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原创】 Happy Birthday [修改版] 送给亲爱的Gale和Randy

Gale & Randy: 对你们的爱尽在不言中。:s14

这篇文原发表于2007年7月10日Gale生日时，因为旧论坛的暂时关闭未能在这里给Gale庆祝生日，趁Randy的生日的好日子，我把修改后的版本贴出来，为GR同庆。:s15

Happy Birthday

Gale，生日快乐没想到今年要在这里给你庆祝。一个星期之前，我以为我连送上祝福的地方都没有。
希望你永远快乐。：）

***
Time Line: 第三季复合后。

Happy Birthday

1.
Brian在一片躁郁中醒过来。他低吼着转了个身，下意识地摸索那个熟悉的身躯。
但他的手只抚过柔软的床缛，被单上残留的些许温度，仍然不足以提醒他先前温存的触感。

他深呼一口气，试着和那个躁动的自己和解。已经很多天了，他发现自己无法摆脱那种压抑和狂躁。它们就像是毒品，已经慢慢潜入他的血脉，无论他怎么反抗，也在一点一点地被吞噬着。

Loft里面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听得见树叶拍打着昏暗的路灯，发出朦胧的呆滞的金属声响。那个寂寞的声音爬下灯柱，匍匐着爬过马路，沿着Loft红色的外墙，混杂着微弱的风声从巨大的天窗中流泻进来，慢慢充盈着整个Loft的空气。
Brian听得见自己逐渐急促的，清醒的呼吸。

他猛然坐起来，把身下的枕头扔到昏黑的客厅里。像一个输了赌局的人，气急败坏地掀翻了赌桌。枕头在某个角落狼狈着地，发出仿佛被扼窒的闷响。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酒柜，随手抽出一瓶烈酒。

凌晨三点一刻，如果没有性，他需要大量的酒精。
才能换取睡眠。

2.
“Hey，you!” Daphne 把书包重重地摔到Diner的吧台上，“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你真应该TMD买个手机。”

早上的Diner仍然是一幅睡眼惺忪的样子。

“Daph，不要小题大做，”Justin 给她递过餐牌和一杯水，“我只是在你睡着之后回去，在你起床之前赶过来上班而已。”Justin 咪咪眼睛，强忍着一个哈欠。

“你一直在Brian那里？”

Justin 轻轻点头，他垂下的眼睑告诉她，他在笑着。“昨晚没有‘十一点先生’*(注1)。”

“所以你早上回来公寓就是为了换一套衣服？”Daphne 看着他那双疲倦的眼睛。
Justin 无声地笑笑，给她端上刚刚冲好的Cappuccino。

Daphne不忍把那句‘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住在一起’说出来。
她换了个让人兴奋的话题。

“那么，他答应送什么礼物给你了？”
“什么？”
“少装蒜，你的生日礼物！”

Justin 提起眉毛思索着。Daphne 一直觉得他在高三前是没有习惯性动作的。
“他说帮我订阅一年的<Out>。*(注2)”

两秒的沉默之后，两人同时大笑出来。Daphne 差点被Cappuccino呛着。
“Bullshit. 快告诉我你们复合之后的第一个生日打算怎样过。”

Justin的笑容慢慢收于平静，是那种很坦然的微笑。“我真的不需要‘生日礼物’。我们已经……”他耸耸肩，又皱皱眉。Daphne终于想起这些熟悉小动作是谁特有的。
“……我们又在一起了。这才是重要的。而且……”他的神色黯淡下来。

“而且他现在失业？”Daphne一口气帮他说了出来。

“Daph!”好像她说了什么禁忌的话，“我……我从来不提那两个字。”Justin 咬着唇，思考着该怎么解释。Brian要他再三保证不可以把他那十万负债的事情讲给任何活人听。

“你知道吗，前晚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我们吃了两天泰国外卖，他就拉了我去La Terrasse吃饭，还开了一支1984年的葡萄酒。”

Daphne心不在焉地听着，侧着头给了他一个“Well，谁让他是Brian Kinney”的表情。

3.
Justin 这天往Loft打了四次电话。第一次打通时是晚上十点。

Brian 慵懒而带点不耐烦地拿起了听筒。
“Hey，是我。”Justin没有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What？”电话那头放下了烦躁，声音深处欲望的悸动慢慢浮现。
“Brian，你身边有人吗？”

Brian 哼哼地笑，低沉的声响在听筒内碰撞，仿佛现在他就在身边，轻咬着他的耳瓣。
“我和Pittsburgh另外20个最火辣的男人办了个party，那该死的Back Room关了也没关系……”Justin听到重重的吸鼻子的声音，他可以想象到他磕药后迷幻的神情，和他享受着blowjob时半眯着的双眼。

“……Sunshine，要过来加入我们吗？”

Justin 沉默着，听筒那边再轻微的淫糜的呻吟，也能挑起他敏感的神经。“我要帮Daphne复习期中考。”他在电话这头为自己撑起一个笑容。

“你不知道……你将会错过什么……”

然后只剩一段忙音。连一句叮嘱的时间也没有给Justin留下。

4.
Justin一点也不觉得Brian的f**k around会再对他们的关系造成什么困扰。这个方面的分歧好像已退化到恋人间一个喜辣，一个喜甜的普通问题。
复合之后，他明显感觉到Brian更加在乎他，而他也希望无时无刻在他身边。这种几近绝望的互相需要是疯狂的，让人欲罢不能。

唯一让Justin在意的，不是Brian在Stockwell一役中失去的地位和财富，而是Brian从来没有交给他的，完全让他融入他世界的心锁。

5.
表面上日子还是那样地过，甜蜜与幸福不差毫厘。

离Justin生日还有一周。

Michael，Emmett和Ted都在Brian面前故意装作随意地提起庆祝的事。Brian也因应他们这台戏随意地装作故意听不见，礼貌性地和刚走进来的Hunter交换媚眼。
“要尝一尝更年轻的东西吗……”Hunter娴熟地挑着眉，微张着嘴唇。
Brian坐在那里无奈而得意地哼笑，看着Michael对Hunter瞪圆了眼睛。

“小Novotny-Bruckner先生，你的外带晚餐准备好了。”Hunter身后传来冷静而不失礼貌的声音。
Justin有时想，如果不是因为Brian，也许他和Hunter会合得来的。
Hunter从Justin手中接过外卖袋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离开。Brian哼笑着，侧身让出位置让Justin坐下。

“我刚才看见Daphne背着一个大背包，”Brian 凑到Justin身边，他们靠得这么近，近得可以看清对方长长的眼睫毛。Justin被这种咫尺的亲昵逗得傻笑。
“她是不是上她男友家……”Brian干脆凑到Justin耳边，他的鼻尖轻吻着他的耳廓，“……今晚公寓没有人？”
Justin 轻轻昂起头，感受着Brian灼热的鼻息在他敏感的后颈肌肤上抚动。有那么一刻，Justin希望他们就能在Diner的桌子上做。

6.
Justin好不容易争取到Brian陪他出来散步。只是散步，在周日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他们只是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他们甚至并不总是并肩而行。
但这都要比Brian在家里吸食大麻要好。

离Justin生日还有五天。

“你到底要什么生日礼物？”Brian终于问了出来。
“啊？”Justin从橱窗玻璃那边回过头来。
“你故意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说明你很在意。”
“你这是什么逻辑？！”Justin笑着推了他一下，注意力又回到橱窗里的各式各样的泥制艺术品上。

然后两人笑着，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不时无声地看着对方。

“为什么你不干脆直接说出来。”Brian抿抿嘴，忍不住再问。他讨厌互相猜测心意的游戏。只有直人才那么无聊。

Justin低头笑笑。原来被他在意的感觉有这么美好，他多么希望在Ethan之前自己就学会珍惜。
“你。”他坏笑着，轻轻地回答。
Brian侧着头看他，凝视着他的金发在微风中拂动，反射着阳光的颜色。难怪他柔软的发丝总是他的弱点。
“你已经要过我了。”

Justin咬着唇不让甜蜜从他嘴边缺堤流走。橱窗玻璃被他阳光般的笑靥照亮。

“Shit，”他的目光又被橱窗吸引住，“你看看他们为这玩意开出多少的价钱。”他的眼光停留在那个反光的金属黑色的机体上。

“我送给你，”Brian 轻抚着他后颈，金色的发丝在他指尖嬉戏，“你TMD早就需要一部手机了。”

“我不要。”他握了握他温暖的手掌，牵着他继续漫无目的地踱步。

7.
Justin进门时，抱着一大袋水果和日货，这让他难以看清Loft的门槛而差点磕了一跤。
Loft的灯火暧昧而迷蒙，橘黄好像永远是缠绵的色调。他轻轻地把干货放到茶几上。

他终于可以伸伸筋骨时，发现自己陷入了某双臂弯的包围。
然后连敏感的耳垂也受到了攻击。

“这么晚了……Sunshine……”
“Um……”Justin闭上眼睛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让那个人的味道缓慢地渗入每一个细胞。
Brian带着他跌入软绵绵的沙发。Justin在他身下笑着，由着他从下巴吻到锁骨。Brian稍稍用力握住他腰身时，他轻轻地颤动着。

这时他感觉到沙发内侧故意藏起的一个盒子。

他笑着把它抽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Brian还是压在他身上，额头顶着他的，懒洋洋地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Brian……你怎么会买一个iPhone？”
“欠十万也是欠，欠十一万也是欠……这样我们可以随时随地Phone Sex不是吗……”Brian往他耳边呼出火热的气息，“Wanna f**k……？”他逮住他的上唇，带点粗暴地吮吸着。

如果是其他时候，Justin早已是低吟着，帮他缓解硬绷的欲望。

今晚，他只是低头看着那盒崭新的礼物，连包装纸也没拆开。那个笑容很奇怪，有点压抑的，好像这是一份他永远不会打开的礼物。

“What？”Brian直起身，把施加在他身上的重量收回。
Justin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尽量保持着微笑。
Brian站了起来。他感觉到体内那阵浮躁开始翻腾。Justin的欲言又止让他感到有股莫名的火焰在燃烧，吞噬着他的心肺。

Justin看着他打开冰箱，拿出一支Chivas像喝水一样灌下去。他皱了皱眉。
“我……从昨晚开始多接了一轮Diner夜班。”Justin尽力保持若无其事的语气。
“谁同意的？”

Justin没用马上应答。这段沉默中只夹杂着冰箱门被打开与关上的闷响。Justin把购物袋里面的苹果与矿泉水逐样放进冰箱里。
他之前买的Brian最喜欢吃的青苹果，仍然原封不动地躺在冷冷的冰箱里。
加上他这次买来的，冰箱里已放满了各种各样新鲜的蔬果和营养饮料。

“我只是想也许有多一点的钱可以……”
“可以怎么样？”Brian打断他。酒瓶被用力地凿在吧台上，发出浑重阴沉的声响。

Justin暗自深呼了一口气。“Brian，我们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你看见过我的手链吗？”Brian装作没有听见。

他走到Brian跟前，浓烈的尚未散去的酒味迎面袭来。
“Brian，我知道现在是一个艰难的时期，但是……”他停了一下，扶着Brian的双手，这样他的恋人会更清楚他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我相信我们可以走出这个困境，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只要……”他看进那双空洞的眼睛深处，“只要你不推开我，让我们一起面对。”

Justin用力地看着他，好像他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办法一次过说清楚。他眼神里流露的焦急与关切与Brian此时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因为无论他再怎样竭力，也无法从所爱的男人眼中看到以前那散发着光芒的双眸。

“你又不喜欢你的礼物？”静寂许久之后，Brian冷冷的声音显得很虚幻，似乎是另一个世界里的Brian在插话。
Justin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疲惫地垂下头。

“Brian，”他缓缓地抬起头，无力再对抗彼此之间的倦怠，“我不需要一部1300美元的手机。”

Brian沉默地看着他。
“Fine.”他松开Justin握着他手臂的双手，拿起那盒崭新的礼物，一手扔到门边的垃圾箱里。

然后拿着外套，重重地甩上Loft的门。

8.
“你没事吧？”Daphne停下来，看着Justin。他过了半晌才意识到她在问他。
“我们在超市里面转了快半个小时了，你一句话也没有说。”Daphne皱着眉，她实在无法再若无其事地陪他沉默。
“我没事。”Justin郑重向她声明。然后径直走到摆放水果的冰柜前。

“噢，是的，你没事！”Daphne终于忍不住，“这两天来你一次也没有提起过他的名字，这叫没事；连续三个晚上没有外出就坐在电话机旁边，那叫没事……”
“我那是在看书。”
“……而他还真的是没有打过来……”Daphne的声音沉下来。也许事情并不真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她发现Justin已经别过头去，无言地想逃避谈论这一切。

“Well，我只是……”Daphne呼了口气，她应该想得周到些，“我以为一切都那么正常，you know. Brian每次来公寓，你们……”Daphne耸耸鼻子，仿佛在想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你们真TMD是野兽，把客厅房间都搞得乱七八糟的！”Daphne一口气把牢骚都发了出来。她就知道每次去男友家过夜之后回去就得面对一个f**ked house.

Justin瞪了她一眼。然后两个人都在某个时刻笑了。
Daphne知道，自从Brian失业之后，Justin很少像这样带着幸福和一点点傻气的笑了。即使有那么一个时刻他能够暂时忘记烦闷，她也为他高兴。

“为什么你有那么多现金？”Daphne看着他认真细致地一只一只拿捏在手里，才发现今天他花在挑选水果的时间真的很多。
“噢……”Justin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手中挑选的货物，“……只是一些退款。”
“什么退款？”
Justin还是专注地看着购物车里的货物，“没什么。”
又再多挑选了几只青苹果。

9.
应该说些什么？Justin站在Loft门口才开始苦思这个问题。
Hi，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噢，随便说说，后天晚上Debbie在Diner给我开生日party。
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没什么。
傻透了。
他拉开门。

细碎的呻吟声透过打开的门缝潜入他耳畔。熟悉而陌生的呼吸声就这样伏在他耳际，挥之不去，耀武扬威地。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刻，他想转身离开。
但他不再是那个Justin了。

他走了进去，轻轻地，即使他知道卧室里两个翻雨覆云的男人已经听到。

他背对着卧室和客厅，把抱着的干货轻轻放到冰箱旁。
淫糜火热的吟叫在他耳边不断膨胀，就像在粗野地干着他脆弱的耳膜。而他仍然绝望地，不能自已地，在那混杂的呻吟和呼喘中，辨认那把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他咬着唇，把购物袋里的青苹果、燕麦、矿泉水一一拿出来，然后放到冰箱里他预留好的位置。苹果在最上面的一层，这样可以更好地保鲜存留营养；矿泉水在最靠近门边的地方摆放好，这样他一开冰箱的时候就可以拿到。

好了，都放置妥当了。
加上之前原封不动的，冰箱已经排满。
除了放酒的那一格。

高潮来临的低吼爆发在静窒的空气中时，Justin轻轻地关上了Loft的门。

10.
“那真是TMD火辣。”陌生人仍然缱蜷在床上，回味着疯狂的味道。

Brian缓缓地打开冰箱的门。一阵冰凉带着果香的气息瞬即包裹着他仍然沸腾的裸体。因为欲望难以满足而产生苦闷和烦躁在这阵忽然的清凉中冷却下来，一点一点地散去。
就好像从一场躁郁的长梦中猛然清醒过来。

“你要回来再要一次吗？”那边传来渴望而迫切的声音。

“No，”Brian拿起一只尚未完全融入冰凉的青苹果。在奶白色的灯光下，它光滑的表面是这么无暇，纯粹，无声地等待着。
“你应该走了。”Brian紧握着，仿佛手心里承载着无价的宝贝。

11.
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
Diner的客人寥寥可数。这个时候来的人，多半是为了寻一个地呆着，或者找一个人等着。

Justin坐在收银机旁，再一次抬头看墙上古老的挂钟。
还有五分钟就是下班时间。

还有一天零五分钟就是他生日。

“你真的不要给个什么人打个电话？”Debbie叉着腰，看着发呆的他。

Justin低下头笑笑，他起身走到Debbie身旁给了她一个吻。“也许我真的TMD应该买部手机。”
Debbie摸摸他的头，看着他疲惫的背影走入Diner的里屋。

门铃懒洋洋地响了一下。
“哼。”看到来客，Debbie咬了一下索然无味的口香糖，“终于来接Justin下班了？”
“我来买夜宵。”Brian解开外套的衣扣，乖巧地回答她。
Debbie给了他一个“得了吧”的白眼。地球人都知道Brian Kinney在十点之后不碰任何食物。

厨房那边传来了Louis与Justin互道晚安的声响。
Brian抿抿唇，尽量低调地靠在吧台旁，就像其他寂寞的客人一样。

Justin出来时，最靠近里屋的厢座里走出了一个人。
还有很显眼的一簇花。

Justin几乎被堵在了里屋的门口。他用了半会儿来反应这一切。
“Ethan.”他轻轻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Happy Birthday，Justin.”Ethan递上那一大簇玫瑰，还有一小盒包装精致的礼物。Diner里零星的客人，此时都往这边看着，窃窃私语。

“本来我想等到你生日那天才给你，但是我明天就要飞去伦敦。”
Ethan的头发长了，不再是嬉皮式的卷发，而是轻轻地挽到耳后。

“Ethan，这……”Justin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仍然处在愕然和惊讶中，“……没想到你还会记得。”
“你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忘记，Justin.”Ethan 认真地看着他疲惫而真诚的笑容，那种在恍隔多时再次见到当时深爱的眼神。
Justin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只有笑，带点无奈和感慨地。
“而且我们是在你去年生日时候认识的，记得吗？这……”Ethan轻拍他抱着花簇的手臂，“也是我们相识一周年。”

Justin好像被施了什么魔法而定住。连他也忘记了，原来自己的生日可以有那么多的意义。起码可以对其他人有一些意义。
Ethan慢慢凑上来时，他没有回避。
那只是一个拥抱，Ethan抚着他后脑勺的头发。

“Justin……如果我们没有分手，是不是也在一起一年了……”他说的很轻很轻，只在Justin的耳边。那种熟悉的久远的怀念如潮水般涌入到这个怀抱中。
Justin发现这个拥抱比他想象中要长。

Diner里的人都静下来了。没有沙沙的耳语的声音。不知就里的人转过头去，仿佛是要给这对小情侣一点空间。
Debbie缓缓地转头看Brian，暂时忘记了口中那块索然无味的口香糖。

Brian用手肘支着下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当心中的思念终于缺堤时，Ethan不自觉地去吻Justin的脸颊。
Justin在这个吻超越礼貌范围之前，平静地回避开。

Ethan松开手时，Justin才看见坐在不远处吧台旁的Brian。

他们只是对望着。隔着几张空凳子，隔着几个陌生的客人。
Justin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

“Thanks, Deb.”Brian首先从这场静默中抽出身来。
他把外卖原封不动地留在吧台上，起身离开。

Diner的门铃又寂寞地响了一下。

12.
Justin躺在床上，看着公寓天花上那盏摇摇欲坠的旧式吊灯。在他缓缓吐出的眼雾间，吊灯忽远忽近的摇曳着，朦朦胧胧地膨胀，长着混沌的触角，在天花板上爬行；只是间或地停下来，望Justin两眼。

Brian给他的这盒大麻真TMD够药力。Justin瘫软在公寓的单人床上，试着吐出一圈一圈的烟雾。他努力模仿过Brian吐烟圈时，嘴唇优雅地张合。然而终究还是学不会。
这张单人床这么窄，他和Brian是怎么能够忘情地在上面彻夜缠绵的。

他拧灭了即将烧尽的烟头。
墙上歪斜的挂钟指向十点一刻。离他生日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他决定到街上走走。说不定走着走着，他可以忘记时间。

13.
然而还是走回了这里。
这一次他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时间，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

Loft里面没有开灯，昏沉的路灯透进屋里，银灰色的似星星的颜色铺满了Loft。轻盈的纱帘在随风翻舞着，带来忽明忽暗的光景。

Justin小心翼翼地走过迷沉昏暗的客厅。空气里只有他呼吸的起伏，和他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

Brian躺在床上，像他习惯那样，一只手抚在小腹上。
若明若暗的朦胧的光线，让Justin无法看清楚他是否睡着了。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连呼吸也变得细碎。就好像以前在半夜醒来时，他会这样百无聊赖地看着Brian睡觉，用眼睛抚过他全身。

Brian呼了一口气，靛蓝色的床单在他身上微微地滑动。“你的围巾，”他用手指着床边的柜子，“你上次把他忘在沙发上了。”
Justin轻轻地点头，拿起床边那条蓝黑相间的围巾。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把它塞到书包里然后离开？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只是这样望着对方。没有要传达什么言语的意思，就是这样看着。不需要热烈的相拥，疯狂的爱抚，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就已经足够。

“呃……你的手链。”Justin突然想起什么。从斜挎包里面掏出Brian的手链。精致的贝壳在月光的润色下透着亮白，微微晃动时，仿佛还能够听到每只贝壳相依一起的低吟。
Justin用指尖轻轻抚过贝壳后面刻着的那个名字。这几天来的把玩抚摸，那几个雕刻得并不工整的字母，已经透过的他的指尖深深铭刻在他心底。

他递给Brian。贝壳手链在空气中轻轻颤动着。

是否都在无意间，想在对方的生活里多留一些自己的印记？

Brian抿抿唇，掀开床单坐了过来。他身上只有往常在Loft穿的那条宽松的灰色绵裤。Justin有时会抢过来穿的那条。
他看着那条贝壳手链，还有拿着它的修长雪白的手指。

“你不要再帮我戴上了吗？”他昂头像个小孩一样看着Justin。
Justin呆了半晌，笑了。

他弯下腰，抬起Brian的手腕。
就这样，他站在他两腿之间；他稍稍侧头就闻到他头发的味道。
无声的情愫流转着，他们都辨认出对方呼吸里，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思念的低吟。

Brian用另外一只手挽住他纤细的脖颈，同时吻上了他眼角敏感的肌肤。
无法再压抑的热烈的气息，让他顺着Brian的牵领，滑入到那张双人床上。
Brian吻着他的耳廓，轻轻地呼出“I need you”三个字时，Justin哽咽着，带着笑拥抱他。

14.
即便两人已是疲惫不堪地躺着，Justin仍然有节奏地磨蹭着Brian的下巴，像一个讨巧的小孩，几根柔软的发丝跑到Brian嘴里。Brian只是懒洋洋的用嘴唇啃咬着。
那条贝壳手链在Justin手指间滑动，发出叮呤悦耳的和鸣。

“它戴在我手上也很好看。”他把下巴搁在他胸膛上，温暖地笑着，快要把夜晚也融化掉。
Brian看着他红润的薄薄的嘴唇，“那我送给你。”

Justin笑得更开了，他的鼻子轻轻地皱着。他忽然想起什么，拿起床边Brian的手表。
“十二点一刻。”他咬咬唇，也看着Brian慢慢拉开的嘴角，“Thank you.”

Justin再次倚着他肩窝时，他在他额头上印上温情的一吻。

“冰箱里的面包吃完了。”
“我明天买过来。”

他们就这样躺着。Justin轻吻着他的结实的胸膛，他抚着他光滑的后背。

“今年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Justin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又看回那串贝壳手链。
“你。”他吻了吻那个铭刻着的名字。

~FIN~

注：1.十一点先生：Eleven o’clock. Ep.309里面Brian曾经把那个trick叫做 That’s my eleven o’clock. 文中是指Justin整晚呆在Brian处。
2. Ep.311 Brian 和Justin在找那架Pittsburgh Powerpool货车前说的。Brian主动提到：I had to get you a subscription for your birthday.

[ 本帖最后由 cora 于 2007-11-2 13: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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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123发表于 2018-11-30 17:5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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