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看了这一节会有很多疑问,如小宇到底存不存在?肖雅和刘丛是否真的有过那般深刻的交集?还是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想?为什么张凡夕会用如此扑朔迷离的手法来表现异性恋的爱情?----九天迹昙
之所以把《花》单独挑出独立成章,是因为《花》的表现手法太过捉摸不定亦真亦幻,如果没有肖雅给安琪打的那个电话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没有丝毫矛盾的,既小宇是存在的,肖雅和刘丛是有个深刻交集的,但偏偏就有了这么一通电话,使得《花》里所发生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安琪是肖雅的朋友,从她在《青》中出现并和贝司的几句谈话里可以知道她是个真实存在的人,撇开其他不谈,可以非常肯定地说她并不是肖雅虚构出来的人物,这就为我们下面的分析提供了有力的现实支撑,有了这个支撑,我们就可以抽丝剥茧地理清《花》的头绪。还有如果不是安琪真的介绍了她的表弟刘丛给肖雅认识,即使肖雅有妄想症也不可能虚构出如此真实的存在,所以在她是否认识刘丛这件事上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这就为以后肖雅和刘丛可能会出现的交集奠定了基础。
从《花》中我们得到这样一个信息,肖雅有一个孩子叫小宇,但他是否出生却是一个需待证实的问题,就如肖雅和刘丛是否真的有那般深刻的灵与肉的交缠都是一样不肯定的,都是需要证实其是真或者是假的。而肖雅给安琪打的那个电话无疑就是这真和假,幻想与现实的一个分割点。
本着无论任何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科学原则,我先提出四个可能的假定以备后面的讨论而用。
假设一:小宇存在,肖雅和刘丛真心相爱过。
假设二:小宇不存在,肖雅和刘丛真心相爱过。
假设三:小宇存在,肖雅和刘丛没有真心相爱过,关于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肖雅自己的臆想。
假设四:小宇不存在,肖雅和刘丛没有真心相爱过,肖雅所想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假的。
下面就是我就以上四个假设的具体分析,但在分析之前我要再次郑重声明一点,那就是安琪是个真实存在的正常人。
假设一:小宇存在,肖雅和刘丛真心相爱过。
当安琪把刘丛介绍给她认识的时候,他与她眼神之间的交流与痴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以后肯定会发生些故事,后来的发展也正如我们所料,真实的刘丛展开了对肖雅的追求,并非常老实地说出了一句世界上最甜美的情话:“送给你的,不浪费。”在看相册时还说小宇是个可爱的孩子,也就是说小宇是个真实的存在,有此结论是因为无论肖雅是否有妄想症,刘丛却是个正常人,不可能说一个正常人在看到一个空白的相册时会去无端评价相册里不存在的相片。后来的发展就理所当然了,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的自然是两情相悦比翼双飞。这和我们的推测不谋而合。
但在肖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之后给安琪打的那个电话的过程中却出现了悖论。安琪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表弟,也不知道小宇是谁,很显然,她在是否有表弟这件事情上撒了慌,因为她接肖雅电话的时候刘丛就坐在她的身边。那她在小宇的问题上是否也撒了谎呢?这又会出现两种可以假设的情况。一,她撒了谎,她明知道小宇是谁却还是假装不知道。这一个假设明显是不成立的,因为她这个谎言毫无技术含量,既然小宇是存在的,作为肖雅朋友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小宇就是肖雅的孩子。二,她没有撒谎,她确实不知道小宇是谁。这个假设似乎又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她在把刘丛介绍给肖雅认识之前曾和肖雅谈到过关于小宇的问题,也就是说小宇是存在的。两个相反的假设肯定会有一个是真的,但分析到这里却又没法肯定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这是怎么回事呢?到底小宇这个孩子存不存在?不得而知。
假设二:小宇不存在,肖雅和刘丛真心相爱过。
这个假设不用分析就该知道是不成立的,就如假设一中所说,作为正常人的刘丛不可能会对着空白相册里的人发出自己的议论,既“小宇很可爱。”
假设三:小宇存在,肖雅和刘丛没有真心相爱过。
既然小宇存在,肖雅没有和刘丛相爱过,自然是关于她和刘丛的一切都是肖雅自己想象出来的。
但如前面说,提到安琪给肖雅说的那些话时又会出现一个悖论。既然肖雅和刘丛没有真心相爱过,那为什么安琪不仅把自己有表弟这件事情给否了,还非常彻底的说根本就不认识刘丛?从影片里看她们刚见面时手牵手的亲昵,她和肖雅似乎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私人恩怨,没必要把一个存在的表弟硬说成是不存在的,好让爱刘丛的肖雅伤心,除非问题出现在了刘丛的身上。但刘丛既然没有和肖雅如此缠绵过,又为什么会把自己被消失?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和肖雅肯定有过什么,既然有过什么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理由就是他和肖雅发生关系之后,肖雅因为小宇老师的突然造访意识到她和刘丛的关系对小宇的成长很不利,就萌生了斩断情丝的想法。刘丛打电话她不接,敲门她不开,从这么明显的行动里刘丛自是不难觉察出肖雅想要和他断绝来往的想法,或许是出于男性自尊让他干脆否认了和肖雅的关系,更或许是他就要回到国外不可能再和肖雅见面,他怕肖雅伤心才会让安琪帮忙把他从肖雅的记忆里彻底抹杀。
如果说安琪否定刘丛的存在还情有可原的话,她否定小宇的存在就有点说不通了。
从以上可知,肖雅和刘丛是否真心相爱过得到的是一个肯定的结论,小宇是否存在仍是个谜。
假设四:小宇不存在,肖雅和刘丛没有真心相爱过。
这个假设几乎完全可以解释安琪对肖雅电话里所说的一切,也可以说明关于小宇,关于小宇的老师,关于和刘丛的关系等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肖雅自己一个人想象出来的。或许是前一段感情对她的打击太大,让她不再敢轻易地去爱,但对爱的渴望却是一个无止境的诱惑,未婚先孕又流产可能使得她的神经有些错乱,致使她幻想出了不存在的小宇和那么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是,安琪接肖雅电话时,刘丛的面部表情又该如何解释?我想作为导演的张凡夕不可能说是让一个演员无缘无故地就去表现出犹如想要摆脱某种困扰似的表情吧?
分析到这里已是一个没有出路的怪圈,除了假设二能得出“小宇存在,肖雅和刘丛没有真心相爱过”这个结论外其余都是要么小宇是否存在是个肯定的答案,要么肖雅和刘丛是否相爱是个肯定的答案,总没有两者的统一,按照比例仍是既没能得出小宇是否存在的答案,又没能知道肖雅和刘聪是否相爱过的事实。
《花》里的许多情节都是合情合理的,但在合情合理的表层下面却隐藏着说不出荒诞,道不明的悖论(也就是从某方面解释来说都是合理的,整体连起来分析却又漏洞百出,让人疑窦丛生,看似不合理却又存在出现了),就如生活这张网一般,任人再怎么抽丝剥茧似乎也寻不到尽头,却仍忍不住的更想要继续前行直到幻想或者生命的终结。
我不得不佩服张凡夕的才华,他居然在23岁的年纪能用这么简单的类似于虚幻的故事勾勒出这么一种无解的局面。这也正是说明了在荒诞的生活里在人的精神世界中一切皆有可能发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所有的虚幻假设背后都有一个真实作为最初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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