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iu

啊~好想看后续啊~

A面B面

啊。。。这个大坑啊。。。。。
难道看到这种B叔依赖小J的设定，还那么迷雾重重的情节！
我真是手贱，明明知道是坑还是掉进来了

Brooke

Sorry，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坑这么久…跪倒。

Brooke

Chapter 13

“我们庆幸你决定联系你的家人。”Bledso医生声音空洞：“过去几年我和Gillan大夫花了很大的力气让你不要惹上什么麻烦，一切前功尽弃的话,就太令人遗憾了。”

Brian想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却发现硬质塑料球牢牢堵着嘴，无法出声。固定口塞的系带异乎寻常得紧，深深勒进嘴角；用来绑住手腕脚踝的带子情况也没好到哪。他感觉血顺着手腕，缓慢渗进身下的床垫。

针头闪着寒光出现在眼前。。。。。。

“Brian！”

Brian猛醒过来挣开肩上的手，“砰”地撞上旁边的窗，他痛呼出声伸手护住自己的头。

"Brian,嘿,没事,Brian,是我,这里很安全,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到你."Justin伸手捧住男人的脸."你安全了,Brian.我向你保证.我们从医院里逃出来了,你不会再回去了,绝对不会."

男人逸出一声呜咽,紧抱住头的双手放下，来牢牢攥住Justin的胳膊紧抱住他,力道大得足以将金发男孩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脸贴住Justin颈窝.熟悉的气息环绕,Brian强抑下的哽咽渐渐清晰,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在Justin怀里崩溃,但现在,Justin的声音就够了,即使听不清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但是这对于Brian，就是再清晰不过的标志,证明自己真的已经安全,已经和Justin在一起.

"放松,Brian."Justin的低语让Brian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大概再2个小时就能出城,没有人跟着,我想我再开上几个小时没有问题,到时候我们找个地方停下真正休息会."

"我不想回到那里."Brian抵着Justin的肩膀,声音模糊.

"不会的,"Justin贴着男人的头顶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再跑远一点,然后就安全了,不用再担心Bledso之类的."

吸吸鼻子,Brian靠回去,整个人埋进座位."那走吧,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回到那里."

Justin重新发动车子上路,继续着他们也不明方向的逃亡之旅.Brian盯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相信Justin会照看好自己.到现在他还是感觉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的失去意识.广播是什么时候被关掉的他不清楚,也只是模糊的赶到车子在不同的高速上行驶.每次惊醒,Brad都侧头去看Justin是否还在.

"帮我!"嘴里的东西一被取下Brian立即大声喊道:"谁来帮帮我!"

肋骨上的重击让他立刻消音.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反抗,Brian,"Dr.Bledso叹气,听上去很困惑:"如果你不捣乱,我们对你的治疗会顺利很多.安下心让我们来帮你,你会康复起来的."

"你们..他..他妈的是在把我弄成精神病."Brian大口喘息好让自己有足够的氧气.

Dr.Bledso似乎被这话极大地侮辱了."说真的,Brian,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帮你,你的家人知道你需要帮助,所以联系了我,尤其是你的哥哥,他是最关心你的心理状况的..."

这一次Brian自己醒了过来,不像之前陷入梦魇需要Justin把他摇醒,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看向Justin的方向,希望看到Justin仍在那里,但当发现驾驶座上空无一人,状况急转直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手底下摸索着想解开安全带,却发现带扣怎么也打不开,自己被牢牢困在座位上,强烈的恐惧感吞噬着Brian,他全身发抖用尽全力,努力想让自己挣脱.就当他控制不住惊恐的绝望下一秒即将尖叫出声时,驾驶室的门突然从外打开.

"没事的,Brian.是我."Justin安慰着男人,伸手握住Brian战栗不已的双手.

"我解...解不开这...这个安全带,"Brian的声音还在打颤,双眼紧闭额头抵上Justin的肩膀."你不在座位上,我又打不开这个,然后...操!我他妈的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什么问题也没有,"Justin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困住Brian的安全带."你被那些鬼才知道是什么的该死的药折磨了整整两天.现在只能是等那些东西代谢出你的身体,到时候一切就会好的."

Brian缓慢从座位上起来,Justin的胳膊环住他的腰,架住他让他不至于跌倒.Brian步履不稳地被带进了一间motel.一路上Justin稳稳地支撑着他,在他每次都快觉得自己要站不住的时候低声细语地安慰着他.Brian紧紧抱住Justin,不希望男孩离开自己一秒,对他来说,Justin就像那只锚,牢牢地维系着他和这个现实世界.

"待在这儿,亲爱的."Justin低语着,用钥匙打开了房间门.

"哪儿都去不成,"Brian咕哝了一句,脸贴上Justin的脖子:"不觉得能做到."

Brian滑进热水里，发出舒适地叹息。水的温暖包裹住他全身，驱赶了入骨的寒意。这感觉在Justin贴上他后背时变得更加令人惬意。

尽管水比腰略高一点，但热度和Justin的体温was infinitely soothing。清楚Justin不会让他滑下去，Brian闭上眼睛让自己drift off。Justin双手沿着他身躯轻抚，Brian能觉出每个动作带着的亲密。像是金发男人抚过的是紧绷的神经而非肉体自身。每个碰触都倍感温柔，和过去几天他所经历的截然不同，止不住，他的眼角泛起湿意。

指尖在Brian胸膛上描画，Justin低声对他说：“我想我们可以向北走到边境，去加拿大，留在那里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尽管他庆幸有Justin和他一起但仍无法让他不内疚。Justin的所作所为比自己应得的多得多，他把自己的生活仍在一边来帮助一个认识才不过一周的人。换做Brian，他绝不会像Justin对待自己这样做。他大概只会打电话报警，让他们来处理晕倒在他住所门口的陌生人。

“现在想退出的话，Justin。我不会拦着你。”Biran闭紧双眼说：“眼下比想的更糟，把我弄出来会害你坐牢。”

“那也值得把你救出来，如果把你丢下我不知道还怎么面对自己。你被绑在床上强行注射药物。那不是小事，Brian。他们随心所欲对你做任何事而你压根就不知道。”

仅听这么说Brian就发抖，不愿进一步去想Justin所描述的。对于强行关押在医院他几乎记不得什么。只是感觉恐惧和无法动弹。脑海里有对话的碎片盘旋，语不成意。除了一句，但无论是单独还是在对话里都说不通。

“尤其是你的哥哥,他是最关心你的心理状况的...”

“Bledso，”Brian倒抽一口气，猛地坐直了身子。

“Bledso怎么了？”Justin做起来，胸口再度贴上Brian的背。他双臂圈起深发男人，指尖在他肚子上打着圈安抚。

Brian停下来，深深地吸口气。“Bledso……他提到……他说是我兄弟联系他的。第一次当我失踪的时候。”

“你的兄弟？”Justin重复，手安抚地理着他的头发。

“我没有兄弟，Justin。”Brian向后靠在Justin身上。“我有个姐姐，Claire。我从没有过兄弟。老家伙在母亲生下我之后就再没让她怀过孕。”

听到这话Justin把他抱得更紧，拥他在胸前。“我们会搞清楚的，Brian。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会弄明白的。”

等他们回到旅馆房间中央，Brian总算开始觉得像个人。说真的，他筋疲力尽，但被折磨所带来的恐慌开始消退。Brian仍未准备好放开Justin，但比刚到时他已经冷静些了。

他躺在床上，Justin从后面抱住他，Brian绞尽脑汁试图找出那些天在医院的其他记忆。但他除了彻骨疲累记不起任何。他依稀记得他被关的最后有个人和Justin一起帮他逃出来……Doug。Doug也在那儿。那个动身去旧金山一周前在巴比伦后室和他风流过的陆军中尉。至于他为什么成了医院的护工不是Brian能想到的。更让人困惑得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逃出来。那个男人完全没理由去帮他。他们俩在一起还不到半个小时，sinceDoug was missing a huge chunk of his past，对他来说能记得他们的短暂共处更显得奇怪。

“你还好么？”Justin贴着他的脖子低声问。“你在发抖。”

Brian深呼吸了几次，希望能赶走颤抖。但没起作用。就当他以为控制住的时候，冷站又卷土重来。站站地呼出口气，Brian rolled onto all of him。

但Justin似乎另有想法。他扭动着挣开Brian的怀抱，开始向下亲吻他的躯干。Justin的舌从胸口下行点进他的肚脐，Brian呻吟着弓起背。他被在腹部游移的Justin的舌头分神，没注意到年轻人的手指落在他的裤腰上，直到拽过了臀部。Brian抬起身任Justin将裤子脱了下来。

“Juss……”Justin一根手指抵上他的大腿内侧Brian呻吟出声。需要更多的接触，他伸手让手指穿过Justin的头发，游走在闪着光的卷发里。“哎……爱……Justin……”

重又爬上Brian身体，Justin微笑着低头看他。“我也爱你，Brian。”

Brian相信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还没代谢掉的鬼东西的影响。Brian从不说爱。除了Ben以外从未有人打破屏障，哪怕Mikey。他足以相信Ben让自己在他面前示弱。像是他现在在Justin面前一样。Brian知道他的确爱Justin。真的吓到他的是他其实对这想法并不恐惧。但有件事没变，他说不出那三个字。他从来没能说出口，甚至没对Ben说过，即便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好几年。

不过Justin并不在意。他只是额头贴上Brian，手指沿着之前舌尖划过的痕迹运动。

“你确定想继续？”Justin低喃。手在Brian的腹间游移，并没有向下。

Brian的回答是抓住Justin的手向下碰触自己的勃起。Brian需要这个，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一定程度上他需要感觉到和什么相连让自己脚踏实地。Justin起身时，Brian紧闭双眼，几乎要出声抗议。但当看到Justin只是脱掉自己牛仔裤，他把声响吞了回去。

Justin在他身边躺下。Brian也翻身过来，感受到Justin紧挨着自己带来的温暖他长舒口气。当Justin手滑入两人身体之间给他套上安全套，他轻颤了一下。Brian不记得他看到Justin拿到保险套或是撕开包装，Justin从挪动的方式Brian确定他在给自己润滑。

当Justin翻过身，背贴上Brian前胸，深发男人把手放在Justin的髋部。稳稳地撑住自己他推送进褶皱的穴口。分身被紧热包裹让Brian喘呼出声，下巴绷紧将脸贴上Justin的后颈。他花了一段时间才开始动作。即使他开始抽插，他下半身动作非常疲缓，并不急促。从在医院醒来看到Justin出现在他面前，Brian头一次感觉到踏实。感觉到他的确活在这个世界里，而不是漂浮在不明的幻象之中。

听到Justin口中发出的颤抖呻吟Brian不由地笑起来。他侧过头蹭着Justin的脸，双唇开启在他脸颊和太阳穴留下一串轻吻。感到Justin的手指抚弄着他的发尾，Brian的笑意更深。

Brian感到高潮在自己腹部堆积，他的动作变得急促而短颤。两人双手握住Justin的分身上下抚弄，Justin口中溢出模糊的话语。他在Brian怀里紧绷，浑身颤抖着首先达到高潮。过了几秒Brian也到了顶峰，脸紧贴上Justin的肩膀颤抖着度过高潮。

两个人在彼此的怀抱里喘息，从令人眩晕的高潮中平复，拿掉保险套并清理好做爱后的狼藉，蜷进床单下。Brian立刻把自己埋进Justin手臂围起来的空间中，头顶抵着Justin的下巴。

“谢谢你把我从那儿救出来。”Brian靠在Justin胸口低声说，整个人慢慢陷入睡眠。这么多天里头一次能睡个自然觉，没人会拿着一堆药来灌他好让他昏过去。“我想不出来会有人为了我做这些。甚至之前在我……”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Justin立刻打断，唇在Brian的额际游移。“整件事情没有一个地方对劲，我被告知不能进去见你的时候……我知道我一定要进去，然后当我看到你，我就明白我没得选，必须要带你离开那。如果不这么做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

“无论如何，谢谢。”Brian打着呵欠，手臂懒洋洋地搭在爱人的身上，拇指摩挲着Justin身侧。

Brooke

Chapter 14

“这个出口还是下一个？”Brian扫了眼脸埋在地图上的Justin问。

Justin第二十五次核对了路线，放下地图瞪着驾驶座上的Brian。“下一个。”

“你确定？”深发男人笑，眼睛在前方和Justin之间来回扫着。

皱眉，Justin被Brian引得又低头看了眼地图。“是。下一个，百分百下一个。现在少来误导我。”

驾驶座传来的笑声在Justin听来如同天籁。距离Justin把Brian从中心医院精神科弄出来已经过去了两天。男人的状况在变好。虽然有时还会惊慌，但大多数时间自己还能控制。他主动建议开车前往奥塔瓦附近Ben家的一个度假小屋，那里冬天没有人用。虽然冷，但和被锁在医院相比强了百倍。

考虑到Brian的状况，他们待了第一天上午和多半个下午，Justin原本计划前往东岸。但Brian建议他们前往奥塔瓦的度假屋。Justin修改了计划。鉴于从他们现在所在地出发不到一天就可以到达，Justin非常详细地制订了路线，尽可能的绕远一点路。

当Brian好转到可以动身，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辆二手车，来取代容易被追踪的租赁车。Justin动用了被袭击后父母坚持要打的民事官司的赔款，买了辆可以放下他们所需一切的过得去的84年blazer。

“想换手了叫我。”Justin说着叠起地图，知道接下来有好一阵应该用不上它。

“我没事。”Brian马上说，短暂地看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回路上，“才开了不到三个小时。”

Justin咬住下唇内侧，尽最大可能然自己不去提醒Brian也许他现在感觉不错，但他们仍不清楚还有多少药物残留在他体内。过去两天里Brian很容易皮料，清醒挺长一段时间但突然间就困得连眼都睁不开。Justin想把这些都跟Brian说，但因为足够了解Brian他这些想法只能留给自己。

期初Justin不确定到了边境口岸会发生什么，他决定走底特律/温莎过关，用桥上的卡车车流掩盖他们的行踪。他对另一个选择——海底隧道——则更没有爱。如果他们需要被困在车阵之中，Justin宁可不要呆在水泥坟墓里。Brian的钱包落在酒店他们用他的ID，Justin努力想挡住名字不惹其他人注意。结果发现没什么好要他担心的。忙碌的加国海关人员只是瞟了一眼他们的身份简单那地问问他们有没有需要报关的。

“也许你不累，但能不能过了下个出口找个地方停？”Justin知道真的停到哪里就容易让Brain放弃开车换自己来开。“我草草吃了早饭，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Brian向他投去了然的坏笑，但到达下个小镇Brian在一幢由民居改造而来的小饭馆前停下。“你知道我更想找家Tim Hortons停下买杯咖啡和玛芬蛋糕。”

刚过边境Brian就让Justin找间tim hortons买咖啡，顺便换手。还没离开温莎，很明显对他们俩来说tim hortons就是加国版星巴克。而且从Brian停下来买东西的次数就能看出来让人上瘾。

“但你更喜欢家常的东西。”Justin笑着钻出车子。

“随你怎么说。”两人走到车前，Brian伸手揽上Justin的腰。

Justin并没有因为自己被紧拽在Brian身边而抗议。Brian喜欢两人处在伸手可及的距离。早上Justin去洗澡，醒过来的Brian惊慌失措。当Justin从浴室出来，他发现Brian自言自语地来回踱步。到了Brian洗的时候他坚持让Justin也一起待在浴室里。虽然Justin有点不安于Brian对自己如此粘，但他知道Brian还没有完全好转，而这也是他乐意给于的。

正如Justin预料，Brian很享受这餐饭，清光了摆在他面前的所有东西。一份奶油蘑菇汤，烤鸡佐辣面包、烤土豆和田园沙拉。Justin和他一样，只是把烤土豆换成了薯条。每当Brian从自己盘子里偷走一根薯条Justin都忍不住微笑。Brian也报以笑容，很清楚自己被抓到，但除此以外气氛愉快。

不过尽管很努力了，Justin没能劝服Brian要甜点。所以趁那个人去洗手间时，Justin点了半打“私房特制/本店招牌”布朗尼打包带走。Brian回到用餐区，Justin把它们藏在宽大的冬衣下面，直到Brian坐上驾驶座他才拿出来。

“现在想想我记得说过不要甜食的。”Brian挑高嘴角，拿起Justin放在dashboard上的纸袋朝里看。“布朗尼？”

伸手拿过袋子，Justin咬下一大口，发出赞叹的声音，享受巧克力击中味蕾的美妙感觉。“你真的要尝下。”他把布朗尼递过去，在Brian嘴巴前挑逗。“张嘴。你必须要尝一下……快点，不然巧克力化了沾你身上。”

Brian瞪着他看，不过还是把嘴张大到足够Justin把那块布朗尼塞进去。Brian舌尖擦过Justin的指尖，连同巧克力的味道一起卷进口中。

“也不是很困难嘛。”Justin微笑着从Brian口中抽出手指。

“小混蛋。”Brian低声说，舔干净嘴唇上残留的甜渍。

经历了堵车、道路施工和天气，到达奥塔瓦时夜幕即将降临。雪开始变得猛烈，Brian只在夜里走过两次所以他不想冒迷路的风险去找那小屋。在Justin看来Brian还留着那里的钥匙算得上奇迹。从把钥匙装进兜里那晚到出现在Justin房前台阶上这四年间，Brian身上还留着钥匙和钱包。即便信用卡不见，但其他东西仍好好呆在原处，哪怕是藏在信用卡先前位置之后的B超胎儿照。

进了旅馆，刚一放下包Brian就把Jusitn拉到怀里，抱着他向后退倒在床上。

“我没压着你吧？”Justin翻身趴在Brian身上问。

Brian只是摇摇头，Justin看不到但能从头顶上的动作感觉到。但Brian还是没出声。过去几百公里路上Brian异常安静，无声地盯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无论何时Justin试着让他开口，他也只是囁嚅着语意不明的句子。

抬起头，Justin低头看向Brian的脸，手指把Brian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没事吧Brian？你半天没出声了。”

“我对Gus食言了。”一阵沉默后Brian低低地说。“我告诉他不会再离开他，但看看现在，我又一次消失了，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

Justin低头靠在Brian肩膀上，紧闭双眼抑制快要泛出眼睫的湿意。Brian话里充满强烈的苦涩，Justin知道离开对儿子就像要了Brian的命。可那时他们无能为力，Brian是被Justin从医院里抢出来的，掉头回匹兹堡甚至只打个电话给Lindsay都太冒险。

“不是你的错，Brian。”Justin等到声音不再哽咽时低声说。“谁都没计划离开，我们不可能知道事情怎样发展，如果我事先知道会这样，一定不会带你回匹兹堡。”

“不是你的错。”Brian带着睡意说，重复Justin刚说过的话。“你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感到Brian紧绷的全身满满放松，Justin保持安静等他熟睡。Justin清楚Brian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来让残留的药物排出体外。Brian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平缓，Justin小心地翻身，侧躺在Brian身边，注意保持着身体接触。他想让Brian睡好，可不是挤到他。

手肘撑起一边身体，Justin端详Brian的睡颜。Brian睡着时总是看起来平静放松。比惊慌失措噩梦纠缠时好上太多，Justin希望Brian这回能睡个无梦的安稳觉。

等到确定Brian熟睡他才小心翼翼离开爱人的怀抱。刚过七点，现在睡对他来说为时尚早，况且他们没吃晚饭，翻着一堆外卖菜单Justin希望找到些能哄Brian吃下去的东西。Justin屈从于对鸡肉炒饭突然升起的渴望而点了附近中餐馆的外卖。之后着手让Brian更舒服，他脱下了Brian的球鞋和袜子，拉起被子给他盖上保暖。

无所事事他等着外卖送来，不想冒着吵醒Brian的风险打开电视，Justin从包里取出速写本和几只铅笔，小心地盘腿坐在床无人的一侧。Brian今天大部分时间头都埋在座位头垫上，现在看来疲惫不堪，嘴微微张开，Justin能窥见贴在齿间的舌尖。他的头转向一边，右手上移，指头几乎擦过鼻尖。

通常情况下动手开始画画都能很好地让Justin全神投入忘记一切压力，但这回没用。Justin发现在自己被千百个关于他们以后会怎样的念头吞没。他们不可能永远躲在Ben的小屋里，一冬天也许可以但不可能一辈子。或许他们可以南下墨西哥，隐匿在无尽的海滩之中，或许可以留在加拿大，这里是个美丽的国度，找个不知名的小镇隐姓埋名会易如反掌。

Justin被一记敲门声惊醒，他本能地绷紧全身，拿不准是谁。理智告诉他如果有人要害Brian绝不会敲门。但听到有人在门外说“Fang’s villa外卖”时他仍没放松。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屏住了呼吸，Justin下床在来人第二次敲门前冲向门口。

“你是Justin Taylor？”送外卖的问，从钉在外卖袋子上的发票中抬头。

“我是。”Justin暗暗咒骂自己没能想到个好化名。

“要付你多少？”

付过钱，Justin用脚关上门，把袋子放到附近的小桌上腾出手锁门。当打开袋子时Brian有了动静，他在被子下伸着懒腰。

“我买了晚饭。”Justin打招呼，放轻声音以免吓到另一个人。“希望你喜欢中餐。”

“我睡了多久？”Brian嘟囔着翻身下床。

“不到一个小时。”Justin回答。“现在赶紧过来，不然吃的都凉了。”

Brian开口想说自己并不饿，但只消Justin一瞪他就闭嘴乖乖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拿起吃的。过了一会儿Brian不再挑三拣四，两人为了最后一个鸡肉丸甚至还搞起了叉子大战。到头来Brian从中间分开了丸子用叉子尖递过去给Justin半个。作为回报，Justin把它在李子酱汁里沾了沾，意味着汁水顺着Brian下唇留到下巴上。

“你故意的。”Justin从小桌上倾身过去舔走他下巴上的微暖酱汁，唇贴上Brian给了他温柔浅吻。

“我不否认哦。”Justin微笑着坐回去，舔干净自己唇上残留的粘腻。“你敢说你不喜欢？”

“我的确喜欢。”深发男人微微点头。“但我累透了，如果你不介意……”

“别在意我。”Justin马上回答。“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就过来。”

长舒口气，Brian精疲力尽地把自己从椅子上拽起来，蹒跚着步向床铺。留内裤在身上，他钻进被子里，抓过枕头抱住。Justin看着他挪来挪去好一会儿才开始打包剩下的饭菜。没多久他听到Brian的呼吸平缓下来，进入了熟睡。

Justin努力让自己安静，不想惊扰到Brian，即使自己还没准备好去睡。幸好Brian没看到那半截素描，所以Justin可以画完或是重新画一张，或者两者皆是，鉴于Justin不想开电视吵醒Brian。

可还没等他完成第二幅的大体轮廓，Brian开始在睡梦中翻覆。把本子放到一边，Justin躺下来用手指梳理Brian的头发，喃喃地说着安慰Brian的话，想让他恢复安睡。为了不让Brian再做噩梦，虽然不累但Justin也躺好准备入睡。

在Justin努力入眠的接下来的一个小时，Brian慢慢地凑过来，直到基本上抱住Justin。不介意变成大抱枕，Justin抱住Biran，手指顺着他的头发。他想保Brian安全，但也清楚这几乎不可能。谁有说不上来会不会有人追捕Brian，一旦找到他会做什么。Justin只是知道自己会用尽全力尽可能久地保证Brian的安全。

Justin不记得自己睡着，但他被房间外的声音惊醒。Brian睡得很沉，蜷在他身边。Justin想重新睡下，但噪声再度响起，这一回更大也更近。

小心地从Brian双臂间脱身，Justin穿上牛仔裤，套上Brian的长袖，警惕地向门口走去。他不确定门那边有什么或自己有没有能力低于，但他起码得试上一试来确保Brian平安无事。鉴于门目标明显，Justin溜到能看到进入二层楼道台阶的窗户旁，透过帘子边缘偷偷向外张望。Justin能看到的就是停车场上的几辆车和一辆赶早的铲雪车。但没有能让他惊醒的声音的来源。

“笨蛋。”Justin低声自语，从窗户处转身。

Justin脱掉上衣走回床边。他刚解开裤子，突然有东西撞破了窗玻璃。在Justin反应过来之前全身黑衣的人破窗而入。正当他飞快转身想护住Brain，沉重的黑色甩棍突然间打向他的头。

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Justin勉强咽下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免得吵醒Brian。手指梳过自己的头发，Justin希望全身的战抖能够平复。

“Jus’n……”Brian口齿不清地问，手按上Justin的后背。“你还好么？”

“还好，”Justin咕哝答道，轻轻点头。“我没事，接着睡，宝贝。”

Brian慢慢坐起来伸手抱住Justin的肩膀：“我记得当初讨论过你给我起爱称这件事。”

“我一定是没听到。”Justin轻笑出声，转头瞥着Brian。

“怎么了？”Brian吻上Justin的额角。“你浑身都在发抖。”

Justin向Brian怀里埋得更深，想用意志力使颤栗平息好不让Brian担心。“只是个吓人的梦，没什么大不了。”

“是关于？”深发男人低声问，唇轻擦过Justin的太阳穴。

Justin立刻摇头。“不。我不想触霉头。是不好的梦，咱们别谈这个了。”

Brian点点头在Justin的额角又印下一吻。“好的，现在过来躺下。已经很晚了，我不清楚明天的路况会是什么样。”

Justin任自己被Brian拉着和男人一起躺下。Brian的怀抱让他觉得安全，考虑到Brian所经历的，他本应是给Brian安全感的人。但有Brian抱着，他忍不住感到轻松得多。即使那个梦仍然让他觉得不安，但没多久，睡意便合上了他的双眼。

Elevation

终于等来更新文嘞.LZ THX

cz998877

坐等更新 ~

Brooke

Chapter 15

虽然知道北部雪大，可路况比他想的还糟，去往Ben度假屋的路上，有多半时间都无从分辨哪里是路。他们勉强以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进，这让Brian开始认真考虑天黑前是否能到达，唯一的好处是似乎没被跟踪。如果不是棘手情况，一年中这个时候他压根不会考虑北上。

“你确定知道方向？”Justin看着被大雪严实覆盖的四周紧张地问。

Brian翻白眼，指着前方十码开外的路标说：“就是那里。Qudaville，还有40公里，快到了。”

“幸好在刚那个镇买了东西，这一路看上去不会再有店了。”Justin环视周围有点逗趣地说。

“你就只想着吃？”Brian坏笑着瞥他一眼转头把注意力放回路上。

“没错，当我们大冬天跑野外的时候。”Justin话里充满笑意。“我可不想变成donner party那种食人族的一员。我们需要足够东西撑上一阵，天气预报说有暴风雪。”

Brian小翻下眼没说话。他并不怎么担心被困住。因为BEN和他家人总是确保屋里有足够整个冬天的罐头食品，好来应对有人突然到访。不过Justin不知道，而且Brian享受和他去买东西的过程。买东西感觉再简单平常不过。Brian已记不起上次自己干这些简单平常的事是多久之前了。

三点左右Brian终于开进了车道。但看见熟悉风景的释然在看到房子另一侧停放的车辆时被打得烟消云散。

“Brian……”Justin看着那车睁大双眼。

就在要掉头开出去的时候，Brian认出了后车窗上的贴纸。卡内基梅隆。

“那是教授。”Brian前额靠在方向盘上放下心来。“只是BEN。”

说谁谁到，Brian抬头，话里的人出现在前院。Ben看到他们，扬起一只手。Brian回以紧绷的微笑，熄了引擎。他在Blazer里坐了一会儿才打开车门跨出雪中。

“嘿，教授。”用力关上车门，Brian打招呼。“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我倒是希望能遇上你。”Ben回答。

Brian给出一个挑起嘴角的笑，朝着Ben走过去，任自己被拉近紧紧的拥抱里。尽管对Justin的感觉颇新，但Brian还是记得自己和Ben相爱。他本准备好和这位教授开始新的生活，放弃自由大道男神的称号。但现在一切都这么疯狂，他的生活变得彻头彻尾地荒唐。

“你真的没事么？”Ben的胳膊刚放下又马上交叉在胸前。

突然起来的戒备让Brian也模仿同样的姿势，抿紧双唇。“没事。车是我在开，不是吗？”但他并不觉得没事，知道Justin的手贴上来，Brian开始放松。“你在这里干嘛，Benjamin？为什么过来？”

“来这里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你。”Ben坦然地说。脸上挂着Brian最爱的浅笑。“我猜你需要藏身的地方，所以赌你会来这儿。”

“现在我来了。”舌头顶着脸颊Brian坏笑。

沉默笼罩，两个男人对视。局面一部分让人不安，但另一部分不是。Brian靠近Justin，通过接触找寻安慰，即使Ben并不真得让他紧张。

“能进去再聊么？”Justin打破僵局，冷得在Brian身边跳脚。

三个人很快将Brian和Justin的东西搬进这个与其说是度假别墅不如说是小木屋的房子里。这里有三间卧室，一个客厅，休息室，厨房和一个完备的地下室。据Brian所知，唯一阻止Ben父母搬来长住的原因就是冬天不断的大雪。眼下Brian庆幸这点，他们需要地点藏起来，同样希望能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撑得住么？”Justin把包放在两人同睡的床上问。

Brian唇抿紧一屁股坐下来。“我很好，为什么不好？”

Justin走到Brian面前站定，双手放在深发男人的肩上。“我现在买账，但记得，想谈什么我就在这。”

在Brian有机会进一步否认之前，Justin弯腰让两人双唇相贴，温柔地吻他，之后离开了房间。Brian坐在床边凝视窗外被白雪覆盖的四周。上一次来这里，他和Ben住在主卧。他们休假一周来庆祝Brian成为合伙人和Ryder要在纽约开分公司的消息，Ben也接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的邀请。两人正准备着离开匹兹堡后的新生活，对Brian来说，那次旅行不过是几周之前的事。

Brian想就这么一直躲在房里，但知道自己需要和Ben谈一谈。还有很多四年里发生的事他不清楚。Brian想知道关于Gus的一切，还有任何有希望引他回到起码看上去正常的生活的事。他知道Justin考虑过去墨西哥，但Brian不愿这么打乱金发男孩的生活。Justin做的，比他预料中多得多。

最后，还是咖啡的味道领Brian离开客房。他在屋里闲逛，绕着去厨房的远路。尽管知道四年未踏足，但这地方的变化还是让他吃惊。墙重新粉刷过，新添置的家具，不一样的画……一切和之前都大不一样。

Brian走进厨房，Justin坐在靠近餐吧台的高脚凳上。面前放着杯咖啡，正在吃路上买的曲奇。

“来一个？”Justin把曲奇盒子推过去，咽下嘴里的食物。

Brian抓起一个坐到Justin身边。“还好我来了，不然渣都不剩。”

“混蛋。”Justin嘟囔着把手里剩下的塞到嘴里。

“你俩在聊什么？”Brian玩着手里的曲奇，并不想吃。他不喜欢自己的紧张。他本不怕任何事。见鬼，他可是Brian Kinney。Brian Kinney天不怕地不怕。

“我只是问问Justin的画。”Ben边翻橱柜边回答。“听上去很棒。”

“你应该亲眼见见。”Brian脸上推起大大的笑容。

“从你嘴里说出俩这评价够高的。”教授笑着回头说。他转过身来，手里拿着要找的茶包。“你是我遇到过的最挑剔的人。比我的编辑还糟。”

“你的编辑是个二货。”Brian回击。“希望你找个新的。”

“找了一个。”Ben点头。“新的这个和你一样恶毒。”

Brian略低下头，微笑挂在脸上。他尽全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感情对Ben的反应。“不错，你值得最好的。”

Ben报以微笑，眼角皱了起来，那是Brian一直很喜欢的表情。他回头去泡茶。

“你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是？”Brian问，掰下一小块甜点丢进嘴里。

唇抿成直线，Ben把茶包放进空杯子里。“Michael。Michael整个人……”

“既烦且吵超不省心。”Brian替他说。眉头微皱一下再度戴上无表情的面具。

“比那些还多一点。”Ben叹气承认。

Brian余光注意到Justin开始挪下高凳，他本能地伸手抓住Justin的胳膊看着他。“别走。”Brian手上移拢住对方颈侧低声说。

Justin没吭声，但任自己被重新拉回来坐下。Brian尽力让表情自然但失败了。看到Ben脸上极力掩饰的失望，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成功。尽管愧疚于自己的行为对Ben的影响，但他需要Justin在。经历了过去几周发生的一切，Justin是唯一能让他清醒踏实的。

“Michael拒绝相信你……呃就是你。”Ben打破沉默。“其他人都相信了，甚至包括Melanie，但Michael一直再说你是冒牌的。我忍不下去。我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房子，所以我决定离开。”

尽管不情愿，但Brian还是对自己好友宁可相信自己死了也不愿相信自己活着而感到受伤。Brian真的无法理解。Michael和他是十五年的好友，差不多是半辈子。Michael是他生活中的常量，总在他身边，为他说话。

一个念头闪过Brian的脑海，他猛地抬头，双眼紧盯Ben。“你怎么知道我被关在精神科。唯一知道的是Justin和那个签文件把我锁起来的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错。”Justin开口，右手弱弱地举起。“救你出来那晚我去吃晚饭，或多或少跟Deb提起你在医院。我不是有意的，就那么说出来了。”

Brian挑眉看着Justin。“就那么说出来了？”

“对啊。”Justin假笑。“我不是特地跑去跟Deb说什么。只是她把我惹急了，所以本能反应。”

“很高兴看到那还没变。”Brian感叹，注意力回到手里，把基本没怎么动的饼干放到桌面上。

“她还是爱你的。”Ben急切地说，走过来隔着餐吧站在Brian和Justin对面。“每年你的生日她都会把大家叫到一起吃晚餐，圣诞节还把你的袜子挂在壁炉上。我们都不愿相信你死了……我们甚至连尸体都没见到。只有灰烬和这个。”

Ben伸手从衣袋中取出什么放到台面上。震惊地看了半天，Brian右手食指尖擦过有点被烧焦的绳结。翻过来，毫无疑问其中一个贝壳上刻着自己的首字母。这是他在墨西哥买的贝壳手链，纪念他第一次的真正旅游。

“Lindsay说警察找你谈过。”Brian视线定在手链上，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Ben说的无一不是Brian之前已经读过的。他的车打滑失控，发生了爆炸。Brian被推测死于浓烟吸入和大面积烧伤还有事故本身造成的头部创伤。

“那纹身是我唯一能从照片确定是你的东西。”Ben的声音颤抖。“至于其他部分……不是我想再看的。”

“所以你也不真的确定是我？”Brian追问，手指把手链拨到掌心握紧。

Ben摇头长舒口气。“不，只是纹身和你的手链。残留的衣服显然是定制的，那个人还穿着你的prada靴子。”

“可我在纽约还穿着啊。”尽管能从台面看到自己双脚，Brian还是向下看了一眼。“医院的人拿走了。但在纽约我还穿着。不可能那个……无论车里那个是谁。”

Justin手滑到Brian的衣服下，轻轻揉着他的后背。Brian尽可能不露声色地向碰触靠去。

“Jack和Warden家的没发现Gus对吧？”Brian问完紧张地咬住下唇。“他还安全吧？”

“Gus没那么好运碰见他的爷爷奶奶。”Ben安慰他。“Lindsay向带他去参加你父亲的葬礼，但被Melanie和我劝住了。我给了Lindsay几本你藏在柜子里的相册，起码让Gus知道家人长什么样。他从哪里来。他一直告诉所有人他和爸爸小时候长得一样。”

笑容堆上Brian的嘴角，充满儿子带来的自豪感。Brian希望自己和Gus待的时间比一小时更多。他想了解自己的孩子，想生活回到正轨。但眼下，无论哪一项都遥不可及。

“是你父母告诉旧金山警方把你火化的。”Ben主动说。

Ben继续讲但Brian开始摇头。“不，他们不会的。Wander家的永远不会同意火化。我能被生出来的唯一原因就是教皇对人流说不。审判日没东西可复活更糟。”

过后，三人分散到了房子的不同角落。Brian马上回到客房。躺在床上伸展开四肢，他回想从Ben那里听到的，不幸的是，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想不出那个所谓的兄弟是谁，或是背上的疤怎么来的。即使他搞清楚三年半里发生的事，现在让生活回到正轨更加难上加难。Marty Ryder在他“死后”一个月卖掉了公司，退休去了夏威夷。他把这信息暂时抛到一边，记得Vanguard的所有人在他去旧金山几周前正在做买断公司的调研。

“你还好么？”Justin出现在门口。

从枕头上抬头，Brian迎着Justin的目光一会儿，头扑通又枕了回去。“我确信我快疯了，或者已经疯了。只是现在还分辨不出是哪个阶段。”

Justin没说话，走过房间，爬上Brian身边的空床，胳膊撑起一侧身子他低头看Brian。“你没有。这么有条理不会是疯子。”

“真让人放心。”Brian翻白眼，把Justin圈进怀里。金发男孩挣扎了一下，胳膊横过他腰上。“不在家过圣诞你家人不会生气么？”

侧头隔着长袖上衣，Justin在Brian肩上印上一吻，摇头说：“本来就没打算去。我爸和我处不到一起。所以我只是呆在家里而不是去布法罗他们那儿。”

“那你不反对呆在这里过圣诞？”

“你开玩笑呢？”Justin声音里都是笑意。“这地方这么棒。如果不是知道要回匹兹堡我绝对会在这里待上整个冬天的。Ben说他父母最早要四月份才会过来。所以我们完全不用急。”

“我想见Gus，”Brian加了一句，翻过身和Justin胸贴着胸。“不想让他以为我抛下他不管。”

“Gus不会那么想。”Justin安慰道。“我也许不够了解Lindsay，但我不认为她在知道真相之后还会让Gus以为你抛弃他。”

逸出一声叹息。Brian合上双眼，让Justin的双手抚慰着自己渐渐放松。当感觉到自己开始进入梦乡，他未做抵抗。也许会有噩梦，但经过昨天之后，他自觉需要这些噩梦。想了解空白这几年的事，它们是唯一线索。Brian迫切想要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对避无可避的噩梦的屈服，让入睡变得轻松，Justin双唇贴着他的额头不成意的喃喃安慰也起了作用。不久，身体开始变沉，睡意淹没了他。

第十五章完


Chapter 16
靠在卧室门外的立柱上，Justin看着午睡中的Brian。过去几晚对于Brian和同处一室的Justin来说并不轻松。Justin并没有Brian那么严重，毕竟他无需经历噩梦折磨，而自己所能做的是在男人尖叫醒来时抱住他，试图安抚他再度入睡。但更多时候Brian并不会这么做，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在大中午补觉。

Justin庆幸Ben只待了一周就离开，因为Brian的噩梦开始变多。可这样仍不够拼凑出三年半前的那天与此后在Brian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多数的梦都只是四壁白墙和他无法搞懂的模糊影像。

“来这儿。”Brian眨着半阖的双眼咕哝。

从立柱起身，Justin爬上床靠近Brian，但还是在两人之间留出了不易察觉的距离。不过，片刻之后他就被年长男人抱紧。

“我说‘这里’，没说其他。”Brian呵欠着用脸蹭蹭Justin的头顶。

“这下够近了？”Justin胳膊横过来揽上Brian的腰。

Brian不做声，翻身躺平盯着天花板。他陷入沉思，Justin则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开口。如果Brian要说什么，Justin不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或是阻拦他的话。

“我很确定背上的疤是有次想逃造成的，”过了一阵Brian开口，视线始终停在屋顶。“好像是玻璃。我穿过一扇窗户……也许是爬出去。没错，我先打碎了它，有块尖锐的留在上面……留下的痕迹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我。”

心里清楚有很多Brian还没说，但Justin没逼他继续。他知道一旦Brian理顺了准备好告诉他，Brian会自己开口。Brian翻身回到两人胸贴着胸的位置。两人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Justin感觉到Brian身体放松进入睡眠。Justin，则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好在Brian再被噩梦光顾时照看好他。

但过去几天的夜不成眠最终还是让他陷入了梦乡。他睡得不沉，更像是打盹儿，所以当Brian在身边不安地翻覆他立刻醒了过来。他翻身环住Brian，手指梳过Brian的头发。Justin低语着，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这样似乎让Brian安静了下来。即使确定Brian复又睡了过去，Justin继续让手指拂过Brian的卷发，希望这次能让男人睡得踏实。

当他第二次瞌睡，醒过来发现Brian枕着旁边的枕头盯着他看。Brian还存着模糊睡意的双眼半张，大概也是才醒不久。

“嘿，”Justin低声说，抬手把Brian的额发拨到一边。

“嘿。”Brian打呵欠，转脸埋到枕头上。大半张脸贴着枕头他开口：“Vance当时也在旧金山。”

Justin疑问状挑眉。“Vance？”

“想买断我事务所的家伙。”Brian咕哝道，双眼迷离地回想着。“我能记得的最后一晚那家伙出现在我房间……就在所有事情模糊之前。”

这立刻抓住了Justin的注意，他转头能更好看到Brian的脸。“你就觉得Vance会和你身上发生的事有关么？”

Brian单手摩挲自己的脸，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会。如果他那么想要事务所那就得留着我。这行里我是顶尖的，杀了我没有任何意义。”

“那卖事务所你同意过么？”Justin反问，手滑过Brain颈侧，按揉着他脖后僵硬的肌肉。

“按Vance开出的条件当然不。我刚升做全权合伙人，没门儿放弃所有这些。”Brain立刻回答：“我正在张罗职业生涯里最丰厚的一笔生意。正准备在纽约开第二家事务所……我不可能让Vance插手其中毁了一切。”

“可Ryder想卖？”

两人想贴的前额让Justin充分感到Brian点头的动作。“眼都不眨。Ryder只想着提前退休。”

这回Justin没说话，他担心最坏的情况但没法开口。Justin对所谓的大生意一窍不通，他只是个把作品卖给没名气画廊的没名气画家，最担心的也不过是能否按时把画交给经纪人。他本应一周前交最新的作品，但是趁Brian小憩，Justin悄悄打了电话为自己赢得了延期。这点Brian一无所知，因为Justin知道男人一定会自责。

Brian不做声，Justin决定不逼他开口。两个人面对面躺着，Justin手指玩着Brian的头发，Brian的手指在Justin背上游移。一开始Brian异常紧绷，整个人僵硬地躺在Justin身边。慢慢的，紧绷感开始消退，Justin发觉自己被紧抱在Brian怀里。

“天气预报说平安夜很可能有大暴风雪。”Justin头缩在Brian下颌低声说：“明天我们需要去镇上做储备，以防困在这里等着被挖。”

“被你说的像坏事。”Brian轻笑，紧了紧怀里的Justin。

Justin没回答，过了一会儿说：“可我以为你想回家。”

“我是想。”Brian点头承认，“我想再见Gus，但我真的不喜欢眼下的发展。Marty是好人，我不想什么都还没搞清楚就贸然回Pitts。”

除了Brian从噩梦惊醒的紧张时刻，小屋里一切事情都好。经历了似乎无尽的一周，他们可以全然放松下来。令Justin难以置信的是从Brian在他客厅醒来两人飞抵匹兹堡到现在，仅过了不到一周。即使没有谜一样的三年半，刚过去的日子对任何人来说也度日维艰。

也因为此，Justin庆幸Ben的到来，因为他带来了一些Brian的私人物品，另外还有些其他的，其中包括好几本记录了Gus生活的相册。Brian花了无数小时盯着自己儿子的大头照。通过别人的视角看他长大。这些比Brian之前拥有的多得多，要感激Lindsay的热切，热切记录Gus生命中每个时刻。

Ben还带来了Brian的个人笔电。自从Brian动身去就近上就没人再碰过，里面的东西比跟着他东奔西跑的商用电脑多得多。Ben还给他的还包括了Brian对Gardner Vance做的所有调查和Vangard给Ryder&Kinney联合事务所开出的所有条件。所以当Justin用新买的碳笔画画时，Brian则在梳理之前收集到的，和联网之后他在网路上他能找到的关于Vance的一切。

Justin并没强求Brian提供任何信息，等着男人自己开口。时不时，他能从Brian搜索时清晰可闻的低语中听到一星半点。

“……老板去世，初级合伙人Gardner Vance挑起大梁……”

“……Vangard吞并当地数个经营困难的事务所……”

“……卑鄙手段夺取订单……”

“……Vangard的猎头进入校园……”

“……急切拓张东岸事业……”

即使没读整篇文章，从Brian的低语中拼凑的也并非什么好事。Gardner Vance听来无疑是个不择手段的狡诈商人。他是否不择手段到制造竞争对手的假死的地步，Justin不确定，但同样他无法完全排除这种可能。读罢那么多时报和新闻周刊之后他不致于天真如此。

到了圣诞节跟前，Brian的紧绷到达顶峰。在噩梦和无法找到其他方法拾起自己失踪的记忆的双重夹击下，Brian几近崩溃。Justin做了他所能做的，但他只知道只有一种方法能让冷静Brian。因此，Justin用其他方法来分散Brian的注意。

Justin双手撑着浴室湿滑的瓷砖墙，弓起后背，Brian握紧他的两胯徐缓地插入他的身体。他并没费神克制当Brian的阴茎擦过他体内的敏感处时喉间逸出的呻吟，相反地，当Brian前胸靠上他的后背，Justin头向前倚，脸贴上的瓷砖。随着一下轻拽，Brain改变了抽插的角度，正正地顶撞在Justin的前列腺处。他叫出声，在湿滑瓷砖上抓握试图寻找支点，最后一只手向后紧抓Brian的髋部。转过头来，Justin的双唇立刻被Brian捕捉，带入一个令人窒息的吻。

圣诞节清晨，透过的阳光温暖了他们的房间。Justin第一个醒来，躺着不同，看着整张脸埋进枕头的Brian。几周来Brian脸上没了紧张，Justin希望Brian这觉没有噩梦。

“圣诞快乐。”一等到Brian眨眼醒来，Justin低喃道。

Brian立刻呻吟出声又把脸埋回枕头。“你就是那种人，对吧？”

脸旁，Justin笑着凑近。“哪种人？”

“对过圣诞过度兴奋的那种。”Brian嘟囔着在床被间钻得更深。

“不算过度，但我的确喜欢圣诞节。”Justin让步，翻身躺好，视线一直留在Brian身上。

Brian静待几分钟，多少用爬的趴到了Justin身上。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呆着，Justin抬起胳膊抱住Brian，Brian做的也只是挪得更近，两人整个上午和睡眠若即若离。那是没有噩梦打扰的睡眠，因为即使Brian辗转反侧Justin也没有挪动分毫起身，这让Brian终于能够轻松入眠。

过了中午两人总算踉跄着离开卧室。Justin趁Brian生壁炉火的当空给他们做些吃的。虽然并没真去计划庆祝圣诞，但Justin仍有冲动做些什么来让这天变得特别点。所以他准备了所有的小吃来做早午餐，希望能引Brian在起居室来个野餐之类的。

“你又不是请客，”Brian走进厨房说道，Justin还在做法式吐司。“我一杯咖啡就行。”

“咖啡！”Justin惊呼：“我忘了咖啡。能麻烦煮点么，Brian？”

Brian走过Justin身后，双手放在Justin身侧，双唇贴上Justin的额角。“咖啡，马上就来……我想你说过今天我们不搞特殊的？”

Justin白眼以对：“法式吐司哪算特别。只是不用叉子吃时比薄煎饼更方便而已。”

“于是有什么关系吗？”Brian轻笑着在壁橱里翻找咖啡滤纸。

“嗯，我真不愿意我们在壁炉前吃东西时切个没完。”Justin郑重其事地回答。

没等到Brian的回话，Justin用余光扫向他。年长的男人挂着坏笑，但并没说什么。Justin没忍住自己的笑容，转回去准备法式吐司。这种令人愉悦的家常样子，Justin希望能尽可能的长久。他不想回到现实世界去面对类似Gardner Vance可能谋划Brian的死亡这样的事。

“能给小碗里装上糖浆么”Brian走过来靠在旁边橱柜时Justin问道。“顺便在微波炉里转三十秒。”

Brian依令行事完毕，又靠回刚那个橱柜，双臂交叉在胸前。“如果早餐这个阵势那我担心你的晚餐计划。”

“冷冻披萨。在镇上加油站买的那些。”Justin给了Brian一个超大笑容。“我好久没吃披萨，已经想疯了。”

“所以你想疯了我就得跟着吃？”Brian挑眉问。

“那是当然，除非你想接手这次出行的做饭活儿？”Justin笑得毫无悔意。“再说，是人都要隔三岔五吃上一回。”

伸手，Brian捏了捏Justin后颈。“我去取点柴火，你做你的饭，Wolfgang。”

知道Brian得花点工夫把柴火拖进来，Justin做好最后一片吐司，接着把长柄小汤锅放在点着的炉子上。他拿过藏在壁橱里以备不时之需的巧克力，掰成小块扔进锅里。Justin快速搅动，希望尽快把巧克力搅至浓稠。听到Brian回到屋里，Justin先搁下它，把吐司切成长条，和小碗糖浆、已剥皮的小柑橘、切好的梨子一起放到托盘上。取咖啡杯的时候Justin顺道把巧克力从炉子上取下，关火。

“马上就来，Bri！”Justin倒咖啡时扭头说道。“待在火边暖一暖！”

得到Brian的肯定回答，Justin端着杯子到炉边，给两杯里加入融化的巧克力混合。待到两者尽可能融合，他从冰箱里拿出罐装打发奶油，加在自制的摩卡上。

“补充能量好继续滚床。”Justin拿着装满食物的托盘走进起居室说。

“正合我意。”Brian笑着回答，把拨火杆放回立座转身面冲Justin。映入眼帘的两个杯子让他挑起一边眉毛。“那两个是什么？”

“摩卡。”Justin答得干脆。

“你做了摩卡？”

Justin耸肩，走向已经席地而坐的Brian。“我不知道怎么做拿铁。”

Brian摇摇头没说什么，不过嘴角挂上了微笑，Justin止不住回以笑容。“要不是担心我的腰线，我倒想把你一直留在身边。”

“于是你要踢我出门？”Justin皮笑肉不笑。

“小混蛋。”Brian亲热地低语，用中指沾了沾加热过的糖浆。等到多余的滴回去，Brian抬手抹向Justin的嘴唇，试图在他接着说话时转移Justin的注意：“我想留着你很久。”

Justin含着唇间的手指微笑，用舌头舔净Brian中指上的糖浆。他头向后仰，吮完指尖，留湿漉漉的手指在空中。“你让我待多久我计划尽可能多久。”

Brian手笼上他的脸，沾湿的手指凉凉地贴在脸上。他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Justin的脸很长一段时间。Justin不太确定Brian在看什么，所以他保持一动不动，希望Brian能找到他想要的。手上没再使力，Brian将Justin带近。他们隔着盛食双唇相接，这个吻温柔而又绵长。

这顿饭算作成功。除了自己吃点，他们不断互喂沾满糖浆的吐司和苹果，谈论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有一小会儿他们忘了发生过的一切。只是彼此两人，聊天、谈笑，还有一大堆看谁能撑最久的调情。

不用说，Justin输。

“邪恶。恶毒。太恶毒了……”Justin呻吟着，Brian滴了一道糖浆在他胸膛正中。“这本来是配吐司用的。”

“可我们吃完了。”Brian笑得了无悔意。“现在是游戏时间。”

Justin听了大笑，在Brian舌绕乳头打转时扭动着。Brian让他彻底分心，连睡裤被拉下来脱掉都没有立刻察觉。他在地毯上舒展开身体，笑着看向用双肘撑在自己身上的Brian。

“为什么我是没穿衣服的那个？”Justin问，手指梳着正一路而下亲吻自己身体的Brian的头发。

Brian舌头绕着Justin肚脐打转了一会儿抬头回答。“因为轮到我拆我的圣诞礼物了。”

指尖划过Brian的脸颊，Justin扬起一个微笑。“现在我成圣诞礼物了？”

“祝我圣诞快乐。”Brian柔声说完，双唇含住Justin的阴茎顶端。

第十六章完

Chapter 17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在加拿大呆到年后。虽然Brian很想快点见儿子，但在让夺走他四年人生的Vance起码付出代价之前，他不会冒着被抓回精神病院的风险回去。Justin迅速提升的电脑技术派上了用场，他们得以找到足够的证据来暗示Vance和他的“死”有牵连。唯一的问题：Brian知道无法相信匹兹堡警察局。

“准备好离开这儿？”Justin出现在门口轻声问。

Brian挠着脑后慢慢转身看着Justin。现在该是离开面对现实的时候，但Brian发现自己并不想走。“还没，可我们不能永远呆在这。Ben的父母终究要来的。”

Justin露出大大的笑容走进房间。“只需要等下个圣诞他们不在我们就可以进来。”

“你意识到离现在还得一年呢对吧？”

金发男孩的笑容没动摇分毫。“你愿意的话我也是。明年我没有圣诞计划。”

Brian惊讶地微微摇头。“怎么还有你这种人？”

“就是这样。”Justin耸肩整个人贴上Brian胸膛，双臂抱住高个男人的腰。“现在快点，我想天黑之前走完不好走的那段路。”

Brian挑起一边眉毛。“我不记得说过是你开车。”

手伸进他牛仔裤的右前袋，Justin掏出Blazer的车钥匙，叮当地晃。“如果没记错，是我的车，因此我来决定谁开。前半段就是我啦。”

“小屁孩。”

Justin用额头撞撞Brian的下巴，从男人怀里溜开。“动身吧Brian。在匹兹堡还有个小男孩想见你想得要命。还有，坦白讲，四月雪化之前我宁可暖和起来。”

Brian笑着哼声。“你住纽约北边，现在来抱怨冷？”

“这里基本就在北极，我当然冷。”Justin抗议。“现在能走了嘛？越早回匹兹堡你就能越早见到Gus，让生活重回正轨。”

这话听来诱人，Brian紧张回匹兹堡。他想相信Ben可老实说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相信他或是家里的任何人。一定是有人告诉警察他回来了，而Brian只见了家里人。Brian马上怀疑是Mel。那女人领土意识极强，Brian一点也不奇怪她会让Brian被关起来好让Brian离Lindsay和Gus远远的。

有着细长有力手指的双手捧住他的脸，Justin立刻唤起他的全部注意。不过金发男孩没说什么。他只是看着Brian的脸，右手拇指轻抚着Brian的颧骨。Justin的凝视中有什么紧绷。几乎是要将Brian的脸刻进脑海。

“我爱你嘴唇上面的这个小窝。”Justin喃喃地说，拇指擦过鼻尖和上唇之间的浅沟。指腹接着轻点他双眉之间。“我爱你每当心烦时候眉毛就全皱起来的样子。你醒来第一个小时里眼睛总是半睁的样子……我可以用一辈子时间来画你也永远不会厌烦。”

Brian伸手，手指划过Justin半长的发，逸出一声长叹。他低头向前好让自己的额头贴上Justin的。他总是这样为年轻男孩而着迷。他的人生里，Brian从来不知道有人能像Justin这样信任而又坦率。又或是有人能像Justin这样为他赴汤蹈火。他们见面六周不到，Justin从第一天就这么拼尽全力。

“你还好么，Bri？”Justin轻声问，双手抬起拢住Brian的脸。

Brian紧闭双眼点头。“没事。只是享受下最后一点平静，下次不知道多久以后了。”

“所有事都会好的。”Justin将Brian抱紧低声说道。“我们会把这件事搞清楚，你就能拿回你的人生。”

Brian头略后仰好让自己能再次看进Justin的双眼。那里有毋庸置疑的信心。Justin完全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这让Brian更加着迷。

“那你怎么办？”Brian鼻尖蹭着Justin的鼻子。“你的人生怎么办？你有你的画和你的家人……你有好好的前途等着你。我们可以走尼亚加拉大瀑布那条路回匹兹堡，在半道把你放下。”

一刻之后Justin不怎么温柔地咬了Brian下唇一口，Brian吃痛出声。他跳开摸着自己的嘴唇，以为会在手上看见血。Brian想开口抱怨却看见Justin瞪着他。Justin伸手扶住他的脸，强迫Brian对上他愤怒的目光。

“不要推开我，Brian。跟你一样我也有关系。虽然不是被关三年半。但实际上这也牵连到我，Brian。恐怕你忘了，是我把你从精神病房就出来的。如果被他们发现我麻烦就大了，不过估计他们大概也知道了。毕竟我每天都在那里和Bledso争好去见你。”

Brian紧闭双眼逸出粗粝的叹息。

“旧事重演的概率哪怕微乎其微，我都不会离开你。”Justin坚持地说，双手牢牢地贴在Brian脸侧。“我爱你，Brian。意味着最难的时候也跟定你，明白？”

很长一段时间Brian能做的就只是凝视着Justin。接着他发觉自己在点头，头低下来，嘴唇随着点头的动作触碰着Justin。“我明白了。”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年轻男孩低声说，轻轻吻了下Brian后退开。“现在该带你回家了。”

为了让Justin以为他的话奏效，Brian没再提走尼亚加拉关口的事。他想让Justin有回家的选择，即使不承认自己想回到什么平常日子。Brian想把Justin的生活还给他。考虑到Justin过去几周里为他做的一切，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所以当快到汉密尔顿时Brian转上通向尼亚加拉大瀑布的伊丽莎白路，而不是更向南朝向温莎/底特律交界。金发男孩时睡时醒，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计划好的路线被某人擅自篡改，坐在副驾上他怒视Brian。

“我告诉过你不用去纽约。”Justin双手快速摩擦了下脸，不高兴地说。“这是为了你，Brian。”

“我已经厌烦了一切都关于我。”Brian握紧方向盘。“我只想有这么一天可以不用去思考我现在的生活有多糟。我想要的是跳上去Ibiza的飞机，开怀畅饮，干翻所有的帅哥。可看来现在做不到，我就先满足于先把你送回家几天。”

漫长的几分钟里Justin不发一语。两个人透过风挡凝视前方，Brian开车驶向边界关口。最后，尽管Justin没有挪开视线，但Brian感觉到爱人的手覆上自己握着排挡的手。Brian伸开五指，Justin手指滑进指间空隙，Brian握紧他细长的手指。

运气再次站在他们一边，过关时仅被粗略地看了下身份而已。午夜刚过他们已经停进了Justin的车道，两人都惊讶地看到已经有辆车停在那里。Brian手把方向盘握得更紧，直到Justin发出恼怒的声音。

“我以为钥匙都拿回来了。”甩开安全带Justin懊恼地说。“见鬼，TM她来这干嘛？”

就当Brian这么看着，Justin冲出车里跑向房子，看上去火冒三丈而Brian不明就里。他发现自己对于走进屋子感到紧张，不确定门那边会是什么。

Brian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决定不做缩头乌龟。一听到喊叫的声音他加快脚步，害怕Justin有危险。他一路飞奔闯进门，差点撞上离门几步远的Justin。客厅中间站着一位衣着考究的女人，面带怒容。

“妈，我想让你认识一下Brian Kinney。”Justin语调尖利，手覆上Brian放在自己身侧的手。“Brian，这位是我母亲，Jennifer Taylor。”

Jennifer冲Brian微点头视线转回她儿子身上。“他是谁？你去哪儿了？还有外面那辆丑死了的车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过你他是谁了，”Justin紧绷地说，手指攥紧Brian的手到发疼。“我去哪儿不是你关心的事，外面丑到可怕的车也是我的。现在能不能请你离开，母亲。Brian和我有些计划，你站在这里我们可没法做。”

“Justin！”他的母亲尖叫，立刻困窘地单手捂住嘴。

Brian，另一方面，则多少在坏笑，没意识到Justin打算在客厅里操他。他鼻尖埋进Justin的头发，微转头好让唇擦过爱人的耳廓。Brian的初衷只是惹毛那女人，但感觉Justin身体放松靠着自己Brian也松了口气。

“你了解这人吗，Justin？”Jennifer追问，慌乱地绞着双手。“我是说，真的了解……我之前从没听你提过他。”

“我是成年人，不用告诉你我生活中的每件事。要是我想去加拿大结婚，那我就去加拿大结婚。”

被Justin的话吓到的Brian尽力没有表现出来。站在金发男人背后也帮了忙，因为脸可以躲进柔顺的金色发丝中。

“结婚？！你以为你在干嘛？！”Jennifer Taylor震惊地大声说，瘫坐在客厅笨重的扶手椅上。“你还太小怎么结婚。”

Justin嗤鼻，跟进一步靠在Brian身上。“也许你忘了，妈。你结婚时22岁，生我也才24。我现在26。我想这我有权决定自己什么时候结婚。我挑圣诞节到加拿大结婚，就这么简单。”

“你意识到这件事在这边不合法吧。你不是真的结婚了。”Jennifer尖锐地说，震惊显然被掩饰不住的怒气取代。

“合法不合法，已经发生了。”Brian耸肩，绕过来和Justin并肩站着。

Jennifer皱着嘴慢慢起身。“别告诉你父亲这事，Justin。或是你妹妹。我希望你能尽快恢复理智别再这么愚蠢。”

“我不这么认为，母亲。”Justin咬牙说，尽可能站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Brian一样高，即使两人之间有着五六英寸的身高差。“现在麻烦你离开。我实在不想把时间花在和你吵架而不是跟我丈夫上床。”

Brian没克制自己的笑，Jennifer则被儿子的话吓到。她拿起提包和外套，招呼也不打急匆匆地绕开两人离开。大门砰地被甩上，车子发动，两人才有所动作。Brian马上注意到Justin浑身发抖，伸手把他拉进怀里。

“对不起，Brian。”Justin贴着肩膀哀鸣。“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和她那么说。”

“没关系，Justin。”

“Brian，我跟她说我们结婚了。”Justin呻吟着离开Brian。“结婚。我真是疯了。”

“没有，疯的那个是我。”Brian坏笑，看着金发男人穿过客厅走向厨房离开自己实现，他跟过去，边走边脱下外套。“你不用伤脑筋。事情都结束时你可以……”

厨房里没有Justin的的影子。Brian立刻走向屋后的sunroom，那里被作为Justin的工作室。他正坐在房间正中的高脚凳上，漫不经心地耍弄着一只画笔。

“还好么？”Brian靠在门框上轻声发问。

“开始后悔来这吧？”Justin哼声，单手摩挲着脸。

笑容挂上嘴角，Brian肩抵着门框起身，向屋内走去。“比起你为我做的所有，假装和你结婚算不上什么回报。况且也不算难。”

“哪怕有那种岳母？”Justin调笑挑眉。

Brian不做声，步态略招摇地穿过房间，边走着把黑色紧身T恤拽过头顶。Justin开始大笑，Brian挑眉但还是走到Justin面前站定。保持着不会碰到Justin的够近距离，Brian拇指探进牛仔裤腰，移近裤扣，其余手指放在拉链两侧。

“你是要勾引我吗？”Justin笑着用手里的画刷扫过男人胸膛正中。

无声耸肩，Brian挑开口子，慢慢将裤襟向两侧拉开，使得裤链下滑。更多肌肤暴露，Justin画笔一路下行随后重又移笔上画Brian的躯干。


离开sunroom视所能及进入厨房Brian踩掉球鞋，走了几步接着脱下袜子。到了通向浴室和卧室的走廊，仔裤滑落。两扇卧室门之间他脱掉了平角内裤，接着溜进客房，在身后关上门。

一跃而上，Brian在床上四肢大摊，左手垫在脑后，右手放在肚子上。左脚踩在地上，右腿曲起脚则踩着床垫。Brian懒洋洋地上下轻敲肚腹，等待Justin现身。听到Justin的卧室门打开，Brian再度得意地笑。他算准Justin会先看自己的房间，而因为特定理由却不进去。

第二次尝试，Justin找对了地方。“要知道，我的床更舒服。”

Brian打量着右手指甲，微耸肩。“那是你的房间。我觉得留在这里比不请自入礼貌得多。”

Justin挑眉，走进房间。“好吧，那以后你想这么时候进去都行。不过那里有点乱，纸啊书啊什么的，如果你决定冒险进来的话忽略就好。”

“记在脑子里了 。”Brian冲Justin伸手。Justin边走边脱掉衣服朝Brian伸出的手走去，走近时和Brian十指交叉。一记轻拉，Brian把Justin带倒自己身上，Justin勉强撑住才没让自己全身重量砸到男人身上。

两人间的相互诱惑缓慢而又美好。手掌和指尖游走，他们起身在床中央依膝而立。谁都没有试图夺取主导权，享受而不是紧张于互相的爱抚。唇舌也加入进来。Brian能感觉到每寸肌肉随着每个触碰愈加紧绷，渴望这种张力带着他盘旋而上。

几小时后，两人交缠着瘫在Justin床上，深蓝色羽绒被盖在身上。Justin正在打盹，但Brian高速运转的大脑则不能让他入睡。如果运气还在，过不了几天，最多一周，他就能拿回自己的人生。只是，Brian不再确定会是什么样子的。在假死之前，他曾是Brian Kinney，自由大道男神。他可以，也的确和他想要的任何人上床。他的公寓满是欧洲家具、定制衣物和多到不知道怎么花的钱。

Brian Fucking Kinney。

睡着的Justin吸吸鼻子，微热的气息拂过他枕着Brian的腹部。梳着Justin凌乱的金发，Brian把他哄睡得更熟。确定Justin已经沉沉睡去，Brian小心翼翼从爱人的紧握中抽身。同样无声地穿好衣服，他离开卧室向屋后走去。

画架离着的空白帆布前有本摊开的速写本，靠墙的桌子上则有根笔。坐到之前Jusitn坐过的高脚凳上，Brian提笔开始书写。

第十七章完

Brooke

Chapter 18
翻身触及的凉意让Justin惊醒。缺乏睡眠让他头脑混沌，花了几分钟才清醒过来。不过他即刻反应到：Brian已不在床上。

“Bri？”

无人应答让他陡然担心起来。从床单间挣脱的Justin又喊了遍Brian的名字。以防万一，离开卧室前他从地上捞起牛仔裤套上。Justin不愿去想Brian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就他所知，可能性却事实上存在，也许Brian被人带走，也许他一个人跑回匹兹堡，正如他之前所说。要是后者，Justin绝对要修理Brian的小屁股。

“Brian，你在哪里？Bri，你最好答应我，说真的。”悄悄沿着走廊走向客厅，Justin小声喊着，声音比耳语大不了多少。“Brian Kinney，现在赶紧滚出来，这不好笑。”

可没有来自Brian的应答。

走向厨房时，他注意到正门虚掩。惊惧席卷Justin全身，他跑过去一把拉开没关好的门，撞开纱门光脚冲到前门廊上。

“Brian！”

“嗷。我操。”

“Brian？”

猛地转过身，Justin迎面撞上揉着左胳膊的Brian。Justin盯着他看了有一分钟才冲进Brian怀里。

“别TMD再这样吓我。”Justin贴着男人喉咙说。

“放松，小朋友。”Brian双臂环住Justin轻声回答。“赶快，我们进屋。再待在外面你可就要得肺炎了。”

Brian领他进屋时Justin已经浑身发抖，脚下的水泥冰冷，甫进门他便跳上地毯，先前的恐惧让位给愤怒，他对Brian这么吓他气疯了，但仍无法对向男人发火。

Brian在沙发上坐下，Justin问：“你在外面干嘛？大半夜的冻得要死。”

Brian把金发男人抱在怀里试着让他暖和起来，尽管自己也同样冰凉，分享体温总是大有优势。“抽支烟。没想到你会醒。”

“床变冷了。”Justin打着呵欠，知道眼下没有对Brian的直接威胁后，一身疲倦卷土重来。“然后当我看到门是开着的……”

“抱歉。我只是真的需要清清脑子。”

“不用为了这种事道歉，”Justin坚持说，仰起头，好看着Brian的脸。“我自己也有点反应过度。所以我们两个都不怎么聪明。”

Justin还是略觉不安，但那感觉快要消退殆尽。Brian就坐在身边，显然一切都好，没有让他担心的原因。不过，自从那夜Justin在门廊发现他，和而后经历的所有事情来说，这还是挺难。他和Brian或许搞清楚了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但离证明此事仍旧很远，除非他们能证明自己的推断真实，否则Justin不会感到安全。

余下的夜晚他们待在沙发上，抱在一起看着窗外。前窗外的景象缓缓变亮，黑暗自闪烁的晨光中褪去。Justin时不时打着瞌睡，但他绝不会陷入深眠。

“我有事想让你帮我做。”Brian轻声说，左手若有似无地划过Justin的肚子。

Justin头转到能看到Brian脸的角度。“你知道，你要任何事我都会帮你做。”

“你不用这么快同意当——”

“如果你想自己回匹兹堡而让我等在这，答案是不，”Justin立刻打断，摇着头。“我和你一起走，Brian，你阻止不了我。”

Brian叹气将脸埋进Justin的颈窝。“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Justin。我更想你能待在这里，直到一切在我掌控之中。”

“待在这里等Vance把你再关上四年？去TMD，Brian。”Justin气急败坏地挣脱Brian的怀抱，转身跨坐在Brian腿上，看着男人的脸。“除非你打算给我下药，把我关进柜子里。不然我和你一起走。”

“Justin……”

他倾身把男人的脸捧在掌间，确保Brian能直视他的双眼。“还要这么吵几次？Brian。你还不明白吗？我爱你，我想你平平安安地在我身边很久，这意味着和你一起走。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去照应你。”

Brian没再争论，但Justin也知道自己并没劝服他留在纽约。

太阳完全升起，Brian从Justin身后爬起来说要去洗澡。Justin提议和他一起帮他擦背。Brian只是微笑，唇贴上Jsutin简短地吻了下。

倒回沙发上，Justin看着Brian消失在走廊拐角。Justin很想跟着他，甚至都起来了几次。但当听到浴室水声，他最后还是留在沙发。翻身侧躺，Justin在咖啡桌上找遥控。即使相当烦人，但Justin还是庆幸老妈早先的到访，不然所有东西都盖着一层灰。他离家已经一个多月。奇怪，这栋小房子是他从被袭恢复的避风港。他可以躲起来很久，假装门外的世界不存在。

手碰到了本不应在这的速写本，Justin有点惊讶。因为母亲爱窥私，所以他从不把本子乱放。放弃找遥控，他把速写本抓在手里，出人意料的，本子下面掉出张折好的纸，是写给他的信。Justin把摊开的本子留在桌上，从地上捡起信，重新躺好，展开信笺。

Justin，

我猜你最后还是找到了。如果你还没动身追我，希望你别那么做。我想让你远离这些，Justin。很大一部分的我希望从未把你搅进来，可我自私的部分又庆幸有你一起，让我不用独自面对这乱七八糟的局面。如果不是你的倔强，恐怕我还被绑在精神科病床上。

我想要你安然无恙，Justin。而我也知道如果你跟着我就不会安全。所以，我希望你能待在这里，让我自己来处理这一切。事情结束后我会回来接你。或者，如果我没回来，帮我把写给Gus的信给他。

请别生我的气。

Brian。

读完信，Justin整个人弹坐起来，扫视咖啡桌，有封写给Gus的信从速写本边缘探出来。Justin拿起信，但并没有读，这不是写给他的。把两封信都放在桌子上，Justin从沙发上起身去煮咖啡。他刚把咖啡粉放进过滤器，就听到大门好像关上的声音。但浴室里，水声还在响。

突如其来的恐惧感从Justin胃底升起，他慢慢转身走向客厅，人还没出厨房就听到Blazer的引擎发动。

“这个混蛋！”

Justin整个人全速冲出房间撞开正门，刚冲到前廊就看到Blazer开出了车道。Brian拐上路时停了下，带着一抹难过的浅笑，他迎上Justin双眼，之后加速驶离。

“Brian！”Justin喊着，光脚跑上车道。“Brian，回来！Brian！”

Brian驾车还没到拐弯，Justin的双脚已经冻僵。他被迫回到屋内，嘴里低咒着Brian，同时也咒骂自己。他清楚Brian会耍手段让自己留在纽约，可没指望这么极端，也许有些争吵，也许其中还有几次终结在床上，但不像Brian带走他们唯一的交通工具这么严重。

“该死的，Brian。”Justin揪着头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天杀的混蛋。他TMD在想什么？操蛋的家伙。”

浴室里水声还在作响，他去浴室关水龙头。打开门蒸汽扑面而来，身上瞬间被打湿。他走进浴室，立刻注意到了镜子，更进一步说，是镜子中央那个Brian流畅的字体写着的“对不起”。

看到它，Justin觉得泪盈于眶。Brian才走几分钟，但Justin已经吓得半死。无论背后黑手是不是Vance，Brian已经被关起来两次，他受的伤太多了，身体和精神上的伤疤都足以证明。Justin快速冲走前夜他和Brian云雨的痕迹，动作飞快。他想尽快上路，赶在Brian让自己再陷入麻烦之前到达匹兹堡。

一小时后Justin收拾停当，等着送他去火车站的计程车。虽然他更偏好乘飞机，可下午才有直达匹兹堡的航班，那时就太晚了，除非他没机会从自己那里拯救Brian, 更不要说Vance。

Justin的答录机，自从他和Brian去匹兹堡，已经攒了一个多月的留言。等车来时没别的可做，Justin开始听。如他所料，有半打来自他母亲的，问他究竟去了哪儿，还有几条来自于他本要做画展的画廊主人。听到留言开头，Justin暗自低咒，他完全忘记了这事。

“Justin，我爱你甜心，但你TM在哪儿？”Celia异常可怕的甜美发问。“你的展我还要四到五件作品，我真的不想推后或者取消。收到留言给我电话，我不管是几点，给我电话。如果你不回， 我会找到你，你真的不想我那么做。要是我愿意，我可以很恶毒的哦。”

Justin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可自己没时间打给Celia。以后她可以冲他发火，她完全有权利这么做，可眼下对Justin来说，最重要的就是Brian。找到Brian，确保他平安，把Brian的生活拿回来。Justin知道等到一切结束，他有大把时间来处理自己的生活，让事情重回正轨。

Justin刚听完留言电话就响了，他不假思索地接起来，电话夹在脸和肩膀之间保持平衡，腾出手把车票叠好塞进口袋：“我是Justin。”

电话那头顿了下：“嘿，Justin。”

“Brian！”Justin喊道，紧抓电话坐直。“你这个混蛋！你TM在想什么？你用脑子了么？”

“我得自己来，Justin。”Brian低声说。

Justin单手搓着脸大声叹气：“你不需要，Brian，你现在可以车子调头把自己带回来。”

“Justin——”

“别TM找借口。我不会让你这么做，Brian。”Justin停下咬唇。“我真不觉得你一个人去是个好主意。求你回来吧。”

“我很抱歉，Justin。”

没等Justin回答，电话挂断了。Justin捏紧听筒，压下把它扔出去的冲动。尽管沮丧，可Justin多少估计到Brian会这么做，刚打交道时，Justin就搞清楚了Brian有多固执。眼下，他也在诅咒Brian的固执。

计程车上，火车上，Justin让自己的怒火升温。一同增长的除了怒气还有恐惧，他甩不掉Brian会出事的感觉，所有事情都失去控制。一旦被发现，Brian很可能会被当做从精神病院逃脱的病人而遭到匹兹堡方面逮捕。Justin恐怕也会被捕，但他顾不了这么多，比起Brian回到精神病院所要遭受的，他个人微不足道。

回到匹兹堡有种奇怪感，虽然离开仅六周，但感觉却要长得多。Justin找到最近的租车行给自己找了辆车，开到最近的汽车旅馆放下东西后，他考虑去找Ben。Ben知道哪儿能找到Brian，尽管Justin宁可单独行动，但他不怎么了解匹兹堡。虽然确信Brian会去Vance的事务所，可他更不知道事务所的位置。Ben在大学的电话号码很好找，他唯一希望的是Ben在办公室。

“Bruckner博士，请问有什么事？”

“Ben！”

“Justin？”

“Ben，我真的需要你帮忙。”Justin边打电话边开向大学。“听着，我现在正往你学校走——”

“你在匹兹堡？”

“——是的。你办公室在哪儿？我需要马上见你。”

“Justin，发生什么事？”

“Ben，拜托了。”

Ben给了他地址。二十分钟不到Justin已经在敲教授的办公室门。敲门疯狂而又急促，Ben打开门，Justin手还抬在半空。

“请告诉我Brian和你联系过。”Justin说，Ben把他领进办公室。“那个混蛋把我丢在纽约，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路上还是已经到了匹兹堡，还是已经去找Vance了……真该死。Ben，他一直是这么要人命吗？我真想掐死他，可又怕出事再也见不到他。”

“Brian也许是个固执的混蛋，但他同样也很有法子，”Ben安慰道：“他很可能有了计划。等一切结束我们可以杀了他，但我不怀疑他已经有打算。”

瘫坐在靠墙的旧沙发，Justin头低下埋进手里。“你不在医院里，Ben。你没看到……我不想再见到Brian最后变成那个样子。绑在床上被药得不省人事。那太可怕了。”

Ben没说话。他皱着眉头抿紧双唇靠住桌子。“你知道他去哪儿吗？他要做什么？。”

“希望不是直接去找Vance。”Justin叹气，倒向身后陈旧的靠垫。“Vance在哪里？或者Brian的旧事务所？还在原来那幢楼吗？”

“Justin，我真的不清楚。”Ben平静地回答，指关节搔着下巴角。“即使Brian去了那里，你真觉得自己应该搅进来吗？”

“你知道我已经深陷其中了对吧？是我把他从精神病房里劫出来。”Justin提醒着年长的男人，他再次站起来说道：“除了Brian，我大概和这些最脱不了关系，所以请告诉哪里能找到Vance的办公室，我好尽可能把损害降到最低。”

Ben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给了Justin要的地址，甚至在Justin说他不清楚地方时主动提出开车带他过去。没时间想出进办公楼的办法，Justin勉强接受他的提议。当靠近市中心，Justin显而易见地找到了他们要找的建筑。

“他到底见鬼地以为他在干嘛？”Justin小声说。此时车停在离Vangaurd所在大楼两街之外的地方，那是能开到的最近距离

“显然是Brian Kinney最拿手的。”

顾不上看Ben是否跟来，Justin熄火，穿过息壤人群靠近那栋楼。天知道Brian在里面干些什么，Justin想不出是要掐死还是保护自己的爱人。他完全无法否认，哪怕认识不过六周，Justin清楚那就是Brian的风格：他不会给Vance任何机会来护住他的屁股，同时还会确保每个人都知道Vance的所作所为。

因为Brian的做派正是如此。

彻头彻尾的疯狂。

第十八章完


Chapter 19

“喂，我是Captain Meyer。”

“你现在是Captain了，真难得啊。”Brian坏笑着在电话里说。“介意告诉我你的号码怎么会在我的通讯录里？”

“人总要乐观些，不是么？”

“我正从纽约北开车去匹兹堡。路上这点时间你可以告诉我你都TM都知道些什么，它能怎么帮我。”

Brian用了一个多小时来听Doug说的事情。一周前他在找干净袜子的时，注意到旧手机在Justin从匹兹堡带来的包里。通讯录里所有的名字都一样，除了一个。Brian没告诉Justin，有好几次都想删了它，但脑海里道不明的想法没让他按下删除键。

“今天下午你有可能和我在匹兹堡见面吗？”Doug结束讲述Brian问道。“我更想今天结束这一切。”

“如果他们发现我插一脚——”

“那就给我点书面的线索，可以用来证明真实性的东西，我不会提你的名字。你得指条路让我来证明我没发疯。”Brian央求另一个男人。一个他仅见过两次面的人，而且第二次时他被药得不轻，不太算数。

“Brian——”

Brian攥紧电话抿紧嘴唇。“我走投无路了，Doug。我手头都是零碎的东西，能大概有个方向，可和我挂不上钩。我想要Vance被毁掉，我想拿回自己的人生。所以求你，帮帮我。”

沉默片刻，Doug深呼出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他同意帮Brian。两人约好下午在匹兹堡找地方见后，Brian联系上了他需要的另一个人。

“喂？”

“Cynthia。”

“我操。Brian？”

“很高兴知道你还没忘了我。”Brian坏笑，听着Cynthia爆出一串脏话。“Cynthia？说完了吧？”

“Brian？”

翻白眼，Brian点头。“是的，cynthia，是我，我还活着。现在集中注意力，我需要你办点事——”

“所以，圣诞节前我听到的那些疯言疯语是真的？你还活着？你TM怎么可能活着？你的车炸飞了。难道除了你的老二，你别的TM也是用钛合金做的？”

Brian不由笑出来，知道自己的名声在过去的三年半里没有消退分毫，实在令人愉悦。当初建立自己的神话可是下了大力气，就这么容易被忘那就太让人伤心了。

“听着，Cynthia，我需要你帮我张罗点事，时间只有不到下午。”

Brad飞快列出他需要的一切。他这样要求并不算新鲜事。原来为Ryder工作时候，他的要求比这过分多了，时间还更短。Cynthia每次都能为他搞定，现在也一样，这点他毫不怀疑，这也是为何他们默契合作了五年和他能当上合伙人的原因。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真活着？发生了什么？”在两人大略计算出Brian抵达匹兹堡，并从Doug那里拿到他所需要的要花多久之后Cynthia问。如果事情按计划进行，所有都会成为五点新闻的头条消息。

Brian坏笑，清楚自己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会被频繁问到这问题。“先给我需要的。如果表现好我会在大消息之前告诉你。”

电话另一头，Cynthia好笑地嗤鼻。“高兴看到哪怕死过一回，你那混蛋劲儿还是压根没少。”

“弄到我要的，风景极佳的拐角办公室就是你的了。”

“收买人心总是行得通啊。”

“实在不想再调教一个新助理。”

Brian头一次对眼下状况感到放松，感到一切尽在掌握任由自己操控，感到可以拿回自己的人生，并让Vance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Brian更愿意让Vance人间蒸发，让他尝尝怀疑自己的神智的滋味，不过Brian清楚没法期盼这种事情发生。他只希望Marty和这些没关系，他实在不想把前合伙人牵扯进来，旧金山之旅以前他们还讨论过关于Vance只买下Marty的部分，Brian在新机构里还保留全权合伙人的可能性。

路程感觉要长过实际，Brian只有靠广播来分神。对于撇下Justin他感到内疚，但对他来说，这样更好，Justin不牵扯进来会更安全。即使他知道金发男人会追过来，Brian还是希望能在爱人赶到匹兹堡以前解决一切。要是没有的话，Brian不得不把安抚Justin放在首位。

按照约定，Brian把车停在下洲际公路后的第一家麦记前。他不知道哪辆车是Doug的，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另一个人能遵守承诺，和他在那儿见面。Brian为下午之后计划出的一切都基于Doug带着能证明Vance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关的证据出现。如果Doug没来，那和Vance对质时，Brian就会看上去像个疯子。

Brian几乎是一进店就看见Doug。他冲Doug方向略点头，走向柜台给自己点杯咖啡。他没费心点餐，一方面是他不怎么愿意吃麦记的东西，另一方面他此时紧张到什么都吃不下，此外他更还好奇Doug有什么能指向Vance。

“你绝对比我上次见你时好多了。”Brian坐到对面的长椅上时，Doug评论道。booth区是店里空一点的部分，远离柜台和儿童区。

“你会惊讶于闲一个月的效果。即使是待在雪埋掉一半的小木屋里。”Brian慢条斯理地说。他侧坐在长椅上，这是在Liberty Diner吃了无数次饭时养出的习惯。

Doug坏笑着把薯条在番茄酱小盒子里蘸了蘸。“有趣的藏身地。据我对你的听说，那里恐怕是最后能想到你会去的地。大部分搜索队去了南部和西部，有些甚至冒险去了墨西哥。显然人们无法想象Brian Kinney自愿去雪国领域。”

“我喜欢滑雪，可别以为我会自愿跑去跟那么多雪打交道。”Brian嗤鼻，把纸杯聚到嘴边。“所以你带了什么来给我，Doug？”

“你绝对是不浪费任何时间。”

Doug再次重复任何都不能追溯到自己，递过去了一本厚厚的马尼拉纸文件夹。Brian在曲起的腿上摊开文件，开始浏览，他不止一次他转头去看Doug，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我都不想问你是怎么拿到这资料的。”Brian合上文件夹低声说。“全都合法么？”

Doug点头。“每个打出来的字。”

“谢谢你。”Brian安静地说，视线还停在文件夹上。他微微点头，抬眼扫了Doug一眼。

五分钟之后Brian回到停车场，他有个约要赴，希望这能帮他夺回一切。Brian回头瞥了眼店里，看着Doug把托盘里的东西丢进垃圾桶，他想或许自己再也碰不上另外一个人。最后Brian摇摇头坐进车里，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明白Doug为何帮自己。他早就清楚三年半前的见面并非偶然，Doug应该是知道他会发生不测，希望Doug当时只是没法阻止事情发生。Brian强烈怀疑单凭自己就能从一所他刚得知是高军事级拘留所的地方逃出来。

如事先计划，他和Cynthia在Vangard所在大楼地下停车场碰头。之前的电话里她给了他停车场通行码，Brian高兴没人停在他的位子上。正从车里出来，他听到了Cynthia走路时鞋跟特有的咔哒声。

从车一侧绕过来，她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我了个去，还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TM能是谁？”Brian边说边脱下外套扔向后座。“一切都帮我准备好了？”

“再有十分钟新闻采访车就来了，你会在大厅见到他们，举行你计划中的小规模新闻发布会。因为这个阵势我申请了警察站场，希望到时候要抓人能派上用场。我还帮你挑了套新西装。你的裁缝还留着你的尺寸。顺说一句，有折扣，鞋也是。”

“就知道不是白雇你。”Brian得意笑，略颤抖地系上Cynthia递给他穿的红衬衣的扣子。


“跟最好的学的。”她风趣地回答，在Brian踩掉球鞋脱下牛仔裤时看向一旁。“陪你折腾这么一出我可等着大回报呢，可不止办公室那么简单，Brian。”

“先把Vance干掉。”

穿上剪裁完美的带着浅蓝条纹的深蓝西装，Brian清楚自己看来体面，仍觉得身体略有不适，但几小时后一切都会好的。Vance会得到他应得的下场，而自己会重回正轨，会拿回自己的公司、财产、家人，还有儿子，他唯一不确定的是Justin在哪个位置。Brian非常在乎金发男人，甚至爱着他，可Brian不能因为需要他，就让Justin放弃他的生活留在匹兹堡。他的公司在这里，Gus也是，Brian已经错失头三年半的时光，他想最起码在这里呆够长的时间来了解他的孩子。

九分钟后Brian和Cynthia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就他所记得，楼里的秘书们是恶名昭彰的八婆，发布会不出几分钟Vance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亲自下来。

电梯门打开，Brian信心十足地向大批聚在门口的记者们走去。这是他所擅长的把戏，他打算充分利用眼下状况。

“很高兴大家能来。”Brian摊开双臂，慢条斯理地说到：“我的名字是Brian Kinney。如各位所见，关于我死亡的谣言非常夸张。”

虽然对其他人来说已近四年，可对Brian来说，自上一次面对大量观众侃侃而谈不过几周而已。Brian带着与生俱来的魅力和吸引力，讲述了他所发现的关于自己假死和失踪的一切。关于Vance常年以来的卑劣行径以及试图收购Ryder、Kinney联合事务所失败。关于Vance身居军方高位的兄长，还有Brian假死当天下午出现此人银行账户中的超过两百万美元，正好和同一日从Vance的账户消失的大笔款项相等。Brian还向他们出示了文件，他的名字出现于一所高密级拘留所的档案卷宗中。

“Marty Ryder也许十分乐意出售公司，但我并不。所以我们向Gardner Vance做了买方还价，给他一半公司控股权而我保留余下。不幸的是，他连听都不愿意听，就我个人而言事情至此为止，我们留下公司。而Vance，我们以为Vance会对其他公司下手。两周之后，我前往旧金山。”Brian莫名地停下。

“为什么开新闻发布会而不先去刑事起诉？”有个记者发问，她的音量盖过Brian声明时的哗然。

Brian舌头顶起脸颊回以一记坏笑，开口回答：“因为，鉴于发生在2000年夏天和去年11月的事，我不相信警察局。我认为设法确保所有事都为公众所知更好，这样才不会被当做疯子再被关起来。”

“你展示出来的所有文件都是真实文件？”

“完全真实。”Brian绝对肯定地说。“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Gardner Vance是幕后黑手我不会安排这次会面。我更倾向于我的调查尽可能完整明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以得意的笑，Brian转头扫了眼正走出电梯的Vance。“你好，Gardner。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

Vance当场惊住，双眼圆睁看着Brian。“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给大家上堂无耻商业实务课。这里是看你精通这项实务的完美地点。”

瞪了眼Brian，Vance把注意力转向聚集着的记者们。“他的论断也许听上去很有说服力，不过看来他忘了说自己前不久在精神病院待过。”

“我们早就谈了那个。”Brian告诉他。“大家已经充分了解到你是那个以我‘兄弟’名义签许可的人。真够蠢的，你们认为呢？尤其是当我把这文件的复印件上交当局的时候。”

Vance抓住Brian手肘，让两人转过身远离新闻镜头。“相信我们可以想出对咱俩都有利的安排。只要把文件给我就……”

“你真TM在开玩笑，”Brian嗤鼻，攥紧手里的文件夹。“你偷走了我四年的人生。你真以为我会这么饶了你。”

“我会给你百分之五十的公司股份。”

Brian把胳膊从Vance的手里挣开，转身走了几步面对记者群。“鉴于大家能看到，警察已经到场。我想，到了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结束的时候，感谢大家的到来。”

现场立刻响起大声的提问，发问快到Brian即使愿意回答，也无法听清的程度。他的注意力集中到向他走过来的警察身上。

“看来我们引来了大人物们。最前面那个是警察局长。”Cynthia在他耳边低声说。

Brian转头看向Vance，后者正用手帕擦额头。这对Brian来说是个好兆头，说明Vance手里没招了。如果Gardner Vance确定自己有能力推翻指控，他会远比现在自信的多。两名警察直接走向Vance，Brian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听着局长对自己标明身份。

“我想代表我部门对疏于彻查您的假死案件表示抱歉。”Metcalfe局长握着Brian的手说道。“我打算一回警局就和旧金山警方联系搞清该事。这是绑架和非法监禁，我觉得应该把文件交给我一个在FBI的朋友。”

“去完街那头的复印店后，我会很高兴这么做的。”Brian说着把文件交给Cynthia。“我没蠢到把手里唯一一份东西交出去。”

“完全理解。”

Brian带着极大的愉悦看着Vance被铐走带离大厦。他清楚Metcalfe只是在自己彻底推翻对事故的调查后暂时安抚自己，可眼下他没心思去管这么多。越快把这个搞定，越好。Vance被扔进监狱更好。

“你TM混蛋！”

他闭紧双眼仰头，睁开盯着天花板。Brian指望过金发男人没这么快到匹兹堡，Justin越晚到，就有越多的时间来冷静，现在听来Justin离冷静还很远。

“你好啊，Sunshine。”Brian打招呼，假笑牢牢地固定到位。

“你真是个混蛋。”Justin咆哮着站在Brian面前。后者还没机会反应，就被Justin一拳轰上下巴。“你怎么会以为是在保护我？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作为画家你拳头还真厉害。”Brian咕哝着用指尖碰碰自己的下巴。

“少跟我装可爱，Kinney。我不买账。”

Brian刚想张嘴反驳，就发现自己被非常生气的金发男人的一个认真的吻锁住。他没笨到相信自己被原谅，但眼下有什么好挑的，受不起的激吻总好过脸上再挨一拳。

第十九章完


Chapter 20

Brian在画廊里闲逛，端详吸引自己注意的雕塑、画作和摄影。下午过半，室内相对空旷，让Brian可以在每件作品前想待多久待多久。他想象着一系列黑白摄影作品挂在事务所的大厅里的样子，鲜明的工业感与新挂名的Kinnetic室内设计相得益彰。

自新闻发布会已过去三个月，Brian还在和律师打交道。Brian可以用卖掉Vanguard的钱买下以前的自由大道浴室。他的办公室和连接着的会议室曾是他的猎艳场，这点让Brian深感满足。卖掉市中心的办公室买下地段偏僻的建筑，给了Brian比足够还要多的钱来翻新旧楼。更好的采光，入口附近有更多的窗户，更大的房间，建立Kinnetic的新总部。

证明Brian的身份再简单不过，只要测个血样。Brian的DNA能和他妈妈的对上，肯定的结果毋庸置疑证实他的确是Brian Kinney，还能说明他没疯。办理需要的文书则被证明是个大挑战，官僚主义的红带子时不时让他动弹不得。

说服Vanguard的客户留下来也易如反掌，即使已经三年多，他的名气还是很快让他拿下几个大客户。一切开始运转，他除了立刻做事外无暇顾及其他，而事能办成要归功Cynthia在那帮他。作为回报，她现在是Brian的副手，坐拥那间办公室和与之相配的薪水簿。

此时此刻，他唯一缺少的是Justin。无论是否自愿，Justin两个月前离开，他需要回纽约。举行记者会的第二天，金发男人和他短暂告别。时间一周一周过去，Brian开始紧张自己能否再见到Justin。他们通过电话和电邮交流，但这些对Brian来说压根不够。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先生？”一名画廊工作人员突然出现在Brian身边问道。

Brian带着女工作人员回到他想挂起来的照片处。“我想求购这些，还有与这些类似的出自同一人的作品。”

和她说明情况，Brian被直接领到最合适他建筑的作品前。到最后Brian用公司信用卡支付了几千美元。以Brian的观点这些钱花得值，所有作品都是原创，都出自本地作者之手。Brian对自己办公室想要的画作早有打算，只是拿到手还要花点功夫。

安排好把所用东西运往Kinnetic，Brian坐进他的吉普车。从画廊开到他希望找到最后一幅画的工作室相对较近。上一次他看到那幅画时，只是初现雏形，甚至不确定能否完成。不过，他希望它已经完工。

鉴于是私人画室，Brian敲门，希望有人在。Brian讨厌努力白费，他做的每件事都有其目的，不喜欢事情没有按照计划实现。

“Brian。”Justin打开门惊呼。

“嘿，Justin。”Brian语调温柔，微笑看着金发男人。从两人上次会面已经过去三个月，Brian比意想之中要想他的多。“希望你不是太忙。”

一秒之后Brian怀里多了个兴奋的画家，接着被Justin吻得喘不过气。Brian庆幸三个月以来自己并非唯一一个感到孤独的人。

“我以为你说这周末忙得来不了。”缺氧迫使两人分开，Justin贴着Brian的嘴呻吟。

Brian皱眉头。“是吗？我不记得这么说啊。我想我说的是在下周三开幕派对办点事。”

“正是这个。没一个字说你会出现在这儿。”Justin控诉，啪下打了对方胳膊。“混蛋。进来吧。”

整个人被拽进屋子，Brian笑出来。Justin没有直接让他进屋，而是把他拉到客厅，一把推倒Brian在沙发上，双腿大开。Brian刚来得及支起身子Justin就跨坐在他腰上。接下来他受到了来自分离数周而热情高涨的爱人的充分欢迎。

“有人挺饥渴。”Brian轻笑，看着Justin开始扒他裤子。

“三个月没有性生活。TM想疯了。”Justin提醒他，直起身脱下自己的T恤。“所以赶紧把你一直藏在身上的保险套拿出来戴上。我想做。”

于是Brian依言照做。没有和缓或爱抚。隔了三个月，两人都没有了自控，互相推挤磨蹭，交换湿吻。这种不顾一切特别体现在笨拙地摸索上。Brian记不起自己上床的时候手脚这么不协调是在多久以前了。不过Justin似乎不怎么在乎，因为他和Brian一样难耐。奇怪如此，Brian选择不去考虑他和艺术家之间正在发生什么。

他只知道不该去怀疑。不该在事后他觉得如此满足的时候。他们在沙发上躺成粘腻湿汗的一滩，四肢交缠在一起。即使是三月底，纽约北还是挺冷，Brian把搭在沙发背上的毯子拽下来盖住两人。

“操我算是你要办的事之一？”过了一会儿Justin贴着Brian咕哝。

Brian紧紧Justin的腰，吻吻他的头顶。“理论上来说你是我要做的之一，不过不太一样。”

“怎么说？”

“我想你跟我回匹兹堡。”Brian埋进Justin发里叹息道：“这周公司开业，可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负责艺术部的人。所以我在这儿，聘请你做这份工作”

Justin坐起来如此之快以至于Brian肚子上挨了一肘。“你TM说啥？”

“看好你的瘦胳膊肘。”Brian埋怨。

“抱歉，”Justin敷衍地道歉。“你刚问我什么？”

“我想你回匹兹堡负责我的艺术部。”Brian又说了一遍，本能地揉着被Justin胳膊肘捅到的地方。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在本地大学上了几次美术课，甚至连个学位都没有。”Justin反对道，退开来坐进沙发远角。“最不合适这工作的就是我了。”

Brian也坐起来，摇着头说。“我恰好认为你见了鬼的合适。反正你的作品会摆遍我的新办公室。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Justin。这只是意味着你的作品被更多的人看到。”

“这简直是疯了。”Justin叹气，倚向靠垫。“你彻底疯了。”

“让你知道下，我的精神科大夫说我完全正常呐。”Brian的反驳让腿上挨了一记。“Gus想你。”

Justin侧目瞪他。“这招太损，Kinney。”

“那本把他画成超级英雄的小漫画书可是你寄的。顺说一句，画得很棒。这也是我为什么来这。”

Justin撅起嘴，瞪视力度有所减弱。“留下来过夜，到了早晨我会给你答复。但同时我要薪水额，合同条款，我的职责是什么，什么工作。想让我替你卖命，你得打动我。”

不在意地耸肩，Brian站起来，姿势张扬得仿佛身穿阿玛尼置身会议室，而不是在Justin的客厅里一丝不挂，他悠然自得。29岁当上合伙人32岁有自己公司不是没道理。他倾向不去想如果Vance没有伪造他的死他还拿不到自己公司的这个事实。

“打赌你以为这样棒呆了。”Brian“推销”完之后Justin假笑。

Brian咧嘴笑。“我知道。我做事自有道理。”

闻言Justin白眼，从沙发上起来走向厨房。“我现在点披萨，乖乖吃别抱怨。”

Justin订好他们的晚餐，Brian打电话回匹兹堡告诉Lindsay他一切都好。她对于他孤身前往紧张不已，让他保证会定时打给她好清楚他的行踪。他试着告诉Lindsay没什么可担心的，Vance和他的兄弟都进了监狱，可还是没阻止她一路上打来三次。

回匹兹堡的头一个月Brian和Lindsay、Melanie还有Gus住，他想尽可能多的儿子待在一起。第一周Gus每晚都和Brian一起睡，想确保他的爸爸不会在夜里消失。第一个月的混乱让Brian庆幸每晚都能回到有家的感觉。他买自己公寓时也确保有足够多空间给Gus，小男孩有他自己的卧室和一大片地方玩玩具。所有家具都是对儿童安全的，街对面还有个大公园。他和Lindsay决定不弄正式的探视日程表，全看他俩安排和Gus的需要。由于他错失了孩子四年的时光，所以当Gus选择大部分周末和爸爸过的时候Lindsay和Melanie并没有什么意见。

“过来，有东西给你看。”Justin把啤酒递给Brian。

接过啤酒Brian跟着金发男人走进作为画室的房间。房间看起来和他上次看到没什么区别。画布立在墙边，有些画着，其他则还是空白；画笔、玻璃罐、炭笔和其他用具四散开来。玻璃墙上贴满了素描和照片，其他则覆盖在通往屋内的墙上。角落里，架子下有幅盖着的画与室内纷乱相隔绝，显然已经完成。Justin立刻走过去，掀开盖在上面的布料，露出那幅画。

“差不多回来两周之后我画完了这个。”Justin解释道，闪开让Brian能看到这幅画。“本来打算寄给你，但又想着说留到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这么久。”

“我也没想到。”Brian低语，走近好能把画看得更清楚。

这是他们初次见面时Justin开始动笔的那幅：Brian独自站在废墟之中。身体摆出的角度姿势让脸被隐藏起来，可这具躯体绝对是Brian的。躲起来的一个月里他们远超正常的性生活给了Justin关于他身体非常细节的信息。画中景象则比Brian记得的更荒凉，建筑物更阴暗，更破败。还有医院垮掉的轮廓，这在他们去匹兹堡前还没有。

“这真惊人。”Brian轻声说，把眼睛从画上移开看向Justin。“我期望着你完成这个。我想看到它，希望我能说服你把这幅画卖给我。”

Justin立刻摇头，给他白眼。“好像我会让你出钱一样。这是礼物。我朋友Daphne给它起名叫‘穿蓝色牛仔裤的希腊男神。’估计你会很得意。”

“我已经爱上这位女士了。”Brian轻笑，走近Justin把他抱紧怀里。Brian拿着的啤酒擦过他光裸的肚子激得年轻男人一抖，作为报复他把自己的啤酒贴上Brian的大腿。瞬间而来的冰凉让Brian低咒出声，更紧地抱住Justin。“我爱这画。你也一样。”

“也爱你。”Justin叹息，向后靠进Brian胸膛。“我很想你。经过那些事之后回归平常感觉怪怪的。”

Brian在他头侧印下一吻。“奇怪算是一种描述。我还在努力适应这一切。”

Brian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和Ben与Michael相处而没有被背叛的感觉。照道理说，当选择向前看的时候Ben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有时Brian还是很难去接受。他爱过Ben，已经准备要和他共谱人生。即使没有了Justin的因素，Biran也不会试图重追教授回来。Ben和Michael有个养子。虽然Hunter是个吵死人的臭小子，但Brian不会去拆散家庭。

两人要的披萨送到他们才去穿衣服。Brian自觉裤子在就行，可Justin就像Brian刚到时一样穿着停当。显然艺术家并不感激自己在付钱时Brian的手探到自己裤子后面，鉴于手占着，他跺了Brian一脚作为教训。

“你真是个混蛋！”门在外卖员面前关上Justin假装恼怒地喊出来。他笑得太厉害Brian压根都没当真。“你干嘛不在他面前操我得了。”

从Justin手里拿过披萨盒，Brian凑近，湿湿地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大口。“太张扬了，Sunshine。我倾向于内敛。”

“于是你手伸进我裤子里算是很克制的。”Justin嗤鼻，径直走向冰箱，打算第二轮啤酒。

“你的裤子看起来有点不舒服。”Brian放声大笑。

“如果你真想让我接受那工作，你现在可是没给自己创造好机会。”

Brian尽力想表现出的懊悔让Justin大笑出来。今晚是放松时间，几个月来Brian头一次没有义务，不用过目签字任何法律文书。即使晚上带Gus，Brian仍在孩子上床后花好几小时理顺让他起死回生的法律文件。这次纽约北之旅Brian特意把所有东西留在匹兹堡，打算享受和Justin一起的时间。

夜晚将尽两人已经开心醉倒。他们傻笑、唱歌、随着现代电子风的音乐跳舞，Brian会意识到这是自己清醒时最讨厌的音乐。喝醉的他只关心贴着矮个男人磨蹭，把对方从衣服里解放出来。

第二轮性爱，他俩总算在欲望占上风前到了Justin的卧室。和上一轮激烈不同，这次动作更慢而缓和。完事后他们两人瞬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Brian身体好似灌铅。Justin还不省人事，靠着他肩膀轻打呼噜。两个人睡得乱七八糟，Justin用一种Brian称为进入梦乡的姿势半趴在他身上。他静静地躺着，端详Justin的样子，金发男孩浑然不觉地还睡着。

“别盯着我看。”过了几分钟Justin抱怨，略皱脸。他打着呵欠转脸贴上Brian的肩膀避光，又往近凑了凑。“太早了。”

扫眼床边的表Brian呻吟着闭上眼睛表示同意。“的确见鬼的早。连七点还不到。”

“那就别说话继续睡。”

他照做，等再醒过来已离中午不远。发觉卧室里只有自己一个，滚下床的Brian呵欠着在屋子里乱转找寻不知所踪的爱人。他希望醒来时Justin还在床上好来些晨间运动，Brian的最爱之一。

追着咖啡香气Brian在厨房里找到正做蛋卷的Justin。年轻男人的头发凌乱，黑色睡裤低低地挂在胯上，Brian觉得他看上去真TM好看。他径直走过去，胳膊缠上Justin身子。

“还是早上好。”Brian打招呼，蹭着Justin右耳后。

Justin转头迅速亲了Brian一下。“打算过几分钟叫你起床吃早饭。洋葱、蘑菇和番茄，对吧？”

点着头Brian埋到Justin颈窝，还没准备好睡醒。床十分舒服，即使Justin缺席带走些温度可还很暖和。两人分享床铺的日子虽不多，Brian还是很快了解睡着的Justin本身就是小火炉。住在木屋的时候，很多日子里他们都只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有时挪动也只是到沙发上用阿富汗毯把自己包起来，读书、看电影或是闲聊。Brian期待今天也能花大部分时间在床上，不过迄今为止这野望还在受阻。

“你那派对高级到什么程度？”Justin问，挪来挪去要关上炉子把平锅从火上拿开。“需要带套西装去匹兹堡吗？”

Brian长长叹息一声，紧抱住Justin。“不是要穿正装的那种，况且你是我的美术部负责人，行头可以带些艺术的自由。”

“我不会光身子的。”Justin面无表情地回答，在Brian怀里转身。

“真懂泼人冷水，干嘛不。”Brian咕哝，离开Justin好把桌上的盘子递给他。

嗤鼻而笑，Justin舀起煎蛋卷递回给Brian。“公司老板是你，招摇过市的是你，何况现在你都打扮好了。”

Brian的笑容只增不减。“我正等你占便宜呐。”

“穿裤子去。”

笑还在脸上，Brian颇戏剧化地鞠了一躬。直起身时他对上Justin视线，挤挤眼转身走回卧室和他的裤子。一进走廊他的笑容消失，他才允许自己深深地呼出肺里的空气，鼓起嘴。他一直担心Justin不接受这份工作，最后回匹兹堡时自己只能落得几幅画而不是一个画家。

系好牛仔裤，有意无意的，Brian指尖扫过胯上的纹身。M4B 9A5 KL2。据Doug给他的文件上说这是一个追踪码，类似于监狱给犯人的那种。他决定不把纹身去掉，个中原因他自己都不太理解。也许将来会改变注意，但眼下他没打算去掉它。

最后摇了摇头，Brian离开卧室。他和Justin还有一大堆计划要做，好让Justin尽快搬去匹兹堡他。因为Brian可不打算一个人回家。

END

cora

标题改好啦，2016.2.20更新完结在P11#259

Britin4ever

有时入坑晚也是一种幸福啊！毕竟这个大坑过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被填平了！感谢各位大大的坚持！！！

addict

这一坑好多年，幸好我是刚看到……

ufo2008

不要羡慕别人的感情包括小说里的，投入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段里

cherrycarrie

完结看完！这篇一开始感觉特别科幻结果结局没有想象的复杂，BJ感情戏也有点没头脑哈哈哈。

不过这个能完结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