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in在Brian耳边半亲吻半呼气地逗着他。
Brian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草，他咪眼看着天花板，感觉身体越来越轻。
“Sunshine，我不是告诉你了……”男人把烟递给身边的爱人，他的手指弯曲成很好看的弧度。”……Anita这次的货色很棒。”

纽约公寓柔软的绒毛地毯上，两人赤裸着上身相拥着。

Justin纵容地看着男友迷离的脸，凑过去吸了一口，顺带轻吻了他的手指。
这个小动作逗得Brian哈哈大笑。天花板的木雕饰仿佛在烟雾里缓慢燃烧。

“告诉我这几个月你过得怎样。”Justin的手从他耳廓滑落，一直抚到他健美的肩膀。
“呃……快活得像……”Brian用手里的香烟比划着什么，”……刚才在你屁股里射得那个痛快……哼哼”他又自顾自地傻笑起来。

Justin无奈地笑笑，准备起身给他拿杯水。
“不要走Sunshine.” Brian把他拉回来，认真而带点傻气地看着他。”留在我身边。”
Justin哭笑不得地和他交换了一个吻。”Brian你现在很high, 你需要喝点水。” 他不得不用点力才能挣脱他的手。

“我做倒立给你看好吗？” 身后传来像小朋友一样的声音，”你不要走……”
Justin没理他走进了厨房。

“Sunshine...look.” Justin同时被这句话和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跌翻了水杯。
“Briiiiian——停下来，” Justin快要捂着脸笑出来。他就知道刚才不该让他吸太多大麻。

“Sunshine……” 倒置的五官仍然可爱迷人。只是他摇摇欲坠，双脚在空气中胡乱地蹭着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你不……喜欢吗——”话音未落，夹着Justin忽然一惊的吸气声，Brian重重地又摔回到地毯上。
Justin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没碰伤哪里。

他重新躺回到他身边。男人在半睡半醒地呢喃着什么。Justin凑到他的肩窝。

“我喜欢。”他自言自语的时候也忍不住傻笑了。”和你第一晚翻跟头给我看的时候一样喜欢。”*


***


Justin抱着双腿蜷缩在冰凉的座椅上。
他无法连续地思考。
他只记得零碎的片段。接到那个电话后，他怎样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口。连外套都忘了穿上。
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候机大厅颤抖。
就像现在。

他把头埋进手臂中，尝试着深呼吸。
Brian，那时你是怎样熬过这段等待的。

这么多年后，他依然对那次事故毫无记忆。他想象着在这条长长的冰冷的走廊上，Brian怎样等待着那时重伤的自己。自那过了多年后，Jennifer告诉了他。
Brian一直等着他。每一夜。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Michael来过，劝他快吃点东西。
然后Joan来过。

他和她没有打招呼。
她只隔着ICU的玻璃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当医生问她是否要进去探望病人时，她想了一下，然后静静地摇了摇头。
只有在医生跟她讲解病情时，Justin留意到她很快地擦了下眼角。

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头发花白的老人脸上木无表情。高高的颧骨因为年月逝去愈加凸显。

最后她安静地离开了。

***

Michael连逼带劝地坚持下，他答应回Loft休息一下。
刮胡子的时候擦伤了，他看着镜子，走神得忘了痛。

他装满一个背包的东西，然后又回到医院去。

***

医生告诉他麻药的效力快过了。他应该很快会醒来，情况稳定的话或许很快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这样他可以有很多时间陪在他床边。而不是只有可怜的半小时。
连认真看他沉睡的样子都不够。

“Justin…” Michael轻轻地叫他。

Brian终于醒了。

数个医生数个护士把病床团团围住。

Brian皱着眉头打量他们，一边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们检查完毕散去后，Michael和Justin被允许进入病房。

Michael快步走到床边，依然紧张兮兮地。他问你感觉怎样了，Brian答TMD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在医院里面。
然后Michael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昨天下午他怎样强借了Hunter最新的意大利摩托车说是去兜风，五个小时后医院打过来说他因为遇上车祸昏迷在手术中。

Michael解说的片刻，Brian的眼光滑落到门边的Justin. 他木呐地站着看着自己，眼神却没有焦点，似还没从某种无助中恢复过来。

“Mikey，可以给我们点时间吗？”

***


“你不是正在做画展吗，回来干嘛。”
“这是个问题吗。”
Justin走到他床边，帮助他慢慢地坐起来。

“F*ck!” 移动肩膀的时候，男人痛得皱住了眉头。
“肩膀都撞碎了…” Justin强忍着咬咬唇，”你以后再敢玩摩托车，我就杀了你。”
“没错，那会让我们俩都少点头痛。”男人闭着眼靠在枕头上，前额缠着的厚厚的绷带，散发着药物的让人轻微眩晕的味道。

Justin难过地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车祸造成的脑积水一定在折磨着他的大脑。
“你昏迷了十几个小时。”
“Well, 这个时间的确比我连续性交的纪录稍逊色一点。” 男人尝试坏坏地咪起一只眼睛。

从眼缝里只看到爱人低垂的双眼。

“Here……” 他轻轻地把他搂到床边。
Justin看着他乖巧的眼神，忍着哽咽终于给了他一个笑容，”我带酒过来了。”
男人喜上眉梢。
“但要等你明早过了48小时监察期后。”
Brian一副扫兴的样子。
Justin笑着轻抚他的脸，手指划过纱布下点点凝固了的血迹时。他的心仍然忍不住快撕裂的痛。


“看来…我只能安分一段日子，”Brian认真地叹口气。”还有，”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的爱人。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不能再做倒立给你看了。”

Justin再也忍不住让眼泪润湿了眼睛。他俯身抵着他缠满纱布的额头，给了他一个很长很安静的吻。


Fin

注*: 第一晚Brian带Justin回家时，磕药后兴奋得把Loft弄得乱七八糟，其中就包括翻跟头给Justin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