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评] 《穿越西伯利亚/TransSiberian》：罪与罚

萧遥

  宽恕是人所能承受之轻，而能索求宽恕的恰是忍辱罪孽之人，而罪亦恰是人所能承受之重。
  巧合是人所能遇见的最奇妙的事情，兴许可言负罪是魑魅与人的巧遇；而当你及至内心渴求饶恕之际，兴许解脱是宙神与你的约下的另一种巧合。
  但是，当人忽视你的罪责之时？己身内心在轻重两极之间挣扎，抉择难下。
  [穿越西伯利亚]中的Jessie即是在轻重两极间茫然无知所措。
  如开头所述，巧合真实妙不可言的一件事，发现一部好电影更是机遇与RP的结合。昨晚闲来生癯，右手不停击点，[穿越西伯利亚]入眼，这是去年下来的一部影片，当时匆匆一瞥，没端看。唯一的印象是Eduardo Noriega,还有西伯利亚的冰雪莽原。而在两小时之后，一切有了宏观的变化。感官的不断刺激让我发觉[穿]不失为一部好片。
  在故事开始之前，有一段话值得揣摩，那是Jessie所在的支援中国孩子的教会会长所讲的一段。
Ours is not a gray world.
  Under the bright light for truth,
  it’s a world of clear contrasts,
  black and white, good and evil, right and wrong.
  There is always a choice.
  But with faith,
  the choice is an easy one.  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暗淡。在探求真理的光明照耀下，整个世界对比鲜明。黑与白，善与恶，对与错。此间总要做出取舍。但只要有信念，做出抉择并不难。
  开头这只是一段普通的点拨人性的话，但在看完整部片回来再看却发现一些微妙的特质。
  整部影片可以说就是从白到黑的渐变。
  一些照片，上面是中国贫困山区渴望求学的孩子，一个支援这些孩子的教会，如此和谐。在领头探讨关于人性的话题时，人们频频点头。我们不难发现，人性本善良，至少善人不少。而这些照片正是Jessie拍摄的。
  一列从北京到莫斯科的列车,Jessie的选择。一片冰雪莽原。似乎这一切选择都有着十分称景的意义。雪的白，甚至Jessie雪白的肌肤。开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白”。在车上，不忘拿着佳能到处拍拍。而车上一位老者对他们说及的关于俄国警察的暴行却是与片尾有密切关系。一夜激情之后，第二天Carlos和Abby上了火车。故事开始了。
  很多时候，人们为下半身所驱使。Jessie当然也不例外。很明显，她对Carlos有一定的好感 。从见第一面起对Carlos的过分注目引来Abby的白眼，到晚上窥视C与A激情时的胴体。一次独处，C给J看了那些木偶。而他挑的是一个哭脸，不只是因为它迥异于其他的笑脸，后来可知为什么它是一个哭脸，因为它没起本该起的作用，它只是一个拿来遮掩的躯壳，甚至是例外那么多层的躯壳而已。
  Irkutsk,火车停靠。J和A在火车旁随便拍拍，C和R看R钟爱的粉煤燃油火车，此时C拿着一根铁棍，画面转换。R没有上车，J不停寻找。这时我想很多人和我想法一样,R肯定撒手人寰了。整个火车不见人影，到滞留人员电话确定不是R，给人一个R已死的错觉。C和A决定和J一起在下一站等R。下一站，三人住进一间旅馆，终于J接到R的电话，R只是在上一站停留去研究他心爱的古董火车了。插一句，在C去J那里洗浴，J出来之后，真眼看到了俄国警察的暴行，这是片头那位老者话语的应验，而对片尾来说，更是意义非常。对于是否写实，是否是美国佬对中俄的态度（开篇也提到不要惹中国警察），姑且不追究，我们关注影片本身。终于J和C一起去了那个残破的教堂。能发现，这部片的一大特色是异域风情，对于谁都可以琢磨个大概的情节和桥段上新鲜感的缺失，异域与火车狭窄的空间成了关注点。然而接下来要发生的，也就是算高潮的，却不是在火车上，我想这又是一种缺失，没有让特点发挥出来。不过好在俄罗斯的冰天雪地和破败的城堡所组成的画面颇有新鲜感。J杀死了本不想伤害她的C，不难揣测C是个毒贩，从开头的缉毒队长已显而易见这一点，但又能怎么样,C仍旧是像雪一样白，他只是一个毒贩，而J在失手之后，却一路错下去。

导演制造悬疑紧张的气氛还是不错，在本金斯利演的队长拿着C的佳能几乎可以看到C的罪证之时，相机到了C的手里，一口气放了下来，为什么我们还是会为C紧张？艾米丽的皮肤很白，一直很白。我们认定的终究难以改变，而影片的色调已经向黑转变了一大半了。艾米丽在接下来的后半段将恐惧心理表现得很好，以至于让人们忽略了她的罪。而在看到Abby被折磨时，她再一次动摇了。但她终究没有将事实说出来，相片也被删了。而接下来金斯利队长原形毕露，不得不感叹美国佬对俄国真是讽刺得“彻底”，和前面两次提及的暴行，且不论真实性，在为影片增疑是不错，但实际作用是我们所看不过去的。J去医院看了A，如她所言，她只是一个好女孩，与J相比她的确是。影片从始至终的色调也印证了J人性从白到黑的变化，而最终，导演给了J白色的一笔，她将真相告诉了Abby ，最后一个镜头，仍有惊悸伤疤的A从C衣服中抽出一排的钱。A拄着拐杖走远，影片落幕。
  重新来看开头那段教会说的话，对比鲜明的世界种，抉择难做，而J却一直在向黑的方向走去，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而她雪白的面孔之下，承受的恐惧，渴望的宽恕也是显而易见的，但她终究没有受到惩罚，而丧命的C又只是一个毒贩而已。罪与罚，究竟讽刺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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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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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ardo Nori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