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 【翻译】冬天什么的——Jay Bell

冬天什么的


作者的话

我爸爸胳膊上有过一个在他还是海军时候弄得纹身。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纹身的时候,墨水都快掉没了,一个骷髅头下面刺着“生而为输”。还是小孩子的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刺那样的纹身,我现在依旧不明白。是嘲讽的意味吗?也许吧。他成了一个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成功人士。也许是他纹身那天感到悲观了。更有可能的是,他那天喝多了。不管怎样,如果我也要弄一个类似的纹身,上面会写着“幸福地在一起很枯燥。”

许许多多的人都请求我续写《夏天什么的》,我的答案基本都是一样的。幸福地在一起很枯燥。确实很枯燥。在惬意的夜晚呆在沙发上,晚上出门喝几杯,去巴黎度假...“呵欠”这些都有利于幸福生活,可一旦你写下这些,他们就会变得和成年人看天线宝宝一样。确实你会被各种色彩和可爱的生物吸引,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看腻并换台。

把Ben和Tim再带到另一本书中就好比在煤块中拖着他们,以娱乐之名叨扰他们的生活,我觉得那有些残忍,所以我坚持了自己。幸运的是,你们这群优秀的读者中有很多人一直给我写信问问题。“Scott的伤疤怎么回事”“不在Ben身边那些年他都干了什么”“Tim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会...”随你挑吧。这让我意识到还有个故事没讲完,这本书就是这个作用。《冬天什么的》和《夏天什么的》就像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以Tim的视觉讲述这个故事,让我们再次挖掘那些Tim和Ben之间,我们未曾看到的那些瞬间。至于他们的未来,我的确也插手了,只要一点就好了。我警告过你们。幸福地在一起很枯燥,我拒绝写没意思的故事。



Jay Bell写于2012年10月




第一部分

堪萨斯州 1996年

第一章

这个是我出柜的故事。不对,那样太简单了。这是那个男人的故事,那个我爱上的男人,那个接纳我,并把我的人生变了个样的英雄。第一次遇见我的丈夫Scott是在公司的圣诞聚会上。特别奇怪的是,那是我在那儿工作的第一天。一间猎头公司抢走了这家广告公司的一位高层,他们就催我在十二月中旬接替他的职位。原计划下个星期开始上班的我被老板催促出席这次的活动。我就是在那儿,遇到的Scott。

初见根本没有爱情。我的第一印象是自己恨这个家伙。Scott一直打量我,我以为他在拿我和我接替的那位总经理做比较。几杯进肚之后,我就有点生气,也开始回瞪着他。那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也许那时候我不管这叫基佬、同性恋或者其他什么的,但我知道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从他眼中的欲火读出,他也一样想。我并不自豪,但我承认,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做爱是那晚,在——

“准备好走了吗?”

Tim Wyman在妈妈马上就要过来的时候把杂志胡乱地扔回到架子上。当妈妈把看向那个他绝不会看的架子上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脸红了。幸运地是他所在的是男士兴趣区,里面的几本gay杂志都是健美时尚的内容。几乎所有杂志的封面都有不穿衣服的男人,所以那几本gay杂志并不是特别显眼。

除非他把杂志放错了地方,或在光滑的封面上留下了指纹。妈的!

“找到什么有意思的吗?”Tim问道,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Ella Wyman举起两本平装书,一本薄一本厚。两本书的封面上都是西班牙语。“足够让这趟变得稍微更能忍受一点了吧,你呢?”

“没有。我还是听音乐吧。”

“好吧。我要去付款了,你来吗?”

“嗯”

她一转身,Tim就又再瞥了一眼那些杂志。那本gay杂志在它原本的位置,感谢老天爷。他责备地看着封面,上面的模特做着那个经典的“秀肌肉”姿势,身上穿的和那个著名的雕像一样少。问题是,这个模特看起来太正常了。正是这一点引起了Tim的好奇心。虽然是个gay,但这个平面模特并没有显得很女性化,穿着皮革,打扮得很娘或者十分出格。他只是一个身材好的让人艳羡的小伙子。

他们排队交款的时候,Tim在他妈妈身后,随手翻了翻陈列在旁的素描本。他选了一本素封面的小黑本,问也没问直接扔到了收银台上。他妈妈知道他喜欢画画,也就认定了他也会喜欢画素描。可实际上,Tim大概会用这个本子写点什么东西吧,他几乎只会写西班牙语。他也会说西班牙语,但每次开口都觉得害羞的很。

一走出商店的门,Tim就扫视了一遍停车场,这是个Tim最希望戒掉的习惯。每次出入一个场所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做——扫视一下四周有没和他一样,可能也去的那个人们也许听过的学校读书的同龄人。现在放暑假,他偶遇别人的可能性就提高了。所以上个月他基本上是在家里度过的,但现在再躲避就没任何意义了,因为明天就开学了。

“能让我开车吗,妈妈?”

“当然”

她从口袋钩出了钥匙链,Tim接过来,按了一下按钮,车门就被解锁了。几分钟后,他们就向着I-35号公路驰骋而去,这条路是驶出堪萨斯的洲际公路。

“开车去德克萨斯要多久?”他问。

“十二三个小时吧,也许更久,这要取决于我们停车用餐的次数。你的爸爸会非常累的。”

“我可以开一段”Tim提议说,但他知道爸爸绝不会同意的。Thomas Wyman绝不会让妻子充当除乘客以外的任何角色。也许他爸爸觉得显得自己太懦弱?Tim却不一样,他就是喜欢开车,但最近他要扮演隐士,就没有那么多机会了。

不久他的问题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想法让他变得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直到他们把车驶入车道。车库的门缓慢地打开,一侧的墙边堆满了打包好的箱子,这时Tim才注意到她坐在台阶上。

“你的小女朋友在那儿”他妈妈说。

Tim熄火熄得太猛,车踉跄了一下。他控制好车,没有再继续产生更严重的事故时,妈妈用西班牙母语快速地向圣人们做了祷告。他把手从方向盘拿下来的时候,手里已满是汗水。

“我可以把袋子拿进去”妈妈说,“去和Carly聊聊。”

“叫她Carla”他心烦意乱地说。这两种叫法只差了一个字母,但Carly这个名字用在这个状况下有点太可爱了。

他走过去的时候,Carla还坐在门廊的台阶上,这实在太符合她这个人的特点了。他真应该就那么走进屋,让她在外面等一辈子,而不是像一条顺从的小狗一样走过去。可那样的话她就会按响门铃和他的爸爸妈妈好好谈谈了,天知道她会告诉他们什么。

Carla扬起眉毛认真地笑了笑,像一个娃娃般可爱。

Tim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事”她无视Tim的粗鲁说道,“就是来和你道别的。”她站起身,伸出了纤弱的手。

Tim看着那只手说,“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们在一起相处了十个月,因为你是我的第一次,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还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Carla,你和所有人说我强奸了你!”

她耸了耸肩,娇好的外形没有显示出一丝悔意。“在爱情和战争中,一切都是公平的。”

是的。Carla很久以前就赢了这场战争。准确地说,差不多是一年。去年夏天,Tim和朋友在社区泳池游泳的时候遇见的她。通常来说,Tim只会在自家后院的泳池游泳,但他学校里的一个女同学在他路过时认出了他并把他叫了过去。Tim和他以前最要好的朋友Brody很兴奋能有机会和女生调情。十几个女生办了一场生日聚会。他们两人热切渴望的脸一直都处于暧昧不明的状态,直到Tim见到了Carla,体态轻盈的她穿着那套称她发色的黑色比基尼。
她非常懂如何和Tim交谈,恰到好处地抨击他的自尊心,让他渴望给予她更多。他也的确给了,在身体和情感两方面,而且是在双方一致同意下才进行的。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Carla说,“那是你欠我的。”

“那就是你来的原因?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甩了你?那好吧,因为你太他妈自私了!”

Carla摇摇头,“我那时候不是这样的,我那时对你很好。”

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是,Carla总在自己朋友面前贬低Tim,好像他是她吹牛才获得的奖励品。起初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大多都是单独的,这种时候她总是很善良。社交时,她总喜欢把他当做被珍惜的宠物一样在朋友面前炫耀,这一点让他挺自豪的,直到她的评价变得贬比褒多。

当然Tim离开她也有其他原因,比如她的弟弟,那个和她拥有一样双眸的人,她现在就是用这双眼睛盯着Tim渴求得到答案。

“你知道吗”Tim生气地说,“原因是什么不重要,我们分手时,你露出了真面目,你毁了我的生活!”

Carla翻了翻白眼。“别演戏了好吗,我又没有去找警察。”

“你也可能会去。我失去了所有的朋友,整个学校都没有人和我说话,Brody都没再跟我交流过!”

“那也许是因为他在试着往我裤子里钻。”

“太棒了,继续捅刀吧。那即使是真的你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啊。”

“好吧”Carla朝前走了一步,把手搭在Tim的手臂上。“对不起,行了吧。我那时候疯了。不过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我们真的要吵架吗?”

她的眼睛从他的脸看向他的脖子、肩膀和他的胸。Tim已经习惯这样了,不仅仅是Carla会这么看他,陌生人也这么看。他很感激父母在基因上给他的东西。他从妈妈那里继承了西班牙人的肤色,而且亮的足以让人误以为是古铜色了。他还在妈妈那继承了一头顺滑的黑发。和他爸爸一样的银色瞳孔让他得到了许多恭维,健美的肌肉线条也遗传自爸爸。他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妈妈在她床头放了一张Thomas大学时期参加游艇运动的照片,肤色和现在一样白皙,头发从那时就开始变白,胳膊上的肌肉由于划桨鼓得很高。无疑就是那些肌肉赢得了他妈妈的芳心,就像Tim的体型吸引了Carla的注意力一样。

此刻Tim倒是希望把自己的外表换成长着满脸青春痘的松弛皮肤。他已经记不清Carla说了多少次他们将来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把他们的特点拿出来拼出的完美孩子。她黑色的眼睛和他黝黑的皮肤。他的鼻子和她的笑容。有那么一次,他好奇这可能才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吧。他最后一次想象了一下他们俩未来孩子的容貌。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很温暖,温暖得发烫,于是他把它拉开了。

“我不会回头的”他说。“只要一到德克萨斯,我就会忘了你,明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会记不起你来了。”

“我不相信。”

“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记得你,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Carla的脸终于变了颜色,美丽不再。他从她身边走过,想在她吐出那些酝酿许久的毒语言前逃离这里。他拉了拉前门,门被锁着,他狠狠地按响了门铃。

“那我还是去Brody家吧。”Carla说。

她的话没能触动他。Tim现在不在乎她和谁睡了。他妈妈从侧旁的窗户向外看,他和妈妈做口型。“快开门!”

“再见吧。”Carla说。“我一定会告诉我弟弟他对你的看法是对的。”

他的身体变僵了。妈妈打开门和Carla打招呼,Carla用愉快的腔调回复她,并以此来掩盖她的毒舌。Tim害怕她会说其他的,变成一颗定时炸弹跟着他去德克萨斯。他在这最坏的情况发生前成功关上门躲进了屋子。

“你还好吗,宝贝?”

“好啊。”Tim回答。他妈妈同情地微笑,误解了他的压力。他想在妈妈帮门外那个巫婆说好话前离开。“我到房间去看看还有没有没打包好的行李。”

他一到楼上就去了爸爸的办公室,从窗帘往车道上偷瞄。Carla已经走了。他松了一口气,Tim试着把她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但那对深邃的眼睛他却怎么也忘不了。那时他才意识到,那洞悉心灵的视线并不属于Carla,而是她哥哥的。

* * * * *

“如果你愿意,就可以吻我。”

Tim在自己空空的房间里踱步,心情感到沮丧。房间里只剩下了一条毯子,一个枕头和一个可充气的床垫,那是他妈妈特意买给他这时候用的。墙纸上的磨损和家具在地毯上压下的印记是他曾在这里生活的唯一凭证。没有东西让他来躲避了。没有书、音乐、电视——甚至连他的画室都没有了。他的家已经被搬空了,空得只剩下了回忆。

只是Tim发现他此时深陷的记忆,并不属于他所在的这间房间。这段记忆把他带到了Corey的房间,一个变幻的地方,和它的主人的习性一样。儿时的玩具和墙上的比基尼少女竞相争艳。迪士尼的原声和垃圾摇滚乐队的CD草草摆在一起。填充玩偶和精心设计的服装被胡乱堆在地上。虽不是闲逛的好地方,但Tim乐得可以躲开派对和Carla。

“去楼上看看我弟弟。”他要去给她拿杯喝的东西时,Carla对Tim发号施令说。

Tim高兴地应答,因为那晚他觉得连呼吸都困难。她弟弟的房间是个最完美的避难所。十四岁,Corey和他的世界仍然充斥着电子游戏和卡通片,但他正在改变。他最近刚把眼镜换成隐形镜片,露出了和他姐姐一样的双眼,深邃地瞳孔让人几乎失焦。

Corey的父母出门了,而且不允许其他伙伴来访,所以他倒是很喜欢有人陪伴。当Tim递给他啤酒的时候,他关闭了游戏看着Tim眼中满是清澈的钦佩之情。一个小时过得很快。他们过得很愉快,一起大笑,一起聊天。Tim觉得这就是有一个兄弟在身边的感觉吧。结果Corey说出了那句让他至今都魂不守舍的疯话。

“如果你愿意,就可以吻我。”

Tim的笑容戛然而止,也许楼下的贝斯声影响了他的听力。

“我为什么要亲你?”他回复说。

Corey的脸色变了,这足以让Tim后悔答了他的话。

“我已经快17岁了,”他继续突兀地说,“而你...我在和你姐姐约会!”

“我不会和她说的。”Corey脸上露出希望的神色,好似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似的。“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Corey把这说得像是一场游戏一样,可以深藏于哥们心间。比如告诉你最要好的朋友你想和哪个女孩上床,或是那些哭泣、容易受伤的糟糕时刻。但是接吻,那并不是哥们间应该保守的秘密,对吧?

那双和他姐姐一样深邃的双眼注视着Tim,等着他说出那句话。他要是答应了会怎样?Tim会不会向前倾身,还是Corey向他探身?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因为Tim站起身走向了门外。他转头的一霎,看到了Corey受伤的表情,Tim不能留他一个人独自伤心。

“能吻你的那个人该会有多幸运啊,只是...你姐姐绝不会原谅我。”

他回到楼下的时候,真希望自己吻了Corey,好好恶心一下他姐姐。

“你他妈去哪了?”Carla令他难看地说。

“我刚才在楼上,参谋着要不要对你的弟弟动手动脚。”

Tim当然没有那么说。记忆可以玩弄你,也可以自行调整来适应你的心情。他跳到充气床垫上,脑补起了另一段记忆,如果今天是Corey坐在台阶上会怎么样?家长不在家,他和他姐姐也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那句疯话再次重提。

“如果你愿意,就可以吻我。”

没有继续翻译了吗,看着很棒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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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继续,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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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继续翻译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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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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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接手吧。。我能力有限,大家将就看,可能会很慢,量也比较少,我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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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kk3762 于 2018-8-8 23:53 编辑

在Oklahoma(俄克拉荷马州)的景色从窗外飞驰过时,小小的写生本上仍是空白。说是风景也并不恰到,因为Tim并不喜欢这些。他是在kansas(堪萨斯州)长大的,早已习惯徜徉于乡野的农场和城市里的高楼与商业街。相比之下,Oklahoma似乎被人们遗忘,所以Tim想用纸张来给自己创造一个更有趣的小天地,但画画确实不是他的强项。
当开始画时,他才发现就连动笔都让人感到挫败。比起画笔在纸上优美柔软的运作轨迹,他就是在歪歪扭扭地刮擦着纸张。
油墨在纸上的痕迹是固定永久,一次性的。他滴了一团厚厚的颜料,在纸上调弄,刮动。他思索着要不要用湿色调的颜色。但之后很快他用遍了马克笔,粉笔,和各种各样的墨水,但是都没有满意的,这些颜色要么就是不够醒目,要么就是不能表达他的内心。
他爸爸开着SUV,把车放慢开向右侧的出口匝道。Tim把写生本放一边了。他已经尽量画了几幅,但画得很烂,于是他连同画具一起收起来了。
“我们现在在哪?”
他的父母坐在前面一个也没回应他,他便望向窗外注意到了商店和汽车经销商招牌上已经包含了这个地方的地名:Oklahoma城市。他们又重回到了文明开化的地方。
“那个餐馆感觉还不错,”他妈妈念道,此时他们正停在红灯下。
他爸爸的眼睛和他在后视镜上对视了一下。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他们经常单独进餐,而今天让Tim跟随是不是破坏了这样一个浪漫的场合?
“Thomas,”Tim的妈妈提醒他说几句话。
“正是好时光呢,Ella。等油箱加满了,我们在离开小镇的路上再买些快餐吃吧。”
“好吧,到时候在那里停一下,我去趟洗手间。至少那里比较干净些。”
Tim又把注意力转向了窗外的世界。当车停下,他妈妈下车时,他发现观察形形色色的路人比在车上面对无尽的沉默令他好受得多。他们会聊些什么呢?肯定会聊体育,但Tim并没有心情。
打开收音机,电台发出反复的吱吱呀呀的声音,现在还没有到电台的歌曲时间。Thomas喜欢电台访谈节目,但Tim的妈妈听过几次后就感到厌烦,所以现在是他父亲听这个电台的唯一机会。电台上人们争论着婚姻保护法,争论的主题十分荒谬,比如许多婚礼因受到暴徒枪击而被破坏,因此需要军事的保护。当争论变得激烈时,Tim听得更专注了。
“这不是一个两党合作的问题,”电台上一方的声音争论道。“当接受同性恋杂志采访时,Clinton(克林顿,民主党)总统亲口说道,‘我仍反对同性恋婚姻。我坚信婚姻是为男人和女人相结合而产生的制度。这是我长久不变的立场,不需要重新考虑或是修改,’所以你看——”
Thomas关掉了收音机。“或许民主党还有一些希望,”当他说完这句话时,他的妻子已经上了车。
Tim没有回答。
然后他们抄近路去了最近的加油站。只有当Thomas加完油去付钱的时候,Tim的妈妈才会转过身面对着他。她总喜欢这样。她的丈夫是她世界的中心。在某种层度上,Tim羡慕她的忠诚,但这总是以Tim为代价。Tim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她开口说了几句话来安抚。
“会有其他好女孩的,”Ella说道。“我知道,把你女友丢在那很难受,但你还年轻,又这么帅。”
她还能再蠢一点吗?Tim很肯定他已经告诉她他和Carla已经分手了。就在Carla四处乱传谣言时,Tim整日消沉,在家中无精打采地徘徊,踱步。他们怎么能没发现这点呢?难道他们没有感受到当宣布搬去Texas(美国南部)时Tim的解脱吗?
在Tim父母的工作并不关联情况下,这样的时间安排已经再好不过了。他爸爸要解决公司南部部门的一位因被指控贪污罪而被解雇的经理的问题。Ella在一家遍布全国的公司做翻译,因此搬家对她而言无所谓。即使他的父母想知道Tim在高中一半就被迫搬走的想法,他们也会懒得去问。
“宝贝,你知道我讨厌你丧着一张脸。”
Tim叹了一口气,他的愤怒已经消散了。他妈妈确实很讨厌看到他不开心。当她的精力不在她丈夫身上时,比如当Thomas外出做生意时,她便会把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Tim身上。通常,她美丽的睫毛会朝着他的方向挤眉弄眼,就像现在一样,然后她会甜甜地笑着,直到他也忍不住和她一起挤眉弄眼。之后她会把他当一个孩子去纵容他,对待他如同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之后Tim也会原谅她,原谅那些被无视的孤单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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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忙额)

他强迫自己从脸上挤出点微笑。“我没事。”
“搬家确实挺让人进退两难的,”Ella说道。“当我决定和你爸爸来美国的时候——唉,我心都要碎了!电视上,你总能看到那些墨西哥人是多么渴望能来美国。但我并不是。反而这是我做过最艰难的决定了。”
Tim能同情。他的父母总会每几年去一趟墨西哥城,事实上他们也带Tim一起去了,但也仅仅是墨西哥城。不过这也是因她外婆的缘故,她是个坚韧的老人,在阳光下劳作了一生。她十分坚持想要见自己的爱孙。有一次Tim没被带去,他的外婆就用尖刻,带口音的英语厉声责骂他的爸爸是“美国佬”。她的性格和她居住的城市一样,活跃而富有生气,而这也是Tim崇拜“真可惜我们不能搬去那里,”他说道。“爸爸不能从墨西哥城通勤上班吗?”
听到这个想法后,Ella的眼睛闪烁了一丝光亮,她笑了笑。驾驶座的门开了,她把头又转向了她的丈夫。他的父母为餐馆里的快餐选择而争论,直到点餐的时候他们才想起了Tim。他点了一份不要酸黄瓜和洋葱的汉堡,当他们到达窗口的时候,被告知他们的订单在准备中,向前开去等候。他和他爸爸的眼睛再次在后视镜上对视,似乎在责备因他而产生的不便,直到Ella打破了沉默。
“在再次出发之前,我们先做祷告吧。”
“我们在离开堪萨斯的时候不是已经做过了么。”Tim抱怨道。
“这会让我们更安全些。”
Ella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当她开始念她最喜欢的西班牙语祷告词的时候,她的丈夫也跟着做了。Tim注视着她。在宗教方面她并不强求。但她的信念十分强烈,以至于她认为所有人和她有相同信仰。并不是所有人都要皈依天主教,因为在她心里,无论怎样,人都是归属于神灵的。
即使当Tim拒绝再去教堂时,她只是简单地说她会为他们俩祈祷的——无论Tim在哪上帝总与他同在。对于他妈妈而言,甚至是SUV的内部也能成为一个教堂,米色的皮革车座变成了教堂长椅,汽车的仪表盘变成了圣坛。
哇,什么鬼。为了她,Tim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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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接手翻译工作,大家去我的那个贴看吧,会坚持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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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辛苦了,期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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