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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贴] [转]与处男一起尖叫 7/31 更新 [打印本页]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7:38     标题: [转]与处男一起尖叫 7/31 更新

我是个北京女孩,因为相貌过于怪异,有人把我归为一种草本植物——校花,并因此招来了一群食肉动物——色狼。
狼,有两大特性,一是喜欢集体出击,所以在情人节、七夕或者本人生日的时候,我总是莫名其妙地被一堆手抄读物——情书轮番偷袭;二是出手狠毒,所以那些情书少则上千字,多则一本中篇小说的篇幅,每次看罢都差点吐血身亡。曾经,一个阴森的夜晚,最凶狠的一条狼拿着血书加以威胁。一直以来,我始终相信任何动物的本性都是善良的,所以我好心规劝道:“你丫死了这份心吧!”。后来我得知那根本不是他的血,而是猪血!籍此,我认识了色狼的第三个特性——狡诈。
就这样,被一群色狼从高一追到了高三,我依然守身如玉。因此,有人又送了我一个美女的名字——李莫愁,而那群色狼则因数量众多,被民间组织授予了“兄弟连”的番号。
其实,我禁闭了自己三年的少女时光,只是因为我想门当户对——植物就应该与植物配对。我是校花,能配上我的自然只有校草和班草。然而,校草被一头恐龙挖走,班草找了班花,剩下我一朵孤零零的校花独自唱情歌。
有些人是独一无二的,错过了,就是一辈子。高中毕业时,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我决定不再做等人采摘的校花,而是进化为觅草的狼。本着男女平等的原则,这株草还必须是处男之身。为了鼓励自己,去太原之前,我特意买了一张谢霆锋的专辑——《释放》。
大学里,我要尽情的释放!
也许是人多的缘故吧,其他地方一百年碰不到的事,大学里都能碰到。但没想到的是,我和他的缘分居然就始于一件让人笑掉大牙的怪事——自慰。
那是一个周二的下午,因为没课,夏莉和郝鉴都出去玩了。我呢,先美美地睡了一觉,然后端起泡好的衣服就要去洗,却碰到金妮兴匆匆地提着一个袋子回来了。
一定是好吃的,我猜想。
金妮看上去很意外,“你没和夏莉她们出去呀?”她好像不愿意让我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右手攥得紧紧的不放,还往后撤了撤。
袋子底部被撑成一条线,里面装的十有八九是黄瓜。就这两毛钱都不值的东西还要躲着我,MD,山西人真不愧是老西儿。不过,本姑娘是犟脾气,越不让看,我就越要看。
“买什么东西了,还藏着掖着,快让我看看。”我把盆放下,伸手就要去撩开袋子一窥究竟。
“没什么,就一根黄瓜。”金妮极不情愿地打开袋子让我看。
靠!转悠一中午,就买了一根黄瓜!要说金妮家是不算太富,可买东西也犯不着这么小气吧。本姑娘吃你一两根,下次买猕猴桃还你两个不就得了。心里这么想,我脸上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操起脸盆奔水房而去。
过了一会儿,金妮拿着她那根宝贝黄瓜进了水房,仔细洗了起来。要说这根黄瓜长得真叫不错,左右一般粗,笔直得像根警棒,而且颜色翠绿,一看就是刚摘下来的,让人很有食欲。估计这种货色,一亩地也就一根。金妮这一中午时间可真没白费。
“嗨!”我终于忍不住了,“把泥洗没了就得了,你咋洗起来没完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洗完一套内衣了。
“这个……总要洗干净了吧,我怕拉肚子。”
靠!就她这洗法,一筐黄瓜都干净了。就这样,我瞅着丫洗呀洗,在我洗完枕巾的时候,她才离开水房,仿佛那不是一根黄瓜,而是刚出土的越王剑。我刚松口气,她忽然又回来了,手里除了黄瓜,竟然又多了一瓶洗涤灵。接下来,她全然不顾我的惊讶,又洗起了黄瓜。在我战斗结束的时候,她才甩了甩手。
我无比敬佩地看了她一眼,丫好像比捡到一袋安尔乐还高兴。我刚要打道回府,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我彻底打败了。
“可可,我用你点洗衣粉行吗?”
丫不会要用洗衣粉继续洗……我努力鼓励自己:金妮不会那么变态的,她是正常人。但是她偏偏要辜负我的期望,硬是把洗衣粉均匀地倒在黄瓜上,认认真真地搓了起来……
这黄瓜是用来吃的吗?我不断问着自己,当年看到那篇猪血情书的感觉突然又回到了我的身上。你丫等着食物中毒吧!我心中忿忿道。
估计要是看到那根黄瓜是怎么被一口一口吃下去的,我非心肌梗塞或者心律不齐不可。为了替父母省下医药费,我只好退避三舍,躲到图书馆看杂志去了。
图书馆静得要命,仿佛神殿一般。这样的环境让我好生犯困,于是便趴在桌子上迷等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声音赶走了我的好梦。
“主人,主人,有电话了……”讨厌!谁这么打电话不挑时候。我咒骂着掏出了手机。
“可可~”金妮有气无力地喊出了我的名字,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的呻吟。
“快回来救我!我快要死了……”
死!?难道老天爷听到了我刚才无心的诅咒,让丫食物真的中毒了?“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
靠!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金妮很有艺术方面的天赋,她把黄瓜洗了又洗,竟然是为了展示一种行为艺术——自慰!
可艺术是需要献身精神的,今天她就献了一次身。我走了之后,她把宿舍门插上,然后学着电视里小日本剖腹的样子,手握黄瓜摆起了pose。那根黄瓜又粗又直,用起来十分顺手,再加上黄瓜表面很有特点的纹路,那种体验,怎一个爽字了得!所以,不消一分钟,金妮就有了“风在吼,马在叫”的感觉!
可不巧的是,下午学生会突击检查宿舍卫生。就在她正要“黄河在咆哮”的时候,隔壁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估计敲门的姐们是练拳击的,别人敲门是清脆的“嘣嘣”声,她敲门却是凶悍的“咚咚”声。金妮一紧张,咔嚓一下,黄瓜折了!em06
敬告各位读者:
本小说正在创作中,请大家看完后务必留下你宝贵的意见,拍砖的也要,这将有助于我把小说写得更精彩,拜托了:)
本人联系方式:dargon2006@163.com

[ 本帖最后由 andrewt 于 2007-7-31 10:35 编辑 ]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7:41

第二章 急中生智

外有学生会的人渣,身上又刚刚穿入一块“弹片”,金妮当时这个郁闷呀。如果旁边要是有口水缸,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淹死。



“开门,检查卫生了!”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敲对面的门了。



金妮紧张得浑身汗如潮水,仿佛洗了桑拿一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女人是水做的。一旦轮到自己的宿舍,不开是不行的,因为没上锁的门已经清楚地告诉别人,里面有人。



一个女孩在不着一缕的情况下身负重伤,而受伤的原因又不登大雅之堂,更可怕的是事情的真相还有可能大白天下,金妮感觉自己真是运气背到家了。她咬着牙支起身子,准备穿衣服,眼睛突然落在了电视上。



原来,昨晚上大姐夏莉不知从哪弄来一张韩国情色电影《青春》的影碟,极尽引诱之能事,让我们三个单纯的小女生在心惊肉跳中接受了一次婚前教育。那张碟此刻还在DVD里。



金妮灵机一动,全然没有了昨晚看片时的扭捏,操起遥控就直接快进到高潮部分。音量被设得恰到好处,只有站在门口的人可以听见。



正版碟的音质就是逼真,仿佛宿舍里真的有干柴烈火似的,金妮叹道,连自己都被弄得浑身火辣辣的。

“嘭”的一声,对面的门关上了。金妮紧张不安地听着脚步声移动到自家门口,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最紧张的几秒钟。此刻她做的事无异于一场豪赌,用一道选择题来表示的话,就是:

门外的人是(  )

A、傻子,听不出里面在干什么,继续敲门

B、痞子,明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却叫来楼管大婶撞门

C、孙子,想到门后有个男的正跟人赤膊摔跤,怕殃及自己而撒丫子就跑

D、事妈子,非要敲开门询问有没有采取避孕措施



沉默,令人煎熬的沉默,门外静的让人窒息,倒是影碟里女主人公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不知疲倦地响个不停。



大姐,你要进要跑倒是表个态呀!



就在金妮快要崩溃的时候,门外的那位大姐终于向隔壁移动了。原来还有第五个选项:E、以上皆不是。



就在金妮刚要松口气的时候,突然,电影里的男主人叽里呱啦地喷了两句韩语,声音还特高,大意是女主人公吃了他的豆腐,他心里不平衡发了两句牢骚。



这一牢骚不要紧,门外的那人立即又往回走了。



完了,露馅了!金妮彻底没辙了。就听那人没好气地说:“喂,小丽吗......”

原来是接个电话。金妮总算逃过一劫,接下来就是去医院取出“弹片”了,于是就有了我现在接的这个电话。



回到宿舍,我二话没说,立即拨打120。120的效率一向好过110,可没想到的是不到一分钟就到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伟大的雷锋精神在丫身上灵魂附体了。



金妮被抬出去的时候,为了迷惑别人,我还特意在她脑袋上缠了一块手绢。而她呢,嘴里不停地为手绢做起了广告——“头疼死了......”,愣是把惹祸的罪名栽赃到脑袋上,知道真相的两个医生忍不住地偷笑。当然,这不能怪我们,因为酒香不怕巷子深,金妮原创的这么经典的八卦素材一定会通过口碑传播,搞得妇孺皆知的。



救护车没有直接奔南门走,而是转到10号公寓。我和金妮正纳闷呢,两个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又下了车。原来,120今天效率这么高,是学校里有人先我们一步打了电话。



10号公寓是男生宿舍。女生一般用口水解决问题,男生一般用棍棒解决问题,所以女生中的强者叫泼妇,男生中的强者叫恶棍。我猜想要被抬下来的一定是被恶棍解决掉的倒霉蛋。



“快点!大夫......”



看来伤势不轻。



“不!慢点,到楼梯了......”



汗!一大忽悠。



接着,我看到了一张极度扭曲的脸,上面敷满了汗,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唉吆、唉吆”,好像要自杀的样子。一定伤的不轻!同情的同时,我好奇地在他身上搜寻伤口。衣服完整,全身完肤,除了表情,一切正常!嘿,那丫嚎什么嚎?



当他的下半身也进入救护车的时候,我奇怪地发现肚子往下一截高高隆起一块,足有20厘米长,直径也比那根黄瓜大了不止一圈,上面用一件衣服盖着。



我不由自主地与金妮对视了一下,她也在做同一件事——目瞪口呆。拜以前刻苦自学《生理卫生》所赐,我们都清楚那高涨的是什么东东,可是体积也大得太野兽派了吧。现在轮到我俩想自杀了。



那个男生见了我们,立即满脸通红,嘴里也不“唉吆”了,我和金妮也跟着脸红起来。听说有个多米尼加男子曾经勃起六天而不下,难道这个男生也......



这是极度尴尬的几秒,直到忽悠医生的那个男生也跟着医生上了车。



我的心突然不会跳动了!



那是一张让所有女人都想铤而走险的脸,上面每一个零件都在逼你犯罪。修长而清晰的轮廓,仿佛临摹了米开朗琪罗手下的大卫,令你忍不住想去盗窃;饰以剑一般凌厉而无丝毫柔媚的眉毛、线条流畅而高挺的鼻子,俨然一位偶像级的天皇巨星,令你忍不住想去抢劫;他的眼睛漆黑深遽,如同夜空中的月亮,暗淡了周围的一切,令你忍不住想去侵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风景,让眼影、唇膏装点的我们倍感羞愧。(MD,男人长成这样,让我们女人怎么活呀!)



“太帅了!”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顿时,其余几双眼睛全部瞄准了我。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7:46

第三章 同病相怜

尤其是那个帅男生,一双明锐的眼睛直视我,虽然只是有些诧异的那种,却足以把我的脸烤得红红的。



金可可,快想办法,不然你会被看成女色狼的!对了,《三十六计》中的十六计假痴不癫不是正好可以用得上吗!



“呃......太衰了,金妮,不是我说你,这事要是让辅导员知道了,非给你个处分不可!”



“求你了,姐姐,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金妮没有看出我在转移话题,嘿嘿,那我就继续前进。



“错在哪了?”



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这个......黄瓜易折,以后换别的。”



我狂汗!简直死不悔改。但是不管怎么说,帅男生总算不再盯着我了。



阿弥陀佛,上帝慈悲。



这时救护车开动了起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医生没好气地接过话茬:“你们这些学生呀,真会找麻烦,SY就SY吧,还赶一块儿,让我们也跟着不得安生。”



丫说话够白的,直接就用上了自慰的小名——SY,搞得金妮和那个男生双双脸红。我好奇地指了指那个男生,“难道他......”



估计是做医生久了,什么怪事都见过,眼镜医生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告诉我那高高隆起的是个土制自慰器——可乐瓶。细节我就不详述了,反正瓶子是取不下来了。

听完,我忍不住破口大笑起来,因为笑得过猛,竟又咳嗽起来。那个倒霉男生的脸因此红得厉害了,估计现在放个玉米粒上去,马上就变爆米花。



“有什么好笑的!”帅男生突然扔出一句,那双明锐的眼睛逼得我的嘴巴来了个急刹车。“他只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而已!”



正确的事?!靠!那我笑他就是不正确的事了,这明显是在给我难堪。虽然你帅,但本姑娘也不能示弱。



“是吗?那他怎么脸红呢?”



“如果你的隐私被别人当成笑柄,你也会的。”



我当即哑口无言。没想到和这个让我着迷的男生的第一次交流竟是如此的不快。正当我下不来台时,金妮很机灵地呻吟起来,我就装着安慰她来掩饰我的尴尬。



车子里渐渐安静下来,而我的心却一直翩翩起舞。对面的帅男生就像一道旖旎的风景,引诱我忍不住多偷看两眼,并刻意忘掉刚才的不快。是的,他很英俊,夏莉说过,鼻子高挺的男人,性能力很强。他的鼻子就很高俊挺拔,那么他的......我的视线随着思绪遛到了他的那个部位,果然,紧绷的牛仔裤清晰地勾勒出一块明显的凸起,尺寸看上去不小。犯罪的念头又一次在我心里流窜。



此时的他只是安慰他的那个倒霉同学,根本不往我这里多看一眼,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虽说大学比高中的竞争激烈了些,但我好歹也捞到了系花的位置呀,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吗?财大气粗的家伙,别拿系花不当美女!



我始终坚信夏莉的一句话:世上的男人只分为配得上我的和配不上我的。所以,小子,你能进入前者的队列,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一定要搞定你,还要预定你的豆腐!



打定主意后,我开始第一步——先搞清他是谁。我打开手机的相机功能,声音调到最低,乘车转弯的时候成功偷拍下张照片。然后,迫不及待地发送给我们宿舍的万事通夏莉。



约摸过了一分钟,她回信了:他你都不知道!!!知道哈雷彗星吧,76年才出现一次,他这样的男孩也得76年才出现一个。所以,女生都叫他哈雷彗星男孩。知道校长的人都没知道他的人多!



晕!他的名字?班级?星座?三围?处否?



叶枫,06信2班,双鱼,三围:98 69 91(身高180cm,不错的三围!),是否处男未知。



叶枫,枫叶,看一眼就能记住的名字。双鱼座的人懂得浪漫,还有那么性感的三围,如果你要是处男的话,嘿嘿,那就perfect了!



就在这时,救护车忽然停了下来,医院到了。因为情况特殊,金妮那两个倒霉蛋直接推进了急诊室,挂号交款等乱七八糟的手续则交由我和叶枫办理。至此,今天第三件怪事拉开了帷幕。



“能借我点钱吗,走得急,我没带那么多钱。”我可怜兮兮地求道。说出这句话我费了很大的勇气,如果他为刚才的事记仇的话,我会很难堪的。



没想到叶枫很单纯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接着,他连名字都没问我,就把两张100递给了我。我眼尖点,看见他的钱包里只剩下一张五块了。



傻瓜!其实我的钱足够你做两次包皮手术的。借了钱,我肯定要还,到时我就有理由再见到你了,嘿嘿~



“谢谢了。我叫金可可,告下你的手机好吗,到时我好联系你。”我乘胜追击。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情愿。



“怎么,怕我给你发兜售枪支弹药的短信吗?”



“当然不是了!女士优先,应该你先告诉我才对。”



汗!这么小气的家伙。罢了,为了追你,本姑娘只有忍了。“我的手机号是136********。”



听完,他不屑地说:“没特点的号码。听听我的,138***16444,我叫叶枫。”



我哈哈大笑起来。怪不得他不想说,最后几位谐音念出来就是“一路死死死”。“你的号码和你的名字一样,让人过耳不忘。”



我本来想说和他的相貌一样的,但人太诚实的话,会被误解为放荡的。



“你也发现它是个绝好的号码了,”他带着些许揶揄说,“最后五位按音符来念的话,就是‘多啦发发发’。”



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才这么一会儿,就弄到了他的手机,再主动一点的话,说不定......



办完手续后,我们便一起去急诊室。急症室在地下一层,大厅里有一个急诊通道通下去,但是比较绕,所以我们决定坐电梯走直线。



“哦,对了,”他突然主动开了口,“现在快5点了,手术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完,不如我现在下去买点吃的吧。”



真够有心的,我求之不得呢,就托他带个好利来的肉菘面包。这时电梯已经到站了,我的手还在兜里搜寻钱呢。倒不是钱找不着,而是所有钱都放一块儿,如果一把全拿出来,就会暴露我刚才说自己没带够钱的谎言。所以,我得小心翼翼地抽出最里面的那张十块。



“给你。”我把钱塞到他手里,然后就往外走。这个时候,电梯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而我却全然没意识到。就在我的脚要挨着梯门的一刹,电梯突然开始闭合,我反射性地向前一冲,但还是慢了一步。结果,咔嚓一下,我上半身到了外面,腰以下被卡在里面!



“啊!!!”我疼得一声尖叫。电梯并没有因此毫不妥协,紧紧咬住我一点儿也不松口,像要把我拦腰截断一样。



惨了!难道电梯坏了?



“嘟——”电梯发出刺耳的叫声,接着叶枫重重的按铃声告诉我:电梯真的坏了!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7:51

第四章 煎熬

处男与处女的区别是,处女是过一天少一个,处男是过一天少一打。——夏莉语录

我现在处在一个十分难堪的境地,眼睛没关在里面,却只能看到一堵白墙,臀部离帅哥很近,却不能用来看他。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粕事竟然被我想追的小子一幕不落地看到。这次地,怎么一个苦字了得?

“别急啊,一点小故障,我们马上处理......”电梯喇叭里传出一个收音机般粗糙的声音。

“那他妈就快点!!!”我高喊道,“不然我打110!”

“电梯有些年头了,时有问题出现,这也不能怪我呀。”

听到这家伙找借口,我的肺都要气炸了,直想送丫十万个“你妈的”。

“别罗嗦了,出错的是电梯,但让它有机会犯错的总是你们吧!”叶枫声音不高,却分量很重,一下子让丫闭了嘴,然后乖乖干活去了。

我没想到他会帮我出气,而且是这么帅的方式,心里顿时一阵温暖。

“一定很疼吧,”叶枫甜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忍着点,我想这点故障很容易排除的。”

他这是在安慰我!刚才我还与他相隔千里,现在已经嘘寒问暖了。我突然感觉不到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兴奋,想不到窘境居然可以赚到同情,心中不禁燃起了撒娇的小火苗。

“我被夹得都快喘不上气了,”我强迫自己大声呻吟道,“而且腰不能动,上身悬空着,手也没地儿扶,难受死了!”

“这个......”他在努力寻找安慰的话,“等一会脱身了,一定要让这儿的专业医生给你按摩一下,不然就跟他们没完。”

哇塞!他还要帮我出头,小火苗燃得更旺了。

“不过你刚才说了脏话,这点我不喜欢!”

小火苗就这么熄灭了。

我忽然感觉肚子凉凉的,往下一看,才发现原来衣服被卡得拥在上面,腰部露出一大截。这意味着,我的蕾丝边小裤头也露出一大截,那叶枫岂不是乘机大饱眼福了吗?

“呀!”我发自内心地尖叫一声,“你是不是在一直偷看我的内裤?呜呜......你,你......”

“看你内裤?没搞错吧,我可没那么无聊。”

“你骗人!男人只分两种:十分好色的和好色的,送到嘴边的便宜你会不捡?”

“别冤枉人呀,刚才一见到裤边,我就立即闭上了眼睛,直到现在。”叶枫信誓旦旦地说。他的声音是很纯洁的那种,让我不信都不行。

“你——为什么?”

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羞涩,“因为......因为我不想看。”

靠!不想看?!难道追你的都是西施,我比起来只能算是恐龙?连我都搞不明白,刚才还怕他偷窥,现在知道他没偷窥,却反而更生气了。

“看一眼能要你的命呀。”

“当然不是了,内裤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满大街都有的东西,我犯得着好奇嘛?”

处男!他绝对是处男,不好意思看,还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好吧,就勉强信你一次。”

电梯里冷清了下来。我刚刚感觉和他近了些,这么一折腾,我们又回到了起点附近。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就在这时,两个大楼保安跑了下来。他们告诉我,电梯一时半会是修不好了,所以只好试一试,看能不能把我硬拉出去。

老实说,虽然此刻身体难受点,但却可以让叶枫怜香惜玉。如果我出去了,他还关在里面,就该我安慰他了,这情形就大不一样了。所以,我表面装作同意,暗中却准备不配合。

“嗨!后生,干嘛闭着眼睛傻站着,从里面帮忙推呀!”

叶枫轻声嘟哝了句什么,在征得我同意后,双手带着严重的羞涩触在我性感的PP上。那是一双很大的手,却不怎么用力,与其说是在推,不如说是在攘。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有身体接触了,我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我想叶枫体内的睾丸酮此刻也一定在做广播体操。

要是老这么被抓着,那该多好呀......

“后生,再使点劲!”一保安催促道。他们一人扯住我的一条胳膊,生硬地往外拉,一看就是对少女不感冒的老男人。

叶枫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稍稍加了点力。而我呢,装模做样地好像往外活动,实际上一点都没配合,两脚紧紧抓着地,把叶枫的力抵消得差不多。

“小姑娘,你忍着点。”一保安使个眼色,脚蹬在电梯门上,就和另一个狠命拔起了萝卜。

“哎吆!!!”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嗓子,“疼,疼死我了!求你们别了......要不就杀了我吧,呜~”

我也搞不清是真疼,还是假疼,反正当时就眼泪哗哗了。汩汩的眼泪加高分贝的哀求,叶枫和保安立即投降了,我如愿以偿地继续被卡在梯门里,两个保安无奈地选择了离开。

电梯里又一次安静下来。就这么过了十分钟左右,刚才一番折腾整所掩盖的疼痛和酸困一点点暴露出来,再加上现在已经到了饭点,肚子饿得难受,我真有点后悔了。叶枫,快来安慰我呀。心里这么祈祷着,他还真就开口了。

“你为什么不想出去,本来你可以的。”

汗!他居然看出来了,这可怎么回答呢?不行,我不能承认。

“你在说什么呢!人家的腰都快断了,你还拿我开涮。”

“我说错了吗?”叶枫不依不饶,“如果你真想出去的话,应该脚尖顶地往外用力,可你完全是脚掌撑着地。”

彻底露馅了,他这么聪明呐!我狂汗不止。金妮,你怎么还没完事呀,快出来救驾呀!

“说嘛,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别人又听不见。”

我现在已经瀑布汗了。虽然看不见,但完全可以想象出那对明锐的眼睛是多么英气逼人。等等,“只有你我二人”,他是不是暗示我主动向他表白?思前想后,我决定不能冒险。要知道,被这种万人迷拒绝一次,就决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这个嘛,要是我脱身了,这里就剩你一个人了,所以......”

一阵沉默,我不知道这个理由能否蒙混过关,现在的情形比金妮在宿舍那会儿还要难受。

“哦,我明白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句。然后,我听到他向我这边走来。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7:58

他要干什么?明白什么了?我心里一阵忐忑,虽然我十分期待和他恋爱,但未免也太快了吧!这里可有监视器,发生点什么,那可不好。

他停下了,可能离我不到五厘米。我屏住了呼吸。

“嘟”,他又按了一下铃,“喂,师傅,能先给我们弄点什么吃的吗?我们饿了!”

......

估计是领教过叶枫口才的原因,那人还真答应了。可问题是,我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吃呀?

“这么等下去好无聊呀,我们聊会儿天吧!”

敢情他也耐不住寂寞了。感情是聊出来的,缘分是磨出来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浑身一激动......

“不——!”

“呃!好臭的屁!”叶枫一下子蹦出老远。话音未落,另一发屁弹又急不可耐地冲了出来,并准确命中目标......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肚脐那截露在外面老半天,一股气在肚子里来回打转,早就想跑出去撒野了。有好几次,我是咬着后槽牙硬挡回去的。

“我说你的屁也太臭了吧......”叶枫的声音像是煤气中毒一般。

他那边话音刚落,我这边又一个高分贝的屁呼啸而出。它听起来像是卡车轮子爆裂的声音,而且味道极其难闻,比一篓子臭鸡蛋加起来还刺鼻。我虽然在外面,都几乎无法呼吸,只好两只手来回扇乎。所以,里面的叶枫简直就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怎么会这样呢?哦,我思索半天,终于明白是什么原因了,就赶忙向他解释。

“对不起,这两天嗓子难受,吃了点黄氏响声丸,所以声音大了点。”

“你,你成心气我!”因为捂着嘴巴,叶枫说话瓮声瓮气的,但愤怒是显而易见的。

“我说的是实话,没骗你,我对天发誓。”

叶枫没有回答,估计里面比当年的纳粹毒气室还恐怖。可更恐怖的是我肚子里还有一股气上窜下跳,拼命想要获得自由。

金可可,要挺住!为了叶枫,为了你的目标,你也要挺住。我攥紧拳头死死抵抗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一滩汗来。

“我的天呐,终于可以吸口气了,都快憋死我了。”

这时,我已经抵抗不住了,而他正大口做着深呼吸,于是,又一幕惨剧发生了......叶枫还缓过神来,一串连珠炮就紧跟了上去,听起来就像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完了,彻底完了,我费尽心思才留下来,这该死的屁把我的淑惠、文雅一古脑儿全轰没了。我的缘分呀......

全部放完之后,我的肚子总算解脱了,也不像刚才那么涨了。过了一会儿,叶枫总算可以开口说话了,不过还是跟哮喘病人似的。

“看来你是肚子着凉了,我来给罩上吧。”他边说边脱下T恤,力度恰到好处地系在我的肚脐那段。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谢谢你了。”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从没有一个男生对我这么好过。我对他一阵乱轰,他竟丝毫不怪我。此时的我,真是幸福得象花儿一样。

“希望可以起点作用,不然,咳——我非得上呼吸道感染不可。”

......

花儿就这样凋谢了。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叫了,惨了!

“我猜是不是被卡得时间太长了,你气得怒屁冲天了,咳——”

他有心思开玩笑,我可快要崩溃了。

“你把头伸出来透透气吧,因为我好像又要......”

叶枫想都没想,就贴在我的身后,双手扶住梯门,把头探了出来。我的臀部忽然被一块东西碰到了,鼓鼓的,不是特硬。靠!我知道了,那是他的小DD!

叶枫只顾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根本没意识到这点。他的声音很急促,像是刚跑完万米越野一样,呼出的气流从我头顶一缕缕飞过。便宜不捡白不捡,我便故意装作活动身体,轻轻去蹭他的DD。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男生,嘻嘻,这感觉说不出的......
“嗨!有人耍流氓了!”

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我吓得一哆嗦,赶紧停止蹭他的DD。来人是个刚才的一个保安,他手里提着两袋面包,看样子是给我们送吃的来了。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在外面怎么会看到我的小动作呢?

“说你们呢,还不赶快穿好衣服。没想到堂堂的高材生会干这种事,无耻!”保安捂着眼睛,向我们命令道。

流氓?我们?也就说我和叶枫都有份?!

“说什么你?嘴巴放干净点!把我们困在电梯里,你还倒打一耙!”虽然心中有鬼,我还是口气坚决地予以反击。

“不承认是吧,我这就报警去。”说完,这家伙竟跑了。

叶枫满不在乎地说:“这人估计精神有点毛病。”

这人刚才还帮着拉我呢,肯定精神没问题。那么,问题是......哦,我恍然大悟,刚才叶枫和我的姿势有点像韩国影片《色即是空2》中的某些动作。而且他光着上身,嘴里还呼哧呼哧的,跟行将达到高潮似的,就差嘴里大喊一声“爽!”。

靠!这下可是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了!我的名誉,我的贞操,我的......

突然,叶枫重重压在我的背上,那张还在大口喘气的嘴跟着贴在我的脖子后面,这一百多斤的重量顿时让我失去平衡,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电梯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好了。

“看到了吧,现在人脏并获!”

我顺着声音望去,刚才那个保安和另外两个白大褂正怒视我们,脸上分明写着“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第六章祸不单行
时间:漆黑的夜晚

地点:太原市某医院阴冷的保卫室

人物: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是我)

事件:严词审问忠诚的中国共青团员,党和人民的好儿子——叶枫

“学校?”保卫科长冷冷地问,眼睛瞪得恨不能飞出把刀子。

“山西大学。”叶枫面无惧色。

“姓名?”保卫科长继续盘问。

“叶枫。”

“椰风?”

“是叶枫。”叶枫认真纠正道。

“老实交待吧,高——材——生——!”保卫科长是个大舌头,还故意把后三个字拖的长长的,听起来就像嘴里卧了只蛤蟆。

“交代什么,我又没偷没抢!”

“装!你小子就装!”其中一个胖保安激动得从椅子上几乎蹦起来,“你刚才光着身子扑在人家身上干什么?”

听到这话,我脸恨不能当场消失。一个男人光着膀子把一个女人压在地上,嘴里还喘着粗气,典型的A片情节呗!这真是跳到瑶池也洗不清了。

我一激动,后腰一阵剧痛,如同车压一般,疼得当场挤出两滴泪来。

“看看,你干的好事!”另一个保安赶紧过来安慰我,“姑娘,别怕,有大哥给你做主。”

我抬头看了看那张满脸雀斑的长脸,不演流氓简直就是浪费!

“大哥,她刚才放了一堆的屁,我趴在电梯缝里刚喘口气,电梯就好了,我......”

“放屁?喘气?你蒙谁呢,当我们三岁小孩呀!”保卫科长粗鲁地打断叶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帮大学生,正经的书不好好看,整天躲在宿舍里看A片。我当年在理工大当保安时,就是被你们这些大学生用A片贿赂得变质的!”

听完,我差点把昨天和今天的饭一块吐出来。就他那标准的色狼相,反倒像是A片让他放弃了勾引一打少女。

叶枫一脸的茫然,“A片是什么东西?我只听说过3.5寸A盘。”

三个保安不由得对视了一下,像是见到了生活在白垩纪的某种爬行动物。“就是毛片!你小子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毛片?还是不懂。”

大舌头这次像是见到了外星人——哥德米斯,差点没气哭了,“就是黄片,黄色影片,色情影片!”怕叶枫还不懂,他解释得不能再明确。

“原来是这个呀,”叶枫声音有点羞涩,“没看过。”

他在脸红,没有一丝做作。我不知道是他是出于“见识”的浅薄,还是因为气氛的“污染”,总之,大舌头的话让他很不自在。

“没看过?你是大学生吗?”大舌头激动得伸出食指,就像在指着一个白痴。

“是大学生就得看那些东西吗?”

大舌头呆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神气,“那你能趁人之危做出那种——事,可真是自学成材了。”

叶枫像是恍然大悟,转头看了看脸红得跟交通灯似的我,然后也换上了同样的表情,一言不发。

“让我说中了吧。赶快坦白吧,争取宽大处理。”

“给我一分钟,让我考虑一下吧。”

叶枫作出屈服的姿态,然后背过身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人家有人证,又有物证(叶枫光着上身),他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看到他受委屈,我莫名其妙地鼓起了勇气,想要为他辩解。然而刚才被夹住的那块疼得让我连坐都坐都坐不直,只能趴在椅子上,所以我想先缓口气再说。没想到的是,一分钟不到,他却忽然先开口了。

“你们可以看下电梯录像,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抱歉,摄像头都坏了三天了。”

“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她先勾引了我。”

我顿时懵了,三个老男人也一齐狐疑地看着我。

“刚才她本可以被拉出去的,看她没有出去,我先这位大哥可以作证。”

那个胖保安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竟然点了点头。

“你们再看,我的T恤还在她的腰上系着呢。刚才我脱掉衣服没处搁,是她让我那么系那儿的。你们想想,没有她的允许,我敢吗?”

大舌头深信不疑地点点头。糟了!一转眼之间,我成了色狼了。叶枫,你这个小人,我恨不能剁下你的食指做唇刷!

“看来我们冤枉你了。小姑娘,坦白吧,没想到你才是......”

“胡说八道!”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口气把当时的前因后果一口气说了出来,除了我蹭他DD的事外,其他一个细节也没落下。也许过于激动,说到后来,我竟然眼泪汪汪。

三个老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被迫向我道歉。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真对不起呀。小伙子,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差点冤枉人家小姑娘。”

“我说了,你们信吗?再说,对于这种事,男人说真话,别人也会当假话,女人说假话,别人也会当真话。唯有把她逼急了,用窦娥伸冤的口气说出,你们才会信。”

好聪明!我不由得佩服起他来。之后,他不依不饶地要找校长申述,逼着大舌头说了一堆好话,并找来个按摩医师给我按摩了腰部,那个解气呀!

又过了一会儿,金妮那两个下水道堵塞的家伙也从急诊室出来了。他们本来半个小时前就可以完事的,但医生非得留下他们,拿出一堆来此就诊的自慰者的X光照片进行教育。有用玩具手枪的,有用胡萝卜的,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吓得他俩当即表示再不做犯错误了。

这时,我和金妮的手机突然同时响了。

“喂!可可,完了,不,是没了,也不是,”夏莉好不容易理清了头绪,“公寓着火了!”

金妮的手机里传出郝鉴同样焦急的声音。

金妮的手机里传出郝鉴同样焦急的声音。原来,就在我被卡在电梯那会儿,一个女生用酒精炉做饭,不小心点着了床单,跟着又烧着了床。那时正赶上饭点,公寓里没几个人,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我想都没想,拽起金妮就往学校跑。一路上我不停地老天爷祈祷,我上星期买的ONLY和上上星期买的那件班尼路一定要保住。等赶回去时,我俩呆住了。原本四层的公寓楼被削掉了两层,包括我们宿舍所在的三层。下面满是惊慌的学生和善后的校方工作人员,以及遍地的砖片、床单、课本。一片狼藉。

“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夏莉可怜兮兮地举起一个纸袋子。我怀着一丝侥幸看了一眼,两套湿漉漉的内衣和几包卫生巾!丫跑的够狼狈的,尽拣轻的拿了,倒是能组装起两个T型台上的模特。

“别失望,还有这些!”

看到郝鉴手里的塑料袋,我想要是那瓶兰蔻保住了也不错。结果当我一看,差点没昏过去,竟是本学期的课本和笔记!

“最重要的东西都保住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她眨着一对水汪汪的700度眼睛问,一旁的夏莉偷偷撇了撇嘴。

突如其来的损失,让刚刚身体受伤的金妮再次受到心灵受伤,眼看着眼泪就要滚滚而出。

“今晚我们住哪儿?”我问夏莉。

“学校让我们暂时住礼堂,男生支援我们一些被褥。”

“礼堂!”金妮尖叫一声。

“满地的小强!”我一阵颤栗。

“还有蚊子!”夏莉补充道。

“啊——!”

我们当即合作了一把骇人三重唱。

“今晚住我哪儿吧,我在外面租了间房子。”叶枫天籁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真是雪中送炭呀,我感动直想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不过,你们得交租金。”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8:06

第七章 验货

“交租金?”我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是的,一人五块。”叶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和别人合租的房子,房子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所以......那个......实在抱歉。”

喝!是个哪个缺心眼的男生,居然趁火打劫,见了面我一定吐他一口花露水。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刚刚遭了这么大的灾,连牙刷都被大火没收了......”金妮说着就要眼泪汪汪。我猜想其中80%的伤心是因为那条白金项链。

“都说水火无情,人有情。今儿的大火好歹还留给我们这些,”夏莉举了举那个装着卫生巾的袋子,“你倒好,比水火还无情!”

夏莉不愧是老大,一番数落让叶枫几乎抬不起头来。“不如这样吧,钱我先替你们交上,过几天再还我。”

他看起来很怕那个室友。我当然不会同意,张口就要回绝,夏莉却抢先蹦出一句。

“那好吧,我同意。”看着我们三双瞪大的眼睛,她只用了一个一般疑问句就摆平了,“和你合租的是春天吧?”

叶枫一脸疑惑的点点头。夏莉真不愧是万事通,这种事她都能知道。我们三个也当即没了怨言,老老实实地跟上他走了,这一切只因为那个叫春天的男孩。

春天据说是我们学校四大帅哥中的翘楚,长相到了让任何一个见到他的人,不论男女,都会心跳得快似奔驰轿车的地步,因此得了个绰号——奔驰。而叶枫只能排在老*,他家在太原市东,名字里又有个“枫”,人称东风。此外,排第三名的叫毕云涛(容易读成避孕套),进出校园总是开着一辆丰田,而他本人整天朝三暮四,到处开垦肥沃女生的“处女地”,人送雅号丰田。最后一位原名易引涵(别人总念成一淫汉),一脸招牌似的微笑人见人爱,是个大众情人,绰号自然就成了大众。四人中,只有春天和叶枫称得上是校草,有好事女生曾这样说过:见过叶枫不看男,看过春天不看枫。

所以,一听说能见到春天,我们几个别提多兴奋了,别说五块钱,十块钱也绝不犹豫。

“嘿嘿,今晚有豆腐吃了。”夏莉一边走,一边幽幽冒出一句。

我听了不禁一个冷颤。夏莉平时脸皮厚得超过航空母舰甲板不说,还经常弄些A片来给我们三个进行婚前教育,久而久之,就成了我们班有名的太(黄)皇太厚。当然,令我心有不安的还是她的过去。

她的初恋男友是高中篮球队队长,人长得别提多帅了,光追他的人就可以坐下满满一个阶梯教室。可是这么多竞争对手,水桶一般身材的夏莉硬是把他搞到了手,不到一个月就骗上了床。更神的是,仅仅就那么一次,男友就变成了终身残疾。当时两人赤条条滚在一起,夏莉主动进攻,一浪猛于一浪,险些让小处男早泄。令人欣慰的是,他咬牙忍住了。然而就在小处男快要百万雄师过大江时,我们的太皇太后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鼻屎、唾沫立马射了人家一脸。小处男当即崩溃了,溃得一泻千里,简直惨目忍睹。三天后,老医生一句无情的话彻底击倒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全部自信。

因此,听到她这么说,我莫名其妙地担心起春天和叶枫来。我曾经立誓要找到校草做我的男友,既然他们近在眼前,我就决不能看着别人抢走。

金可可,你今晚就是护草使者,我暗暗鼓励自己。

叶枫租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楼房,就在学校南门附近。都说男生的屋子是最适合哺乳动物——猪生活的地方,可他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家具摆放得错落有致,仿佛这就是他真正的家。

“哎吆,累死我了,总算到了。”我无力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嘘——!”叶枫食指竖在嘴前,“小声点,春天已经睡了。”

我立即闭上了嘴。不怎么的,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尽会让我如此紧张。

叶枫把我们领到了他的卧室,“今晚你们就在床上挤一下吧。”

金妮尖叫一声:“我们四个挤一张床?!”

“不好意思,春天不喜欢和别人挤一张床,所以我也只能睡客厅的沙发。”

喝!都是帅哥,咋差别就这么大呢?

“真没人性,难道要我们叠罗汉吗?”郝鉴率直地抱怨道。

叶枫为难地撇撇嘴,“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实在对不起。”

“看你说的,应该我们谢你才对。不然的话,我们今晚就要睡礼堂了。”

夏莉真够奸的,上嘴唇这么轻轻一碰下嘴唇,不仅让郝鉴闭了嘴,还让叶枫露出带有好感的一笑。

叶枫!千万别上当呀!

“谢谢你的理解。我还不知道你叫这么名字。”叶枫传递给她的微笑让我妒嫉得不得了。

我晕!

“我叫夏莉。”夏莉娇滴滴的说,好像崔莺莺第一次见张生似的。

“我叫郝鉴!”

郝鉴的破公鸡嗓子差点没让我吐出来。

“卫生间可以洗澡,你们随便用吧。”他忽然转向我,“折腾了好半天,你......你们一定也饿了吧,我做点吃的去。哦,对了,你们千万别弄出太大动静。”

说完,他转身去了厨房。夏莉和郝鉴高兴得不得了,扔下东西就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金妮则躺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唯有我跟灵魂出壳似的,坐在床边呆呆地回味着他刚才的那个眼神。那一瞬,柔和的目光,清澈的微笑,我想,他真正关心的人是唯一的,那就是我!

他在暗示我?这太让人兴奋了。不过......

“你们看这是什么。”冲完澡的夏莉拿起桌上的一本薄薄的书,对我们神秘兮兮地说。

《男生私房话》!我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来。呵呵,没想到叶枫对性知识钻研得这么刻苦,里面红线花得满满的,就跟历史课本似的。看过几页后,我觉得这是本好书,图文并茂,语言生动,贯穿了男人整个的青春期,比起《生理卫生》课本不知道好多少倍。

夏莉忽然合了上书,“这个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需要的是他!”

“他”当然就是叶枫。我愣愣地看着她,“可我......”

“难道你想和金妮一样,”夏莉换了种调侃的腔调,“给我一根黄瓜,为世界省下一个处男。”

金妮噌的一下从床上起来,“胡说!是给我一根黄瓜,为世界省下一打处男!”

“暴敛天物!要我的话,就尽情的释放自己——给我一个处男,为世界省下一亩地黄瓜!”

“别贫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处男。你知道的,爱一个人,就要得到他的全部,不只是他的爱情,还有他的第一次,甚至他的初吻。”

看到我对处男如此的执著,夏莉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吧,姐姐帮你。”

“真的?”

“不过,你得答应不和我争春天!”

我心中一怔。春天是每一个女孩的梦想,即使是呆如郝鉴者也不会轻易放弃的,没见到之前,我怎能轻易作决定。但叶枫是实实在在的,见到的第一眼,他已经打动了我。

“怎么样,你和叶枫的距离可比春天近得多。”

“我......这太难做决定了。”

“不如这样吧,除非春天主动追你,否则你不能碰他!”

我从没见夏莉者么认真过。这时,一股诱人的菜香派飘进了屋里,让人好有胃口。叶枫......

“好吧,我同意。”

“你得发誓。”

“我发誓,如果金可可说话不算数,就——就让我最爱的男人恨我!”

夏莉满意地笑了。过了半分钟,郝鉴洗完澡进屋了,顺便带回一个消息:叶枫做好饭了。

“叶枫呢?”我突然发现屋里少了个人。

“刚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听到这话,夏莉露出一丝奸笑:“可可,你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处男了。”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8:09

“不过呢,你得吃点苦头。”

我毫不含糊地点头表示没问题。夏莉告诉我,女人有处女膜,男人也有相应的一样东西——处男线,就在肚脐眼那里。如果是处男的话,就可以看到有条纵向的线穿过,我要看的就是这个。接着,她如此这般交待了一下,听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也太那个了吧。”

“你都19岁了,早是成年人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夏莉总是有理,不过她说得确实没错。本校花豁出去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急冲冲地跑到卫生间门口,边敲门边大声问:“喂!我和马桶有个约会,就是现在这个点,你能让我进去赴约吗?”

......

“再等五分钟可以吗?我马上就完。”

“不行,我的消化系统不答应呀。刚才被卡电梯,肚子着了凉,实在憋不住了。你把帘子拉好,一秒后我进去!”

不等叶枫答复,我就蛮横地冲了进去。帘子拉的稍慢了点,我几乎就看到了他的玉体。

还有机会,我鼓励自己。然后我装末做样地坐在马桶上,拉着本不存在的大便。帘子那边,叶枫洗得很拘谨,只是握着喷头往自己脑袋上浇水,一遍又一遍,跟冲白菜似的,一点都不像是在洗澡。

自己浑身一丝不挂,旁边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嘿嘿,我想叶枫全身的荷尔蒙八成正在做跳跃运动吧。

想到这儿,我不禁往他的方向瞅了一眼。在节能灯的照耀下,他的身体完整地投影在帘子上,那结实的轮廓,流畅的线条,让我手痒痒的,忍不住想去掀开帘子。

可可忍住,理智突然站出来劝阻我。讨厌!为什么人有理智这种东西,如果事事都能由手和嘴来决定多好。我忽然莫名其妙地希望叶枫能色一点,胆子大一些,主动掀开帘子来“侵犯”我......

结果,帘子那边除了哗哗的水声,什么也没发生。这真是世间最痛苦的煎熬!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体味经过热水的冲刷,淡淡地扩散到整个房间。我贪婪地猛吸一口,哇!好纯,和雪碧一样令人提神,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豆腐香......

“你,”叶枫干涩地打断我的思绪,“还要多长时间结束约会?”

“哦——”我从煎熬中回过神来,“马上!这就好。”

我装作“约会”完毕的样子,系好皮带,冲完马桶,伸手就要去抓门把手。卫生间的另一边,叶枫微微开大了喷头,准备大干一场。

就在这时,我突然咣当一声倒在地上(那个疼呀)。叶枫闻声拉开帘子,看到的是不省人事的一具我。

“喂!你怎么了,快醒醒!”

他惊慌地摇了摇我,然后又猛掐我的人中,疼得我差点露馅叫出声来。发现这些都无效后,叶枫并没立即叫来夏莉他们,而是先把我扶到墙边。

哦,他想套上衣服再求援,够冷静的!机会难得,我得抓紧了。

就在叶枫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我诈尸似的睁开眼睛,目光直取他的肚脐——靠!一块湿漉漉的毛巾完整地遮住了他身体的五分之三那块。丫手真够快的!

失望之余,叶枫惊诧的表情跑进了我的视线。我得做点什么了。

“头好疼,我刚才是怎么了?”

无力的话音和癌症晚期似的表情瞬间打消了叶枫的所有疑问,“刚才你突然摔倒了,是不是痼疾突发呀?”

“你咒我!”我装得很生气的样子,“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什么病呢!”

“哦,对不起,”他很认真地道歉,“那可能是之前被卡电梯的后遗症,或者你刚才起身太猛的缘故。地上凉,我先扶你起来吧。”

接着,他很笨拙地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半低着头开始往起扶我。看得出,他很害怕与我直视,那双手虽很有力,却略带羞涩,仿佛唐僧遇见了暗送秋波的女儿国主!

与他相反,我则贪婪地在他全身扫描着,恨不能眼睛里装上摄像机,拍个浴室写真出来。他的体型很棒,肱二头肌和胸肌像跳水运动员似的那般恰到好处,皮肤白嫩如霜,看上去手感不错。哇!受不了了,叶枫,你要是杯牛奶,我就吸干!你要是块豆腐,我就啃干!

就在我的眼睛在他横冲直撞之时,我俩的视线突然发生相撞,叶枫紧急刹车,方向盘惊慌失措地来回乱转,最后总算勉强原路返回。作为当事人一方的我也吓得够呛,额头上噌的一下冒出一层稀汗。

我现在终于明白,遵守交通规则真的很重要。

突然,叶枫在我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把抓紧我的胳膊,重重翻到在地。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我的脑袋磕在他的下巴上,嘴唇撞在喉咙上。就这样,我的初吻献给了他的扁桃体。当然,更恐怖的是,我完全压在了他身上,如果用专业术语来讲的话,这叫“上体位”。

“你,你干什么?”我奋力挣脱出双手撑在地上,用审问“色狼”的口气质问他。

“我没想干什么,是不小心踩到肥皂了,所以才......”

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他羞涩地盯着我,我忐忑地看着他,距离脆弱地维持在理智和冲动的临界点。一切来得那么突然,以至于我还没有来得及预习怎么走出第一步。他呆呆的看着我,没有任何行动,放大的瞳孔中透出一丝淡淡的——可能是胆怯。

他在等待我的主动,我猜想,这大大燃起了我的征服欲。我咽了咽口水,然后挪动了身体,以调整好位置。

就在这时,他身体的一个部位有了些许的反应。靠!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吧!

天助我也!叶枫,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处男祭日!我不再犹豫,一点一点向他靠近,靠近......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对了!我还不知道他是不是处男!

这是个大问题,人的第一次是不可再生资源,给出了就不会再生,所以,我必须搞清楚。

“叶枫,问你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

“流氓!”

“淫棍!!”

“色狼!!!”

夏莉她们的骇人三重唱惊得我和叶枫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子,你刚对我们可可做什么了?”夏莉食指笔直得像一把利剑。

叶枫慌得语无伦次:“别误会,我什么也没做,我们只是......”

“这也叫误会?”夏莉伸手揪了揪叶枫身上的毛巾。

叶枫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刚才我倒了,她跟着也倒了,然后......”

“然后你就趁机占便宜,是吧?我告诉你,你已经和我们可可亲密接触过了,这事你得负责到底!”

她的潜台词是要叶枫做我男友。太皇太后,你可够奸的!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8:14

第九章 初见春天

“小子,现在学校正缺一个这方面的反面典型,你不想有幸被选中吧?”

这么一吓,叶枫顿时脸色大变,比上刑场还难受。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因为两情相悦才是爱情,一厢情愿那是痴情。我要的是他能真正接受我,喜欢我,把他的全部都交给我,骗来的感情没有任何意义。

“夏莉,你们误会了,刚才是我摔倒的,他好心扶我,却不小心踩在肥皂上,才发生这些的。”

夏莉一双小眼睛瞪得滚圆,那意思是说,你丫吃错药了,我在帮你。

“对,对,事情就是这样的。”

夏莉还是不依不饶,“哪样呀?别以为你捂块毛巾就能不算裸体,我们可可还是黄花闺女呢!”

叶枫头上汗珠水珠混成一团,虽然有些狼狈,但那单纯得不加任何掩饰的羞涩和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大姐,算了吧,传出去,对我也不好。”

“怕什么?你是受害者,别人只会把对他的愤恨转化为对你的同情,到时候被开除算轻的!”

就在夏莉“伸张正义”的时候,一旁的郝鉴和金妮趁机对他的身体大饱眼福,哈拉子那个“飞流直下三千尺”呀。

咯吱一声,左边卧室的门开了,紧接着是一个清扬的声音。“吵什么吵呀,让不让人睡觉了?”

声音的主人出现在眼前的一刹那,我的心跳停止了,呼吸断电了,就连眼神也被点穴了。

这个穿着白色睡衣的男孩就是春天?!头发是阿杜版的飘逸,眉毛是莱昂纳多的翻版,眼神像贝克汉姆似的桀骜,脸型则临摹了新版超人的秀气。谁说只有美女才能让人一见钟情?春天,简直就是帅哥中的极品!

“怎么不吵了,都看着我干嘛?”

夏莉艰难地变回没理抢三分的表情,“恩哼,叶枫欺负我们可可了。”

“我没有!”叶枫矢口否认,然后语无伦次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春天听罢瞅了瞅我,监考老师似的眼神让我几乎不敢抬头。他又转向夏莉,“叶枫洗澡不穿衣服对不对?”

“对。”

“她——叫可可对吧?跌倒了,叶枫来扶对不对?”

“对。”夏莉口气蔫了不少。

“叶枫踩到肥皂,身不由己摔倒对不对?”

“对。”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真是无聊!都出去,我要方便了。”春天在自己的地盘上一点也不谦让。

我们几个乖乖地出了卫生间。沉冤得雪的叶枫则留下来继续洗澡。

“他嘴巴好厉害呀。”夏莉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

不知怎么的,见到春天后,叶枫在我的眼中就突然贬值了,果真应了那句“见过叶枫不看男,瞅过春天不看枫”。我后悔答应夏莉不和她抢春天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我突然想到刚才夏莉对叶枫穷追不舍,莫非是想让我名花有主,好不和她抢叶枫?

沮丧之余,我把一肚子气全部撒到饭菜上。叶枫做了三盘菜,其中一盘可乐鸡翅特别的棒,味道甜而不腻,可乐的香醇完全浸入了鸡翅,馋得我口水直流。

就在我刚吃了半根鸡翅的时候,春天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好香啊!”他吞着口水走到餐桌前,“两星期没吃过叶枫做的可乐鸡翅了。”

跟我们谁也没打招呼,他就顺手抓起一根鸡翅嚼了起来。一根下肚,紧接着又是一根,不消片刻,十根鸡翅就被他干掉了九根。而我们四姐妹眼巴巴地看着,谁也没敢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而且他还是个谁也不想错过、不敢得罪的顶级帅哥。

当他拿起最后一根鸡翅时,我差点哭出来。他怎么这么爱吃独食呀!

“天哥,”冲完澡的叶枫忽然叫住了他,“鸡翅本是给她——她们做的。”

他眼睛所指分明是我,温暖瞬间荡漾在我心头。春天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我,一点没有常人瞟美女的那种扭捏和顾及。然后径直鸡翅放到我的碗里,“可惜,差一根明天就不用吃早饭了。”说完,他打了个哈气,回屋睡觉去了。

三个姐妹无比嫉妒地看着我,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那是春天亲点的殊荣。

“不好意思,我昨天要是多买两根鸡翅就好了。”

真是个乖孩子,春天都这样了,还不敢埋怨他一句。但我嘴上却说:“没什么,我们减肥。”

一旁体态臃肿的夏莉狠狠瞪我一眼,那意思是说,你丫得了便宜还卖乖。吃完饭后,叶枫让我们去休息,自己则留下来收拾碗筷。这时,我才想起来,叶枫还一直没吃饭。

众人散去后,我偷偷问他:“你怎么办呢?”

“忍一忍就要睡觉了,没事的。”然后是一抹傻笑。

听完这话,我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叶枫,你要是春天的孪生兄弟多好呀!

“等等!”叶枫忽然叫住了我,眼中满是真诚,“刚才你能帮我辩解,真是太谢谢了。你和夏莉她们不一样。”

他在夸奖我,没有一丝做作和虚构。但我心里却一阵沮丧。难道刚才被我压在地上,他没有一丝心动?

结果,我淡淡地回应道:“没什么,我只是说了实话。”然后,走进了卧室。

熄灯后,夏莉她们没数到三只羊就都进入梦乡了,而我却因为不远处的两个男生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叶枫就像一辆国产东风,外形优雅,却没有距离感,容易上手。内置(性格)朴实,却很舒适,给人无微不至的体贴。相比之下,春天更符合自己奔驰的雅号,外形高贵,让人高不可攀,性格我行我素,只能你去适应他,而不能奢望他去适应你。但即便如此,叶枫的所有优点也敌不过后者一张超凡脱俗的脸,至少对我如此。

老天爷,我该选择谁呢?

——记住你说的话,永远不和我争春天!

夏莉的话就像一句魔咒,瞬间驱散了我对春天的全部留恋。是的,说话要算数,何况我是发过誓的。春天,此生我只能......等等,夏莉说过,除非春天主动追我,可是——他这么高傲的男生又怎么会主动找我呢?

随着希望的小火苗的熄灭,我渐渐从感情的挣扎中逃离出来。旁边的夏莉依旧鼾声连连。

我好累,不是只是身体。

在睡着之前,春天的面容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9:04

em02 居然完全没人看..
作者: eddie520    时间: 2007-5-11 19:10

我在看,还不错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9:11     标题: 回复 #10 eddie520 的帖子

我决定把我的初吻献给一个进来的
作者: eddie520    时间: 2007-5-11 19:12

现在初吻又不值钱。。。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19:13     标题: 回复 #12 eddie520 的帖子

em06 pia
那把你的初夜拿来
作者: eddie520    时间: 2007-5-11 19:57

又是个坑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20:01     标题: 回复 #14 eddie520 的帖子

估计你也没得初夜了 哎
作者: eddie520    时间: 2007-5-11 20:03

原帖由 andrewt 于 2007-5-11 20:01 发表
估计你也没得初夜了 哎


少自做聪明。。。

发文章先,看来悬起,调胃口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20:06     标题: 回复 #16 eddie520 的帖子

回处男 http://blog.sina.com.cn/u/4a6474bf010008li#sort_0 还没更新

BTW 背心说你不算帅 SO 估计也不能会很turn me on
作者: alan1218    时间: 2007-5-11 20:08

em08 小孩还有初吻?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20:09     标题: 回复 #18 alan1218 的帖子

em02 嗯 要不要打8折
作者: simonbutt    时间: 2007-5-11 20:13

我全部都看完了!!
好文呀!
此女生真汗!!!

我个人觉得叶枫有点问题!!!在性取向方面em02
作者: eddie520    时间: 2007-5-11 20:13

原帖由 andrewt 于 2007-5-11 20:06 发表
回处男 http://blog.sina.com.cn/u/4a6474bf010008li#sort_0 还没更新

BTW 背心说你不算帅 SO 估计也不能会很turn me on


他何时见过我?em02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20:14     标题: 回复 #20 simonbutt 的帖子

like you?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20:15     标题: 回复 #21 eddie520 的帖子

PP没见过?
作者: simonbutt    时间: 2007-5-11 20:19     标题: 回复 #22 andrewt 的帖子

纯属猜测!!!em02
期待下文!em01
作者: qazpl    时间: 2007-5-11 20:20

还没结束呢~继续呀~
作者: asahinazh    时间: 2007-5-11 20:21

一直想问来着,处男怎么鉴定呀?
em21
作者: eddie520    时间: 2007-5-11 20:23

原帖由 andrewt 于 2007-5-11 20:15 发表
PP没见过?


没有
作者: simonbutt    时间: 2007-5-11 20:24     标题: 回复 #26 asahinazh 的帖子

很多方法可以鉴定
在网上可搜到大量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
我就略去不说了...
你鉴定过没有??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20:24     标题: 回复 #27 eddie520 的帖子

em02 上PP吧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20:25     标题: 回复 #26 asahinazh 的帖子

瞎扯 没办法的
作者: asahinazh    时间: 2007-5-11 20:26

原帖由 simonbutt 于 2007-5-11 20:24 发表
很多方法可以鉴定
在网上可搜到大量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
我就略去不说了...
你鉴定过没有??


我只关心可操作化的技术细节
em21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20:27     标题: 回复 #31 asahinazh 的帖子

处男情节?
作者: simonbutt    时间: 2007-5-11 20:30

原帖由 asahinazh 于 2007-5-11 20:26 发表


我只关心可操作化的技术细节
em21

MS要用处女之身才能真切地检测出来
作者: asahinazh    时间: 2007-5-11 20:35

原帖由 andrewt 于 2007-5-11 20:27 发表
处男情节?


哈哈~
哪有那么无聊~
只是,倡导男女平等,我们女同胞也要掌握一门鉴定技术么
em06
作者: CarrieUnderwood    时间: 2007-5-11 20:49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CarrieUnderwood    时间: 2007-5-11 20:51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eddie520    时间: 2007-5-11 20:54

与处男一起尖叫意思是SEX?看完才明白
作者: heaven    时间: 2007-5-11 20:56

我转到文区去了.......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1 21:13

又没转..
作者: simonbutt    时间: 2007-5-12 00:53

又转了??
还是留在水区的好
人气多,其实大家都想发水贴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2 11:19     标题: 回复 #40 simonbutt 的帖子

嗯 伪人
作者: tonizh    时间: 2007-5-13 01:41

回帖的不要胡说。楼主继续写!!加油!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13 13:30

em02 超级斑竹..
BTW 不是我写的 转的 那个作者还没更新
作者: iason    时间: 2007-5-18 22:11

我扫了

能讲故事
但是文采不好
所以没办法从头看到尾巴。。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20 01:34

第十章 我与春天有个绯闻

    高数老师是我的大冤家。


   第二天早上,当我还在和周公玩双升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点名了。等我洗完脸的时候,他老人家在黑板上已经写了三个方程式了。等我吃完早点来上课的时候,他却躲着我到厕所排队去了。



   幸运的是,我不是一个人,因为春天比我起得还晚,晚到了我已经洗漱已毕。

“昨晚你们谁打的呼噜?”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生硬得象没熟的柿子。

“是——是——夏莉,我们老大。”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气,“真吵死人了。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她们都走了吗?”

“可能是吧,我睡得沉,起来时就没见他们。”



   春天伸了个大懒腰,然后进了卫生间,再没跟我说话,仿佛我只是路边的一个乞丐。要是叶枫,绝不会这样的,我肯定。但我又不能否认,春天的冷漠很帅气,和他的相貌一样超凡脱俗,即使是美女——也不能污染。


   这才是真正的帅,最个性的帅!



   一看表,都快九点多了,我赶紧奔学校而去。在路过公寓的时候,我见到了天方夜谭里才有的一幕。


   原来夏莉她们起那么早,是来淘金的。面对现场足有一火车皮的火灰,金妮和郝鉴坚定端着一个大筛子,不畏脏累和别人的嘲讽,排除万难也要从失火现场的灰烬中筛出寸金半银,尤其是那条七千块的白金项链。这充分体现了她们爱才如命、不得棺材不落泪的犟牛精神。


    “找到点什么没?”我强忍着笑问。



   “还没,”郝鉴一推眼镜,“不过,只要有东西,我们就一定能找到!”

有这种精神,国足何愁拿不到大力神杯!我没多逗留,吃了点早点,直接上第二节课去了。



   语文老师是个浑身散发着粮票味的老学究,其喋喋不休的连篇废话是我们最好的催眠曲。不过今天,我却毫无睡意,因为脑海里一直闪动着的春天的影子可比催眠曲来劲多了。



   “金可可,你知道‘五岳归来不看山’的下一句是什么吗?”语文老师冷不防叫起了我。


   我正在思恋春天的兴头上,想都没想就回答:“知道,‘瞅过春天不看枫’。”

老师当即口吐白沫,连那些睡着的人都笑醒了。本来事情可以就此打住,可是课间休息的时候,原本喧嚣的教室忽然鸦雀无声。我正纳闷呢,春天走了进来,在众人聚光灯似的眼睛聚射中,他神态自若地径直走向了我。


   五米,四米,三米......他离我越来越近,其他人的目光交换也越来越频繁——金可可和春天有绯闻!


   我忐忑不安地低着头,即使心里再渴望,也不敢迎向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他停下了脚步,抬手向我递来一个纸袋子。


   “这是你昨晚落我那儿的吧,还给你。”


   我勉强抬头挤出一点笑容,“谢谢。”坏了,我忘了问是什么东西。


   “以后别太马虎了。”说完,他旁若无人地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了木人一样的我。


   旁边的刘倩妮手疾眼快,从我手里抢过袋子瞅了一眼,然后就不会说话了。“什么呀,吓成这样?”伍萍儿伸手接过袋子,接着也变哑巴了。


   莫非里面放了毒药?我赶忙夺回袋子,仔细一看,差点没脑溢血。


   面对大伙焦急的心情,刘倩妮和伍萍儿好容易恢复了说话能力,并且是异口同声:“内衣!”


   原来,夏莉昨晚把没干的内衣凉在卫生间忘收了。我想如果当年唐僧被女儿国主吃了豆腐,大概就是我此刻的心情。于是一天之间,我和春天的各种绯闻就千树万树梨花开了。


   起初,我听到的传言是春天买了套新内衣送给我。午饭过后,传言又变成了春天把自己刚换的内裤送给了我,上面还签着他的名字。下午第二节课刚结束,传言已经变成了我穿上了那条内裤,并题诗一首:想你想你好想你,内裤里面画个你。天天穿在身体上,每时每刻不分离。


   到后来,食堂,图书馆,自习室,甚至是WC,不论我走到哪儿,周围总有几双眼睛盯着我,俨然成了一位校园红人。


   好在夏莉并没有怀疑我,反而鼓励我趁热打铁,尽快在叶枫他们的房子附近租间屋子。这样上下课同路,见面的机会多了,久而久之,感情也就培养出来了。


   “真不愧是太皇太后,这种主意你都能想出来。”我心不在焉地说。其实昨天叶枫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几乎被春天取代了。


   “这个我都用过很多次了。说真的,我还得谢谢你。”


   “谢我什么?”


   夏莉狡黠一笑,“谢你和春天的绯闻呀。你可知道,春天现在已经有了女友,就是何菲。”


   靠!不会吧?我心中暗惊,“你消息可靠吗?”


   夏莉拍拍胸脯,“绝对可靠,他们都谈了两个月了。不过呢,据说他们经常吵架,而你的绯闻正好推波助澜,让他们关系彻底玩完。”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夏莉真是太阴了,这么损的点子都想得出来。幸亏昨晚我发誓不和她争春天。


   “放心吧,你帮我搞定春天,我也会帮你追到叶枫的。”


   夏莉说完,高高兴兴地走了。而我心里却一直难以平静,因为如果我要追春天,何菲是一个极其强劲的对手。


   与四大帅哥相对,我们学校里还有四大校花,所不同的是,绰号都换成了超市的名字。位列第一的名叫申恬恬,不光脸蛋倾国倾城,而且人品极佳,秀外慧中,男生们都叫她美特好;位列榜眼的就是何菲,身材丰满,性感无比,一对巨乳能让见过她的男生个个晚上跑马,所以男生们亲切的叫她沃尔玛;第三位叫白露,老子是个副市长,老娘是财政局长,同学们都说谁要是娶了她,保准这辈子衣食无忧,家庭幸福,所以人送绰号家乐福;至于第四位,就是本姑娘金可可了,相貌如何我不敢自夸,只知道入学的第一个星期后,就有人给我起了花名——天客隆,也就是天使的克隆。


   其实,申恬恬之所以能排第一,和她的人品有莫大的关系。要是单论外表,何菲绝对第一。更何况我只是个华北地区稍有名气的天客隆,人家可是世界五百强的老大——沃尔玛呀!


   就在这时,一对男女的交谈声打断了我思绪。循声望去,春天和何菲正有说有笑地朝我坐的长凳这边走来。我正寻思着要不要和春天打声招呼,只见何菲忽然抓住了对方的手,脑袋娇滴滴地靠在帅哥的肩上,脸上满是幸福的音符。


   结果,我们谁也没打招呼,好像从不认识,也从没见过面。


   他俩真得很般配,我对自己说。金可可呀,金可可,看来你注定只能开垦叶枫的处男地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便在叶枫他们的房子周围寻觅出租房,但却一无所获。而学校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者安排的地方是以前的校办工厂,里面有一个二十米高的大车间。工厂废弃后,学校曾在里面建过几排平房作为学生宿舍,既潮湿又阴冷,人没舒坦了,倒是养肥了一群耗子和小强。住了才两天,我就得了失眠症。


   正在我叫苦不迭时,这周五的晚上,我却出人预料地与春天有了一次比叶枫那次更近距离的接触。


   地点就在——我的床上。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20 01:35

第十一章天上掉下一个春哥哥

    那是一个惊魂的晚上。


   大风嚎着索命的歌声撕扯大地的安宁,厚重的云层残忍地吞噬掉月亮和星星的光芒,为万物披上一层地狱般的黑色。昏暗的路灯微微撑起一线光亮,似乎在为迷路的孤魂野鬼指明地狱的方向。


   夜晚的阴森,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了最好的注脚。


   寝室位于厂房的最后面,极其僻静,估计杀了人都听不见叫声。恰好那晚,夏莉领着其他人去网吧刷夜,阴冷的临时宿舍里就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睡意不浓的我,找来一本《地狱的十九层》打发时间。


   周围的环境和书中的某个场景颇有几分相似。看着看着,我就不敢再看下去了,生怕噩梦半夜来骚扰我。然后,我就赶紧上了床,为了给自己壮胆,没有熄灯。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朦朦胧胧之中,房顶传来轻微的咚咚声。我蹭的一下坐起来,不安地盯着石棉瓦搭的屋顶。声音间隔比较大,一点一点在向我这边靠近。每近一点,我的恐惧都增加一倍。


   鬼!我暗叫一声,刚掀开被子想下床,就听卡嚓一声,一个影子跳了下来,不偏不倚杵在我大腿上,仿佛千斤巨石砸下,冰凉地触及我的皮肤。


   啊——!我发疯似的狂叫,眼睛闭得紧紧的,坚决把那个东西拒之眼外。

不好!那个东西好像在动,对!是在动,它正压向我的上半身——天哪,不会是吸人血的夜叉吧?


   观音大婶,斗战胜佛大哥,还有净坛使者兄弟,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才十九岁,还是个处女哪,你们不能这么早就夺走我的生命......


   嘭——那个东西重重压在我身上,体积很大,还盖住了我的脸,感觉像头发似的东西散落在我的脸和脖子上。


   吸血要开始了,我绝望地停止了祷告。叶枫,春天,2100年咱们再见吧......

嗯?!怎么没动静,我壮着胆子试着活动了下嘴。嗯,表面软软的,我继续探出舌头,居然伸进了进去,硬硬的,一块一块像是——牙齿!


   呀!真的是吸血夜叉!不管了,反正要死了,决不能让丫免费吃了我!

我歇斯底里地一阵乱舞,而且是手脚并用。为了给自己壮胆,我还大喊:“我是美少女战士水兵月,代表月亮,代表正义,消灭你丫的!!!”


......


   咦?对方怎么像死猪一样没动静?犹豫了几秒,我怯生生地伸手摸了摸丫的身体,是个人?!我立马睁开眼睛,果然是个人,只是一动不动,脸对脸贴在我身上,死过去一般。


   靠!今晚我裸睡!我满腔愤怒地推开那个男生,起身定睛一看,怒火瞬间全灭了——他是春天。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使劲掐了下胳膊,疼得差点喊出来。再抬头一看,石棉瓦破了个大洞,一轮模糊的月影正冲我鬼笑。


   哦,我明白了。还原刚才的情形的话,大概是春天出于某个原因,深更半夜的跑到女生宿舍房顶散步,因为身体的重量超过了石棉瓦的负荷临界,摔了下来。可问题是,他为什么就偏偏走到我的寝室时,正好掉了下来,而且又恰好掉在了我的床上。就算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他又为什么能精确地在我恰好掀开被子,还未起身时坠落,又鬼使神差地落在我的大腿上,然后倒下来个KISS!


   苍天呀,大地呀,是哪个神仙姐姐给我送的这份厚礼呀?然而,没人回答我,只有破洞处不断灌进的凉风呼呼作响。看来,只有等他醒来,我才能知道答案。


   急急忙忙套好秋衣秋裤后,我先是摇了摇他的头,然后又拍拍他的脸,结果,他只是半睁了下眼,就又晕了过去。


   他不会有事吧?我看了看他的身体,除了右手有些轻微擦伤外,别处并没有什么。大概是墩的那下太重,出现的间歇性昏迷。


   身边有这么个极品男生,我是决然没有睡意的。出于女人的本能,我坐在床上静静地欣赏地起他来。他很白,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就像传说中的和氏璧。他也很会装饰自己,红色的班尼路T恤虽很简约,却衬得皮肤更白,蓝色的牛仔配上干净的黑色帆布鞋,使他的帅气一尘不染。


   看得久了,我有点入迷,浑身有股东西总想冲出去。反正屋子里别无旁人,我决定“色”一次。右手在体内荷尔蒙的驱使下,一厘米一厘米触向他的脸。就在最后三厘米,不知怎么的,右手抽筋似的一下摁在“和氏璧”上。顿时,一股电流穿过我的全身。


   他的皮肤很光滑,嫩嫩的,像蘸水的海绵。受到右手的感应,我的左手也触到了他的身体,不是脸,而是结实的胸。与叶枫的胸部相比,春天少了几分性感,却多了几分秀气和平坦。


   他暂时不会醒的,我不断给自己的贼心壮胆,吻一下应该没事的。于是,我一面祈求他再多“睡”会儿,一面小心翼翼地贴到他的身上,颤颤巍巍地接近他的嘴唇。


   坦率的讲,我不会接吻,也没受过岗前培训,只是凭感觉在舔他的唇。他的嘴唇很薄,舔起来特别舒服,我禁不住越来越用力,直至最后贪婪地全部含在我的嘴里。


   嗯——好香!我尝出了他唇间残留的薄荷味,是绿箭口香糖的那种——淡淡的,清爽四溢。


   就在我打算改用舌头进攻时,他突然低声“嗯”了一声,吓得我慌忙爬起来,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装作很淑女的样子。良久,他都再没动静。虚惊一场!


   刚刚降温的激欲很快又急速升回到原位,我咽了咽唾沫,准备重新投入舔吻之中......


   咚咚——“谁在屋呢?请开下门。”


   汗!谁这么没心眼,在这个节骨眼上捣乱。还开门,我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开门让你捉奸呀?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是可可呀,麻烦开下门。”


   这次我听清了,是我班的李霞。“我都脱了,不想下去了。”



   “骗人!灯还亮着,难道你不下床关灯了?”


   丫真礳叽!“那是因为灯绳断了。”


   李霞咯咯地笑了,“懒妞一个,我就是借点开水泡方便面。”


   我快疯了,这么耗下去,把春天吵醒了怎么办?“没水了,你赶快走吧。”


   “又骗人,六点钟我还见你和郝鉴提了四壶水呢。”


   MD,老娘不忍了!“告诉你没了就是没了,你那么多废话呀,四暖壶水握全喝了,想要找便池要去!”


   一阵暴风骤雨过后,李霞骂了句“神经病”,怏怏地走了。


   我好容易理好情绪,再次与春天的唇粘在一起。欲望的释放就象海水解渴,越喝只会越渴。吻了几分钟,我的身上变得越发燥热,进一步深入的欲望促使我停下目前的低级满足,转而更加大胆地把手伸到了他的腰部,然后一点一点地褪去上衣,直至那平坦的胸肌裸露在我面前。


   理性告诉我这不对,应该马上住手,可我就是停不下来。为此,我这样为自己辩解:他刚才不也掉我身上嘛,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顶,很值得怀疑。


   抱着这个理由,我愈发放肆起来,不过只限于腰部以上。滚滚热浪中,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春天已经有了何菲做女友,那他还是不是处男呢?


   我不情愿地停下手头的事,目标转向他的肚脐眼——寻找处男线。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22 11:04

他的肤质很好,光滑白皙,的确是天生丽质的帅男。如果说叶枫是哈雷彗星,那么他就是海尔波普——那颗两千年才出现一次的大彗星。能被如此完美外形的男生爱上,少女时代的梦想才算得以圆满,作为一个女生夫复何求?

——可可,请向左回头135度。

叶枫......那行娟秀中暖意浓浓的字体突然出现在脑海,顺便带出另一个男孩特别的眼神——羞涩而醉人。

此时,我的心就像一个秋千,不停地荡来荡去,一会儿离天空有点近,一会儿又贴近大地,一直找不到着陆点。相信即使是再理性的女人,遇到我的问题,也会左右为难的。

可可,难道你忘了,在感情的世界里,你是个贪婪的地主,不剥削到男友的全部——初吻、初恋、初夜和100%的爱,你是不会罢休的。所以......

没错,我得坚守我的原则,就让处男线来决定我的选择吧。带着一丝负罪感,我轻轻撩起春天的T恤,眼睛直抵肚脐眼儿。

怎么回事?他的肚脐平平整整,别说一条线了,连半点褶子都没有。我的心唰的一下,凉到了零下十八度!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像他这么帅的男生,身后追求的女生排个两站地都算少的。他的处男线说不定在初中就英年早逝了......

“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春天的口袋里忽然传出手机浪漫的彩铃声,我这才慌忙抽回手。

会不会是何菲呢?我猜想。手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我终于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里——还好,显示屏里闪动的是叶枫的名字。

“喂!天哥,你在哪儿呢?都12点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叶枫的声音焦急得像找不到孩子的母亲。

“我是金可可,他在我们宿舍......”然后,我把刚才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当然,不包括砸我身上的那段。

“他没事就好,我现在马上就赶过去!”

我差点没哭出来,“现在?这儿已经关了门,还有房顶破了的事也不能让管理员知道,不然......”我没有说下去。其实这很明白,春天深夜跑到女生宿舍房顶,被学校知道,不挨大处分才怪呢。

“哦,对不起,我太性急了,还是你想的周到。其实,天哥是到何菲宿舍教她Powerpoint去了。”

又是那个沃尔玛——何菲!

“那么,那么——”叶枫变得吞吞吐吐,“——你没事吧?我是说房顶破了洞,现在又蚊子多。”

当然有事了,蚊子都咬了五个包了。但我嘴上说的却是“还行吧,蚊子不咬天使。”

叶枫扑哧一声笑了。然后他又代春天向我道了歉,才挂了电话。一个不折不扣的乖乖男!

被折腾了大半天,我已经基本虚脱了。替春天盖好被子后,我才转到郝鉴的床上,没数一只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叫醒我的不是闹钟,也不是肚子里的大便,而是夏莉的一声尖叫,时间是凌晨六点。

“呀!可可,你从哪儿偷来了他?”夏莉此时的眼睛就像一锅大烩菜,惊奇、狐疑、妒嫉、失落等等各种情绪尽在其中。

“偷什么偷,”我懒懒地回了一句,“昨晚那位‘木匠’师傅自己跑来给开了扇天窗,我没钱付他,就只好留宿一夜抵作工钱。”

三个姐妹看看天窗,又看看我下铺的帅哥,怎么也弄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不明白?其实我也不明白,一会儿醒了你们问他吧。”我顺手抓起桌上的两个贞女果扔进嘴里。

夏莉没动,而是鼓动天生脑子缺根弦的郝鉴叫(准确说应该是拍)醒了春天。“嗨!醒醒,你小子怎么跑我们宿舍来的?”

春天抚了抚头,挣扎着坐起来,眼中满是问号:“咦?!我怎么在这儿?”

“你开的天窗,你忘了呀?”我提醒道。

他打量了下四周,“哦!我想起来了,是昨晚在菲儿宿舍教她学Powerpoint太晚了,大门上锁,想从房顶出去,然后就......”

何菲改叫非儿,够酸的。

“踩塌了房顶就得赔,你看怎么办吧?”郝鉴看着地上散落的石棉瓦碎片,显得义愤填膺。

何止是赔房顶,还砸了我一下呢!

春天回答得很干脆:“当然是帮你们修好了。”抬头看了那个破洞几秒,他肯定地告诉我们:今天上午就完工。其实,这种事本应该由后勤公司管的,但这样一来,春天深夜潜入宿舍的事就会彻底败露,写检查是轻的!

闯入女生宿舍,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先是抱怨我的被子有点脏(还是他掉下时带的灰),然后又问是谁不经他同意给他脱了鞋。当知道是我后,这家伙严重警告我:碰别人东西要先打招呼,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

“我说同志,你当时不省人事,我怎么和你打招呼呀?”

“那你就应该保护现场,什么都别动!”

好心做了驴肝肺,我气得一屁股从床上蹦起来,“房顶破的那儿一个劲灌风,你感冒了怎么办?”

对面的男生闭上了嘴,但眼睛依旧冷冰冰的,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个校花,而是朵狗尾草。数秒钟的沉默,我们互相对视着,谁都不愿第一个软化眼神。最后在我快要挺不住的时候,春天才又开了口。

“你来了。”他淡淡的说,就跟随便遇到个熟人一样平静。

是冲我背后某个人说的,我扭头一看,瞅见了何菲的那张天下第一醋婆脸。“沃尔玛”一嘴的牙膏泡,身上还套着睡衣,显然是刚起床。

何菲没有答话,而是径直走到我跟前,表情比门神还门神,看的我脑门直冒冷气。即使是那对巨乳,也铆足了劲,似乎随时都可能顶我个四脚朝天。

“那是你的床位?”

我的声音轻的就像蚊子撒尿:“是的。”

何菲身后的李霞狠狠冲我咬了咬牙,一脸的来者不善。NND,一定是李霞刚才上厕所路过我们宿舍,然后到何菲那儿告黑状去了!

“昨晚,你和我男友同处一室?”何菲话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是的,不过——可是——我一直睡......”

“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怯怯地斜视了下她那只五指并成板子似的右手,“手。”

“错!是巴掌!”

我还没从何菲的吼叫中回过神来,一记黯然销魂掌就夹着八成醋力重重拍在脸上,顿觉一股火辣绵绵不断攻入眼保健操第三节的施力点——四白穴!我暗道一句“好个泼妇!”,准备运气抵抗,却料昨晚胸伤未愈,动作不免稍慢半步。再看何菲,不知拜哪路高人为师,竟又左手发力,一招光明拳分毫无差直抵我的胸部,其内含醋力已达十成!新伤旧痛双管齐下,我不由摔倒在地,喉咙发咸,一股猩红的液体立时涌出体内——刚才的贞女果白吃了!

“奶个懒(太原脏话)的臭裱子!前天你让春天洗乳罩,今儿你就登鼻子上脸了是不?我让你个奶球货(又一个太原脏话)长长记性!”

原来她真把谣言当事实了。何菲像个屠宰工似的一边嘶吼,一边还想继续拳脚相加。一切来得太快,太暴烈,以至于只有离我们最近的夏莉赶得及冲了上来,一把捏住丫的手,同时亮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真空水杯。

“丫挺的,找死是吧!”

“没错,是找屎!”何菲像甩脱夏莉的大肥手,却没得逞。

“找你大爷!”

夏莉抡起水杯就要给对方开瓢,这时一个雷霆般的声音制止了一切。

“都住手!”春天的手臂牢牢抵住重重砸下的水杯,另一只手则擎住何菲,声音忽然变得揶揄起来,“找屎不带卫生纸,找大爷不带金六福,都懂礼貌吗?”

再寒冷的冰雹遇到阳光也会融化,何况是春天的阳光。一旁的郝鉴、金妮忍不住莞尔一笑。至于夏莉,一看失手砸了自己的暗恋对象,自然不敢再战。倒是何菲有些失措,一把握住春天的胳膊,连问疼不疼,又吵吵着要和太皇太后没完,只是先前的蛮横蔫了不少。

“我没事。菲儿,你记住,我说过只爱你一个,就是1个,不是1.5,也不是0.8,而是100%的1!这一点任何外力都不能改变,所以,”春天声音更细腻了,“请相信我还是你完整的春天。”

春天的声音妙如琼浆,滋润了何菲炙热的眼神,也醉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可惜,身心俱痛的我却只能闻闻香味而已。
作者: carrie_xxp    时间: 2007-5-22 16:28

em03
好玩。。。
不错。。。。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29 02:03

第十三章  搬进叶枫家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春天很绅士地伸出手,他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温度,“来,我扶你起来吧。”

长这么大,连爸妈都从没打过我,今天却连受一掌一拳,这何止是委屈,简直就是耻辱!被他这么一点化,我不禁鼻子一酸,两行窦娥泪汩汩而出,竟忘了接住他的手。

何菲不屑地轻哼了一下,把手伸得比春天还靠前,“起来吧,刚才就算是我大早上发癔症了。”

发癔症就打人,要是梦游的话还不杀人呢!沃尔玛那只刚刚掴过我的手看起来依旧不怀好意,削得尖尖的指甲比白骨精还白骨精,而我又不能赖着不起,这可急煞人也!

“还是我来吧,”春天轻轻一碰,何菲的手就乖乖撤了回去,“昨晚惊扰了你的人是我,今早导致不快的根源还是我。所以,如果打算原谅我,就请......”

他的手指修长而秀气,骨节明显,是典型的哲学手。我挡不住这股诱惑,把手交给了他。一时间,周围妒嫉和羡慕的眼神把我团团包围,可谁又知道,春天手里富含的只是一份歉意,连一毫克多余的维生素A都没有!

一场风波就这样结束了,但我的心里却对何菲埋下了深深的敌意。

上午八点时,补房顶的人来了,不是春天,而是叶枫。这令夏莉很失望,她本想趁此机会跟“奔驰”套近乎的。结果,说好的她要搭手帮忙,变成了我临时顶替,还美其名曰:小手一伸,爱情自然来。

爱情?!刚被人扇了耳光,还有心情释放爱情?真不知道除了男女之事,太皇太后还有没有别的兴趣。

叶枫是个很认真的人。他先踩楼梯上到房顶,用一块布盖住洞口,上面压了三合板,并用砖头固定。然后又从里面用双面胶贴上报纸,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隙也没留下。整个工作最难的部分是粘报纸,一来脏兮兮的石棉瓦对双面胶不怎么感冒,二来仰着脑袋作业是件极劳神的事,不消一分钟,叶枫的脑门、脖子就浸了一层汗。

“可可,有面巾纸吗?我想擦擦汗。”

由于何菲老赖在我的脑子里不走,叶枫喊了两声我才反应过来。

“有,给你。”我心不在焉地掏出一包给了他。

“今天你怎么老发呆呀?”叶枫的声音柔柔的,看我没回答,又岔了一句:“你的面巾纸形状好奇怪,不过挺吸汗的。”

我懒懒地抬起头——差点没疯掉,“呀!!!那是卫生巾,不是面巾纸!”

“啊!”叶枫惨叫一声,狠命的扔掉卫生巾,就跟那是一条响尾蛇似的。

我的脸热得通红,他的脸羞得如同桃花。此情此景,大诗人崔护见了一定会吟句“人面桃花相映红”。此时的我心里无比郁闷——这小子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居然不认识卫生巾?

“那个——我给你拿毛巾吧。”我艰难地吐出一句,然后跳下凳子。

毛巾和水端来的时候,叶枫刚刚完工。“谢谢了。”他接过脸盆,很拘谨地洗了一遍,连水都没往外洒出几滴。

“用毛巾擦擦脸吧。”

他生硬地点点头,接过了毛巾。毛巾在他手里不像是擦脸的,倒像是敷脸的,不怎么用力地在脸上摁了几下,就还给了我。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脸还没干呢,再擦擦。”

“不用了,我回去还要洗澡。”

骗人!分明是不敢用女生的东西。

“哦,对了,听说你在要到外面租房子。我和天哥正好刚换了一套三室一厅,不知道你愿意跟我们合租吗?”

嗯?!他怎么知道我在找房子?莫非夏莉捣的鬼?

“为什么要换,你们那儿不是挺好的吗?”

“是这样,房东儿子下月结婚,要用房子。他帮我们联系了一套三居室,每月七百,还算便宜。”

回答得很干脆,不像有问题。“可是,春天没和你说吗?我刚和何菲......”

听完我的讲述,叶枫激动的捏响了指关节,“何菲太霸道了!让天哥不自在也就得了,还欺负你!”

“让春天不自在?”

“呃......没什么,你身上还疼吗......”叶枫在转移话题,不过对我的关心却是真真切切的。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男孩柔软的眼神令我忍不住想哭。此刻,我才意识到,孤身在外,我是多么需要异性的胸膛得以依偎。

“都怪我早上没过来接天哥,也许一切还可以避免。”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临走时天哥说了,你可以放心搬过来。如果不愿意,就叫我把这个给你。”

纸条上是一行秀气的黑笔字:

光阴似箭,所以我对你说的“对不起”已锈迹斑斑。伤痛难平,因而你的眼泪依然积洼未干。可可,我不想只用最廉价的“对不起”来表示歉意。所以,我真诚地邀请你住进我们的小屋,并请做出这道选择题——金可可认为春天的道歉是:()

A、100%真诚的,所以接受他的邀请;

B、50%真诚的,所以考虑三天;

C、0%真诚的,所以拒绝。

呵呵,这小子还蛮幽默的。叶枫告诉我,来之前,春天下曾保证我一定会选A。

“为什么?”

“我也这样问,春天说凭他100%的真诚。”

我心中一怔,一种难以言状的激流在我心头上下翻腾。春天,原来你有温暖人心的智商呀。

“那样的话,那个——我同意了。”

叶枫一脸春风,“太好了!那么现在我就帮你搬东西吧?”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叶枫自知失语,赶忙补上一句:“——如果你特别急的话。”

“明天吧,我明天再搬。”

叶枫乐得无比灿烂:“我来接你。”

我点了点头,脸上第一次和他保持同样的表情——发自内心的微笑......

“别看了,人家都走了半天了。”金妮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从早已离去的叶枫背影中拖了出来。

“我决定了,从明天正式开始追叶枫。”

金妮诧异地瞅了瞅我,“有什么特殊原因?”

“是的,春天不是处男,我昨晚看了他的肚脐。”

金妮忽然大笑了起来,差点没震落刚补好的房顶。“昨晚我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处男线根本不在肚脐那儿。”

“那在哪儿?”我尖叫道。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29 02:14

第十四章 合租合同

“在这儿,”她伸出胳膊,指着手臂关节内侧,“男孩子这个部位都有一道类似于刀痕或手指甲划痕的线,一般都很明显,这就是真正的处男线了。如果第一次不幸给了某个异性或是同性,这条线就会消失,如同咱们的守宫砂一样。”

“你肯定?”

金妮拍拍并不性感的胸脯,“我当然肯定。夏莉也是昨晚才知道的,还一个劲地抱怨,不知道被多少个假处男骗了。”

靠!我还得继续验货去!

*********

我们大学西门对着的那段路大概有一百米的长度,坑坑洼洼,常年没人修理,看上去就像刚下过流星雨或是某驻太原炮兵连的演练场。坐在公交车上,不用睁眼,不用听电脑报站,被颠得生疼的屁股就会告诉你,xx大学站到了。所以有学生戏称:春江水暖鸭先知,x大西门臀先知。

叶枫他们新租的房子就在学校西门。搬家的前一天晚上,夏莉特意花重金(一盒乌鸡白凤丸)聘我做她的间谍,让我密切注意春天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她。

“你就不怕他真的会主动追我?”我开玩笑地问了一句,边伸手驱赶一只绿头大苍蝇。

“才不怕呢,因为他绝对不是处男。”

“你又没看过他的胳膊,你怎么知道?”我狠狠一使劲,把苍蝇赶出一米外。

太皇太后狡黠一笑,“我吻过的男生比可你用过的唇膏都多!”接着,为了让我死心,她又教了我一招判断处男的方法。

“真的假的?上次你告我的处男线就是假的!”

夏莉的口气像个股市专家,“准确率70%。”此时,那只苍蝇转而在夏莉的周围来回盘旋,搞得她不甚其烦。

“大姐,你还是省省吧,忘了那天春天当着众人是怎么和何菲表白的了吗?”

夏莉操起刚脱下的黏乎乎的臭袜子狠狠砸向苍蝇——天哪,袜子竟粘在了墙上,李宁那个红色的飘带标志格外显眼。

“看到了吧,一切皆有可能!”

晕!你要是换个耐克,是不是就改口“just do it”了?

第二天,叶枫来的特别早,一脸的兴奋就跟接媳妇过门似的。我的全部家当除了被褥,就是洗漱用品,所以只一趟就搞定了。他们给我预留的是一间朝南的小屋,采光条件不错,这令我很满意。不过,最令我满意的是房间里干干净净,空气中漂浮着一缕淡淡的薰衣草香,窗帘是我喜欢的KITTY图案。

奇怪?这分明就是我亲自收拾过的屋子。

“怎么样?还满意吧?”叶枫双手下意识地叉在一起,带着些许激动等待我的评分。

市场营销中讲,永远不要满足市场,这样你就永远有满足市场的机会。搞定男人同理!

“还行吧,就是窗户闭得太死了,让薰衣草的味过浓,屋里少了外面空气的味道。”

“啊!真对不起,我这就打开窗户。”叶枫连忙拉开窗户,完全没有注意我在后面的偷笑。嘿嘿,本校花吊男人味口的技术还不错。

待我一切收拾好了,懒惰的春天才起床。虽然看上去是一副边幅待修的样子,却没有一丝杂乱和猥琐,即使是那头过耳的长发,也柔顺依旧,真不知他是不是站着睡觉的。他的睡衣上还残留着被窝里特有的味道,仔细一闻,颇有点像刚出笼屉的新鲜馒头。

我贪婪地消化着空气中的“馒头香”,心里暗想:可惜,这么好的绿色食品让荷菲一个人独吞了。

他一边用哈气努力驱散着睡意,一边把脸转向我,那双冰凉的眼睛让人看着就心动。快致欢迎词吧,帅哥,我露出早早预备好的微笑。

“来了。”这就是他对我的问候,言简意赅,连第二人称都省略了。

我的笑容疾速萎缩,“哦,来了。”

“先休息下,待会儿我找你。”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一脸疑惑地转向叶枫:“他找我?”

“一点小事儿。”叶枫细声细语,好像还挺神秘的。

糟了!会不会是前晚我抚摸脸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因为怕解释不清怎么掉我床上的,而故意装睡?摸他之前,我是受害者,摸他之后,我就成侵犯者了,他要是现在跟我扯皮怎么办?我越想越紧张,禁不住暗骂自己当时手太欠了。

“金可可,麻烦你过来一下。”

客厅里传来春天冰镇般的声音,暴风雨要来了。我忐忑不安地走到他跟前,眼睛都不敢与他对视。

“站着干嘛,坐下呀。”

我机械地照做了。

“今后我们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虽然说是合租,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习惯,为了以后能各安其事,我想来个约法三章,你先看一下。”说着,他递给我一张纸。

原来为这事呀,我松了口气。接过一看,纸条上赫然写着“关于xx大学信息系学生春天、叶枫和金可可合租双龙苑19号楼2单元301住宅期间互不打扰友好合作协议”。天哪!这是标题还是杀人暗器,读完后我差点大脑缺氧。更神的是上面还把我列为乙方,把他和叶枫列为甲方。内容大致如下:

乙方:

    1、作为一朵校花,你已经芳香天成,所以请勿喷洒太多香水,以免香气抑人;

    2、作为一朵校花,漂亮不是罪,但如果裙子没有盖过膝盖,睡衣颜色过于花艳,就可能导致甲方犯罪,所以请自重;

    3、作为一个淑女,即使梦里和周杰伦同台献声,也不得以超过85分贝的呼噜声伴奏;

    4、超女不是超人,好男不是猛男,韩剧不是京剧,所以不论你是菠菜、玉米,还是韩迷,每天收看此类节目时间不得超过半小时;

    5、一寸光阴一寸Q币,所以早上梳洗、方便及化妆时间不得超过30分钟,以免影响甲方正常如厕;

    6、内衣应该永远是内衣,不论是穿着的时候,还是凉晒的时候(即在自己房间凉晒);

    7、尊重甲方领土完整,未经允许不得私自进入春天房间,包括打扫卫生。

甲方:

    1、袜子保证每天洗一次,以免造成乙方上呼吸道感染;

    2、负责打扫客厅、卫生间和厨房等公海区域卫生;

    3、负责抵御小强、耗子等外敌入侵;

    4、如有聚餐做饭事宜,负责锅碗瓢盆等善后工作。

    以上条款自2006年10月15日起执行。如果某方违约,将负责承担当月全部水电费。



天哪!不用香水,不能穿短裙,不能看韩剧,上厕所还要掐表,这样的生活跟道姑有什么两样?亏你还是大男生,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蹂躏我一个小姑娘,简直比崔尚宫还可恶!

“怎么样,有什么异议吗?”春天不冷不热地催促道。

不能忍了,我扯着嗓子嚷道:“当然有了......”

“打住!”春天做出和交警叔叔一样标准的禁止通行手势,“这是我们的底线。我知道你是个贤惠的女孩,但打扫卫生这些事是我们男生应该做的,你就不要抢了。”

话音未落,我就看到天上有无数颗流星飞来......

“如果不同意的话,咱们好聚好散,我和叶枫会送你回去的。”

春天一脸的真诚,让我欲哭无泪。刚才离开宿舍时,我是在一群女生羡慕和嫉妒的眼神中走出厂房的,现在回去还不让她们笑掉大牙呀!丢学位是小,丢面子是大,我绝对不能回去!

“好吧,我接受。”我板着脸说。无意中看到一旁的叶枫面露歉意,分明在说:没办法,这事他说了算。

看到我一副输券在握的样子,春天递过来一支笔,要我签字。哼!春天,别高兴的太早了,本校花这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反客为主!

“我可以签,不过——有个条件。”

“你想反悔?”

“当然不是。但你是校草,不是杂草,所以这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春天愣了一下,然后问:“什么条件?”

“你不能留女友过夜!”壮着胆子说完这句话后,我再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也直到这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春天不和何菲住一起?何菲的那对巨乳即使只让别的男生瞅一眼,都会春梦连连,春天他就能耐得住?

“可可,我说这条件是不是有点......”

叶枫冒出来想打圆场,春天却开口了,这一句话彻底打败了我。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5-31 00:55

第十五章校花遇上狼
“你不就是说何菲吗?我同意,甲方必须遵守的第5条就是——不得留春天的女友何菲过夜!”他边说边提笔在协议中的“甲方”一栏写下第5条,丝毫没有犹豫。
乖乖,我没听错吧?难道他就是是传说中的“正版处男”?
按照太皇太后的说法,如同电影分级一样,处男也可分为三个等级,从低到高依次是:
1、枪版处男:此类处男虽未把初夜给了异性,却给了自己的左右手,打手枪是家常便饭;
2、碟版处男:此类处男虽不经常自慰下身,却经常自慰眼睛,从A片、三级片中寻求解脱;
3、正版处男:此类处男是个守财奴,不仅没看过A片,打过手枪,连初吻都看得死死的,非要把一个完整的自己交给妻子。
今天看到春天的表现,我隐隐觉得他可能就是比恐龙化石还珍贵的正版处男。不过可惜的是,在中国正版货往往因为价格问题打不过盗版货,所以越单纯的男生,越容易在情场上吃败仗,这大概就是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根源所在。而女生却恰恰与此相反,正版货永远比盗版有市场。
想到这儿,我不由为自己的正版之身略微自豪了那么一小下。
中午,叶枫下厨做了最拿手的可乐鸡翅。春天这次没有和我抢,还很绅士地给我夹了一根,和上一次简直判若两人。但到了晚上,他却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客厅的电视,看什么《星球大战》前传,逼得我呆在自己的房里生闷气。
唉,如果没有韩剧,世界将会怎样?带着这份遗憾,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早早的六点钟就起来了。其实我蛮可以睡到七点钟的,但第一节是精读课,我的英语底子薄,每次都要抢到前三排的位子才行。要说抢到前三排的位子也很容易,问题就在于我班色狼众多,他们早已注意到我对精读课的热情,每次都极其变态地把前三派的奇数座位占满。留下一个个偶数位,无论我坐哪儿,身边都有一个或两个食肉动物对我垂涎三尺,那叫一个难受呀。
马善被人骑,女善被狼欺,我金可可也不是吃素的。当班里的色狼们准备在第二周继续围猎本校花时,失落地发现,我前面坐了一个侏罗纪恐龙——夏莉,后面坐了一个白垩纪恐龙——郝鉴。作为哺乳动物的前辈,这两位爬行动物一会儿不客气地向我左边的那位要个木糖醇,一会儿厚着脸皮向我右边的那位借文曲星玩游戏。一堂课下来,木糖醇见了底儿,文曲星被系统重置。
可惜,再聪明的美女也摆脱不了狡猾的色狼。到了第三周,那群色狼早早占据了第一排、第三排的奇数位和第二排的偶数位。我坐过道,他们可以围三缺一,我坐中间,他们就四面“畜”歌。那堂课,我真的就像是掉进了狼窝。
后来的几周,我不得不死皮赖脸地要求室友们和我一块早起,占座位。结果是,我这次六点五十起床,下次他们就六点半进教室。追逐战持续到现在,我已经不得不六点钟睁眼了。
叶枫和春天的门闭得死死的,显然他们还没醒。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没吃早饭,就一路快走奔向教室。此时的我,满脑子想的只是抢到一个好位子,根本不知道天上的某个神仙早已在那里为我的爱情准备了一份自助餐。
终于看到教室的门了,我换了口气,一把握住门把手——天哪!那帮色狼们这次把一、三排全部通吃,却独独空出第二排。丫挺的,搞什么鬼?
我正犹豫要不要坐到狼群中呢,忽然看到第二排有个位置上摆着个粉色水杯和一本精读书。那水杯好熟悉,对了,是金妮的。嗯,就是那儿了。
我快步走到放水杯的位子右边,就在刚落座的一刻,八个色迷迷的食肉动物一下子蜂拥而入,把第二排的剩余位子全部占满!
原来如此。我颓然往四周一望,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地聚焦在我红彤彤的脸颊,那德行就像饿了整整一个冬天!这大概就是诗中所云的“万绿丛中一点红”吧?
一对狼中,最让我的不安的是坐在我右边的那只北方的狼——赖文迪。
从我多年与色狼斗争的经验得知,这种食肉动物大致有四个品种:疾风之狼、披着羊皮的狼、小犬纯一狼、来自北方的狼。
疾风之狼生性凶猛,出击迅速犹如电光火石,往往是在一夜春风之间,搞得“千树万树梨花开”。比如我班的杨涛,开学后的第四天就直接在学校的一处小花园发起进攻:“可可,我喜欢你,不!是爱你!”
我狂汗,“为什么?”
“不为什么,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可我不爱你。”
“为什么?”
“拒绝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你不能拒绝我,因为上帝告诉我,咱俩的故事会像圆一样,没有终点,只有起点。”
啊呀呀,连耶稣的父亲都搬来了,可本姑娘是唯物主义者。“对,咱们的故事是像一个圆,可惜只有终点,没有起点。”
杨涛当场四脚朝天。
第二种披着羊皮的狼表面温顺,斯斯文文,其实洁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张灰色的狼皮。也正因为如此,其攻击总是让人防不胜防,正如古人所云“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就说我班的文艺委员刘俊冰吧,那次故意在上高数课的时候坐我旁边,然后冷不防嬉皮笑脸地跟我说:“金可可,我这里有个谜语,考考你怎么样?”
“好呀,我最擅长猜谜了。”
刘俊冰轻轻扶了扶眼镜,“从前有对恩爱的小夫妻,男的叫你爱我,女的叫我爱你。突然有一天男的上山砍柴,掉下悬崖死了,剩下个女的叫什么?”
“叫——”我要是说出正确答案就是缺心眼子了,香汗欲滴中!
“叫什么呀?你不是很擅长的吗?”
“叫——”你丫瞧好了,本姑娘噎不死你,“叫寡妇,她丈夫不是姓‘你’吗,叫你寡妇!”
......
刘俊冰从此以后再不敢和我坐一起。
第三种小犬纯一狼别无长处,唯有一张厚如城墙的脸皮,其境界高者可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忻州人丘志刚就是这么一条狼。他丑也就罢了,还偏偏在请教完一道高数题后,恬不知耻地问我:“金可可同学,你觉得我个人气质怎么样?”
“很好呀,就像童话里的王子。”
“真的!”
“当然真的,就是那个没解除魔咒的青蛙王子。”
丘志刚脸皮果然坚实,居然一点没变青。好!本大美女就对不住山西人了!
“此外呀,你的相貌就像大帅哥胡歌——车祸后的一个模样;你的声音特有磁性,就像谢霆锋——演无欢的时候一个调门;最后,还有你浑身散发出男人味,就像大作家韩寒——掉粪池的那次一样香!”
此后,此君见了我头向下倾60度。
最后一种来自北方的狼最难对付,此物韧性极高,毅力惊人,有道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幸运的是此种色狼数量稀少,不幸的是我身边就坐着这么一位。
“可可,我坐这儿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对此的介意可以淹没地球!“如果我说不介意,你能离开吗?”
“当然不能,因为英语是我最喜欢的课了。”
装嫩!好,本姑娘就让你装!“Do you think I'd blieve a story like that ?”
“Yes,I do.”
我晕,头顶咋这么多星星,哪儿有卖镇天丸的......

    十六章预告:叶枫救美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6-3 17:32

第十六章 叶枫救美

“可可,你的衣服好漂亮,you really have a good eye for the clothes.”

丫的嘴不是垃圾桶吧,咋啥都敢倒呀?“什么呀,这衣服穿到身上的第一天起,我的美丽就在累计折旧,到现在已经资不抵债了。明天我就扔了它。”

“那是该扔了。扔一件旧的,就要买一件新的。你什么去服装城?我陪你。”

我要疯了!“同志,请你搞清楚,第一,我没说要买衣服。第二,我想买衣服也没钱。第三,我就算有钱要去买衣服,也用不着你陪着吧?”

“你错了,可可。第一,一件好的新衣服可以让你的美丽扭亏为盈。第二,你没钱,我可以借你。第三,北京车多,太原贼多,没有我陪你,碰上个把小偷怎么办?”

我不想疯了,想自杀!作为一个驰骋猎场三年多的打狼高手,今天竟然要栽在一个土得掉渣的山西狼手里,我不禁怒火中烧。

“够了!你想什么,我很清楚。但请记住,我不是一杯臭烘烘的口水就可以泡开的茶叶,更不是一见银行卡就松嘴的取款机。我金可可宁肯让青春过期,也不让色狼买单!”

话毕,教室里静若神殿。

——天哪!我咋这么大嗓门!看着周围一堆由绿变白的眼睛,我真不敢相信三秒前的我竟是一台高音喇叭。再看赖文迪,一脸的石灰白,就跟刚把喝下去的刷锅水吐出来一样。

我干咽了两口唾沫,尴尬地坐回了凳子。赖文迪虽然暂时闭了嘴,却厚着脸皮没走。

但愿这厮能老实点,我无比虔诚的祈求道。可惜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犯贱,没过三声猫叫的时间,他就打开手机的MP3功能,放起了无比刺耳的《狼爱上羊》。借着这股骚音,他又阴阳怪气地哼起了歌词,那调门如同一只娘娘腔的蚊子或是一只找不到WC的苍蝇。

赖文迪,我恨你恨在骨头里......

煎熬了将近半个小时,班长安倩才来。令我吃惊的是,他的后面竟然跟着一个帅哥——叶枫!

“耽误大家两分钟时间,我宣布一件事。信2班的叶枫同学今天正式转入我们班,以后大家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了,希望我们能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大家掌声欢迎我们的新同学!”

什么,什么?转专业?都开学两个月了,还能转?难道校长是叶枫的七舅姥爷?

“欢迎!”、“太好了,我们欢迎!”......班里一干N久没见过帅哥的恐龙们雀跃不已。

叶枫傻傻一笑,自我介绍了几句,然后就在一群狼和恐龙的注视下,坐到了我的左边。

等等,这明明是金妮的位子,他怎么可以......

那个叫金妮的女生这时忽然冒了出来,一脸鬼笑地拿起自己的杯子,轻声对叶枫说:“帅哥,欢迎来到XX大学动物园。”

这——哦,我终于明白了,叶枫在我没醒时就到了教室,抢在所有色狼之前占据了这个位子,同时金妮的水杯确保了我一定会坐到旁边。真是一个精密而贴心的计划!

幸福是什么味,这一刻我尝到了。淡淡的点滴,却是醉心的甘甜。叶枫,你难道是我的石头记——今生仅此一件......

“早,可可。”叶枫一脸微笑,“我坐这儿不会影响你吧?”

“当然不会,实际上,我很高兴左边坐的是你。”我故意拉长了调门。

右边的赖文迪不悦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歌词跑调的更离谱了。讨厌的家伙!

叶枫没说话,而是掏出手机输了几行字发给我——“配合我一下,三分钟内把右边那个家伙赶走......”

我顺从地点点头。接下来,全班男生无比嫉妒地看到这样一幕:帅得可进好男儿三强的叶枫眼中秋波荡漾,而旁边的校花也一脸的春意盎然,两人距离近的有点暧昧。叶枫细声细语说了不到五句话,校花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未落,叶枫又神秘兮兮地嘀咕了两句,于是那个一向用鼻孔眼正视本班男生的金可可笑得更厉害了,仿佛这是他们的二人世界。

赖文迪终于不哼哼了。我暗瞟了一眼,那厮脸上分明写着:伤自尊了!

叶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嘀咕个不停。于是五分钟后,醋意大发的赖文迪夹着尾巴逃到倒数第一排去了。

耶!成功了!我心中山呼万岁。其实,叶枫跟我说的只是几个极度搞笑的笑话而已。只可惜,同是距离不过半尺的异性,一个被骂得狗血淋头,一个却善意有佳,搁谁身上也臊不起这人。

至此,叶枫今天的第一次英雄救美圆满结束。

接下来的精读课上,我根本没心思认真听讲,而是不停地用手机和叶枫聊天。

“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换专业?难道你不喜欢信息工程?”

叶枫似乎早有准备——“父母的意思,他们觉得电子商务更有前途。”

“真的?就没有别的原因?”

“当然真的!你别多想。”

别多想?呵呵,傻子都会多想的,何况我还不傻。“我已经多想了,你能说今天的一切都是巧合?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然后,我故意板起了脸。

“可可,别生气呀!今天的事是金妮让我帮你的,我才出手。”

“哦,这么说你是被动的了?你心里本不情愿?”

“当然情愿,100%情愿!”

鱼儿上钩了,这就收网。“咦?这就怪了,我是你什么人,你就那么情愿,还100%?”

......

叶枫半天没回信,好容易有动静了,理由还特别牵强——“你是我的合租伙伴呀。”

如此蹩脚的借口让我费了好大力气没笑出来。唉,这男孩太不像韩剧种的男主角那样勇敢,那么浪漫了。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上厕所不小心把钥匙串摔倒了地上,不想套在上面的米琪电子表出了要命的问题——《铃儿响叮当》的闹铃声竟响个不停!

这个米琪表是高中时我暗恋的校草林祥,因为弄坏了我的钢笔,而赔给我的。因此,即使它看起来已经很旧了,而且时间老不准,我也依然一直留着。

“求求你,别唱了!”我把表从钥匙环上摘下来,狠锤了两下,还是毫无作用。

“给我看看。”叶枫拿过表倒腾了两下,也没搞定。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娘哎,这可怎么办呢?

叶枫急忙把它塞兜里,但声音依然很响。

“怎么办,怎么办?”叶枫嘟哝了两句,忽然有了主意。

他把米琪表紧紧扣在手心里,两只手握得牢牢的,几乎密不透风。

咦——声音没了!就在我刚要欢呼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难道就这么握一堂课,什么都不干?
作者: perche    时间: 2007-6-3 19:05

有意思
作者: liceboy    时间: 2007-6-7 23:28

快去,已经更新了,安安好懒哦
作者: ds777    时间: 2007-6-8 13:56

只更新了一点哦!em02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6-14 02:28

答案是肯定的,就是握一堂课,因为他是乖乖男中的极品——叶枫。
虽然我没亲身体验,但用鼻子也能猜出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他的双手必须一直死死压着,如果稍微松懈一下,即使是露一点缝,米琪表的“歌声”也会立刻跑出来。对此,叶枫做的很好,也很辛苦,双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涨红了指尖,两条青筋鼓鼓的凸在手背上,好像随时都会火山喷发。到后来不知是麻了还是疲了,他的手微微发颤,如同地震中摇摇欲坠的大楼。
“实在不行,你就松开手吧。大不了,我——”扔字被卡在了喉咙里。这是唯一一件能见证我暗恋林祥的东西,扔了它会让我回首记忆时迷路的。可叶枫......
东风浅浅一笑,“放心,我能行。一堂课很快就会过去的。”
很快?你颤动的手已经出卖了你!我正想找些什么话来慰劳他,语文老师突然点了他的名字。
“第二排那个男生,对,就是你,你为什么不记笔记,嫌我讲的不好吗?”
“不是,不是,您讲的很好啊!”
“那你为什么一堂课都不动笔?我都注意好久了!”
语文老师脸拉的死长,这下可坏了。这个糟老头子据说是山西某个协会的副理事,超级自恋,时不时的总说自己去电视台作访谈了,要不就是出国和日本友人进行文化交流。所谓名师出高徒,抱着这样的态度他总是要求我们要认真听讲,认真记笔记,不要浪费了他老人家的“呕心沥血”。
叶枫,我对不起你!
“怎么不说呀?”语文老师不依不饶,四只眼睛紧紧盯着叶枫笔都没抓的手。
“因为,因为这篇《再别康桥》我都会了。”
语文老师差点没突发脑血栓,“都会了?口气够大的。行,那我问你,这首诗为什么被称为徐志摩诗作中的绝唱呢?”
废话,写得好呗!
“诗人闻一多曾提倡现代诗歌应有‘音乐的美’、‘绘画的美’、‘建筑的美’,《再别康桥》一诗,可以说是“三美”具备,所以堪称绝唱。”
语文老师惊讶了好几秒,然后接着问:“那你再讲讲作者为什么对康桥有如此深的感情?”
变态!那里是老徐的母校,自然有感情了!
只听叶枫不慌不忙地回答:“因为徐志摩心里一直有个康桥情结。在康河,曾经发生了他与林徽因的初恋。后来当他与妻子离婚并辍学追林徽因到国内时,他所迷狂的恋爱对象林徽因已和梁思成结婚了。徐志摩因此受到巨大打击。康桥情结就是他对那美好爱情的眷恋和诀别。“再别康桥”就是诗人对曾经痴情热恋过的美与爱的“再别”,是对一种爱情方式的诀别,是对一种理想人生方式的诀别。”
哦,敢情是徐大诗人被林妹妹甩了的缘故呀!
耶!答得太棒了!后排不知道哪个女生鼓了下掌。
语文老师板着脸沉默了数秒,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让叶枫坐下了。真小气,答这么好,连句口头表扬都没有。
“枫,不,叶枫,”我连忙对自己不经意的口误做出纠正,“你说的太好了,我好崇拜你!”
叶枫傻呵呵一笑,“没什么,碰巧我特喜欢这首诗而已。”他这么一谦虚不要紧,紧握的双手不小心露了气,米琪表压抑太久的歌声忽然间横空出世。叶枫赶紧再次让两只手紧紧拥抱在一起,比情侣还情侣。
语文老师回头扫了一下,我急忙拿出手机晃了晃,他以为是短信声,也就没再追究。
靠!惊险得也太武侠了吧。
下课后,叶枫虚脱似的松开了手,刑满释放的米琪表依旧叮叮当当,一堂课都没把电耗完,真是活见牛头马面了。
“枫——”其实自从他坐到我旁边那刻起,我就想这么亲昵的叫他了。看到他手背上被指甲掐出的几个深深的血印,我的矜持一下子轰然倒塌,比当年的世贸大楼还彻底。
眼睛酸酸的想要毛毛细雨,我轻吸了几口冷空气,才抑制住。“都是你这个坏表!”我猛地一锤,米琪表不叫了。
“瞧你,留了这么多血,快让我看看。”
我急于想用面巾纸擦血,他却极不配合地把手往回躲,弄得我没找好施力点——“呃......”一个龇牙咧嘴的叶枫出现在我面前。
“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叶枫脸上的痛苦比导弹跑得还快,“没事,打篮球还经常蹭破点皮呢,这不算什么。”
他说不疼,我反倒更愧疚了。指甲整整扎了45分钟,怎么会不疼?恐怕还是超级疼。我脸上靠近鸡鸣穴的某个部位又微微泛潮了。
“走!”我不顾别人的诧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跟我去医务室去。”
叶枫大概是第一次被老妈、姥姥、奶奶之外的异性抓着手,极不情愿地想挣脱出去。我哪里肯同意,发飙似的带着他就往出走。
“现在你听得我的,不然你休想再坐我旁边!”
这是我在叶枫面前第一次发通牒,他立马乖乖缴了械。身后班里一半的眼睛嫉妒地看着我,另一半眼睛妒嫉地瞅着他,前者为男生,后者为女生。我们俩就这样成了人民公敌。这是后来夏莉告诉我的。看着别人的碗吃饭,丫们变态!
医务室里,校医大妈一边给叶枫涂着酒精,一边叹气:“哎,小情侣吵架,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晕!什么时候我和他成情侣了?叶枫赶忙解释了一通,谁知大妈嘿嘿一笑:“你这么俊,小姑娘那么俏,你以为我老婆子没看过《天仙配》呀?”
我当即把头缩得低低的,脸上好像落了一层香山红叶,还是深秋时节的。心跳在变速,这种频率难道就是爱?
中午下课后,我说不想上下午课了,叶枫没有反对。自从相识之后,他还从没反对过我,直到我让他坐到自行车后坐。
“哪有女生拉男生的,这不好。”
这小子还死爱面子,“可你现在是伤员呀。”
“可我140多斤呢。”
我打量了下他那不失性感的上身,比起我的吨位是不算轻。“行,那你骑着车走两步,走两步呀。”
叶枫抓着车把手就抖,这下才彻底认输。于是,我们又作了一次全民公敌,不过这次是整个学校的。不到下午,关于我俩的N多绯闻就传遍大街小巷,其中有人用一句唐诗来形容道:“东风无力校花残”。不过这么说也不算言过其实,因为当我把那个伤员驮回家的时候,确实有点累。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吟诗去吧!反正从高中起,我的绯闻就没绝育过。
进屋后,我一屁股倒沙发上就不想起来了。叶枫赶忙给我倒了杯水。春天的房门没闭紧,里面忽然传出笑声,我仔细辨别了一下,还是女的。
是——何菲?
我一下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安地看着叶枫。
他神秘兮兮地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漂亮的CUCCI挎包,“是申恬恬来了。”
美特好申恬恬,靠!那不是第一校花吗?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6-14 02:30

第十八章 春天的秘密(上)

我一把拉着叶枫跑到卧室里,然后插上门。
“你要干什么?”叶枫警觉地问,那表情就像第一次抢银行。
“干你个头呀!”我拍了他脑袋一下,丫一定以为我想出轨。“我问你,申恬恬怎么会来,春天不是和何菲好吗?”
“你别误会,申恬恬和天哥高中时一个学校,都认识好几年了。”
好几年?“几”是>=10吗?还有那个什么“高中同学”,因为相爱而报考到同一所大学,经历一段生死恋情,最后发现情人还是老的好,太经典的言情小说了!
“你叫我别误会?春天在合租合同里要求我不经允许,不能随便进他房间,可今儿这又算哪出?”
叶枫作了个无奈的表情,“别说你,就是我也不能随便进去,何菲也一样。可唯独申恬恬例外!”
越听越悬乎,难道他的房间是霍格沃兹的密室,里面藏着个伏地魔呀?不过想想何菲那牛B的家伙也和我一个待遇,敢情除了女朋友的名分,她沃尔玛也没比我天客隆强到哪儿去。
“那你进过他的房间没?”
“从没!”
我一屁股墩在叶枫旁边,“春天真是个怪人。”
叶枫不干了,一本正经地纠正我:“可可,我觉得你可能误会天哥了。知道吗,那次被医院保安拽在保卫科审问,其间我要求给我一分钟时间考虑,实际上是给天哥发短信求救。那主意就是他出的。还有,那天何菲打你后,春天和她大吵了一架,到今天还没说话。原因是这里本来有间屋子是给何菲的,天哥为了补偿你,才让我一定要让把你请来,并警告何菲不许再找你麻烦......”
我静静地听着。原来春天冷冰冰的外表下,深埋着一颗细腻的心,这让我想起了林祥。高中三年,他从未正视过我,直到高考后,他才告诉我,他一直暗恋我,就在那个送我的米琪表盒里,藏着一份情书,可惜我从没给过他答复。我告诉他,我当时没细看那个盒子,只是注意到了表。而后,他去了厦门,而我到了太原。那天,成了我们缘分的永别......
爱情,没有发芽,就不叫爱情吗?
“还有这间屋子,是三间中最大的一间,采光也最好。本来是天哥住的,也让给了你。”
我转头往向窗外,避免让叶枫看到我眼中的水雾。曾经的林祥和如今的春天是那么的相似,连拒绝的口气都是一个分贝。春天,你为什么要用冰雕的面具来掩盖自己原本春光四射的脸庞?
“可可——”
我收了收泪,但还是让叶枫发现了残迹。
“你怎么哭了,我说错什么了?”叶枫被我弄怕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人,有些事,虽然逝去了,却留下了遗产——眼泪。”
“可可,我希望你能永远笑,眼睛是用来笑的。即使有泪,我也希望是笑出的泪。”
叶枫的眼中挤满了真诚,像珠穆朗玛峰的积雪,一万年都化不了。
这是个机会,只要我说出那三个人生中最美丽的字,叶枫就是我的了。可是,女孩子总要矜持一点的,尤其是第一次。
就在这微妙的一刻,春天的房门开了,隔着门都能听到美特好的笑声,爽朗而不做作,让同为校花的我好生妒嫉。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冒着自卑后遗症的危险见一见她,叶枫却开门去了。
“恬姐,好几天不见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姐?怎么亲的跟girlfriend似的?我撅着嘴跟了出来——哇塞!她也漂亮得太不像话了吧?一头及腰的直发,黑的那样正宗,亮的那样炫眼。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里面镶满了迷人的笑,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模仿。还有那对灵气的眉毛,那张秀巧的嘴,什么是清水出芙蓉,眼前的这位就足以让天然去雕饰这句千古佳句再现光芒。此外,申恬恬的气质,还有那身经典的怀旧装束,让我真真切切知道了什么是大家闺秀,差点当场唱出一句“让我们当起双桨......”。
唉,如果她是天使,那我只能算是天使的丫环。
“刚过来。呀,叶枫,你的手怎么了?”申恬恬关切地问,指尖轻轻触了触叶枫的伤口,“伤口很深,用酒精擦过没?”
“擦过了。没什么,很快就会好的。”叶枫赶忙把手撤了撤,然后就要介绍我。
申恬恬这时也看到了我,就主动上前,“你是可可吧?真高兴见到你。”说着,她的手友好地放在我的肩上。
“春天说那天多亏了你照顾,不然他现在说不定正重感冒呢,你心眼真好......”
一句话弄得我心里暖暖的,一时间敌意全无。再看春天,头一次见他露出和本人名字一致的微笑。丫眼真高,非得见到花中极品才露笑,什么人吗?
“春天,你看我俩多像姐妹。”这句话我爱听,天使的妹妹自然也是天使。
春天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笑容急速枯萎,比昙花还快。
“哦——”申恬恬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话题一转:“不废话了。下午还有课,我要走了。”她拉着我的手,“可可,记下我手机号,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就当我是你姐,别客气。”
哇塞,这姐妹也太有亲和力了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距离是多余的。
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我暗暗翘起四个拇指(带脚上的),有种人天生招人喜欢。而我......不想了,越想越觉得人家是校花中的花,我是校花中的草。
申恬恬走了,春天的笑容也彻底退役了。我禁不住在脑子里画了两个大大的问号:春天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春天的房间里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
其实,中午我一定坚持要回来,就是想亲自做顿饭,慰劳一下叶枫。听我这么一说,春天撇了撇嘴,“我很怀疑你做的饭能让人吃几口。”
我鼻子都要气吐血了,当即表示要做出叶枫最拿手的可乐鸡翅,让他知道本校花为什么这样红!叶枫要打下手,我一口回绝,让他乖乖地看电视,等着吃本姑娘的处女版可乐鸡翅。
可乐鸡翅的做法很简单,只要把鸡翅洗干净,放锅里倒上一瓶可乐,然后煮熟即可。听完叶枫的讲解,我对做好这份菜更有信心的了。
一边炖鸡翅,我一边莫名的兴奋。这种感觉就像我六岁时欺负邻家小弟,第一次靠劳动赚到了收入——一根棒棒糖,还有我七岁时赖在大街哭了半个小时逼我妈买了我喜欢的毛毛熊,第一次懂得了“坚持到底就是胜利”的真理。现在我第一次给喜欢的男孩做吃的,这股兴奋劲如同锅里沸腾的可乐汁。
当我端着可乐色的鸡翅放在桌上的时候,春天用筷子指了指盘子,“枫,你没帮她吧?”
春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当然没有。”
“瞧不起人是吧,虽然本姑娘在家里从不做菜,但我是不做则已,一做惊人!”
在我豪迈的自夸下,春天一败涂地,夹着尾巴跑进了厕所......叶枫看了看鸡翅,夹起一根刚吃了一口,也跟着跑进了厕所......
“你,你,”春天出来时气不成声,就像喜儿在控诉万恶的黄世人,“你是不是把那瓶酱油当可乐使了?”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半瓶可乐......”坏了,我说吗,那瓶没开包的可乐倒完一堆泡,放在厨架上的半瓶“可乐”什么都没有。
“这可是我昨天从超市买的优质鸡翅!早说不让你做,你还偏逞强!”
春天真是得理不饶人。想想端锅时被烫疼的手,我当时就哭了,“不就是几根鸡翅吗?我赔你!”
说着我就要回屋拿钱包。叶枫赶忙过来拉住我,说春天没那意思。这个节骨眼上,门铃响了,我和春天都没动,还是叶枫开了门,一身艳装的何菲走了进来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6-14 02:32

第十九章 春天的秘密(下)
“吆,都开饭了,聚餐呢?”丫挺的沃尔玛一脸奸笑走过来,“喝,可乐鸡翅,好生活吗?是你做的?”
叶枫先摇了摇头,然后又忽然点了点头。何菲看了看掉在桌子上的两根只咬了一口的鸡翅,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
“味道一定很特别吧?我可以尝一根吗?”说着,她就要动筷子。
春天这时打住了他,“你来什么事?”
“没什么,”何菲扭了扭水蛇腰,亮出手里的饭盒,“我自己做了份炒红果,专门过来找你。”
“枫,我用下你的房间。”
叶枫没反对,好像早已习惯了。两人进了房间,然后就听到了何菲娇滴滴的笑声。
“枫,我是不是很笨,是不是一无是处......”说着,刚刚断流的眼泪又开闸了。上次何菲用巴掌打倒了我,这次她又凭手艺打赢了我,而不公的上帝又让我的相貌天生差她一截。为什么我总是要被她踩在脚下!
“当然不是!那晚要是没你的照顾,天哥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可我连可乐和酱油都分不清。”
叶枫正视着我,好像从没这么认真,“听我说,可可,每一件完美的作品完成之前,都会有一个粗糙的草图。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做出比我好的可乐鸡翅。”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良久没有切换目标。太皇太后说过,对女孩而言,再没有比男人的舌头更凶险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她就是在初中时被一枚这样的武器摧毁了第一次,过后仅一个月,那男生就甩了她。当她哭着哀求男生不要抛弃她时,那人只是扔给她一百块钱。从此,她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只相信性。可我眼前的叶枫,声音是那样的纯,言语是那样的净,看似无味,细细一品,农夫山泉有点甜。也许,我的运气真的比夏莉好。
叶枫被我看得一脸姹紫嫣红,说了句“冰箱里还有点鸡蛋,我再去做点别的”,就端起盘子进厨房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叶枫的房间里忽然传出异样的响动,接着就听春天大喊:“你放手!快放开!”一连串不次于4.8级地震的响动过后,何菲气哼哼地拉开门,头发些许凌乱地跑了出来。抓住门把手的一刹,她猛然扭回头,指着春天骂道:“春天,你他妈的不是个男人!有种你做一辈子处男!”然后,这个泼妇重重带上了门,世界顿时清静了许多。
我当时懵了。再看春天,正喘着粗气从床上支起腰来,上衣乱糟糟的,跟克斯特地貌似的。原本,我以为他会以牙还牙地骂何菲一句“有种你做一辈子处女”,或是追出去扇她一耳光,那样会让我比较解气。结果他只是略微捋了捋头发,调整了下气息,对着赶过来的叶枫说了声“对不起,弄乱了你的房间”,然后平静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种你做一辈子处男!”何菲的那声嘶吼久久回绕在我的耳边。难道,处男在她的眼里就这么差劲?
整个下午,春天呆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仿佛蒸发了一般。叶枫叫我不必担心,还说春天把自己关一天都很正常。晚上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迷迷瞪瞪去上卫生间,就见春天的房门缝透着灯光,里面还隐隐约约回荡着齐秦的招牌菜——《月亮代表我的心》。
大半夜听情歌,失恋了找不着止疼药呀?第二天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叶枫的回答让我一头雾水。
“每个星期一晚上的十一点一刻,天哥都会这样,比月亮换发型还准时。”
“你知道原因吗?”
叶枫摇了摇脑袋,“每个人都是一个月亮,都有不想人知的另一面。所以我不会去问,也希望你不要去问。”
这是叶枫第一次向我提要求,口气比交警开罚单还坚决。
“只要不影响我的睡眠完整及如厕自主,本姑娘自然不会干涉。”
叶枫连夸我善解人意。午饭是和太皇太后一起吃的,主要是向她汇报春天的情况。遵照市场等价交换的原则,她一手交鸡腿,我一嘴吐情报。交易完成后,她惊呼我的情报是国产名牌TCL——太臭了,而我发现嚼了一半的鸡腿上有片人的拇指甲!
“可可,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却只弄来个半截子情报。”
“哎!我说太后,我好歹不是还弄出点情报吗?”
“所以呀,我才没说你的情报是香港流动通讯有限公司——CSL——臭死了!叶枫肯定知道原因,你再磨一磨,我就不信他能不说!”
“枫不会骗我的。”我争辩道。
“喝!”夏莉捏了下我的鼻子,“人家玫瑰还没播种,情书还没构思,你倒先护短了!”
是呀,认识不过才一星期,我怎么就那么信他?
“没话说了吧。我告诉你,男人都是白酒,看起来跟纯净水似的,里面指不定掺了多少酒精!”
“放心吧,太后,我的酒量还不错的。叶枫就是XO,我也醉不了。”
夏莉咯咯一笑,“凭这句话,你可以出师了。”她话题一转,神秘兮兮地问我:“你知道何菲昨天为什么去找春天吗?”
“为什么?”
“因为你前脚刚搬进他们租的房子,绯闻贴着后脚跟就满天飞了。累计起来的话,何菲被甩了不下一百次,而你跟春天KISS超过二百次。何菲宿舍的一姐们说,她这两天坐卧不安,老是怀疑自己是不是长胖了,还计划着到贵都买几件漂亮衣服。”
夏莉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幸灾乐祸。而我反倒有那么一点同情何菲,因为她的举动至少证明,她是很在乎这段感情的。
“太后,我也想买几件新衣服,而且档次不能太低。”
“为什么?”
“因为申恬恬的那身行头太淑女了。你没见到当时的春天和叶枫,俩人都快把眼睛瞪出来了。而且你也说过,女人的第一生命是脸蛋,第二生命是衣服,第三生命才是男人。我可以没有男人,但不能没有漂亮衣服呀。”
“那就去买吧。”
“可没钱呀,我也不想再向家里伸手,你能帮我找个家教或是其他可以不占用上课时间的兼职吗?”
“早说呀,刚才路过图书馆,我瞅见一个策划工作室的兼职广告,说是会做Powerpoint就行,我正想下午去试试。”
“做幻灯片呀,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夏莉照着电话联系了一下,那家公司就在学校西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要我们两点钟过去。
“绝对的皮包公司,撑死了也就一旅行袋那么大个的皮包。”
夏莉颇有把握地说,不过想到有钱赚,还是拽着我一同去了。事后证明,这不仅是次倒霉的面试,还替我预订了一张爱情旅程上的换乘票。
小区的保安盘查的很严,直到我亮出了学生证才让我们进去,那个皮包公司在四楼,连防盗门都没有。夏莉顺嘴又豁出一句:“得,这皮包公司还是人造革的皮。”
“反正都到了,敲门吧。”
夏莉伸出小猪爪当当两下,门自己开了。我俩正纳闷们怎么是虚掩的呢,里面传出一个录音机挑带般的男人声音——“进来吧~”
房门打开的一刹,我吓得呆住了。

第二十章 倒霉的面试

那是人命关天的一幕。

一个男人背对我们,右脚筛糠似的一个劲地抖个不停,而他的左手正搭在桌子上面的一个电源盒上!

还是夏莉反应快,顺手操起竖在墙边的取衣杆,对准那人的腰就是狠狠一下。在一声高分贝的惨叫声伴奏下,那人猛地撞向南墙......

那人捂着脑门好容易才没仰面倒下。听着他蹲在地上发出的呻吟声,我激动看了下太皇太后——你刚刚救了条人命。

我跑过去问:“你没死吧?”说完,我差点没拧自己大腿一下。本来是要说“你没事吧”,不知怎么的,那一声卷舌音没摆好pose走了调,这不是人家伤口上撒咖喱粉吗?

那人咧着嘴半天才把两只眼全睁开,然后泪花朵朵地一把抓住我。不至于这么激动吧?我正要说救他的是夏莉——

“呀!”我刚为被捏得生疼的手腕鸣冤,他就用臂膀我顶在墙上。好大的劲,痛痛!

“当然没死!”接着他朝门的方向喊了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抓贼呀!快来抓贼呀!”

我还正迷糊着哪来的“贼”,卧室里立即冲出两个壮小伙子,接着他们一边摁住夏莉,一边大喊“有贼呀”、“抓住贼了”。于是乎转眼之间,楼上楼上、对门、甚至保安稀里哗啦为了一屋,个个眼睛放绿,群情激奋地把我和太皇太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瞻仰校花也不至于如此吧......

“瞧瞧,俩十八九的小姑娘”、“长的那样,一看就是做按摩的”......一帮子大叔大婶级的人边参观,边指指点点,好像我俩是刚从南极运来的企鹅。

“你们吃错药了?谁是贼呀?”夏莉扯着嗓子嚷道。

挨了一个棍子的那男人捂着脑门喝道:“别装纯了!有胆做贼,怎么就没胆承认?我的腰现在还被你打得发麻呢。”

装纯?!我的脑袋上就像盖了座马蜂窝,“什么贼不贼的,我们是来面试的,到楼下时还跟你联系过呢。刚才看你触电了,才好心救你的。”

“触电?!”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一脑门雾水。

夏莉赶忙提醒:“是呀,你刚才手搭在电源盒上,脚抖个不停,不是触电了吗?”

他恍然大悟,脑门上的雾水终于蒸发了。“我刚才小腿抽筋,甩了两下,你们不会以为——”他举了举电源盒,竟是没通电的。

喝!这误会弄的。有几个大婶还是不信,说夏莉的挎包里说不定藏着凶器。夏莉辩解挎包里只有本古典名著,结果打开一看——《金瓶梅》......

真相大白,我们不得不互相倒了好半天歉。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工作室的头儿——林经理。小区前天刚发生一起入室抢劫,其中就有个女的,罪犯得手后竟安全脱逃,所以全小区的人这两天神经高度紧张。

妈呀,面试还没开场,就先揍了领导一顿,差点让人家肾亏,这下玩完了!我的ONLY......

人群散去后,我俩颇为尴尬的站在客厅。倒是这位林经理很善解人意,对夏莉打诨道:“你是丐帮的几袋长老呀?”

我立即笑了出来,奇怪的是一向连梦话都堪比单口相声的夏莉却没笑,还说今天弄伤了林经理,不好意思再打扰了,改天再来吧。丫淑女的都可以立牌坊的,还是金丝楠木的。

“没事的,就算录用了你们,我也不会从工资里面扣医药费的。”

他这么一说,我刚才残留的紧张感全没了。通过这一个星期来的遭遇,我得出了一条真理:男人的第一印象与相貌成正比。撇过先前的叶枫和春天不说,眼前的这位就是个现时的例证。除了高挺的鼻梁、干净的脸庞、清晰的眉毛等美男子必备的基础设施外,他还有一对特迷人的双眼皮眼睛,看一眼,爽一眼,保你还想看第二眼。此外,他的头发像是经过精心设计,削得异常工整,和身上笔挺的的登喜路西服一样,都是特别的出类拔萃。虽然他的年龄看起来不比我大几个月,但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气质活脱脱就两个字——精英。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俩的电脑水平很一般的,怕适应不了这份工作。”说着,夏莉抓起我的手就要走。

我当然不干了。四张带玻璃隔断的硬塑料办公桌,四台22英寸液晶屏的DELL电脑,一套像模像样的皮质沙发,还有一台立式三菱空调,这么好的办公环境可不是一般的皮包公司呀,怎么着也得是个鳄鱼皮吧。

我死硬着抽出手,用眼神告诉夏莉:我一定要拿到这份兼职。

“这样吧,”林经理一边揉着腰,一边挽留道,“电脑里有份Word版的策划书,你们简单设计四五页就行,我只要看下你们的动手能力。”

“好呀。”我二话没说,就照他指的一台电脑坐下来,开机干活。夏莉瞪了我一眼,不情愿地坐到旁边的一台电脑。

凭着一股兴奋劲,不消二十分钟,我的幻灯片便做完了。而夏莉磨磨蹭蹭,临了,来一句“白做了,电脑死机了”。

“嗯,不错,你的电脑水平很符合我们的要求。”林经理看完后认真地说,“我们报酬是计件的,一个幻灯片30元,一般一周会五个以上的幻灯片。你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20,五个150,一个月就是750,太原刚毕业的大学生都不一定能拿这么多。“当然没问题了。”

“那么——”

“等一下,”夏莉突然打断了他,“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想好了再给你答复吧。”说完,拽着我就扬长而去,简直粗鲁至极。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甩开她,没好气地质问为什么这么做。夏莉很不认真地笑了笑,没有作答,只是指了指院子里的停车位。

“一辆白色丰田,怎么了?”

“怎么了?那个林经理就是咱们学校的第三帅哥——林引涵,绰号丰田的那个家伙。”

我吓得一个大冷颤。校内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漂亮女孩有三大天敌:脂肪、脱发、林引涵”,据说两年时间里,至少一个加强营的女孩被此君骗走了初夜。提起他,连男生都不寒而栗。

“靠!你怎么不早说?”

夏莉连骂我衣迷心窍了,哪有机会提醒。她叫我回家老老实实呆着,有别的兼职消息再通知我。路上,我抚胸连连,幸亏早一个星期遇到了更帅的叶枫和春天,提高了帅哥免疫力,不然的话,今天就惨了。做漂亮女孩真难!

我本以为和林引涵的“孽缘”就这么完了,可是两天后,老天爷那只看不见的手又把我们扯到了一块儿。不过,这事说来还和叶枫有关。

从小区出来,班长安倩突然打电话让我去操场找她。今天下午全校没课,而且明天又是校篮球赛开赛的日子,所以操场上的人分外多,篮球声、足球声中跃动的汗味和着附近醋厂的酸味一浪高过一浪,那真叫一个“太原特色”。

打中学起,我就很不喜欢爱运动的男生,因为他们一不爱洗袜子,二不爱洗鞋子。一次,我曾经有幸光临男生宿舍,几乎每个宿舍的门口都摆着一双让人窒息的鞋,里面还塞着双变了色儿的袜子。一鞋不洗何以洗天下,怪不到中国男足老都被人家血洗,丫们活该!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此时的枫就是我眼界中的例外。十米之外的他,在一身裁剪合体的浅蓝色战袍衬托下,像一条闪电矫捷地穿梭在球场,脚上的红白相间的阿迪鞋和雪白的阿迪袜如同一双精致的战靴,把他每一次的起跃升华为飒爽英姿。这就是枫,帅的一尘不染。

“太棒了!”、“又一个二分球!”、“太帅了!”周围观战的几个我班女生雀跃不已,那高亢的调门不知道是因为叶枫的球技,还是相貌。

枫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我,找到一个替身后,就向我这边走来,身后的几个男生口哨声不绝于耳。其实我比他们还想打口哨,因为篮球服的袖子很短,这正是勘查处男线的好机会。

“瞧你一脸的汗,赶快擦擦?”说着,我递给他一个包湿纸巾,顺便瞧了下他的胳膊,结果他手收的太快。靠!

“谢谢,有劳你专程跑一趟给我送湿纸巾。”叶枫一脸坏笑。

“臭美死你!”我也一脸坏笑地盯着叶枫,半天没说话。这让他很不自在,忙检查了一遍全身,“我身上哪儿不对劲吗?”

“1号球衣,你不会是咱班篮球队长吧?”

“没办法,合身的就这么一件。”

呵呵,枫幽默的时候也是蛮可爱的。安倩这时出现了,劈头就甩给我一顶大大的乌纱帽:“可可,我想请你做咱门班的拉拉队长,你愿意吗?”

“我没听错吧,让我做拉拉队长?我嗓门大,还是肺活量高呀?”

“都不是,因为你是校花。明天咱们班的对手是05电1,他们的拉拉队长是她,所以——”

我顺着安倩的兰花指一瞟,靠!沃尔玛何菲!他们班的篮球队正隔着一个场地热身呢。早在刚入校时,我就听说05电1的人有一种特异功能——把系主任气死。他们曾经有一次和04财2打群架,为了节约板砖,竟然拆了一个教室的十几张桌凳!

“怎么样,可可?”安倩把住我的肩膀,眼中写满了“答应我吧”。

“我......”这可难为死我了。现在,我和何菲就是分别带着正负电的两片乌云,撞到一块儿,那还不电闪雷鸣?

一旁的叶枫忙替我解围:“安倩,可可这两天嗓子不好,我看是不是换......”

“吆,心疼了?”安倩话中有话,“明天嗓子喊坏了,班费报销。可可,这可是咱们班第一次参加篮球赛,一定要拿个好成绩的,你就是当是帮班里一个忙吧,好吗?”

“我想,可是......”

“哎,都停一下!”安倩叫住了男生们,然后大喊:“可可做我们的拉拉队长,你们愿意吗?”

那群用眼睛代替大脑思考的家伙们集体朗诵:“愿意!”

“我不愿意。”叶枫的否定句虽然低沉,却格外响亮。他专注地看着我,完全不理会周围一圈走了样的面孔,颇有几分春天的帅气。
作者: carrie_xxp    时间: 2007-6-14 11:56

排第三名的叫毕云涛(容易读成避孕套),进出校园总是开着一辆丰田,而他本人整天朝三暮四,到处开垦肥沃女生的“处女地”,人送雅号丰田。最后一位原名易引涵(别人总念成一淫汉),一脸招牌似的微笑人见人爱,是个大众情人,绰号自然就成了大众。

“怎么了?那个林经理就是咱们学校的第三帅哥——林引涵,绰号丰田的那个家伙。”

。。。。。。
貌似有个bug。。。。。em21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6-15 00:35

em02 中途可能作者改版过
作者: konglin17    时间: 2007-6-16 16:30

em03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6-17 10:48

第二十一章 两个护花使者

不要啊,枫!我心里暗叫。安倩是个最好面子的人,同时还有一项手艺——做小鞋。凡是不给她面子的人,她就会很慷慨地时不时白送几双。比如周菁就因为和她竞争过班长,到现在已经穿了不下四双小鞋了。

安倩和枫对峙了有那么一小会儿,然后笑了笑,“十票赞成,一票反对,通过!可可,明天就看你的了。”

叶枫还要开口,她立即堵上一句:“叶枫,我想可可的表现不会让你以及我们大家失望的,大伙说是不是呀?”

男生们又一次集体朗诵:“是!”接着,口哨声震耳欲聋。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叶枫闷闷不乐地撅着嘴,双眸中漂浮着超越友谊的那种情怀。

“没事的,这次我的后台是咱们整个班。”我故作轻松地说。但在叶枫清澈的眼神下,三秒钟没到,我就装不下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了句:“我会保护你的。”

“哎吆!”

身后突然一声惨叫,刚刚还嬉皮笑脸的男生突然都不吱声了。我扭头一看,一个微缩版的金刚正捂着鼻子喊疼。这人我认识,他是05电1的体委罗子穆。原来刚才我班那条北方的狼——赖文迪投篮过猛,球击中篮框弹了出来,不偏不倚砸到了正在捡球的罗子穆的嗅觉器官。

“哪个乃球货,眼睛长后脑壳了?”

一听丫金刚打飞机般的嘶吼,我吓得一哆嗦,筛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老子我,怎么了?”赖文迪和几个男生围了过去。

罗大猩猩一脸乌云密布,“当谁老子,皮痒痒是吧?”

“是有点痒痒了,有种给老子挠挠!”

罗大猩猩把球狠狠往地上一摔,吼道:“你个乃球货,老子今天废了你!”呼啦一下,两班人全围了上来。我平时最怕男生打架了,不是棍棒相加,就是拳打脚踢,好像个个都嫌阎王爷工作清闲似的。幸好,叶枫及时出现,把我推到他身后。

有男人疼,真好!

“住手!”安倩尖叫一声,颇有几分胆色地横在两班人中间,叫对方的班长丁凯劝住下自己的人。然后她代赖文迪向罗子穆倒了歉,事情才算勉强摆平。

“后生,回去赶紧买两盒创可贴,明儿赛场上见!”罗子穆临走时扔给赖文迪一句“忠告”。

散去的人群中,我忽然看到了何菲,她撇着嘴横了我一眼,就差嘴里伴奏一句“小样儿”。今儿有叶枫在旁边,我多了一份底气,也毫不示弱地跟她冷战了一眼——“德性”!

拉拉队长的乌纱帽虽然有效期不过半个月,但我还是很认真地组织几个女生找来十几个可乐瓶,每个里面都装满沙石,并亲自原创了诸如“加油加油、我班最牛”之类的口号。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我还额外为叶枫量身定做了一句,只待明天语惊四座。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我偷偷把脖子上的水晶桂枝项链塞给叶枫。

“枫,桂枝象征胜利,这条项链是我高考前为鼓励自己买的。我昨晚对着它默念了一百次‘叶枫必胜’,现在借给你,相信胜利一定会传染给你的。”

叶枫捧在手里看了半天,然后郑重地带上,“谢谢了,你的祝福胜过一万句‘加油’。”

“才一万句?这条项链可是汲取过我为世界杯冠军意大利队呐喊时的香汗的呀!”

“那就十万句。”

“这还差不多,用完了记得到柳巷的石头记洗洗呀,一定要去那家旗舰店!”

叶枫立马晕翻。

下午四点,比赛准时开始。奇怪的是,三场比赛同时进行,唯独我班这场的观众人数过百。叶枫刚一上场,周围一群我从没见过的莺莺燕燕就齐刷刷地惊声尖叫。那场面,让我不由想起了繁殖季节中的热带雨林。

“05电1,稳拿第一!”何菲眼见她班受到冷落,急不可耐地喊道。可惜她的武器只有那张涂满口红的嘴。

我也不示弱,拼命地摇着手里的可乐瓶,“加油加油,我班最牛!”我一带头,班里其他女生也跟着一起喊起来。有特制的可乐瓶助阵,我带领的拉拉队明显超过了对方。

一声哨毕,比赛正式开始。叶枫的表现那叫一个帅,开场后只用了从开机从出现“WindowsXP”的时间,他就率先投球入框,拿到了场上第一个2分。到该出现“欢迎使用”的时候,他一个妙传,协助赖文迪投进个3分球。等到该Windows桌面出现的时候,他又成功把罗子穆刚刚投向篮框的球扣出界外。

“耶!”我连蹦带跳地欢呼,“叶风叶枫,要风得风,百发百中,赛过乔峰!”

正如我所料,在场的人无不眼睛蓝屏了一秒。还是离我最近的夏莉和金妮率先反应过来,跟着我一块儿喊,然后是全班女生一块儿喊。叶枫偷偷冲我挤了一下眼睛,那潜藏的暗语只有我能读懂——“谢谢你的水晶桂枝”。

丁凯急了,立即吩咐罗大猩猩贴膏药似的跟紧叶枫。那大块头别提多孙子,老用身体蹭着叶枫走,要不就是呼扇开双臂,像堵墙似的挡来挡去。当然这难不倒叶枫,他故意游荡在中场线附近,让其他人承担起进攻任务。待罗大猩猩稍不留神的时候,他会突然冲到前面,接队友妙传来个2分球。几个来回下来,罗大猩猩被气得嗷嗷直叫。

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到后来那些外班的莺莺燕燕居然盗用了我的原创口号,每次叶枫有好的表现的时候,就无比亢奋地大喊“叶风叶枫,要风得风,百发百中,赛过乔峰!”结果,无论是场内还是场外,我们班的气势都压倒了对方。

“今天枫的表现真不错。”

“岂只是不错,简直就是完美!”我想都没想接了一句,冷不防看到了春天。

“你自创的口号也不错。”他对我淡淡一笑,仿佛一米阳光沁入空气。

“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创的?”

春天歪着脑袋,脸上的一米阳光变成了一点二米,“我又不是瞎子。你喊第一遍的时候,班里的其他女生不是都在发呆吗。”

就在我不务正业的这一会儿功夫,叶枫又进了一个空心球。

“06商2漏油,05电1加油!”气急败坏的何菲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一双老陈醋泡过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好像我是她的杀父仇人。

春天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用一根晃动的食指跟我道了别,然后挤出了人群。对面的何菲瞪得我更狠了,恨不能用睫毛就扎死我。

我本想忍着,但不久后叶枫在投篮时忽然被罗大猩猩撞了一下,脚没落稳,重重摔倒在地,连胳膊都给蹭破了。更令人气愤的是裁判竟没判对方犯规!我有点怀疑罗大猩猩是故意撞倒叶枫的,因为从比赛一开始他们办就老有幅度过大的动作,赖文迪都已经被撞过两次了。

本小姐不忍了!“加油加油,我班最牛!加醋加醋,05电1加醋!”

为了增强效果,我还借来金妮的可乐瓶,左右开弓,惊得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对面的何菲也不示弱,把手圈成喇叭状,比攻城加农炮还嗓门大。后来嫌自己一张嘴不够使,就用她的诺基亚N70录下声音,跟着自己一起喊。那真是尖叫与和弦齐飞,唾沫共彩屏一色。

夏莉有点看不过去了,就给丫打骚扰电话,每当她要接的时候,就立即挂断。真解气!无意中,我忽然看到一张俊俏的脸在向我笑——打招呼式的笑。我赶紧转过头,假装没看见。

咦?林引涵难道也是叶枫的粉丝?

叶枫这时正和赖文迪配合着攻入对方半场,丁凯急得手忙脚乱,忙命其他回防。好,我让你们更乱!

“加醋加醋,05电......啊——!”我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可乐瓶已经被罗大猩猩扣射来的篮球顶飞了出去,只剩下残留在指尖的痛。

我呆了半天,罗大猩猩捡回了球,却没道歉。丫一定故意的,夏莉说,咱们就再喊狠点,咒死他们。不到两个回合,罗大猩猩对准赖文迪又一次猛扣。这次我看准了,球又是冲着这边来的,我的头......

砰——篮球撞个正着后,狠狠反弹了出去,听着都心颤。“枫!”我大叫着跑进场,抢在别人之前看到了他被砸青了脸。

叶枫坐起来闭目了半天,才重新站好,“我没事,有它保护呢。”他晃了晃脖子上的水晶橄榄枝,然后回到了赛场。

我会保护你的——昨天那个淡淡的声音又一次浮现在耳边,只是,前一次是支票,这一次是现金。

可气的是,那个学生会的傻蛋裁判并没有判罗大猩猩犯规,安倩和几个男生跑过去理论,几乎和05电1的人吵起来。比赛就在微微飘着火药味的气氛中继续进行,借着叶枫状态不佳的机会,05电1搞了几次不错的反攻。当丁凯投进一个2分球时,乐疯了的何菲竟然绕场欢呼,跑到我跟前时故意挤兑了我一眼。可能是她跑得太快了,手机不小心掉到了我的脚边。好几千块的东东啊,我想都没想就捡了起来,正要还给她。谁知她竟一把扯断了我衣服上的饰带,然后狠狠把我推到在地。

又被她欺负了!幸好一旁的夏莉及时出手,连推带攘把何菲整了个四脚朝天,跟着两人就扭在一起。积蓄已久的火药终于被引爆,场面瞬间乱成了一锅腊八粥,金妮还没扶我起来,罗大猩猩举着拳头就要来揍我,嘴里还嚷着“你不是很牛吗?今儿我就让你牛个够!”

我吓得一个激灵,求救似的往叶枫那边看去,他正被丁凯抱倒在地,而其他几个男生也被动地交上了火。我明白了,05电1早就准备好要干架了!

金妮吓得一动不动,其他女生报头四散。完了,我要挨大猩猩揍了......

乒乓两声,罗大猩猩连退两步,两眼撞鬼似的瞪着横在我前面的那个比他足足瘦了一圈的身影。

“嘿,大猩猩,欺负女孩算本事吗?有本事跟我玩!”林引涵说着,把脱下的登喜路扔给了我。

玩?!听到这个字眼,那头灵长类的大猩猩铆足了劲往前冲。我正担心要他吃亏,就见丰田小子很有套路地闪过对方,然后照着肚子某个部位就是两拳,大猩猩捂着肚子就蹲着起不来了。

“不好意思,我练过散打。”

“来,我扶你起来吧。”林引涵把手递给我,这时一块板儿砖盖了过来。
作者: carrie_xxp    时间: 2007-6-17 13:52

em03
打架了~~~
继续等。。。。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6-19 23:49

第二十二章 最帅的投篮

明砖易躲,暗砖难防。罗大猩猩的一个同党不知什么时候蹿到背后,手里还提着一块板儿砖。我急得大叫,而那厮动作飞快,一砖拍在背上,林引涵踉跄了一下,差点倒地。

罗大猩猩趁机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推倒林引涵,接着和同伙两人就是一顿拳脚相加。第一次,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暴力的场面与我近在咫尺。我哭喊着,唯一想做的就是找把AK-47,亲手毙了丫的!

“嘟——!”一阵水妖似的哨声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久久地穿刺我和众人的耳膜,大概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混乱的人群像断了电,霎时不情愿地静了下来。我使劲闭了闭眼,把淤泪挤了出去,看到了春天那张缺氧的脸。

几个男女生乘势晃了出来,连推带攘把罗大猩猩往后拉了拉。我也赶紧跑过去扶起林引涵,一身的凌乱看着就让人心疼。他看了看我,一抹嘴角,“我没事。”

“丁凯,你还不松手,预备党员不想当了是吧?”春天冷冷地喝道。

丁凯瞪了几眼,嘟哝着松开了叶枫。罗大猩猩一点也不买账,“你是谁呀,小白脸?要你管闲事!”嚷嚷着就要甩开拦他的人。

春天没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丁凯的跟前,“丁凯,据我所知,你是系里将要批准的30个党员之一吧?这场架打的可真是时候。”

“班长,跟这小白脸礳唧什么,咱们......”

“闭嘴!”丁凯仅两个字就镇住了大猩猩,比《宪法》还管用。他看了看春天,“你想怎样?”

“很简单,打了人就要道歉,赔医药费。你们班经常打架,不会连善后程序都忘了吧?”

“你算哪根葱,敢这么说话?”罗大猩猩嘈嘈道。

“叶枫是和我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兄弟,这事我不能袖手不管。”

罗大猩猩还想嚷嚷,丁凯干净利索地让丫闭了嘴。何菲受到刺激,脸瘪得就像得了肝癌。

“我才不稀罕什么道歉,有种就跟我单挑!”林引涵一把挣开我,举着拳头就要上前。我和金妮赶紧小跑两步拽住他,加上跑过来帮忙的叶枫,才算摁住他。对面的罗子穆也是同样的斗志昂扬。

春天,全看你了,我莫名地迷信起他来。一旁的叶枫喘着粗气,胳膊上的两道红印让我感同身受般的心痛。他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轻轻回望了一眼,面容变得轻松了许多。他是在看我又没有受伤,我猜得出,这也许就是心有灵犀吧。

“你们都是男人,就该用男人的方式解决。”春天的口气不淡不咸,“现在是在球场,不如就来个投篮对抗,三球两胜,谁输了谁道歉。”

丁凯的眼睛立定了好半天,就是不吭声。林引涵则借手机,要搬救兵,我班几个男生好容易才把他拽到一边。头发被夏莉扯成墩布的何菲一声不吭地瞪着我,好像这样我就会少活两年。局势面临再次失控。其实,我看得出春天这是在帮我们,因为05电1的男生不仅比我班多,还能打,再干起仗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比就比,丁凯、罗子穆,是男人就让他们输得找不着北!”

何菲的话比美国总统好使,丁凯立刻就同意了。接着,何菲提出要叶枫进攻,丁凯、罗子穆两个人守篮。

“这不公平!枫刚被你们打成这样,怎么可以......”

何菲幽幽地打断了我,“我可以再加一条,如果我们输了,我——”她斜视了下春天,“我亲自向你说三声‘对不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此时的情形就像克赛手握激光剑大喊了一声“时间停止!”,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静的只剩下一个个异样的眼神。少顷,众人一齐盯向了叶枫,仿佛他一张嘴,一万颗导弹就会立即把这里炸成铜铁矿。

“好,我跟你们比!”叶枫痛快地答应了。

“不要呀,枫!你——”我一把抓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只觉得手好凉。

“是男人,上吧,兄弟!”

我憋了林引涵一眼,什么男人不男人的,硬逞强的是傻子!叶枫倔强的扫了我一眼,“放心,我会替你、咱们班、还有他(林引涵)赢回该得的东西的。说完,他撸下我的手,捡起了篮球。

“叶风叶枫,要风得风,百发百中,赛过乔峰!”衣服被扯成抹布的夏莉扯着嗓子大喊,接着其他女生也跟着一块儿喊了起来。

疯了,全疯了,一会儿枫受了伤,你们谁赔我?

对抗开始了,丁凯和罗大猩猩一前一后,就像两只苍蝇上蹿下跳地堵着叶枫。尤其是罗大猩猩,来回呼扇两条猪蹄,好像随时都想打人。叶枫被困得寸步难行,唯一能做的就是控球不失。何菲看着得意了,“叶枫漏油”之类的臭屁放个不停。

突然,叶枫做出一个向右冲的假动作,那两只苍蝇也跟着移动。就在这稍纵即逝的一瞬,叶枫原地起跳,篮球以一个优雅的抛物线坠入篮框,进了!

太酷了,我兴奋地和夏莉击掌欢庆。对面的何菲冲着两个班干部大叫大嚷,似乎永远跟淑女两个字有仇。

第二个球是整场对抗的关键,双方谁都不敢马虎。丁凯和罗大猩猩贴得比上次还要紧,都快把叶枫夹中间做三明治了。不过,叶枫就是叶枫,几番来回后又一个成功的假动作,起跳——投篮——球砸中了篮框,弹了出去。

一片唏嘘声中,叶枫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原来,罗大猩猩早就料到他会再来次原地投篮,所以能赶在起跳的瞬间蹦起来顶他一下。

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身边,只感觉膝盖好重,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叶枫好容易睁开眼睛,却是一脸的苍白。

“枫......”我的心从没这么疼,鼻子从没这么酸,眼泪从没这么苦,任凭班里一堆男女生手忙脚乱。

泪眼婆娑中,我听到罗大猩猩不耐烦地说:“还比不比呀,要不就认输得了!”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大猩猩......”我狠狠踢出两脚,可惜被金妮和郝鉴拽得太死,踢空了。林引涵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就要动手。

“都住手!”叶枫硬撑着喊道,“我还能比!”接着他就要站起来,一双大手及时摁住了他。

“还比什么呀,你们几个男生还不送他去校医那儿看看去。”春天转身面向罗子穆,“最后一个球我来投!”

“你——”几乎是同时,我、叶枫、丁凯、何菲、罗子穆、赖文迪、林引涵几个人的舌头都拉成了直线。

“春天,今天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又不是他们班的人,凑什么热闹?”

“我说过,叶枫是我的兄弟。”春天瞄了一眼脸色已是肝癌晚期的何菲,“如果我输了,再补一条,我给你们班在场的每个人说声‘对不起’。”

我愣了几秒,然后用眼神传递给叶枫一个问题:他行吗?从前只听说过春天文采好,可谁见他拍过篮球呀,而且据我所知,他连双篮球鞋都没有。同样的疑问也困扰着班里其他人,他们小声嘀咕了半天,但终究哪个男生也没胆量挺身而出替叶枫。

春天,你是个男人!

叶枫撑着没走,非要给“天哥”鼓劲。夏莉更别提多兴奋了,一蹦三跳的加油带拍手,配上身上那件走了形的衣服和蓬乱的头发,活脱脱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丁凯和罗子穆故伎重演,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春天一个劲地让球游荡在左右手之间,虽然运球技术很娴熟,却不见出手,让人这个着急呀。就在我们叹气连连的时候,忽然,春天带球一个疾速转身,把球从罗子穆的裤裆下顶了出去。

老大,投错了,球框在背后!我正着急呢,春天趁两人发懵的时机,灵巧地闪出包围圈,举球在半场线附近远距离投篮,进了!一个3分球!

一片欢呼声后,何菲按约定向我连说三声“对不起”,虽然表情像是刚生吃了一颗苦瓜,可声音却跟刚吞了一盒黄氏响声丸一样响亮。就在最后一声“对不起”说完的时候,失踪已久的安倩才出现,后面还跟着两个晚上留校值班的学工办老师。我们有伤员,有物证(我被弄断的衣服饰带),还有人证(林引涵),处分自然是05电1的人背定了。

安倩和夏莉等人留下来料理后事,我和春天则负责带叶枫和林引涵去校医院,可林引涵说什么也不肯,只是一点皮外伤,喝一碗皮蛋粥就好。

“那你就送送他吧。”春天嘱咐道,然后带着叶枫去了医院。

一路上,除了感谢,我再找不出别的话题,可能是受惊吓过度,脑细胞阵亡太多吧。不知不觉,我们已溜达到了学府街,我的眼前为之一亮。

“对面那家粥屋不错的,我请你,正好治治你的皮外伤。”

林引涵笑着答应了。茶过三巡,粥过五味,我们聊起了天。他很健谈,每隔三五句话,就能让我哈哈大笑,比郭德刚还厉害。等到他说累了,我还是只会说一句谢谢。

“老谢什么,我只是不想让未来的员工有理由迟来两天罢了。”

“什么什么?我何时答应要去你那儿了?”

林引涵一脸失落,“那么你是不愿意了。”

“我......”24小时前,他是花花公子的观念在我脑子像人民币一样坚挺,可现在,却像伊拉克第纳尔一样疲软。

“看来,你也认为我是那个四处寻花问柳的丰田,对吧?”林引涵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明显受了伤。他没再说话,而是自顾自地抽起了烟,眼睛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仿佛那些可以抚平他的心伤。

这尴尬的一刻,手机突然响了,春天告诉我叶枫又出事了,让我赶快回家去。
作者: TJU    时间: 2007-7-30 23:45

有谁相信我是处男呢?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09:21     标题: 回复 #65 TJU 的帖子

em12 验明正身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28

第二十三章 不平静的月夜

可能事情太过紧急,春天说完就挂了。罗大猩猩寻仇、叶枫重伤......一大堆可怕的想法瞬间入侵了我的大脑。

“对不起,我得赶紧回去了。”我飞快地往外跑去,林引涵却追了上来。

“等等,天黑了,我回去把车开来送你,这儿离我的工作室很近。”

“不用了,今天你已经为我做的太多了。”

“你听我说,我是怕05电1的那帮人寻仇,他们可是有一百个理由报复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纯净的如同黑洞,一点杂光都不曾溢出。面对这份真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

一直把我护送到楼下,一路上沉默的林引涵才再次开了口:“可可,我在这儿等你,如果叶枫需要去医院,我可以开车送他。”

我点了点头,一路小跑上了楼。进屋后,我直奔叶枫卧室,门打开的一刹,我看到了一个囫囵的叶枫正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

“可可,你可回来了。”叶枫上下打量着我,“还好夏莉刚才提醒天哥那人就是林引涵,让我们过了八点就给你打电话。”

好小子,和春天合伙骗我?刚才悬在珠穆朗玛峰上的心终于落回了海平线。

“你们,你们都想哪儿去了,人家林引涵不是那种人。”我一屁股降落在椅子上,端起杯水一饮而尽。

叶枫似乎没听见我的话,跟着坐旁边,认真地看着我:“可可,昨天我说过要保护你,但今天听到你的哭喊,我却不能冲过去帮你,我觉得我真是太言而无信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平安,我不想再食言。”

叶枫原来也会絮絮叨叨,“知道了,我......”

“答应我,不要接受林引涵的工作。”

“你在干涉我?!”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显示我的不快,“今天要不是林引涵出手,现在说不定你看见的是浑身缠着纱布的我!”就在刚才,林引涵还在关心他的安全,而他......我真的生气了,比24K黄金还真!

“可可,我不否认他今天保护了你,但我也不想否认他是——”叶枫斟酌了几瞬,终于说出了后面的话“是——‘丰田’。”

“对,他是丰田,但是辆不会闯红灯的丰田,是辆可以给我安全带的丰田!”

叶枫的表情明显是被刺痛了的那种,声音吞了好几次才出来,“你不会已经答应他了吧?”

“是的,我答应他了,就在刚才。”我故意气他。

“明天你给他去个电话,就说你不干了,好吗?”

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叶枫吗?他竟然要替我做决定,我忿忿推了他一把,“我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叶枫的背结结实实地撞在床的一条边上,脸当时就白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几乎要扯下一块儿。天哪!我居然忘了他还受着伤。想到这儿,心一下软了,我急忙跑过去,把他扶回到床上。我想撩起衣服,看看他背上的伤,他就是不愿意。我说你就忍心让我今晚失眠,叶枫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想看到你今天第二次流泪。我说,你的伤是因为我才背上的,我能回报你的也只有眼泪。

拗了半天,直到我保证不会哭,他才让步。

他的背上和肩部各有一块明显的擦伤,虽然经过了碘酒处理,但硬化的血迹依然触目惊心。我肯定刚才让他喘不上气来的不是这些外伤,而是看不见的内伤。如果今天我能克制一点,如果我能不给05电1加醋,枫就不用自责,也不用背负这么重的伤痕。金可可,你真是个祸精!

“你还是哭了,可可。”

我这才发现泪珠不知什么时候已洒在了他的背上,滋润了伤口,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渗入他的心里,结出365个金可可。

“你真的要去?”

我没回答。伤心的时候最容易失去理智,我不希望自己的决定是不理智的。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每天接你下班的。”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以至于整个屋子的空气太沉重了。我换了个话题:“春天怎么不在?”

“找何菲去了,希望她明白他的爱依然只属于她,同时也希望她不要再无事生非,伤害无辜。”

我突然感到鼻子好酸,就像结了一树山楂,不好,汛情紧急!为了不让叶枫看到,我赶紧逃离了他的卧室。靠在自己的卧室门上,我终于可以尽情地发泄泪水了。曾经,春天就是珠穆朗玛,高的只能仰视,冰的让人缺氧。今天因为我的冒失,他却跌落成太平洋,横在自己最心爱的那个人和我之间,饱受两块大陆的挤压。我几乎想不出,当时他平静的眼神面下,掩藏了多少个海底火山。

哭完了,我决定等他回来,亲自向他道歉。谁知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一脸的疲惫,一脸的苍白,一脸的无精打采,三张脸重叠起来就是此刻我眼前的春天。原来,爱情可以把人折磨成这样,我心里猛吹了一阵西北风。

“你几点回来的?”他居然先开了口,同时提了提眼神,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一切。

我赶紧回答:“八点多一点。”

“没骗我?”

嗯?!他什么意思?“当然没有了,我为什么要骗你?”

他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我,然后就向卧室走去。

“春天——”我鼓起勇气叫出他的名字。

“什么?”他停了下来,却没回头。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是那样的秀致,仿佛出自艺术家手下的大理石雕塑。

“今天,那个,”我感到喉咙好紧,“谢谢你了,不,是对不起,我想说对你说声对不起。”

他一动不动,依然还是座优雅的雕塑。

“我太冲动了,给叶枫,给你带来那么大麻烦......我......”坏了!我竟然没准备结尾的台词!

良久,我都没有突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怪初中语文老师是我二舅,老纵容我上课睡觉。

“你真的想谢我?”

“嗯!”我无不肯定地点点头,虽然他看不见。

“那么,”他终于转过了身,“就拒绝林引涵的工作。”

靠!不会吧?我这么倒霉,刚打发了叶枫,他又来拦阻,我怎么这么命苦!

“我刚才上楼时,见到了林引涵和他的丰田,你现在就去拒绝他吧。如果为难,我可以代劳。”

该死!我怎么能忘了人家林引涵还在下面等我?今天脑细胞一定阵亡了一个整编师。“他真的还在下面?那我就更不能拒绝了。”不知怎么的,在他面前,我就像个杨白劳,拿不出一点叶枫面前的理直气壮。

“你想找兼职,我可以帮你,能给起他那儿工资的不止一家。”

“不是这个原因,林引涵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春天走进了一步,疲惫的脸上挤出一线锐利,“可可,你爱的人应该是此时此刻那个和你处在同一地平线的人,而不是地平线以下的某个人。”

我呆呆地看着春天,他指的当然是叶枫,可他忘了,此时此刻,他也和我处在同一地平线。

“天哥,”叶枫忽然打开了门,“林引涵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让可可送送他吧。”

春天顿时吃惊了一下,大概这时他才相信我是八点多回来的。终于可以解脱了,我一路小跑到了楼下。绵绵月光下,那辆白色的丰田正安静地守候在原地。一个傻孩子!

我先是道了一通歉,编了个理由说叶枫不小心扭了脚,没大碍。然后又怪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淡淡地告诉我手机没电了。我知道他在骗我,因为下午打架时他的手机已经摔坏了,要不然怎么会借别人手机搬救兵。

“那我走了。”

“等等!”我心里忽然一冲动,叫住了他,“我接受你的邀请,后天我就可以去。”

“真的?!你不会是勉强自己吧?”

我告诉他没有勉强自己,他信以为真地走了。其实,我是想干一个月,用工资再借点钱买个手机送他,毕竟他的手机是因为我才坏的。

就一个月,我只为他做一个月事,对着一轮明月,我暗暗下定了决心。

我准备转身上楼,一个恬静的声音叫住了我。咦?这么晚了,申恬恬来干嘛?手里还握着一束百合?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29

第二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爱

“可可,这么晚了,还出门呀?”

“不是呀,我刚送走了一个朋友,你来找春天的吧?”说话的当儿,我暗暗打量了下这位浑身重新装修过的第一校花。一身合体的奶白色套装,正是我喜欢的阿桑娜新款,精心修剪过的直发又给她增添几分了扬气。几天不见,她还是那么清新,可人,还有淑女。

“是的,不过遇到你了,我就不用上去了。”她把那束香气怡人的百合递给我,“替我把它交给春天,谢谢了。”

女人给男人送花?这事怎么听起来和老人给小孩让座一样别扭。不过看看申恬恬一脸的平静,我好像有点以妇人之心度淑女之腹了。我正想和她道别,又被她叫住了。

“可可,”她和蔼地抚着我的头发,只觉得好温暖,“今天的事我听说了,瞧你凌乱的头发,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我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就像是我的亲姐姐那般亲切。

“回去好好洗个澡,把心里的不愉快和身上的不痛快统统洗掉。记住我的话,生活一天,就要快乐一天。”

“嗯,我会做到的。”不知为何,她的话让我如此自信。

申恬恬满意的走了,路灯下,那个窈窕的身影格外动人,以至于我不自觉地要把她深刻在脑海里典藏。听到我的敲门声,春天半开着门晃出身体,然后又顺手关上了门,好像卧室里的空气都是国家机密。他接过百合,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回了屋子。

又是这般冷漠,今天的一切好像从没发生。继续你的冷漠吧,春天,我最后望了一眼他的房间,再硬的冰也是水做的......

夜里我睡得特瓷实,连一个梦也没做,这也许是因为十个小时后,我期盼了好一阵子的那件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爱情,即将降临的缘故吧。

第二天叶枫走得比较早,不过他还是备好了两份早餐,给我的那份比起昨天多了一个西红柿。呵呵,他到挺会给我均衡营养的。对于早餐,我的态度是要么不吃,以满足我的身材需要,要么就吃曲奇或者蛋黄派,以满足我的味蕾需要。可自打和他住一起后,吃早餐就成了我的必修课,好像我的身体里有他的股份似的。

等吃好喝足,悠闲自得地晃进教室后,我还在半梦游状态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因为几个女生前前后后把叶枫围了个遍,就剩下他身边的一个空位。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刘倩妮和伍萍儿几个人正一个劲地夸他昨天表现如何如何酷,如何如何帅,看到我方闭了嘴。叶枫收起了旁边那张桌上的笔记本,等着我入座。可这时,坐在第一排的夏莉却一个劲向我招手,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跟我说。哎,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反正都光着身子这么多年了,还是先顾姐妹吧。

我刚坐下,夏莉就劈头盖脸问我和叶枫进展的如何了,她觉得经过昨天的事后,我俩的关系应该突飞猛进了。

“国足离大力神杯有多远,我们目前的距离就有多远。”

“什么?可可呀,你可知道叶枫再有两个月就整整20岁了!”

“20怎么了?”

夏莉摆出一副无药可救的嘴脸,“傻呀你!男人的第一次就像一块可口的点心,如果18岁时还没被吃掉,那就过超过保质期了;如果20岁时还没被吃掉,那就已经超过保存期了;如果22岁时依然没被吃掉,那就彻底发霉了!”

原来如此,我说嘛,每次路过财经大学南门的时候,总有一股冲天的臭气,原来是因为后面有一个团的解放军呀!

“总之一句话,你不能再拖了,祖先教育我们——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用眼神指了指前面,“早起”的刘倩妮正贼兮兮地露出一对虎牙对着叶枫笑。

“可是我是女孩呀,表白的事......”我正了正坐姿,“我总得矜持点吧!”

“这话说的,研究生现在不还到处扩招,哭着喊着求你去上呀。”

靠!真能扯,夏莉这么好的口才不考研简直是国家的一大损失。我无话可说了。看着叶枫周围几个面泛红潮的女生,我心里也着实有点着急了,难道我和他的那层窗户纸非得我来捅?此外,他的处男线......

上课铃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第一节是语文课,那个老学究和往常一样,照着课本就念起了经。夏莉曾经说过,大学的教室在上午是卧室,中午是餐厅,晚上是情侣屋,只有考试时,才是教室。这不,才上课不到十分钟,教室里就倒下一大片,真成一大卧室了。

“嗯哼!”老学究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今天课就讲到这儿。下来做个课堂作业,要算入平时成绩的呀,都认真点。”

接着,老学究要我们写一段人物描写,原因是他觉得以前讲的《陌上桑》这篇文章里,作者描述罗敷MM的手法太高明,仅仅通过其他人的心理活动和行为就刻画出了一个绝世美女,所以心血来潮也要我们仿写一段。他这一心血来潮不要紧,半教室的人都在哈气连天,顿时教室里散发出没消化完的豆腐脑和鸡蛋灌饼味。

写谁呢?抓着笔,我半天找不到灵感。写夏莉吧,除了水桶腰、包子脸,我能想到的唯一好词就是旺夫屁股。写郝鉴吧,浑身上下就那副500度的树脂眼镜有琢磨头,等等,500不就是二百五再加个二百五吗?还有金妮,本来挺好看个姑娘,可不是染个红头,就是抹个绿眼影,一身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根本就是“不爱武装爱红妆”,拿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当耳旁风。

找来找去,我的目光最终落在叶枫身上。好了,为了完成作业,枫,你就当一次我的“模特”吧。我突然间文思泉涌,笔若悬河,三下五除二就写好了。旁边正抓耳挠腮的夏莉凑过来瞟了一眼,当即失声大笑起来。霎时间,我这里成了新浪网——无数个个眼球猛砸过来。

更八卦的事情还在后面。老学究看了之后连声称好,还叫我大声朗读出来。坏了,我脑子里一声巨响,就像扔了颗原子弹,顿感山崩地裂,六神无主。这种东西随便应付下作业还行,念出来搞不好会天下大乱,揭竿而起的。

硬着头皮,我站了起来。“嗯哼!”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冷不防瞟到了夏莉刑场送别的眼神。

“他是一个大众情人,长相标致,眼似北斗星,是男人中当之无愧的菱帅。见到他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像一只身挂五十铃的美洲豹,迎着东风足足奔驰了300秒!昨天,看着他在球场上的飒爽威姿,我莫名地感到福特,有一种想依维柯在他怀里的冲动。然而,他就像一头笨笨的雪铁龙,迟迟没有挥舞爱情的红旗。此时,我多么希望能有一盏帕拉丁的神灯,命令他爱情的马自达飞度到我身边,然后载着我一起驶入幸福的爱丽舍,享受美好的嘉年华!”

从我读第一个字开始,脑门就在冒汗。随着同学们笑声的加剧,我感觉脚下就像放了一把柴,烤得膝盖、心脏、肩膀、双手无一处不在冒烟。这一刻,伟大的布鲁诺在我身上灵魂附体。幸运的是,我不是一个人。前面的那个大众情人、菱帅、雪铁龙也是一身的不自在,脑袋缩得低低的,估计在那儿找地缝,恨不能立刻钻进去。哎,瞧我害的,菱帅变甲壳虫了。

“可可,你真不愧是你爸的好女儿。”夏莉幸灾乐祸地说,“如果那句改成‘一起驶入夏丽(夏莉)的爱丽舍’就好了,哈哈!”

我爸是汽车贸易公司的经理,对于汽车我知道的比通用总裁还多,所以我才会那么写。一片哄堂大笑中,老学究夸我仿写得很棒,还说文笔精湛,颇有当作家的潜力。当作家?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事情搞得这么狼狈,我和叶枫还怎么进行下去?

我完了!老天爷,你怎么能拿我的初恋随便幽默呢?

“不过呢,”老学究话锋一转,“这儿还有一篇更好的。叶枫,你给大家念一下吧。”

什么?比我的还好!我和夏莉交流了下眼神,莫非他在写......彻底完了,刚才我我已经把脸丢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可丢的呢?

叶枫费了好半天劲才站起来,就跟腿上挂着沙袋似的。全教室的人大长着嘴巴,等着看笑话。难道,这就是世界末日?

“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最美的,那一定是申恬恬了,我长出一口气。申恬恬?!不对,他怎么可以......我赶紧把刚吐出的那口气猛吸了回来。

“美在哪儿?如果人真是上帝造的,那么她就是摩托罗拉V70——颠覆设计,惊世之作;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堪称完美,如同索爱T628——反正自有风格;她的盈盈一笑,如海尔V6000——锐闪一现,四倍精彩;即使走在茫茫人海中,她也如同索爱T618——如此醒目, 谁不相形失色 ? 自从我们相识,她就像一部飞利浦,让我拿得起,放不下,心里万分渴望彼此之间能够如LG 8390——旋拍自如,灵犀互动,并终有一天,似TCL U8——飞越新高度体验高清晰......此时此刻,我多么想鼓起勇气对她说:我想就是你此生中唯一的爱立信 T-18——回头便知,我心只有你!”

天哪,总算念完了。在震耳欲聋的笑声伴奏下,我脑门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汗珠,就跟水晶灯似的。本来白皙如雪的脸从黄变到绿,又从绿变到红,比交通灯还出彩。我刚想在心里问候一下该死的语文老师的母亲,下课铃忽然响了。

“嘿,可可,人呢?”嘴还没合上的夏莉晃了半天脑袋,才找到我,“你丫钻桌下干嘛?”

“我——我捡笔来着。”

“捡你个头呀,地上除了粉笔头,还有什么笔呀?”夏莉一把把我从下面捞上来,“你和枫的文笔真是绝配呀,呵呵。”

绝配,是绝对没戏配吧!

“可可,我从没发现你这么值钱,NOKIA下一款手机不请你作代言,一定滞销。”

“你喝风油精了?人家都快死了,你还说风凉话!”

“哈哈!那我再风凉一次,你俩心里话都说了,该兑现了吧?”

“我已经够现眼了,还有什么可兑的。”我缩着脑袋窝在桌上,有种想出逃的冲动。

夏莉没接话,而是捅了捅我。我没精打采地睁开眼转过头——呀!一个大活人叶枫!他正用羞涩的眼神沐浴着我,而那只伸向我的右手却是无比的笔直、有力,似乎在与心脏的呼吸一起脉动。

我的脑子像龙卷风扫过一样,一片空白,还是夏莉捅了一下,我才把手交给了他——没有恐惧,没有冲动,只觉得这是夏莉命令我做的。霎时,一股难以名状的激流浸透了手掌,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搅得我心神不宁的玩意儿难道就是爱?

我还在确定问题的答案,叶枫已经不顾其他人的诧异,牵着我走出了教室,只听身后一片神鸦社鼓!

走廊的尽头,除了偶尔的喧嚣,就只有浸泡在空气中的我和枫。他牵着我的手,虽然蓄满了汗,却依然牢固,潮湿的感觉让我陶醉。

“可可,我想说——”

“想说什么就说,但眼睛要与我保持同一直线。”喝!这是我说的吗?我咬了咬嘴,感觉好疼。原来,爱壮耸人胆!

枫照做了,他比我高出几乎半头,只能在俯视中与我保持一条直线。居高临下,我不喜欢,于是我垫直了脚——同一水平,同一直线,还有同一种心跳,这种感觉我才喜欢。

“我想说——”急驰到嘴边的话忽然又刹了车,真急死人了!看着枫一脸难产的表情,我感到莫名的庆幸——幸好我是女的,那三个字不用我来说。

“我想说——”

我的心百米冲刺到了嗓子眼。

“你爱我吗?”

天哪,他怎么把皮球踢我这儿了。我一阵头昏脑胀、心律不齐,就在连北都快找不着的时候,我听到了世间最动听的三个字——“我爱你”。瞬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枫成了我世界里的唯一。

哇,我太激动了,从没发现空气都如此性感。

“枫,我不想上课了,和我一起翘课吧?”

他点点头,然后拉起我就走,虽然我和他都没想好要去哪儿。反正,现在哪儿都比教室好。

“你们去哪儿?”正欲上楼的语文老师问道,四只眼睛不停地在我们的手上打转。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0

第二十五章 私奔奇遇
“翘课。”说话间,我们早已飞跑下去。叶枫忽然停下脚步,扭回头说了声“谢谢老师”。
“你们回来!我要记考勤!”老学究凄厉的喊声回荡在身后。这人,刚才还做月老呢,现在就变王母娘娘了,简直一变色龙。
此时的我浑身无一处不快,心若流星,脚似飞箭,这种感觉就像——私奔。
我从没如此大胆过,无所顾忌地翘课,正大光明地狂野,引得路人无不侧目,好在上课时间人不多。管他们呢,此刻,我和枫只想做最真实的自己......
爱,就要彻底的释放......
跑了不知多久,大概我和他全身的电都要耗干了,才停了下来。大学大概是世界上适婚男女最多的地方,可惜的是这里有食堂,有宿舍,有教室,有操场,有图书馆,唯一没有适合情侣散步的公园。于是以上场所也就很自然地被情侣们当成了公园。这其中,操场因为属于户外,空间开阔,给人无拘无束的感觉,所以成为夜间公园化最彻底的场所。
然而现在是白天,操场显然不适合做我们二人的公园。寻觅了半天,我们发现文科楼附近的一处林荫道是个不错的所在,我和枫无力地靠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久不锻炼的我稍微一松懈,顿觉腰酸、背痛、腿抽筋。哎,私奔真是伤身呀。
“枫,抓着我这么长时间,你的手不累吗?”
他仰视着天空,仿佛蓝天白云就是天堂。“不累。如果可能,希望我的生命线、爱情线、命运线、智慧线统统印在你的手上,永不褪去。”
叶枫的声音很轻,刚才走廊尽头的那丝酸涩依旧荡漾其中。这种味道大概处男才会有吧。我也转头望向天空,希望可以重合枫眼中的那片蔚蓝。
“就只有这些吗?我希望你的处男线也一块儿印上来。”
“你说什么线?”叶枫立即直起了身子,如同刚被扎了一针。
“我——我是说财运线。”该死!我直想抽自个儿一耳刮子。我怎么就没勇气说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处男呢?叶枫还在那儿愣着,我也只好将错就错,凭着我对相学的研究,给他指出了财运线。他的财运线很深也很长,与爱情线一样挺拔。
“太好了,这么说我可以让家人过得更幸福。”叶枫对自己的财运线十分满意,“我的财运线也归你了。”说着,他握得我更紧了。
我也攥紧了他的手,默默回应着那股无间的真诚。灿烂的阳光下,他俊秀的脸庞,漂亮的眼睛,是如此的醒目,仿佛要在我的记忆里呆上一百年。
“那么可可,”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拘谨,“那个,你完全接受我了?”叶枫的眼睛在自己脚尖上来回打转,好像他的鞋也叫金可可。
“嗯?!”我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叶枫涩涩地抬起了头,“如果是,那就亲口对我说一句......一句‘我爱你’。”他很孩子气的说出了心里的话。
我——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刚才叶枫为什么会为了说出那三个字,而脸红了大半天。看着叶枫水一般清澈的眼睛,我欲言又止。不行,喉咙被堵了块大石头,我得推到下次。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接受你了?”
“没有?!”叶枫急得一下跳了起来,“那,那,那你还要我做什么?”
看着他一脸慌乱的样子,我就想笑。“你自己明白呀,刚才如果不是老学究让你念作文,你才不会对我说呢。作为本姑娘的初恋,一要正式,二要浪漫,三嘛,还要有玫瑰!”
叶枫看了我半天,才傻傻地冒出一句:“好难呀!”
“难吗?”我晃了晃右手,“你的生命线、命运线、爱情线、财运线、智慧线可统统在我这儿了,不想丢的话,就去买花吧。”
叶枫支吾了一句:“花好买,可浪漫去哪儿买呀?”
“叶枫小朋友,”我一脸鬼笑地看着他,“做男人呢,就要像超人一样,为心爱的女人从三万英寸的高空从天而降。”我挥了挥手,仿佛超人就在头顶。
他一脸苦态地望了望天,然后答应了。休息了一会儿,我忽然感到有点饿了,大概刚才跑得太卖力吧。叶枫想了想,说西门南门那边有家西点屋不错,这两天还正好特价促销。
蛋挞、刨冰还有——水果沙拉,想想我就嘴馋,没想到叶枫这么懂女孩儿的心。快到南门的时候,一个满脸皱纹的大妈上前拦住了我们。我俩想躲开,她还愈往前凑。
“打扰一下,同学,你们在谈恋爱吧?”
叶枫一下松开了手,脸红彤彤的就像刚出锅。“是......怎么了?”
“那你们一定开过房吧?”
开房?!瞧这老太太的阵势特像前两天校门外的那家计生用品店的促销员。
我赶紧说:“没!”可能是紧张过度吧,又多嘴了一句“现在还没。”
老太太像发现了新大陆,面带微笑地从很正式的手提袋里拿出一盒东西。我赶紧抓住了叶枫的手,心里一个劲地嘀咕她掏出来的会是伟哥还是其他什么哥。
“我想这个你们一定用得上。”老太太笑嘻嘻地把盒子递给了叶枫,好像要给他重塑男人的自信一样。
我涨着脸暗暗瞄了一眼盒子,呼——,虚惊一场,原来是安全套。叶枫还在发愣,我一把接了过来。“大妈,您是——”
老太太扭头一指身后的两张折叠桌,“我们是省卫生局的,这次和科协一起合办了‘倡导健康生活、防控制艾滋病蔓延’的校园活动。”
原来如此,可艾滋病和我们这些国家栋梁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不知道,去年仅在临汾市就发现好不下十例艾滋病毒携带者,50%的病人通过性传播感染。而你们大学生和民工是最危险的两类人群!”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用医生特有的眼神在我们这两个“高危人群”身上扫描着。可老天爷作证,我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virgin呀!
叶枫一把拿过安全套还给老太太,“大妈,谢谢了,结婚前我都用不上。”他的口气坚决而不拖泥带水,让我心里一阵异样——难道我要为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等上三年半?
叶枫一刻都不想多呆,拽住我的衣角就要走。可我却有点不舍,站着没动。以前小的时候,我总以为那东西是气球,老不明白爸妈为什么把它们当宝贝似的锁起来。一次,院子里的一小男孩弄出两盒来和我们分享,一个不剩全被吹爆了,碎片扔得满院子都是。碰巧下午工会主席来找我爸,一个星期后我们那个院子成了全厂的计划生育模范。等后来懂事点了,我却再没机会和胆量去碰它,在我的心里,它就像UFO一样神秘。
老太太看出了我的心思,就把盒子递给了我,并且说现在一个阶梯教室里正在举办安全套使用讲座。叶枫听了,脸色更缩得厉害了,像脱了水的木乃伊一样。我则好奇的不得了,说什么也要去。
“枫,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最终用这句话勉强说服了他。
阶梯教室里听讲的人特别多,而且看上去女生比男生还要多那么一点儿。我拽着正一脑门子官司的叶枫好容易才到了前排。讲解的人是个光头,大概还不到30岁,正在回顾饶有兴趣地回顾安全套的历史。他说这个东西的诞生是由于英国国王查理二世为了既安全又稳妥地风流快活,命他的医生专门搞出的。起初,英国人觉得它像法国人常用的信封,戏称为“法国人的信封”,而法国人也不甘示弱,称之为“英国人的头巾”。
我听得咯咯直笑,而叶枫却一个劲地表现他的冷淡和腼腆。光头讲解到兴奋之处,竟掏出一根粗壮鲜嫩的黄瓜要做演示,这让我想起了倒霉的金妮。教授正确的方法之前,他先要找一名志愿者,挑来挑去,叶枫不幸被选中了。一片唏嘘声中,叶枫红着脸走到了前台。
“那么,”那人把黄瓜和一个套子交到他手上,“你会怎么用它呢?”
“我——”叶枫把话咽了回去,我猜他是想说不知道。
“别害羞,来,你来演示一下,按你所知道的。”光头不依不饶。
叶枫的表情就像抱着两颗手榴弹。我用眼神鼓励了一下,他才极不自然地把套子生硬地撸在了黄瓜上,跟穿袜子没什么两样。
“你们说他这种方法对吗?”光头高着黄瓜来回展示。
结果,一屋子人有沉默的,有说对的。就在光头一脸失望之际,一个女生的声音格外响亮——“不对!”。
我扭回头,竟让看到的是书呆子郝鉴,那副厚实的500度眼镜依旧一边高一边低。丫居然翘课?我有点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发现别人都在盯着自己,郝鉴赶紧把脑袋缩得低低的。光头肯定了她的说法,并请她到前面解释为什么不对,没想到她撒丫子就跑。有话倒一半,什么人嘛!
无奈之下,光头只好亲自动手。只见他取下套子,边解释原因边捏瘪前端的小气囊后才又套上。顿时,屋子里一片恍然大悟声。光头说为了感谢叶枫的积极参与,还现场赠送他另一盒安全套。这时,满屋子的目光齐齐地瞄向我,害得我直想撞墙。
“我不要!”叶枫高声拒绝了光头,整个教室都被震得安安静静。在我的记忆中,他是第一次这么大声。他径直走来,拉起我的袖子就往外走,步子快得如同竞走。
到了外面,我很不高兴地甩开他,“你干什么呀?不就是出了点小丑,至于吗?”
叶枫有点激动,“可可,我知道这些东西迟早都要面对。可是有它在身边,我怕控制不了自己......我要对心爱的人负责,你明白吗?”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潮潮的,几欲化成泉水。
叶枫所说的只是极其朴素的一句话,却是最温暖我的一句话,温暖得我有点失重。以前夏莉老跟我说,好男人和恐龙一样,早都绝迹了。即使碰到了,也都快成化石了。但我肯定眼前的枫就是不折不扣的一个,此刻,我的心头涌动着一股浓浓的异样——感动。
“枫,以后别拽我的袖子了,好吗?”
叶枫似乎还停留在刚才,被我的话突然一击,有些发懵。
我扬了扬自己纤细的五指,“要牵我的手,呵呵~”
叶枫没附和我的笑,而是有些意外,既而认真地点了点头。他就像早晨的一缕阳光,总是那么纯净,让我可以毫不费力地读懂其中的一切。
看他这么听话,我接着命令他要在三天之内让我看到他的浪漫。然而,他却肯定地告诉我,明天晚上就可以看到。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0

月夜,玫瑰,还有深深的吻,叶枫即将捧给我的浪漫就像一朵郁金香——花未开,香已至。

真是的,为什么要让我等到明天......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安倩打的电话,要叶枫马上到系里一趟,就昨天打架的事写个材料。本来安倩还要让我一块儿去,他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这可真是救了我一命,因为那件事我现在提都不想提起,尤其是会让我想起张牙舞爪的罗大猩猩和何菲。

“那我走了。”走了几步,他又转回头,脸上现出浅浅的一笑,“下午我就订玫瑰去,等着我的浪漫从天而降吧!”

我满心欢喜地对他挥了挥手。从天而降,好动人的字眼,我细品了一下,不经意间尝出了另一种滋味——要是没有春天那晚的从天而降,我和叶枫会有今天的牵手吗?

没有叶枫陪伴,我忽然觉得有些空虚,不知道该做什么,这在昨天还是童话里才有的事。就这样一个人来回晃悠到了下课,善解人意的太皇太后打来电话让我去图书馆找她。图书馆?我把脑子翻了个底儿朝天,除了偷窥帅哥和看《危险的关系》、《金瓶梅》之类的禁书,实在找不出她还会有第三条理由去那种地儿。

喝!进了阅览室,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在座位上如饥似渴地啃书本的人竟是夏莉!

“吆,姐姐,什么时候变淑女了?”

夏莉一把把我重重拽落座位,“嘘——!安静,这是图——书——馆。”

靠!连整天高呼“只有没出道的男优,没有我没看过的A片”的太皇太后都知道遵纪守法了,万民之幸呀。我再一看她手里的书,是本发黄的《红楼梦》。我正想夸一句“三日不见,既当刮目相看”,却猛然发现夏莉看的是贾宝玉做春梦那一节。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夏莉悄悄指了指书架区,一道靓丽的风景——春天正在那儿专心致志地找书,浑然不觉四周十几双眼睛正偷偷瞄着他。

“看到了吧,春天每周这个时候都会来这儿看书,而且一定会坐我对面的那个位置。”

我看了看那个座位,靠着窗户,头顶一个电扇,旁边一个暖气片,外面一片草坪,再往前是美女如云的外语系学生公寓。冬天冷不着,夏天热不着,外面还是一片风景,的确是一个好所在。

“你就打算这么着和奔驰大帅哥套近乎?”

夏莉送给我一个狡黠的眼神。原来自打上周开始,她自编自导了与春天在图书馆、食堂和自习室的N多次“偶然”邂逅,并且连饮食、阅读习惯,甚至是笔记本颜色都刻意迎合了春天的喜好。特有意思的是,一次春天去食堂晚了,他喜爱的灌汤包子就剩最后一屉,而且已被夏莉抢先买了。就在他要泱泱离去的时候,夏莉很“大方”地让给了他。结果,春天很不给面子地说了句“你买过的东西再转手,那就是二手货了,我不要。”

今天把我叫来,是因为夏莉实在受不了图书馆神殿般的安静,想找个垫背的一同受罪。她的原话是“做淑女比看赵丽华的诗还难受”。

“知道吗,共同语言是恋爱的捷径。”一番讲解完毕,夏莉摆起了情场老麻雀的嘴脸。

“我说太后,你已经玩过那么多帅哥了,就放过春天吧。”

“不!”她作出一副先锋诗人的架势,“做人就要像珠穆朗玛峰一样,即使世界最高了,也还要不停地长。”

我差点没吐了。眼看春天正向这边走来,她赶紧捅了我一下,然后塞给我一本《西游记》。书签所在的一页,正是女儿国主勾引唐僧那节。哎,我怎么遇上这么一号人呀。

春天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在座位上安静地坐了下来,再无二言。他拿的是一本《苍狼》,看得很投入,眼睛和手势都重合了同一种步调——专注。偶尔,他也会单指挑开遮在额前的碎发,把那对凌厉如剑的眉毛暴露在空气中。那种举手间的随意,是他一贯的潇洒,没有任何人可以模仿。

有种人,即使沉默,也是一种诱惑。

不敢再看了,看多了会动摇的,我努力克制自己,转而在眼前的《西游记》里寻找乐子。但阅览室里死一般的静寂让我很快就放弃了,一旁的夏莉又打死也不跟我聊天。百无聊赖中,只好支起脑袋对着窗外发起了呆。

自从我们相识,她就像一部飞利浦,让我拿得起,放不下......不知不觉,我的思绪就飘回了上一堂语文课,那个甜蜜的声音让我如痴如醉。

“可可,”夏莉狠狠捅了我一下,“求你别笑了,跟中邪似的。”

我梦游似的看了看夏莉,半天才明白她在讲什么。再瞅四周,一堆人正齐刷刷地瞪着我,那表情再清楚不过——这丫头得了神经病了。不过也有例外,春天的视线仍专注地锁定在《苍狼》上,仿佛我的笑声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我刚才在笑?”

“是——呀——”夏莉声音压得低低的,“一定是叶枫那小子勾走了你的魂儿!”

我瞪了她一眼。我魂儿在天堂翱翔,人却被她拴在地狱似的的图书馆里煎熬,我容易吗我?这么一说,夏莉觉得有点对不住我,就让我去找本言情小说看。我摇了摇头,再言情的小说也没我和叶枫的故事有情,我呀,还是睡觉吧。

我这人有个毛病,总是睡不够,而且很容易就能入睡,好像上辈子是给祖国守边疆,这辈子专门补觉来了。记得有次我一个人去吃好伦哥,比萨和鸡腿等好东西还没上,我就先搜刮了一盘玉米棒子嚼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一觉醒来,比萨没了,鸡腿没了,连手机也没了。我正欲哭无泪时,一位服务员一脸真诚对我说您的用餐时间到了。我当场泪如雨下。

今儿在图书馆条件虽说简陋了点,可我的两手一搭那也是枕头呀。就这么迷迷糊糊不到半分钟,我就到另外一个空间发财去了。这次我当上了黑社会老大,带着一帮小弟就去抢火车了。就在人们纷纷举着钱包等着我验收时,一人半路杀出坏我好事。

“可可,你丫快醒醒!”

我忿忿睁开眼睛,正欲发火,却发现阅览室除了我、夏莉、春天和管理员,再无别人。管理员看见我醒了,赶紧把头缩回去。

“人呢?”

“被你吓跑了!”夏莉一脸哭笑不得。

“我?全部?”我不敢相信睡着的金可可会有如此本事,“你没骗我吧?”

估计夏莉扇我的想法都有了,“你知道你刚才说什么梦话了吗?打劫了!生命线,爱情线,财运线,统统告诉我密码!声音大得整个楼都能听见。”

啊!!!我可丢大人了,就是个超人,也让我给丢尽了!谁知头也不抬一下的春天幽幽冒出一句:“你漏了一点,她还说处男线了”。

......

酒后吐真言,我呸,梦里才吐真言呢!夏莉耷拉个猪脸,不用说,一定是在后悔叫我来这儿。可我极其暧昧地回望了她一眼——偌大的阅览室,浓浓书香之中,一男一女相向而坐,千载良机呀!

不当电灯泡了,我起身跟她道别,在她轰我之前。

“金可可——”

我扭回头,春天依旧低头寻字。黑泽过耳的长发衬托下,他的脸部线条更加清晰。原来从侧面看,他也仍然是个美男子,只是换了种味道而已。

“两条胳膊上都有处男线,那才是真正的处男。”

“你说什么?”我第一反应只有惊诧。

“我想你听清楚了。”他微微转了下头,接着又回到了《苍狼》里。

我尴尬地看了夏莉一眼,丫低着脑袋不知道在书里找黄金屋还是颜如玉。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大逃亡去也。一看表,11点45了,我就径直去了五号食堂。这个食堂是学校有名的情侣食堂,世上本无这么个地儿,情侣来得多了,也就变成了这么个地儿。今天是我第二次光临,第一次是误入,这次我要和叶枫正大光明地光顾。

叶枫告诉我,十五分钟后过来。十五分钟,好漫长呀,我转念一想,也许初恋的感觉就是把一秒当一年过吧。一对看上去爱龄不小的情侣没打招呼,就在我面前坐了下来。之所以说他们爱龄不小,是因为他俩吃饭前先吻了一下。饺子上来后,男生先喂了女生一个,女生娇滴滴地说烫。男生就夹起一个放自己嘴里,等了一会儿凉了,再口对口喂给女生,好像我这个不到三十厘米远的大活人不存在,定力实在惊人。

靠!这也太那个了吧?我这人别看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嘴上说起男人来不红不哈的,其实骨子里还是小绵羊,只是披了张狼皮。我四下寻找空桌,可惜晚了,每张桌子都有了人,而且清一色的情侣。掉鸳鸯窝里了,可我的那只“鸳”怎么还不来呢?

我决定自救,右手支起脑袋,两眼放光毒视二人。可人家照样我行我素,喂得更起劲了,好像我的坏脸色特下饭。气愤之余,我忽然闻到一抹香皂味,源于我的手上,是刚才私奔时叶枫留给我的,淡香如丝,正如他的羞涩。

不知不觉,我又想起了叶枫说“我爱你”时那羞涩的表情,以及羞涩下静静流淌的款款深情。如果可能,希望我的生命线、爱情线、命运线、智慧线统统印在你的手上,永不褪去......真是太甜了,不知道想多了会不会蛀牙,呵呵~

当啷一声,对面男生手里的勺子掉了地。再看他的女友,脑袋上骑着一个囫囵的饺子,脸上涂着全是韭菜鸡蛋渣。更好看的是,一粒带水的豆腐沫正顺着脑门往下滑。哦,原来他们吃的是素饺子。

可是,喂饺子怎么喂脑袋上了?我正纳闷呢,男生忽然浑身一怔,接着利索地踩着椅子上到桌面,然后很古怪冲我笑了一下。呀!光天化日,他要调戏民女?我正要向食堂大橱求救,男生却敏捷地跳下桌子,一边抽搐一边大步往外走去。乖乖,他这是——

“都是你!”他的女友哭丧着脸把饺子从脑袋上剥了下来,嗓门特大,“没事笑得那么渗人干嘛呢?弄得他羊癫风又犯了!二毛,等等我!”她扭着屁股追了出去。

乖乖,我一笑他就癫风了?!我要哭一次,他是不是就彻底病好了?这时,只听邻桌有个男生哆嗦了一句“她就是大喊要处男线密码的姐们!”,拉起他的女友就跑了出去。其他人也怪怪地看着我,然后三三两两地在五分钟之内都消失了。我冷不防瞅见食堂服务员齐刷刷地拿眼横我,恨不能吃了我。最后我不得不在等来叶枫后,和他一起转移到四号食堂。

一路上,我在想我真是一奇才——到哪儿,就把哪儿的人吓跑的奇才!

晚上,我坐在床上还是想着白天的事。第一次表白,第一次牵手,还有第一次品爱,爱情就像一缕春风,从耳开始,温暖了手,吹绿了心,为我的生活换上了新的季节——春天。我心血来潮地给斜对门的叶枫去了电话,他也没睡,因为他也睡不着。我就缠着他,要他把白天课堂说过的那段经典表白再讲一遍,听完了,我还是不满足,要他重复九十九遍。

他没有怨言,淡淡的,柔柔的,用他细缓如雨的声音认真说着,每一次都深深印在我的心里,直到我入梦......

于是第二天,我发烧了,因为没有盖被子。他嗓子哑了,因为整整说了一百遍,即使电话那头的我已经鼾声连连。

然而,他要送给我的那份“一朵玫瑰的浪漫”今晚还是准时上演了......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1

可能是好久都没病过了,低烧让我有些头重脚轻,总也站不稳,老想用脑袋撞地。叶枫特着急,又是找退烧药,又是给我倒水,嘴里还一个劲地埋怨自己昨晚忘了提醒我盖好被子。

“是呀,都怪你,”我撅着小嘴抱怨道,“你就不会打个折扣,说十一遍,代表一生一世。”

“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打折。”

“你,你一点都经不起考验!”我嘴撅得更高了,“我说打折你就打折呀!你应该说你要穿好衣服到我屋来,先给我盖好被子,然后再认认真真对我说九十九遍。”

叶枫被我弄得哭笑不得,“好好好,但你总得先把药吃了,才有力气继续怪我呀。”

“我不吃!”看着那些没有糖衣的白药片,我心里一阵抵触,“我喉咙细,咽着多难受呀!”

“眼睛一闭,眉头一横,不就下去了吗?”叶枫似乎打定了主意,定要让我把药吃下去。

看到他焦急的眼神,我体味到了一种未曾有过的幸福——被爱。知道爱为何物的那天起,我就在盼望上天赐给我一个英俊的男孩,疲惫时能给我一双膝盖,伤心时能给我一个胸膛,生病时能给我一只肩膀。如今,他就真实地站在我的面前,守候着我刚刚盛开的心。

“枫,”我声音中带着自己38度的体温和惆怅,“我真的不想病,不想错过你为我预订的玫瑰。”

叶枫轻柔地抚住我的额头,俊逸的脸上点缀着他露水一般晶莹的眼眸。“可可,先养好病,现在我们都需要彼此。”他静静的看着我,用恋人独有的眼神。

我也凝神地回望着他,喉咙忽然一阵紧缩,心跳随之加速。此刻,一身的虚热加一块儿也不及我心头的那抹火热。叶枫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心声,静静的双眸中有了些许的涟漪。

初吻的诱惑炙烤着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最后化作一缕萌动,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对了,是用嚼食之吻好,还是用甘泉之吻好呢?嗯......还是用嚼食之吻吧,比较刺激!

想像他的舌头是好吃的果冻,一口咬住,然后又咬又舔又吸的想吞进肚子里去......我心里默默重复着太皇太后传授的嚼食之吻,在他轻碰到我的唇时,我张大了嘴巴,然后——

“啊——!”叶枫的惨叫声响彻天籁。嗯?!不对呀,他的舌头怎么这么硬?我睁眼一看,叶枫正呲着牙喊疼,而含在我嘴里的竟是他的两根手指!我赶紧松开了两排利齿,一块硬硬的东西趁此落到了喉咙眼,我竟反射性地咽了下去。

“我喂你药,干嘛咬我?”

“喂我药?”难道我刚才吞下去的是——

“对呀,你眼一闭,眉一横,那不是准备吃药吗?”叶枫委屈地用嘴吹着手。

靠!他竟然没看出来我要吻他,真是叶枫不解风情。

“嗯哼!”春天咳嗽一声进来了。叶枫匆忙把另一只抚在我头上的手移开,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我定了定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执拗地要他继续稀释我额头的炙热。相爱,就要在阳光下,没有好遮掩的。

对于我俩的举动,春天嘴角微微一挑,报之蜻蜓点水般的一笑,原来他的冰容也有松动的时候。他径直走到我的床边,像长辈似的把叶枫的手驱走,然后用冰凉的手背贴在我的额上。靠!他,他,他怎么可以......我正要拿眼横他,但额头霎时感觉清爽了许多,让我好不舒服。

“枫,手背温度低,比手心更能测出病情。吆,够烫的!”他转头看了看桌上的扑热息痛片,脑袋摇得像钟摆,“光吃药不行的,你马上送她去校医院吧,输液好的快点。”

叶枫听话的点点头。嘱咐完,春天利索地撤走他的手,顺便也收回了我额头上的清爽,没有一丝留恋。似乎在他眼里,我还是我,和见第一面时没什么差别。

“今晚你们可别辜负了良辰美景呀!”说完,他已带门而去。难得,他也会开玩笑,我不禁想起了我们的初次见面,篮球场上的投射,好像每次他一出手,都能力挽狂澜。如果他不是那么冰冷,如果能微笑多一点,如果我抢在何菲之前认识了他,如果......

唉,我在想什么呢。叶枫扶我起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楼下,好像我真成了他那什么似的。我以为他会用自行车载我去医院,结果我错了,他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医生是个胖老头,丫是我见过的最敬业的大夫,只是他的偶像是黄世人的管家——穆仁贵。号了半天脉,说我只是小病,要给我开扑热息痛。叶枫说已经吃过了,胖老头又要给我开去热止痛片,叶枫说还不如扑热息痛呢。于是,他改口给我打两针,叶枫就问输液不是好的更快吗?丫死活就是不同意。其实他不说,我也明白,本来每年国家批给我们每个学生一笔医疗补助,可学校为了合理占有这笔钱,开药时尽拣便宜的。有一次,金妮居然买到一盒1982年的抗菌优,正好跟她的哥哥一般大!

“枫,别说了,我快挺不住了。”我有气无力地说,“大叔让开去热止痛片就去开吧,输液大概是100块钱吧,一盒止痛片两块,那你就去买50盒止痛片,我一次性吃完,不是和输液一个效果吗?”

胖老头一下站了起来,右手颤抖着好像要给我敬礼,“小姑娘你——”

“大叔,你坐下呀,干嘛客气呢?”我很过意不去地说,“枫,快去买吧,这儿的药不够,就跑校门口那家药店。顺便找一壶开水来,我就在这儿当着大叔面吃,让你见识下大叔的医术是多么高明!”我很豪迈地挥了下手,就像站在了天安门城楼上。

“呀!我的祖宗,你可千万别——”

“大叔,你又客气了,我叫金可可,不叫祖宗。”

......

五分钟后,我实在拗不过胖老头的恳求,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接受输液皮试,他老人家的脸皮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驴唇色。叶枫在一旁忍不住偷笑。

叶枫本想留下来陪我,可我不想影响他上课,就让他走了,顺便替我抄一份笔记。这时,他才知道我的用心是多么“良苦”。

“枫,不要太惦记我,下午好好打球。还有啊,一定要用心布置好你的浪漫,晚上七点给我电话。”

“嗯,我听你的。”

“等等!”我冲他甜甜一笑,一想到这样可以让他坚信我对他的心,我笑得更灿烂了,“晚上,我也会送给你一样礼物。”

他默契地对我眨了眨眼,然后幸福地走了。我懒懒地闭上了眼睛,在浪漫的一刻到来之前,我需要攒足体力......

下午的比赛我没去看,拉拉队长一职,安倩也不好意思再勉强我,就由她自己兼任了。

按照约定,今天是我第一次去兼职。我按时到了林引涵的工作室,当他整个人又一次出现时,我的眼睛为之一亮。上身那件黑底绿线条的衬衫十分合体,让他的肩膀看上去如地平线一般笔直。整齐的领口下,锁骨依稀可见,一块桑莱斯的蓝色水晶嵌于其间,把他的帅气衬得淋漓精致。如果说他的帅与叶枫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干练,早熟。

他给我介绍了其他五个同事,除了李婷和王焕两个人外,其余全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他们都是大三或者大四的,所以是全职。林引涵极讲效率,介绍完后,立即就把一份十页的策划书交给了我。

“这是一份店庆策划书,封面已经设计好了,至于里面的版式和动画就由你把握了。记住,界面要简洁、内容要突出。机子里有几份现成的幻灯片,你可以参考一下,但是不要抄袭。”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发怵,毕竟把Powerpoint用于实际,我还是第一次。林引涵似乎读懂了我的表情,口气很亲和地说:“不要太有压力,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我还会修改,关键是你要先练手,我相信你的悟性。”

“嗯,我会尽力的。”我觉得浑身充满了动力。

既然是店庆策划书,那么背景就一定要喜庆,用红色无疑最好。至于字的颜色就用黄色,再配上活泼点的广告字体,效果一定不错。对,就这么做,看来我的悟性真的蛮不错耶。打定主意后,我就开始动手,不知怎么的,我特兴奋,好像今天要进教堂似的。

一个半小时后,三十页的幻灯片交到了林引涵手上。如我所料,他的评价就三个字——“棒极了!”。这时,其他人早已下班了,他就留我一起吃晚饭。

“不了,我晚上还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所以不能耽误了。”为了不让他失面子,我故意表现得不容置疑,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那好吧,我送送你,这个请求总可以满足吧?”

“这——”我想了想,毕竟人家还是老板,“那就把我送出小区吧。”

林引涵接受了。即使这么短的一段路,他也能在三言两语间把我逗乐了。我有种感觉,他不像别人说的那样风流,反而很体贴人。就像他夸我很有悟性,直到现在,我还是为那句话所欣喜。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哦,忘了说了,你的这件ONLY很漂亮!”

哇!终于有人注意到我的这件衣服了。今晚,我就要收到人生中第一枝玫瑰了,我一定要把一个漂漂亮亮的自己送给枫,所以中午我大出血,买了件新的衣服。

我和林引涵道了别,然后就一路连蹦带跳地往学校赶。叶枫刚才已经给我来了电话,让我去校西门毛主席塑像那儿找他。见到他后,先问候打招呼的不是我的嘴,而是我的肚子。

“一定饿了吧,这里有椰蓉面包,你先垫垫。”叶枫似乎早有准备,笑盈盈地把面包递给我,“对了,你彻底好了吗?”

我没回答,而是仔细打量了他半天,最后忍不住问:“花呢?”

“嗯,那个,”叶枫一脸神秘,“它也很想见你,不过它最讨厌听到肚子叫的声音!”

一定是朵漂亮的玫瑰,我猜想,而且倾注了叶枫最浪漫的心声,我真是一秒也等不及了。谁知叶枫异常坚决,逼我必须先吃完面包。吃就吃,我三嘴并两嘴,大口吞下了面包。旁边几个路过的男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这女孩的吃相怎么返祖呀!

我一抹嘴,“现在总可以了吧。”

“嗯,跟我走吧。”

我站着没动,“枫,你好像忘了什么。”

他浅浅一笑,默契地拉起了我的手,然后紧紧环住,缓缓输送着体温。这种感觉正是我所期待的,没有惊涛骇浪,只是点点柔情。

一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时与我对视,眼中的脉脉柔光始终满满的,好像随时都会溢出来,淹没我的心......

“可可,到了。”

我脑子一怔,才发现已经到了研究生公寓附近的小花园。这时,一个男生朝我们走来,冲叶枫挤了下眼,轻声说“一切OK了!”,然后就消失了。

喝!越来越神秘了。花园里静悄悄的,淡淡的菊花香若隐若现,仿佛在与天上淡淡的月光合谋,诱逗我的心跳止步住的加速,再加速。

“可可,闭上眼睛。”叶枫轻柔的说。

“等等,枫,”我调整了下气息,“还是先见下我的礼物吧。”

我伸手从兜里取出林祥送我的那个米琪表,最后一次握紧了它,然后郑重地放到叶枫手里。“这是我暗恋过的一个男孩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现在我用不上它了,因为——我找到了你。枫,替我把它扔了吧,就算是在我的心装满你之前,做的一次消毒。”

叶枫晶莹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一丝湿气。他没有说话,握紧了手中的米琪表,然后用尽全力,向天空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再见了,我的过去,我从天空收回视线,枫,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1

第二十八章 都是玫瑰惹的祸

“枫,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我直视着他,即使是夜色中,他的眼睛依旧那么闪亮,一如夜空中最亮的天狼星,默默指引我心跳的方向。

“昨天一开始你还在为浪漫头疼,为什么转眼之间,你就答应得那么干脆?”

叶枫把住了我的手,声如细雨:“记得你让我以后只牵你的手吗?是这句话给了我勇气。”

“好了,时间不多了,闭上眼睛,没我的允许不许偷看呀。”叶枫嘱咐道,眼眸塞满了调皮和可爱。没错,就是可爱,少男最无邪的可爱。

时间不多?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想了想,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叶枫轻轻牵起了我的手,然后往花园深处走去。每前行一步,我的心跳就提速一分,爱情的花香竟是如此诱人。

“到了,”叶枫松开了手,轻轻移动到我的身后,声音抑扬顿挫,就像在挑逗观众的主持人,“睁——开——眼——吧!”

终于可以享受浪漫大餐了,我深深吸入一口花香浸泡过的空气,让飞驰的心稍稍放缓了脚步,然后一点一点掀开眼帘——咦?!眼前怎么这么多菊花,玫瑰呢?

“可可,别回头,注意前方。”叶枫手里好像在摆弄什么东西。

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我捏紧了信心的气门,不放走一丝一毫。有动静了!菊花丛中,一枝硕大的玫瑰挺挺的,以我呼吸同样的亢奋,一点点生发出来。看上去,如同一束娇嫩的新枝破土而出,带着玫瑰独有的瑰丽,盖过了月色中的任何一朵奇葩。

“好可爱的玫瑰,”我心头一阵水波荡漾,“可是,它为什么含苞未放?”

“那是因为我对它施了魔咒。”叶枫放下遥控器,双手轻轻放在我的肩头。这一次,没有太多的羞涩,“听好,现在我就开始解咒。”

我轻轻靠住了他的胸口,平平的,很舒服的感觉。

“我——爱——金——可——可!”

好温馨,我享受着叶枫和风细雨般的浪漫——可是咒语念完了,玫瑰怎么依旧含苞一朵呢?

“这个,嗯,我再念一遍吧。”叶枫大概也没料到会这样,清了清嗓子,然后甜甜地说:“我十分爱金可可!”

嗯?!玫瑰还是没动静!

“这个,十分看来是不够的,”叶枫重新酝酿了下情绪,“我再换一句,我永远爱金——可——可!”

动了!叶枫的声音刚刚散去,玫瑰花瓣就开始一点一点向外散开,柔柔的,犹如千年坚冰融化一般细缓,直到完全绽放,同时绽放的还有我的微笑,我的心。

叶枫牵住我的手,俯身摘起那朵为我而开的玫瑰,里面不经意间掉出一个鼓鼓的小气球。

“可可,我以上帝的名义宣布,现在世界上只有两朵玫瑰,一朵在我手上,一朵——”他深情地看着我,声音浅浅的,“——是你!”

话毕,他把玫瑰温柔递给了我。嗯——好别致的味道呀,我贪婪把玫瑰的幽香统统灌进鼻子里。浓浓温情中,我醉了,醉的眼睛里只剩下叶枫,连月亮的光芒也不再动人......

我涩涩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也轻轻搂住了我的腰,无需语言,我们默契地收紧了各自的双手,一点一点把彼此的距离向零缩短......原来,初吻是初恋的第一步......我闭上了眼睛......

耳边突然“嘣”的一声巨响,我一个激灵,整个身子顺势向前——狠狠和叶枫撞了个五官挪位,正在我们六神无主之际,就见七窍生烟的学工办刘干事正握着明晃晃的手电筒怒视我们。

同一时间,花园里的其他角落里杂声不断——

“呀!”

“不好!”

“快放手!”

“我的衣服呢?”

......

我靠!合一块儿整个一段被捉奸在床的模板对白!这个刘干事去年刚刚调来,别人是鸡蛋里面找骨头,他却总是骨头里面找鸡蛋,是个出了名的事妈子。所以,我们背地里都叫他刘大妈。这不,刘大妈好容易逮着几个骨头,正好给了他大发淫威的机会。

“都别藏了,统统给我出来!”

顺着刘干事的手电筒所指,我看到墙角的一棵樱桃树下,我班的赖文迪正躺在地上,左手一只“鸡”(手机),右手一只鞋(高跟的),身上还压着一个胖娃娃——我班仅次于夏莉的吴小渊(绰号压路机),那架势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上世纪80年代的流行歌《回娘家》。从声音的方位判断,喊“不好”的就是赖文迪。

刘大妈刚要喊第二遍,就见一个男生正被女生牵着乱串,原因是女生的手正陷在男生紧绷的牛仔裤里......叶枫赶紧转过头,同时伸手遮住我的眼睛。至于后来的情形是吴小渊告诉我的。据说男生一边蹦,一边叫“快放手!”可是女生不知怎么的,就是抽不出来。情急之下,她一脚蹬住男生的大腿,右手霍然发力,同时一声占旭刚举重似的怒吼,刺啦一下,一只玉手戴着一片白色的棉布晃了出来,就像小鬼子举白旗投降。而男生则痛苦得跟刚挨了枪子儿似的——“老婆,你就不能轻点,人命关天呀......”

待叶枫放开手,其他几对鸳鸯也稀稀拉拉出现了,人数竟有两位数之多,那场面就像有关部门突击娱乐场所。

乖乖,没想到花园里还藏着这么多莺莺燕燕!

不知道和叶枫撞得太猛的原因,还是第一次约会被刘大妈吓着了,我忽然感觉头晕晕的,鼻涕一个劲地流。

这时,一个男生正急急忙忙往身上套衣服,刘干事叫住了他,然后举着手电筒饶有兴致地在他身体的腰部以上区域参观。原来,那男生光滑的身体上烙满了食肉动物——恐龙的牙印,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几个汉字。比如胸口那块儿,一个大牙印里面套个小牙印——标准的“回”字。肩膀那儿则是三个小巧的牙印堆在一起,虽不算整齐,但还可以看出是一个“品”字。

刘大妈看了看旁边脑袋低成60度的女生,揶揄地问:“你品了他几回了?是两回吧?”

“你怎么知道的?”女生惊讶地问。

刘大妈颇为得意地指了指男生胳膊上一处带血的牙印,我一下明白了,他就是喊“呀”的男生。那个牙印开口比较大,没有封口,再加上没干的血迹,明显的一个“二”字。

一个女生实在憋不住了,就呲呲笑了出来。刘干事扭头便走到了她的男友跟前,只见那张鞋拔子脸上盖满了她的口红印,极像屠宰场的猪肉上盖的大戳子。我刚想起了那张值钱的邮票——“全国江山一片红”,就听刘大妈吟诗一句。

“不错嘛,停步做爱枫林晚,小脸红于二月花。”

结果,那女生的脸跟着成了二月花。而我呢,则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脑袋晕得更厉害了,四周的东西和空气一样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莫非我的病还没好?

叶枫觉察到了我的不适,及时奉献出他的肩膀,让我枕了上去。比起春天,他更显结实一点,所以肩膀很舒适。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又把玫瑰覆在了鼻子上,大剂量地吸取花瓣间的香气。

“你!说你呢,还靠着——”刘大妈喷着一口唾沫星子就向我冲过来,“顶风作案是吧?”

我脑袋就跟灌了铅似的,刚抬起一点儿,就又坠了下去。病怎么说来就来?

叶枫赶紧搂住了我的腰,“老师,可可她今天高烧,还没好利索呢。”

“高烧?你俩刚才打啵啵的时候,怎么就没见高烧呀?”刘大妈扯着大嗓门嚷道。

......

枫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番茄色。我挤出一点力气争辩道:“我都19岁的成年人了,除了不能领结婚证,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周围几对鸳鸯跟着小声嘀咕,气得刘大妈嗷嗷直叫:“都闭嘴!学校是容你们胡来的吗?”

刚才那个被扯破内裤的男生嘟哝了一句:“人命是容你胡来的吗?”可惜声音太小,刘大妈没听见。倒是我不知道哪根筋抽得厉害,跟他继续对仗。

“谈情说爱怎么叫胡来呢?按您的逻辑,《婚姻法》是不是该叫《胡来法》了?”

叶枫点了我一下,示意不要再说了。

“你们......都给我站好了!学校是......”刘大妈接着就开始了长篇大论,先是回顾了我校严谨治学的光荣传统,接着搬出了上个世纪曾流行一时、如今已经发霉了的四有新人理论,然后又搬出了三个代表。扯了二十分钟废话后,硬是把我们这种行为定性为“不考虑后果的青春期暴动”。还好,不是反革命暴动。

我一边听,一边流鼻涕,还咳嗽,到后来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唯一的意识就是抓紧了手里的玫瑰,其间一次好像要掉了,我赶忙使出全力抓紧了它,然后又覆在鼻子上。嗯,味道还是那样特别......

“可可,你醒了?”

咦?!厚得跟油饼似的两片嘴扇来扇去,这不是夏莉吗?我半梦半醒地努力睁大眼睛,只见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半天才搞清这里是医院。嗯?!鼻子上怎么还盖着个厚厚的东西?抬起来一看,竟是叶枫的手,他正睁着一双兔子眼看我,眼神愧愧的,好像要做检讨。

“刘大妈呢?他不是正给我们上思想课吗?”

夏莉拍了拍我的脸,“祖宗,你还提他呢,先关心你自个儿的小命吧!”

“小命?!不就是高烧余孽反扑了吗,跟我的命有什么关系?”

“你让他自己说吧。”

我转头看了看叶枫,他眼睛潮潮的,里面的血丝多得可以论斤了,让人看着就心疼。

“可可,你昨晚休克了,都是我买的那朵玫瑰惹的祸!”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2

第二十九章 痴男春天

叶枫短短的几句话深深刺痛了我的心,然而我即使坐上最高端的交通工具也无法找那个降难于我的人算账,因为他是老天爷。

昨晚我晕过去之后,叶枫觉得病情严重,就将我直接送到了铁三局医院。没想到医生诊断的结果是我患有花粉过敏,除了哮喘、休克等并发症,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还可能小命玩完!

我静静地听完,很久都没有说话,也许,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曾经,因为林祥选择了别人,我落泪过。曾经的曾经,因为花季和雨季的一去不返,我忧伤过。曾经的曾经的曾经,因为最要好的姐妹小彤手术失败死去,我痛苦过......短短19年的人生,我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好像我的人生就是不断地得到,然后又不断地失去更多。

玫瑰,世间最美丽的花,我仅仅触摸过一次,不想却是永别。

“说起来你还算幸运的呢,因为你的症状很容易被误诊为感冒,多亏前天刚刚发生了一例,所以医生才没疏忽。”夏莉安慰道。

我没有理她,而是呆呆地看着那个唯一能给我力量的人——叶枫,“我的爱情,难道注定只有一朵玫瑰?”

叶枫捏了捏我的手,眼角里使劲挤出一丝微笑,“不会的,我保证,我要亲手种下9999朵只会对你微笑的玫瑰。”

他是在安慰我,我想,但我还是笑了,和着泪。当终有一天诺言兑现的时候,我能回赠他的却只有世间最苦的水——眼泪。

“对了,枫,讲讲你昨晚是怎么让玫瑰开放的。”我刻意找了个轻松的话题。

叶枫叫我别急,转身出去买了份早餐,然后边喂我,边讲了自己的创意。原来,那个小气球里面装了一小块干冰,干冰受热升华,撑开了气球,也把被处理成花苞的玫瑰一道撑开。至于举起玫瑰的,则是一辆有升降梯的玩具车。为了这份别致的礼物,叶枫整整耗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来试验,光是气球就换了八九个。

“我猜,昨晚的那一声巨响,一定是气球被干冰撑破时发出的了?”

“是的,都怪我事前没有考虑周到。”

夏莉不失时机地插了句嘴:“啊哈,真的没考虑周到吗?我看你俩一定是刘大妈的帮凶,专门潜伏到人民群众中搞破坏革命的!”

“去你大爷的,就是给我一口中东油田,我也不会叛变革命!”我转念一想,昨晚那几对鸳鸯也确实被我们无意中害得够惨的。

“先别急着说,看看这个。”夏莉递过来她的手机,里面是她早上路过文科楼公告栏时,抄下的一则学工办公告。

——昨晚七时许,多名男女学生在我校花园隐蔽处秘密聚众出轨,人数之多,情节之劣,俨然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行为。幸好值班的学工办刘大昌老师及时发现,本着对堕落青年的一片爱心和关怀,刘老师一声怒吼,当即吓止了他们的出轨行为,并高举三个代表的伟大思想武器,当场进行了富有成效的说服教育。其中一女生因迷途知返,羞愧难当,竟当场哭晕过去,避免了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公告末尾特别注明,下午学工办就此要举办一次道德讲座。

“看完了吧?因为你‘表现’良好,除了你和叶枫,昨晚其他几对鸳鸯全部写检讨。”

“靠!他一声怒吼?我羞愧难当?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气呼呼地补充道,“这辈子除了张伯芝,我最讨厌的就是刘大妈!”

夏莉一头雾水,“为什么还有张伯芝?”

“因为她抢走了我娶谢霆锋的机会!”

......

“叶枫,听到了没有?哪天谢霆锋离婚了,可要当心可可不要你呀!”

叶枫纯净得如同蓝天的脸上霎时洒上了一层晚霞,声音低低地说:“可可不会的。”

“谁说我同意做你的女朋友了!”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没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一脸的坏笑是多么气人。“昨晚的求爱就像一盘可乐鸡翅,看起来诱人,闻起来馋人,唯独尝的时候噎人,撑死70分吧。所以你只还能算我的试用男友,要想转正的话——”

叶枫竖直了耳朵,比人民英雄纪念碑还直。

“15天之后是狮子座的流星雨之夜。那一天,你要在流星雨中,再向我求爱一次。”

夏莉瞪大眼睛把我看了个仔仔细细,“啊呀呀,可可,你比我狠,你是狮子座的吧?”

“对呀,我做人的准则就是宁缺勿滥!”我抚了抚叶枫的手,“要不然,我会用19年的时间去等待他的出现。”

夏莉对着叶枫叹了口气,“哎,帅哥,你很幸运,也很不幸。”

“遇上可可,我只有幸运。”叶枫动情地反握住我的手,“流星雨之夜等我。”

又能再次享受一顿叶枫烹调的浪漫大餐了,我心里一片风和日丽,这次一定会色、香、味俱全的。老天爷,你老人家千万千万不要再拿我们的爱情当泡菜了。

叶枫想留下来陪我,我说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眼睛红红的肯定是昨晚没睡好,下午怎么比赛篮球呢。结果,一旁的夏莉以极其鄙视的口吻告诉我今儿是星期六。靠!我完了,我狠狠锤了锤自己脑袋,爱情才淹没了我脑子不过三天,竟然连星期几都忘了,热恋真是伤身呀!

好说歹说之下,叶枫终于走了。夏莉这才告诉,他昨晚压根儿就没睡,因为你老握着他的手往鼻子上凑,他稍微动一下,你就喊“我的玫瑰!”,好像被人抢劫似的。后来,他干脆就一动不动地守着你,整整一夜。临走,夏莉嘱咐我一句,叶枫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要我赶紧搞清他是不是处男,并传授了我几招不看处男线也能验货的绝技。

我是中午出的院。搬到外面住有一个星期了,今儿不知怎么的特想回去看看金妮和郝鉴怎么样了。谁知这两个没良心的都不在,搞得我一脸扫兴,就在学校里闲转了起来,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我的初吻夭折之地——小花园。

也是昨晚那件事的影响吧,平日里鸳鸯满地的花园今天特别清静。我冷不防瞅见了假山顶上坐着一个人,一头飘逸如风的长发,雪白如新的T恤,无需太多想象,就可以得出与相对论一样正确的结论——他是个帅哥。

春天怎么会来这儿?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和他打个招呼。我叫了一声,他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一样。到跟前时我提高嗓门又叫了一声,他就像石头人复活一样猛然起身,嘴里还轻唤出两个字“菲儿”。

他这一起身不要紧,惊得我一下子没把握好平衡,整个人向后翻去。幸好春天及时伸手拉住了我。我还没松口气,忽然看见他另一只手里捏着九朵玫瑰。

要命的玫瑰!我一惊慌,双脚踏了空。我慌乱中勉强抓住一块凸出的石角,才没带着春天一块儿掉下去。

“别动,先抓稳我的手!”春天一只手拽得我很是吃力,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放弃。他银钳似的手指好有力,完全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瘦弱。

突然,他不动了,眼睛转视着别的地方。我扭过头,吃惊地看到了何菲和申恬恬,她们俩正挽着手停在原地,同样惊讶地看着我们。仅仅半秒钟,何菲的眼神就退化成了霸王龙似的兽性,几乎要吃人了。

“春天,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个的吗?马上放开那个婊子!”

放开?!我浑身一颤,这么高的地方,她竟然要春天放手?想看我头破血流吗?

“春天,求求你,千万别扔了我......”一慌张,我把自己当皮球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不会!”春天的目光无比肯定,让我心里立马砌了一道长城,感觉好安全。他把玫瑰放嘴里噙住,腾出另一只手一齐来拉我。

何菲边往这边跑边大声嚷嚷,幸好申恬恬包住了她,还叫春天快点拉上我,别磨蹭。

我好容易踩到了假山凸出的一块,在春天的拉拽下,一步步往上蹬,然而鼻子这时却开始异样了。不好!一定是春天叼着的玫瑰花在刺激我!那些红艳艳的花朵就在头顶,不知怎么的,娇艳的它们此时在我眼里比何菲还恐怖!

“春天,那些玫瑰......”我几乎快说不出话了。

春天轻点了下头,似乎明白了我意思,然后重重一甩头,把玫瑰吐了出去,没有半点犹豫。玫瑰掉到了地上,彻底散成了一团,就像此刻何菲的嘶吼。

“春天!!!”何菲的声音几乎可以震落飞机,“我的花......你......金可可,你这个乃球货!”

她就像一头尾巴着了火的斗牛一样大吼大叫着往这边冲,只是申恬恬拼命抱着,才没有立刻冲过来。春天没有理她,只是在专心致志地拉我,眼睛却在使劲吞咽着一抹忧伤,就像陈年的酒,看上去很淡,实际却很浓,很烈。

我终于安全地站在了山顶,面对一脸秋凉的春天,我蠕动了半天舌头,才说出句“谢谢”。

“可可,赶快,你先回避一下!”下面的申恬恬厉声提醒道。何菲正使劲拍打着她的胳膊,想要脱缰过来与我拼命。这次,她绝对不会仅仅满足于给我一拳。

“对不起,你先走吧。”春天轻轻叹了口,不经意间带出太多的无奈。

我向上提提了眼睛,才勉强抵住了行将溢出的眼泪。我是多余的,不!是有毒的,如果没有金可可,也许春天和何菲会是幸福的一对儿......我边跑,边控诉着自己的罪状。身后,何菲的叫骂声震耳欲聋,刺伤的不止自己,还有春天。

我不顾一切地往合租房的方向奔跑,使出全力,只想尽快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然后无力地瘫倒在叶枫肩上尽情哭泣一场。

此刻,我的忧伤唯一可以寄存的地方就是枫的肩膀。

跌跌撞撞之中,我感动路面有些摇晃,忽然一阵头懵,我向后颓然倒在了地上。

“对不......啊!金可可!”一双大手有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

“一定撞疼你了吧?真对不起!”

那个身影随着声音的蹲了下来。失重的脑袋慢慢恢复了平衡,我怔怔地看了看那张俊秀的脸,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林引涵。

“怎么了,有人在追你?他在哪儿?”说着,他的一只手变成了拳头。

我淡淡地说了句没事,然后就要起来,他连忙搭了把手。我几乎忘记了拍打身上的灰,就要走。

“真的没事?你的气色可不好?”

眼睛真犀利!“那是我昨晚病了。”我摆了摆手,算是和他道别。

“等等,你是回家吧?我用车送送你。”

没等我回应,他就跑向了不远处的白色丰田,然后开了过来。学校到我租的房子不过五分钟路程,可是林引涵却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才送我回去。似乎,他是有意开那么慢的。目送我上了楼梯,他才钻进车子。

叶枫不在家,桌上留的一张纸条告诉我,他回自己家了,并嘱咐我明天的早餐放在冰箱里了。我感到莫名的失落,仅仅一天,我就迷恋上了他肩膀上的那份舒适和有力。他不在,我会觉得氧气也是多余的。摔了半天枕头,我疲惫地走到阳台想吹吹风,低头之间,看到了白色的丰田和它的主人。

林引涵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向我招了招手,“一起兜兜风如何?”

我怔了半天,还是下了楼。“你为什么没走?”

林引涵正了正上衣,弹出淡淡的烟草味,“因为你没说实话,哪有生病的人跑得那么卖力。”

我忍不住翘了一下嘴角,这个家伙的长处之一就是总有办法让我笑。

他打开了车门,“如果陪我兜风,我就原谅你的谎言。”

我盯了他好几秒,他也执拗地用眼神催促我上车。结果,巾帼输给了须眉,我上了车。他把车开得很慢,一直把我载到了汾河公园,然后沿着滨河东路缓缓前行。悠长的河水,咋秋还绿的绿化带,这是太原喧嚣的市区里难得的一块净土。眼睛放松的同时,耳边又响起了淡淡乡土味的《加州旅馆》,轻柔的旋律仿佛与轻缓的河水合拍,让我的心情也跟着缓缓向前。

“知道吗?这是太原唯一的一条没有红灯的公路。希望兜过风之后,你的心情也和它一样,一路顺畅,没有红灯。”

林引涵依旧注视着前方,仿佛是在跟眼前的空气说话。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沿着汾河再兜一遍,我的心情就好了。”

“乐意效劳。”林引涵愉悦地说。

一直兜到了太阳落山,我们才打道回府。虽然我心里的那个小节还是系得死死的,不过我已经可以笑得看车外的灯红酒绿了。

车子路过校图书馆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路旁的凳子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春天。阵阵秋风中,一头飘逸的长发随风舞动,几欲飘洒出去,却始终带不走他的一丝俊逸。

他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手中那束暂新的玫瑰,仿佛那不是一束植物,而是何菲。即使目光痴痴的,也无损他与生俱来的锐气。就像月亮,无论新月还是盈月,不变的都是那份高傲。

我叫停了车,走到跟前时,他才从玫瑰中解放出些许的思绪过来。

“你在等——何菲?”不知怎么的,看到他,我的负罪感好象施了一吨化肥,一下子就生机盎然了。

“是。”他冷冷地说,如同这瑟瑟的秋风。

“今天......嗯......”

“想说对不起是吗?没有必要,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春天直视着我,冷峻的双眸分外有神。

“可是我的存在毕竟给你和何菲......”

春天完全不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忘了自己的病吗?离玫瑰远点。”

我知道自己又在多余了,所以跟他道了声别转身就要走,谁知林引涵这时却走了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送我回家吧。”

“等等!”春天忽然叫住了我们,“林引涵,你不要对可可有什么想法。”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2

春天的话就像一张无中生有的借据,让我一阵心肌梗塞,继而忧心忡忡。

虽然认识林引涵不过几天时间,但我感觉得出,在尊严受损的情况下,他的右手会立即摆出一种力量型pose——拳头。而春天的表情和口气完全具备让他出拳的诱饵。

“是吗?”林引涵交抱起双臂,“不过,我看现在对金可可有想法的是你吧?”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幸好林引涵没有生气。不过,我听得出他是故意把“金可可”三个字拖得长长的,好暗示春天对我的称呼比他亲昵。

春天依旧是冷空气的发源地,“我是对她有想法,我的想法就是可可是个单纯的女孩。”

单纯?!他是在夸我人好,还是在贬我人笨?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让可可答应去你的工作室工作的,但我清楚你对女生很有一套。”

靠!春天的表达方式为什么总是这么直接,连个弯儿都不打,莫非他是练短跑的?我忧心地看了看林引涵,只见他一脸的酱油色,还是陈年老抽级的。

“春天,求你,别说了!”我哀求道。

沉默了半晌,林引涵蹦出一句:“金可可,麻烦你明天到我那儿一趟,给你结下工资,以后你不用来了。”

靠!两个大男人抬杠,怎么把我也扯进去了?

“够了!你——”我瞄向春天,“总是把自己的话当圣旨,从不考虑过我的感受!而你——”我又瞄向林引涵,“说用我就用,说炒就炒,难道我是电脑壁纸?”我从没意识到自己会有这么大嗓门,“我是人,一撇一捺两笔,你们看完整了吗?”

这是我第一次用80分贝以上的音量和春天说话。我来来回回扫描了两个养眼指数超过我许多的男生,然后愤然扬长而去。没有洗脸,没有刷牙,我就像一个没剥皮的洋葱直接把自己丢进了被子里,颠来倒去地翻烙饼,就在快要胡了时候,手机响了。

“喂!谁呀!”惯性使然,我的音量依然80分贝。

“是我。”

“枫!”我一下坐了起来,直想立马飞到二十站地以外的他的怀里。

“别那么大声,我爸妈还没睡呢!”他低声低气的,好像是藏在被窝里。

总算找到一个可以欺负的人了,我顿时精神抖擞。“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哼!你说,为什么撇下我一个人回家了?为什么不写请假条给我?为什么在我需要你肩膀的时候找不到你?”

好半天,电话那头一直静悄悄的。

“干嘛不说话?”

“你刚问了三个为什么,我以为你会问十万个呢。”叶枫调皮地回答。

“讨厌!”

“你是说讨我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吗?”没等我笑,他先笑出来了,“不生气了吧?”

“嗯。”我骗着自己应道,不想破坏他努力为我订做的微笑,“不过我睡不着。”接下来,枫一定会想办法哄我的,期待ing。

“正好我也睡不着,不如你给我唱首歌吧。”

我正要一江怒水向东流,他又明朗对我说:“逗你玩的。知道吗?现在我特别想听到你的声音,不论是生气的,还是撒娇的,只要是你的。”他的声音很陶醉,就像在泡温泉,“可可......我爱你......”

电话这头的我也是同样的渴望,好想躺在他的怀里,数一辈子星星。

“枫,”我突然想起了太皇太后交我的一招验货妙计,“我真的睡不着,为我做件事好吗?”

“就一件吗?”

“嗯,给我拼读一个单词‘room’好吗?抑扬顿挫点的,要用喉咙发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愿意做。我开始拼了——r~o~o~m。”

“不对,不对,要大声点,陶醉一点,就像是在刚跑完1000米,夺了第一。”

“哦,我再试试吧。r~~o~~o~~m~~......”

“不错,不错,再来一次,一定要陶醉,一二开始!”我感觉良好得像个指挥,手随着他的叫声此起彼伏。

叶枫不明就里地喊着,到后来越来越纯正,高亢的感觉得就像日本AV中的女优。没错!这就是标准的叫床声,这种损招也只有夏莉才想得出来。他不明白这个,说明他没有那方面的经验,甚至没看过A片,是货真价实的处男。

“小枫!!!开门,你在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愤怒的砸门声,不用说是他爸了。叶枫急忙收了线。哈哈,他要倒霉了!我乐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跳起了兔子舞。疯够了后,我赶紧关了机,怕他一会儿骂我。

这一晚睡得特瓷实,一直到了自然醒。我睡眼惺忪地推开门,不想被沙发上的一个灵长类动物搞得彻底清醒了。头无力地枕在扶手上,双手摊洒在胸前,脚耷拉在地上,整个人就像是中了化骨绵掌一般。

“春天。”我用秋天般凄凉的声音低唤道。

他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我用手背抚了抚他的额头,好烫!可以当暖手袋了,非得马上送医院!

我赶紧拨了申恬恬的手机,可惜没开。然后又拨了夏莉、金妮和郝鉴的,结果还是一样,全部关机,好像今天是手机们的国际劳动节。我正想挨个骂一顿,一抬头看到了墙上的钟表——7点!

看来只有给叶枫电话了,我刚打定主意,手机自己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喂,谁?”我不耐烦地按下了接听键。

“我,林引涵。”

丰田!我首先想到的不是他俊秀的脸,而是那辆白色丰田。春天有救了!

“你在哪儿?”

“工作室。我昨晚打你手机,可老是占线,后来干脆关机,你不会还在记恨我吧?”

我根本没心思听他唠叨,“是呀,如果你马上开车到楼下见我,我就原谅你。”想了想,我又补充一句,“有效期十分钟,自本句话结束时起!”

“靠!什么事呀?我还在床上呢!”手机那头立马紧急集合般的动静。

我没回答,立刻收了线,然后又是刷牙,又是洗脸、梳头、画眉,比迎接美国总统突访还忙。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脸蛋,任何时候在男人面前,我金可可都要做一个永存不朽的美女!

“我到了!”林引涵在电话里气吁吁地说。当他站在眼前的时候,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个地球,只见他的T恤上赫然印着三个鲜红的字母——HIV!

“你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林引涵的脸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出来的匆忙,衣服穿反了,然后就要跟我解释昨晚的一时冲动。我麻利地告诉他,只要愿意,他可以随时收回昨晚的话。

“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下一句也不要听错。”我扭头指了指沙发,“帮我把春天送医院去。”

估计他是川剧的第N多代传人,小脸很快就由关公红变成了张飞黑。

“快点答应呀,别见死不救!”我急了。

林引涵没拒绝,也没答应,而是摆着一张钟馗脸走过去,很利索地把春天扣在了自己背上。我赶紧开了门。

“瘦了吧唧的还挺沉!”林引涵抱怨道。呵呵,男人的心胸也会这么狭隘。

我们去的是最近的铁三局医院,因为走时太匆忙,我和林引涵带的钱连一半都不够。值班医生很不耐烦地让我们找钱去,还说我们是在捣乱。我递出手机想先抵押一下,那老女人瞟了一眼,说你的手机满三周岁了吧。

林引涵急了,把自己的MOTO-V70掏了出来,“押我的吧,刚买不到五天。”

已经换了新的了,看来我得换个别的东西赔他了。就这么着,春天才好不容易躺在了病床上。我对林引涵微微叹了一句,这年头医生还是人吗?

林引涵要我留下照顾春天,自己回去取钱,临走撂下一句“省得他睁开眼看到我又晕过去”。我又拨了一次申恬恬的电话,还是没开机,我只好发了一条短信。

打了快一个小时的吊瓶后,春天才醒了过来。左眼疲惫,右眼忧伤,即使没有一滴眼泪的装饰,这双眼睛依然承载了无穷的哀愁。

“你醒了,枫......”发觉叫错人后,我赶忙纠正。

春天露出一丝苦笑,“叶枫可真幸福。”

“我也一样——幸福。”自豪的同时,我想起了昨晚的电话。

春天好不避讳地看着我,眼神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柔软。温度依然很低,不过却是秋天的悲凉,而非冬天的冰瑟。我的微笑不自觉地萎缩了。

“好好珍惜叶枫,别辜负了他。”

我点了点。“对不起......”思量了半天,我还是问道:“昨晚你是在等何菲吗?”

他没回答,只是眨了下眼睛。

“白等了一夜?”我怯怯地追问。也许我太想了解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孩了,抑或我有点妒嫉他如此不计代价地爱一个何菲,而放弃了整个春天。

“是。等三天三夜又如何,只要我能等来。”

我无言了。同样是爱情,我的风和日丽,他的却寒风刺骨,为什么同一片星空下,却是不一样的阴晴圆缺?我不禁有些害怕,我和叶枫之间会不会有春去冬来的一天?

病房的气氛过于凝重,我有些呆不下去了,便借口去给他买早点。

“别走——”春天的口气由命令转入请求,“——好吗?再陪我坐会儿。”

我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直到几十分钟后,申恬恬的到来。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个伴儿——何菲。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3

第三十一章 精明的林引涵

何菲依旧一副与我势不两立的表情,好在申恬恬一再牢牢挽着她的手。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避开何菲的眼睛起身而去。我算明白了,我是硝,何菲是磺,春天是碳,任何地方只要有我们三个,立马就成了火药桶。

“路上小心点。”春天低沉的声音伴我出了门。只听后面一声重重的跺脚声,估计何菲那厮把地板当我的脸了。

我一路快走,生怕何菲会追出来,或是再听到她河东狮吼般的叫嚷。

“等等我,可可。”申恬恬在大楼门口追上了我,“干嘛走那么快?”

我苦笑道:“作为何菲眼中的第三者,我离开要好于留下来。”

申恬恬咯咯地笑了,声音像开心果一样清脆,“不管春天有没有表示过感激,我还是要说谢谢你,你又帮了他一次。”

听着这话,我心里一阵惆怅,好像每一次我的好心都能打翻何菲的醋坛子。唉,问君能有几多醋,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希望你也不要怪何菲,她是有点过于敏感。不过,谁让爱情这趟车天生是双人座呢。”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能肯定自己能否做到。申恬恬没有强求,她挽起我的胳膊以散步似的速度走出医院。今天的天气很好,暖暖的,有几分初夏的感觉,重合了身边申恬恬的温雅。正是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可以和她无所不谈。

“恬姐,春天那样深爱着何菲,为什么她就不明白呢?”

“不是不明白,她和春天一样,对爱情都要求100%的纯洁。可惜,春天是最纯的冰,她是最纯的火,冰火在一起自然不能相容。”申恬恬突然换了种口气,“不过,你倒是蛮适合春天的。”

我心里嘎嘣一下,跟着脸就夕阳红了,“恬姐,你——”

“只是适合嘛,要说般配,自然还是叶枫了。”申恬恬冲我甜甜一笑,“好了,站台到了,我就送到这儿了。今天还是周末,记得放松放松呀。”

我点了点头,向她挥手致别。

要说般配,自然还是叶枫了......一路上我不断默念着这句话,才恍然察觉,已经一天,不,是二十个小时没见叶枫了。应该怎么让他回来呢?苦思了半天,我有了主意,向城市另一边的他发出如下短信:

——叶枫朋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果四个小时后还没见到你,我将会因为无钱医治相思病而老了三岁。要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下午一点多,叶枫回来了。这家伙进门后不是说想我,也不是给我一个暖暖的拥抱,而是一把捧住我的肩膀,追问我是从哪儿学到“那种声音”的。

“哪种声音呀?”我嬉皮笑脸地问。

“就那种,你明白的!”叶枫气哼哼的说。

“不明白。要不你学一遍,给我提提醒?”说完这话,我都觉得够自己厚颜无耻的。

“你——你——”他被呛得浑身发抖,“你知道我爸昨晚怎么骂我了吗?”

“不知道。”

叶枫差点没背过气去,“可可,你做的点过分了!”

“不过分,我只是让你拼个单词嘛。”

叶枫上呼吸道感染了好半天,才说:“可可,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搬出宿舍吗?就是因为两个男生老登录那些不健康的网站。我想要一片干净的空间,你明白吗?”

他纯纯地看着我,水水的眼睛似乎轻轻一眨,就会立刻荡出阵阵涟漪。这小子,即使不快的样子也是这么帅,这么表里如一,好想让人嘬上一口。

“我明白。”我动情地回望着他,“那么,认真保养好你的初吻,初恋,还有......第一次,等着我来验收吧。”

“第一次”三个字滑过耳朵时,他的脸颊轻轻开了两朵小红花。带着这份羞涩的风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猜的没错,他就是处男,一个极品处男,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是一尘不染的。

看得久了,我忽然想吻他。嗯,我要好好作弄他一下,嘿嘿。

“枫,你看那儿——”我装作惊慌的样子指了指墙。

他松开我的肩膀,立即转过头四下张望。机会来了,我灵巧撅出樱桃小嘴,轻轻闭上眼睛,埋伏在他回头的必经之路上......

我不知道的是,叶枫还真的发现一只蜜蜂。那个小东西正愉悦地在周围飞来飞去,叶枫一时找不到工具,就捏张手纸尾随其后,静静的一点点接近,然后看准时机,狠狠拍出一掌。而正欲偷袭的我明显感到一阵微风迎面而来,也顺势冲了上去——

叭的一声,走头无路的蜜蜂还在掉头,就被叶枫一巴掌重重拍在我的樱桃小唇上。

啊——我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就这样,我与叶枫的第一亲密接触变成了“第一次亲蜜接触”,而且还是亲在了蜜蜂性感的小PP上!

没过几秒,我红润的樱桃小嘴就变成了又黑又厚的猪肝大嘴。到了校医院那儿,医生生生拔出一根三毫米的刺儿来,那叫个疼呀,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到学校,当别人跟我热情的打招呼时,我却只能苦着张脸,捂着嘴跟别人挥挥手,搞得大家都充满爱心地问我“谁欺负你了”。

上课时,我缩头缩脑地蹲在最后一排。结果,哲学老师抽空走过来关怀了我一句:“金可可,你干嘛老捂着嘴,还用这么漠然的眼光看着我?就算我讲的都是屁话,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的水平吧?”

我一听大事不好,这老婆子正处在更年期,万一就此记恨我,期末挂我个七荤八素怎么办?

“对不起呀,老师!”

我刚一张嘴,就见她浑身一哆嗦,扯着嗓子大叫“鬼呀!”。然后一扬手,整整500毫升的茶水连同日本进口的紫皮木水杯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造成直接经济损失318元(59元的减肥茶和259元的水杯)。

下课后夏莉是这样调侃这件事的:这说明,整个过程是严格遵循了先打雷,后下雨的先后次序的。

倒霉的事并没到此结束。上精读课的时候,老师让我和刘倩妮组织一段情景对话,其中有一句是刘倩妮告诉我王老师要去她家辅导她,接下来我应该问王老师是今天去你家吗?正确的说法是“Will M.r Wang go today?”倒霉的是,破了相的上嘴唇害我把today念成了to dead,于是意思就变成了“王老师今天要去死吗?”。急于完成对话的刘倩妮想都没想,无比肯定地说:“Yes,he will.”说完了我俩还特得意,等着老师夸奖。英语老师正好姓王,就见他狠狠地咆哮:“永远有多远,你俩就给我滚过远!”

几番折腾下来,别人都躲着我走,还套用那句讽刺宋祖德的话调侃道——“生活就像金可可的嘴,下一个倒霉的永远不知道是谁。”

情况直到春天出院后才有改善。他是下午回来的,见到我的惨象,他告诉叶枫要是第一时间把蜂毒吸出来,就不会肿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焦急地问。

他没说话,转身进自己房间拿出一些苦丁和干菊花,让我泡水喝,一晚上喝四杯。他的办法果然很灵,到第二天一早,整个嘴唇已经完好如初了,于是我又变回了那个美丽动人的天客隆。

“谢谢你了,春天。”

“你应该谢那只蜜蜂,如果它是黄蜂的话,你当时都有可能晕过去。”他很认真地说。

我嘿嘿一笑,转头悄悄跟叶枫说:“要是下次那样的话,枫,你一定要帮我吸毒呀!”然后,还撅了撅自己的小嘴。

叶枫脸上顿时红一块,白一块的。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林引涵突然来找我,问我下午能不能陪他出去跑趟业务,是个不能错过的客户。我没吭气,因为叶枫就在旁边。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而他也正侧脸看着我。

“要是有事情的话就算了。本来小王要和我去的,可惜她家里有事,今天来不了。”林引涵说着站了起来,就要道别。

“等等!”叶枫忽然叫住了他,“我想可可可以去的。”

我大吃一惊,“枫,你——”

“去一趟吧,反正下午没什么事的。”叶枫平静地说。

林引涵满意的走了。我追问叶枫为什么答应得这么爽快,他说林引涵能毫不犹豫地把手机押给医院救天哥,证明这人不错,你应该帮帮他。

我笑了,“你看人也太未免简单了吧。”

“是呀,一个比我大两岁的人能复杂到哪儿。”

林引涵要见的人是太原当地一家规模不错的超市老板,他从别的渠道听说这家超市最近要策划一次大的促销活动,正苦于没有好的方案,所以他想趁机拿下来。

我在佩服林引涵气魄的同时,也严重担心了一把。首先,他和这个人从不认识,其次,他还是个年仅21岁的在校大学生。就凭这两点,想见到人家的尊容都很难,更甭提谈合作的事了。就像上次金妮等几个学生会的小毛头要去拉赞助,跑了十几个地儿,除了见到一个老板外,其余的全是前台。就连那个老板,还是个集前台、电话员、会计、业务员、人事经理、总经理于一身的光杆儿,比陈佩斯的脑袋还光!

可林引涵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边开车,还一边哼着小调,好像去见的只是系主任。

“到了,”他指了指前面的一栋三层白楼,“注意我的眼神,咱们要配合好。哦,对了,记得把手机调成无声。”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祈祷这次我们最起码能见到老板的秘书。

接下来林引涵的表演简直让我瞠目结舌。见到前台小姐后,他说我俩是来应聘网上某个职位的,然后忽然从人家的一个发音上判断人家是山东人,就扯谎说自己姐夫也是山东的,于是乎三言两语间两人就成了亲人。林引涵趁热打铁,装作关心企业发展前途的样子,问了她公司近期的一些事。一顿神侃完毕,前台问了下人事部后,要领我俩进去。林引涵很客气说自己能找到,还热情地替人家着想,万一有外部来电怎么办。

进了里面后,林引涵根本没去人事部,而是带着我边走边打听到了CEO办公室。老板姓储,四十来岁,肚子大得好像随时要撑破衣服。林引涵一见面就热情地上前握他肉乎乎的小手,说上星期三刚在零售商大会上和储老板换过名片,今天特意拜访来了。储老板正晕晕乎乎的在脑子里翻箱倒柜呢,林引涵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闹钟,定了时。

“您看好,五分钟,谈话超过五分钟,我马上就走。”

储老板怔怔地看了他两眼,又瞄了瞄我,吓得我赶紧低下头,那表情好像在审核党员。不过他最后还是同意了。林引涵先介绍了工作室的情况和服务过的几个大客户的名字,然后话锋一转,说有个客户的案例和贵公司很相似。最后扼要分析了这家超市迎宾店靠近大学城,地处火车站必经之路的有利条件,非常有利于开发大学生节日市场的情况。就在他要谈到该如何实现这个目标时,闹钟忽然响了。时间掐得真叫个好!

林引涵一使眼色,我俩同时站了起来,就要告辞。储老板连忙好客地要我们无论如何留下来,并叫人上茶。谈了整整两个小时后,他说什么也请我们吃顿饭。

一笔生意就这么搞定了。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开始我真是紧张死了。后来看着在林引涵滔滔不绝的讲述下,储老板的一张门神脸渐渐变成了弥勒,我也跟着有了自信。就在他们握手的一刻,我在想,枫,你错了,这个比你大两岁的人绝不是那么简单!

下楼梯的时候,林引涵悄悄问我:“你的酒量如何?”

我心里一阵紧张,他不会要我替他喝酒吧?事前他可没跟我说有陪酒这么一出。

“啤酒还成,白的撑死二两。不过——”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打算陪酒,我没这个义务!”

林引涵轻轻松了口气,“你误会了,可可。待会儿敬酒之类的俗套肯定是免不了的,我是要教你一招自保的办法......”

储老板带我们去的是一家很上档次的酒店,半桌菜摆上来,我傻眼了。蜜卤全鸽、蜜制整鸭、金汤鲤鱼......这简直就是飞禽走兽们的裸体大游行!

哇!好有口福呀!一激动,我就要举起了筷子。储老板的两个跟班立即转动起鄙夷的眼神,那阵仗分明在说没礼貌的野丫头!该死!我下不来台了。

“小姐,请帮她换双筷子好吗?上面有根头发丝。”林引涵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筷子从我手里抽了出去。

储老板也跟说了服务生两句,要他们下次注意。呼——好悬!

这时,服务生又端上一盘名叫过油活鸡的菜来,还说这是本酒店的一道名菜。我正纳闷活鸡怎么能吃呢,就见服务生掀开了盘盖,一只黄灿灿的整鸡蹲在里面眨着眼睛瞅我们!

“这......这活的能吃吗?”我心里毛毛的说。

服务生笑了,“当然能,这是我们的特色菜。”

储老板刚拾起筷子,那只鸡忽然站了起来,抖了抖身子,背上的几根青菜就飞到了他的秘书眼镜上。我们都还在惊愕中呢,那只鸡噌的一下蹦出了盘子,然后灵巧地跳下桌子裸奔去了。

储老板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林引涵及时修了个台阶给他:“我想那鸡是知道自己没熟,跑厨房去了。”

其他人跟着干笑了两声,算是把这场闹剧掩了过去。

接下来,果然不出林引涵的预料,储老板和他的两个手下开始向我们敬酒。他们三人轮番上阵,猛灌林引涵。谁知他的酒量好得惊人,拿白酒简直就是当开水喝,几下就把对方镇住了。

见那头易守难攻,戴眼镜的刘秘书晃着一双贼兮兮的麻雀眼,就要敬我。

“不,还是我来吧,金可可她不会喝。”

“哎,我们以后要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我敬金小姐是应该的嘛。”

我呸!你怎么不说你灌我是我应该的?垃圾!

储老板有点上头了,一把年纪也跟着起哄,“对呀,一杯酒都不喝,以后怎么能合作好呢?金小姐一定要喝。”

他的潜台词分明是威胁不给面子的话,合作就要出问题。林引涵无奈地耸了耸肩,眼神暗示我出招吧。

我清了清嗓子,看清了眼前的那杯乙醇,生活第一次在我面前撕去了伪装,露出了狰狞。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3

第三十二章 夜色阑珊

“说实话,我真的不会喝。”我低着头,一副刚喝完中药的表情。

刘秘书嗤着两颗大鲍牙,好像要连桌子一块吞下去:“怎么会呢?这杯就算是预祝咱们合作成功,我先干了!”他一扬手,像喝风油精似的一点点咽下去,临了还很得意地倒过杯子让我看。孙子!

“您真是好酒量,可我确实不行,”我娇滴滴地说,“要不我以茶代酒?”说着,我就举起了茶杯。

“金小姐,我那可是预祝合作成功的酒,茶能喝出酒的味吗?”

话到这份上,我要是再推托,那可是真不给面子了。我咋碰上这么一号流氓呢?

“那好吧,我喝。不过——”我晃了晃酒杯,“这杯子太小!小姐,麻烦换个大一号的!”

对面那三副等着看小品的脸疾速萎缩,速度快得估计连刘翔都追不上。

接过杯子,我毫不犹疑地倒满,“刘先生,不好意思,我只能后干为净了。”一扬手,满满一杯乙醇进了肚。

好辣!不只是舌,还有喉,山西的老白汾真他妈的劲大。不过,我的脸上却是一副略带挑逗的表情,“看好,我也全干了。”

“哇!金小姐真的好酒量,好有气魄!”明显喝多了的那个长脸助理立即对我竖起了笔直的中指,那个激动呀!“出错了,不好意思。”然后赶紧换成了小拇指,倒腾了好几次,最后伸出了一个标准的兰花指。

大爷的,你是东方不败呀!

没等他们换过神来,我立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刘先生,你刚敬了我,现在,我回敬你一杯,就祝贵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吧!”我一闭眼,酒下了肚。

我举着空杯子,就像举着一门大炮,那阵仗真是此处无炮胜有炮。“刘先生,该你了!”

刘秘书一哆嗦,差点没抖落一地鸡毛,“我,我,我......”瞧瞧,连声音都像“喔喔”的鸡叫声。

“刘先生是属鸡的吧?”林引涵冷不防插了一句,“她可全都喝了。”

挺凉快的天,姓刘的却是一脑门子的汗,“我自愧不如金小姐,这杯酒免了吧。”

林引涵那管这套,起身直接给他倒满。刘秘书还想拖,我立马将军:“我那可是敬贵公司的酒!”然后看了看他的顶头上司。

储老板也感到脸上无光,强硬地命令刘秘书干了,别给他丢人。姓刘的小子无奈,咬着牙喝了下去,那阵仗跟扣了俩月工资似的。

经过这么一番较量,储老板那边再没人敢端起酒杯来招我。我满心佩服地冲林引涵一笑,事情果然如他所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酒桌,酒桌如同江湖,谁的胳膊粗,谁就是老大,别人就不敢欺负你。所以,你越表现得象绵羊,对方也就越把自己当狼。索性不如作一只披着狼皮的羊,所谓二十九计“树上开花”是也。

不过,花是开了,树却不干了,由于刚才我太听林引涵的话了,喝的一点不拖泥带水,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乔峰。没成想刚坐下,就觉得脑子天旋地转,浑身轻飘飘,那感觉就像嫦娥奔月!

林引涵悄悄跟我说,多吃点菜,然后红的绿的各加了一大块。没动两口,喉咙就开始报警了,我硬挺着站了起来,装作纹丝不动地说去趟卫生间,然后轻盈地往外走。刚一出门,我就撒丫子跑进了卫生间,吐得七荤八素。“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估计说的就是我这号的。

一边吐,我一边在想马克思真是太伟大了,物质决定意识,这不,我要再多喝两杯,酒精说不定就要指挥我的大脑唱《我不是黄蓉》了。

吐完了,我用水冲了冲脸,冷不防从镜子里看到一样东西。嗯?!女厕所怎么有便池?不对,这是男厕所!我吓坏了,赶紧往外走,一开门,一个醉汹汹的家伙正要进来。

“流氓!”我以恶人先告状的精神大叫一声。

“女厕——啊,对,对不......”这位大叔说着就去了对门......这次是大妈级的叫喊——“色狼!!!”,然后一声清脆的耳光......“妈的,这是男厕所”,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见过那么多色狼,没见过你这么大尾巴狼的”......

趁那人还没出来,我赶紧奔回酒桌。哇,好险!这时,储老板已经一口一个小林的叫开林引涵了,那调门就像是在叫自己侄子。看他俩这么投机,我稍微歇了歇,然后开始倒背《山西晚报》上一个多月来的新闻标题,全是和他们超市有关的,说得储老板甭提多高兴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八点,后本截本来是可以划个圆满的句号的,不过因为储老板不经意的一句话变成了椭圆。他是这么说的——“小林呀,你女朋友蛮能干的嘛!”林引涵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然后小声说他没这福气。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合着这个季节的节拍,让我在冷颤中不禁想到了冬天的临近。林引涵很体贴地把衣服脱下来披到我身上。

坐到丰田里,林引涵刚想发动车,忽然停了下来,出去叫住储老板,问能不能今晚把车放他们这里,明天过来取。储老板想了想,同意了。然后林引涵打了一辆出租。

“有车干嘛不开自己的呀?”

“喝了那么多酒,被警察逮着怎么办?”

我瞅了瞅他,舌头那么直,眼睛那么亮,就是马上参加高考估计也能考上二本。

“就太原的交警?”我反驳道,“他们可是哪里有车祸,哪里才有他们呢!”

林引涵没笑,只是淡淡的说:“不是还有你吗?”停了一会儿,他又问我“你恨我吗?”

我诧异了半晌,终于搞清了话里的意思,“有点。我讨厌你们男人,不,是中国人喝起酒来不要命的那副德行。”不知怎么的,我当时特直率,也许是那个刘秘书留给我的后遗症吧。

“我也讨厌,可生活很多时候是单项选择题,我们没得选的。”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没给我继续交流的机会。

我细品着他的话,好淡,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初,我也不正是只能在叶枫和春天中选择一个吗?也许就像夏莉偶尔高雅的那样,每个女孩心里都会有两个男孩。选择了春天,冬天便是那个冰清玉洁的王子,春天则剩下一缕沙尘暴;选择了冬天,久而久之,又在忧思何时“春风又绿江南岸”。

我都在想什么呢?我差点没给自己一个五指山,就让叶枫做我今生的石头记吧,只要他永远把我当成他的唯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车快走到学府街的时候,林引涵嘱咐司机先到我合租的那个小区。我劝止了他,我说好歹我也得先到工作室收拾一下呀,满嘴的酒气和一身的猥琐怎么回去见那谁呢?

“抱歉,我没想到这一层。师傅,麻烦开到江景小区。”

出租车是在小区门口停下的,这时外面的雨已经很大了,林引涵举着他那件笔挺的登喜路罩在我头上就往里奔。楼门口站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吓得我大叫一声,没想到黑影却叫出了我的名字。

“可可,你去哪儿......”

叶枫话说了一半停住了,眼神怔怔的看着我还有林引涵。直到这时,我才看清他蜷着上身,不住地发抖,而冷风正不停地往他那件单薄的T恤里灌,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久。

酸酸的感觉一个劲地往眼里涌,就在我冲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了下来,淋在了他的衣服上。

“大笨蛋,大傻瓜,大白痴,大长今......”每说一个词,我就捶他一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打了,一直在打,可你一个都没接,我问了小区的保安,他们说整个下午都没见过你们。我以为你出事了!”叶枫机关枪似的带着些许哭腔说。

该死!手机下午调成无声到现在,我还没看过。

“枫,对不起......”我搂紧了冰凉的他,用尽全力,几乎要把摁进我的身体,好分享我的体温。叶枫也破天荒地搂紧了我的腰,笨笨的,弄得我有些生疼,却让我分外的享受。

“嗯哼,哼......”林引涵干咳了两声,向我们提醒他的存在。“是我不好,害得你女朋友晚归,也让你担心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叶枫一脸严肃,“我还在试用期,没转正呢。”

林引涵以求证的表情看看我。我偷偷掐了叶枫一下,嘴上还不得不说:“是的,他现在是我的试用男友。”

“可可,你喝酒了?”叶枫几乎是在质问。

林引涵赶忙解释了一通,连我吐的那段都泄露了,气得我直想踹丫的。这俩小子咋都这么实诚呢?

“一定很难受吧?”叶枫轻柔地看着我。

“嗯......”一边点头,眼泪又一次没骨气地滑了出来,“其实林引涵也替我挡了不少。”怕他怪林引涵,我补充了一句。

“二位,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要打要杀,随你们便。不过,雨这么大,我们还是先上去避一会儿吧?”

我看了看天,雨不但没有停的意思,反而嗓门越来越大,就同意了。我进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林引涵家的浴缸是TOTO的,还特大,估计是给练相扑的人专门设计的。最牛的是上面还带个遥控器,用起来特高级,躺在里面我都想过冬了。

洗完后,我招呼叶枫进去,可他却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嘿!叫你两声怎么都不答应?”我不悦地推了他一下,不想他竟顺势倒了下去。我赶紧去扶,却味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再一看,茶几上正摆着一瓶刚开了盖的老白汾,还是十年陈酿的。

“林引涵!”

林引涵第一时间从他的专用小屋跑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咦?他怎么这么快就倒了?”看我要生气,他赶紧解释,“叶枫说根据你给他定的试用期合同,他有义务要和你同甘共苦,所以就问有没有酒,又问我你喝了多少,然后照着你的标准就喝上了。我还以为他的酒量很大呢。”

要不是怕他不给工资,我差点抽他一大嘴巴子。我俩好不容易才把叶枫抬到了工作室唯一的床上,然后林引涵赶紧找来解酒药给他服下,还说雨这么大,不如今晚你俩就住这儿吧。

“那你睡哪儿?”

“我有办法的。”

他的手机这时忽然响了,就带上门出去了。不一会儿,叶枫大口大口吐了出来,幸好及时准备了痰盂。吐完了,叶枫也醒了。

“傻,笨,蠢,呆,憨,你五毒俱全!”我狠狠掷出几个字,“不会喝酒,逞什么强呀?”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睛半晌没眨。“林引涵能替你挡酒,我也不会输给他。”

“嗯?!”

“我吃醋了,就在刚才看到你和他......挨那么近回来时......”叶枫很孩子气坦白道,眼神稚嫩得像要发芽。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憨直得也太可爱了。我静静地贴着他的胸口躺下,倾听着他的心跳。

“我挨你这么近,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嗯。”

“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更近。”我坏笑着就要压在他身上,吓得他一下就跳了起来......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叶枫终于听话地进了浴盆。另一个屋子里林引涵还在打电话,声音特大,好像吵架似的。

什么电话这么长呀?我好奇地贴近门,就听他情绪激动地和一个女人吵架。

“妈,我说过了,我不会同意的......就她那丫环的身段小姐的谱,除非我脑子停电了.....我知道,这我都知道,再等两个月行吗?那笔钱两个月我就可以凑齐的......总之,除非我死!”

接着,就听咣当一声,一个玻璃质地的东西掉了地,我在外面惊得差点叫出声来。想了想,我还是推开了门,就见林引涵一只手捏着手机正不停地发抖,另一只手地托着桌子,手背上不住地往外躺血,旁边有两片玻璃杯的残渣。

我吓坏了,忙问他哪儿有纱布和碘酒。他没理我,只顾在那儿继续生气。我急了,你不要命了?他这才指了指对面的一个桌子抽屉。

以前都是爸妈照顾我,这次轮到我照顾别人了还真是有点手忙脚乱,下手老是拿捏不好轻重,搞得林引涵不住地咧嘴。

“好了,就这样吧,谢谢了。”林引涵看都不看一眼,就抽回了手。而我却在愧疚,又粗又厚,我缠的不是纱布,倒像裹脚布。

睡觉前,我磨了好半天,硬是没能把叶枫磨进卧室。这小子还意志特坚定地说“我还没转正呢”,还好,他没说“我还毕业呢”。

“枫,晚安。”我从门外慢慢抽回身子,“我的酒劲还没过去,小心一会儿到你梦里骚扰你!”

叶枫明朗的表情一下子篮屏了。这么点玩笑就死机,他的爱情CPU也太差了吧,改天我一定要给他好好升升级。

半夜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冷不防看见林引涵屋子的灯还微亮着,门是虚掩的,与酒精一样招人讨厌的烟草味从里面一点点渗透出来。

都几点了,莫非这小子等着看日出呢?我滔滔不绝的好奇心驱使我推开了门......

喝!好恐怖的烟味,比足球队的更衣室还让人作呕。节能灯的微光下,林引涵疲惫的身影笼罩在亦幻亦真的烟雾中,好像佛祖显灵。我再一瞅烟灰缸,差点没晕过去,如果烟头可以堆成珠穆朗玛峰的话,眼前这堆就快了。

看见我捂着鼻子,林引涵麻利地掐灭了手中的半只烟,“是不是烟味太大,把你熏醒了?”

我摇摇头。在我眼里,他应该是特强势的人,就算万里长城倒了,他也依然可以做那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孟姜女。而现在,他就像庞贝城的废墟。

“别再抽了,烟只会燃烧你的生命,而不会烧掉你的烦恼。”我用老妈时常跟老爸说的一句话安慰道。

他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而我已经想不出多余的一句话安慰他,所以我觉得自己此时有点多余了。

“赶紧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去取车呢。”匆匆扔下这句话,我转身抓住了门把手。

“等等。”林引涵复活似的叫住了我。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4

第三十三章 老妈来也

我没有转头,因为他的眼神太沉重,就是坦克恐怕也能压扁了。

“你真的很介意我吸烟?”

“是的。”

“为什么?”

对呀,为什么?我问着自己,反正不仅仅是因为烟里含尼古丁。

“我想听实话。”

此时的林引涵没有了先前的潇洒和凌厉,声音沙沙的,仿佛在祈求一份真诚。

“三分钟之前,你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雅虎,有风度,也很强势。而现在,你很微软,一点奔腾的影子都找不到。我——”我换了口气,“希望你一直是折服储老板的那个‘小林’。”

好长时间的沉默,林引涵才淡淡地挤出一丝笑意,“真不愧是电子商务专业的。好吧——”

我听到他站了起来,又拉开抽屉。等我扭过头时,他从一条中华烟中抽出一盒,然后把其余的使劲扭成了麻花,扔进了废纸篓。

“我只留一盒解困用。”说话的时候,他血丝密布的眼睛努力挤出一丝明锐,“雅虎又回来了。”

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就恢复的那么快,反正我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那就赶紧睡吧。”我轻轻带上了门。

余下的半截子觉,一直没睡塌实,脑中总是浮现出林引涵刚才的那个表情,然后又想起了春天。我仔细比较了一下,春天的眼中流淌的是忧伤,而且忧伤的样子似乎更帅,让人不由自主的怜惜,虽然他并不需要。林引涵更多的则是忧愁,忧愁的时候整个人就生锈了。

原来,男人也会脆弱......还是我的枫好,整天一脸的明媚,比阳光还要耀眼,和他在一起,忧愁、忧伤这些玩意儿统统只有坐禁闭的份儿......

第二天我和叶枫醒的特早,因为又是一个星期三,第一节是最不能错过的精读,要说连着两天上精度也真够烦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林引涵起的比我俩还早(我怀疑他有没有睡觉),上身一件特潇洒的红色相间的金利莱衬衫,下面一条笔挺的西裤,整个人从里到外除了眼球上的血丝,算是换了个彻底,仿佛几个小时前那个可怜巴巴的失落青年是我做的一个梦。

更让我称奇的是,他还亲手做了一份挺有手艺的早餐,招待我们。

“快点吃吧,要不凉了。”他热情地招呼道。看我们有点不好意思,他又说:“难不成,你们怕我下毒?”

叶枫一听就乐了,“那就不客气了,改天我请你吃可乐鸡翅!”

这小子,会那么一道菜,到哪儿都要显显。看着叶枫吃那么香,我也跟着拿起了筷子。

饭吃到半截,林引涵的手机突然响了。按下接听键没半秒钟,他的脸色就由赤道飘到了北冰洋。手机那头的声音妖兮兮的,分明是个girl。

“......不行,上午我还要去见个客户......又去贵都,光你的裙子都可以论火车皮了,还要......要去,你一个人去......告我妈?不许你打扰我妈!!!”

林引涵满心的不耐烦在最后一刻升级成怒吼,吓得我的筷子都掉了。

看到我和叶枫一脸的尴尬,他随口敷衍了一句:“没事的,继续吃饭,吃完了,你们还要上课呢。”

叶枫好像要说什么,看了看我后,又没说出来,然后低下头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战斗。

精读老师似乎还没有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今天上课的时候老是出错,例如他就曾把“ship”念成了“shit”。句子本来的意思是德军飞机正狂轰滥炸海上的一艘轮船,经他这么一改,意思就成了德军飞机正狂轰滥炸海上的一坨大便!于是,在一片笑声中,这堂课结束了。

“生活就像金可可的嘴,下一个倒霉的永远不知道是谁。”

不用猜,一定是夏莉那厮在阴阳怪气!我噌的站起来就去追她,没想到她跑得还真快,一百多斤的体型蹦来蹦去,活像一块锅里开花的猪油!

追了半天,实在跑不动了,我就靠着墙喘气。手机忽然欢快地唱起了“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

坏了!老妈的电话!我颤颤巍巍地摁下了接听键,声筒里即火山喷发似的一声怒吼:“小可!你现在住哪儿?”

“包老师,你老人家好呀......”我嘴上嬉皮笑脸,脸上鸡皮疙瘩地说。

“我问你现在住哪儿?”

“宿舍呀......”我声音越来越小,脑门上开始冒汗。

“宿你个头呀!我早知道了,你在外面住,和两个男生!”

完了,咋什么也瞒不过包青天呢?“您知道了呀,是和两个男生,不过我们一人一个卧室的......”

“其中一个正和你谈朋友是吧?”

“......”

“哎呀,小可,才飞出去不到仨月,长本事了是吧?敢骗你老妈了?后天,我要亲自到太原去一趟,你等着挨批吧!”

“哎,别挂,包老师,不,妈!妈!”手机嘟嘟地响了起来,和一旁的夏莉一样,都在看我的笑话。

这下彻底玩完了,我才解放几天,老妈就跑到太原来镇压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我妈姓包,在亚运村一带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她早年在山西做过知青,当过几天小学教师,从此以后就养成了爱给人上课的毛病。不论是大人小孩,只要看着不顺眼,她都要拉住搞上三天三夜思想教育。曾经有一个邻居是副校长,平时老爱骂自己老婆,我妈看不过去,劝了几次不管用。她就用录音机录下人家骂人的话,然后拿到学校找校长,说如此污言秽语的人怎能为人师表。于是,这个副校长就被发配到门头沟的一个小学喝西北风去了,临走时怀里还揣着离婚证书。从此,我妈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包青天,谁家有了不平事,都请她老人家去“断案”。每次看到她昂首讲话,别人低头受教的样子我就想笑,所以就戏称她是“包老师”。

当初来太原的时候,我妈那是十三亿个不情愿,一来太原穷山恶水,撑死也就一“煤堆上的小县城”。二来我性子野,到哪儿哪儿烽火连城。我说那正好,中国这两年太冷清了,我把所有煤堆点着了,玩烽火戏诸侯!刚到的时候,我妈一天两个电话,一个给我手机,一个打给宿舍,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一个月下来,见我还算老实,电话就少了。从宿舍搬出来那天,我反复嘱咐夏莉她们,我妈要是打电话,一定说我还住宿舍,今儿怎么就露馅了呢?

“我忘告你了,昨天郝鉴接了你妈的电话,那丫脑子慢,把什么都说了。”夏莉一五一十地说。

靠!那也不至于我谈恋爱的事也卖了吧?交友不慎呀!事到如今,我只有硬着头皮等候包青天发落了。我赶紧找来叶枫商量怎么应付我妈。

“那正好让伯母检验一下,我好提前转正。”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吗,来太原之前,包老师警告我不许在太原谈朋友,就是怕我将来会留到这个煤堆上的小县城受罪。”

听我这么说,叶枫立即严肃起来,“那我该怎么做?”

“记住四条,一,包老师永远是对的;二,在包老师面前要谦虚;三,客观公正地指出我的毛病和缺点;四,要渴望去北京发展,因为山西实在太差了。一定要牢记呀!”我感觉我的口气越来越像我妈。

叶枫听话地点了点头,发乖的样子特像我的小表弟。

“还有一点,你赶紧准备一身精练点的衣服,最好是西服,包老师认为穿休闲服的人不靠谱。”

“那我还得回家一趟,这里没有。”

“那就明早上走,赶下午回来,然后你得和我收拾屋子,争取一粒灰尘都别留下。”我握紧了拳头,就像要挺身炸碉堡,“今天下午我要培训你如何应付我妈。”

一旁的夏莉乐了,“可可,我看后天来的不是你妈,倒像是中纪委检查组!”

我一听太有道理了,可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妈呢。事实证明,我妈还真和中纪委检查组有一拼。

第二天上午,就在我安心地认真听讲时,手机又开始欢快地唱起《包青天》了。我不得不在高数老师刀子般的眼神中摁下了接听键。

“喂,包老师,我在上课,您明天来的时候再......”

电话那头我妈得意地打断了我:“不用明天了,再有30分钟我就到太原火车站了,你赶快来接我吧。”

“什么什么,喂!喂!”

手机里只剩嘟嘟的挂机声。靠!防我妈怎么比防贼还难!这下完了,叶枫不在,屋子也没收拾,我的娘哎......

给叶枫发了短信之后,我就赶紧到了火车站。我还在出站口那儿东张西望呢,一只大手忽然从背后放在了我肩上。

“小可!”

我胆战心惊地扭回头,只见包老师正以一副标准的打倒四人帮的表情横向我,一双利眼正给我拍X光照。

“包老师,您来了......”说话的时候,我浑身不住地打颤,感觉身上少了件棉袄。

我妈瞪了我不下五秒,突然大叫一声,搞得我有一个措手不及。

“你这个小事精,最近是不是没少喝酒?”

靠!这我妈也看得出来?莫非她是包青天的第21代玄孙女?

“您怎么知道的?”

“哼哼,”我妈特神气地伸出手,对着火车站楼顶仅有的四个巨幅广告挨个点名,“杏花春酒,汾酒,迎泽啤酒,竹叶青酒,你说说,太原除了酒还有什么?”

呼——,我长出一口气,我还以为我妈开天目了。“妈,您一定累了吧?”我特殷勤地接过她手里的提包。

“当然不累,我专门坐了卧铺,攒足精神就等着收拾你这小滑头呢。”

“在明察秋毫的包老师面前,我哪敢呀!”

正跟我妈贫呢,一个特可爱的小女孩过来对我和我妈鞠了一躬,然后说了句特可爱的话:“山西人民欢迎您,如果您也热爱山西人民的话,请帮帮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吧。”说着,一双小手就伸了出来。

看着小女孩单薄的样子,我心就软了,立马去掏兜,谁知我妈更有爱心,拉住小女孩的手说:“走,阿姨给你买糖吃!”

在我的印象中,我妈一向不对乞丐施舍的,这次怎么......我正犯嘀咕呢,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的突然蹦了出来,一把从我妈手里拽出小女孩就跑。

哦,原来这小女孩不是一个人。

“看见了没,丫头,这就是骗子。哼!山西人想骗我包青天,门儿都没有!”

我一撇嘴,包老师,您真牛!我正想拽我妈去坐11路车,她说了句让我放松不少的话。

“小可,我约了一个老朋友见面,你先和我去见见他吧。”

能空出时间来让叶枫收拾屋子,我自然乐意了,于是我们改坐1路车去下元。说来也巧,在广场那站的时候,林引涵忽然上了车。

我们互打了招呼,然后他告诉我,他也去下元取车,正好一路。

“嗯哼!”

被冷落了的包老师在一旁不高兴了。我赶紧介绍了下她老人家,林引涵随即很礼貌地问候了一句。

我妈用刚才审视过我的X光勘察了林引涵好半天,然后问:“你就是小可的小朋友?”

林引涵愣了,不解地看看我。我赶忙告诉他,北京叫对象不叫对象,而叫小朋友。

“这么回事呀。阿姨,您误会了,我还没那个福气做可可的男友。”

听完,我妈忽然叹了口气,显得特意味深长。

我忙问怎么了,谁知她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你的小朋友要是他就好了。太原这破地方,多少年才出这么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小伙子呀。老实说,小可,你的小朋友是不是很丑?”

我还没笑,林引涵倒先笑了,笑得还特没风度。

“怎么?让我猜中了?”

“阿姨,你说错了,可可的男友,不,小朋友,也不对,是准小朋友和我的距离就像宋晓波和何炯。”

“什么?他是个哑巴?”

我妈喉得声特大,惹得满车都往这边看。我赶紧说仅限于长相,我妈这才算安下心来。

“这样呀,那不是太小白脸了,小白脸个个花心,靠不住。”

得,刚才我妈还怕人家是丑八怪呢,现在又嫌人家太帅,作她的女婿咋这么难呢?为了不让他们再就这个敏感话题讨论下去,我赶紧把话岔开,就跟林引涵开玩笑说昨晚下了那么大雨,你的丰田不知道有没有感冒。

“还是学生呢,就开丰田进进出出的摆阔,哎~父母的血汗呀。”我妈冷不防又插了句嘴。

我满怀歉意地看了看林引涵,生怕他气着。结果,他还是一脸的春风洋溢。

“阿姨,你错了......”

他说“错了”的时候,我特紧张,我妈总觉得自己是马克思,跟错误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他这么说,分明是在长安街上闯红灯,后果可不仅仅是一张罚单。

“......车子不是爸妈给的,而是我自己赚的。”

我妈把林引涵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你今年多大?”

“21。”

“21就能赚来一辆丰田?”我妈歪视着林引涵。

“男人21除了不能领结婚,有什么做不到。”林引涵并没有包老师是我妈,而气软。

我妈的脸当时就飞流直下三千尺,拉的那叫个长呀。不好,我妈要发飙!我赶紧指着窗外说五一广场到了,包老师你看漂亮吗?

“哎呀,太原这小广场和五年前我来的时候一样,还不够做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底座呢?就这还山西最大的广场!”

喧嚣的公交霎时静了许多,满车的山西人都被我妈的论断震撼了,个个脸上写着不服气。作为包老师的女儿,我恨不能立即变成空气。这时林引涵又开口了。

“阿姨,您可知道当年太原会战的时候,多少士兵在五一广场这儿和日本人同归于尽吗?它是小了点儿,不过我想要是做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底座,那是完全够格的!”

林引涵声音特洪亮,就像要在演讲。他刚讲完,车里就想起了掌声。开始只是几个老头老太太,后来成了满车人的喝彩,就连司机也有意无意摁了两下车迪。

我一瞅我妈的脸色,萝卜红,山楂红,最后加深到猪肝红,她是真的生气了。林引涵先是说我妈错了,继而毫不谦虚地表示自己能干,刚刚又大夸太原的好,我妈的四条禁忌他不到三分钟就犯了三条!

“哎呀,小可,你到太原这仨月可交了不少好朋友!”我妈阴阳怪气说,分明在拿我做出气筒。忍了吧,谁让她是我妈呢。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我们仨人特安静,彼此谁也没吭气,到后来我妈干脆靠着椅背眯住了眼睛,全车人得已获得了片刻的安宁。如果事情照此下去的话,林引涵是彻底不会赢得我妈的好感了。然而,最近那个开我玩笑上瘾的老天爷偏偏要玩个柳暗花明又一村。

公交车走到倒数第三站的时候,站我跟前的一中年人忽然在身上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折腾了半天,脸一沉,轻声哭丧道“我的手机被偷了”。

我的手机就丢过两次,深知被偷后的痛苦,于是就安慰他也许贼还在车上,不如报警。经我这么一提醒,他说小姑娘,你能不能借我手机用一下,我拨下自己的手机,铃声一响,就知道在谁身上了。

我一听有道理,就借给了他。果不其然,站在后门的一个瘦子的兜里叽里呱啦地唱起了《狼爱上羊》。

贼!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贼!
作者: andrewt    时间: 2007-7-31 10:34

第三十四章 林引涵救美

“就是他!还我手机!”失主大喊道。

车里顿时乱了套,乘客一个个惊惶不已,搞不清哪儿突然冒出个贼。更凑巧的是,车这时到站了,车门一开,瘦子就冲了下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失主嚎着就追了下去。

终于找到贼了,我满心欢喜地替失主高兴,车哗啦一下有关上了门继续走,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咦,好像哪儿不对劲?我锤了锤脑袋,除了疼,什么也没想起。

“可可,你的手机!”林引涵提醒道。

对呀,我的手机!我朝窗外一瞅,“失主”和小偷此时正齐头并进,他们分明不是敌对关系,而是同伙关系。正大光明地偷窃,正大光明地逃跑,好聪明的贼!不对,连美女都骗,应该是好没人性的贼!

“手我的机,不,机我的手,不,我的手机!快停车......”一着急,我的舌头都跟陈胜、吴广一个姓了。

我妈睁开眼,半迷瞪地问我:“你的手机怎么了!”

“我手机被偷走了!师傅,快停车!”我急得又是蹦又是跳得冲地售票员大喊。

“都出站了,后头跟那么多车,前头还一大绿灯的,怎么停呀!”

售票员这么一说,竟有几个人跟着附和,有说我自己不长心眼的,也有说自个儿还有急事的,吵吵闹闹分明是借机在向我妈刚才的不当言论报复。

我妈也急了,一掏兜儿,噌地扯出了党员证,“我是党员,党让你停,你就得停!”

这是包老师给人“上课”时常用的一招,不过物似人非,售票员根本不搭理这套,丫挑衅的嘴脸就像西门子S2588——马上给你颜色看!

“知道这里六十五年前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我妈不屑地问。

“晋绥解放区!解放区的天是人民的天,解放区的人民是主人!”

眼看车越开越远,我急得都要哭了。

“哎,小伙子,你干什么?快停下来!”售票员忽然冲后嚷嚷道。

我朝后一看,吓得没吐出舌头,林引涵半条腿正往窗外伸,做跳窗状。

“你停车,我就停!”林引涵说的特坚决,腿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伸得更长了。

关键时候,又是他在为我出头,眼睛里尽管还插着满满的血丝,却是那样的决绝,和上次打架一样,标准的血性男儿!

“好好,老田,停——车——!”售票员这嗓子叫的,跟张飞要喝断当阳桥似的。

哧啦一声,司机一个急刹车,搞得满车人都在牛顿第一运动定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运动。其中一正靠着椅背打鼾的女的没留神,血盘大嘴就扣在了前排明晃锃亮的光头上,那阵仗就像天狗吃月。

车门刚打开,林引涵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我和我妈也跟着跑了下去。此时,贼已经甩开了我们大约100米的距离,我看得心里有些发怵,就我这钙、铁、锌都缺的体力能追上吗?追上后我和包老师真的能从两个四肢健全的恶男人手里抢回手机?

但很快我就知道顾虑是多余的,因为林引涵正以刘翔都心虚的速度追去,仿佛那不是我的手机,而是他的手机。我挑衅地看了我妈一眼,怎么样,我交的朋友不错吧?

追女人要的是耐力,追男人要的是脸皮,而追小偷要的却是速度和智慧。林引涵一边追,一边喊“拦住他俩,他俩要自杀,要跳汾河.......大哥,二哥,你们走了,咱爸咱妈怎么办......”

我发现林引涵是个特天才的演员,一边喊,还一边带着哭腔,那阵仗真跟俩哥哥要自杀似的。路人们开始以为是追小偷,都躲着走,一听说是要跳河,有几个良心没死绝的就开始去拦。那俩贼这下可麻烦大了,既要躲人,又要拼命跑,嘴里跟着就骂上了。

“拦住他们,谁能拦住,我送他一百!”林引涵从兜里掏出一百就在手里晃悠。

要说还是“毛主席”有号召力,他老人家的“画像”那么一飘,拦的人就增加了一倍,也更卖力了,你说山西人觉悟多高!

我妈作为聪明的“包青天”也没闲着,扯着嗓子叫:“我的儿呀,千万别跳呀......谁能拦住,我也送一百......”撕心裂肺的样子让我第一次发现我妈还是挺慈祥的。

看着他们这么投入,我也跟着叫哥,不到半天,我们就和小偷从八杆子打不着成了半杆子打得着的关系。路上一中年人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仨儿子一女儿,这大姐产量可真高!”

迎泽大街是太原唯一的严管街,每隔一定距离就有巡逻的警察。我妈瞅到两个警察,立即跑过去求助,于是我们的队伍又扩大了。

眼看警察和林引涵就要追上来了,俩贼急了,大吼:“我们是贼,快让开,不然不客气了!”

一老大爷乐了,“贼?我还是本.拉登呢!你们跳河了,孩子老婆丢给谁呀?”

“我俩真是贼!”俩贼重复了一遍,“再不放开,我们真的......”一看周围那么多人,他们没了词。

“行,你俩给我一百就放开!”

......

三分钟后,手机90%的完整地回到了我手里,那10%的不完整是因为它被摔了一下,没字了。我们和警察到附近的一个分局录了半天证词,俩贼被带走的时候,冲着林引涵狠狠冒了一句“小白脸你等着!”

分局外,我和我妈对林引涵进行了热情洋溢的感谢。

“引涵,你帮我这么大一忙,你说吧,要我怎么谢你?”我心里嘀咕,只要不少发工资。

“是呀,小林,你说吧,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包老师就满足得了。”包老师看他的眼神已经由寒冬腊月换季到了阳春三月。

林引涵咬着手指,做认真思索状,“阿姨刚才不是说谁能拦住就奖一百吗,那就给我一百吧。”

......

路上,我偷偷问他:“如果刚才售票员不停车,你——真的要跳下去吗?”

“不会的,”林引涵特轻松地说,“只要我的腿在窗外一秒,被其他车挂伤的可能性就存在一分,售票员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那要是真的被挂到了呢?”

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如果可能,我想透过那两扇窗户,进一步看到他的心是炙热的,还是冰冷的。

林引涵矜持了一会儿,还是投降了,眼神柔柔的就像四月的风,“老实说,我没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在一个月前,听到这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挥霍眼泪,然而我没有,泪腺只是稍微跳动了几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也许,叶枫已经垄断了我的眼泪,能跟别人分享的顶多只有一丝酸楚。

耽搁了几十分钟,等我们到了下元时,一位熟人正向我们挥手。

“啊哈,林引涵,你面子够大的,人家储老板亲自跑到站牌这儿给你送车来了!”

“没有呀,你看到我的丰田了?”

我俩还在嘀咕呢,就听包老师特有派头地喊:“储南,哈哈,我包青天又回来了......”

靠!原来储老板叫储南,怎么不是处男呢?听我妈“又回来了”的那句话的潜台词怎么都像包青天回来是专门验处的。

“这是我女儿......”

“金可可对吗?”储老板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前天见她的时候,就觉得特眼熟,原来是当年那个在我裤子上蹭过鼻涕的小丫头。”

“储伯伯,你好......”喊他储伯伯的时候,我别提多心虚了。

我妈眼一直,“怎么,你们见过?”

呀!我命休矣!

“见过呀,就在前天,喝得我的小秘书今儿还在吃海王金樽呢。”

“小可!”我妈扬起两道扒皮的眼光,吓得我浑身筛糠。

“小林也来了,我说老包,今儿你不会是带着女儿女婿来要我红包的吧?”

我妈脸一沉,“女儿女婿?你们仨都见过?”

储老板使劲甩了甩一头的雾水,“老包,你不知道?”

我妈说不知道。储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然后说到北海渔村去吧,他在那儿订好了一桌酒席,咱们边吃边聊,顺道叫上了林引涵。

储老板的驾座是宾利,看着像那么回事儿,坐得更是那么回事儿,比林引涵的丰田不知舒服了多少倍。不过,我还是留恋坐丰田的感觉,因为我可以随心所欲。

储老板不愧是谈生意的,那么长的一个故事他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还字字见血。也许,他并没有恶意,更多的是出于长辈的关怀。可他忘了,听话的人是包老师。包老师不停地扬起刀子一样犀利的眼神剜我,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于一刀,一顿凌迟下来,我就片肉不存,成了白骨精。坐到饭桌上的时候,我已经不用为挨饿这等俗事而发愁了。

“不过,我看得出,小可这孩子挺自重的。只用两杯酒,就没让刘秘书再灌她。”

靠!原来我那点小伎俩他早看出来了。

“还有小林这孩子,我也挺看好,精明、能干、说话得体,而且知道疼小可。”储老板看着林引涵,眼里满是赞许,“很上心的疼,连车子都舍得下,就像当年我......扯远了,不说那些陈年芝麻了,来先干一杯。”

我低着脑袋没敢动,要是再喝一杯酒,我妈那对刀子眼还不把我仅剩的这堆骨头也剜光了,到时我连白骨精都没得做。

“傻坐着干什么,你储伯伯敬酒,起来呀。”

哦,我轻应了一声,端起了酒杯,然后淑女地喂进了口中,感觉好得就像林妹妹。冷不防我看见林引涵正用别样的眼神看着我,那种风情,叶枫也曾有过。我赶紧用酒杯把他挡出了视线。

接下来,包老师开始感怀。当初为了让这小事精过得幸福,我和他爸再没要第二胎,那是要月亮不敢给烧糊的月食,要太阳还得捡早上最嫩的,你说不就是图她不用再受咱当年吃过的苦吗?她来太原的时候,我是整宿整宿失眠呀,就怕她一个人在这儿被人欺负了,或是学坏了。我妈的眼说红就红了,弄得我也跟着心里发酸,还是老陈醋的味。

“哎呀,担心什么,以后有事就让小可来找我。再说,不是还有小可的男朋友吗。”储老板的眼神随着话音就溜到了林引涵身上。

“他不是我小朋友!”、“我不是可可的男友!”

我俩同时否定道。储老板求证地看了看我妈,“这么般配的俩孩子真的不是一对儿?”

我妈特沉着,严肃地问林引涵:“那你就替阿姨照顾下小可好吗?就像你刚才追小偷的那样。”

喝!我妈的话真咸,比眼前的盐椒龙虾还咸。对面的林引涵也是一副盐吃多了表情,还好山西人口重,他很快就变回了那个血性男儿。

“阿姨,您就把心放央行的保险柜里吧,我肯定会的。”

这句话真好,我不自觉地攥住了酒杯,唯一遗憾的是林引涵说的,而不是叶枫。我妈和储老板乐坏了,夸了很多话,我却一句都没听见。

安东尼奥王后再尊贵,海洋之心却只陪她走到断头台;露丝再平凡,海洋之心却陪她走过了一个世纪。所以,人也好,物也好,可以牵手的理由不是般配,而是缘分。林引涵也许真的不错,甚至像储老板说的那样与我般配,可我绝对不会对他产生像叶枫那样的心动频率。对爱情,我只信仰缘分,只凭直觉,至于理性,那是婚姻的方向盘。

饭席的后半段都是我妈和储老板在叙旧,叙来叙去,叙到了下午五点。临走时,储老板叫我以后有事一定要找他,就当一亲叔叔,我说好。回去的时候,我坐在林引涵的车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听我妈查户口似的盘问林引涵的家庭、公司和创业史。按照我妈的脾气,她喜欢哪个人,就会对哪个人刨根问底。所以,我越听越担心——见过了珠穆朗玛,我妈还能看上阿尔卑斯吗?

叶枫,你一定要加油,而且是必须是埃克森-美孚公司的!
作者: JeffCahill    时间: 2007-11-27 15:24

请继续。呵呵。
作者: wewe008    时间: 2007-12-9 23:51

校花姐姐真厉害啊
作者: david1385    时间: 2007-12-10 09:05

想不到楼主大哥还是才子哇,写的不错!
:s12
作者: ernesto    时间: 2007-12-13 05:14

绝对的好文章啊  暴牛的女生
作者: 爱吹泡泡000    时间: 2007-12-13 14:32

原帖由 david1385 于 2007-12-10 09:05 发表
想不到楼主大哥还是才子哇,写的不错!
: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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