用普通手段可对付不了Brian。

于是过了几个星期的空白电邮和几次跑回匹兹堡去淋浴,性交,吃外送泰餐(在纽约也没有泰国菜)之后,我坐在工作桌前,拿支铅笔敲着门牙,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别问为什么我思考时那样做,反正就是有帮助。我在试着弄清楚怎样才能把Brian捣鼓到纽约来但又不用,你知道,跟他说话。我正想着关于下个月我有参加的一个画展的主意。

因为一位同样是做图像艺术的同事Kalli的关系,我通过一个数人组成的艺术家小团体在一间共用的画室里得到了一席之地,并且设法在他们下一场展览里加入了三幅我的画——多亏了几次不知羞耻地提到那篇Art Forum上的文章。当然不是超级大件事,可这是我到这儿后的第一次画展。

所以我敲着门牙在大脑里浏览Kinney操作手册,翻找着叫做“让Brian来纽约”的那一章。短暂地考虑过偷走他的信用卡并威胁要到Chelsea当舞男之后,我决定了。我不会去改动电邮的事,那进行得太好了。我不会打电话给他,因为加州教了我Brian Kinney是不会进行电话对话的。我要去匹兹堡。我并不完全肯定到了后我要做什么,不过管它的呢。也有回事叫做过多计划的。

四十二小时,六次高潮,四次淋浴,零对话,和太多的Pad Thai之后,我在回纽约的路上,而Brian的厨房桌台上多了张关于画展的传单。

我不确定他会来。

可他来了。

他跨进门时我正同Kalli和团体里的另外两个艺术家站在一起。我先瞧见他的,不过一秒后他就看到我了。我记起我的第一次画展,当时我是怎样假装不在乎他在场的。还有在匹兹堡Lindsay的画廊那次,在我们还是分手状态的时候,我们是怎样对彼此表现得那么冷淡。所以因为我想对他尝试新的方法,我直接走到他身边吻了他。“我不确定你会来。”

“你的画展我一次都没有错过的。”

“对,这只是六年来的第三次啦。”

“而我三次都有到场。”

“实际上,我不认为第一次能算数。”

“我有算上。”然后他吻了我。激烈地。

我们往Kalli走回去,我介绍他给她和其他人认识。因为我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Brian,我想他们都有些好奇他到底是谁。我没有说明,但Brian一直没放开我的手,所以我猜他们都明白了。我们看了我的画,然后看了Kalli的,然后Brian去看了所有其它的画,我留下来跟一个Kalli认为我应该见见的人聊聊。他在Art Forum上读到过我,他有家画廊,他甚至认识管理Lindsay旧画廊的Sidney Bloom。

“你觉得纽约怎么样?”

“昂贵。很多很棒的艺术品。蟑螂太多。”

他大笑。“全世界最伟大的城市。只要问蟑螂就知道了。”

这时Brian从我身后接近。在他轻碰我的后腰之前我就察觉到了。我给他们两个做了介绍,没过一会儿画廊的主人走开了。Brian对我笑笑。“你的画是最好的。”

“你偏心而已。”

“不,我没有。我想要你的画是最好的就是偏心。知道它们实际上是最好的不是偏心。”讨厌鬼。我笑得像个他妈的傻子了。在所有人面前。



Melanie’s POV

我带着坚决不肯小睡的Jenny下来的时候,Brian和Michael已经消失了,Justin和Ben待在厨房里。我进了起居室,熊熊燃烧的火焰和五百亿盏圣诞灯饰和树和花环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礼物,全都出自Emmett的宴会筹划业务的手笔,细心设计来让孩子开心而又不惹恼Brian挑剔敏感过头的酷的标准。很难想象Emmett能办到这一条,可他确实做到了。Lindsay在楼上试着把Gus从午饭前的小睡叫起来。也许我把早餐的热量消耗得太多了一点。

几分钟后她带Gus下楼了,Brian和Michael也进来了,咯咯傻笑着互相推推撞撞。太棒了,三个六岁小孩。他妈的圣诞快乐啊,Melanie Marcus。还有没错,Gus和Jenny,你们的爹地们嗑药了。

Justin和Ben拿着一大碟布郎尼蛋糕进来,Gus跑过去一下拿了大概有八块。Lindsay马上把七块都放回碟子里去然后把剩下一块一折两半。她真是个好妈咪。或者是Brian威胁她如果Gus再吃多了糖开始蹦个不停就会撤回好感以及有人身伤害的危险。

Justin扑一声倒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我把Jenny推给他。他笑出声来,开始对她扮些可爱到让人恶心的鬼脸,我决定我需要吃块布郎尼。还有喝一杯。每天我所能忍受的可爱都是有限度的,通常到我给Jenny换好早晨的尿片、扣好她的噗噗小裤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了。

我正在给自己倒一杯Brian最好的威士忌时注意到Lindsay瞠目结舌地瞪着沙发看。我转过头去然后差点把杯子给摔了。Brian坐在Justin和Jenny旁边——fuck,他是搭在抱着Jenny的Justin身上,握着她的小手,对她做怪脸,Justin只是倚着他笑。然后Brian亲了亲Justin的头顶。

我一口喝干又倒了一杯。有人得好好读读Kinney操作手册的最新版本了,我有预感Justin他妈的大修大改过而没人他妈的知道一丁点。

对我的理智幸运的是,午饭时Brian还是他平常的混蛋样,取笑Michael带来些Debbie做的果冻东西,还有取笑Ben带来些什么诡异的荞麦面。多有节日气氛啊。他甚至还取笑Justin吃掉了半只火鸡,而随着他越喝越醉他的幽默感也越来越笨,我开始了解他跟Mikey在高中时是怎么变得那么亲密的了。不是说Mikey什么坏话,他是Jenny的爸爸而我实际上真的爱死他了,但他是,你知道,一个迷漫画的宅男,可以完全不必把他的娱乐选择低龄化就能跟Gus开心地打发时间。我只是在这么说。

晚餐后Brian和Mikey又不见了,我们其余人去了起居室。Ben发挥男子气概捅旺了火并加了木柴,Lindsay和我跟Jenny在沙发上安顿下来。Justin领了Gus到礼物小山旁边开始给它们分类,他们都分好的时候属于Gus的那一堆都快够到天花板上去了。Ben在沙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手里拿着一杯酒。“那么,你觉得大宅怎么样?”

Lindsay回答,“太漂亮了。我真不敢相信这是Brian的地方,这不像他。”当然这宅子某些部分的丰富品味是不像Brian的loft,但他永远都是享受当先,而这地方华丽又舒适。你只要花个两分钟在他宝贝的影音室里就能知道你是在Brian的地盘里。

Ben微笑着说他一直都想来看看的。

“你以前从来没来过?”

“没有。直到现在。我没来过,甚至Michael也没来过。”

“Michael回来后我很乐意带你们参观一下,”Justin提议。他拿着一瓶酒从后面走近过来。你可以让侍应生离开餐馆,但你没法让餐馆从侍应生身上消失。或者随便什么啦。酒比餐馆里的咖啡见鬼的好得多得多了。我奇怪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那么我想这不是你第一次来这里了?”是Ben,在礼貌地闲聊的同时大概在想不知他老公跟Brian跑哪去了。又或者不是。Ben看起来十二分的放松。或者也许他也喝醉了。

Justin看起来有点得意。“不,不是。我和Brian拥有这房子。我来过好多次了。”

Ooooohkay。Lindsay在我身边快要心脏病发作了。“你和BRIAN拥有这房子?”我考虑给她找个纸袋来控制呼吸。“自从什么时候?”

“自从一开始呀。这地方是他为我买的。”

此时嗑药的爹地们跌跌撞撞地进来了,Brian挣开Michael的手朝着Justin过去。他把酒瓶子从Justin手里夺过来,灌了一大口然后用手抹抹嘴。“想要吗?”他挂着个大大的笑容问Justin。他看上去很放松又很快活。

Justin大笑着从他手臂底下脱身出来,把瓶子拿走了。“不要,谢了。我喝得够多的了。今晚我们总得有一个主导(drive)。”

Brian歪歪头瞧着Justin,一脸迷惑。“可我们已经在这儿了呀。开车(drive)去哪里?”Justin只是拍拍他的背。Brian的神情又变回嗑药后的那种快活样,他拉过Justin就是一个大大的湿吻。这是比较熟悉的领域,我旁边的Lindsay呼吸频率正常了些。

“Brian?”她的时机真是抓得妙极了。嗑了药,醉着酒,正在跟Justin亲热。正是时候开始谈话。他们说的有些关于金发的事还是真的。

“Huh?”他没离开Justin的嘴就这么应了一声。这男人是个sex god?Michael真的对Brian有很糟的影响诶。虽然Michael好像跟Gus一起消失了,应该是去再找些布郎尼吃然后瞧瞧新的PlayStation。Gus有小朋友跟他一起玩真不错。我决定提供一些成年人的监督。

“Lindz,甜心?Gus不在这边了,把小宝贝给我,去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他。”我尽力了,Justin。

过了一小会儿Michael游荡回来告诉我Lindsay带了Gus到外面进行些布郎尼食用后糖分过高症的治疗。他看来清醒了点,所以我让他抱抱Jenny。他在我旁边坐下,举着Jenny跳跳玩儿,不过她困了,所以他终于还是就让她瞌睡过去。我们坐在那儿看着火焰。

“那么,Justin在这里。”

“对。看来如此。”我朝他靠靠,试着看看他的脸,摸清他对这事感觉怎样。他看起来一脸沉思。

“你知道他会在这儿吗?”

“不知道,直到前晚我撞见他和Brian在厨房桌上操个没完。”

Michael揉揉前额。“OK。知道太多了。”

好像Michael在任何时候会觉得知道太多关于Brian的事一样。

“Justin在这里会有问题吗?”管它见鬼。我以前也会做这样的义务工。

Michael犹豫了一下才回答。“Shit,我没有的。Brian整个人都飘飘然的样子了。”

那大概是跟他摄取的那么多大麻和酒精有关,但我什么都没说。

“只是,你知道,他们什么都没跟我们说这样很奇怪。就好像他们终于还是结婚了。”正中红心。

“说得对,是啊,不是吗。”然后我把手放到他肩膀上轻轻捏了捏。我有时候还是可以很好人的。我是说,他是Jenny的爸嘛。



Justin’s POV

画展后我下一次去匹兹堡的时候事情开始有点偏离计划了。我进loft时他不在,不过一小时左右之后他回来了。我正坐在桌上对着我的电脑摆弄一些新装上的软件。他一定是知道我在的,因为警报器关掉了、灯也开着,不过他没有马上就四处张望。然后他还是往周围看了看,瞧见了我,我对他笑。他看上去很累。“嘿。”

“又需要淋浴了?”

我站起来向他走去,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跟他身体相贴。“你绷得太紧了。”

“我过了糟透的一天。糟透的一周。”

这就已经比我开始回来探访算起我们所有的对话都要多了,但我突然厌倦了这整个不谈不说的事。“怎么了?”

Brian叹气,举起手抱住我,头低下来靠上我的脑袋。我感觉到他的身体靠得更紧了些,然后他呼出一口气。“只是无聊的垃圾。”

他的唇在我头发上轻轻压了压。我后退一步,握住他双手把他拉进卧室。“你需要一次KJ。”他笑起来。

“那就是我需要的?”我只是沉默着为他宽衣,然后给我自己脱掉,每解下一件衣物都仔细地放好,但一步也没有从他身边退开,直到我们两个都一丝不挂。Fuck,他好美哦。我一定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因为我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舌头伸出来了,而Brian在得意地朝我笑。我推了他一把,他拽着我一起往后倒在床上。

我们碰到床的那一刻Brian一翻身压在我上面。我在他身下舒展开来,他双臂撑起身子,俯下脸用他的唇来回轻轻擦着我的。我张开嘴向他伸出舌,不过他往后退了一退才低下头张开口湿湿地吻我。我让手臂和腿都保持着伸展平放,他缓慢地开始在我身上抽动,让我们的阴茎摩擦在一起。我们继续亲吻,我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臂尝试用双手捧住他的头,但是他退开去了。

他仍然在我上方,视线一秒也不离开我的眼睛。我把手放在他的前臂上,他还是在我身上缓慢地戳动,我也开始抬起身子回应他的动作,手指抓紧了他的手臂。

他终于移开了目光,再度靠过来吻住我,然后他的嘴从我的颊边一路到我的下巴我的脖子,他放松双臂,全身重量都落在我身上。他躺在我两腿间,随着他滑下我的身体,亲吻舔咬着我的胸口和乳尖,我感觉到他沉涨的性器摩过我的阴茎,擦过我的阴囊之后落在中间,然后他往回动了动,我能感觉到他的龟头就碰在我的臀缝当中。

我弯起膝抬起臀。他就那么定在那儿了。

我们并不是从来没有处在这样的状况当中。一直都不时发生的。他知道我想要他没有任何屏障地在我里面,我知道他也想。我们都知道我们不会那么做,至少这不是我们光着身子一起躺在床上时可以决定的事。可是,fuck。我无法抗拒只是再稍微把臀部往后动那么一点。弓起我的背只是再多那么一点。而他只是呼吸着,一动不动。

然后那一刻过去了,他往下移得更低,吻我的小腹和腰,他温暖的双唇呼过我的阴茎,舌头碰着前端的裂缝,舔玩着流出来的体液。然后他又整个人回来,双手按在我的脸两旁,吻我。

我一手轻轻落到他脑后,拢在他汗湿的颈间,摸着他的头发。他又开始再次滑下我的身子,但我现在不想要那样,我想要他在我嘴里,所以我试着转过去翻到他上面,可是他不让我那么做。

“Brian……我想吸你。来嘛。”

他抬头瞧瞧我,笑了。那微笑几乎是甜蜜的。“不,”他只说了那一个字,然后他又低下头在我的腹部印满亲吻,不时亲一下我的性器。我扭了扭,想让他动过去,或者至少让他的嘴更接近我的阴茎,不过他只是笑着轻轻拍拍我的大腿。

“别动。”

“天啊,Brian。”

他在舔我的阴囊,然后吮吸它们,我感觉到他把手指放进嘴里,我的屁股不自觉地收紧了,因为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轻触我的洞,先是用弄湿的手指,然后用他的舌,然后他把舌头伸进去,接着加入手指,然后用舌头绕着手指再把手指刺得更深然后我他妈的疯狂了。我抓住我的阴茎,他把我的手拍开,回来把它吞进嘴里,一下动作就全进去了,手指还不忘在我身体里按压着我的前列腺。我全身猛地往上一抽,他的喉咙在我的龟头周围吞咽着,他的手指操着我的屁股。

他退回来用舌头操弄我前端的细缝,然后又再次把我全部吞进喉咙里,再次在我周围吞咽着,然后我就来了。完全绝对地冲上高潮,喷射在他嘴里,脚跟狠撞到床上,紧握成拳的双手抓住他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大喊“Fuck,Brian”。

他覆上来盖住我的身体,喂给我满口我自己的精液,我饥渴地从他的舌上舔食,然后推他翻过身,终于得到了自从他进门那一刻我就想要的,Brian的气息味道感觉,在我嘴里。

我舔过他的整个龟头。他已经那么地硬,阴茎上的皮肤紧绷得几乎没有动弹,我用舌尖划过一路延上的脉络,然后轻轻只含进阴茎前端,他双手捧住我的头试着把我按下去。我瞧了他一会儿,他双眼紧闭脊背弓起的样子。然后我不再看不再想只是他妈的给他最棒的KJ,上下移动着头让他尽可能地深入我的喉咙,吞下他,一手滑到他的屁股底下把他托高好更靠近我的脸。

他一手缠在我的发间纠卷拉扯,另一只手往后撑着墙,他在我身下满身汗湿地扭动。他的味道是那么热辣那么熟悉,我真的好想念这样,无论任何时候我想要就可以把他含在嘴里。我知道他快来了,所以我从他底下抽开手,双手移上来开始轻柔地按压他阴囊后面。我把他全含进去然后吞咽,感觉到他放开我的头发,臀部挺离了床面,大叫着些我听不懂的什么把精液射进我喉咙。

我们躺在那儿完全精疲力尽了,他因为他糟透的一天,我因为我的长途旅行。我记不清楚上一次我这么高兴是什么时候了。我只知道大概是上一次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这是我的计划中最艰难的部分。话语仿佛在我身体里沸腾着,重要的话,像是“我爱你,我想你,for fuck’s sake,我能不能回家来?”还有所有不重要的无聊琐事,关于今天过得怎么样和今晚或者明天我们做什么,所有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是浪费呼吸、可是没有人在身边时又想念的点滴言词。

但我知道,绝对肯定地知道,尝试把这个的任何一点变成言语都会完全搞砸这事。

我并不非常确定Brian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这一点也没有帮助。绝大部分时候我相当确信他知道我是在用某种方式设计他。其它时候我会想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为淋浴和性回来的。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吻着他的脖子,手在他胸口转着圈抚摩。

“Babylon再下周末重新开张。”

我几乎睡着了,不过这话一下让我醒过来了。“那太好了,”我等着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想过叫你来参加。可是后来我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我抬起头看他。他正盯着天花板。

“别来。”

“Huh?”

“别来参加Babylon的开幕典礼。跟你在一起时周围还有别人——把一切都搞砸了。”他的声音轻得我几乎听不见,他看上去像是还在弄清楚他试着说出口的是什么。

我有一万个问题而我开口准备问,但我只是说,“OK。”

长长的静默。他玩着我的头发。我很高兴我来之前没时间去修剪。然后他把一根手指抵在我唇上,我稍微张开嘴把它含进去,用舌头轻轻舔舐。

“开幕典礼是在星期五。”

他的声音还是不可思议地轻,几乎是小心地试探着。我不知道他的话头是要往哪边去,所以我继续舔玩着他在我嘴里的手指。他又滑进来第二根。

“你可以晚些到,或者出城去房子那边。我可以在派对之后过去那里。”

OK。我可以办到这个,不扑到他身上也不用亲吻把他闷死。“不来loft?”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些,脸埋进我的发间。“去房子那边。更私密些。”

我咽了一下,试着让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样。“听来像是个计划。”

No shit。

[ 本帖最后由 优伶 于 2008-11-14 18:05 编辑 ]
Elen sila lumenn omentilmo, meld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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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Before beginning, plan carefully. –Cicero



Melanie’s POV

Brian并不像他大多数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混帐。我很早以前就弄清楚这一点了,要是Lindsay不总是时刻准备好为他找借口,又或者他不总是时刻准备好掐掉我和他之间哪怕是最细微的同情、或者说即使只是正常人程度的交际礼貌的表现,我可能不会对他那么狠。

可能吧。

不过别会错意了。只是因为他不是个完全的混帐不代表他不是个部分的混帐。

这回我们在他的地方过圣诞,那个他为他和Justin买的大宅——我和Lindsay和孩子们。他们都还在睡,Jenny在她粉红的小卧室而Gus在他蓝色的小卧室(Brian这么性别格式化我的小孩将会被惩罚),但我,我因为完全失眠而在走廊里乱逛。我讨厌在陌生的屋子里睡觉。

所以我走进厨房里去找点东西吃,Brian就在那儿,干着某人。

在厨房桌上,我们给我们的小孩弄早餐的地方。我们吃饭的地方。在我们的小孩还在楼上睡着的时候。在圣诞节

“这真是太棒了,Brian……你他妈的在我的小孩还睡在楼上的时候在他妈的早餐桌上操着哪个谁是干嘛,你他妈的疯了吗??”这是我开的话头,可我没说多长Mr.“噢,他是那么地敏感又容易受伤”Kinney就在脸上挂上了个非常之虐待狂的笑容。

“怎么了,Melanie,我听说你挺喜欢在厨房桌上把某个金发的小东西干得神智不清的呀,”他说。

Lindsay死定了。

然后他用极其甜蜜的语气补上一句,“在你的小孩还睡在楼上的时候。”

缓慢而痛苦地死。

“再说,你这么打断我给Justin的欢迎回家仪式可不好。跟Melanie打声招呼,Justin。”

我第一次低头瞧瞧,注意到那个双臂遮在脸前的金发男生。Brian握住他的手腕拉下来,然后我在盯着一个脸红得要命、上下倒转的Justin了。

“Hey,Mel。”



Justin’s POV

Mel狠狠甩门冲出去之后Brian动了动他还插在我屁股里的性器。“Well,那真是有头没尾。”

“那真棒,Brian,真的,他妈的太多谢了。”Brian只是笑。

“早上你还在这儿的时候她也一样会知道是你了。”我真恨他的阴茎插在我屁股里却还说话带理的时候。“所以我就想,管它呢。”

我正要侧转过来起身,可他双手压住我的髋部不让我动。我往后靠回去撑在手肘上,恼火地瞅着他。“我们上楼去吧。”

他对我笑了,往前倾过来跟我前额相抵。“我不知道,Justin,我现在在这儿就挺高兴的。”然后他开始在我里面慢慢地动起来,虽然我真的想说我对他说不并且坚持我们上去在卧室里做,关了门,上好锁,安安静静的,我没那么做。我让他在厨房桌上干了我。之后我们上楼到卧室里关上门锁好然后我又让他干了我。我确实有试着保持安静。



Melanie’s POV

第二天早上我亲爱的妻子醒过来的时候我问了她一个简单的问题。“他妈的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认为告诉Brian关于我在厨房桌上干过你的事是OK的?”

Lindsay顶着满头乱糟糟的金发瞧着我然后出声,“Urgggh huh?”她真的很喜欢早晨。

我对她说了整件事,重点放在Justin光裸的屁股就搁在她昨天给Gus和Jenny弄早餐的那个位置,而她说,“Justin在这里?”直切要点。注意力集中。就是Lindsay没错。

“对,Justin在这里,你有听我说的任何事吗?”

“Justin在这里做什么?”

“在厨房桌上被操。试着跟上对话。”

可是她已经跑掉了,边从走廊上跑向Brian的房间边系上袍子。好行动,Lindz,我心想。也许你能逮到他们在操呢。他们那么害羞又压抑什么的。



Justin’s POV

所以说我们锁了门是好事,因为一大早Lindsay就来捶门了,而Brian和我正在高潮后的晕晕然中彼此缠着趴在一起,一丝不挂,床单毛毯全在地板上。不是说我是个完全的性交成瘾者还是什么的;只是我们已经基本上习惯了我回来见他的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狠狠干到精疲力尽。我们总是可以在分开的时候在电话里谈话的,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谈话上呢?这真的是个很通情理的安排。

不是说当我试着描述Brian和我之间的事情时“通情达理”会是想到的那个词。这是自我去纽约后我们的第一个圣诞,实际上没人知道我要回来。包括Brian。但这不是我第一次就这么出现在他门口,而我从来不预先告诉他。这全都是我的计划。

看,在我出发往纽约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机会Brian会认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百分之一点八的机会他隔天早晨就会跳上班机飞来纽约,还有百分之零点二的机会他会做些我预测不到的事。(我把这计算在内只是以防万一有场恐怖主义袭击什么的。Babylon炸弹事件的后果是在Kinney操作手册里加了全新的整整一章。其中包括Brian完全发了神经、为我买下一座大宅并决定我应该嫁给他。)所以很明显的,我得有个计划。如果我把事情留给Brian决定,我就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因为他有时候会一头栽进这个什么高尚的自我牺牲中去。那其实挺可爱的,但真的是白白浪费大把时间。

我决定要尝试的第一件事就是尝试任何事,除了我去加州时试过的那些以外。加州是一堆极不舒服的手机对话和痛苦的长长沉默和我说“我想你”然后他说“得挂了”。作为一个以说服别人他们想要买他在卖给他们的东西谋生的家伙,Brian Kinney对弄清楚怎么得到他想要的这一点很有困难。不,那说得不对;他完全清楚怎么得到他想要的。他只是觉得他不应该得到。或者不值得得到。

所以取而代之的,他集中精力去对付看怎么能让你,即是我,去做他决定是对你,即是我,最好的事。没有工作,没有住处,没有画室,没有明确的具体目标?那些小细节才没法让Kinney号快车脱轨。当Brian打定主意他正知道你要怎么成为一个完全独立,自我实现的人,你没有半件事可以做来阻止他。你所能办到的就是别挡路。

而我觉得我要那样做在纽约跟在匹兹堡一样容易,尤其因为如果我人在纽约的话我不必实际上天天面对他要把我推开,而且在Brian经历他那整套例行公事的时候我大概还能办成些事。再说,也许每个挨饿的艺术家都需要在纽约挨一回饿。



Melanie’s POV

Lindsay回来说Brian和Justin刚刚睡醒(当然了,Lindz,如果那让你高兴的话你就信吧),他们过一会儿跟我们在楼下见。所以我们把孩子们领下楼弄了早餐给他们。我告诉他们可以在电视前吃。在Brian的影音室里。有白色地毯和白色皮沙发。我给了他们紫色的葡萄汁。

不是在那里吃就是在厨房桌上,我本人是绝对不会再在那个地方吃任何东西的了。

Lindsay坐在那儿低头盯着她的咖啡杯。“我真不敢相信Brian没告诉我们Justin会在这里。”

“也许他不知道呢。我记得你说过自从Justin离开Brian就没跟他联系了。”

“我不认为他们有联系。你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看起来快活吗?”

“Lindsay,‘Brian在厨房桌上把阴茎插在Justin的屁股里’这话你是有哪个部分不明白?他们在我看起来可真他妈的快活。”

“我们是呀。”Justin就站在门口,咧着他那个大大的笑容。金发。是福佑,还是诅咒?大多数日子我真的不知道是哪一个。我奇怪不知Brian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虽然现在Brian看起来挺快活的。他走进来时正好听见Justin说“我们是”,现在他笑着伸手环抱住Justin,把下巴搁在他头上。“那么,两个小孩在白色沙发上喝着葡萄汁。我猜这是Melanie对早餐的贡献?”

“Brian。”Lindsay用上了她最最妈咪的语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Justin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Justin看起来挺得意的。“他不知道。没猜过没想过。一点暗示都没有。我是个惊喜。”

“Well,不完全是啦。”Justin稍微扭过头去对Brian挑了挑眉。“我问了圣诞老人,要他带你来这。然后你就在这儿了。”Brian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哑了一点,他低头的姿势挺像Gus的。那让我几乎有点喜欢他了。然后Justin大大地脸红起来,他们两个都微笑着,就有某种生化介质传播的核反应在他们两人之间发生,即使他们一丝都没动。

正当这时Gus从他的电子游戏上抬起头来瞧见Brian,然后对着他尖叫着“DADDY!”猛扑而来。Brian从Justin身后迈开来,正好接住他飞奔过来精力无穷的儿子——OK,所以除了葡萄汁我还给他吃了Cocoa Puffs。没别的比一个正在吃多了糖的兴头上的六岁小孩更能提醒你厨房这地方是为了提供营养健康的家庭餐饮,不是火辣的性爱。就像这样:如果你们今晚乖乖待在卧室里,明天我就会给Gus吃低卡安静儿童特餐。这有多难?

Gus把Brian拽了去帮他打打杀杀,Justin过去拿起他还丢在厨房地板上的行李袋上楼去了。Lindsay马上朝跟Gus一起在地板上坐着的Brian移动,无可言喻的暴力场面在他直接连上最新最贵版本的PlayStation的高清晰度等离子电视的超大屏幕上出演。对,Brian铺着白地毯的多媒体中心里有你能想象得到的每一个小孩的电子梦想。看到我说Brian不完全是个混蛋什么意思了吗?但这父爱的感人场面可没阻止Lindsay。金发。非常专心致志。

“Brian?”

他就这么继续跟Gus玩儿。我赞赏他的尝试,不过金发的一意孤行每次都会赢:抵抗真的是全无用处的。这再明显不过了,否则Gus就不会存在,Justin也不会在楼上把他的袜子放进Brian的抽屉里了。

“Brian,你和Justin发生什么事了?他离开后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他吗?你还好吗?”Lindsay说最后那句时用的是我知道会让Brian抓狂的那种同情的小甜声调。我猜她是故意的。而且奏效了。认识某人二十年可不是玩笑,你对他的死穴都一清二楚了。

“我很好。棒极了。其它的不关你事。现在,Gus和我在这儿有东西要杀呢。”

“他会在这儿待多久?”

Gus尖声大喊起来“砰!砰!死吧!”的同时在肢解某种有好几只手臂、胸前挂着把机关枪的鳞片生物。

“问他去。”

“我在问你。”

“而我在告诉你:问·他·去。”

“因为你不知道?”

Brian再次尝试忽略她,我决定可怜他一回。“Lindz,甜心,我去洗澡的时候你能先看着Jenny吗?她可能得换件衣服,她的衬衫上弄到葡萄汁了。”

Lindsay看来没注意到我是在试着让她分神。我相当肯定Brian有注意到,因为他后来也没跟我提他白色皮沙发上的葡萄汁迹。我想他迟早总会把靠垫翻过来看到的吧。



Justin’s POV

我的计划第一步是电邮攻击。话语对Brian总是不确定,所以我什么都没写。当我到了Daphne的朋友Paul在纽约的落脚处,把我的手提电脑插上之后,我只发给Brian一封空白邮件。没有标题,没有信息。半小时后他发回来一封空白的回复。我想过最可能发生的就是他会忽略它,还有一个非常微小的机会他会写回些什么,像“你知道这封邮件是空白的吗?”目前为止事情发展比我期望的要好。

第二天我在睡房和兼做客厅的厨房中间走廊上那张疙疙瘩瘩的沙发上醒过来。住在那里的每个人都在准备去上班或者上学,算上我总共五个人,一个厕所。我等到所有人都弄好了,在一片混乱当中还试着再睡一会,才终于能进去解手。我把找地方住在优先事项清单上提前了好一段。而我对Brian是那么地生气,我起床插上电脑写了一封滔滔不绝的长信告诉他他逼我这么做是个多大的混帐。然后我把它全删了,连标题也清干净,然后又给他发了一封空白的电邮。

我到那天晚上才再去瞧我的邮箱,但他的回复是在我发邮件后四分钟发来的。

接下来三周都糟透了。我所做的就只是找份工作,有什么都好,只要不是再当服务生,还有找个不是跟Paul和他那三个恶心的室友挤一块的地方住。跟Brian同住可能有很多不对劲,但冰箱里长出蓝霉的碟子,那可没有。还有,你知道啦,蟑螂,虽然我后来发现在纽约就是有钱人家里都有蟑螂的。

郁闷的几天之后,我打电话给一个Michael和我以前认识的人,他帮过我们发行Rage。我不太肯定,但我以为他住在纽约。他不是,不过他以前住过,所以他给了我几个电话号码试试,做些作图的活。其中之一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我想到就忍不住笑。我可以把Brian写做推荐人的。

最后结果是我为一家关于各种游戏的杂志工作了,像电子游戏还有网上游戏之类的。图像的活非常吃重。他们换画手和美术系学生换得相当快,因为工作条件和薪水都很烂,可这是份工作,这或多或少是我的领域,而且跟给人端加冻肉汁的烘肉卷没关系。他们也不在乎我晚上留下用他们的电脑和地方做我自己的图,只要我不消耗除了光,热和电以外的公司资源就好。还有咖啡。绘画是完全没办法的了,但至少我能用他们超快的无线网络连接和新鲜热辣的制图软件干些事。

接下来那个星期,当我的一名同事终于受够了决定回家去Iowa或者Idaho或者她打那来的随便哪个鬼地方,我搬进一个离公司大概六个街区远的地方。我占了她在一套共用的公寓里的旧房间。我还是跟其他四个人一起住,不过我实际上有我自己的房间了。房间不大,光线也不好,可也没要两千美金一个月。

每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给Brian发一封空白邮件,收一封空白回复。然后当我在搬家时三天没能发电邮,到我登陆的时候,在一堆伟哥和大学学位的广告当中,是一封没有标题的邮件,来自Brian。我跟我的朋友小强们坐在我要价过高,通风不好的公寓里,带着个大大的笑容按了“回复”。我在标题栏里填上,“我也想你,”写了一篇长长的关于为什么我三天没上线,然后整篇清除,标题删掉,发去一封空白回复。

要是不遵守,要计划有什么用?



Melanie’s POV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Lindsay已经帮Jenny脱掉她点点紫渍的蹦蹦跳连裤背心(天,他们给幼儿衣服起的那些名字啊)并换上件新的好让她继续往身上倒东西了,Lindsay似乎对审问Brian和Justin他们关系的现状失去了兴趣。我们把孩子带到外面去消耗些Gus的糖份兴奋,Lindsay把Gus领到Brian在远远一角——远得没人能看见,除非他们存心在找——设起来的秋千架去玩。看到了?不是个完全的混蛋。就跟我说的一样。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Lindsay和Gus玩,Jenny在我大腿上睡着了。“介意我画你们两个吗?”是Justin,鼻子冻得粉红,手里抓着素描本。

“不介意,不过我建议你快点画,因为她大概还有四分钟就要醒了。”他笑起来,在一棵树下的装饰石块上坐下,开始飞快地素描。

“手怎么样?”

Justin几乎连眼皮都没抬。“没事,只要我不勉强。画画比素描容易些。”他又瞧瞧Jenny和我,眼神浮动,然后又埋头进他的素描本里去。他不时转转手腕,看起来并没意识到自己在那么做。我低头看看Jenny心想不知道我会是怎样的感觉,如果发生在Justin身上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的话。或者发生在Gus身上。

“Brian在干嘛?给厨房桌台消毒?”

Justin笑起来。“我不太清楚。他在念叨着什么关于搜遍橱柜清空所有高碳水化合物高果糖玉米糖浆加甜的零食、或者干脆是一切含糖的食物,然后全部倒进厕所里冲走。”

好吧,我也笑了。“给Gus吃Cocoa Puffs可能是过分了点。”

我们坐了一会儿,他在速写,我只是看着秋千架那边的Lindsay和Gus。Jenny睡过了四分钟还没有要醒的迹象。Justin动了动,停下手来。

“如果Lindsay能不管我和Brian会比较好。”

我哼了声。“你实际上试过去阻止Lindsay做什么事吗?”

他叹气。“就是没有Lindsay老在一边戳他的痛处,要让Brian停止他统治控制全世界的计划已经够难的了。”

我只是瞪着他瞧。“Justin,你他妈的在说啥?”

Justin盯着素描,稍微犹豫了下才说道,“要我来弄清楚怎么跟Brian继续下去真的很困难。远距离对,你知道,一般人来说都有难度的。Brian不是一般人。我想你有注意到这一点的。”

“事实上我觉得Brian跟我远距离才相处得最好。”

Justin打住了,站起来。“没关系了,Mel,我以为也许你能跟Lindz谈谈,不过我猜你见鬼的才不比她关心得更多。忘记这话吧。”

然后我想,噢太好了,现在Justin要做那个嘴唇颤抖的表情了。他17岁的时候那就对我有用,我敢发誓现在不会了,可是母性荷尔蒙让我完蛋了。粉红的下唇只是稍微的抖了抖,然后他用牙咬住了,乡村俱乐部WASP*样完美的白色牙齿,就跟Lindsay的一样。然后他转身开始顺着小路向房子走回去。
(*: 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指美国当权的精英群体,构成美国上流社会和中上阶层的绝大部分及其文化、习俗和道德行为标准)

“Justin,等等。”他停下步子转过身,双眼含泪。Lindsay显然教过他怎么说哭就哭来着,或者那只是某件他们在金发学校里会教的事。还试什么试?我们全都完蛋了。“也许如果你别再这么意义不明地说话,就只是用简单的英语说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可能他妈的会对你想要我跟Lindsay谈什么还有你想我怎么办有些概念。我知道跟Brian住一起那么多年大概已经把你用包含有对人类需求和感情的复杂描述的完整句子沟通的能力给毁了,但是尽管解放你内在的女同性恋,看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他·妈·的·怎·么·了。”

他在小路上站了一分钟,我想他在考虑对我说谎。我不是全世界最好的诉讼律师,但我对有人当我面说谎的时候可是相当敏感。然后他脸上有什么改变了,神情变得清晰,我就知道他会对我说实话了。

“Mel,搬去加拿大是你的主意,对吧?我是说,是你说服了Lindsay?”

“对,可那有什么……”

“好,所以你为什么那样做?是要让你的家庭安全,对吗?让你的孩子们在安全的地方长大,保护你的家庭?”

我只是点头。有时候我会那样想看起来是发疯,别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我跑得不够远。我的犹太祖父母和离开得不够早、或者去了错误地方的童年恶梦都该见鬼去。

“而你很肯定那是正确的事情,对你和对Lindz和JR和Gus都是,对吗?所以任何事都阻止不了你。Well,Brian决定了我要作为一个人和一个艺术家会快乐的唯一一条路就是去纽约。Lindsay给了他那个主意,可他相信了,我想我不用跟你解释挡在Brian和他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中间不是一个会得胜的策略。”

“你在说你是不想去的吗?”我真不敢相信。他去了纽约可他是不想去的?

Justin踢了踢小路上结了冰的碎石子。“Well,我不会现在去的。我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去的。”

我在那里坐了几分钟,思考着。从Justin十七岁开始他就以一种椭圆的轨道活在Brian身边。可这已经快六年了。对双眼闪星大脑空空徒有外表得倚靠别人过活的小子来说,我会认为跟你高中时候就迷上的自恋狂年长男友待在一起六年是你绝对有问题的标志。可是Justin在那个金发蓝眼红唇尤物的表象之下是既聪明又坚韧的。Justin不是像那样。意思是说这不是Lindsay在告诉她自己的那个故事,不是过去六年来我基本上所相信的那样。有时候当你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认识他们,到他们长大了要真正了解他们是很难的。对我来说Gus永远都会是六岁大。

Justin又回去坐在他的石头上,在素描本上随便涂涂画画。“我能看看你画的Jenny和我吗?”

他把素描本递过来,翻到速写的那一页。那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跟他十七岁时画的那幅Lindsay和Gus之间的距离,就跟便宜酒店房间里挂的一幅风景画和Lindsay的哪家豪华画廊里挂的一幅艺术品一样。六年是很长的时间。

“那你为什么去?我是说,Brian不能真的强迫你去的。”

“他基本上可以的。不,很显然我是可以留下。但他只会顽固棘手又糟糕,还有会试着要让我恨他。你知道他的,Melanie。我知道Lindsay和Michael不相信他会这么干,可你是一定知道的。”

“操纵狂。”

“Well,是啊,不过他是真的有好的意图。”

我哼了哼。“没错,Justin,他把你一路扯下地狱*的时候就这么告诉你自己吧。OK,OK,我不是认真的。”说Brian坏话是我最喜欢的嗜好之一。不过我也喜欢认为我还没有真的上瘾到无药可救。
(*:英语中有句谚语——The road to Hell is paved with good intentions,通往地狱的道路是由良好意图铺成的。)

“所以我觉得最容易做的事,也是唯一合理的事,就是去。同时试着找到办法让他别,我不知道,对我们的关系像个drama queen一样。所以,我定了个计划。”

我大笑出声。一个满脑子阴谋诡计的金发小子。想象一下。“那计划具体是怎么样?”

“不打电话。在加州的时候我们试过,那烂透了。不发电邮告诉他我想他或者我爱他,不尝试说服他我需要回来,不尝试说服他来纽约。没有任何他能争执的事,因为我离开了争执的题目。只做一件有点奇怪的事,每天来往空白邮件,并且偶尔我会出现在他门口好让我们做。”

我真得佩服这孩子。“我不认为我们有见过面。你他妈的是谁?”

Justin笑起来。“Kinney操作手册的作者。”

“我以为那是Michael。”

“不,他写了,你知道,Brian Kinney入门指南。实际具体的技术细节,那都是我写的。”

“有作用吗?”

Justin稍稍低头从他的睫毛底下抬眼瞧瞧我,几乎带点调情的意思,我突然心想:Brian随时都能看到这神情。Brian是彻底地完蛋了。“对,看来有用。我挺自豪的。我不想搞砸了。”

“被我和Lindz搞砸。”

“对。”

“你离开后回来几次了?”

“唔嗯,六次。”

“在房子这里?”

他耸耸肩。“这里,loft,有次我们去了酒店。我通常只在这边过周末。”

“你从来都不告诉他你要来?你出现的时候他总是在的?”

“到目前为止都是。”

没错,Brian完了。现在我得弄清楚该怎么别让我在阴谋诡计的金发女孩碍了Brian在阴谋诡计的金发男孩的事。还得永远别让Lindsay或者Brian知道。

好的一面是Brian是绝对没救了。我是说,真的。我都不确定Justin知不知道Brian陷得有多彻底。我知道Lindsay不知道。实际上,全世界有可能知道的所有人里面,我想我可能是唯一一个确实知道的。绝对有些事是我可以做的。



Justin’s POV

我第一次回来的时候考虑过让Brian知道我要来,但我相当确定他会出城或者是我走进门时在干着别的哪个谁。偷袭在他身上总是很有效,所以我就那么办了。

我从楼梯走上去好不让电梯的声音预先警告他。我用我的钥匙开了门走进去。灯亮着,不过一开始我没看见他,然后我转身,他就坐在电脑前,脸上毫无表情地盯着我。Well,那是个好的象征,那是当他狂喜到神智不清的时候会有的表情。当然了,那也是他狂怒到即将爆炸的时候会有的表情,但我还是先往好的方向看,除非到了不得不改变意见的时候。同Brian一起的生活与其说会让你变成乐观主义者,还不如说会强迫你非常习惯没有安全网。

他坐在他的办公椅里,肌腱分明的双腿张开,双手交叉搁在肚子上。我丢下我的行李袋走过去站到他两腿中间。

“嘿,”我说。我是个极其出色的谈话者。

“你他妈的在这干嘛?”他回道。OK,不是你能想象到最温暖的欢迎,但还是比“他妈的滚出去”要好,对吧?

我低头对他笑笑。“我需要被干。”

“你在纽约不能被人干了?”

“纽约人全都是受。”Brian现出一个微笑,然后马上咬住嘴唇。不过我已经看见了,他也知道。Justin又赢了。

他的腿在我周围张得更开了些,我双手放在他肩膀上向前倾身,把嘴凑到他耳边。有一秒我只是呼吸着他的味道,感觉那一点小火花跃过我的双唇和他的肌肤之间的微小距离。“你知道在纽约他们还有什么没有吗?”

“什么?”他问,眼睛闭上了。

“淋浴。他们完全没有淋浴的。我自从离开就没有淋浴过了。”

“那就是那种气味的原因?”

我后退一步抽开身,带着我最最阳光的微笑说,“想来帮我洗得非常非常干净吗?”

我转身进浴室里去了,留下他坐在桌前。我拧开水,等到够热了,脱光衣服踏进去开始从一数到五。数到三的时候Brian出现了。“那么,你需要些帮忙吗?有没有忘记怎么洗?”他在我身后,双手扶在我肩上。我往后倚近他,闭上眼睛,手臂垂在身旁。我什么都没说。

Brian伸手拿过洗发液挤了些在手里,然后开始慢慢地给我洗头。他的手指按压着我的头皮把皂液往周围抹开,我这才意识到我一直在跟轻度的头痛作战,可能已经有好多天了。他的手指从我后脑一直往下,压按摩挲,把泡沫擦到我的脖子和肩膀上。他用大拇指抵住我的脊椎两旁,我放松地靠在他的胸前。他的手又往上移回我的肩,顺着手臂朝下,然后他推推我到水流下面把洗发液冲掉,水像道道小溪一样滑下我的身体。

他给掌心倒上沐浴液又再从我的肩膀开始。这比洗发液少起泡泡,不过更滑溜。他的左手往下抚到我的胸口,把皂液四处搽开,直到腋底、越过腹部,同时他的右手在我后背做着同样的事,一直擦到臀上。然后他取了更多皂液,双手沿着我的背朝下,大量地抹在我的臀部和大腿根上。我以为我知道这是要往哪里发展,但他停了手又再让我冲水,抱着我站在花洒底下直到冲下来的水都干净了。Brian的唇贴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我想你会需要我把你舔干净的。只是淋浴对你积累的一身都市尘垢还不够呢。”

“好主意。”

“我通常都没有坏主意。”

我可能会反驳,不过那可能会让他不舔我的。他的舌在我的颈背后一路舔下,然后在肩颈相交的曲线上又吻又咬。我知道他留下咬痕了。然后他双手沿着身侧上滑到手臂底下,把它们抬起来,开始舔我的腋窝。我忍不住笑了出声,扭过头来看到他也在笑。他的脸上的那种神情我几乎从未见过,仿佛有什么真正的好事在发生,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的好事。

然后我和他的眼睛对上了。它们开始改变。变得深暗,并且一直锁住我的双眼。我突然觉得像是淋浴间里所有的空气都被蒸气所取代。我们都没有动。我们只是站在那儿,在沉重湿润的空气当中,等待着。

过了一分钟他低下头,轻轻碰上我的前额。我转过身双臂环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肩颈,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几乎哭了。如果他要说他以为我永远不回来了,我发誓我会朝他的小弟弟狠狠地来一下。

“Justin。”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可是他说出口的方式让我想爬进他里面永远不出来了。我开始狂乱地吻他,双手扶住他的头吮着他的舌,然后吻他的脸和下巴和脖子。我咬了他的喉咙。Brian不喜欢在可能会有人看到的地方留下痕迹,但这一回他看来并不在乎。或者是有注意到。

他原本扶在我腰间的双手突然移到臀上,然后用力一紧把我拉近,他的阴茎捅到我的小腹。我踮起脚来把他的头拉低到我肩上,一手伸到我们中间试着抓住我们两个的分身一起摩擦,可他把我抱得太紧了。只顾着又吻又舔又咬我的脖子。

“Brian,Brian求你了。来吧。现在。”我都不确定我在求他什么。

他没回答,看来甚至像是没听见。我试着弯膝跪下去,但他双手一动就抓住我的上臂,把我拉回他面前狠狠地吻我。我感觉到他在我口中的呼吸,他的舌扫过我的牙齿然后交缠上我的舌头。我庆幸他那么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臂,即使那会留下淤青,因为若不是有他支撑着我,我会腿软得摔倒的。

他一手关上水,把我拉出淋浴间,用毛巾帮我擦干,再自己擦身。我双臂搭在他的肩上,就这么靠着他。我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抽走了似的。他拿毛巾盖在我头上揉揉擦擦,顿时一百个相同时刻的回忆涌进我的大脑里。我突然好恨这浴室,恨这loft,甚至恨这条毛巾。仿佛我一辈子就是离开又回来这地方,甚至没法就只是留下来把这当做家。可恶。眼泪。Brian要讨厌死这个的。

然后我抬头瞧瞧他,让毛巾掉到地上。他又说了一声“Justin”,然后用力往内抿住双唇。然后他温柔地亲吻我的双眼,用舌头轻触我的睫毛。然后他又吻了我,嘴张得那么开,一定弄痛他了。就好像他想把我吃掉。我就想,见鬼的哭什么。于是我把他一直拉进卧室上床到我身上,伸起双腿圈住他的腰,抬起臀部,展现给他看我远远一路回来要的是什么。他在我里面。

他的阴茎躺在我的臀缝中间,他前后移动,亲着我的嘴,双手紧缠住我的头发。他抽开了身子一小会儿,空气在我湿湿的脸上觉得冰冷。他把安全套递给我,我手有点发抖地给他戴上。他又伸过手去,这回是拿过润滑剂倒在手指上,然后他的手滑到我的腿间碰碰,就只是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洞口。我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他的指尖跳动,然后感觉到我的洞微微张开,他的一根手指滑进来,在我里面画圈,让我张开得更多。他滑入第二根手指,轻柔地环住我,我感觉自己在他周围放松下来,柔软下来,我的脉搏仍以同样的节奏跳动。

我看着他的脸,俯在我上方,眼睛半闭着,双唇稍稍张开。我用双腿把他箍得更紧了些,呻吟着推挤他的手指,想要得更多,想要他的性器,想要他。我试着告诉他但我是绝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说不出。

可他在呼吸间轻吐出了我的名字,“Justin,”同时他抽回手指,他的阴茎顶在我的洞口,等着那脉搏再度对他张开的一跳,然后进去了,只是一点点。然后停住。然后我的脉搏再次跳动,让我再次张开,他滑入得更深些。又停在那儿,等着。然后我对他完全舒展开来,往上挺动让他进得更深,于是他抽出去,又再插回来。他双臂撑着不让自己压到我身上,所以我用嘴迎上去,咬他的下巴他的脖子他的肩,转过头去吻他的手臂和我能够到的任何地方,同时他的分身在我身子里进进出出,填满我,打开我,那种方式就像Brian,Brian在我里面,再没有人能让我感觉如此。

有时候我们可以干上感觉好像几小时那么长,不过那晚不是。我有点惊讶于多短时间内Brian的呼吸就变得浅而急促,他加快了动作,每一下戳刺都碰到我的前列腺,没有试着拖住我或者让我放慢,而是试着带我跟他一起去,很快。我双腿锁在他背后,手臂环在他颈间,他俯身凑下来吻我,我的脖子和肩膀,咬我,然后他抽回右手握住我的阴茎开始用手给我做,在他操着我的屁股的同时让我操着他的拳头。

我开始高潮了,我的内壁在他的性器周围抽搐,他大大地呻吟一声,然后把脸埋进我的脖子里咬了我一口。我想要他永远都这样干我和咬我和这样呻吟,还有说我的名字,还有让我就像这样高潮,我的内穴紧锁住他,我的阴茎在他手里又湿又滑,我的精液在我们之间射得到处都是。然后他停住了,让他自己倒在我身上,我放开手臂和双腿躺在他身下,感觉着我的脉搏和我的心在跳动,还有他的心跳抵在我胸口。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他往旁边稍微移过去了点,一只手和一条腿还搭在我身上,头挤在我的肩膀上,不过重量是压到床垫上了。每过几分钟他就吻吻我脖子上被他高潮时用力咬过的酸痛的那一小块。我笑了笑,他抬头瞧瞧我,回了一个笑容。

“那么,说真的你是在这儿干嘛?”不过他还在微笑。

“Shhhh。睡觉了。别说话。”

“你是谁还有你对真的Justin做了什么?”

我只是亲亲他的前额。希望他明白我的暗示。讨论这个?不是我的计划。

[ 本帖最后由 优伶 于 2008-11-8 21: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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