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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翻译】DIVERGENCE by Tinkerbell 『4.18 全文完』
本帖最后由 Jun_deMorgan 于 2009-4-19 00:33 编辑
這是很舊的一篇文
from912翻譯過的部分只剩下6
我會把其他章節補上
我用的授權是待翻譯文庫裏面的
Thank you for the kind words, Cora! I'm glad you're enjoying myfanfiction. Please feel free to translate my fic, I'd just appreciatea link when you're finished. Thanks again!
Tink
Stems and Petals
http://torytemple.com
原文地址:http://ragingpixie.bitchenvy.com/qaf/fiction/divergence.html
* * *
Divergence
By Tinkerbell
1.
Justin在加利福尼亞州度過他21嵗生日后,決定永遠定居在洛杉磯。搬屋那天,Brian聲稱他有事來不了,所以Jennifer和Molly來幫Justin。因爲Rage的關係Justin認識了一個叫Tom的藝術總監,這個人對Rage的預告片給予了很好的評價,然後又帶Justin去他在第三大道上的畫廊。
“這位是Justin,”Tom對畫廊的負責人說,“把那幾幅拙劣的Warhol效仿畵取下來,給我們這位新晉藝術家留些位置。”
Justin開始抗議,因爲他甚至連一幅與Rage無關的草圖都沒有。但Tom胸有成竹地笑著說,“Hey,沒關係。你會成功的,我只是想你的成功從這裡開始。”
原來Tom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對於在畫廊展出機會,他希望Justin回報的是陪同他出席每一個與Rage有關的宣傳活動,很快Justin便厭倦了。Justin認爲,他們不是情人關係,他不欠任何人任何東西。
Brian當然非常同意Justin在充分利用Tom之後再抛棄他。“他們不都這樣做嗎,Sunshine?”有一天下午他在電話裏問。Justin可以聽見他正在對Ted——或者Cynthia——捻著拇指,但Justin不認爲Cynthia會忍受他這樣;然後他隨意地想象著Brian今天的衣著。
“是的,他們都這樣做。”他嘆口氣。“看來我不是那種喜歡利用別人的人。”
“你利用了我的錢,”Brian回答,然後對另外一個人說,“噢天啊,這是舊的文件,新的他媽的在哪裏?天殺的。”
“沒錯,”Justin認真地說,一邊撫弄著自己的分身。“我是爲了你的錢。因爲你長得丑而且床技糟糕。”
“聖誕老人不會給撒謊的小孩子送禮物。”
“那麽我今晚應該陪他去那個什麽宣傳,是嗎?説是給[人物周刊]做的。”Justin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向Brian徵詢意見,尤其經過他們那個不作任何承諾的討論后。那是Justin的決定,但他覺得每個星期和Brian談一到兩次並不算是個承諾。
“你可以從中得到什麽好處?”
“他答應展出六幅我的畵。”如果他不是嘗試在說服Brian的話,六幅聼起來似乎很多——還是其實他要說服自己?——似乎這是個不錯的交易。
“好吧,聼好,”Brian嘆口氣。“你要決定的是是否叫賣自己。一旦你作了這個決定,其它的事情決定起來就容易了。現在你要讓我去找那份他媽的四十分鈡之前就應該放在我桌上的文件。爲什麽我要僱這些人回來,反正到最後我還得自己來做的。”
Brian很快挂斷了電話。Justin坐在那裏很長時間,手裏依然拿著話筒。
* * *
Justin最終決定叫賣自己只能去到一定程度。他讓Tom展出自己的畵一個月,然後便拒絕再去任何餐館開張或電影首映或剪綵活動。Tom開始散播好萊塢式的傳言說Justin已經退出,連Justin自己都差點相信;直到Brett面帶扭曲的表情用力地拍拍他肩膀。
“如果每個人都像別人所說的那樣真的‘退出’?這裡早就變成一個廢墟了。”
這讓Justin感覺好了些。事實上,不是一般的好,那天晚上他去了Viper Room,上了一個高個子的非裔美國演員。那個人暗示他可以跟Justin回家再干一次,但Justin拒絕了。
他不會帶任何這些人回到自己的床上。
* * *
三月的時候他再次和Brian聊天。
“你們那邊下很大的雪嗎?”Justin知道是的;他幾乎每週都在網上看匹玆堡的天氣報告。
“是。一場他媽的暴風雪,剛下到地上就馬上變成屎一樣的顔色。”Justin聽見他在吞下什麽,想象著他把電話挪開嘴邊的畫面。
“這裡沒有冬天。”
“多美好。”
“Um,well. 我想你快要出門了?那邊應該九點了吧。”Justin不知道這場對話爲什麽或怎麽會開始變得不自然。
“Yup,”Brian回答。Justin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麽,只有低聲地發出一些奇怪的無意義的聲音,希望氣氛快點回復正常。Brian沒有覺察到。
“好吧,”Justin最後說,“我幫你省卻這種痛苦。去做這些天來沒有我在身邊你會做的事吧。”
“我能生存下來真是個奇跡。”Brian回答。電話挂斷的聲音在Justin的耳邊很響亮。
* * *
到了晚上,他的公寓外出奇地安靜。他聼Brett的話選擇了好萊塢山的一個高級地段——雖然他認爲他不應該再聼從Brett的建議——人們爲了這裡的幽靜而付出很高的價錢。
他不喜歡。
Justin想念那些噪音。Loft樓下汽車的聲音,鄰居偶然的叫喊。他記得街上有一對貓,它們互相向對方歌唱,嚎叫直到它們做愛親熱。Justin經常想起那些貓,當他覺得太安靜的時候,或者當月亮爬上山脊,月光從窗戶照進來的時候。這裡的月光沒有照亮木制地板或者不銹鋼柱,只有地毯和白色的牆壁。
Justin接受這一切。他觉得,反正太難想清楚,他是因爲Brian而感到寂寞還是只是純粹他媽的寂寞,所以他只能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很好。
2.
Justin已經二十二嵗。他在洛杉磯時報新年日曆上的硬照,讓Brian無法忘記。
Justin背對著鏡頭但向後回望著,他的表情讓Brian感到意外。Brian在他臉上看不到那種機靈和朝氣,那種當他受棒擊后在擁擠的自由大道街上向自己走過來的神情。
Brian希望那只是攝影的伎倆,又或者只是燈光問題。他凝視著這張照片很久,完全忽略了鏡頭裏其他二流名人。當他知道自己無法再為那個表情找到藉口時,他想或許他可以去洛杉磯呆一到兩個星期找些事情做做。
* * *
加利福尼亞正如Brian所想的那樣,但又不是他所能預料那般。這裡的人有漂亮的外表但神情冷漠,除非當他們有求于你或者想向上爬時,他們的表情才會變得敏銳和兇狠。Brian對此保留意見。
他在Montrose度過他的第一晚,並詢問門房生他可以上哪裏找些娛樂。那位門房生以口.交的方式回答他,並跟他介紹了日落大道上幾間俱樂部。Brian很快便找到並消磨掉晚上,酒吧裏的人和Babylon的一樣容易上手。他希望餘下的洛杉磯不會再那麽沒新意。
第二個晚上,Brian坐在借來的銀色奔馳車裏打給Justin。Justin的聲音聼起來陰沉而沒有生氣,Brian想可能只是信號問題。
“在好萊塢有什麽可以做的?”他沒有打招呼,直接問道。
有五秒時間Justin並沒有回答。Brian懷疑是不是信號又有問題,但他手機顯示的信號強度是四級。
“Brian嗎?”最後他疑惑地問。
“他媽的還有誰?”
“會有其他人打給我的,你知道。”
“我想是的。那麽,你又要去那些美妙的電影派對或其他什麽嗎?”
“不,”Justin回答,Brian不知道他語氣裏的倦怠是因爲太累,還是冷漠。
“啊,看來是在家裏安靜的一晚哪。”Brian變得有點煩躁,但他必須獲得更多信息。
Justin嘲弄地哼笑。“才怪,這是不可能的事。我約了朋友今晚十點在Exodus見面。”
“現在是十點三十分。”
“Oh, fuck! Later.”
Brian盯著屏幕上的通話終止符號足足有一分鐘,他考慮要不要打回去,禮尚往來地挂斷Justin一次。
但他還是撥通了信息台的電話。
* * *
那閒小俱樂部離他的酒店不遠,他很快便找到。Brian發覺,好萊塢的很多東西都是爲了被發現而存在的。或許這是很多人移居來這裡的原因。
這裡的音樂很吵,但男人們很漂亮。Brian打算釣一個黑髮高挑的獵物時,看到了他來這裡要找的人。他忽略那個獵物被羞怒的目光,向旁邊的小吧台走去。他支著手肘靠在Justin旁邊的吧台上。“如果你請我喝一杯,我可以讓你給我口.交。”
Justin在某個瞬間凝住,然後慢慢轉過來。“Brian f*cking Kinney,”他凝視著,“What the f*cking fuck.”
這樣的反應讓Brian感到短暫的滿意。“廣告年會,”Brian平靜地解釋道。“別以爲我是爲了你而來。那會讓其他人很傷心。”
“太遲了,”Justin咪起眼睛,“你打電話是爲了知道我在哪裏。”
“噢是的,”Brian沉思著,“Well,那個是事後才想到的。”
“想到也許我可以款待你一下?”Justin問,一邊接過侍應生滑過來的酒。Brian看著他嫺熟地一飲而盡,回憶起他以前一杯啤酒也要喝上一個小時。
“我在想也許你可以告訴我哪個人——或者哪些人——需要點Kinney體驗。我昨晚操的那個要不是處男,要不就是假裝自己是處男的貨色。爲什麽他要裝呢,我倒不大清楚。”Brian回憶的時候帶著噁心的表情搖搖頭。
“因爲他可以在簡歷上寫上一筆證明自己可以演戲。”Justin的目光在俱樂部内迅速地游離著,這讓Brian以爲他可能吃了什麽葯。
“在找人?”
“不。Well,也算是。只是約了個人要見面的。”Justin看了一下表,Brian發現那是只昂貴的手錶。
他覺得Justin對他的到來並沒有表現得歡喜若狂,這讓他難以接受。“不要再費力掩飾你見到我有多興奮雀躍了,”Brian試探著,沒想到Justin瞪了他一眼。
“隨你說什麽,Brian。是你昨晚來了卻沒有告訴我。”他不用把那句話說出口,而且你已經先上了別人。但Brian還是聽到了,一絲勝利的感覺滑過他心頭。
他挪到Justin身後,貼合著熟悉的曲綫;儘管Justin不情願,可他還是靠了過去。“別裝成個小怨婦,”Brian在他耳邊低語,輕舔著。“你不適合嫉妒那一套。”
Justin就著他微微地側著脖頸。“你以爲自己有多了解,混蛋。”他反駁著,但語氣裏已經沒有了怒氣。
“這裡有後室嗎?”Brian的分身似一年來沒有過這樣硬。
“沒有,”Justin回答他。“大一點的俱樂部會有,但這間沒有。”他的臀部摩擦著,順從而溫暖地壓向Brian。Brian感覺心臟漏跳了一拍,但決定不多作抱怨。
* * *
Brian以爲他們會回Justin住的地方,但不知道什麽原因,Justin不願意帶他去。
“那裏亂糟糟的,”他模糊地推搪著,Brian知道那是個差勁的藉口。Justin以前從來沒有“亂糟糟”的概念。但當Justin隔著他的牛仔褲輕輕按壓他的分身時,Brian便不在乎他們究竟在哪裏做,只要這件事發生在接下來的十分鈡内。
他們只能勉強堅持到房間而不是床上,就在客廳的一張長沙發。Brian只夠把Justin的褲脫掉一只腳,他自己的内褲扯下來釋放分身,當他記得潤滑劑在他的手提包裏時,他低聲地咒駡著。
“沒關係,沒關係的,”Justin喘息著,回過頭看著他。“用唾液吧,我可以的,Brian。安全套是潤滑的。”
Brian看著Justin的勃起,興幸他是說真的。他熟練地給自己套上,盡量舔潤Justin的入口,集中精神不去聼Justin細微的嗚咽,那可以讓他尷尬地馬上就射出來。
“Oh,”他慢慢插入時聽見Justin的喘息,他覺得那樣的呻吟是不足以表達的。
熟悉和陌生的感覺一併襲來,Brian忽然意識到在過去的三百六十五天,他每一天都在想念著這些。他操過很多人但沒有一個像Justin這樣,金髮的有個緊致屁股和技巧的Justin。
Justin平躺在長沙發上,四肢伸展著,兩手緊抓著大腿擡起臀部去迎合Brian的捅刺,喘泣著弓起脖子,乞求Brian舔去覆在他皮膚上的汗液;而Brian一點都不喜歡唇邊快要溢出“我想你”這三個字的感覺。他認爲如果他真的想念Justin,他早就會察覺到。
他感覺胃部綳緊球囊抽搐時,他想,這才是他真正想念的。只是這個。只是性而已。
Justin的喘息和呻吟顯然也在表明他很想念這一切;Brian的前額抵在他的鎖骨上,高潮來得如此猛烈讓他不停地顫抖。Justin的喘泣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過了好一會兒Brian才能挪動身子,當他決定抽出時發現自己再一次硬了。他想這不應該錯過,所以他把安全套扯下來又套上一個新的。再一次戳刺讓他重回到那片溫熱中,儘管Justin在抗議。
“不,”他無力地回應,但Brian感覺到他已經在沙發上磨擦著。“還沒行。”
“可以。”Brian加重了語氣,把臉貼上Justin汗溼的面頰。“再來一次。馬上。”忽然閒他發覺自己的專橫;不僅僅是專橫,而是一種必要。Brian不去過分思考這個,因爲那意味著一些言語無法表達的東西。
但他知道Justin總能聽到那些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Justin擡起他的臀部,他幾乎是跪著;Brian可以輕易地摸上他的分身。它正如第一次那樣硬,出賣了他所說的“還沒行”。Justin吟叫著,“Harder. Harder, Brian, goddammit. Please.”
這一次Brian掌握著更多主導,不理會Justin的吟叫直到他們的肌肉抽搐著綳緊要釋放,直到Justin發出窒息般的悶叫乞求他快點結束。儘管在那個時刻,在他高潮的邊緣,Brian仍有一絲不願這一切這樣結束,親密的交合這樣完結。
但他的身體抗議著;當他聽到Justin釋放的嗚咽時,他射了出來,十五分鐘内的第二次高潮。
* * *
他們相擁著睡了一會兒。Brian朦朧醒過來時,發現Justin認真地看著他。
“他媽的你在看什麽。”
“我餓了,”Justin回答他。“我在嘗試用我飢餓的聲音叫醒你。”
“Jesus Christ,我還沒過時差。你一點都沒變過。”Brian從床頭櫃上拿過房間服務的目錄塞給他,“拿去。”
但Justin忽略了那份目錄,好奇地看著他。“你真的那樣認爲嗎?”
“認爲什麽?不要點任何帶奶酪和碳水化合物的東西。”
“認爲我一點都沒變過。”
Brian打量著他。“你的屁股還是圓的,你的dick還是硬的。性愛后你還是像豬一樣愛吃。在我看來一點沒變。”但他有點心虛,他知道Justin問的不是這些,而且他看得清清楚楚Justin不再是他剛剛離開Pittsburgh那樣。
Justin笑了一下,眼神失去那種果決。“看來我們在對方的眼裏都沒有變。不錯。”
“我當然一點都沒變。沒有一根白頭發而且干起來像一輛貨運火車。”
“你還沒吻我。”Justin平靜地說,一邊凝視自己的指甲。
“什麽?”
“你還沒有給我一個見面吻。”
Brian惱怒地嘆氣。“我錯了。你已經變了。變成一個女人。”Justin看著他,眼神清澈如雨,Brian的怒氣消散無蹤。“Christ. 過來。”
他用手肘支起身,探過去吻Justin,帶著佔有和道歉地品著熟悉的嘴唇和柔軟的舌頭,Justin懲罰性地輕咬他。Brian吻他直到他在身下變得乖順溫熱,直到他喘著尋找呼吸,那個笑容再次展現在他臉上。Brian用手指輕觸他鼻尖。
“那是你該死的見面吻.”(“There’s your fucking hello.”)
* * *
一天半之後,Brian正在收拾行李,Justin赤裸著身子坐在酒店的床上看著他。Brian忽略掉這一天半裏面他們從來沒上過Justin公寓的事實,留意到Justin正在快速地眨著眼睛。
“如果你哭,我以後都不會再干你。”
“是過敏,”他吸住氣。“而且,這裡很乾燥。你一直把空調開在六十度。”
“Okay,”Brian裝著最歉疚的語氣。他拉上手提行李的拉鏈,坐在淩亂的床邊。“這個遊戲完結了沒?”
“Huh?”
“這些,”Brian指著窗外,從那裏可以看到Santa Monica。“這一切扮演加利福尼亞男孩的遊戲。你玩夠了嗎?”Brian認爲他這次突然造訪應該能喚醒一下Justin。
Justin凝視著他。“我不是裝的。”
“Oh,fuck me. 你從小城市來的,Justin,西賓夕法尼亞州出生和長大。我從你眼裏就看得出來,從報紙上那張圖片也看得出來。”Brian保持語氣的平靜,仿佛在跟一頭野性未馴的猛獸對話。
Justin從他身邊退開。“這就是你來的目的?一次拯救行動?”
Brian意識到他的失言,但已沮喪得不去在意。“God。這簡直可悲。你會回家嗎?”
Justin搖搖頭。“Brian,”他小心地說,“這就是我的家。”
Brian離開,只剩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床上。
3.
Justin二十三嵗時,收到一封來自媽媽的信。
親愛的Justin,
你好嗎。看到報紙上對你作品的讚譽,我很自豪。那位記者似乎很欣賞你,這也是應該的。請保留更多剪報,Debbie追著向我拿,她說要放在Diner裏面挂起來。
你想回家過生日嗎?我知道那已經是上個星期的事(收到我的短信了?),可是蛋糕和禮物永遠都不會太遲的。Brian提到過他還有多餘的商務飛行里數沒用上。他不是直接讓我跟你說,是在他告訴Michael的時候我聽到的,幾個月前Michael說想去看看Rage的續集進展如何。我想如果你能用上的話Brian會更高興的,但是,Brian總是讓人意外的不是嗎。
告訴我你的決定。
很多很多的愛,
Mom
他決定回家,但用自己的錢買票。
* * *
Daphne到機場接他,Justin看到她時馬上就為她的美麗而感嘆。他一直覺得Daphne漂亮,但他以前每一天都見到的時候,美麗就會變得平淡。
她自信地笑著,他跟她開玩笑時她不會再大力地拍他手臂,而是輕輕地用手肘蹭一下他。Justin不知道她從何時開始變得如此迷人。他打算問她。
“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裏,你發生了什麽事?”
她臉紅了,咯咯地笑著並付錢給停車場的門衛。“不知道。也許你該常回家來看看。”
Justin沒有回答。
* * *
他們去了Daphne住的地方。Justin很喜歡她在Squirrel Hill的這間小公寓。“你怎麽負擔得起這個地方?”他看著樓下草木蓯蓉的大街。
“在票房賣票,”她眨著眼睛,隨意地回答。Justin不確定她是否在開玩笑。
晚餐是匹薩餅和凍啤酒,對於Justin來説這是個新鮮的轉變。有時候他覺得如果他再要在畫廊開幕禮上吃手指食物,或者在商務會餐上多吃一口壽司,他會當著那些重要人物的面吐出來。而這只會讓他們認爲,他患上了某种像厭食症之類的“另類”的病,從而更賞識他對藝術的投入。
他拿起碟子内的意大利香腸放到嘴裏。“那驚喜派對是在什麽時候?”
“明天晚上,”Daphne大笑,懶得去隱瞞,“你要裝出不知道的樣子,不然Debbie和你媽媽會殺了我。還有Emmett,她們讓他來負責派對的事。”
“Yeah,好的。我會練習手拍胸膛的驚訝表情。”
“你不是心臟病發作,Justin,你是在享受愛你的人帶給你的驚喜。認真練習一下。”
“呃,還有其他人去嗎?”連Justin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問得太明顯。
“是的,已經邀請了其他人。”Daphne朝他鬼馬地笑。
“那我猜其他人並沒有答復是否會出席。”Justin覺得這些代用詞太笨了,但保持著一點距離來討論那個人讓他感覺自在些。
“你在洛杉磯鬼混的時候沒有和其他人聯絡嗎?”Daphne眯起眼睛看著他。
“其他人沒有回復我的留言。”Justin有點内疚,因爲他留給那個‘其他人’的留言都是不客氣的;但起碼他有嘗試去保持聯絡。而‘其他人’卻沒有。
“隨便,”Daphne嘆口氣。“明天穿漂亮點。”
“Um,Daph?有件事情我想你幫忙。”Justin已經考慮了很多天,甚至在回到匹玆堡之前已經做了這個決定。
“不,你不能穿我的綠色毛衣。自己買一件。”
“哈。不是這個,聼好。Okay?你在聼嗎?”
“聼著呢。我可以吃掉最後一塊嗎?”
“隨便。Okay,Daph,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忙。Daphne?別再吃了聼我說。你要阻止我和Brian做愛。”最後一個詞沖口而出,他緊張地等待著她的反應。
Daphne停下來。“Oh,是的,”她回答,聲音裏充滿了諷刺。這讓Justin抓狂。
“不,Daph,come on。我不是在開玩笑。”Justin不喜歡自己聼起來這樣無可奈何,但在這件事上他必須依靠Daphne,因爲他確信自己做不到。
Daphne把最後一片匹薩餅扔回到盒子裏,用敏銳的眼神看著他。“Justin,come on。首先,想想你要求我做的是什麽。如果我站在兩個高壓電之間,我會被電死的。第二,你那真是夢話。你和Brian差不多一年沒有見面了。你覺得你們可以呆在同一個房間裏面,在對方十尺範圍内不性奮嗎?”她搖著頭嘆氣,“你自己想清楚。”
Justin聼她的話,咬著指甲思考了一分鐘,一邊看著Daphne,然後慢慢地說,“Okay,我明白你在説什麽。但是Daph,有一件事你一定可以幫上我的。”
“什麽?”
“別讓我跟著他離開,Daphne。千萬不要。不管我跟你說多少遍‘沒關係的’‘我改變主意了’等等。Daphne!你在聼嗎?”Justin沮喪地撫弄自己的頭髮。
“過去五分鐘裏你喊我名字喊十遍了。是的,我聼著呢,Justin。我明白了。但如果我要把我最好的朋友從Brian Kinney的超級魔力下拯救出來,至少你應該告訴我這樣做的原因。你在外面有了男朋友或什麽的?你可沒有告訴我。”Daphne裝出既好奇又受傷的表情。
Justin鼓起腮然後把空氣慢慢吹出來,努力理清思路。“不,不是男朋友,我只是…我真的不能回去Brian那裏,Daph。我不能在那裏和他做愛,更不能在他的床上。去年我根本不能帶他回我住的地方。這…反正別讓我那樣做,好嗎?”
Daphne皺起鼻子,認真地看著他。“我記得以前你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幫你想辦法滾到他床上。”
Justin苦笑,“我也記得。”
* * *
Justin的‘驚訝’成功地騙過了所有該騙的人。他不認爲他媽媽和Debbie會懷疑,但Michael在廚房逮到他並指出,“你早知道了。”
“Yep,”Justin坦白,繼續在冰箱裏尋找另一瓶可樂。
“Daphne告訴你的!”
“Yep,”他再次承認,當Michael開始嘮叨時,Ben來拯救Justin。
“Michael,”他解釋道,“Justin已經23嵗了,不大適合驚喜派對了。”
“沒有人會不適合驚喜派對!”Michael似乎對這個念頭感到震驚,所以Ben吻了他。
“你下個生日的時候我給你辦一個。”Ben對Justin眨眨眼,讓他可以趁這個機會溜開。
“蛋糕!”他回到客廳的時候Debbie宣佈。然後她忽然說道,“Well,你看看哪只貓來了。”
Justin不用朝她説話的方向看過去,也知道她在說什麽。因爲只要什麽和Brian有關的,他都知道。他看著Brian在門廊上挂好黑色的大衣時,他想叫Daphne忘記所有他拜托的事情。
尤其是Brian用諷刺的表情看著他,舌頭頂在臉頰上然後跟他說,“Hello,Sunshine。23嵗感覺怎麽樣?”
“跟22嵗差不多。”Justin掙扎著,當Brian擦過他身邊去拿酒時,Justin必須閉上眼睛來抵抗他須后水的味道。
* * *
Brian喝得醉醺醺,Justin假裝沒去注意。
但當Brian開始遠遠地跟他抛媚眼的時候,一切假裝開始變得困難。Justin不自在地迴避著,一邊向Daphne的方向投去警報的目光。她忽略他的求助,讓他感到手足無措。
當Brian不再發動遠距離攻勢而是在走廊裏慢慢接近他時,Justin知道那是酒精的作用,Brian平時不會這樣不顧一切的。這讓Justin想去敲醒他,因爲儘管兩年沒有和Brian Kinney生活在一起,他仍然能夠察覺他任何細微的變化。
“有時閒干一場嗎,Sunshine?”Brian在他耳朵裏輕語,聲音低沉而帶威士忌的氣味。“還是你已經不再干那個了?”
Justin用拇指追索著走廊那張小桌子上的刮痕,試圖找個辦法讓自己在Brian的衝擊之下加固起來。他沒有想過,Brian會那麽直接。“怎麽了,力不從心了嗎?”他回擊,但話剛出口便後悔了。Brian大笑著。
“你不要裝了,別再騙你自己。爲什麽還要作無謂的對峙,Justin?我很飢渴,你想被操。不要告訴我你不是。”Brian稍稍張開雙腿,把自己的腫脹頂向Justin的臀部。
“我不能離開。”Justin近乎懇求地說,他討厭自己聼起來如此絕望。
Brian很驚詫,“離開?你以爲我們要去哪裏?”
“去Loft,”沖口而出,然後他才意識到Brian根本不是在邀請他回家。Justin松了一口氣。“Uh…,不知道,Babylon或其他什麽的。”
“何必爲了操一個屁股跑那麽遠,這裡就有一個很適合的浴室。”Brian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他所特有的自信,Justin終于擡起眼看他的臉。
他的眼神混合著快樂和情欲,Justin不知道自己何時也變得這樣性致勃勃。僅僅因爲Brian的親近,他的分身便在卡其褲裏顫動著。他知道Brian看見了,因爲他把手伸到他們之間開始擠弄。Justin必須倚著墻才能站穩。
兩年了,Justin想,TMD整整兩年,還是Brian。總是關於Brian。
* * *
Brian在Debbie家樓下的浴室操他。他把Justin轉過去朝著牆壁,一條腿站在坐厠板上支撐著,然後快速地進入他。
Justin在廉價墻紙上抓撓著,感受著Brian的前額抵在他肩膀上,手指嵌入他臀部柔軟的皮膚。“看著,”Brian低吼著,Justin把頭轉到這邊。
他可以在洗手盆上的鏡子裏看到一切。他差點沒認出自己,曲著脖頸,嘴唇半張著。他想回憶他們以前無數次做愛的時候,自己是不是這樣,眼睛半透明地,舌尖潤滑著下脣。Brian專注地看著他,一滴汗珠滑落到他的太陽穴。
“看清楚,”Brian再次低語著。“記著這一切。當你回到洛杉磯那張冰冷的床上,想著這些然後告訴自己,這不是你的家。”
儘管他的高潮差點讓他支撐不了而跪下,儘管他弓著身全射到墻上,Justin仍掙扎地說出,“不…不再是了。”
* * *
Brian在恰好的時機出現,送他到機場,這讓Justin很意外。他盯著Daphne,她只是說,“我讓他來的。我要去看歌劇。”
Justin擁抱並跟她吻別,他知道她只是回家做飯而不是去看什麽歌劇,但這也沒有關係。
在車上兩人都沉默。Brian不快的心情籠罩著他們。他們提早二十分鈡到達候機大廳。Justin把背包甩在肩上,兩手插在口袋裏。“Thanks。”他說,然後又無話可説。
Brian靠在車邊。“我想了一下。”
“很好,”Justin認真地回答。“那意味著好的事情。”
Brian下巴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但他決定忽略他的挖苦。“我不會再這樣,”他說,“我不會再叫你回家。”
Justin忍不住笑了出來。“叫我回家?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叫我回家?你試過命令我告訴我和操我,而從來沒有為我感到自豪,Brian!”
Brian的眼睛稍稍放下,然後又擡起看著他的臉。“那是不言而喻的。”
Justin嘆氣,失望卻不感到意外。“那從來都不是不言而喻的。”
“你不需要我的肯定,”Brian回答,“我不需要握你的手拍著你的頭說我為你感到自豪。我不是你媽媽。”
“你不是,”Justin緩慢地說,“你是我的partner。而那些是能讓人鼓舞的話。”他靠上前在Brian的臉頰上留了一個吻。“我不能在我餘下這輩子裏這樣錯過。(I can’t miss you for the rest of my life.)”他說完,留下慍怒而不忿的Brian獨自站著。
4.
Justin二十四嵗了。Brian去了三個不同城市看了三個醫生,終于確信他需要生活在一個更暖和的氣候裏。
他花了很多時間來研究X光片和商量所謂的‘對策’。對於Brian來説,那些不叫對策,如果他想做的話那就叫必須做的事。保住性命的事。當他的醫生再一次強烈建議他去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某位腫瘤專家時,Brian決定聽從。
他翻找著陳舊卷角的地址簿,眼睛一直搜尋著三年前記下的電話號碼,試圖找個不用聯絡Justin的方法。但他想如果他們在洛杉磯街頭偶然相遇的話,情況可能會更糟糕。
Brian打電話到Justin的公寓,他在上班。於是他留下了一個簡短但概要的信息。
* * *
第二天早上Justin在一個不大恰當的時候打回來。
“還沒到九點,”Brian拿起電話便抱怨。
“我已經起床半個小時了,”Justin回答,“像一個正常人那樣。”
Brian聽到“正常”這個詞時笑了一聲,用手擦擦臉。“So,uh,你收到我的留言了。”
“如果你認爲朝答錄機吼幾句算是留言的話。你知道,我們五個月沒有聯絡了。你至少不應該懦弱而該打我的手機,你知道我會接電話的。”Justin聼起來很生氣,這是Brian沒有想到的,畢竟他們很久沒有聯絡。但這是Justin,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他忽略‘懦弱’ 這個詞,反正那只是氣話。“是的,sorry. 要去開電話會議了。那麽週四晚上一起吃飯?”Brian用手指不停地敲打著床單,也許見面並不是個好主意。
“Um,okay. 一起吃飯。你爲什麽會來這裡呢?我不記得你在答錄機上說了什麽。”
“我沒說。在上次我們去的那閒糟糕的墨西哥餐館見,七點。”
“七點半,”Justin快活地回答。“那天下午五點我有個展示會。”
“他們付錢讓你展示你的dick?”Brian嘴上在問,心裏暗自為Justin不斷發展而感到高興。
“展示你的畫像,”他反駁道,然後Brian挂了電話。
* * *
他從機場出來時天氣依然濕霧彌漫,擁擠的街上人們依然一副有重要事情要辦的模樣。他尤其喜歡看人們裝模作樣地在室内也戴著墨鏡,還有他們的手機就像長在耳朵上一樣。
Brian想他會很快適應這裡的。
他入住上次來洛杉磯時住過的酒店,向自己證明上次來這裡發生的事根本不代表什麽,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包括他干Justin的整整兩天。他的cock隨著回憶輕微抽顫,但Brian把那歸咎于他自星期二晚以來沒得到一次口.交。他要好好補償一下。
他洗了個澡,把機艙内那股循環空氣的味道沖洗掉,換上松身牛仔褲和黑色T恤衫,穿上短靴,在鏡子前整理下頭髮,最後沒忘記噴上一點古龍水。他思考著自己爲什麽會爲Justin而裝扮一番,然後躁動地盯著自己的倒映。
* * *
他去到餐館的時候Justin已經在等他,他留意到的第一件事是Justin頭髮的長度。Justin迎上來緊緊地抱著他時,他必須把手捏成拳頭才能抑制自己不去摸那柔軟的髮絲。
“Hey,”Justin簡短地打招呼,朝著他笑。他的頭髮比以前更金亮,膚色更健康,這都來自于南加州猛烈的陽光。他的鼻梁上有淡淡的雀斑,Brian第一次覺得,或許洛杉磯真的適合他。
“Hey,”Brian回答。“我需要喝一杯。”
“他們的瑪格麗塔酒很濃烈。”
“太好了。”
Justin用結巴的西班牙文向服務生點菜。Brian有點意外。“去學西班牙文了?”
Justin聳聳肩。“算是吧。隔壁搬來的新鄰居是墨西哥人。有時候他們邀請我去用餐。他們的小孩在Rosa面前——他們的媽媽——教我一些駡人的話,然後Rosa便堅持他們應該教我真正的西班牙語。但更多的時候他們在笑我的口音。”他停了一下,然後繼續,“現在我可以用另外一種語言邀請別人給我口.交。”
Brian的臉上浮現勉強的笑容。“很高興看到你接受點教育。”
墨西哥卷肉玉米面上來了,Brian加了點辣醬。他們在和諧的沉默中用餐。
他吃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吃的很飽,他呻吟著推開空碟子。“God。你給我吃了什麽。”
Justin渴望地看著Brian碟子裏最後的玉米粉圓餅。“你吃飽了?”
“未來三天的東西我都吃了。Ugh。”他指指那玉米粉圓餅,Justin歡快地拿過去,卷著豆泥和米飯一起放到嘴巴裏。
Brian小心地看著Justin吃飯的樣子,思量著他應該告訴他什麽,Justin需要知道多少。然後他明白到如果他含糊其辭的話對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好處。當Justin吃完靠在椅子上,把餐巾放回到桌上時,Brian清清嗓子。“So,我在加利福尼亞州有點事要辦,”他的開場白。
“那當然了,”Justin贊同地說,“不然你來這裡幹什麽?”
Brian忽視他語氣裏隱約的諷刺。“我來看醫生。”
Justin在百分之一秒内變得木然。他眨眨眼,“爲什麽?”
“你認爲呢?”
“身體復查之類的。對吧?就是,那些…身體檢查。”Justin點頭,好像在說服自己。
“不。”Brian比他自己預想中冷靜。
Justin張開嘴,又閉上。他拿起面前的餐巾,用手指搓揉著上面的折痕。“Brian。不可能—你不會的。你已經好了。”
Brian把在匹玆堡醫生告訴他的原話復述出來。“不是另外一個睾丸。那個球患病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所以我的球是安全的。讓人寬慰,不是嗎?”他咧嘴笑,但Justin沒有。
“快告訴我。”
Brian嘆氣。“放射治療可以影響其它臟器罹患癌症。”
“可它不是應該把你治好嗎!”Justin既困惑又憤怒,他的眼睛在Brian臉上游移著,搜尋著肉眼可見的病徵。
“這就是TMD‘諷刺’的真義,”Brian說,“他們說這是繼發癌症。TMD在我的結腸裏。”
“結腸癌,”Justin緩慢地低語。“放射治療把你的睾丸癌治好了,卻給了你結腸癌。”
“沒錯,”Brian告訴他,然後示意倒满第二杯酒。
* * *
Justin把他帶回家。
直到他們站在Justin狹小的客廳裏,Brian才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Justin把他帶回到他住了三年的地方。
“上次你沒有帶我來這裡,”他隨意地說,觀察壁爐架上一具小砂塑。
“是的,”Justin站在客廳中央回答他。Brian越過肩膀看著他,在這天晚上頭一次覺得,此時的Justin,正像七年前他初遇見的那個靦腆少年般。
Brian慢慢走近他,直至近得他幾乎貼著Justin古銅色的臉。“爲什麽?”他問。他可以 看清楚Justin閉眼時輕觸臉龐的睫毛。
“因爲這是我的,”Justin輕輕地說,用指尖感覺著Brian襯衫的質感。“因爲這裡是我的。Brian,你從來不讓我在這裡構築自己的世界。像你是我爸爸或什麽似的,等著我在外面玩夠了就回家。你從來不尊重我或我在這裡做的事。”
Brian想反駁,但他很快認識到他說的是事實。他咬著下巴等著。
“所以上次我沒有把你帶到這裡,因爲我不想聽到你的嘲諷。我想擁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一個你從來沒見過或者不知道的地方。可能這只是奢想,我不知道。因爲我真的TMD寂寞,你走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多麽希望這裡有我們的回憶。但沒有。”Justin的話消沉在低語中,他的手指抵在Brian 牛仔褲的鈕扣上。
“而現在?”Brian的肩膀緊綳著,等待Justin釋放對他患病的憐憫。
“而現在…我不想再回到那种寂寞中。如果上次我帶你回來這裡了,起碼我的寂寞還有回憶相伴,而不是只有純粹的寂寞。”
也許因爲Brian該死的感激Justin把這些都說出來而不是Brian自己——有意地或無意地承認思念,他不在乎——但Brian需要馬上吻他。他伸進他的頭髮撫摸著,佔據了他的雙唇,舌頭交纏著品嘗他嘴裏混著龍舌蘭或瑪格麗塔的味道。
他們在地板上做愛。
Justin準備轉過身時Brian讓他轉回來面向他。他擡起Justin的腿,從前面進入他。Brian想假裝那只是更享受的姿勢,讓彼此更多磨合,但當他看著那雙清澈、明藍的雙眼,他知道那不是原因。他不會這樣上其他人。
當Justin吸著他的下脣深深地呻吟時,Brian不知道他應該詛咒還是感謝癌症把他帶到了這裡。
* * *
第二天他和Justin一起去醫生的會診。他讓Justin在等候室等著。
“幾個月,”晚飯的時候Brian告訴他。“療程需要花幾個月時間。”他叉起碟子裏的蘆筍,儘管它粘滿了牛油。
“那麽,你得搬到這裡來,”Justin思忖著。
“看來是的。Good,我需要干些新的屁股。他們也需要我,很快他們就會知道。”Brian嘗試若無其事地面對他將要收拾他TMD整個匹玆堡生活然後搬到三千里遠這個地方來的事實。
“和我住一起吧。(Stay with me.)”這不是一個懇求或者請願,只是簡單的一句話。Justin真誠地看著他。
“我在考慮Bel Air(*),”Brian隨意地說著,“那裏離醫院近一點。”
“我這裡離醫院也很近。”
Brian放下餐刀,靠在椅子上。Justin隔著餐桌看著他。“我想是的,”Brian說。Justin點點頭。
“Brian,”他繼續道,Brian以爲他會說些生活變了之類的話,但Justin只是深呼吸一下,“和我住一起吧。”
Brian看著他的臉,Justin認真而平靜。沉默在蔓延。“一個月,”Brian最終讓步,“我們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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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 Air是洛杉磯西部一個富人居住區。Bel Air和Beverly Hills、Holmby Hills並稱爲洛杉磯的白金三角,房價居洛杉磯之首。
維基百科:http://en.wikipedia.org/wiki/Bel-Air,_Los_Angeles,_California
5.
Justin 24嵗半了。他發現本來很簡單的一個月,却轉變成艱難的六個月。
他想如果不是Brian堅持用電話遙控指揮在匹玆堡的一切的話,一切會有所好轉。Justin聽到他又對Ted怒吼。
“那簡直是瘋了!瘋了!你他媽的的怎麽能失去他們!Jesus。我必須回去。我的生意快變成一坨屎了,Theodore,不,那得感謝你和你的無能。”Brian在小廚房裏來回踱步,那裏不過十五英尺。Justin在吧台後看著他。
“Fine。”他最後說道,猛拉開冰箱的門。Justin看著他在一瓶瓶礦泉水和能量飲料之間翻找,他知道他在尋找那裏沒有的啤酒。“Fine!”他又吼了一句。“如果你明天開完會後不給電話我,我就找人把你抽一頓。”他挂斷然後把電話摔在福米卡櫥台上。“冰箱裏沒有啤酒,”他抱怨道,就好像這些星期以來抱怨的一樣。
“天啊,Brian,”Justin嘆氣。“當然沒有啤酒。你不應該喝那些。喝紅牛吧。或者我給你做雞蛋奶昔。”
Brian抓了一罐紅牛然後走進客廳。一分鐘後他又大步走回來,冷冷地盯著Justin。“我們要搬家。”
“什麼?哪裏?”
“反正是起碼超過九百英尺的生活空間,”Brian點了一根煙,煩躁地比劃著狹小的廚房。
Justin小心地看著他。“那你回匹玆堡之後,我怎麽負擔得起呢?”
“我會給你寄生活費,”Brian宣佈,然後又走開了。
一個人站在廚房,Justin擡頭看著天花板笑了。
* * *
他們都很忙。平時Justin都要呆在工作室或者小畫廊。Brian大多數時間花在電話上或者坐在手提電腦前,大聲地呼喝可憐的Ted或者給他寫充滿吼罵的大寫字母和感嘆號的電郵。Justin想在電郵裡是否可以氣出心臟病來。
星期四早上是他們可以一起睡懶覺的時間。
Justin不用工作而Brian會從他的健身房和電腦中休息半天,他們會一直睡到十點或以後。通常他會被Brian抵著他臀部的cock叫醒。Brian臉上帶著懶散的、剛睡醒的笑容。Justin假裝很疲倦。
“No,”Justin抱怨著,把臉藏進枕頭。“Brian, jeez. 昨晚的兩次應該能抵用上八個小時吧?”
“九個小時了。”
“已經九個了?”
“Christ,Justin,24嵗你已經需要偉哥了?”Brian裝出一副覺得噁心的樣子。
這是讓Justin總是很期待的開場白。他把被子掀起來讓Brian看到他的勃起支著的小帳篷,然後挑起眼眉看著他。“Yeah,我吃了你的偉哥,”他總是這樣回答,然後Brian大笑著給他一個早安吻。這時候Justin的心底總有一種無法言説的感覺,以前他把它定義為愛。
如今,他不再把它叫作單純的“愛”。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經過這三年來和Brian分開,Justin發現他們之間的引力發生變化,變得更……簡單,但又不完全是,因爲以前Brian吻他對他笑或者輕拍他屁股的時候,他起碼能夠定義那種感覺。他現在无法再判別了,但Justin覺得這不是件壞事。
他喜歡星期四。
* * *
Michael來拜訪並帶上了Gus。他和Justin成功地把Gus到訪的事隱瞞起來,直到他們下飛機的那一刻。Justin沒有看到Gus見到爸爸時的反應,因爲他只顧得上看Brian的。
Justin看著他見到Michael時嘴角微微彎起,眼神變得柔和。然後,當Michael從身後把Brian的兒子牽出來時,Justin看到Brian臉上浮現了難得的真正的笑容。“Sonny Boy,”他低聲說,然後看著Justin。Justin有點不好意思,Brian把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輕輕握緊。
第二天大早,在客廳地板上Justin的舊睡袋裏醒來後,Gus想去的第一個地方當然是迪士尼歡樂世界。Michael顯得同樣的興奮雀躍。Brian給Justin射去一個“你代我去我就給你吹簫”的眼神,但Justin迷人地微笑著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
“Sure,Gus,”Justin說,“迪士尼很酷。我們一起去玩好嗎?”
Gus不確定地看了看Brian。“也許我可以跟爸爸一起去,”他告訴Justin。Brian被挫敗的樣子讓Justin笑得像個傻瓜似的。
* * *
迪士尼樂園人很多,很熱,這讓Brian變得比Justin預計中的更毛躁。幸運的是,Gus和Michael完全樂在其中沒有察覺,但Justin的一天則疲于應付煩躁的Brian。
僅有的一次能夠讓慍怒從Brian臉上消失的時候,是Brian抓緊機會在某個暗處抓摸Justin。“別這樣,”當Brian的手伸進他的內褲撫弄他變硬的cock時,Justin絕望地低语,“Brian,我是認真的,在這裏我沒有任何東西去擦幹凈——oooh, God, 感覺好棒——c’mon,還有三十秒就要出去了。求妳了?Oh God, 你得停下來。”Justin深呼一口氣,Brian抱怨地把手抽出來。
“不是說這裏是個樂園嗎。”
“兒童樂園!”Justin換了個姿勢試圖隱藏他的勃起,他們很快又回到大白天的陽光裡。
Brian嘀咕了些沒人明白的話。
“我餓了,”離開旋轉茶杯後,Gus以八歲小孩特有的腔調宣佈。
抗拒加入任何“嘔吐物旋轉遊戲”的Brian,厭惡地盯着離他們最近的熱狗攤檔。Justin很快地介入進來。
“那邊有個意大利快餐店,”他建議道,“裡面會有沙拉或其他的。”
“比薩!”Gus歡呼道,小拳頭在空氣裏揮舞。
“你還好吧?” Michael問,Justin順着他的方向看到臉快要發青的Brian。
“我TMD好極了,”Brian反駁,然後瞪着Michael頭上的米奇老鼠耳朵,“你非得買那個嗎?”
“我想和Uncle Mike一樣,”Gus告訴爸爸,然後抖抖自己的老鼠耳朵。
“精神上妳們的確是的,”Brian肯定地說。“來吧,讓我們去吃些迪士尼比薩,呆會你就可以在過山車上把它們全吐出來。最好吐在Uncle Mike身上。”
Gus高興地笑着。“你開玩笑的,爸爸。”
Justin噴笑著,“是的,他很壞。”
Brian等Michael和Gus走得足夠遠,再把Justin拉過來狠狠地吻住並打了一下他屁股。“你要為我今天的犧牲補償十二個口.交。準備好了。”
“才十二個?”
“每個要一小時,明天早上十點開始。”
“下午兩點你有療程要去。”剛說出口Justin便後悔了,但Brian忽略掉這件事。
“那在我去之前妳要吹我兩次。”Brian低頭朝他笑,就在那一刻,在擁擠的人群和喧閙的遊樂場裡,Justin又覺得被那種閃電般的感覺擊中。
過去他會把它叫做“愛”。但現在,他不知道該把它喚作什麼,因為它比他以往所理解的愛更強烈更堅定,它本身不再讓人敬畏,但它的持久卻讓人感動。他從來沒想過可以把“持久”和Brian聯繫在一起,他猜也許一切表面上依舊,而實質卻不再相同。
他擡頭看着Brian,然後踮起腳吻他。“我們從第一個開始,看你能維持多久。”他說,然後Brian大聲地笑出來。
* * *
快十點半的時候Gus變得毛躁起來,Brian宣佈這一天該結束了。Justin私底下想Brian可能比Gus更狂躁。為免有人要扭斷他的脖子,他還是沒說出來。
Justin看了看Brian眼裏流露的倦意,便把他推向乘客座位。
“我能開車。”Brian抗議。Michael和Gus在後座閙成一團。
“保存點體力,”Justin告訴他,然後指指他硬挺的cock。“我的球都要發紫了。這都多虧有妳,你得做點事情來擺平它。”
Brian爬進車子裏,挑起一根眉毛。“命令語氣是不管用的。學學怎樣有禮貌地請求。”
“Fuck you.”
Justin輕鬆地駛過五條高速公路,四十五分鍾內便把他們安全地送回他的 小公寓。Gus爬進睡袋後很快就睡沉了。透過公寓的薄牆,Justin可以聽見Brian和Michael在廚房的對話。
“你瘦了。”Michael說。
“Yeah,那是件好事,”Brian回答。“全放療減肥餐。如果推出市場的話肯定能狠賺一筆。”
“Brian,come on,”Michael溫和地說,Justin必須貼著耳朵才能聽到。“情況很糟糕?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你的醫生怎么說?”
Brian沉默了很久,Justin差點以為他不打算回答。但是他開口了,低聲地,“如果有要說的,我會說出來,Okay?但我不會對這個投入任何感觉,Mikey. 上次就是這樣,結果它變成他媽的我不能承受的軟弱。而且,這次所有情感狗屎都由Justin來替我負擔來。”他笑了下,Justin閉上眼睛。
“Justin對這些接受得還好吧?”Michael聽起來不像是體貼,純粹好奇。
Brian哼笑。“Yeah,小混蛋。有些時候他處理得很好讓我簡直想對他大吼,想喝止他不要繼續做那些家庭主婦式傻事,鷄湯果汁還有其他垃圾。可他只是對着我笑。他他媽的還笑!天殺的小雜種。”
Justin笑了,也許只有Brian Kinney才能讓“小雜種”聽起來像個愛稱。
內心的愧疚占了上風,他便不再偸聽他們的對話。過了一會兒Brian也回到了臥室。
他躺在床上靜靜地聽着Brian的入睡工序。這么多年共同生活後,Justin閉上眼也能知道他要干什麼。照鏡子細看有沒有白頭髮;細看毛孔是否變大;朝着眼邊的細紋做鬼臉;拔去眉頭的雜毛;審視牙齒是否潔白;剪掉任何在胸前出現的毛髮;最後再看一眼自己的帥樣,才上床睡覺。
“你真像個女人,”Brian放心地爬進被窩裡時Justin說。
“不大像,”Brian回應,拉過Justin地手放在自己的cock上。
“Well,不是指那部分。”他靠過來給他一個吻。“晚安。”
“什麼?晚安?誰說過‘Oh Brian,我的球痛得可憐‘?”
Justin在黑暗中咧嘴笑。“沒關繫,我開玩笑的。睡吧。”
“Oh no, Sunshine. 我會把該做的給完成,謝謝。”Brian帶着壞壞的笑意,Justin的dick便不自覺的跳動。“別告訴我你打算帶着這個睡覺,”他哼笑著,溫暖的手掌覆上Justin的勃起。
“不,”Justin喃喃低語,然後向他靠過去。
他以為Brian會滑下去含住他,所以當他沒有這樣做時他有點意外。Brian沒有挪動,只是抹上床邊的一點潤滑劑,懶洋洋地撫弄他。除了享受沒有其他可做的,所以Justin讓他慢慢地給他手.淫,邊想著從何時起Brian開始套用Justin的技巧。
Brian讓他保持了很長時間,比Justin認為的硬了一天之後能保持的還要長,最後他不得不弓着脖頸頂着睡枕低語道,“Brian,求妳,我快不行了。”
“我知道。”Brian低聲回答,額頭頂着他的臉頰,但仍然不讓他射。他的觸摸很輕柔,足夠讓Justin渴求地往他掌心磨蹭,卻又不足以讓他釋放。他想握着Brian的手催促他,但Brian不允許。“不,”他堅決地說,“別踫。讓我來。”
所以Justin任隨他的動作,屏住呼吸,收緊臀部,緊咬牙齒。當Brian貼近低聲說,“Good Boy”時,Justin射了出來,猛烈得閉上眼睛也看到燿眼的白光。
* * *
送走兒子和好朋友三天後的那天,Brian放療完回家後遲了兩個小時。進門時他宣佈已經找到一個新家,然後便退到衛生間開始嘔吐。Justin站在衛生間外,在他嘔吐和喘息間向他發問。
“哪裏?离我的工作室遠嗎?”Justin回想著自己那間租了半年的小工作室,希望接下來的時間里他最好能有十個學生來上課。
“你可以從那走路過去。”門後傳來他沉悶的回答。
“噢,太好來。究竟在哪裏呢?离醫院很近?”
“Westwood. 該死的,讓我安靜地吐,好嗎!”他聽起來足夠憤怒,盡管在這樣虛弱的情況下。
Justin用手指敲打着門框等着,直到他聽到衝水的聲音。Brian走出來時蒼白而疲倦。“去躺一下,”Justin說,“我給你弄些果漿(jello)。”
“去他的果漿。”Brian咕噥着,朝臥室走去。
Justin盛了一勺今早他剛做得的櫻桃果漿,把它端到臥室。他坐到床邊,把碗擱在床頭櫃上。Brian用手臂捂着眼睛。他仔細地看着他。
“怎么不脫鞋才上床呢,”Justin故意責備道。Brian竪起一根中指時他笑了。Brian虛弱得無法還擊時,才是他最擔心的時候。
Brian把鞋踢到床邊。他伸出沒有捂住眼睛的另外一隻手,Justin舒服地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的體溫。“這次比以前更糟糕,”Brian說,“還是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告訴我新家是怎樣的,”Justin催促著,一邊用手指在Brian的小腹上畫着。
“比這狗屎地方要大。”
“嘿。起碼這狗屎地方我能負擔得起。而且,他是我—”
“我知道,”Brian打斷他。“是你的。你說過了。”
“所以別貶損它。新家有多大呢?”Justin還在躊躇是否真的要放棄這個公寓,僅因為Brian想這樣做。但他想也許等Brian不再像這樣疲倦而顫抖地躺在身邊時,他再考慮這個問題也可以。
“500英呎。方方正正的地方,但起碼有兩個臥室和我一個沒有讓我感覺身處囚牢的廚房。”
“要多少錢呢?”
“不用你操心。”Brian嘆了一口氣翻過身,通常這是他將要入睡的標誌。
“Brian,”Justin警告他,“別跟我胡扯。到底多少錢。”
“兩千一。”Brian昏昏慾睡地咕噥。
“兩千一!”Justin環視一下自己這個月租一百的公寓。
“冷靜下來,”Brian打個呵欠,“說了不用你操心。”
“不用操心!那是我一個月的薪水了!要是下次我沒有那么多學生來上課怎辦?如果畫也賣不出去?而且Michael還沒把上個月賣漫畫的錢寄過來,這意味著下個月的稿費也要遲了。天啊,Brian,我不想——”
Brian張開一隻眼睛,伸出一隻手覆在Justin的嘴巴上。“我說了,不用你操心。”
他把Brian的手推開。“Uh-huh, 好的。”Justin盯着天花板,咬著自己的手指甲。
“我要在這裏設立一個分公司。”
Justin慢慢轉過頭,迎上Brian肯定的目光。“分公司?你的意思是, Kinnetik的分公司?”
Brian聳聳肩。“這件事很容易。我他媽的要來這裏了。”
“但……你在匹茲堡的公司呢?你打算怎樣處理它?”
“我已經把常識和理智拋諸腦後,交給Ted來管理它。”說這句話時Brian微微皺眉,用力地吞了一下。
“Ted?真的嗎?”
“他有Cynthia。她會搞定的。”
“Um…wow. 好吧。我不知道原來你打算在這裏呆這么長時間。”Justin感到一陣類似眩暈的感覺,直到Brian清清嗓子繼續說。
“計劃改變了。還沒能回去匹茲堡。”他又轉過來,雙手曡放在小腹上。
Justin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事情忽然明朗起來,他感到胃部一陣抽痛。“為什麼呢,”他輕聲問,驚訝于自己竟未把這句話尖叫出來。
“擴散,”Brian用中肯的語調繼續說,“癌細胞擴散了。他們說這是第三期癌症,已經擴散到淋巴腺。我必須做手術,然後化療。要八個月。但很大機會我是不用做結腸造口術(*)的。這不是他媽的很棒嗎?”他悲愴地大笑。
Justin凝視著他,腦海一片空白。“Um,”他咕噥了一句,直到喉嚨萌住無法再說話。
Brian看着他。“他媽的不准哭,”他警告道,“不准。”他伸開手,讓Justin爬上來伏在他身上。“他們被稱作世上最好的醫院之一。讓我們看看他們是怎樣做到的。”
Justin很快地點點頭,緊咬著牙關,把臉深深地埋在Brian地肩窩里。
* * *
注*「結腸造口」及「迴腸造口」是利用外科手術將腸道的部份腸段放在患者腹部的外表面,用來排泄糞便。
6.
Justin24歲零八個月時,Brian覺得是正視現實的時候了。
手術和化療的時間已經安排好。每次Brian談到這些,Justin都會痛苦地抿著嘴。Brian越說越多時,他簡直可以見到Justin的嘴邊開始緊得發白。他感到有點內疚,不應該這樣去刺激他,但內疚隨之變成憤怒,再之後新一輪的爭吵又開始。
Brian厭倦了這樣。
“聽着,”他對Justin說,他坐在Brian新office的辦公桌後,“我不會再說第二次。所以竪起你那漂亮腦袋旁邊那雙漂亮的耳朵給我好好地聽清楚。”
Justin從他的加利福尼亞Kinnetik圖標草圖上擡起頭。“聽什麼?”
“聽我說。聽好我要告訴你的東西,因為該死的,Justin,如果這件事上我不能指望你,我他媽的就收拾好所有東西回匹茲堡去。”
Justin擡起眉,沉默。
“我有第三期結腸癌。我要手術切除1.5英吋結腸,然後再熬八個月他媽的化療。這段時間我可能會掉光所有頭髮。我需要你去正視這些現實,Justin,把它當作真正會發生的事,而不是把我當成你漫畫里面打不死的超級英雄,可以用我的同性戀意志去抵抗疾病。”Brian站着,雙手撐在桌面上。
Justin凝視他,依然手握著鉛筆,指尖觸及畫紙。“我知道那些現實,Brian,”他緩慢地應答,“我和你一起生活,我看得到醫生開給你的那堆該死的藥物和維他命。”
“但你沒有看到我!”Brian吼叫著,讓兩個人都感到意外。“你要看到我,Justin,你要把那些你在晚上偸偸上網找的資料——噢,別那么驚訝,我都知道你上網干些什麼——都套用在我身上,所有那些即將發生在我身上的醜陋殘酷的事。”
“不一定的,”Justin說,而這只會更讓Brian憤怒。
“Justin,”他緊咬著牙,努力保持冷靜,“你要去面對他。因為如果你現在不去面對它,到時就會像一個娘娘腔那樣崩潰。如果是那樣,會讓我發瘋的。”
這是他所能向面前這個男孩表達的坦白,承認他需要他。Brian的下顎 開始咬得作痛。
Justin眨了兩下眼,Brian幾乎聽到他腦筋在轉動的聲響。“一切總是關于你的,(It’s always all about you.)”他臉上流露一絲微笑,Brian終于嘆出憋了幾個星期的一口氣。
* * *
自那以後Brian覺得好過些。這是指精神上的,因為肉體上,他的生活變得一團糟糕,他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癌症病人不幹脆自殺,一了百了。
手術前一晚要吞下的輕瀉劑和灌腸劑沒有讓他感到絲毫輕鬆。即使Justin用下流護士的遊戲來哄他。“不。”Justin揮舞著針管時Brian厲聲喝止,他把它奪過來,當面甩上衛生間的門。那點諷刺還是獨自承受更有尊嚴。
手術完成了,醫生說那是“基本成功的”,雖然Brian不想知道有多基本才叫“基本成功”,但Justin想知道。
“那是什麼意思,”第二天醫生來查房時Justin詢問道,“為什麼它不幹脆是‘成功的’?”
醫生噼哩啪啦地說著Brian聽過十遍的諸如出血、感染和其它恐怖的副作用的可能性,Justin帶着倔強的臉色回應。“那不會發生的。”他跟醫生說。然後Brian翻了下白眼。
* * *
Brian發現,放射治療和化學治療完全不是一回事。
“頭四個月每星期一次,”他的醫生從眼鏡邊緣翹起眼看著他,“然後每隔兩個星期一次。看到時的情況吧。”
Brian讓Justin滾開。不,Justin不可以因為要送他去醫院看著毒素透進他體內而請假一天。
Justin不同意,強烈反對。“你真是個混蛋,”他告訴Brian,然後從他手中搶過車匙。“你瘋了嗎?這跟放療不一樣,Brian,你不會像那時一樣,優雅地從醫院走出來,兩個小時之後才想吐。化療是不一樣的。”
“你怎么知道?”Brian想奪回鈅匙,但抓空了。
“你自己說的,你看見我在網上看的東西,好吧,我的確搜集資料了,當你在外面鬼混或幹嘛的時候!”他臉上憤怒的表情讓Brian大笑。
“噢,可憐的被欺壓的Justin,”他咕咕地低語,撓弄Justin的頭髮。“怕我吐在你的毛綫衫上嗎?”
“我穿的是你的,”Justin歡快地回答,拿着Brian的車匙向門外走去。
六個小時後,臉貼在衛生間地板上,午餐全都吐在厠所後,Brian迷迷糊糊地想最好下次Justin也開車送他去。
唯一一件能夠保存顏面的事,是Brian並沒有掉頭髮。他當然希望這樣,每天早上他翻起枕頭和查找洗浴間看是否有深色毛團時,都沒有發現。Justin比他更高興。
“現在有種新藥了,”查找完他無數個網頁收藏中的一個後,他告訴Brian。Brian已經厭倦在電腦裡面見到“癌症”這樣的書簽,但還是由着Justin去。
“感謝上帝的小恩賜,”他嘀咕著,不去看自己在鏡子里那個蒼白黯淡的身影。
* * *
“六個星期後你就可以恢復正常性生活了,”醫生在月度檢查中告訴他。
“我的性生活從來不正常,”Brian無趣地回答。
“你是個同性戀者,Kinney先生。事實是你在六個星期內都不能有肛.交行為。”醫生沒有半點不自然或者尷尬,Brian想他到底對多少個同性戀者說過相同的話。
“我沒有(have)肛.交。我給(give)人家肛.交。”他無視Justin在角落椅子里發出的咳嗽聲。
“不管怎樣,”醫生繼續道,Brian覺得他往Justin的方向看了一眼,“No sex. 再等兩個星期。”
“看來我只能靠睡覺和嘔吐來過日子了,”Brian說,“和之前幾個月毫無區別。”
“下星期見,Kinney先生。”
* * *
Brian最愛加利福尼亞的一樣東西——讓他的癌症顯得無關重要的地方——就是沙灘。他在沙灘花上很多時間,而且無視Justin讓他用防曬霜的建議。
“你認為我會擔心皮膚癌嗎?”他問,躺在鋪著的浴巾上擡起眼。Justin就此打住。
陽光讓Brian的皮膚變得古銅而光滑,還讓他的頭髮增添了點挑染的亮色。Brian發現他們花在沙灘上的時間越來越多。Justin要上課的時候,他便帶着手提電腦自己去。沙粒成為他們廚房地板上的常客。
“我想你把我的骨灰撒到大海里,” 在一個懶洋洋的下午潮汐減退的時候他這樣說,海鷗在不遠處滑翔。”我要用悲壯而憂傷的方式。”
Justin手中的鉛筆停在畫板上。”你的意思是,當你九十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你都皮皺皺的了,你的骨灰可能連個火柴盒都填不滿。”
“單是我的dick都夠裝下一個骨灰瓮了,”他回答,然後翻下身。”九十歲也太過了。”
“那八十吧,”Justin決斷地說,沒有看他。
“Justin,” 他看着天空,”你答應過的。”
“你也是,” Justin低聲說,Brian只聽見海浪翻滾的聲音。
* * *
八個月的化療延長到十個月,十二個月。Brian看着日歷,意識到他已經連續他媽的三個月沒有去過他的辦公室或者健身房或其他地方,而只是呆在醫院或床上。
他不記得上一次Justin不是這樣紅着眼皺着眉地凝視他,是什麼時候。
他不知道上一次他的晚餐吃起來不像木炭,是什麼時候。
他記不清上一次他坐在駕駛座,是什麼時候。
但有一件事Brian記得很清楚的,是上一次他和他的伴侶做愛的時候,這在他腦海里一次又一次清晰可辨地重演。Brian把它作為一種”心靈安慰”之類的東西。在一次非常糟糕的嘔吐反應後,護士告訴他,”找尋你心裏徹底屬于你的位置,”她給他遞過來一杯冰塊*。”想象一下能讓你感到純粹快樂的事情,完完全全只屬于你的快樂。這能夠讓妳好過些的,我保證。”
的確是這樣。Brian經常想起它,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們在客廳做,然後在淋浴間,用香皂塗滿對方身體,室溫調節器讓一切變得平滑、溫暖,漾滿泡沫。Justin分開雙腿靠在瓷磚上,Brian已經充分地潤滑了彼此的身體,所以不需太用力便可以插入,只稍稍地輕推,便滑入到Justin體內。
Brian記得Justin帶着呻吟的喘息;在有限的玻璃淋浴間里回響,然後回到Brian的耳際。Justin的手按壓著Brian的大腿催促著。熱水似雨幕落下,覆過Justin的脖頸和肩膀,Brian靠上去吻住他肩上沒被水覆蓋的地方。Justin稍稍側靠着,讓他更好地吻着,在他的皮膚上吸吮,直到血液凝聚成吻痕。
他記得,Justin伸手過來握住他的,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cock上。Brian仍在慢慢地、溫柔地抽動,Justin開始向著他手心戳進。”現在,”Justin呢喃着,一次又一次。”現在,就是現在。”沒有任何預備,Brian高潮了,依稀記得Justin在他身下,和他同時因快感而顫抖著。
Justin轉過身,Brian讓他替他拿掉安全套,他的手顫抖著,Brian在花灑下吻着他,直到水開始慢慢變冷。”你真他媽的性感,”Justin說。Brian嘗試在他臉上找尋開玩笑的痕跡,但他沒有找到任何虛假的讚美,只有由衷的頌揚。Brian感到安慰。
這已經過去九個星期。
* * *
他患上链球菌感染後要住院,醫生發現他沒有足夠的白細胞去抵抗感染。嗜中性白血球減少症,他們都這樣稱呼它。但Brian不再他媽的在乎自己一無是處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他已經累了。
Justin日復一日地守在他床邊,卻只發現他不肯吃的食物和不肯喝的蘇打水。Brian想告訴他Justin你越來越瘦了讓我怎么上你,但馬上又發現讓人諷刺的事實,于是便什麼也沒說。
他不時惦記起他的生意,詢問起Kinnetik的進展。”我要破産了沒?” 某天下午他低聲說,Justin從沙發後轉過身,他一直開着靜音來看電視。
“是的,你窮途末路了,”Justin憔悴地笑著。”我讓它爛掉然後花光了你的錢。”
Justin仍然知道怎樣回答他的問題,他感到很安慰,然後閉上眼。
他已經累了。
* * *
在醫院的第四晚,Brian忽然醒過來坐在床上。Justin從隨意的塗鴉上擡起頭,皺眉問道。”怎麼了?”
“我要起來,”他告訴Justin,”我要他媽的看看窗外。”他把床單扔開,往床邊移動,完全忘記了自己四天來都沒試過獨立地自己活動。
“等等,為什麼?” Justin忘記了畫板,任由它摔到地上。他衝到床邊,”停下來,等等。該死的,Brian,告訴我怎么了!”
“沒事,”Brian大聲地回答,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嘶啞而竭力。”我只是想他媽的看看窗外!” 他自己也不能解釋,只是一種突然的強烈的慾望,去看看窗外,盡管那只是個停車場,還有成排的棕櫚樹。
“Okay, okay,” Justin趕緊說,”來,靠着我。慢下來,你會摔倒的。地板冷嗎?要不要穿拖鞋?”
Brian忽略他緊張兮兮的囑咐,走了六步來到窗邊,雙手扶着窗臺,看着天空。他幾乎看不到太陽西斜,他希望他是在沙灘上看日落,而不是在這冰冷的、蒼涼的病房。但這已經足夠,忽然間胸口那陣強烈的衝動散去,他嘆了口氣。
他轉身獨自走回到床上,Justin在他身后轉着護着。他終于躺回在床上,蓋好被子。”Okay,” 他對Justin說,然後微笑。”Okay.”
“Brian, ” Justin的聲音顫抖著,”Brian,你很好,你沒事的。對嗎?” 他轉過身把椅子拖到床邊,握着Brian的手。Brian抬開沉重的眼皮看着他。
“Yeah, 我他媽的好極了。”他回答,只想再次入睡。
“你很好,你沒事的,”Justin重復著,Brian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他在哭。這個月來Justin大概一直都在哭。
“你沒事的,”Justin依然低語著,”你很好。我們已經歷過這么多狗屎,你一定會好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Brian想告訴他不要老是重復,听多了會厭煩的,但他沒有揶揄他的心情,或者力氣了。他再次睜開眼睛,看着Justin的臉,盡管他的眼睛閃着淚花,吸着鼻子。”是的,Sunshine,”他吃力地回答,”一切都會好的。”
注*: 在化療開始後口含粉碎的冰塊可以減少化療相關口腔黏膜炎的發生
7.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a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树林里分叉两条路,而我,我选择了较少人迹的一条,使得一切多麽地不同。
(節選自美國詩人Robert Frost的詩: THE ROAD NOT TAKEN)
星期四那天,Justin 26歲零三個月。
床上只有他一個,所以他九點不到就起床了。起床後他整理一下房間,不過他沒有把幹凈的碗碟從洗碗機里拿出來,因為他不想這樣做。
天上厚厚的、洶湧的雲層告訴他,今天是個去沙灘的好日子。所以他便去了。
早春去沙灘對于當地人來說有點冷,而對于遊客來說又尚早。所以在沙灘上唯一見到的只有少數幾個滑浪者,或者一些奇怪的戴着耳機拿着金屬探測器的人。他們都忽略彼此的存在。
霧氣一直籠罩著海面,天空是藍灰色的。Justin很喜歡。他想也許這是一種怪脾氣,喜歡隂天而不是陽光燦爛的日子。但是,一切和以前已經不再一樣。
他掃視糢糊的海平綫,還有腳下柔軟的沙灘,尋找是否有貝殼。他發現有一只從沙堆里探出頭來。他撿起來在卡其褲上擦了擦,手指摩擦著它光滑的表面。他用力揮臂把它扔到海裏,看着它彈了三次最終沉下水面。他感到很滿足。
他離開沙灘的時候下雨了,于是他在車裏坐了一會兒,看着雨滴打在擋風玻璃上。他傾身向前,看着懸崖上的一棟房子。它座落在懸崖邊,白色外牆,落地玻璃。Justin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坐在那所房子里看著雨水落入海洋。大多數人可能喜歡看日落,但他卻寧願看雨季。
* * *
回家的路上他去了超市買晚上的食物,收銀員向他微笑。Justin記得他和Brian一起來的時候遇見過她。
“今天一個人嗎?”她錄入水蜜桃的時候問道。Justin希望它們嘗起來不錯。現在還沒到桃的季節。
“Oh,”她再一次問道時他回答。“是的。”
“有時候是這樣的。”她嘆氣,把零錢遞給他。
“是的,”Justin回答,“有時候。”
他衝進雨幕中的停車場,把購物袋緊緊地抱在胸前。如果他有穿外套出來就好了。
家里很安靜。雨滴有節奏地打在窗戶上。Justin想如果當初買下的是樓上的單元而不是樓下的話,他就能聽到雨點打在屋頂上的聲音了。但一切無法改變。
晚餐是香蒜醬伴意大利面,甜點是切好的水蜜桃。盡管還沒到季節,可它們出奇地甜。Justin把煮多的份量留到明天,提醒自己好好學一下怎樣煮一個人份量的食物,而不是兩個人。
他畫了一會兒畫,試着回想懸崖上那所房子在雨中的糢樣,然後嘗試著去畫從落地窗看出去海洋的樣子。他想應該是和他想象一樣的。
雨還在下。Justin繼續做他晚上通常會做的事,在房子裏走來走去,彷彿他總是一個人那樣。他回复了電郵,看了會兒電視,吃了四勺匙的樹莓雪糕。盤算了下是否外出,他很久沒去Motherlode了。然後他記起現在他不再去那裏了,于是決定還是上床睡覺。
Justin赤著身子爬到冰冷到床單下,聽着雨滴打在窗上的聲音。
* * *
他感覺到一陣溫暖,然後是耳邊的輕語。“你沒有開着門廊那盞燈,小混蛋。”
Justin從枕頭上擡起頭,轉過肩膀,“Brian,”他低吟着,翻身緊緊地抱着他。“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他在Brian脖子上說道。
“六點完事。八點上飛機。你堆在前門那些雜物差點要了我命,你知道。”Brian抵著他的前額,閉上眼睛。
“餓嗎?有意大利面。我又煮多了。”
“Ugh,不。太纍了不想吃。”Brian嘆了口氣。
“你不應該回去的,”Justin責備道,“現在你快纍壞了。”
“這次我不能讓Theodore單獨去處理。他緊張的時候還是會破嗓子。God. 簽約的時候我可能還要再回去一次。該死的。”
“可你沒必要今晚趕着回來!你可以等到明天早上。醫生只說可以‘適當運動’。”Justin的手指撫弄著他頸後柔軟的毛髮。
“是的,可這能讓我離開匹茲堡,”Brian聳聳肩,“這讓一切都值得。”
“我不認為是這樣。我想你是想念我了。”
“我想念你的老*。”Brian回答,伸手握着他的分身。
“不。你想我。你想我,”Justin嘲笑著,“不是嗎。”
“我回來了,不是嗎?”Brian一半惡心,一半高興地說。
“是的。”Justin捧着他的臉,在昏暗中端詳他的臉。“你回來了。”
“那就表達一下你他媽的感激。”
Justin聽從他的話。從Brian身下滑開,把他按倒在床上,替他脫掉褲子。Brian放鬆而順從地躺着,稍稍傾起頭看着,眼睫毛幾乎貼著臉頰。
他用鼻子撓弄著Brian的分身,然後用他的前額,他的下巴。呼吸著柱體的熱度和脈動,他用舌頭品嘗著;Brian深吸一口氣,手指纏弄著Justin的頭髮。深入包含著,然後又退出,舔着龜.頭滲出的前液。撫弄著他頭髮的手更用力地抓撓著。
Justin可以這樣持續一整夜,因為他愛這樣,愛着它的觸感和味道,只因為那是Brian的。但Brian開始戳動著臀部,緊咬着牙,發出陣陣呻吟。Justin一直沉浸著如何讓Brian高潮的思緒中,直到Brian最后低吼著他的名字。Justin停下來,擡頭看着他。
Brian朝Justin曲起一根手指示意,讓他爬上來。他從床頭的抽屜拿出一只安全套。“你不是累了嗎,”Justin咧嘴笑,Brian轉了下眼睛。
“是的。所以把它戴上,做你該做的事。”Brian裝著很無趣的聲音,Justin看見了他的分身壓着小腹逐漸腫脹。
“哄你真容易,”Justin咯咯地笑。“給你口.交一下,你就讓我做任何想做的事。”
“我快要改變主意了。”
“轉過去。”
Brian翻過身,雙腿張開著,Justin給他塗上很多潤滑劑。Brian回頭把他拉過來,Justin插入時,Brian給了他一個幹脆的吻。Justin差點就要在里面射出來,而那只是剛剛進入。Brian吻著他笑了,因為他知道。
“混蛋。”Justin低聲說,然後深入開始撞擊Brian的性奮點。
Brian深吸着气。“不要在我讓你上我的時候給我起名字。”
“你才不是讓我呢。你是在享受我。你知道那是不同的。”他在Brian的肩膀上輕咬著,留下了淺淺的齒印。
“隨便。做你該做的。”Brian往後抓住Justin的手,把它牽到自己的分身上包裹著。
Justin用手包圍著,掂量著,撫弄著他的頂端直至溢出前液,然後再來一次。再一次,他的手停住。又再一次,直至Brian用另外那只沒有抓着床單的手催促著他,“Justin, Christ.”
“我在做我該做的。”
“做快點。”Brian咬牙回應著,向後推挪。
Justin抽動著,感受著Brian內壁一張一弛包裹著他,過去三天的孤獨消散無蹤。慢慢地抽出,一吋吋再插入,直到兩人緊緊相纏,身下的床單被汗水染濕。Justin的一只腳踝勾住Brian的小腿把他拉近,Brian向後伸手擠壓Justin的大腿。
他想喊Brian的名字,但除了貼着Brian的后頸,品嘗他汗水的味道和享受體內快感蕩漾的漣漪之外,此刻他啥也做不了。Justin希望Brian的高潮也快到了因為他實在無法再按耐。已經三天了並且終此一生都會是這樣,只有Brian能令他如此快樂。
接下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的耳朵聽到嗡嗡的回響,他的呼吸短促而劇烈;Brian弓起身低吟著Justin的名字,射在他們的手心。再一下猛烈精準的戳刺,Justin嗚咽著咬住自己的嘴脣,達到了高潮。
數分鍾沉默後,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感受到Brian厚重深沉的呼吸壓在他胸前。Justin想慢慢抽出而不弄醒他,但Brian在抽離的空虛感下疲倦地轉了轉身。
Justin把安全套丟掉,然後在Brian前額印上一個吻。“Sorry. 繼續睡吧。”
“你不想再來一次嗎?”
Justin吸鼻子笑着鑽進他懷裏,一只手放在Brian胸膛感受他真實、安穩的心跳。“那會要了你的命的。你還在康復呢。”
“像你這樣的小twink?我懷疑。”Justin不用擡頭也能想象那個笑容。
一個忽然而至的念頭湧入他的腦袋,盡管他已經累了,盡管他知道Brian剛奔波回來很疲倦,他仍然想說出來。“Hey,”他說,擡起頭蹭着Brian的脖頸。
“Hmm.”
“我不喜歡你不在的日子。(I don’t like it when you’re gone.)”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孩子氣,笨笨的,但Justin不知道還可以怎樣更好地表述。
Brian 低頭朝他看了一眼,“我知道。”
“是因為單獨一個人的緣故,”他解釋道。他想Brian可能不會理解。
但Brian明白。“我知道,Justin.”
“嗯。Okay. 你之前答應過…um, 在你好起來之前說的?…說我不會一個人的,”他衝口而出,并緊緊地握着Brian的手。
“我知道我說過,”Brian回答,他的聲音在黑暗中溫暖而沉靜。“你不會的。”
Justin相信他。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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