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UID
- 13792
- 帖子
- 196
- 主题
- 21
- 精华
- 5
- 积分
- 1000
- 零花钱
- 2 元
- 阅读权限
- 120
- 在线时间
- 27 小时
 
|
[未完结] [原创] UNDER(同人文,8月2日更新7在首页)
1．
Chicago艺术中心。
今晚正上演一部重新编排的经典舞台剧。老戏重拍，cast大多是齐整的新面孔.所以当那唯一一张光芒闪耀的熟悉脸庞出现时，台下的女孩儿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尖叫起来。
“Randy!Randy!”
台上的男孩——to be more specific——男人，应当是注意到了台下激烈的骚动，但本着专业舞台演员的素养，他自然而然把外物的一切cast away，专心邀起身边的女伴，旋转的跳起来，边舞，边唱。
Sometimes I feel no one understand,
I don’t even know why I do the things I do,
When pride builds me up till I can’t see my soul,
Will you, break down these walls and pull me through……
柔和温暖而激情飞越的男声中，audiences醉了，台上的女伴醉了。Randy在尾音的最后一刻悄悄将目光掠过台下溢满的坐席，一瞬，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易察觉的轻扬了嘴角，好像也醉了。
散场后，掌声和歌声还在剧院内余音绕梁。几个亚裔的女孩儿结伴通过工作人员的重重阻挠，好不容易来到了后台。她们一眼看见Randy已经卸好了装，穿着朴素简洁的T－shirt，正准备离开。
“Oh Randy, 我们太喜欢你的演出了！可以跟我们签名合影吗？”女孩儿们几乎失态的尖叫着，贪婪的看着面前至多20岁模样男人pitch melon般可口的面颊。Randy抬眼打量了她们一下，微笑说：“Sure!”
那笑容如此可爱而真诚，宛如Florida州清晨的第一抹sunshine。女孩儿们不由又醉了，追问道：“Randy，你会到亚洲来演出吗？我们还会看到QAF的第6季吗？”
Randy轻笑了一下，抱歉的说：“sorry, not sure now.”
女孩们失望的撇了撇嘴，目送他缓缓离开。不知是谁突然冒了一句：“Randy! Are Gale and you…Friends?”
Randy的背影僵住了，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一秒，两秒……他回过头来，再次展开sunshine无比的笑容，淡定的说：“Sure we do.”
女孩们满意的笑起来，只要这一句话，这次的旅程，no regrets any more.
出租车在郊区一栋别墅前停下，Randy下了车。这是一间颇中古风的老屋子，untie在几年前留给他的，说他可以在来芝加哥的任何时候住进来。Randy爱这间房子，不仅仅因为untie的关系，更因为它和星级酒店完全不同，有种与世隔绝的放松感，让他随时随地可以得到灵感、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想象着今晚顺利的演出，回味着观众的掌声和尖叫，Randy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不由自主的转起了圈子，边舞，边唱。他的声音很好听，听见一个音符便觉得好听的那种。歌声回荡在藤蔓交缠的围栏内，掠过小树屋，飞过荧光的小路灯，飘向远方。
“Nice song，boy. I wish I’d been there.”
Randy倏得停下，不仅仅因为这突然其来的声音，而是因为那从远处缓缓走近的声音的主人。Randy美丽的眼睛里腾上一苗亮光，他笑了。
“You did, didn’t you?”Randy笑着，缓缓向那人走进，“I promise I saw you…in the crowd.”
“You did? What a keen eye!”说话的人有着完全不同于Randy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沙哑，而磁性。他走近了，路灯清晰印射出他的脸庞……依旧是那张unbelievably handsome face，Randy屏住了呼吸。
“I suppose you were at your girlfriend’s Rock&roll show.”Randy停住了脚步，平视男人轮廓美丽的下巴。
“Ya…but I got bored and …switched here, watching you.”男人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轻轻握住Randy的肩头。
“Why? What if she found out, what if others caught ya…”Randy抬起头，认真的问道,”Gale?”
Gale认真的回视Randy的眼睛，蓝褐色的眼睛熠熠闪光。玩味的打量了Randy的脸片刻，Gale缓缓将手掌一路滑落，用力抓住Randy的背，凑近他的耳侧whisper道：“No why, no what if, only…this!”
来不及说出a single word之前，Randy便几近失去了呼吸，在Gale激越的亲吻下难耐的喘息着，双手紧紧搂住了他。
一阵晚风吹过。Randy下意识的推了推Gale，笑着说：“嘿，记得，我们最后的部分很早就拍完了，现在这个……what for？”
“I don’t know,”Gale孩子气的甩了甩头说，“maybe……5年的习惯，not easy to change。”
“Me too.”Randy再次笑起来，踮起脚尖在Gale额头上轻轻一吻，”外面很冷，进来吧。”
“哦，不了，I gotta go back…to my girlfriend’s show.”Gale耸了耸肩。
“哦？”Randy插起双手，狐疑的看着Gale，“So you are coming and going…without even have a cup of tea in my house?”
“Thanks, but…not tonight.”Gale抬手整了整Randy的衣领，叹了声说，“你今晚的演出很棒……上次见面是三个月前，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Always busy busy…”
“I’ll call you, just…keep in touch.”Randy笑着，看着Gale的手轻轻离开他的肩膀，转身缓缓离去。
He came all this way, 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难道他……
Randy自嘲的摇了摇头，No，he is straight, this is never gonna happy.虽然在拍完QAF后两人一直保持着低调的来往，虽然每次和Gale见面都忍不住心神荡漾，但是……事情也只是这样而已。他们曾是荧幕上的partner，但永远不可能是现实中的。It’s the cold truth.
Randy走进屋，稍稍洗漱上床。卧室里的DVD安静的摆放着，Randy看着它，觉得有种奇怪的吸引力。他爬起身，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里面有各式各样的CD DVD碟片，大都是舞台剧或古典音乐，Randy一张张翻开，露出最后一沓，上面清晰的写着：Queer as Folk.Randy取出一张，插入DVD机。
安静的背景，只有Brian和Justin耳鬓厮摩的声音格外清晰。Randy冷静的看着，觉得陌生，毕竟已有两年没看了，同时又有种怀旧的熟悉…Justin翻过身，脉脉的望着Brian，等待他的inside…Brian亲吻着Justin的嘴唇，脸颊，背脊，缓缓的、缓缓的没入……
Randy闭上眼睛，抱紧了肩膀。
2
结束了在芝加哥为期两周的演出，Randy回了纽约，为自己做个小小的修整。下一个演出的剧本也早早mail过来了，休息，只是片刻的奢侈。
Simon的电话在下飞机的第一刻便响起。Randy拿起手机，笑容满面。
“Hey dear，回来了吗？要我怎么给你庆祝？”Simon的声音不似他的脸孔，十分年轻，充满活力。
“庆祝什么呢？我刚回来，只想回公寓好好睡一觉……”Randy笑了笑，“当然，要是你在旁边，我会睡得更香。”
“Oh come on boy，你还这么年轻，别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独处上，”Simon顿了顿，郑重的说，“两小时后，时代大厦1楼广场见，怎么样？”
“For what？”Randy好奇的挑了挑眉毛。
“纽约文学协会评论界的鸡尾酒会，我会做一个小小的speech，我希望你来，一定来。”Simon真诚的说。
Randy微笑着轻哼了一声：“Well，I’ll be there, dear.”
乘taxi回了公寓，放还好行李，Randy换了件柔软的长袖衫，梳了梳清爽的褐色短发，来到阳台上。视线所及之处，临街的阳台围栏上不知何时插入了一束玫瑰，看样子明显是从外面塞进来的。Randy抽出花束，里面有张小小的纸条，写着：
For the everlasting sunshine in my life. Do not wonder where this comes from, just remember, you are the beloved, always will, always be.
Randy微微一笑。很sincere的句子，应该又是哪位影迷送来的吧。可他不是浪漫或追求浪漫的人，不会为这样的小小意外打动。相比较，他更喜欢down to earth的类型，所以他现在只想去Simon那边，听他的声音，和他在一起。
乔治亚州一个小镇的中心街区里，一间从外面绝对看不出内里乾坤的花园小屋前，一个高大英俊的白人男子在两棵梧桐间搭好了吊床，试着负重几次确认无误后，走向睡在躺椅上的女友。
“Hi Kim, it’s ready, have a try.”
女人有着长长的褐色头发和瘦长的脸颊，正在听耳机的她懒洋洋的拉下墨镜和耳塞，自下而上看着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男人：“抱我上去，my dearest Gale。”
Gale摇头笑了笑，接下来一把打横将女友抱起，将她托到吊床边温柔的放下。Kim满足的吻了吻Gale的嘴唇，诱惑的说：“跟我一起睡吧，on top of me.”
Gale回吻了Kim一下，微笑着晃了晃食指：“I’d love to…but not now.”说着转身走开。Kim不解的支起身子问：“Why not？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Absolutely right,”Gale回头一笑，“我正打算给你做一把木头椅子，很别致的那种，你在舞台上唱歌累了的时候就可以坐了。”
“真是不胜荣幸。”Kim躺下满意的看着拎起锯子木料的男友，捋了捋头发问，“可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做这个？”
“没什么……心血来潮吧。” Gale背对着Kim，顿了顿说。
Kim重新带上墨镜和耳机，享受的闭目养神去了。Gale开始认真的做活，曾经的木工经验让他做起这种小job来实在轻而易举。大半个小时后，椅子的雏形便出来了，Gale拿起身边的数码相机拍了张草样。拍完后又把照片往前翻了几张，那是一些看起来从很远拍摄的剧院的照片，舞台中间有一个男孩，单手放在胸前认真的歌唱着。Gale出神的看了几秒，仔细回忆着那晚舞台上，Randy那种全情投入带给观众的震撼和感动，那种美丽无暇的声音……许久，Gale回头看了看睡着的Kim，又看了看手中的相机，按下了删除键。
3．
“Oh Randy，You’ll never know, how adorable when you and Gale are together on TV!”
手握着鸡尾酒杯正和Simon谈笑风生的Randy，在被走上前来的一个中年女子突如其来的赞了这么一句后，几乎是束手无措的立在那里，尴尬着。
“Can you sign your name for me? On this?”那个热情的女人激动的从手提袋里拿出几本杂志，递到Randy面前。杂志的封面，是QAF中Brian和Justin某处接吻的场景，Justin躺在床上，Brian抚着他的脸，互相摩挲着嘴唇……Randy尴尬的签好，见那女子兴奋的走开，转身看了看Simon.
“你……介意吗？”Randy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问。
“不，一点也不，为什么介意？”Simon搂了搂Randy的肩膀，“也许我不是Gale那样的hot sexy guy，但……我是你喜欢的style，that’s enough.”
Randy欣慰的笑了笑，跟Simon来了一个暖暖的吻，分开后有些疲惫的说：“你的speech做完了，酒也品尝了，我得回去休息。”
“好的，我送你。”Simon拉起Randy的手。
“不用了，你还有朋友要应对，我一个人OK.”Randy拍了拍Simon的肩，两人相视一笑，Simon说：“好吧，take care，我明天去看你。”
Randy开车行驶在纽约郊区的林荫道上。晚风吹过，有点凉，有点孤单。曾经何时，在过去的5年里，他和一个人早已形成不言自明的默契。Friday night，拍摄工作结束之后，他们会在接近午夜的时候悄悄驱车到剧组附近的电影院或小酒吧里坐坐，那种时候，他们会互相诉说从不在外人面前说出的心事、想法，他表演倒立杂耍给他玩，他则唱歌跳舞给他看，表演他最得意的舞台剧里最擅长的段子，看着那双幽深的美丽眼睛里折射出欣喜和赞赏的光芒。他记得有一次他们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跑到离多伦多不知多远的一个小海滩边，他玩心突起，唱起罗蜜欧与朱丽叶里的片段，甚至单膝跪下牵起那人的手唱着私奔的请求，他被逗乐了，一把拉起他，举在空中转圈子，大笑着说：“谁允许你抢我的台词了？Remember？I’m the one who always takes the first step!”
前方转弯闪过一辆疾驰的车，Randy慌忙调转方向盘，出了一身汗。Shit，又走神了，不知在想些什么，这种状况从几个月前开始，从QAF第五季的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开始……原以为自己不是如此恋旧的类型，but now，the truth obviously betrayed himself.
回到家，把车停好，手机突然响起，Randy定定神，看见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的按下接听键。
“嘿，thinking of me now？”这声音……Gale！
“你在哪儿？”Randy惊喜的提高了声音，“我以为你还在芝加哥。”
“这不重要，”Gale在电话那边，悠闲的靠在花园的栅栏外，“重要的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thinking of me just now?”
“呵，你的语气让我觉得是Brian在跟Justin调情，”Randy摇头笑了笑，“是的，没错，you are right，我在想你……以前在海边玩倒立的那一次，你high过头了说要游泳又没有泳裤，结果就那样光着下去了，被小螃蟹夹到屁股，肿了一星期。”
“OK OK，又是这个，”Gale撇了撇嘴，“Let’s get to the point,我记得你说you’ll call me, keep in touch,但是我知道如果不主动跟你联系，你是不会想起我的，甚至一个电话，一条简讯……对吗？”
Randy沉默了，突然不知如何应对，吞吐着说：“Not like that, just…”
“没关系，whatever, I can understand,”Gale自顾笑了笑，清清嗓子说，“有事要问你，把你在纽约公寓的具体地址告诉我，我有东西要寄给你。”
“什么？”Randy兴奋的笑了起来，“a present？”
Gale笑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转身看了看小花园里盛开的玫瑰，阖上眼睛微笑着嗅了嗅。
“你喜欢……玫瑰吗？”
“What？”Randy不解，奇怪Gale的答非所问。
“我喜欢，很喜欢，”Gale倾斜着把电话夹在颈间，whisper道，“因为玫瑰花瓣的颜色，很像你的一部分……可惜我说不清是哪里。”
4.
在下一个剧目开拍之前，Randy有近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他把大部分的时光花在了公寓里，听音乐，练习舞蹈，还有……写作。
Simon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按摩他的肩膀，。Randy条件反射似的关闭了文档。
“怎么了？我不能看吗？”Simon揉了揉Randy的软发。
“不是，只是……还没有完稿，很多要修改，”Randy迅速的关掉其它页面，转头朝Simon一笑，“为了不被你的专业取笑。”
“哦come on，怎么会？我相信你写的一定是很棒的东西！”Simon鼓励说，“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认为一切完美的时候……不过先告诉我吧，是什么？小说，评论，还是剧本？”
“不，只是一些杂感，零乱的……杂感。”Randy淡淡一笑。Simon也不再问，转身在屋里随意走动，在阳台边，突然停住了目光。
“嘿，你注意到了吗？”Simon惊讶的说，“它又来了。”
Randy关闭电脑，循声走过去：“什么？”
“The roses……”Simon抬手指向围栏，“我每次来，都会看到不同的花束……一定是个很狂热的影迷。”
Randy同样惊奇的看着那束崭新的玫瑰。两个星期了，几乎每天都不间断的悄悄送来……是谁呢？
……Gale？
这样的想法让Randy自己吓了一跳，不可能，fucking impossible！他有些气恼的抓起玫瑰，随手丢到垃圾桶里。
Simon安静的看着，什么也没说。
“Oh Randy，it’s fantastic!”Peter尖尖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Randy忍不住笑了出来：“别用Emmet的口气跟我说话了，just……give me some advice, please.”
“I’m not flattering you, just…really great！”Peter轻了轻嗓子，“硬要说的话，可能在背景方面有些薄弱，中世纪的浪漫文学……God，你得找些专家帮忙才行。”
“我也知道这一点，”Randy坦诚的说，“一直都只能通过网络查找需要的东西，但完全不够……你说的对，我得找个专家。”
“Simon不行吗？有什么比boyfriend更方便的工具？”Peter认真的问。
“不，不行，我觉得很别扭，不想让他看这么糟糕的雏形。”Randy为难的说。Peter也在那头皱了皱眉，转了转眼睛，突然大叫一声：“我知道了！Him！！”
“Who？”Randy好奇的问。
“还能有谁，大学专修浪漫文学的浪漫家伙，”Peter大笑着，“Gale Harold！”
“It’s amazing!我发誓下次要把它放在舞台最显眼的位置。”Kim兴奋的围着男友打磨完工的高脚椅子打转，献出一个热辣的吻。
“坐上去试试。”Gale一把抱起她，放在椅子上。Kim左右挪了挪，感受椅子光滑的座面和扶手，情不自禁的说：“You know, it feels…sexy!”
“这是我预期以外的评语……你喜欢就好。”Gale呵呵一笑，转身离开，Kim却出其不意用双脚夹住了他的腰。Gale一转头，被Kim起身的热吻牢牢堵住了嘴。
“我们……没有在椅子上做过吧。”Kim热烈的吻着Gale的脸，双手在他身上抚摸，Gale自然的回应着，跟女友唇齿相融。
“你知道，自从你演了那个角色之后，吻技……进步了很多呢，”Kim在Gale的耳边喃喃道，“可是想起让你进步的人不是我，我又觉得懊恼。”
Gale没有作声，轻轻解开Kim的扣子抚摸，Kim却抓住了他的手问道：“很多人在make love时会有幻想，那很正常，但是如果你有……”
“我没有。”Gale停下，看着Kim的眼睛，“Never will.”
离开女友的身体，Gale转身走回花园，看着满目的嫣红，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远在纽约的Randy收到了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看，发现那是一整包风干的艳红的玫瑰花瓣。里面还有一张小小的明信片，是乔治亚州的风光，背面写着：
这是我在家乡自己的花园里种的玫瑰，每一片都是我亲手摘下、压平、风干的，请你用它们泡茶，调味，或者洗澡……我会很高兴，因为我的气息能伴着你。
5.
风和日丽，sunny好日子。Randy支起一把躺椅，靠在阳台边休息。
Peter拿下黑框眼睛，把视线从厚厚的文稿上移开，自上而下打量起Randy。
“怎么了？”Randy微笑的看着他。
“嘿宝贝，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最近变得更漂亮了？”Peter坐到扶手上，捏了捏Randy的脸，又在他嘴边划过，咂了咂叹道，“Rosy cheek, red lip and supple knees,是什么让你越来越年轻？心态？爱情？”
“别取笑我了，28岁的男人不适和那些形容词。”Randy推开Peter的手，想了想说，“也许……是那些花瓣的作用。”
“Gale寄给你的那些？”Peter微笑着观察Randy的表情，“那你为什么不向他求助，改一改这个文稿？我看完了，虽然你很努力在改进，可是……there is still a big gap!”
“我知道，可是……”Randy揉了揉太阳穴别扭的说，“Gale is so smart, I don’t wanna humiliate myself…”
“但是你却完全不在意我怎么看，怎么想，因为我只是朋友，”Peter抬起明亮的眼睛，狡黠的说，“Gale和Simon却不同，他们多多少少都被你规为’男友’的类别，你不想在他们面前丢脸，因为你追求完美，对不对？”
Randy默不作声，交错着双手。Peter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说：“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Peter走后的晚上，Randy一个人出门散步，顺便去附近的超市买些东西。
夜幕中，星空下，一个人……Randy越来越怕这种场景。
因为太多相似的记忆，让他不断想起一个人，那个人。
第一次见到他的印象是什么，第一次拍对手戏的感觉如何，第一次结伴避人耳目出去玩的心情怎样……每一桩都历历在目，也许记忆不如五年前那么清晰，感觉，却越来越浓，沉淀到厚重难耐。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Randy自觉不是肤浅的人，但在Gale的面前，他的某些所谓原则五年就消失殆尽了。
他的脸，他幽深的眼睛，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他有点刺人的胡子，他柔软的嘴唇，他炽热的身体。
他令人窒息的吻，他嵌入骨里的拥抱，他几乎要毁灭一切的疯狂律动。
一切，只缘于最原始的感观，肉欲。
一切，只存在与那虚建的loft中，那架空的Brian和Justin的世界里。
而不是他们之间，现实的时间、空间。
铃铃伶，铃铃伶——
Randy在清晨被房间的电话吵醒，接起来，一个古怪沉闷的声音传来：“Sir，快把门打开，有快递包裹到！”
“Christ！”Randy还想多问，对方已经啪得挂段。Randy揉了揉脑袋，穿着睡衣去开门。打开门一看，一个超大的麻袋横在门口，鼓鼓囊囊的，却没有邮递员在。
“What’s this？！”Randy双手叉腰，不知怎么拿这个麻袋好，袋子却突然蠕动了，开口突然从里面裂开，哗得蹦出一个人来！
“Surprise～”
“MY GOD!!”
Randy大叫一声，瞪大了眼睛。这个玩低劣的木马计的家伙不是别人，对，不是任何人，是——浪漫文学的bachelor，Gale Harold！
“你怎么会在这儿？”Randy看着大张双臂立在那里的Gale，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Well，你给了我地址，所以我下飞机后直接乘taxi，很快就到了。”Gale狡黠的笑着，下巴上长长的胡子把他装扮的像个圣诞老人。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Randy笑着将双手搭在Gale的肩上，“你不是在乔治亚小镇的花园别墅里吗？”
“这么说，你收到我的包裹了？”Gale收回双臂，把它们放在Randy的腰间，“那怎么不告诉我？一个电话也没有？”
“我……很忙，最近在写一个剧本……”Randy吞吐起来，垂下眼睛。
“Well，busy busy……但是你宁可告诉Peter也不愿对我说，”Gale无奈的笑了笑，一手轻轻挑起Randy的下巴，调皮的说，“来吧，为了你远道而来的老朋友，为了你一夜没睡赶过来送货的邮递员，为了你接下来短期内可能要长伴的同城pal……at least，一个早安之吻。”
Randy不可置信的看向Gale的眼睛，见他正一脸期待的望着他。Randy遂灿烂的笑了，踮起脚，一手抓住Gale的脖子，落下一个干脆温柔的清晨之吻。
6．
“你确认要改成这样？”
“没错，我把根据找出来，你就明白了。”
“可是……”
“别可是，过来看，chapter5，概论这里……”
邻近黄昏的下午，Randy和Gale并坐在电脑旁，认真的讨论Randy的文字需要改动的细节，书桌旁堆了几十本和中世纪浪漫文学相关的资料书籍，Gale从中翻出一本拿给Randy看，Randy轻轻咬着拇指，认真的思索、点头。
“It’s amazing!”Randy高兴的叫出声来，“我永远不会想到是这样，如果你不告诉我……”
“现在你知道了。”Gale笑了笑，看了看手表，“我们已经讨论整个下午了，现在，允许我回酒店，好好洗个澡，吃点东西……”
“You can do it all here!”Randy诚心的邀请，“冰箱里有很多材料，我可以随便做点吃的，只要……你不嫌弃，浴室也……all yours。”
“Don’t be so modest, Randy!”Gale笑着揉了揉脑袋，“你cooking的技艺我很清楚，什锦饭，鸡汤……那时你让道具师省了多少工夫。”
Randy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看着Gale的眼睛说：“So…what is your idea? Hotel? Or my humble apartment?”
Gale摸了摸丛丛的胡子，眼睛闪了闪：“你有吉列的刮胡刀吗？我从第一次刮就开始用这个牌子，别的不习惯。”
Randy摇了摇头笑了，看着Gale揉着脖子往浴室去，偷偷打量他：手表是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带的那只，衬衫和裤子也都眼熟，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心跳变快了，很快。
把那一堆参考书一本本摞好，把Gale来时捆行李的大麻袋放进杂物间，Randy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安静的在厨房忙碌起来。
Simon有时也会来这里度周末，一起在厨房忙碌，一起吃晚餐，出去走走，感觉平淡而富足。但是现在这屋子里的不是Simon……Randy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focus到切菜上。
Randy很喜欢做菜，以前在剧组的时候常常在loft的厨房里忙活，做一大锅蔬菜汤慰劳大家，Gale总是胃口最好的一个。周末休息的时候，偶尔也会去Gale的房间，边看DVD边做水果沙拉和意大利面，Gale有一次吃得满脸都是，赞叹说：“You’ll be a perfect husband, Randy!”
A perfect……Husband……
这几年来，每每想起这句话，Randy就会觉得内脏由内而外的，生出一种感慨。
“在做什么，golden chef？”
一股清爽的香皂味从背后传来，Randy回头，迎上Gale的big grin。他已经刮掉了大胡子，头发整齐的梳向两边，颜色奇特的眼睛正闪亮的望着自己。
“You look……fabulous，”Randy回了一个大大的smile，“我还是喜欢你刮掉胡子的样子。”
“Really？”Gale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好像世界上只有Kim和我自己喜欢我的胡子……how pathetic!”
Randy听到了“Kim”的名字，谁都知道但极少听Gale说出口的名字，轻轻放下切菜刀问：“那些书，什么时候还给你？”
“不用了，就寄存在这儿吧。”Gale突然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哦？那可能会寄存很久。”Randy注意到了Gale的动作。
“没关系，我已经在尽量处理家里的东西了，那些重要又舍不得丢掉的东西。”Gale把手搭在Randy的肩上，笑着说，“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第一个。”
“什么事？”Randy抬头看着Gale的眼睛， Gale微笑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我可能要移民了，去加拿大……和Kim结婚。”
Randy怔怔的看着Gale，突然不知该说什么，隔了几秒，才有些拘谨的说：“Well…Never heard about that before, just…great, really great…congratulations!”
“Thanks.”Gale认真的看着Randy的反应，从嘴角边吐出这个单词。接下来却突然抓住了Randy的脖子，低下头，张开两片嘴唇，紧紧的吻住了他。
一个深吻，很长很暖甚至有点缠绵的吻，Randy觉得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7.
这个吻持续了多长时间，几分钟，还是一个小时……Randy突然没了时间概念，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Gale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眼瞳轻轻的晃动着，嘴唇抿了抿，轻轻开启又阖上，Randy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
结果Gale却什么也没说，拿起外套，开了门。
“我这两天住在Benjamin酒店，周末参加一个电视台的例行活动，下周离开纽约。”
Gale转身出门，Randy忍不住追问：“你还没有吃东西……近期……Can I see you again？”
Gale回过身，冲Randy笑了笑：“You can see me right now.”
Gale走后，Randy把冰箱里能切的蔬菜水果切了个光。桌上的电话不时响起，有Simon的，Peter的，舞台剧一些同事的，还有几个没出声便挂断的call……Randy开启了答录机，一个也没有接听。Benjamin酒店这个名字时不时在脑中出现，令他甚至几次想拿起外套出门，斟酌几番，还是忍住了冲动。
以前高中时一个女孩子朋友告诉他，如果你在一天之内不知觉的想到一个异性的名字3次以上，便已经说明：你爱上他了。
Randy自嘲的笑了笑，OK，首先，他不是“异性”，第二，自己一天能想到the big G的次数，far far more than 3 times……
那么这说明了什么？暗示着什么？
第一次见到Gale的时候，就被他那双不可思议的美丽大眼睛吸引，起初在亲密无间的拍戏间档和私下交流中，也曾有过一时的错觉和迷惑：
Will he…fall for me some day…even with the least possibility?
可是没过多久，看到Gale和其他演员——男也好女也好——的互动，并私下看了他在其它影视剧的一些演出，Randy渐渐笃定：那只是一种错觉而已，人们总说大眼睛的人易放电易传情，但那只是表象，不是内里……更何况，Gale是那样一个琢磨不透的人，也许他的眼睛是深情的看着你没错，可谁知道他真正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乎些什么？
Never know……
这一晚，Randy早早入睡，却迟迟无法入眠，最后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他和Gale变成了环游地球80天的主角，乘坐着老式的热气球、飞机，简陋的火车、汽车、甚至中国的黄皮人力车……开心的旅游在世界各地，笑着，聊着，偶尔亲吻着，手牵手……just the two of them。
接下来的几天，Randy把基本定稿的东西打印整理出来，联络了几个熟识的舞台剧制作人，把第一次执笔完成的脚本《Underneath》忐忑不安的寄了出去。
等待是一件折磨的事情，尽管Simon一再安慰说对每个作者来讲，等待出版商或发行商的最终认可都是一件长而久的战役，急不得一时。Randy还是觉得有些烦躁。星期六晚上，Simon打电话让他去自己的公寓晚餐、过夜，Randy想也没想便拒绝了。Simon的声音显得很失望，可想而知的。Randy虽觉得有些抱歉，却也无可奈何……他和Simon相识后的sex life少得屈指可数，不仅因为两人都是欲望淡泊的人，也因为工作的忙碌，过度的理性和沉稳，让一个个本应绚丽四射的Saturday night情人之夜总是黯淡无光。
外面起了风，Randy把几株精致的盆景轻轻搬回房间，走动的光景，不经意又瞄到了铁窗栏杆间搭着的玫瑰花。
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一束，好像成了惯例一般……Randy突然觉得有些沮丧，曾经还有种幻觉会以为是那家伙送来的，现在看……even the least possibility was smashed. Randy抽出花束，直接丢向窗外。
没隔一分钟，电话响了，号码似乎有些熟悉，Randy拿起听筒。
“Hello.”
“……”
“Hello？”
“……Hi Randy，this is Wilson Crane…would you like to have one drink with me outside?”
Wilson Crane，哦，Randy想起了这个名字。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舞台剧狂热爱好者，父亲是著名的影视剧监制人，Equus上演的时候，几乎每场都看见这人出现在后台，只是一次也没有交谈过……Randy有些犹豫。
“Just…my father got your recent script named Underneath, and I’m lucky to preview it, it’s really great…amazing…that’s why I’d like you to accept my invitation…”
Wilson诚恳的说了很多，大致意思是希望和Randy分享对他作品的感受，再三请求Randy能够有时间出来聊聊。Randy背靠在墙边，回想这个Wilson的样子：很高的身材，有些瘦，褐色的头发，有浅浅的青色胡须，长相……很清秀。
“So…when it’s convenient for you, kindly let me know.”Wilson继续恳求道。Randy的嘴角轻挑了一下，仰头看看钟面上不到九点的指针，说：“How about now？”
[ 本帖最后由 cora 于 2006-11-29 12:41 编辑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