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原创]失落的记忆（圣诞贺文第二篇，也是扭曲的一篇）

“Justin Taylor，21世纪最著名的画家之一。他颠峰时期的画作，经过数百年的时间，到了今天，价值甚至可以与早他数个世纪之前的达芬奇与梵高媲美。尤其是他早期创作的《Rage》系列，其原稿更是众多收藏家趋之若骛的珍品。日前，在Justin Taylor的母亲位于匹兹堡（相当于今天的威尔特郡）的旧居内，发现了大量的手绘画稿，经过无数繁杂的鉴定比对，证实确为Taylor原作。消息一经公布，整个艺术界为之震惊。”

艰难地写完这段开头，想到早上打仗般的经历，我往后重重靠上椅背。不过实在不能责备那些收藏者的狂热。众所周知，在已知的Justin Taylor的所有作品中，除了Rage以外，其他没有任何涉及到人物肖像画的。很多研究者甚至认为Taylor在经历了Rage的数次失败之后，从根本上放弃了人物画的创作。他们显然是错了。这次因为Jennifer Taylor的故居翻修维护，从地板隔层中发现的大批人物素描，再再证实了Justin Taylor在绘画上的非凡天赋。

作为一名优秀的记者，我清楚自己必须时时保持客观，绝不能为任何个人情绪所影响。可是在近距离接触到Taylor的那批画作之后，我却直觉地几乎立刻被那蕴藏在画中的感情所吞噬。无尽的依恋与悲伤，即使经过了几个世纪也依然没有丝毫褪色。

是的，感情。尽管熟悉Taylor生平的人都知道，用感情这个词来描述他简直就属于荒谬。Justin Taylor没有感情。他的崇拜者可以证实这一点，他的无数情人同样可以证实。那么现在的问题，在刚刚发现的那些画作中，那个特殊的唯一主角到底是谁？

我悲惨地叹息，出于责任感，我想这次我不得不去寻求John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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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我准时出现在州立博物馆门口，看见John依旧跟我两年前记忆中一样，岁月显然对他很宽容，尤其是对一个长期暗无天日的考古工作者来说。没有多余的问候，一个轻柔的拥抱之后，John把我带进了收藏室。

勇敢点，Vctoria。我对自己说，心里仍在为刚刚的拥抱觉得疼痛。我提醒自己那是对我们俩来说最好的决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试图以专业的态度开始自己的工作。

这是第二次，我为画中人的魅力所折服。仅仅只是一些简单的平面构图，你却仿佛能从中感觉到魅惑的气息。

“他相当性感，毋庸置疑！”John评论道。

我同意地点点头。John不是同性恋，这点我非常清楚。不过联系到昨天由此引发的一些混乱，我更加确定了画里面这个男人的个人魅力显然可以吸引所有人。

“不管他是谁，Justin Taylor一定很爱他。”我戴着手套沿着流畅的铅笔线条轻轻滑过护面，肯定地说。

“Taylor之所以被誉为21世纪最著名的画家，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首先开创了以电脑作画的派系并获得了当时大多数人的认可。在我们过去发现的他的所有作品中，几乎都是以电脑作为基础工具的，只有Rage是唯一的例外。当然也有人传言Taylor早期有过一部分的手绘画作，但不知是被他自己销毁了还是私人收藏，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没有任何一副手绘稿曾出现在公众视线中。”我停顿了一下，注意到每张画右下角标记的年份，继续说：“而这些画作，中间跨越了10多年的时间，又被严密的保护藏匿起来，足以显示画中人对他而言，是非常特别的存在。”

甚至这就是使他改变的原因。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

自从公元2006年Justin Taylor在纽约（今格雷萨市）锋芒毕露开始，Taylor从不讳言自己是个同性恋者的事实。“这是我自己的生活，我看不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当某些评论家直指他私生活放荡时，他发表了这么一句宣言。其后，不羁的个性、非凡的才华、巨大的名望，使他成为众人追捧的目标。女人们沉迷在他灿烂的金发与绚目的笑容里，男人们则千方百计想爬上他的床。他拥有无数情人，但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对与他维持长久的关系不抱任何期望。“他的心，遗落在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在Justin Taylor的密友Daphne Chanders于2013年出版的自传中提到过这么一句话。

“我心里很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Justin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但我实在是无法因此而责备他什么。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希望能为他分担。但是他的心，遗落在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他已经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sunshine了，尽管如此，我仍然爱他。”

那个时候，Justin Taylor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同时大量的灵感却喷薄而出，创作了许多非常优秀的作品。直到2015年，Taylor的病情日趋恶化，鲜少有新的创作。可是就在同一年，他出乎人们意料地发表了《Rage》系列的终结篇，同时正式宣布退出画坛。

在这个完结篇里，Taylor对线条的运用更加大胆而充满新意，使先前人们猜测他天赋才华已然消逝的传言不攻自破。可是跟最后结局JT取代了Rage成为queer的英雄截然相反的是，Taylor在引起这一轮新的轰动效应之后，就从公众的视野中完全地消失了。

“在当时曾经有媒体把《Rage》比喻为Justin Taylor的灵魂之作，其中JT这个人物的设定也与Taylor自身的经历极其相似。”我的视线落在素描下方的画者签名J·T上。正是这个重要签名最终确定了这些画作的真正主人身份。“而《Rage》的创始人之一——Michael Novotny，在系列第一部开始时，也曾在他的个人网站上提及过Rage确实有一个真正原型，但却并未明确指出那个人究竟是谁，并且对其后的相关疑问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由此许多人都认为这只是一种宣传手段，可现在看起来，这相当的真实。”

同样的性感而魅力非凡，Rage是queer的英雄，更是JT的英雄。那么Justin Taylor心目中的英雄呢？会是这个在画中静静沉睡了几个世纪的男人吗？

“Daphne Chanders显然知道Taylor一段痛苦的过去，可是在她的自传里却没有丝毫提及。同时相关的知情者，有可能是Michael Novotny，也保持了缄默。很明显是Taylor希望把那件事完全掩埋起来。”我思索着说。

“而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开始挖掘工作。我猜。”John干巴巴地接道。

“因为这对我来说已经不再仅仅只是一个报道了。”

“当然，还是事实真相，尽管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关心这点了，大多数人只在意其中所产生的经济利益，”John自嘲地耸耸肩，“就像我一样。”

我感到一抹小小的悲哀，因为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他的理论是十分正确的，但是，“相信我，你与一般盗墓者相比，还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我随意挥挥手，“至少你会帮助我还原历史的真实。”

“那么你预计的第一站是哪儿？”John扯出一个笑容。

“匹兹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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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旅程并不如想象中美好。在威尔特郡我们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除了Justin Taylor以及他母亲曾经生活过的故居外，其余的旧日辉煌已经完全被时间所湮灭。

坐在图书馆里，我面前摊着一本Daphne Chanders的《雕刻时光》。

“Justin Taylor在17岁时出柜，一直到22岁都生活在匹兹堡，当时朋友们都习惯叫他sunshine。”扉页照片上的男孩微笑时连眼睛里都闪耀着愉悦的光芒。我咬着拇指指甲，再一次重复自己的看法，“可是在纽约的Taylor感觉一点都不像sunshine。”

“Babylon。”

“什么？”

“Babylon，当时匹兹堡最出名的一家Gay club。”John进入了图书馆的资料库，正在翻看着网页上的一条条信息，“我想Taylor不可能没去过吧。还有这里记录着Babylon在公元2005曾被炸毁过一次，也就是在那一年Taylor去了纽约。你想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John，你觉得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看那些全国各地都能查到的资料？”

“你再看这里：关于Babylon被人安置炸弹一案，其所有人Brian Kinney没有对媒体做出任何相关回应。但是在当时几乎人人都知道，这是那些反同者对queer们在Babylon举行抗议14号法案正式实施所做出的报复行为。”

“确实。Daphne Chanders把这描述为她一生中最恐怖的一天，而Justin Taylor也几乎在这场事故中丧命。”

“所以他才去了纽约？”

“哦，当然不是！”我“啪”的合上面前的书，“你有认真读过这本书吗？Chanders表示这个决定是符合人们期望的。我们通常理解为纽约的那些崇拜者，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John缓缓地，斟酌着问，“2005年，Justin Taylor还没有离开匹兹堡就已经名扬纽约。可是为什么在他真正去了纽约两年后才正式出现在媒体视线中？”他轻轻抽走我手下的那本书，“千万不要让他人的评论模糊了自己的直觉。”

我眨眨眼，John的眼神是我熟悉的温暖，我知道他一直都在这么看着我。哦上帝，Justin Taylor是不是也曾这么看过那个人呢？那个他心里的人，他的sunshine笑容也只是特别给他的。

“因为他一直都想回来。Justin Taylor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长久地留在纽约，他不需要出名。只是出于那个人的期望，他们做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决定。”

“就像Rage一直都在保护JT，而JT最想要的就是留在Rage身边，是吗？”

“就像我们？”我虚弱地微笑。

“就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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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你认为出于哪些原因会让一个人彻底改变？”我知道这个问题不但不严谨而且漏洞百出。

“你的意思……”哈，看吧，没错。

“Michael Novotny是《Rage》的创始人之一，但他却没有完成整个系列故事，在后期甚至退出了相关电影的制作。我们知道他在2010年左右移民加拿大，以后再也没回过匹兹堡。”

“所以《Rage》终结篇实际上是Taylor的个人作品。”

“确实，但这不是重点。虽然当时有很多人猜测他们是由于创作理念的不和才导致Michael Novotny的退出离开，但实际上从2005年Justin Taylor到了纽约开始，Novotny就没有真正参与过Rage的创作了。因此他根本不会在隔了5年后才因为和Taylor的不和而离开。”

“可是我以为Michael Novotny参加了《Rage》的电影制作。”

“那是2004年，在匹兹堡。”

是的。当时Hollywood的著名导演Brett Keller曾到过匹兹堡，商议关于Rage的电影改编，这同时也是Justin Taylor踏上成功之路的第一步。虽然那一次合作最终并没有成功，Rage直到2008年才正式被搬上银幕。

“在《Rage》的电影首映式上，Michael Novotny受邀出席。如果你有看过当时的录影，就一定会留意到当Novotny见到Justin Taylor时，脸上那种混合着讶异与怀念的表情。”我挥手打断了John将要出口的话， “那绝对不是与老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相信我。”确切地说，我认为更像是愤怒与迷惘。

很好，我们到这里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众多的线索交织在一起却毫无头绪。我叹口气，从背包里抽出那叠画，当然是影印件。

“JT为什么最后没有回到你身边，相反还完全取代了你？”现实中的Rage以一种慵懒却绝对舒适的姿势斜倚在床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视线顺着那些简洁利落的线条滑到墙上挂着的壁画上，然后突然愣住了。

“John，快点帮我看看这些画，有没有觉得很熟悉？”我把所有的画一张张摊开，接着把画里面的背景都临摹到一张纸上。

“天，”当我终于完成时，我们都几乎忍不住要尖叫了，“这是Britin，Justin Taylor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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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几个世纪过去了，但这里依然保持着原貌。Britin，我一直都认为这根本就是童话中的房子。它的装饰，它的陈设，到处迷漫着甜蜜温暖的气息。从2015年到2017年，Justin Taylor在这里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肯定这里不是只属于Taylor一个人的，这曾是他们的房子。”所以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而Daphne Chanders却是最后陪在Taylor身边的。”

“是的，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因为她一直都爱着他。”我悲哀地微笑。当Daphne Chanders看着Justin Taylor死去时又是什么感觉呢？

穿过一个个房间，阳光透过细纱窗帘洒落各处。窗边的木制画架，靠墙的躺椅，床头的壁画，承载了房子主人无数的记忆。

“今天这里看起来，好象特别不一样。”John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地表达。

“因为今天这里开始充满了感情。”我理解地点点头，“如果是我，一定不会选择去纽约。”

“就像我没有选择去法国？”

上帝，又开始了！“我们不是早就考虑好了。你在法国会有更好的前途，而我不可能放下现在发展正顺利的事业和你一起去！”

突然有一簇火花在我脑子里爆开了，我“啪”地闭上了嘴，痛苦地呻吟起来，“我好象觉得我们正在重复历史。”

“Vctoria，你自己说过的，Justin Taylor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长久地留在纽约，他不需要出名，他最想要的是留在他的Rage身边。”

“可是最后JT回来了，Rage却离开了他。”

“所以我们现在才要找出这个原因不是吗？我们在重复历史没关系，但我不想重复历史的错误！”

“重复错误？”我弱弱地吐出一口气。

“Justin终于成为了他一直想要的那个人。可是他却忘记了，正如Rage在一开始拯救了危难中的JT一样，JT也一直在救赎Rage迷失的灵魂。Justin还不明白，他正在重复Rage过去的错误。不，也许他心里其实是知道的……”Daphne Chanders在这里似乎透露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John，如果你知道我脑子里现在盘亘的念头一定会觉得我疯了，”我抬头打量着四周，“可是在这里，在Britin，这个想法好象也并不是疯的那么厉害。”我把手伸向John，那个我爱着，同时也爱着我的男人，“我想我们会找到方法避免重复历史的错误。”

没有丝毫犹豫，两只手紧紧握住，握牢了，再也不松开。窗子外面，灿烂的阳光下，花园里的蔷薇静静地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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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tin，Britin，Britin……如果我的记忆没有愚弄我的话——上帝保佑它没有，答案就在这里面。”我在图书馆电脑中调出一条信息。

“Brett Keller，《Rage》电影的导演，他在2031年写下这本回忆录。在这里面有提到当他第一次去匹兹堡邀请Justin Taylor在Hollywood协助电影拍摄时，Taylor曾在Babylon给他介绍过一个极度性感的男人，名字是Brian Kinney。”

“Brian Kinney？Babylon的所有人？”

“同时也是Rage！”直觉告诉我这个猜测是绝对正确的，而John看起来却像快要晕倒了。

“你看，Brett Keller这里写当时在场的还有Michael Novotny，并且与Brian Kinney看起来关系相当亲密。”我微微停顿一下，找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你再想想Britin，这个词分解开来根本就是Brian与Justin。这回全对上了！”

“Justin Taylor心里的人是Brian Kinney？”

是的。Brian Kinney是Rage的原型，是Britin的另一个主人。那是他们梦想中的房子，却为了Justin Taylor所能拥有的更广阔的前景而放弃了。他认为这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而从来没有想过他的JT，他的sunshine最想要的其实只是留在Rage身边。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们最终错过了彼此？

“Babylon在2005年那场爆炸后被修复，却于2008年改建作其他用途，这件事在当时曾引起了匹兹堡同性恋大游行，认为这是另一种歧视。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Babylon的所有人Brian Kinney死于2006年发生在纽约的一起重大连环车祸。”

我努力睁大眼睛盯着John，他耸耸肩，继续说，“我想我们都忘了我在大学时选修的科目是广告设计。‘在广告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句话是Brian Kinney的名言。他是一个广告天才，创意无限，并且曾在匹兹堡经营着最成功的广告公司——Kinnetik，现在看来还有最成功的club。当然除非匹兹堡有两个Brian Kinney。”他动手打开一个专业网站，“这上面应该存有Kinney2001年在纽约获奖的相关信息。”

我看着黑白素描上的男人慢慢的以一种更加鲜明的姿态出现在我眼前。照片上的Rage嘴角隐隐含着一抹嘲讽的、目空一切的笑意，这种微笑后来也出现在Justin Taylor的唇边。也许他们两人只有在面对着对方时，才能无所顾忌地表露出真实的自己，因此sunshine也只能为这么一个人而存在。

而Rage呢？发生车祸时他是要去看望他的sunshine吗？或者是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直远远地看着他却不让他知道？

我想JT是希望代替他的Rage活着吧，所以Michael Novotny在纽约看到Justin Taylor时，会以为自己又看到了一个Brian Kinney。我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要有多么绝望才会做出那种选择，完全舍弃自己地活着。每天，当Justin面对着其他人时，是不是希望能在他们看向自己的眼中发现Brian的倒影？

“准备好怎么继续写你的新闻了吗？”

“当然，”我笑着点点头，“这实在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浪漫故事，我并不想毁了读者的好心情。我想，人们只要知道他是Rage，是Justin Taylor心里的那个人就行了。”

John拿起那叠画稿，苦笑着摇摇头，“转了这么一圈，其实真相早就握在我们手里了。”

“但如果没有这段旅程，我们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确实。”John干巴巴地同意。

“嘿，boy，想不想放松一下？”我坏笑着，看到对面的英俊男人挑起一边眉毛，眼眸里有着愉悦的闪光。一瞬间，我仿佛觉得我们又回到了旧日时光。

“乐意之至，My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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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lon，几个世纪前的繁华奢靡久已不复存在。现在，公园里，草地上，阳光下，温暖淡定的笑容扫去人们心中的一切阴霾。他们在这里开始，又在这里走向终点。只是那时，sunshine的光芒还没有开始黯淡。

“John，我还可以做你的sunshine吗？”我躺在干燥的草坪上，看着清澈碧蓝的天空，轻轻地问。

一只手伸过来，轻柔坚定地握上我的，“你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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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6年，纽约

Brian，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回来的，我那时根本不应该听你的话离开。你说我们可能五年、十年，或者永远都不会再见面。可我不这么想。我知道如果当我在纽约一事无成时你一定会再收容我的，是吗？而我也知道当我越成功，你就会离我越远。不用否认！我猜你那时一定会说：“嘿，Justin，sunny boy，你完全能做的更好，你应该到更适合你发展的地方去。”然后，法国？意大利？你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推的越远越好。

Brian，为什么你心里想要的，从来都不让我知道？你说我们是Partners，是伴侣。可是就现在看来，我们肯定是全世界最差劲的一对，甚至比你父母还要糟糕。哦，而这完全都是你的错。Brian Kinney，你是个胆小鬼，只敢那么远远地看着我。其实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远比你要恐慌。因为在匹兹堡，在那些我看不到的地方，你是所有人的Brian Kinney。

Brian，今天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我甚至敢肯定以后的每一天也会是同样的糟糕。可是同时我却觉得应该庆幸，因为你终于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一个人了。

Brian……我很想你……

Daphne浑身颤抖地蜷缩在墙角，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指，眼泪不受控制地纷纷滑落。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着Justin往刚刚完成的素描画上喷上一层松香酒精，嘴角露出了一个熟悉的，Brian Kinney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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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就像我在Q上跟IVY说的，我只是想用沉寂平静的文字，写一个扭曲的故事（抱歉连带着Justin也跟着我一起扭曲了），主题是“寻找”。不管是寻找历史，还是寻找真正的自己，其实寻求的只是一种心灵上的救赎。看，我虽然很BT，但至少我是个诚实守信的人。

特别说明：在最后把Babylon设定为公园，是因为我希望总有那么一天，人们再不会歧视queer们的存在，没有球棒，没有炸药，让他们也能坦坦荡荡地活在阳光下。

[ 本帖最后由 horrorsdream 于 2006-12-25 12:59 编辑 ]

黑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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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准发表于 2013-5-5 00:43 | 只看该作者

好几年后再来看依旧有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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