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原创BM】All will seem like a distant memory except for you (3/7完结）

“除了你一切都会像场遥远的记忆。”
“不是胡说。”
　　　　　　　　　　　　　　　　　　　　——Brian to Mikey in309

有时候他会觉得生活像一场荒唐可笑的闹剧。
他站在未点灯的阁楼里望夜景。零点，狂欢才刚开始。醉酒的呕吐的人。漫骂着哭泣的人。忘我的接吻的一夜的情人。指间的疼痛让他意识到烟卷已经烧到尽头，凑近嘴他狠狠地吸了一口，跳动闪烁的火焰伴随灼痛给他异样的快感。灌下一口伏特加他闭上眼觉得脑袋有点昏，这不是个好兆头。
或许应该去Babylon，或者直接找三个男人进来干一晚。问题在于他现在没有兴致。Michael八成在跟他那教授老公角色扮演模范夫妻，Ted和EM倒是有留言约他出去可是拜托，想到那两个人的样子他就硬不起来。Justin在纽约。四个月。两次见面。他没有主动去过纽约。他妈的他去想这个干什么。
上次没有性趣是什么时候？嗤笑了一下Brian Kinney觉得自己终于有了这第一次的体验。
“和Michael30岁生日决裂的时候。”
暗灰色的回忆碎片一闪而过割破了他的笑容。
他觉得有点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不是没有过，只是在Justin离开后显得异常尖锐。像海潮退去你才能看见满海岸坚硬的受伤的壳类。
在Michael的婚礼上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即使Debbie没有阻止，他还是会把话咽下去。当时他有太多的情绪却找不到相应的符合逻辑的语言。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一句恰当的话，对着那个他想应该是最恰当的人说。
“我希望你搬进来。”
少年说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一直在等这句话。
他笑了。不自在像微弱的火苗般跳动着熄灭，消失。

在Michael濒死的时候他做过一个梦。
走过教堂长长的走廊，他站在棺木前发觉里面躺的是自己。
然后他对Justin求婚了。去做任何让对方快乐的事，是Brian Kinney爱的极限。即使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已经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的苦痛。
“那天我想着你打手枪了。”
“你知道什么，那天我也想着自己打手枪来着。”
眼前那34岁却依旧羞涩的男人第一次对自己坦白秘密。大着胆子却依然含蓄。他目不转睛看着他每一个表情。
“谁会想到我们会有一天在这里...”
“回顾自己狂野放荡的往事。”
“很可悲？”
“无可避免。”
说出最后四个字他垂下眼。是的无可避免。

生活总比狂欢长。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今天可是周五！走，咱去Babylon！”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Mikey！教授夫人不在家里相夫教子
成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着Michael没有任何阻碍顺理成章的走进来对着他笑，Brian觉得有点烦躁。
“哦全Pittsburgh的人都知道和情人离别后受伤的Brian Kinney更需要陪伴。”
“哈哈，你管这种玩意儿叫受伤？真是可悲啊Mikey！刀子会让你受伤，炸弹会让你受伤——还差点让你送命记得么？我得到的是解放！Brian Kinney永远英俊也永远自由！”
举起杯子他猛然发觉已经没有酒，于是焦躁的抓起一边的酒瓶直接灌了下去。
“既然得到解放了你没理由不去Babylon吧？走，我们去跳舞，然后你让人做blowjob我开车送你回来。”
Michael忽略他的混帐语句，扔过衣服依旧对他笑，腼腆坚定。
“就像以前一样，还记得吗？只有你和我。”
Brian接住衣服无奈的皱了皱眉。
“Michael你真是....”
“可悲？”
“伟大。”
他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后径直往门口走去。

“你应该去纽约见他。”
Michael对闭着眼睛忘我摇摆身体的Brian大声说。
他的额头和他的相抵。
距离那么近。
“你爱他，放下那该死的自尊心吧，一次就行。”
他的左手搭着自己的肩，右手勾住自己的颈。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来自Brian的温热气息。
“恩哼。”
Brian丢给他个不以为然的笑容把距离拉的更近，并顺手一把推开了那围着他转了很久的男人。
Michael觉得有点热。
“我觉得那家伙长的不错啊，你看到那肌肉了么？”
“Hey Mikey,我的已婚贞洁小妇人！没想到原来是我太小看你了，上吧，去干他！”
“谁说我要上了！我是说你！”
Brian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拉过Michael的手一跃跳上了圆台，带着他跳起了更激烈的舞步。
“你知道，我才是永远主导一切的那个。”
“S-O-B！”
Michael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不清，全世界似乎又回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幻觉。
只是幻觉。
“喂你真的不去见Justin？别告诉我你不想他。你们又没分手，而且你不是一直说Pittsburgh真他妈的二流...”
Brian堵上了他的嘴。五秒钟。音乐仿佛静止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今天真他妈见鬼。
又不是头一回了，20年算下来他们的吻八成比他和Justin的Fuck还多，怎么偏偏今天感觉不对劲。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Brian看上去并没什么异样，依然笑的一脸轻佻。
“三个月后也就是年底，我要去加拿大看Gus，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白痴我是问你是不是一起去！我们的小Mikey不是三句不离JR么，怎么样？”
“年底是Hunter的生日。我和Ben有了安排。”
“中产阶级幸福美满家庭的温馨剧，恩？”
圆台下另一个金发的年轻男人视线长时间在Brian身上流连着。
Michael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
“是Ben，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
他颠起脚在Brian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摩挲了一下他的肩，走下台阶。
金发男子适时插进。
Brian目送Michael走出门，揪过对方开始接吻。
今天真他妈见鬼。
他在心底默想。

“你应该去纽约见他。”
Brian痛苦的伸出手遮住眼。
“Chist！先是Mikey,然后是Debbie,甚至还有Ted...现在是你Linz，下一个是谁？混蛋Jack从棺材里跳出来告诉我应该飞奔去纽约？”
Linz为Brian满上茶，然后擦掉Gus嘴边的饼干屑，小男孩咯咯笑着躲开，往父亲怀里钻。
“Hey, sonny boy，帮你Daddy对付她，你站在Daddy这边对吧？”
Brian歪着头揉了揉Gus柔顺的棕色短发，一脸的宠溺。
“够了你别教坏小孩子，Justin值得你放下你那可笑的自尊心！你以为你一生能有几个真爱？”
Linz支着下巴望向Brian，耐下性子劝说这固执骄傲的男人。
“哈哈，真爱。”Brian鄙夷的笑了笑，“这世界上真正的Gay只剩我一个了么？”
“哦，亲爱的‘我不信爱，我信做爱’先生。可以告诉你的是，Justin对我说过‘纽约不是我的归宿，Brian才是。’你听过比这更感人的告白么，恩？”
“听着，Linz。我们没有结婚。以后也不会结婚。你知道么，可以告诉你的是，sunshine boy没有戴上他归宿给他的戒指。”
Brian收起笑容，拿过杯子喝了几口，像是不满甜味似的皱了皱眉。
“...啊，听到这个我很遗憾，可是你不能否认Justin是真的爱你，当然你也是，就算你现在不想再承认...”
“最近我一直感到奇怪。”
“恩？”
“为什么自打我遇到他之后，每个人都要反复的告诉我，我们有多相爱。”
“这不是事实么？”
“事实不需要重复。他妈的我更不需要别人来对我重复事实。”
“喂，Brian,不要在Gus面前讲脏话！”
注意到Gus，Brian的表情终于温柔下来，他抱起儿子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男孩子早晚要接触点男子气概，对吧sonny boy？”
然后他回望Linz认真的说：
“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我们的公识。”
“算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错过真爱。看来我们要不惹火Daddy就得换个话题，哦，宝贝儿子？”
老天，又是真爱。Brian有点烦躁的放下Gus站起身，走到窗口向外望去。
模模糊糊他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一点事。很久以前。啊，对。他的阁楼被抢劫的那次。
Michael陪他一起去找逃跑的Justin。之前。
神秘的可笑的占卜师和她准到诡异的预言。他记得他听到了些什么，虽然只是只字片言。
“.....告诉我们他的真爱是谁....B-R-I...”
他努力的试图去回想。

“这不是我男朋友的名字！”
他觉得左边的胸口和他的脑袋一样，有点隐隐作疼。

“哦...显然这不是我们的问题...然而这人是个差劲的答案...”
他说服自己他的记忆和胸口可能都出了点毛病。

“Brian? Brian?你没事吧我看你表情有点奇怪...”
“没事，我想你是对的。”
“恩？”
“是时候给Justin一个惊喜了。”
他拨通航空公司的电话预约了一张直达纽约的飞机票。

饭店，彩灯，蜡烛，蛋糕，晃目的包装纸。
笑脸，尖叫，人潮兴奋的气息。
他突然发觉自己走了神，在Hunter生日晚会的第三次。Michael摇摇脑袋，对吻了自己一下的Ben笑了笑。
Hunter显得非常的高兴，17岁生日。再一年他就将成年。Michael记得他不止一次骄傲地对自己和Ben昂着头说，
“Hey伙计们，看我进M.I.T给你们看看。”
眼神清澈像个回归纯粹的孩子。
他们在一起，他们是一个家庭，他们共同面对可能发生的任何疾风骤雨。
一切是那么温暖美好而又幸福。
一个家。
他从小到大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他并不是不知道，偶尔的走神和失落是什么原因。
可是他选择对它闭上眼睛。
成长的过程里，我们必须学会放弃。
Michael睁开眼，看着欢乐弥漫一天一地。

Brian移开掩在额头上的手，伸向了手机。
他在阁楼的床上已经躺了一小时，没有伴随活塞运动的干躺，简直是反常极了。
床边是大大小小几个行李箱。明天一早他要去纽约。给Justin长达两周的惊喜。
他按下一长串熟悉之极却又极少使用的数字。
等待接通的时候他没有焦虑也没有所谓的刻骨思念。
Brian有时会觉得，自己的某些激情在那次无疾而终的婚礼里已经被彻底燃烧殆尽。
可是不是没有担心。
失去的担心。
些微的杂音过去后，彼端是有些疲惫的声音。
“喂？”
“是我。”
“Brian！怎么会想到打电话给我？真是难得啊！”
“Well，别忘了在你日历上记上这生命里的光辉一刻。”
Justin大声笑了起来
“老天，你还是那么自恋。”
“你情况怎么样？”
“非常顺利！只是变得相当的忙，你知道James，Badenter, Alexanda甚至还有Feoloria都来看过我的画！对了没跟你说过他们都是很有天赋的画家，特别Badenter的油画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感，他甚至跟我一起合作了一个作品！会在杂志登出...恩下次我寄给你看，对了法国的一位同行邀请我去巴黎拜访他家，后天我就起程......”
“后天？”
“.....对，我其实也正准备告诉你。”
“什么时候？上飞机的那一刻？”
“你生气了？”
Brian笑了笑。
“怎会。NY男人怎么样，你该不会变成性无能了吧，我的小画家？”
“那还用说，Alexanda有我见过最棒的屁股...”
Justin突然没了声音。
“下文呢？有没有9 inches长的家伙？纽约的办公室男人肌肉是不是都退化啊，我真是怀疑...”
“Brian。我很想你。”
沉默。
“Brian。”
少年的声音显得非常遥远。
“我爱你。”
Brian关上了手机。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Hunter！”
最后的祝福结束后人群陆续离开。Ben对着Michael歪了歪脑袋，示意自己去拿衣服，准备回去，Michael笑着点头。
他帮Hunter取掉沾在衣服上的彩纸片，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帐单，付钱。
他扭头看了看窗外。
今天Brian没有来。
他说他要去纽约。
那对面穿着皮衣搭着一男人摇摇晃晃的又是谁？！
天呐他步子都走不稳，究竟磕了多少药！
“Hunter跟Ben说一声我有事要办！”
匆忙丢下一句话他想都没想就奔了过去。
多年以后Michael感觉。
有种在意如同天性他无从抗拒。
有种情绪如同潮涌，不留给他哪怕是一秒的思考空隙。

“混帐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以为你要去纽约！”
“惊喜派对结束了！我们的艺术家要去巴黎！现在我们打算为了杰出的艺术家去庆祝！”
Brian不耐烦的推开了Michael，搂着一旁的猛男就要走。Michael立刻一把抓住他。
“巴黎？他...他怎么没早对你说？”
“显然纽约男人的屁股和画布会让人失忆。”
Brian扭过头皱着眉厌烦地看着Michael。
“我想你今天应该和你老婆孩子有聚会。快滚回去吧！”
“该死的你看都几点了！聚会早结束了，我正好看见你...”
“走远点吧，Mikey！我要去woody's。等我到了派队就开始！”
“不行！你磕了那么多药再去的话会出事的！”
一旁的男人对争吵的两人丧失了兴趣，扫兴的甩开了Brian的手自顾自离去。
“Shit！他妈的你搞什么鬼！他走了！”
“那是你的车吧，我送你回去！”
“去他狗娘养的车！Fuck u Michael！”
“给我钥匙。”
他装做没听到手伸进他口袋摸出钥匙。
“他妈的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我要去Woody's！”
他的手被Brian狠狠甩了一下丢掉了钥匙。
“离我远点！”
他觉得忍耐几乎要到了极限。
“回去跟你那教授扮演模范夫妻去！”
他咬咬牙猛地转过身去。

却被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抱住。
带着烟草味的男人的躯体紧紧贴着他，脑袋深埋他颈间。和他的声音一样微微有些颤抖。
“别走，Michael。”
他摸摸Brian的冰冷的手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去捡钥匙。”

打开阁楼的门，湿冷漆黑的空气扑面而来。Michael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扶着Brian让他躺到床上去。
途中被几个箱子绊了下脚。叹了口气。
他解开Brian的衣服。为他脱下裤子。盖上棉被。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皱着的眉。
房间是那么的冷。
他想起5年前。Brian带着酒瓶敲开自己的门，外面也是这样潮湿寒冷的空气。漆黑无边。
Brian苦笑着对他说：
“Hey there, sonny boy。”
那一瞬间Michael就知道，他去看了他的父亲。
他记得当时自己也是这样，脱掉Brian的衣服让他睡进被子里，然后抚摸着他的手臂让他哭泣。
他们需要一点暖气。
Michael站起身想去找暖气开关。可是手被抓住。
“留在这里。”
Brian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咕哝。
“我要打个电话给Ben...啊，手机没带出来！你的电话...”
Brian沉默了一会，突然猛的扯断了电话线。然后拉过Michael翻倒在床上。
下一刻他已经开始解Michael的衣服扣子。
他不像他。他是清醒的。
Michael是清醒的。
所以他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僵硬的说。
“你在做什么？”
他期待Brian咧开嘴对自己笑一笑，说“随便胡搞一下”
他期待Brian说些狗屁不通的话，比如“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他期待Brian表现的像个混蛋。

这样他就可以一把推开他。
可是黑暗里他看不清Brian的表情。也什么都不说。他觉得自己被吻的时候，对方没有笑。
吻。既长且深。
脑袋开始有点昏。意识开始再次模糊。
他用力推了推Brian，Brian却把他压的更紧。吻再次落下，这次多了未曾有过的焦躁和渴望。
温度开始升高。
为了让脑子不陷入空白他一把抓住Brian几乎突破自己最后防线的手，大声对他说：
“你昏头了！我不是Justin！”
Brian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耳旁。
“Stay here. Michael。”
听见自己的名字他的理智终于崩溃。

十七八岁是他们一派荒唐的年纪。Brian声称自己会干一切能动的东西，而你知道，他不需要撒谎。
总有一些人挑挑眉就能得到别人费尽心思都捕捉不了的猎物。
没有人比Michael更了解沮丧的滋味。自己的约会总是被Brian一个轻笑毁掉。
Brian掠走他最棒的对象。总是。
他没有傻到以为Brian是嫉妒，因为就像Brian自己说过的那样
“只有运气好的才有机会跟我走。”
其实他们说的对。Brian Kinney就是个混蛋。
没有什么比他自己的欲望更重要。没有。

然而在那漫长的荒唐的浪荡的岁月里，他宁愿去上一个邮筒也没有碰过他。
他甚至跟Linz做过。
16年间他可以糊涂到上一个女同，却始终对自己表现的像个正人君子。
没有丧失过哪怕是一次的理智。
他那简单的脑子只能找到一个解释：
Michael Novotony入不了Brian Kinney的眼。
Brian根本不想要上他。

Brian不需要对他压抑欲望。
因为你怎么去压抑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所以16年后Brian压倒他的时候他推开了对方的手。
轻而易举。Brian甚至没有再试一次。
20年后也一样。
半途而废。男人走出门之前突然就冒出了一句
“我知道你心底在想些什么。”
他怕的是醒来后看见Brian无所谓的脸。
然后是第22年。
Michael无数次想象过和Brian做完之后会发生的事。
可能性有很多。
比如Brian可能会嘲笑自己的僵硬，嘲笑自己技术差，嘲笑他们居然真的做了——这是嘲笑版。
比如Brian可能会皱眉醒过来，大声抱怨头痛得像被操过了一样，然后把他推下床去洗澡，赶去上班后一切恢复常态——这是逻辑版。
比如Brian可能会不见踪影，上了最好朋友后他被吓到了，然后觉悟自己爱上了他于是尴尬的躲起来，等Michael找到他，他们就能Happily live together forever——这是Michael最高妄想版。

可假设永远跟不上现实。
Michael永远未曾料想到他会和Brian一觉睡到大天亮——虽然做爱的部分的确跟别人口中一样amazing...如果说不是难以置信amazing的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不安到失眠。
现实却是他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给闹醒。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Debbie一脸焦急冲着赤身裸体的Brian大叫“有没有看见Michael他失踪了一晚！”
然后她看见了床上同样裸体狼狈的自己。
目瞪口呆。
房间里异常的安静。他们的衣服杂乱地摊了一地。掩饰都来不及。

Debbie狠狠煽了Brian一记。

Michael甚至可以听到清脆响亮的回音。

“你...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昨晚我打不通你电话就该料到了...”由于愤怒Debbie身体微微发着抖，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努力克制着情绪试图说出连贯的句子。
“你不毁掉他就不甘心，是么？！”
“你就是要有个人一辈子跟着你崇拜你，然后不管他死活，是么？！”
“你知道什么？Sunshine走了，我说他走的好！因为你就是个无耻的混蛋！”
“够了，Mom！”
Michael大声制止了Debbie的声音。房间再度回归安静。
自始至终Brian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头发杂乱。
他依然看不见他的表情。
“Michael！你是蠢货么？你就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20多年吗？！你有家了！怎么还能跟以前一样这么荒唐...你以为会有什么变化？！你以为这么做就...”

“不会有变化。”
Brian终于出声。他拣起衣服扔给Michael,回头看着他。Michael觉得他的眼神非常的...平静。少见的平静。一切宛如梦幻却又那么的真实。
他们做了。睡到天亮。两个人。
“这是个错误。”
“不必在意。”
“不会有第二次。”
然后他走进浴室把水开到最大。
Michael穿上衣服跟Debbie走了出去。Debbie沉默了会儿，然后说：
“他是对的。不会有变化。所以不要告诉Ben。如果你还想有个家的话。”
Michael觉得自己还没从温暖的梦里醒过来。
脚底有点飘。
然后Debbie的话猛的把他拉回了现实。
“可怜的孩子。又被当成了替代品。”
她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哀伤。

“所以你就在那里安慰了他一整晚？”
Ben不可思议的望了他一眼，手里不停忙着做豆腐，不加油，有机食物。健康安全。
“恩...是的....”
“你突然跑掉Hunter可是被吓了一大跳...当然我也是。”
Michael看着快活忙碌着的Ben，心情沉重。
他有权力知道发生了什么。
“Ben...听我说...”
“不，不行。如果你说今天还要去陪他的话，我可不答应。亲爱的，自从Justin走后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都超过和我的了。”
“再这样下去我看我们要离婚了。”
Ben玩笑似的戏谑着。

[替代品。]
[你个笨蛋。]

Michael闭上眼。把话咽下去。
“我不打算再去了。他总要自己走出来不是么？”
Ben收起笑容放下碗，有点诧异的看着Michael。
“Michael你知道我只是开玩笑...呃...你不必勉强自己不去看他，我知道你们...”
“不，不用了。”
Ben转过身打开笼头，低头洗着盘子。
“他离不开你。”
“你不知道。”
“不，我知道。”
“他只要自己就够了。”
“不。他的人生是由Justin, Linz, Gus....还有你组成的。现在其他的都走了。除了你。”
“我想我们才是一个家。”
Michael抬头看着Ben，微笑。试图不去在意那句话。
然后他发现Ben的神情有点飘忽。
“我们的确是。”

那以后过了两个月。
他不再去看Brian，他们也不再通电话。
他听说Babylon之王回来了。夜夜笙歌。
Michael早就知道Brian会没事。他永远都会没事。

而他和Ben却不再做爱。
Ben不碰他。理由不明。他们不去Babylon，很少出去活动很早上床。
一星期里有几天Ben会晚归。说是讲座辅导。回来后倒头就睡。
夜晚在彼此的呼吸里显得非常漫长。
某天晚上Hunter随便笑了他们一句
“你们终于进入性倦怠期了啊，伙计？”
尴尬地笑过之后他们试了一次。
Ben的手滑过他的脊背的时候Michael突然想到Brian灼热的指尖。
紧抓着他的腰，在他身上探索，穿梭在他的发间。
Ben吻他的时候他突然想起Brian的唇。齿。舌。
舔咬撕扯缠吻。
一切都是那么烫，近似疼痛的快感。他几乎晕厥。
然后他想着Brian在Ben怀里高潮了。
内疚下他鼓起勇气看了Ben一眼，对方闭眼喘着气，有点心不在焉。

“Ben，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跟Brian做过了。”
Ben丝毫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诧异。
“那又怎样？”
这会儿反而轮到Michael愤怒了。他实在想不通Ben为什么可以保持无所谓的样子，他的伴侣都出轨了！
“什么怎么样？你难道不生气么？”
“我们都不是圣人，Michael。没有哪个婚姻是从来就没有出轨的。”
“你是这么想的？！”
“你救了他，他现在恢复了正常。而我们还是一个家，这没什么。”
“难道你就不认为我应该保持忠诚吗？我的天，你根本就不在乎！”
“轻点Michael！你会吵醒Hunter的。我们都会犯错，这不代表我们要放弃这个家....”
Michael不可思议地看着Ben，回想到晚归，不做爱，以及心不在焉....
“难道你....”
“我的确见一个人一段时间了...他也有HIV...但我们更多的是互相帮助而已...”
Michael退后几步震惊地看着Ben，觉得一切都陌生极了。
“Michael，我爱的是你，我也不想毁了这个家，我们还有Hunter...”
“你去哪儿？都12点了！Michael！你什么时候回家？”
家？
他抓起衣服迅速的披上，脑子空白到只有一个念头。
“Ben你知道么？”
“或许他是对的。这些都是假的。”
他得快点找到Brian。

Brian一脸吃惊的看着Michael衣冠不整的出现在Backroom。他的blowjob刚享用到一半，也没打算停下来，于是继续抓着半蹲男人的头，不耐的对Michael挑了挑眉：
“Hey,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我打不通你电话。”
“我换号了。有事快说没事快走。我忙着呢。”
“你换号了都不告诉我？？”
Brian烦躁的撇了撇嘴。
“你非要我软下来才满意么，Mikey?”
“Ben在见某个人，该死的那人也是HIV阳性！”
停顿。
Brian低咒了一句推开了满脸莫名的男人，拉上拉链走出backroom，Michael跟了过去。重复了20几年的套路。
“你也不是什么圣人。”
Brian点了两杯酒，坐在吧台边看着扭动身体的人群边心不在焉的说。
“我告诉他了，他根本不在乎。天呐是因为他也出轨了吗？！可是上次他分明拒绝了那个男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他心里只有你一个，把你们的爱无菌保存着？”
Brian显得有点不耐烦，灌下酒后又点了一杯。
“你以为他拒绝那个人是因为他对你坚定的爱？而不是发觉那人是bug chaser？Mickey你都36了怎么还那么可悲！”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谎言？”Michael的声音有点颤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够了Mickey，我从来没说过这不是谎言。当时你满脑子都是理想的模范家庭，听不进去罢了。”
Brian扫了Michael一眼，拍了拍他的肩。
“用不着难过，他不会跟你分开，也的确爱你，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家，这就够了。别表现的像个被背叛的家庭主妇似的，真愚蠢。”
“只是性？”
“对。他不过拿那人填补了空虚，这没什么。”
“我明白了，替代品。”
Brian诧异地抬头看着Michael。
“替代品。我理解了。的确没什么。”
“Bye，我回去了。”
Michael转身的时候他看见他眼底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Brian捉住他的手要他回头，Michael却迅速走出了Babylon。
“喂，等等！你还没让我说完呢！”
追出去后Brian一把将Michael推在酒吧外的墙边。Michael撇开头并不看他，于是他扳过他的脸逼他看着自己。
“关于上次。”
Michael流下了眼泪。
“关于上次我有话跟你说。”
Brian有点些尴尬。他举止僵硬地擦了擦Michael的眼泪。
“听我说，Mickey,你在听么？”
“在。”
“我们做了。或者说我上了你，这是事实，对么？”
“....对。”
Michael不再流泪。这么多年这一刻终于到了。一切结束的这一刻。决定今后再没有任何暧昧晦涩的余地的这一刻。
“我上了你...不是因为我想混一下。也不是因为我孤独寂寞...什么的...该死！”
Brian出乎Michael意外的有点吞吞吐吐。他松开Michael开始逃避他的视线。
长时间的停顿。
“我上了你是因为我想上你。”
“你不是替代品。”
“从来不是。”

Michael想象过上千种Brian的解释。没一种比这个更让他...无所适从。
他们对视。看着对方脸上每一个表情来确认自己是不是做梦。
“我...该回去了。”
他脑子有点乱。收回视线急着要走。
“Mikey。”
走开几步后在Brian的叫声下他回了下头。
他们之间隔着缭乱的灯光嘈杂的声音喧闹的人群。
“Mikey我知道很多时候...我对你非常差劲。”
时间仿佛倒流一切就像错觉。
“但这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永远爱我。”
“无论怎样。”

[I do]两个字堵在他喉咙口怎么都出不来。他怕张了张嘴发不出声。某些液体快要涌出来。他要克制。
然后他看见Brian对他笑了笑。
在漫长的岁月里Michael总是觉得Brian离他非常遥远。即使他们躺在一起或者贴在一起跳舞，他依然是离他那么遥远。
因为他的视线总是穿过自己看向更远更美的地方。
现在。
隔开人潮他看见Brian看着他。仿佛是用全部的生命般看着他。
“So do I.”
Brian说。
“Always have. Always will.”

他感觉，他们从未靠的那么近。

自打他们相遇。
他揍跑欺负他的人。在考试时给焦头烂额的他递答案。
15岁，夏日午后，背着生淋病的他狂奔去医院，汗水渗过T-shirt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至今还记得。
病床上的人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说谢谢，然后他流了生命里第一次泪。
那时他还小。
那时他还不那么骄傲。
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除了在他面前，他无法示弱。
他只会也只能在Michael面前哭泣。
在我们都不经人事的时候，会养成一些习惯。
然后在不经意间，习惯演变成一辈子的顽固依赖。

昏黄的傍晚一起在小房间里醉酒。无聊下午一起逃了课在天台上抽大麻。
毕业舞会上一同甩了舞伴去babylon。
整个整个周末两个人单独关在壁橱里，发誓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分开彼此。永远为对方在那里。狭小的空间里清晰传来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凌晨时分跳上顶楼看夜景，他演superman他演Louis Lane，他给他看全世界。

他们不上床，却做一切比情人更亲密的事。
他们不说爱，却说一切比恋人更煽情的话。

然而现在他却第二次坐上飞往纽约的客机去寻回从巴黎归来的，他的sunshine。
sunshine在认识他的第二天晚上就对他说爱。
嗤笑后Brian却目送着车子渐行渐远。很久都移不开眼。
一个聪明甜美的少年以一种近似于崇拜上帝的态度膜拜着爱慕着他。
并且无数次用语言表达。
他说，
Brian是他最爱最想要的一切。

而Michael则从来不。
Michael对那三个字讳莫如深。
然而有一次，他吻了他一下并简短的冒出一句“love you”
那时Justin在小提琴家和他之间摇摆不定。

显然后来Justin发现了自己更想要的东西。Brian并不责怪他。时间和成长始终是宇宙里最美丽最强大也最无奈的力量。
但Brian也相信，就像Michael说过的那样，某些东西并不是生来就要改变的。
比如他的美貌。他的骄傲。比如他会是个传奇。
而现在他去验收属于Brian Kinney的永不改变的爱慕。

因为他想，Debbie是对的。
即使他们上了床，他依旧不对Ben嫉妒，依旧没有要跟Michael结婚的念头。
“所以那不是爱情。你不该混淆需要和爱。更不应该用自己的需要毁了Michael现在的生活。”
“即使不是完美的，Michael至少有了一个家。”
“这是你没办法给他的。”
“你爱Justin。你们相爱。”
Debbie总是对的。
于是他拿下了她手里Justin的画展邀请函。这原本是给Justin母亲的，但她拜托Debbie转交给Brian。
“他才是Justin最想见的人。老天，自从17岁起Justin想见的人就只有他。”

“Mom。我决定和Ben分开。”
Debbie险些敲掉手里的盘子。
“Jesus fucking Chirst！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说我们决定分开。”
Michael在台子前坐下，手指交错放在桌面上，眼睛疲惫却坚定。
“笨蛋！你果然还是对Brian...”
“不，Mom，和Brian无关。这是我的决定。某些地方出了错，我想承认这些错误比无视他们过下去要明智。”
Debbie合上了由于惊讶而张大的嘴，沉默地坐下，面对着Michael为他倒了杯咖啡。
“Hunter怎么办？”
Michael突然笑了笑。
“怎么了？”
Debbie觉得他的笑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只是你和Ben的反映一模一样，都是‘Hunter怎么办？’”
“实话说本来不分开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我不想...恩...破坏Hunter的幸福...毕竟你知道，Mom,我有多想给孩子一个完满的家庭。”
Debbie含着泪水摸了摸Michael的头。
“所以Ben说不要分开，就算为了Hunter的时候，我想同意下来，虽然我实在很在意...那个他外遇的对象。”
“哦亲爱的，你得相信他始终都是爱你的。Ben给了你一个家...我不得不说他是个甜心，因为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就想要一个婚姻，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的...”
“从我遇到了Brian开始。”
短暂的沉默。
“亲爱的他给不了你这个。”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以为自己结不了婚的原因。”
Michael低下头紧了紧喉咙。
“Mom，我最近开始怀疑。怀疑Ben对我的感情。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为了婚姻而进入了这个婚姻...”
“孩子你长大了。可是有时候不要想过多会比较快乐。”
“是Hunter让我想到的。他才是长大的那个。”
他重新微笑着抬起头，转了转咖啡杯。
“Hunter对我说，我们不该为了他而牺牲自己的人生。就算我和Ben分开，我们依旧是他最棒最值得骄傲的父亲们。哦你想得到么，他就要18岁了，成年人！”
“他还说他看到过Ben和那个...人走在一起的样子。Ben看上去非常在乎那个人。在乎到居然没有注意到Hunter的存在。也许HIV病毒确实是他们之间，我永远都无法理解的联接。”
“Ben也在乎你。否则他不会向你求婚。”
像是难以接受似的，Debbie凝视着Michael盼望着他改变主意。她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保住这个可能一生只一次的婚姻了。
“他更在乎他的HIV患者身份，更在乎他的书，更在乎Hunter。他会为了这些东西而忘记我的感受。”
Debbie静静的看着Michael，那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他变了，不再是那个不敢诚实面对自己情感的小男骇，不再是那个梦想着超级英雄的胆小鬼。
她看着Michael，等他说出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听到的话。
“他会为了自己，为了更重要的东西伤害我。”
“而Brian不会，他从来不会。相反的他保护我。”
“而且。”
“我想我更爱的，始终是Brian。”
“那么你想要的家庭怎么办？”
Michael喝光杯子里的咖啡后站起身，然后轻松地对Debbie笑了笑。
“我想一直以来，我搞错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不是家？”
“不是。”他又笑了笑。
“是归属感。”
“一个待在身边就会感觉安心和平静的人。一个我确定自己一生都会爱，也确定他一生都会爱我的人。”
“我想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已经找到了。”
Michael转身要离开，Debbie却垂着头无奈的说。
“可是亲爱的。”
“已经太迟了。”
“他选择了去纽约和Justin一起。”
Michael张大了眼。

在豪华别墅前Brian皱了皱眉。这玩意儿快赶上Britin的壮观了，不过看上去更...浪漫？
没有镜子所以他看不见这个动作在他额头上带来的几道皱纹。
这里真是纽约么，如果是的话那小子混的还真不错。
他停下车直接往目标地址走去。
他闭上眼睛就能想出Justin见到他之后脸上惊讶之极的表情。
“你真他妈的难以置信！”
他一定会这么说。
Well,你知道Brian Kinney永远最爱戏剧化。
他整了整衣服后按下了门铃。

“去纽约和Justin在一起？什么意思？”
出乎意料的发展让Michael惊呆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把Taylor夫人的邀请函给了Brian。他决定去纽约跟Justin在一起。Kenntic会在纽约上市。Brian做的到。”
“你看，他无法为你做的事，却能为Justin做。所以...”
Debbie惋惜地摸了摸Michael的手。
“孩子，他...”
“他会回来的。”
Michael突然抬头笑了。
“什么？”
Michael移开了Debbie的手，摇了摇头继续微笑着。
“我说，Brian会回来的。”
“哦你不知道...”
“不，我知道。”
“因为我知道他的归属感，也在这儿。”

Brian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几分钟时间如同几世纪一般漫长。
他感觉一切真他妈的不对劲。
不是没人应门的缘故。
他觉得该死的站在这个鸟语花香浪漫豪华的地方格外的不自在。
然后门轻巧的被打开，笑的一脸灿烂的金发sunshine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僵住了表情。
他几乎叫不出自己的名字。
Brian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内疚，不安，极度的思念和一些他不认识的东西。
他托住Justin试图关上的门。
“Hey亲爱的。”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三分轻佻三分散漫的微笑。
“亲爱的？”
房间里传出一个和他频率接近的声音，然后是一张和他更相似的脸。
曾经的脸。
黑色的发。高大。棕色漂亮不羁的瞳仁。性感的嘴唇。完美坚硬的下巴。
多么像29岁时不可一世的他。
只是挂上了温柔多情的笑。
他被诧异的看着。
对，被诧异的看着而不是诧异的看着对方。
“Brian...我非常想你，可是你从来都没来看过我，从来...”
Justin解释着几乎快哭出来。Brian看出来他从未那么怕失去自己过。
Brian想大笑，或者大骂，或者大叫。
有时候他分不清究竟他想先做哪件事。
可是他没有做任何一件。
有些事并不是生来就必须改变的。
因为改变了这个世界就会永远地失去Brian Kinney。
这会是这世界最大的损失。
所以他勾起嘴角对焦急的Justin笑了笑:
“所以我来了啊。有些事我想你有那个权力亲耳听我说。”
“我就是过来告诉你，我们正式完了。”
“并恭喜你成为了全世界最棒的gay。”
然后他抬头对远处目瞪口呆的男人指了指，带着一脸的傲慢和蔑视。一如他29岁时那样。
“你，”Brian说，
“最好去整个容。如果真有人能把谄媚的猫整成狮子的话。”
开着车子扬长而去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在Justin的眼中比他29岁时更性感也更像一个神。
他也不在乎。
因为Brian Kinney本来就是神。
永远年轻，永远英俊，也永远骄傲。

“你去哪儿，Michael？”
一个月后Michael搬回了Debbie的旧住所。
虽然没有了Captian Astro，但是一切充满了怀念和温暖的气息。
旧相片，Michael收集的漫画，和一些简单的家具。
“去找Brian。”
“听说他今天回来了，亲爱的也许你说的没错...”
“Mom，相信我没人比我更了解Brian。”
Michael咯咯笑出声，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哦我的宝贝，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自信？”
“我自信能懂的东西，一个是漫画，另一个就是Brian。”
“听说他没去公司也没去Woody's...你知道他去哪儿？”
“不知道。但是我想去找找。”
Michael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非常明亮，Debbie似乎看见过去的时光在那双眼眸里流转。那一刻他又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哦，真的。
总有一些事情不是生来就要改变的。

他会去哪儿呢。Brian。
走在凌晨深秋的街上Michael在风里缩了缩身体。
Justin应该和他不顺利吧，看着样子。
其实就算他和Justin在一起也没关系。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他闭上眼睛。
他决定到那个地方去看看。

打开保龄球馆不灵活的门，暗淡的灯光让Michael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么晚都已经没有人了。
负责维护安全的几个保安百无聊赖地坐着，几乎有些瞌睡。
然后他看见Brian坐在当中一个球道的边椅上。
一瓶酒。脚搁在桌上。
“你记不记得那天我把你一把推进了这个球道里。”
听到脚步声Brian并没转过头，背对着Michael他突然就这样问。
“那不是你的错。Jack是个混蛋。”
“不，我是个混蛋。”
“你嘲讽推开一切事，这就是你。”
“听起来不错。那你呢？”
“我维护辩解你的一切，这就是我。”
Brian大笑。
“你真可悲，Mickey。”
“不过我也是。居然他妈的相信什么‘永远年轻永远英俊’的鬼话，Mickey你他妈的满嘴鬼话。”
“没人能永远年轻。只有死亡才能让美貌和传奇永恒。”
Brian转过身对Michael扬了扬手里的瓶子和袋装粉末。笑的高傲而绝望。
在Michael冲过去之前他得意从容地把粉末倒进了嘴里。
“你吞了什么！！”
Brian不理睬他想要就酒咽下去。
嘴却被Michael狠狠封上。两个人的口腔里充满了苦涩辛辣的味道。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快把药吐出来！快！！”
Brian气急败坏地拉开Michael，焦急的把酒递过去
“快漱口吐出来！！他妈的你不要命了？！”
“你先，否则我决不。”
Michael定定地看着Brian。
而Brian回视他。
片刻。
Brian把酒瓶凑进了嘴。

狼籍之下Michael狠狠揍了Brian一拳。
Brian侧过脸什么都不说。
“什么叫鬼话？！”
“他妈的你就没张眼睛吗？！你就看不见你始终是一个英雄吗？！”
“你给了Linz一个完美的孩子！没有Gus就没有她现在的生活！”
“你救了Justin！还让他成为了最棒的画家！”
“你把癌症踩在了脚下耻笑它！”
“你创造了Pittsburgh最一流的广告公司和酒吧！”
“你难道看不到吗？30或者40岁的你，远比你18岁时更年轻也更性感！”
“你是Brian Kinney啊混蛋！”

他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Brian一把扯过了他。
黑暗里他的唇急切的寻找着他的。
“那里...有人..”
“妈的我才不在乎！”

Ending
“看来那些保安真的睡着了...”
Michael躲着Brian摸着自己背部的手，微凉的感觉几乎让他笑出声。
“得了你就别废话了。说说你想听的事吧。”
Brian拉起一件衣服披在Michael身上。
“我可不是Ben。”
Michael抬起头看了看Brian，微笑。
“我也不是Justin。”
“我不会给你婚姻。fuck,说出这个词我就恶心。”
“我也不准备问你要婚姻。”
他闭上眼睛，嘴角保持着满足的弧度。
夜是那么的安静。窗外一定月色如水。
“Brian，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什么？勃起？”
Michael咯咯笑起来，
“混蛋你...”
Brian闭上眼打断了Michael的笑。
“Michael。”
“我们到家了。”

整个世界仿佛进入了沉稳的睡眠。
静谧里他们可以听见彼此如潮水般规律自然的呼吸。
或许他们需要一枝烟。
或许他们什么都不再需要。

一切都像一场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除了你。

只有你。

FIN

[ 本帖最后由 holland 于 2008-3-7 22:16 编辑 ]

1 评分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