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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耳洞
我还是偷偷地打了三个耳洞，左边，其实这很正常，好吧，我承认让妈妈发狂的是我的右边耳朵，七个。但这不能怪我，如果基本颜色是六种的话，我只会打六个，因为我只要带六个颜色的耳钉。而如果基本颜色是五种呢，四种，天啊，我至少不会扣掉两个星期的零花钱了。如果是一种呢，好吧，我又不是gus，我生活在七彩的世界，尽管我要为此付出两个星期零花钱的代价，我也是愿意的，在gus的世界，颜色永远只有一种。
有时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gus从小一起--好吧他比我大四岁--长大，为什么我和他的性格差别那么大。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爸爸们不同吧。有时我觉得他很惨就在这里。我们已经有了两个极其精明的妈妈了，所以我很高兴我有两个傻了吧唧的爸爸。爸爸们总会做一些很孩子气的事，比如带我去看飞天小女警什么的，而且他们也很好骗，我每次都能得到我要的东西，当然，我猜本爸爸是看出我的诡计的，但他从来不说。而gus的爸爸们就不同，brian叔叔和justin叔叔比我两个妈妈还要精明，不，他们是聪明，极其聪明。你永远不要想瞒过他们什么，而且他们总能在你耍诡计之前看穿你的心思。gus显然遗传了这些。我想当一个人太聪明了，他就会孤独吧。gus深深地崇敬他的父亲，他从来不会争论，他对每个人都是礼貌而克制的，包括妈妈们。他没有朋友，当然我也是这样的，我们从小在学校就是当怪物长大的，当然不能怪他们，哪几个正常的孩子能接受自己同学有两个妈妈两个爸爸和一帮同性恋的叔叔阿姨呢？这也是我和gus非常了解对方的原因吧，我们不只是兄妹，还是彼此唯一的朋友。所以，我也是唯一知道他去年选择去巴黎而不是纽约的艺术学院的真正的原因的人。
那年暑假的一天，我们躺在家门前花园的草地上，我把头枕在他的肚子上看着湛蓝的天空。那天我才知道我出生以后曾经在多伦多住过一年。他告诉我在多伦多时妈妈们经常吵架。我看着他的手掌，他的手指很长，像brian一样，不过他学画画，像justin一样。
你会经常回来吗？我问。
我不知道，但我会回来看你。gus摸了摸我的头。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回答，我知道他在逃避些什么，但我想他不会就一直这么下去
巴黎的人和这里很不一样，你可以找个男朋友，说不定是女朋友。
或许吧。
真的，gus。我捏住了他的手掌。
gus收回手把我的头移到他的腿上然后坐了起来，仍旧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
你呢，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呢？
我还小。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说的人是你，你都不愿意试一试。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试过呢。gus仰着头，我只看到他的侧脸的轮廓。
结果呢？
你个小傻子，gus笑着说。
答应我，在巴黎至少试一试。
好的。
不要因为...不回家。
好的。
说完我把头埋在了gus的腿里，我控制不发出声音，我怕妈妈们知道，但gus轻轻的摸着我的头，他知道我哭了。
2，争吵
我刚下楼就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我他妈的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和自己的儿子相处。
刚好他妈的你的儿子也是我的。brian靠着墙回击道。妈妈插着腰，她的眉头告诉我，她很生气。
Mel，Brian难得从纽约回来，或许--妈咪小声说道。
他刚回来就他妈的对我的教育方式指手画脚吗？
那是因为你他妈的教育方法有问题。
妈咪站在一旁手撑着额头，着急地看着两个人，看到我她立即指了指外面。我偷偷溜了出去。
justin正在画素描我们的花园，他看上去就像个学艺术的大学生，他的脸永远那么年轻，只有在他说话时一个成年男人的成熟和睿智才会泄露他的年龄---36岁。我急切地走了过去，他拍了拍我的头，露出了奶奶说的sunshine的微笑。
小JR，怎么了？
是妈妈和brian叔叔。
justin微微皱了皱眉把手放在我的肩膀让我不用担心，和我一起走进去了。
gus在他妈的巴黎，你他妈的如果这么聪明，gus当时就应该到纽约读书。
我想，这的确是个遗憾。justin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敢抢brian话的人，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brian的背上。brian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妈妈似乎意识到她的话也许也伤害了justin，她没有反驳。妈咪立即拉着妈妈往厨房走，mel，帮我试试刚烤的华夫饼干怎么样。
brian转过头，他的眼里露出了只对justin才有的温柔，他把手环抱着justin的腰，吻了吻他的唇，看着他好像他们不是十分钟没有见面而是十年。我认得这个眼神，它太熟悉了。我往厨房想吃华夫饼干，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太严肃了。
我有吗？又是只对justin才会有的声音，充满爱意和柔情。
brian！有时你需要控制自己的脾气。
不，我有你帮我控制就可以了。
我听到justin不知道拿brian怎么样的叹气声禁不住笑了。brian握着justin的脖子把他拉进，再次深深地吻着他。
brain总是这样，好像永远吻不够。当全家人一起庆祝节日时，brian从不让justin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无论justin是和jennifer奶奶还是em阿姨说话。最让我觉得可怕的是有一年brian和justin吵架了。brain生气跑回了匹兹堡在KINNITIC埋头工作。ted叔叔一天到晚加班满脸惊恐的样子，他说没了justin作参考brian对什么都不满意，设计部的人快疯了；因为爸爸要陪brain，本爸爸老是到我家来看我，妈妈们也快受不了了，deb奶奶很生气爸爸这样做，EM叔叔和carl爷爷吃了几天忘了放调料的晚餐，结果三天后justin还是没有出现，所有的人都折磨到不行了。妈妈和妈咪打电话给justin希望他们能和解，justin说brian不肯接他的电话，妈妈暗示justin到匹兹堡来，justin说brian这样他也没办法，但他会尽量赶过来。等过了一个星期，大家都在我们家吃晚餐商量怎么办，妈妈说她昨天打了6通电话给justin，ted说他打了10通，本爸爸也不好意思地承认到他打了3通，等Em阿姨准备说话时，justin出现了，我想这和这些电话功不可没。大家好像看到了耶稣复活一样高兴，天啊，em阿姨都哭了出来。justin的微笑好像镇定剂一样，他赶飞机过来看上去很累，他说他想先休息。第二天我拉着gus跟在了justin后面去了kinnetic
离brian的办公室还有很远的时候就听到他骂人的声音，ted说全KINNITIC都等他们的老板娘救民于水火，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好像justin的光辉照耀了他们的脸庞，辛西娅火急火燎拉开门就让justin进去了。很快一个实习生一脸土色地走了出来。我趴在玻璃门上透着缝隙看里面的情况，gus站在一旁，于是我迫使他和我一起看。
brain看到justin紧绷的脸变得柔和但没理他坐了下去盯着电脑，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你不打算和我说话吗？justin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
你他妈的来干什么？
你还在为Enthan生气？ Enthan这个名字似乎好像听妈妈说过。
sunshine，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只是去听了他的演奏会。
这句话真他妈好熟悉。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介意，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和他偶然遇到谈了会儿。
接着，你去听他该死的的演奏会，然后呢？你要邀请他干什么，他再邀请你干什么？
fuck you!brain，我不需要为这该死的解释什么。justin显然生气了。
brain更生气，他站了起来靠近justin似乎想威胁什么，那你他妈的为什么一直解释？
justin没说话转身准备离开，我第一次看见justin生气时的脸。
brian拉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
和你无关--
justin没有说完，brain另一只手揽过justin的腰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哪都不许去。
brain！justin生气地说道，想挣脱他的手。
我和gus不禁对望了一眼。
brain却只是抱得更紧了，justin扭过脸去，brain的大手把他的脸拧了过来，然后他的脸贴了上去，额头对着额头。接着我又看到了那种眼神，充满着brian对justin爱，他们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我不敢想象brian有多么思念justin。然后他吻住justin，一开始不像以前那样的温柔反而有些粗暴，过了会儿他抬起头凝视着justin，好像不相信是这个人要确认一下，又或者他太想他了，连吻他时都想，慢慢的brian让这个吻延长了，他很小心的握着justin的侧脸轻柔地抚摸着。过了好久，他们的吻才结束。接着brian轻声说了了什么，他的脸柔和的像个熟睡的婴儿，但我很清楚地听见justin说的是Ilove you，you are the only one Ilove。
我转过头发现gus呆呆的看着，好像忘记了所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我们离开了。很久以后，我才发觉那时拉上gus的自己有多么蠢，那年gus十三岁，他喜欢画画，是全班最高的男生，笑的时候露出整排牙齿，骑单车上学载着我在后座，学校有人欺负我笑我拉拉的女儿时，他会为我打架，有人这样对他时，我们只有偶尔发现他的伤口才知道。
所有的东西仿佛都可以定格，我想那一刻也是，之后他发了疯的喜欢听那首forever young，我笑他这么年轻就开始担心老了；之后他不由自主地呆呆地望着justin，直到有一次我推推他，他再也没出过这样的错；之后他开始避免出现在每个brian和justin会共同出现得地方，结果每年圣诞节平安夜他都他孤儿院或者老人院做义工；之后的gus变得更沉默，更礼貌，画着每一幅justin曾画过的作品。
3，两年
gus的二十岁生日，妈妈冲他吼道，如果你再不回来，就永远也不要回来。gus最终还是回来了，提前一天到的尽管brain给他寄的机票应该是两天前的。我都不敢相信他两年没有回匹兹堡这个事实，所以我基本还是能接受em阿姨在明天的生日派对前策划了欢迎晚会，除了brian和justin要比gus晚两个小时到外，全家族的人都聚在了我们家，molly阿姨把她的小baby都带来了，她说gus还没见过他的小外甥呢。好吧，等gus终于在晚上的七点过五分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个子比较小的我被挤到了一旁，deb奶奶一个人就抱了那么久，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
等到八点的时候大家总算平静下来了，女士们都停止的哭泣和责骂。gus坐在沙发的最左边这个位置让全家人都能很好地看他。
我数了数其实在brian和justin到之前，gus一共才说了五句话。虽然每个人都在问他各方面的问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大家的讨论。等到九点的时候，brian首先走了进来，他还是那么高大帅气带着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气场，爸爸都开始长啤酒肚了。他没有说话直接把gus抱在怀里，我恍惚看到小孩子时候的gus。
sunny boy，你应该多回家一些。我发誓我绝对听到了哽咽的声音。
gus没有说话，但他的眼里有泪光。接着justin走了进来，gus迟钝地和他拥抱，他的头埋在了justin的脖子里，手停留在金色头发的上方，我知道他没有勇气真正地去碰触。
brian！你们把gus弄哭了。妈咪笑着指责道。
Justin的手抬起，轻轻地在gus的脸颊摸了摸，然后踮起脚吻了gus的脸。
gus，我们都很想你。justin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给人带来看到大海的感觉，那么宁静和轻柔，却充满着力量。
I missed you too.gus回答。
Kinney家的人在justin面前都变成了戏剧女王。deb在后面叫道然后大家笑了起来，只有EM阿姨又开始抹眼泪了。天啊，我都没哭了。
gus没有回到沙发，而是站在长餐桌前，拿起了碟子夹了些意大利面靠在了墙柱上。brian做到了沙发上，他靠着沙发背像一个国王。justin好像很饿了，他拿起餐盘夹了很多deb特制的肉末浇番茄千层面，然后站在了jennifer和molly的身边。
boy，你喜欢巴黎吗？
那里的二十四小时都有现磨咖啡卖。
gus，你不应该喝那么咖啡，你瘦了。妈咪担忧地说。
比你老爸还瘦，天啊，该死的艺术之都连吃的都没有吗？deb吼道。
精神粮食是填补不抱肚子的。ted说。
接着大家开始讨论巴黎的食物了，gus的表情藏得更深了。
brian望了眼四周我想他不习惯justin离他那么远吧，因为justin吻了吻molly的小宝贝就走了过去坐在了他旁边。brian看着justin，又是那个眼神，仿佛他的眼里在勾勒justin的每个细节。
gus始终带着微笑，听爸爸说妈妈妈咪有多想他，接着deb奶奶警告他不要像他爸爸年轻时那么混蛋。brain挑了挑眉毛，但justin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brian没有回击，拿起justin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想没人注意他们吧，所有人都在说gus这样gus那样，gus呢，他的心里在说些什么。
molly阿姨首先离开的，因为小宝贝要睡觉了。ted叔叔走的时候，brian揽住justin的腰让他枕在自己的肩上。爸爸们和deb奶奶一起走的，走之前警告我长大后不许像gus一样不回家。然后我看到brian的下巴靠在justin头上快睡着了，妈妈狠狠把他拍醒了。brian瞪了妈妈一眼，然后细细地吻着justin的耳朵，耳垂，还有脖子。
很晚的时候大房间才安静下来，明天会有更多的亲戚来，我想我需要睡个好觉来应付。虽然我不知道gus该怎么应付。
楼下，妈妈妈咪还有justin在收拾气球碗碟，brian在电话里指示这KINNITIC在洛杉矶分部的一些工作，他时不时拿起justin的右手揉揉。
我坐在楼道里，看见了那盘gus没有动过的意大利面，还有他今晚一共说了七句话，其中一句是，I missed you.
I missed you.
4，生日
妈咪告诉过我，今天刚好也是brian和justin相遇的那一天。所以我基本上可以理解brian一整天像是把笑容打包好装在脸上一样，他甚至和爸爸一直在说些什么没有管justin。我和justin一起在逗molly阿姨的可爱小宝宝，她才一点点大。
她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我问。
molly阿姨笑了，基本上她除了睡觉就是吃饭。
就像你小时候一样。justin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说。
好像你不是这样的一样。daphne阿姨也来了，别忘了高一暑假你是怎么过的？
daph！justin小心翼翼地接过molly递过来的小宝宝，这里对她会不会太吵了？
molly阿姨摇了摇头，就算地震也吵不醒她的。
接着妈咪走了过来命令我去把gus找出来，就快要切蛋糕了。
这一天我还没有看到gus，我挤来挤去终于穿过花园，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家的亲戚有这么多，走进房子时，我看到deb奶奶和hunter在长餐桌旁，我走了过去。
有没有看到gus。
hunter摇了摇头，我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他。
deb奶奶插起了腰生气地说，这小子比他老爸年轻时还混蛋，他妈的这会遗传的吗？我赶紧在她要教育我之前离开了，耳边还传来了断断续续的骂声，
他妈妈们都爱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妈的。。该死的这太咸了。
就在我把房子里里外外翻了两次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冒险地用后备钥匙打开来了gus房间单独洗手间的门，shit,他真的在里面。
小JR，这样不礼貌哦！gus坐在马桶旁背靠着墙壁，烟从他口里冒出来，左边烟头散了一地。他说话时并没有看我，眼睛直视着前方。他穿着妈妈们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套昂贵的Anima深咖啡色西装，但他把红色领带解了，放在了马桶盖上。
你会把西装坐皱的，妈妈晚上会骂你的。
不会，gus伸手把我拉坐他旁边，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大人该遵守承诺的。
嗯？
你答应我会回来看我。
我回来了啊。
哼！两年一次，看的次数也太多了。而且你也不是来看我，你是来庆祝生日的。而且你从来不肯让我们到巴黎去看你，每次你都说忙或者说你在别的地方旅游。
JR，我有自己的生活。
那第二个呢？
什么？
你试了吗？
呵--gus笑了一声。
我瞬时感到一阵水雾朦着自己的眼睛，但我庆幸gus一直直视着前方没有看我。
我想忘了这里的一切，JR，忘得他妈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连妈妈和妈咪也忘了，连我也忘了。我揉揉眼睛生气地说。
你什么也不知道。gus大声说，他的烟掉到了地上。
我什么都知道，我大声吼道，你他妈的根本没试过，接着我哭了。
gus站了起来在我面前神经质地来回走。
不，我试了，我试了，我试了，我试了，。没有用。。。我。。他走了。。我做了梦。。。有人看出来了。。我不能再画画了。。我不能这样。。我得离开这里。JR，我会毁了一切的。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在叫我，我赶紧擦干了眼泪抓住gus的手，你不会，我们要下去了。
gus停了下来，点了点头。我们在洗手间洗了脸，下去的时候gus告诉我，谁都看不出来我哭过。
凌晨四点的时候，我醒了，发现妈妈们的房间没有人。我摸索着下楼瞄到客厅。
妈呀！天啊！上帝哟！我感叹道。
酒瓶散了一地，brian和爸爸倒在了房间正中央，brian头枕着爸爸的腿。妈妈和妈咪倒在爸爸另外一边，妈咪头埋在妈妈的肩膀里。本爸爸完全趴在了地上，脚压着妈妈的肚子。我找了会，看到一旁的justin坐在地上头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沙发上。
全部都睡得像死猪一样。我得去照相机拍下来，以后谁教训我我就有反驳的证据了。
而下一秒我被gus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妈的，他站在在最角落的黑暗处，我还以为是什么。。吓死我了。等我意识到gus对的方向刚好是justin时，我真的不敢动了。
gus慢慢走到了justin身边，跪在他的身旁。justin的脸还是那么精致就像天使，他的胸轻轻随着呼吸起伏着。我拼命捂住自己的嘴。gus的眼神，好熟悉，我一定在哪儿见过。gus抬起手，温柔地拂过justin额头的金发，然后慢慢摸着他的头，十指一点点埋在金发下。gus的嘴角扬起我从未见过的微笑，他一次一次重复着同样的抚摸，捏揉着手里的金发。这时我想起了这个眼神，是brian的，对，每次brian看justin时的眼神。然后他的手向下滑去，他的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小心翼翼轻抚过justin的脸颊，一点一点，他终于把justin的脸捧在了自己手里，他的拇指在justin的鼻翼小心摸索。就好像做梦一样，我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这是不是做梦，但双脚传来的麻木的痛提醒我这不是做梦，gus捧着justin的脸就好像成了雕塑一样，我想动动脚趾却不敢。风吹过我的睡裙，我有些冷了，也让我清醒些。我想gus也感受到了这阵风，但这却似乎没有让他清醒。我看到他俯下身去，他的唇和justin的唇似触非触，gus浅尝着justin的唇。妈的，他是疯了了吗？brian就在旁边睡着，还有妈妈爸爸们也在，他到底在干什么。我很想跑过去把他拉走，可会吵醒其他人的想法让我僵硬在那里。gus舌头抵着justin的唇，他细细舔过，接着他靠近双唇贴紧了justin的唇，他吻了justin，慢慢的包裹他的唇接着贪婪地吻过几乎用力地不肯松开，他闭上了眼，仿佛忘掉了他自己是谁，他吻的这个人是谁，他的旁边还有谁，他在什么地方。这一刻，只有一个人，偷偷爱了另一人人很多年，他吻了他。
5，承诺
我伸长了脖子，等了又等，把每个字都说得慢一点。妈妈妈咪握着对方的手紧张地看着我，她们以为我忘词了；本爸爸知道我不是，但他好像很累的样子，他安慰着爸爸。还有brian和justin，他们自豪地看着我，不管我忘词了还是脸红还是不小心咳两声，都不会改变他们的表情。他们总能给我力量。我很自豪deb奶奶carl爷爷hunter哥哥都在，还有EM阿姨，算了，我不数了，反正我的家人占了礼堂的一大块，哼，谁的也没有我多。好吧，我不等了，我恢复了常速，两分钟后，我高中毕业典礼的演讲完了。礼堂里爆发出掌声，大家都叫着我的名字。我毕业了，天啊！我不敢相信。；另一个不敢相信的是该死的gus没有来。我不准备原谅他的。我可以原谅我的生日时不来看我，成就才应该被庆祝！我提前休完学分毕业了考上了纽约大学，妈的，他没有来，他居然敢不来。
两个小时后，我倒在brian的limo里睡着了。但我还是朦胧感受到周围的事。justin小心地移了移我的头，我埋在他的臂弯里感觉更舒服了。
嘿！小JR在这。
小家伙睡着了。
不行。
我们还要一个小时才到曼哈顿。
我知道。
你不需要动。
不行。
不要那么别扭。
如果你现在敢吻我，今晚我们就分房睡。
如果你敢不让我碰你，明天我就让助理打电话给装修公司让他们把那堵墙给拆了。
brian！
妈妈反复让justin担保有我在场绝不会让brian对他做什么，才允许我和他们一起过一个假期。不过看来什么都阻止不了brian，我感到justin动了动，接着知道他们在接吻。这时候特别安静，可以听到brian抚摸着justin脖子的摩擦声。但这种感觉却很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可能brain的吻让justin更软了，像个枕头。我梦到deb奶奶特制的千层面还有em阿姨送我的好看的衣服，我开着brian和justin给我买的礼物，一辆金色的保时捷到了我的新大学，我站在我的新宿舍里和一个女生说话，她说她来自新泽西州。
我来自匹兹堡。
他就回了匹兹堡两次。嗯？我意识到是brian的声音。
下周我们可以排出两天时间带着小JR去巴黎，或许他不会拒绝。
没有用。我理解他的感觉。
可你和他不一样。我的意思是，你是因为你的家庭，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姐姐。
他的家庭也是不完整的。
你是说？
对，小JR的爸爸们一直在她身边，可gus不一样。
你总责怪自己，但这不是理由。
或许并不是每个小孩都能像小JR一样接受一个同性恋家庭。
不，gus有一颗宽广的心，就像你一样。
他妈的我连他是喜欢ass还是pussy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工作。
brian！我感到justin动了动，接着他们都安静了，我想他是在看有没有吵醒我。接着就像半夜睡在床上听窗外雨声的感觉，他们的低语的声音很好听很舒服。
每次谈到gus你都不能表现的理智，这不是你的错。gus爱你。
可他不愿意和我见面，你能想象吗？我他妈的三个月没和他说话了。留言，每次都是留言。他留言给我，我留言给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总是抓到机会就往纽约跑，他喜欢和我们在一起，他常常抱怨他妈咪不准他搬到纽约来，他天天打电话给我说他学校的事。那时的他把所以的心事都告诉我只告诉我，他和大个子打架了他骗Linz说是摔的，他偷偷在数学老师后面贴了张笨蛋的纸条，他不喜欢吃deb的意大利面。他忽然就避开我，避开你。他不肯看我的眼睛，他不看我的眼睛，我想和他谈谈，可他不看我的眼睛。
justin的手动了动，我想他在抚慰有些失控的brain。我知道gus喜欢和brian还有justin在一起，我也喜欢，有一次他策划偷偷到纽约我死缠着他，他就带上了我，那时我才四岁。我记得很清楚brian打开门看到gus拉着我的手站在他面前的样子，先是长大嘴巴接着敲了敲头看自己是不是做梦。然后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很可怕，gus和我晚上偷偷溜出来的结果妈妈和妈咪第二天中午就到了，哭得隔壁的邻居敲门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然后gus遭到了禁足整整一个假期。可是后来gus宁愿把妈妈和妈咪气得罚他禁足整个假期也不愿意到纽约去。
brian，小JR让你想gus了。
gus以前像小JR一样地崇拜着我。
他现在也崇敬你。我不知道为什么gus不愿意和你接触也不愿意和我接触，但我知道他爱你他崇敬你。
他可以不爱我，他妈的他可以恨我，只要他能快乐。他太孤单了，他妈的太孤单。他把自己关得那么紧不肯让任何人接近，他连笑时都显得落寞。我抗拒过你，不是因为我不相信爱，是因为我害怕爱。我一直在追求着不需要爱的快乐和完美，我一直在享受着不需要爱的生活。我不是真正的快乐，但至少那是一种活下去的方式。gus他妈的什么都不做，他连骗自己都不肯。他就赤裸裸停在那里，不肯让自己忘记，他不肯忘记伤痛，他要住在里面，他要让自己活生生地面对。我他妈的想抗拒爱，可我做不到；gus想接受爱，他也做不到。
brian，brian，听我说，你在听我说吗？
我在听。
告诉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不知道，好笑吗？我不知道，我总能看清每一个人，micheal，linze,ted。我知道人性，这样我才能卖广告。天啊！我却不知道自己儿子。他藏得太深了，他藏得越深我就越害怕。
我感受得到justin起伏的胸口和加速的呼吸，很久，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稳。
brain，他总会遇到什么人的。
是的，他总会遇到什么人。gus那么帅那么有才华，在学校的就有很多人喜欢他。爸爸说gus在等他的justin，爸爸还说过brian是那种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的动物，他们结婚第二天晚上爸爸喝醉酒时说的他说brian只能爱你，他说他曾经以为等得够久brian会改变，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一直叫brian的名字，本爸爸沉默着不说话。我忽然感到有什么力量拉着我往下沉，那是什么，什么狗屁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如果没有呢？我知道他还年轻，可他却像个老头。
justin叹了一口气，他像个什么都看透的老头，他还这么年轻。
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你可以一直等在那，让他知道有你在，有我们在。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越是知道越是假装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假装了那么久还分得清什么是假装什么是现实。
如果他永远这样呢。
那就等得比永远长一些。
如果那天我们都不在了呢。
我们身体活不过永远，但总有什么活得过。我们曾经做的一切不会消失，它们一直等着gus。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不，我--
我比你大十二岁，我们都知道。我要至少你和我活得一样长，我要你答应我你会快乐。
除非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anything.
我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不要打断我--
不，不要说，我接受不了，不要说。
brian！我答应了一件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们不同。我爱得太多了，justin，我爱得太多了。
那我呢？
我知道你爱我。
那么我们应该平等，这是有可能的我离--
不，不要说，我说过了，不要说。
brian，我--
不要说，我承受不了。不要逼我。我。。我。。你。。我。不要说。。。我不能，记得你到纽约后我们分开的两年吗，当我睡着想抱你在怀里的时候我只摸到空气，当我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胸膛空空的loft空空的，我喝咖啡的时候记起你说过拿铁是五块钱的咖啡我忽然什么都干不了了，当我和micheal一起忽然想你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才像个正常人。我不可能再也承受不了那样的感觉。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在画室工作太安静了我会很不安，然后我竖着耳朵听到你刷子沙沙的声音我才能继续看辛西娅传过来的文件。我要知道你很好，答应我，你再也不你会说。
brian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呢喃却清晰得厉害。我从未听过brian说出心里的感受，他总是会理智地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件事情的反面让人觉得他是很冷血的样子。他对节日不感兴趣，只有justin在时他才能乖乖的呆上一个晚上，不然他肯定跑到一个安静的房间处理文件或者趴在床上睡觉。爸爸说brian害怕别人知道他关心别人他受不了温馨的场面，但我觉得brian只是有不同的方式表达对亲人和朋友的爱。我听说过brian小时候的一些事，有些伤痕是永远抹不去的，brian习惯不了我们的方式去说我爱你我想你我很高兴见到你或者谢谢你，他不是刻意这样他只是习惯了自己的方式就像我们习惯我们的方式一样。
我永远弄不清他的感受是什么。但这一次我知道是他爱justin，我不能想象一个人可以这么爱另一个人。妈妈爱妈咪，爸爸爱本爸爸，可是他们的爱不会让他们停止责怪彼此的缺点，他们总是要求同样的爱作为回报，他们甚至会在某一刻想到另一个人。但brian和justin的爱不是这样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缺点或者回报，他们只会在某一刻因想到对方而忍不住傻笑。当有一天妈妈离开妈咪或者本爸爸离开爸爸，他们会很伤心，伤心很久以后他们在某天在想起时或许还会流泪但他们会继续生活遇到另一个人，快乐的时候笑，难过的时候哭。但brian和justin不一样，如果justin离开了brian，我不确定brain会不会继续生活，他不是一个受不了一点痛苦或者对生活充满悲观的傻瓜殉情者，brian是这个世界上意志最强的人之一他懂得人生的意义，当他做这个选择时，只是真的不习惯没有这个人的世界。而justin呢，他会继续生活，他还是会快乐的生活下去，因为他是justin，不过他不会再快乐的时候笑，难过的时候哭，brian带走了他的表情。他会生活在回忆里感受时间在指尖流动的春暖花开，在描绘黎明或黄昏时露出微笑。
你让我答应你两件事，但你一件事都没答应我。
我可以为你做其他的任何事。在我们特地去巴黎而gus说他在东京旅行的时候，我知道他在骗我们。他不想见到我。那晚我想起了jona的冷漠接着我想起了jack酗酒，我恨自己身上kinney家族的血液。我得承认我失败了，gus不愿意让我走进他的世界。我忍得够久了，我打算好了，我会把gus揪出来把他拖到匹兹堡，让他向Linz,mel,deb每一个人为他的冷漠道歉。接着我要找出原因，如果是什么人影响了他我发誓要让那个人付出同等的代价。如果gus抵抗我会他把送到纽约最好的心理康复中心，我拿着枪逼他去。总之他不能这样像个他妈的废人一样生活下去。
接着天空开始发出光亮，朦朦地照了进来。我决定先把gus找出来。然后我转头看见了你，睡着的样子。然后我慢慢恢复了理智。我不能左右别人的人生，gus选择了他认为做好的方式。无论我多么爱他我都要放手。justin，但我不能对你放手。或许十几年前可以，但现在我做不到。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会想justin会这样处理自己的事情，那没用，我是那个决定的人。我决定是什么对justin而言是他妈的最好的，我决定justin他妈的不能做什么，我决定这件事justin愿不愿意做，我决定justin会不会希望这样做。他妈的我不能思考。所以，即使我像个他妈的混蛋，你也得听我的。
我答应你，听着，我会在你掉光牙齿流着口水的时候替你拔掉最后一根黑发。我让你答应我，在我嘲笑你的口水把衣服弄脏时你不许生气。
我不会变成那样。
第二件，等你老到不知道什么是kinnitic的时候，我要你答应我，用我们的股份成立britin慈善基金。
我不会变成那样。而且慈善基金是那些虚伪的直人们的事。
所以呢？
deal.
我感到brian靠过来，于是我偷偷地眯开了一条缝。他们的眼睛都红了，brian抱住了justin的空余的肩膀，他的手抚着justin的脸吻着他，他们闭着双眼，呼吸着对方的脸好像是世界上最满足的事。brian爱justin，比justin爱自己，比brian爱自己都多。我想，gus早就发现了吧。brian这时候的表情我在gus脸上见过一次，我终于明白为什么gus那晚会不顾一切地吻justin，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他知道吻自己深爱的人是什么感觉。那一刻我感觉brian和justin真的很幸福，他们拥有彼此这么长时间，即使有一天死亡把他们分开，justin有足够的回忆让他生活许多年。gus，在他独自生活的整整一生里，他的回忆就只有一个偷来的吻。
6 安静
深夜我感到brian抱起我，然后我睡在了他和justin中间，在纽约的半个月我都是一个人睡，但我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早上我睁开眼，justin告诉我，我们要一起回匹兹堡。我眨了眨眼，因为我看到justin的眼里满是悲伤，我心里感到沉沉。
为什么？
justin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先吃早餐，brian在外面等我们，你现在可以坐飞机吗？
我点了点，吃早餐时justin正在清理他们和我的行李。
我坐进车里时，brian正好挂了电话，他的表情严肃得让人心疼。
车子行驶在路上，纽约的繁华和时尚在窗外刷刷地飞过。
然后justin朝brian点了点头，brian抓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
JR，有一件事，我们现在必须告诉你。
我开始害怕，我想躲起来，但brian抓着我的手让我坚持着听着。
是关于本的，他的艾滋在半年前恶化。
我的头晕得厉害，恶化，我在忙着考试，本爸爸很久没来看我，爸爸不让我到他家去，妈妈老是让我呆在楼上自己房间，不许我在客厅做作业，deb奶奶--
小JR，你在听吗？brian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点了点头。
昨天，爸爸打来电话，他希望你能去医院见本爸爸一面。
为什么要见一面？我的心开始发抖。
因为本爸爸想你了。
我明白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要死了对不对？
justin轻轻捂住我的嘴，不要那么说。
brian看了justin一眼，然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好孩子，不要害怕，我们在这。
为什么才告诉我？
你不应该承受这个过程，本爸爸不希望你看到他不能照顾自己的样子。
不对？我失控地吼叫起来，接着我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哭起来。
为什么呢？什么都能好好的。我哭得不能呼吸，justin抱着我，brian抱着justin。
7，葬礼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本爸爸，本爸爸瘦了，骨头全部突出来，他吃力地呼吸好像随时就会停止。hunter的女朋友吓得不敢说话，可我不怕，我吻了吻他的脸，他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他想向我微笑，尽管他已经没有力气笑了。
本爸爸，我爱你。我说完后就再也受不了了，可我不敢在他面前哭，我答应了brian和justin要在爸爸面前表现得很坚强的样子。爸爸把我抱在怀里他的泪水从我的脖子流进来，我感到一阵冰凉，接着感觉整个衣服都湿了。
我不想再想那个时候的事情了，我明白了一开始大人们为什么不告诉我，看着自己的亲人一点一点虚弱下去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冬天的纽约不像匹兹堡那么冷，但围巾还是抵不住风灌进我的脖子里，我想快点跑到图书馆里面去手机就响了，我拿出来看到了爸爸的号码，然后就像放老电影知道情节一样，我知道爸爸要说的话。brian用最昂贵和先进的技术让本爸爸多活了三个月零十五天。忽然henry冒了出来我的手问我站在风里干什么，接着他拉着我到了室内然后搓着我的手，但我感觉不到温暖。
justin一会儿就出现了，我吓了一跳。这三个多月，brian一直在匹兹堡陪在爸爸身边，justin一个人在纽约要处理好他和brian两个人的事，他忙到没时间睡觉。我每天做晚餐，不然他会省掉一切进食的时间。他忙到不行时会让我帮他筛选kinnitic艺术部的一些方案。虽然我是学建筑设计的但家里有两个艺术家我也耳濡目染了吧。然后我变成了他的小秘书，因为我知道他的行程还有哪些电话对他而言是重要的。有时我一个人呆在justin的画室时，我就回想起gus，这里的每一副作品，激越的，冷漠的，安静的，沸腾的，gus都临摹过。有时候我会想，偷偷地想，如果有一天像brian说的一样他先离开了justin，有没有可能，gus陪在justin身旁，慢慢的justin会接受gus的爱，然后gus也可以得到幸福。但这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蒸发即使是在纽约干冷的空气里。我记得gus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没有谁说过人一定要在幸福中才能过一生。
匹兹堡的冬天下很大的雪，神父念着悼辞，本爸爸的一生在神父的演讲里慢慢流逝。耳边没有抽泣声，连爸爸也只是发呆。当祈祷过太多次这一天不要来临以后便只希望这一天快点来临。当太害怕结局，人就会朝结局狂奔而去，直到遍体鳞伤粉身碎骨。我吃力地撑着这把大大的黑伞，听得到雪落在绸布上的声音直到慢慢积累的重量让我的手臂有些发麻。gus低着头站在brian的旁边，brian的轮廓仿佛是暗室的底片，洗出来便是gus的脸。而我像是看见是一幕蒙太奇手法的电影片段，这边是年轻时候的brian，那边是沧海桑田过后的gus。而justin，brian的justin，就站在gus的另一边，像是他艺术学校的一个同学。brian比他大12岁，他比gus大17岁，中间只差了五年。我总是无孔不入地计算gus和justin的可能，但无论普罗米修斯长处多少颗心最终都经不过老鹰的啃噬。
A-man
神父的声音落在地上，宣告着悼辞的结束。
什么都安静了。连落雪的声音都覆盖在了沉寂里。
hunter哥哥低声呢喃了一句，原来就是这样的。
justin把手放在brian的背上，你怎么样？
brian抬起头，脸上冻结的坚冰瞬间融化成温柔，他揽过justin然后久久地吻着他。我向前望去，看到gus在风里的背影。
回到家爸爸马上冲到楼上，brian跟了去。deb奶奶跑到厨房给他家弄吃的，虽然carl爷爷让她休息一下。妈妈们坐在沙发上，ted叔叔和blake喝着威士忌，em和hunter说着本爸爸的一些事，我知道gus在外面抽烟。我跑上楼站在以前我住过的房间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却刚好看见justin走到了gus的旁边。
gus本能地退了一步拉开和justin的距离，这让justin叹了口气。
我不记得上次我们说话时什么时候了。
三个月前在医院的走廊上，gus吸了口烟然后吐着烟雾，你说你讨厌医院的味道！
justin显然不记得了。
我讨厌医院的味道。
我知道，每次到医院你都会对着天花板骂一句。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医院，你才一点大。
闭嘴！gus忽然生气地吼道，justin，他妈的再也不要说那些事。
justin显然很惊讶，用手擦了擦脸。
当然。
对不起。gus扔了烟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justin点了点头，只是你从不表现自己的感觉，我有些惊讶而已。
我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失控了。我得进去了。
等一下。gus，你还在怪自己吗？
我，我不应该那么粗鲁。gus低着头。
justin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gus的肩膀，没关系。
我有些奇怪的感觉。gus低声说道，本就这样离开了，我还没有失去过亲人。
justin慢慢地靠近了gus，惦着脚双手环过gus的肩然后抱住了他。
gus垂着的手慢慢抬了起来轻轻拥住了justin。
我笑了笑却感到一滴泪水掉了下来。
我想，那一刻我的感觉有个名字，叫成长。
8，旅行
在brian第三次把舌头伸进justin的嘴里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拜托！你在吃晚餐，不是吃justin的舌头或者嘴巴。
justin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brian一脸享受的对我说，
不好意思，鉴于你已经一把年纪的缘故就不再享有不用观看的特权。
都这么多年了，daphne说道，你们不会厌倦吗？
厌倦？brian故意夸张地说，daphne，你会厌倦，例如，呼吸，吗？
去死，这不一样。我再也不到你们家来吃晚餐了。daphne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等你说够第一千次的时候我会给你颁个最大谎言家奖的。小JR，就像你男朋友一样。
我说了，不要加那个小字。还有henry不是我男朋友。我在桌下踢了brian一脚。
justin笑着摇了摇头，brian认真地抓住了他的手。
sunshine，你在笑我吗？你得受些惩罚。
brian总是抓紧一切机会。他握着justin的手腕逼他喂自己吃寿司，然后含着或者轻轻咬justin的手指。我和daphne同时发出了郁闷的感叹。
下次我带我教的那群大学生到这来吃晚餐，解剖课上就再也不会有人觉得恶心。daphne咬着牙说。
可以啊。在公众面前sex是我最喜欢的活动之一。brian厚脸皮地继续吃着寿司或者说justin的手指。
daphne是斗不过brian，就算我和她联合起来也没有用。她应该嫁给tom教授，而样子不是坚持不要被捆绑住那一套，因为tom教的是博弈论。不过我的大脑忽然闪现了brian说的那句话中的一个很关键的短语，一把年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以轻描淡写的口吻道，下周我会去旅行，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我可以让你看看我一个同学今年的作品。
你有学艺术的同学吗？justin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因为要画很多建筑图我选修了一个速写课程遇到了kelly。她是我们学校艺术系的。她要参加一个什么比赛吧，但她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担心。
当然。justin把手从brain手里抢救了出来，不过如果她的作品很差我也没办法。
我高兴地扬了扬叉子，如果她的作品好你会在你的画廊里展出吗？
brain笑了，JR，记住，永远不要把工作和私人情感混在一起。justin朝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懂了，我总能理解brian什么时候在开完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
daphne捏了捏我的脸，和justin相视一笑。我有时候会怀疑daphne喜欢justin。
所以，你下周准备去哪里旅行？brain扬了扬眉。
该死的，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搅了搅碗里的罗宋汤。
欧洲。
哦？欧洲。brian点点头，justin接着说道。
是报的旅行社还是和同学一起。
好吧，虽然每次好像brian是看穿你的人，但justin却永远是那个真正戳中要害的。
一个人。我低着头。
你要一个人去欧洲。daphne提了声调。
嗯。我抬起头，我才不管妈妈爸爸说的。我可以照顾自己。brian不是说我一把年纪了吗？
把你的脑袋。daphne皱着眉。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这肯定行不通。
可这是我的决定。我迎着brian和justin的眼睛。他们看了对方一眼。
喂喂！daphne叫嚷道，你们两个不会答应吧，micheal和MEL会杀了你们的。
两天后我登机踏上了我的欧洲之旅。
带着些紧张和兴奋我嗅到了第一缕独立自主的气息。fuck！这就是我到欧洲的第一句话，因为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gus。
gus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接过了我的行李。
你怎么来的。我质问道。
micheal叔叔给我打了电话。gus带我走出机场，上了他的老式吉普车。上了车gus告诉我先带我去他的公寓，让我休息休息，然后带我参观。
fuck！fuck！fuck！这简直是最完美的独自旅行了。
等到达gus公寓的时候，我的气才勉强的消下去。等在车库看到那辆brian送他的黑色Hummer时我才问道：
你为什么要开那辆丑的要死的吉普车来接我。
gus从车里出来，拿着我的行李，习惯了。他拍了拍我的头。我看着他，那些好像忘记的事情一瞬间袭击我的胸口。他从不曾离开，brian说过，赤裸裸停在那里，不肯让自己忘记。
9，等待
我是第一次来gus的公寓。他把我领到了客房，放下我的行李后他的手机响了。
不行。。我说了不行。。我知道。。
谁？我问。
nobody。他把手机放进口袋。想喝什么吗？
不，我想睡一下。我一把倒在床上。一个小时后叫我。
行。gus吻了吻我的额头，带上门出去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手表上显示的是晚上7点，天啊，我睡了这么久。
我的肚子开始抗议了，我走出客房，外面的灯都开着，gus却不见了人影，不过我顾不上先奔向了冰箱。
打开冰箱门，啤酒，若干；威士忌，若干；马丁尼，若干；芝华士，若干。牛奶，零；果汁，零;水果，零；然后就找到及几根硬邦邦的长面包。
我失望地关上了冰箱奔向厨房，然后发现厨房，shit，根本就没厨房。
我撬开了一瓶啤酒开始仔细观察gus的公寓。
晚上，这里安静的厉害，脸车辆来往的声音都几乎为零。我想gus不住学校在外面租房子就是因为这里的安静吧，有个有钱老爸至少可以在高级住宅区租整套公寓。客厅不是很大，深咖啡色的定制皮制沙发立在窗子旁，风让湖水蓝的窗帘拂过意大利木质地板。和他老爸一样是个名牌狂。我坐在一张旋转椅上，意识到gus离开我的世界，离开匹兹堡的世界已经很久了。有时候我觉得他就像一个陌生人，在我和他说话的时候，在其他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像灵魂出窍一样，但你认为他根本没在听时，他会的回答一句。然后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也许他已经忘记他的初恋了。那该死的初恋。
我看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应该是爸爸妈妈打的，还有些生气于是不准备回电话。
我听到老吉普车熄火的声音，gus回来了。
嘿！你醒了。gus提着两包购物袋。
为什么没有叫我。我接过袋子里面全是我喜欢的食物，巧克力泡芙夹心饼干。
我可没有妈妈和妈咪合起来的嗓门。gus的手机又响了。他指了指一个外卖盒子便出去接电话了。
我虎扑过去吃了起来，什锦饭放了很多鸡肉。等风卷残云消灭了一盒后我瞄向了gus的一盒于是我走了出去。
我不会同意。。。我知道这个比赛对我的重要性还有对学校的重要性。。不。。听着，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我没见过gus这么生气的样子，我决定等他打完电话再问他可不可以吃他的什锦饭。
我不会展出那副作品。
耳边还有gus的声音，我坐在地上开始拆一包包零食。过了一会gus进来了，他耳朵还有点红，这是他生了气的表现。
抱歉，你一个人很无聊吧。gus拿起什锦饭坐在了我对面。
是啊，你连电视机都没有。我塞了块巧克力放嘴里，你要参加什么比赛吗？
啊？
你打电话的声音很大。
没什么大不了。gus耸了耸肩，justin告诉过我brian如果耸肩就表示他在说谎，还真和他老爸一样。
那你为什么生气呢？
他们想拿我的一幅作品参赛，但我认为不合适。
所以你发火了。
他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把我的作品名字报了上去。
天啊！下个月在纽约决赛的那个吗？我的朋友kelly也参加了，那对任何学艺术的人来说都是个梦啊。对了，justin是评委之一。
gus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一起去纽约。我兴奋地叫了起来。
不。gus说道然后他解释了起来，第二轮预赛的入选名单还没有出来，或许我没进。
如果你没进你们学校就不会把你的作品报上去了。
gus皱了皱眉，明天想去哪？
好吧，他转移话题的能力总是一流的，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巴黎的浪漫风情了。
10，等待
如果我想看罗浮宫之类的景物我就不会坚持要一个人来了，再说我又不是没有来过。gus，我不远千里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吗？在我将近一个小时的念叨以后，gus终于丢下了画笔，我兴冲冲地跟在了他屁股后面。在匹兹堡，在妈妈爸爸们的监视下我是不可能有去babylon这样的酒吧的机会；在纽约，尽管我可以出入palace，但brian早就提前打点好了一切，backroom禁止入内，烈性酒没有，更别提和什么陌生人说话，根本就没人理我。brian的手段永远是最高明，因为他不用给我下什么宵禁我就会直接回去，不然我能去哪儿呢？
而这次我终于可以原汁原味的感受同性恋俱乐部，虽然gus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但我总能摆脱他。
嘿！gus。显然酒保头认识gus，他扫了我一眼，两杯芝华士？
一杯，给她果汁。
我翻了翻白眼心里盘算着怎么甩了他。这时一个高个男人扭着舞步过来了，黑色的头发穿着花色衬衫。
hi，gus，今晚怎么样。然后看了我一眼
hi，tom。这是我妹妹jenny。然后接过了酒保递过来的酒。
老规矩，叫tom的高个冲酒保喊道然后打量着我，从美国来的？gus是你哥哥？
我点了点头，然后另一个红头发男人围了过来他拍了拍gus的肩膀，你终于洗清了从某个孤儿院出来的嫌疑？他朝我笑了笑，你好，我是john，gus的同学。
你好，我不情愿地喝着果汁，我叫jenny。
看来今晚没你的类型啊？tom忽然说道。
gus瞪了他一眼，在这等我。他说完拉着tom和john走开了。
哇哦！太棒了。正准备奔向自由的我忽然被酒保喊住了，gus让你等他。
我奸笑了两声便跑开了。
这里的重金属装修风格和强烈的节奏感很爽。我走到一个旋转楼梯时看到gus正和tom争论是什么，虽然灯光很模糊我还是能从gus的动作里看出他很激动，这倒是难得，gus一般对什么事都不在意，这两个人真能耐。但如果gus真的心情不好，我最好还是回去。重新来到酒吧台前时我看到一个男孩拿着一杯芝华士离开。
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刚才那个酒保。给我一杯酒，我已经成年了。
我可不想得罪gus。酒保冲我耸了耸肩，他叫nathaniel，你没听说过他吗？
没。gus不在给我一杯酒。
nope。他可是唯一和gus有过固定关系的男人。
天啊！你是说gus交过一个男朋友，什么时候，为什么分手，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酒保露出了个鄙视的眼神，你的问题未免也太多了。
就在我要刨根问底时gus回来了，还有john和tom。我想是争论过了。
接下来的时间是无聊的，虽然我是直的（他妈的，为什么啊）但面对一群queer我是提不起什么兴趣，然后我看到了nathaniel，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要看出点什么。他不是很高像一个偏执的少年，眼神里透着执着，在闪烁的灯光里他舞步轻盈闪着韵律，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在若有若无的魅惑里他的身体柔软而坚毅。
想回去吗？
gus的声音响起我才回过神来。
哦，好。
走出俱乐部夜晚的冷空气立即冻得我缩起了身子，gus竖起了我的领子。
等我一下。他向左走向他的老吉普，昏暗的路灯下老吉普的锈迹显得特别明显像是只老态龙钟的猫，gus穿着白色外套，他比brian还要高一点。
tom走了出来，他是个漂亮的男人，有着褐色的眼睛。他朝我笑笑。接着我听到gus沉闷的发动机的声音。
nathaniel和gus在一起的时间长吗？我问道。
tom皱了皱眉，有几个月吧。
为什么分手呢？
谁知道呢。tom不自然的摸了摸嘴，事实上gus不希望我们谈论这件事尤其在你面前。
我死死瞪着他。
tom有些惊讶的样子，他拍了拍我的头，分手后nathaniel把头发染成了现在的棕色。
他说着离开了。
那本来---
金色。
我想gus是听到了这句话，他的头伸出来，看了一眼远去的tom，然后他打开了车门。
11，等待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我甩了甩脑子想继续睡，但脑子像是相机一样闪着空白的胶卷耳朵里还有今晚俱乐部的音乐。我爬起来走向gus的卧室却发现他不在。我拿起他的白色外套披上慢慢在公寓踱着步子。
然后我顺着旋转楼梯上了楼，gus画室里的油墨马上味道充斥了我的嗅觉。我顺着味道推开了虚掩的门。
gus趴在他的作品前睡着了，我摇了摇头，这种事在justin要为某次画展赶工时也发生过，不过brian会把他抱到卧室。为此他们有过一场争论。因为justin有次睡着后感冒了两天，brian便坚持在画室放一个床，justin不同意。反正该死的画室他妈的那么大，brian吼道。justin悠然地喝着咖啡说那会破坏画室的整体感觉。brian鼻子哼了一声讽刺说你刚纽约时你的画室可是卧房厨房客厅连老鼠蟑螂的家都包了的。justin头也不抬地嗯了声。他们两个就是这样，brian的话总是气死人不偿命的，justin悠然地以不变应万变，brian只能抓耳挠腮地生闷气。有时brian气鼓鼓地吼完一顿发现justin再次没把他当回事后，他拽起justin就吻，也不管justin在干什么，紧紧抱着他的腰吻着他直到justin脸涨的通红呼吸不过来才放开他，然后像扳回一局后露出个胜利的笑干自己的事。不过那次争论的第二天brian把装修公司的人叫来在画室左边的墙上打了个门把旁边本来的储物室改成了卧室。justin晚上回家时张大嘴说了句,you are always fucking unbelievble。
gus的画室和justin的不同，虽然我只是借着月光看着。或许是画的风格，令我惊讶的是我在gus上大学后便没有看过他的画，justin抽象的大片色彩后面传达出温暖的气息，如莫奈的睡莲一样，给人安定的力量，一种巨大的美冲击全部感官可不会让你迷失方向。gus的画，我拿起了个小手电筒仔细观察，某种压抑仿佛画布在嘶吼着让我想起了梵高画，充斥着扭曲的绝望，在挣扎着什么。我喜欢这样的作品，但我非常不希望某个我关心的人画出这样的情感。
然而我在一张画前停住了，我的脑子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仿佛很多思绪却什么也记不得。我分不清gus在传达什么，沉沉的蓝色遮掩着透明的红色，白色掩盖下陈杂的靛青和淡黄仿佛一种悖谬的存在，接着长长的粗线条飞翔着整个画面，赤裸而粗暴地画过去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画过赤裸的雪白皮肤，某种魅惑让人不寒而栗，可线条温暖的色调喷薄而出温暖地安抚心灵最柔软的地方。我深呼吸一口气朝后走了几步在复杂的色彩后面慢慢地浮现出轮廓，是阳光！集中透明而热烈的红是太阳，一道一道的粗线条是它的光芒，天啊，gus用这样一种方式诠释着光芒的概念，这，我吞了口口水，他这真他妈的是个天才。我挪动着陶醉在作品里，我好像有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字母，妈的，又不见了，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歪着头，定位到右下角，我前进几步后字母清晰起来又消失，再次后退，我怀疑我看错了。然后在这画布里涌起莫名的悲伤，所有光明都要掩盖，一瞬便成了一生，在时间的惩罚里，希望渺远的像一颗路灯下的灰尘，对阳光的向往那么强烈以至于伤了起来。我认识gus吗？我真的认识这个画作者吗，那些难以名状却无法承受的悲伤在作者心里划开一道道口子，鲜血奔涌成大片大片的光芒。这时我看清楚了右下角的单词，
For Justin。
那是一句从不曾说出口的I love you。
12 等待
一大早我就被电话吵醒了，kelly尖叫告诉我她决赛时作品有可能让她迎来一次个展。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问，已经决赛了吗？
嗯。昨晚，天啊，我不敢相信，简直他妈的太棒了。
我懒懒地把手机夹杂耳朵边刷牙，听她语无伦次地念叨。
然后到客厅没看到gus，卧室也没有，看来昨晚是睡在画室了。
还有，天啊，我看到了Tolyer先生。
谁？
Justin Tolyer！
哦，是吗？我回答到感觉这个叫法很陌生。
我告诉她我就是你的同学kelly，他说我的画不错。
gus从楼梯走下来，冲我挥了挥手。
我点了点头，kelly，我先吃早餐了。
好的，回来时通知我。
好的，拜。
挂了电话，他妈的你还真没参加决赛我压抑住劈头冲他吼这句话的冲动，淡淡地说，我想到你的学校看看。
gus点了点头，出去吃早餐？
嗯。
gus和我坐在街头的精致小店，看人来人，对面的花店的女孩摆出了很美的红玫瑰。
你住的地方离学校好远啊。
不会，开车半小时就可以了。
我翻了白眼看见一个穿绿色裙子白发妇人买了朵玫瑰，放在自己黄色的篮子里。
你说她送给谁啊?
gus喝了口他不加糖的黑咖啡，她的女儿？法国人很浪漫的。
红玫瑰俗气死了。
不会，但黄玫瑰更有一种娇弱的美。
你说黄玫瑰的花语是什么？
啊。。我爱你或者我想你之类的恶心话吧。
也许是我恨你。
也许是你很丑。
也许是我想和你分手。
也许是能和你一起吃晚餐吗？
接着我和gus都笑了，这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学brian的酷
你说那里有没有金色栀子花卖？
那是什么?gus喝完了一杯黑咖啡，一个穿着笑脸t恤的waiter给他添满了。
花，你去买一束送给我吧。我眨着眼说。
gus丢给我一个不可理喻的眼神还是走过去了。
gus穿着深色的休闲西装，黑色的板鞋，他说着法语，接着皱了皱眉，跑过来时一个穿着深紫色风衣的女郎经过他，回头看了他一样接着踩着红色高跟鞋往前走去。
他们没有听说过这种花。gus给了我一朵紫丁香。
我叹了口气，果然没有。
金色栀子花很漂亮吗？gus坐下了。
那是justin最喜欢的花。
啊？gus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
你有多少年没到去过brian家啦，每个房间都有金色栀子花。
gus耸了耸肩挤出一丝微笑。
每个月brian都会派人到中国采购这种花。
gus看着三三两两的人经过，不让我看到他的眼睛，他的侧脸显得单薄，他的淡黄色衬衫上面有洗白了的蓝色颜料。
那应该是很美的花吧。
那。我递过手机里的照片，那是justin和brian卧房的，只有一朵插在一个透明的透明玻璃杯里，玻璃杯是justin设计的，杯身中间凹进去刚好是花梗的大小，像个沙漏，直线型的设计显出高贵和简约。
gus看着图片笑了笑，显得有些落寞的温暖，还给我的时候眼里有着一层雾，隔绝了他和这个世界。
你可以做些改变的。
例如？
多回家看看妈妈们还有奶奶。
也许吧。
那是你的家。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justin会做什么？
他会忙着让brian不发疯。
然后呢？
找你。
他会怎么回忆我？
记得你在brian的那副裸体男人上画了个香蕉吗？
嗯。gus笑了。
然后妈妈告诉你闯大祸了。
嗯。
然后在brian吓死人的时候，你跑到justin那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嗯。
他大概会这样回忆你吧。
gus看着咖啡杯，摸着杯沿，然后他笑了笑，抬头望着来往的行人。
这样也很好。
你像是在等待着羊群回家的牧羊人。
我真羡慕那个牧羊人。
你他妈的还很年轻，未来发生谁也不知道。
年轻。
我的意思是，你会遇到某个人，就像brian遇到justin一样，那时他29。
嗯。
啊？
有的时候等待不是一个过程而是一个结果。
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像已经注定了一样，有时候我希望自己他妈的从不曾出现。
你他妈的已经出现了，这种事没得反悔。我紧张地握住了gus的手。
gus笑了笑，我知道，我没那么傻。
你发誓。
发誓。
gus的右臂一直搭在椅子后面，这时他摸了摸头发好像头发有脏东西一样，然后他敲了敲咖啡杯，穿着笑脸t恤的waiter走过来，黑色的液体满满从透明的咖啡壶里倒出来，gus认真地着看渐满的白色杯子，等waiter走后端起喝了一口，然后继续把右臂搭在原来的地方。
对面花店的金色头发女孩又摆了很多白玫瑰出来，对着红玫瑰像一出哑剧。
回去那天，飞机很守信用的晚点了。
gus陪我坐在机场咖啡厅了，消磨两个小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聊着聊着就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后另一个人没有接。gus开始走神，或者看上去像在走神。
我曾经问过他现在为什么不抽烟，他说烟会杀死灵感。
雨还在下，玻璃上起了一层雾这会儿变成水珠，滑下去，忽的就没了。
13 几个衍生故事
gus毕业决定去非洲写生的决定很突然，等brian接到妈咪哭哭啼啼的电话时gus已经办好了签证。挂了电话brian并没有很生气或者悲伤，他接着打电话给gus，叮嘱他一定要打的几种疫苗带上足够的抗感染药物，在非洲只可以用自己的杯子喝水，无论和谁都要用安全套，他说了好半天，最后问gus去之前会不会回匹兹堡，然后他说没关系。应该是gus先挂的电话，我看着brian握着电话呆了一会把电话挂了，只是显得很落寞。接下来他的电话响个不停，妈咪的，爸爸的，brian说他并不觉得gus的决定很离谱，也不会阻止他做他决定了的事。justin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
几个月后，deb奶奶的身体慢慢衰退走几步就会喘气，爸爸辞了保姆搬回去照顾她和carl爷爷。每次和奶奶打电话她都抱怨非洲的通讯太差。我告诉她gus只给她一个人打电话时，她又哈哈笑了。我回去的时候她念叨着想看看gus，我说gus迟早会回来。奶奶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还在不在。她以为我没有听到又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警告我不许像gus一样不回家。我记起在非洲gus只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很早以前我已经习惯了gus在我的世界里的缺席，不然我会很生气。他的声音伴有电磁发出的咔咔的声，视频不清晰到了一半就断了。他黑了很多鼻子有晒出的褐色细小斑点，戴着一顶分不出颜色的鸭舌帽，黑压压的胡子盖住了下巴和侧脸么，背着画板，背后有个黑人小女孩，含着好像是棒棒糖的东西，瞪大眼睛盯着gus，他背后是有些低矮的植物，我不认识。他说非洲的沙漠很长很宽，像是没有尽头。
在brian一次嘲笑justin连大学都没毕业后，justin决定回学校呆半年修个学位。brian装作很不屑justin这种幼稚的举动，事实是他很高兴justin休息半年。他就近选了所学校，空闲时justin会骑他新买的自行车去学校，每次他背着挎包瞪着单车飞的穿过街道，我都觉得时间在偷懒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还是像个少年。他和我成了校友，而由于早在五年前brian就渐渐把kinnitic的事务交给代理人管理，让他有空闲成了我半个校友。好在对有着模特般身材的brian来说装嫩也就是买件低调而简单的Gucci的事，他们在校园拥吻时显得很正常，却美丽得如同海岸的风。也许这么多年的生活把brian那套仇视婚姻不相信爱不喜欢浪漫的KINNEY理论磨成粉消散在了风里，但乐于在公开场合做爱这条仍旧屹立不倒。后来陆续有人认出了justin，brian媒界的朋友把这件事做了低调处理，因此他们的校园生活并没有被打扰。
因此在在A大B栋教学楼29楼最右边的教室第17排中间有个奇异的景象，某个跨国公司的创始人和某个世界著名艺术家做在一群大学生里，认真地听着一个穿着背带裤的白头发老头讲16世纪欧洲艺术史。
henry指着brian的背影说，那个人很像brian。
过了两分钟他指了指justin，那个人旁边的人很像justin。
我白了他一眼。
不过是他们也不稀奇。henry最终醒悟了说道。
要不是这个老头学术功底深厚课讲的出神入化，brian早就在20分钟前睡着了，所以现在他才打第一个哈欠是很了不得的。justin给了他一记眼神，brian回了一记后开始在在桌上笔记本上办公。五分钟后brian重新听课，一直到下课都没打哈欠。
我常在校园看到brian牵着justin的手，两个人不知道在低低地说什么，脸上挂着默契的笑。一般这时候是早上，他们一起去上白发老头的课，校园里的人不是很多，倒是鸟儿叽叽喳喳的显得很热闹，justin低着头，brian偏着头左手握着下巴，笑容就这样在脸上点燃，一点一点绽开，没有其他情愫的影响，简简单单就弥漫在整张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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