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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和Justin干是在一个月零三天前。
完事后他探起上半身摆弄墙上的蓝色荧光灯管,左脚蹭着我的肚子——养宠物是个危险的游戏,一不小心你自己倒成了它的玩物。
“你知道吗?Brian,我第一次来到Loft时被就这面发出蓝光的墙吸引了。”
“哦?那是谁说的‘橙色是流行的蓝’?”
Justin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嘲讽继续用激情尚未褪去的暗哑性感的声音低语:
“它是海的最深处,壮丽、广博,将内心的色彩深藏…就像你。”
“Sunshine,你如果仍要继续这些胡话,我就要用相拥入眠这件恶心事来惩罚你。”
话音刚落,一片微凉的肌肤贴上了我的身体。滑入我手心、并与那些深刻的纹路相互呼应的是一双年轻艺术家的手。
我把手臂紧了紧。怀里的人咕哝了一声,像一条鱼潜入了意识的幽微处。
一周前的这个时候,我和Justin正进行着两周来的唯一一次通话。
“你猜我梦到什么?”他的声音透着兴奋,我能看到光在他蓝色眸子里游走变幻。
“我的老*干着你的屁股?”
“去你的——一条飞毯!”
“COOL。”见鬼。
“我坐上飞毯,就那么‘叟’一声飞到你的面前了!”
他的手指一定凌空比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像在一笔勾销我们间的距离。
直到搁下电话很久,空气中的涟漪才渐渐平息。
眼下,我想梦想家应该向现实低头了:飞毯并没有从《一千零一夜》里起飞,或者它确实飞起来了只不过在飞往另一个故事的主人公时途径了那个金发小脑袋。
而我呢,站在更衣镜前,观赏镜子里那个整装待发的男人。
黑色D&G的每一道皱褶和线条都被这具身体赋予了存在的意义。
“COOL GUY。”
男人朝我咧了下嘴角。
+++
Justin陷在沙发里,头发乱糟糟地可能刚被手指烦躁地耙过。
三天来第一次迈出工作室,迎接他的却是一通不甚友好的电话答录。
即使对睡眠的渴望能吞下整个宇宙,但他仍努力在脑海里搜罗任何关于Michael的控诉——“小混蛋,你让Brian成为自由大街的笑柄了”这句话的提示。
最后Justin决定将求助电话拨给Emmett。
Emmett极富艺术表现力地描述了那个故事:
自由大道的野兽的出现,给那场“COUPLE限定”的PARTY带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即使真如传闻所言——野兽被勇敢的少年所驯服,但此刻孑然一人的他仍不具备入场的资格。
可他若无其事地穿越在众人各色目光之中,并微笑着伸手要来一杯红酒。
举办人故作幽默地问:Kinney先生,非常荣幸您的光临。但您是不是把您的另一半忘在汽车后备箱里了?
他挑眉:他不就在我身边吗?说着晃了晃悬空着的手臂,褐色的眼睛一一扫过那些神色各异的脸孔:难道你们都没听见他正在向你们道晚上好吗?
当晚,一则逸闻迅速传遍了整条自由大道:Brian Kinney有一个隐形的情人。
“Hey,听说你有了一个隐形的情人?”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可能是在诅咒某个大嘴巴。
“怎么,你也有兴趣认识他?”
“事实上,我认识他有二十几年了。”
“哦?是吗?那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有一个——他说他最近找回了他的灵感——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而他可以证明他不是昙花一现了。”
“听着,没有人可以诋毁我的SONNY BOY,Justin Taylor也不例外。”
Justin笑了。
“Brian,你知道当我一头钻进工作室时,就分不清一分钟和一天的区别。”
“Sunshine,你永远不必对我说抱歉或者解释什么。”
“但你有点不痛快,我知道。每当这个时候你的恶作剧因子就会跑出来作怪。”
与此同时,Brian坐在黄昏的Loft里,追究起谁该为他幼稚行为负责:
是因为遗传基因尚未被大麻和酒精过滤干净?
-或许有那么一丁点。
是因为Justin被外星人绑架了整整一周?
-也不完全是。
-是因为陷入被动后的反击是强者的自卫?当书写者失去了思想,社会活动家失去了行动力……控制狂Brian Kinney失去了主导权。
-嗤。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被某种不可控力量丢出了信号圈是在Justin去纽约发展后的第三个月。
从Woody's回来的Brian在Loft门口捡到了从大都市里逃跑的毕加索——没带钥匙说明这是一场临时起意。
被拒之门外的艺术家靠在大门上沉沉地睡着像是一株植物找到了适宜生长的土壤。
Brian轻柔着手势把这件易碎品抱进了屋。
那是静谧的一夜,睡美人呼吸香甜。
Brian醒来时天刚破晓,越过Justin的肩膀他看到苍白的日光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瑟缩在窗棂外——就像正陷入创作瓶颈期的Justin,他的天赋似乎并未随他北上。
不多久,被单下的另一具身体也渐渐苏醒。Brian重又闭上眼睛。
Justin凝视了自己很久,Justin轻轻穿上衣服、轻轻离开,Justin关上了Loft的门没有留下只字片语……Brian感知着Justin的一切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几年前那些个百无聊赖的下午又回来了:他坐在坏情绪所堆砌的围墙里用一部老电影消磨时光;包好的电脑等在客厅里,取走它的人可能马上就来,也可能永不再来——Brian觉得自己和那台电脑其实并没有差太多。
对一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来说,这种滋味令他难以忍受。
但Brian尝试妥协,因为这是Justin——那个唯一可以让他签下权力让渡书的人的选择。
然而现在,Justin夺回了他的天赋,并且将全部的精力倾注到与艺术和商业的双重作战中,忙得没时间逃跑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来不及抓住。
于是,这份权力旁落了:它既不在Justin的手里更不被Brian所控——它掌握在那个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的人的手里。
那么这个人是否也能随心所欲地剪辑一段即成的关系,就像摩西分海?
Brian思考的手指停在了一叠公司文件上,他深信他会将失去的要回来,而那些悬而未决的也是如此。
最深的黑夜统治了整个匹兹堡,Kinnetik像是一只停在幽暗里的萤火虫。
洗手间里灯火通明。
沁凉的水打湿了Brian面孔的同时,他的眉毛微微地拎起来了。
“爱情是一只自由奔放的鸟儿
谁也不能够驯服它
没有人能捉住它
要拒绝你也没办法
威胁没有用
祈求也不行
……”
小隔间里传来的花腔一路飙高,快要冲上天际了……那是Ted唱醉了自己。
“想要我炒你鱿鱼吗?这样你就可以唱上半辈子的卡门了。”
Brian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冽得足以冻结那道门后的呼吸。
事实也如此,前一秒还坐在马桶上引吭高歌的会计师此刻张大了嘴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在二十分钟前结束的、创下了史无前例的时间长度——三十二小时的谈判拉锯战中,Brian始终占据了上风并为Kinnetik争取到了利益的最大化——这样一个骄傲而强势的男人,是什么轻易触动了他那根最脆弱的神经。
大获全胜的CEO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喜悦却像潮水一般正在渐渐褪去——他觉得自己情绪化得要命,简直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是神经兮兮的蕾丝边!
Brian迫使自己停止反复踱步这种失败者的习惯性动作,然后在老板椅里坐下来。
手机在享受完三十多个小时的休假后再度开工,三通留言跳了出来:
“Justin情况不妙。Daphne。”
“Justin需要你,请回电话。Daphne。”
“速来纽约。Daphne。”
见鬼!
Brian回拨着电话,一边暗暗祈祷他和Justin的家庭联络簿——Daphne能提供全天二十四小时不中断的实况转播。
“Brian?天哪,你终于出现了。”
电话那边的姑娘还有力气大呼小叫说明情况不算太糟。
我一直都在。Brian低叹,满天星光可以作证。
“Justin怎么了?”
“你的天才和所有的天才一样,营养不良和废寝忘食几乎成了他们的家族病。”
“我立刻赶来。”
按下手提电脑开关。
黑暗在顷刻间淹没了整间办公室——Brian Kinney要光滚蛋,光就只能滚蛋。
然而在无法视物的蒙昧中Brian的头脑却加速运转起来,思路变得明晰,并且强硬地拦截下那些已形成神经反射但毫无理性可言的应对——他决不让它们牵着他的鼻子走。
Brian试图在真皮座椅里找到一个最放松最合宜的姿势。
他找到了。
不是立刻驾车前往纽约。
不是去机场等待最早的那班飞机。
是回家——先把这具被疲倦、紧张、焦虑一一践踏过且臭烘烘的身体清理干净,接着把自己彻底丢进睡眠里直到被生物钟唤醒,最后,登上那架在停机坪上恭候多时的庞然大物。
当Brian披着晨光出现在公寓门口时,Justin惊呆了以至于忘了给对方一个吻,于是Brian利用了此机会牢牢地掌握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你怎么来了?”Justin仍然喘着气。
“Daphne没对你说么?”
“她说了。可是,高速公路不是大封锁了么。”
“爱——是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
Brian像一个虔诚的传教士在布道。只是他眼睛里的戏谑出卖了他。
尽管还搞不清状况但Brian肯定他又一次做了英明的决断。而等他拿到今天的报纸时,他会读到因有害气体的泄露导致进入纽约城的高速公路关闭了整整五个小时这则头条新闻并朝上帝发出三声讥笑。
“去你的,你难道不是开车过来的?”
“你忘了吗?”Brian圈着Justin的脖子,“我坐上飞毯,就那么‘叟’一声飞到你的面前了!”
Justin瞪圆了眼睛。
这时,门铃响了,Justin跑去应门。Brian在狭小的公寓里左挪右腾,为自己找了个勉勉强强的容身之处。
“Taylor先生,请您收货。”
一条米色的纯羊毛手工地毯降落在梦想家的脚边。
“铺在这里?!它比我的卧室都大!”Justin的整张脸庞都在闪闪发亮,“天哪,我爱它,我绝对没办法从它上面爬起来!”
Brian觉得这个主意棒极了。
+++
阳光铺在地板上。空气中漂浮着咖啡香。时光静好。
该死的,我要怎么说你才能够体会到这个下午的美妙,哪怕万分之一。
或许只需要四个字,他在这里——但现在他走开了,在推了一把他身边的男人之后,从温暖的羊毛地毯上起身了。
自然,那个被他推了一把、一直垂着眼睛似睡非睡的男人就是我。
轻掀眼皮,我的视线随着他朝吧台移动,那里有一壶煮好的咖啡。
那个吧台是我得意之作之一。因为是他设计的。他是个天才。他说他在进行设计时总是想象着我坐在那里。作为答谢,在迁入这所公寓的那天我在这张吧台上狠狠地干他。
还有那副画。挂在公寓最显眼处的那幅画——我的第二项得意之作。你应该猜到了,那也是他的杰作:一个蓝色的世界藏在海底,它有着让人望而止步的美丽与深邃。却有一条小小的银白色的鱼翩然浮游于其中,被这壮丽的容器温柔地包容深纳。现在,他雪白、结实的身体经过了它,并将我推落于幻想之中:
夏天的海滩,阳光明媚,细砂柔软,蔚蓝的海涛层层叠叠。
金发的碧波勇士正向着浪头进发,黑色的泳裤包裹着他圆翘的屁股。
一双双不安分的眼睛粘在他身上。
我咂了咂嘴,“Sunshine!”
“什么?”
他回头朝我灿烂微笑——虽说太阳照好人也照坏人——但唯有这束光芒只为我闪耀。
就在我得意得几欲吹响口哨时,“哇奥!”一声呼叫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跳下床,赶到吧台。
Justin皱着小脸站在那里,打翻的咖啡壶倒扣在地板上,滚烫的液体冒犯了他的脚趾。
某种东西控制了我,它镇定地指挥我跪在Justin的脚边将他烫得发红的脚趾含在了嘴里。
不知是因为冷意还是这过分煽情的举动,我眼前的这具白得耀眼的身体在秋末微微干燥的空气里轻颤起来。
这让我想到了某部电影中的一个情节,说是有一种罕见的鱼,当它咬住了你的鱼钩挣扎不休时它那青白色的肚子会在日光下熠熠闪烁。而你千万不要被那奇妙的瞬间所迷惑,否则就会遭到不幸。(注1)
而我要说的是,这早已深种的不幸——受制于人,却是那样的令人心悦。
-END-
注1:依稀记得这个情节出自于Brad Pitt主演的《A River Runs Through It》,我非常喜欢的一部电影~~不过记忆模糊无法确定,所以在此就不写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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