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翻译]A Sudden Sense of Liberty by RC McLachlan

授权见前几篇……
碎碎念：这篇原来应该可以早点帖上来……但是上个星期，夕照发生了惨痛的丢包事件em34所以周末回家处理什么身份证啊什么去了em08，今天晚上算是赶出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非常喜欢看有Gus的文章，嘿嘿。
最后还是要说一句：希望大家喜欢em26

门被敲响时，Justin正在给他刚完成的作品喷发型定型水，这真是个便宜的解决办法，虽然他完成的作品价值连城。一边喷着定型水，一边退后几步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把头倾斜成各种角度，考虑着光源和视角。这是一副装饰品，大块的鲜明的对比，发散的线条。灿烂的色彩。一种冷酷的，脱俗的物体。Brian在他的条纹西装里看起来真壮观，头上还斜斜的戴着一顶软呢帽，遮住了一只眼睛。
他喜欢二十年代的风格。
敲门声已经上升为重击，这让Justin不满的皱眉，从他西装情人的画像前转身。
从他的隔间到门口的路不长，但是已经足够让他第三次撞上那张旧咖啡桌了。他真该把这蠢家伙给挪走，当走到门口时，他开始幻想把它移走后会是怎么样一个理想家园。
“现在是早上九点。我不可能还在睡觉。无论怎样，最好……”他打开门，停住了。
Gus厚着脸皮摆动着手指。
“……很好。”

Justin看着Gus狼吞虎咽着他几分钟前刚从街角的中国店里买来的鸡肉炒面。男孩看上去很疲惫，脸色苍白，眼睛下有很深的阴影。他黑色的头发纠集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出汗，或者是该洗了。他的T恤皱巴巴的，但是他还是笑着。
“那么。”Justin开口了，交叉着双脚，在Gus对面，象印地安人一样席地而坐，“你离家出走了。”
“恩……恩。”一点沙拉酱流到Gus的下巴上，Justin缩了一下：“你的家，应该是在加拿大吧。”
Gus努力吞下口里的东西，打着嗝说：“是啊。”
“怎么回事？”
男孩扔下了鸡肉炒面的盒子，深深吸了口气。Justin能感到他的眉毛挂了下来，他的嘴角举到一个很不高兴的表情，象是说“哦，不。”
“OK，妈妈要开始关注我的私事，对不？关于大学。我已经该死的十五岁了。象我一样年纪的孩子至少还有一两年不用担心这些狗屎事情。但是我不，她们希望我开始准备了。但她们开始为我选择学校。妈想让当一名律师，不是吗？但是妈妈一直和我说我的创造性的天分可以让我更深入地进入艺术世界。有点象图解的设计。还有哪个学校更近，学生和老师的比例，学费和声誉，出过哪些该死的名人。但是我想去吗？然后她们发现我和J.P. Beaubier在一次晚会后上了床，她们大惊失色，因为我不应该是个同志。但是后来她们发现我和Laurel Roch上了床，她们又开始了那些愚蠢的关于性的演说和责任，我应该为J.R作个好榜样。上帝禁止我变得像我爸爸和……”
Gus停了下，用塑料叉子撕来了一块白切鸡，把它放进嘴里。
“……所以我走了。”
Justin知道Gus盯着看他，但是他还是禁不住楞楞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怪物，以及他说这么长一串话时竟然没有换气。这个技巧在Brian带他去那些带游泳池的旅馆时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被Brian带去那里，好几个星期，每次他的肚子里都要装六加仑的氯水。
“你走了。”Justin重复了一遍，只是想确定他听到的话。
“我离开了。”
“你没有告诉任何人。”
Gus微笑着，摇摇头：“当然没。”
一大伙人估计在他们来这里的路上。Lindsay将要朝他怒吼。Mel将要把他的球给剪下来。Brian估计会提供一系列创造性的死亡方法给他。
“你，你不会告诉任何人，是吧。Jus？”
Gus完全明白事情将会怎样，他要事前和Justin串通好。
当然，想到Brian和他那些死法，Gus的大眼睛就是微不足道的。
Justin比Gus说话跟快的将手机拿到手里：“欧，别这样，不！”
第一声铃响，Brian就接起了电话。
“他就坐在我旁边。”Justin在Brian能开口前抢先说道，把身子靠在那张旧咖啡桌的桌腿上，头靠在木头上。Gus抱着胳膊，用口形说着“叛徒”，但Justin根本不在意。
“是的，我知道他有很多麻烦。”
Gus吃惊地看着Justin。
“是新年吗？什么时候发生的？不，我很忙，谢谢。是的，展览就要开始了。你什么意思？胡说，你就是。我努力画着这些画，如果你还想看见我光着身子的画，就要来参观。”
Gus作着鬼脸，开始抓那些螃蟹脚。
“告诉你不要干涉Gus的生活不是我的工作。”
Gus决定等一会儿，静静地站在一边。Justin转了下眼睛。
“别朝我吼了。他会很安全的和我在一起直到你来接他。快挂了电话。老天，你不会要打电话给Mel和Linsay吧，我还想留着命那。”
“那我们怎么办？好吧，我不知道。我可以带他到镇上去逛逛。”
Gus露出怀疑的神色，Justin丢下了电话，朝话筒呲牙。一个小小的尖叫从话筒里传出来，Gus明白那是他爸爸，正在怒吼。
“他很吵。”
“见鬼。”Justin喃喃地说，伸手又拿起电话，“Brian？Brian，该死的闭上嘴！”
Gus咽了下口水，努力掐紧自己的拇指。
“他很好。我怀疑是想让我直接把他送到机场，打包送回加拿大。Gus将在这里过夜，然后你明天过来接他。好吗？再见。”Justin结束了通话，合上电话，把它丢在Gus身后的睡床上。
“这不是个好主意。”Gus突然说，Justin扯出一抹微笑。
“可能不是。”
“想借盘电影看吗？”

“你知道，Bernstein先生，如果我不是很有钱，我将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Gus把勺子伸进Ben和Jerry牌的罐子里，舀了半勺冰淇淋，塞进嘴里。他咀嚼着中间的巧克力，大块的石楠片滑上舌头，然后因为牙齿突然被冰了一下轻轻叫了一声。Justin转转眼珠，从自己的灌里舀了一勺。
“不错。”他揶揄着男孩，自己正努力融化着那些冰淇淋，并吞下去。Gus盯着他。
中等大小的电视机放在一个小小的架子上。Gus猜想这大概是套家庭影院，但是他从没有见过有这种木制的上面还布满黑色斑点的。一只DVD放映机放在架子的下层。
“我喜欢这本片子。”Gus宣布，但是说出来的时候更象“偶西格片子。”Justin挑起一边眉毛表示兴趣，点点头表示同意。
“Orson Welles是最棒的。”男孩继续说，将舔干净的勺子又叉进了盒子里，“就算他不在该死的Hearst手下工作，他将成为最伟大的演员。”
但是Justin可以听到的变成了：“如果BrianKinney没有遇到哪个Taylor的话，不会成为最伟大的同志。”
“恩。”他说不出什么话了。
过了一会儿，Gus放低了他的冰淇淋，咬紧嘴唇，眼神变得空洞。Justin叹了口气，抓起了遥控器，按下了停止键。他盯了男孩一会儿，看着像他父亲一样的苍白皮肤和高挺的鼻梁，挪了过去，用手臂圈住他。
“怎么啦？”
Gus长长叹了口气：“因为那些该死理由，我离家出走了，这错了吗？”
Justin轻轻嗤鼻：“我也差不多离家出走过一次。”
这句话引起了男孩的兴趣：“是吗？为什么？”
Justin叙述了那个故事，他如何忘记了设置Brian阁楼的警报器，不知道他拿了自己的信用卡，Brian怎么把他踢出家门的。Gus全神贯注地听着，大部分的时候都咧嘴笑了，但有时候也皱眉。
“他就这么把你赶出了门？”
Justin微笑着：“是吧，那是在我们很早很早的时候。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在他身边待了太久的床伴。”
“但是爸爸去找你了。”
“是啊。天那，那是……”
Gus笑的很奸诈，肯定的说：“一场激烈地旅馆SEX？”
Justin戏剧性的给自己扇扇：“你不会想像的到。”他们突然陷入让人不安的寂静中，Gus把自己的脸贴在膝盖上。Justin看到他这样沮丧的姿态，觉得心在流血。很挫败的说：“说话，孩子。”
这给他带来一个微笑。“我只是，我只是想我可能不能像他们期望一样生活。我希望有自己的生活，你知道吗？我讨厌远离爸爸和奶奶和大家。不是说加拿大的人不好，但是我不想一直在那里。那里不像家。”
Gus把头靠在Justin的手上，开始摸着头发：“我很想爸爸，还有你。”
“恩，我就在这里。”
“你会回Pittsburgh吗？”
很长时间，Justin都说不出话，只是把下巴搁在Gus头上，盯着电视机后面的窗户。他都快忘记了抱着这个他命名的孩子的感觉。Gus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了。恩，遗传了BrianKinney的基因，他会变什么样子？Justin努力回忆最后一次像这样抱Brian的时候。好像是四个月前，Brian因为公务刚好到纽约出差的一个周末。他依稀能感到离别在他的心上留下的空洞。
他已经决定自己要成为一个艺术家，最好的那个。他拥有了自己的客户，自己的巡回展览。他拥有了自己的画展，自己的评论文章。最近，他又有一个展览，将展示他最新的作品。拥有这些的同时，他很想念自己的另一半，他的艺术之魂，他做这一切的原因。
他回想起在那个简陋公寓的下午，当时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下一个Warhol？
但是他只是Justin Taylor。
他埋在Gus的头发中笑了：“会的，在我下一个展览结束后，我就回家。”
“真恐怖。”Gus闭上眼轻声说，“你真勇敢。因为你这么勇敢，你能不能和我的妈妈们谈谈，告诉她们我想成为当兽医？”

他们看到电视上球落下，圣歌的声音混合着倒记时的走针声。窗外的大街上，人们放着一些小焰火，挥舞着闪亮的火星棒，欢呼着，举起香槟。Gus从窗户向外看着。
他转头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的声音闷在夹克里。Justin靠在公寓门口，咧着嘴笑着，外套的拉链一直拉到下巴。
“决不。”
“很久前我曾在街上跳舞，但是我想我会永远记着的。”
有人把汽车音响开的很大，Justin闭上眼睛，熟悉的歌词回荡在耳边。Gus靠过来，对一对同志把他们的火星棒给他表示感谢，他随着音乐的节奏跳着，疯狂的挥舞着闪亮的棒子。
Justin记得有一个晚上，人们曾想这样庆祝过，挥舞着闪光棒和旗帜，跳着舞唱着歌，欢笑着。他记得有一只手臂环着他的腰，他靠着一个身体上，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不是所有的。”
一只手臂环着他的腰，他靠着一个身体上，耳边传来：“你们这些该死的孩子，该死的聚会。”
他的眼睛猛地睁开，Gus大叫：“爸爸！”
Justin转过身，吻上了那张嘴，微笑着。
“在新年打电话不是我的主意，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只有这次。”
Brian咧嘴笑了，Gus抱住他们两个，说着他想当兽医的想法。Justin想不起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高兴。
“Mel还是想杀了你。”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Justin就想和Brian和Gus在纽约的大街上跳舞。
当然，要说一句，新年快乐。

如果喜欢，那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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