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手札] 只是说说而已

奇诺

    在咖啡馆打工第二个月。

    前几星期咖啡馆的马桶坏了，每次使用充水按钮都需要十足的技巧。想起走饭曾在微博里写道“我寂寞的心情好似一个坏掉的马桶。”偶尔有客人上厕所，我都在想，不，是期盼客人会跑出来大喊“为什么马桶的按钮这么难揿，我整个人的心情就因为冲不了水而变得和马桶一样不通畅了啊喂！”但每次客人进去再出来都安然无恙，所以这样的事情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里，没有付诸现实。

    店长（女）终于又一次恋爱了。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她有过较为丰富的感情史，据我说知谈过至少3段感情，而且每次都异常惊心动魄，但这些没有叙述的必要，因为此刻的她是幸福的，如果一个人会因为一段感情反复叨念乃至耿耿于怀，多半是因为还没有新的恋情，我想能拯救的感情只有感情吧？店长本来是个性情暴躁动不动就吼三吼四的极品暴躁女，时常听她家里的故事，暴躁的父亲，忍气吞声的母亲，外加许多不愉快的过往情感经历，其实她和我说这些也并非没事找事，而是我似乎确实有这样的“功能”，所有认识我的人都愿意跟我说自己的遭遇，因为我也一样，喜欢说自己的故事，但我的故事多半称不上是故事，因为它听来可能不失坎坷和跌宕，但我自己从来没有把这当做“秘密”，在我看来，这是对一个朋友都可以说的事情，而可能因为别人听完之后觉得我是个没有防备的人，所以也越发喜欢跟我说在她看来是秘密决不能多说的故事。店长如今受感情滋润，整个人都呈现一派祥和温柔的姿态，我想爱情这能让一个女人如此温顺，它的魔力非同小可，这件事情不止在女性，男性身上应该也是一样的，那是原始的，没有经过仔细推敲的欲望和感觉，让人着魔，也因此变得不那么现实，于是本来属于现实的痛苦的经历在感情的视野里都淡化了。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不用被店长过多责备，但同时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得时时刻刻留意她开启的关于感情的话题，我想她跟我说这些，真的是把我当成好朋友吧，但我呢？我有时很困惑，算不算朋友呢？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是个冷血的人，可真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咖啡店附件养着两只猫，一大一小，一黄一黑，我对黄条君有着毫无抵抗的迷恋，因为家里楼下曾有只一模一样的黄条野猫，出于他的独特性，每次都给他独享妙鲜包，喂了几次与我身为亲近，可惜最后有辞而别——离别的前一天在我附近晃来晃去，任我拍摄，也非常配合，谁曾想这是在跟我告别呢？没人能猜测时间的广度和深度，说不定哪天就不辞而别，至此，我把所有对黄条君的爱都转而投给了所有酷似黄条君的猫咪，在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就决定买猫粮喂楼下的黑猫和咖啡馆的黄条君，可惜现在天气渐凉，猫咪全都不知去向，我想不仅是人与人之间，人与猫之间也存在十分重要的tempo，时机真的很重要。

    上海前几天经常下雨，想起走饭写过的一首小诗：躲了一辈子的雨，雨会不会很伤心？人分很多种，一种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另一种就是会以物喜会以己悲，在5月份跟别人表白之后，我就沦为了后者。雨天是容易让人哀愁的时节，想起曾经电影《V字仇杀队》里的经典台词God is in the rain.我在有天下雨的晚上把这句话发给了尽可能多的人，目的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God is in the rain. 但我不信上帝，只是想借此抒发一下郁郁寡欢的心绪。电影里女主角克服了恐惧，我能否客服表白失败的种种呢？这是个很大的问题，至少对目前的我来说是这样的。在表白失败的这半年里，我给喜欢的人写过或长或短的邮件，选择邮件觉得这样可以在不太打扰别人的情况下尽可能的保持适度的联系。有人说我这样自取其辱，也有人这是人之常情。说来说去大家众说纷纭，我也没个准信，只能跟着感觉走，而我也确实觉得这样的联系只是我一个人单方面的认知，别人几乎没有回应。执迷不悟如我，真是死不悔改呀。

    前段时间看一部小说，书里写了句再浅显不过的大白话“如果你能很明确地说一定没有办法喜欢我，那我确实也至少算了。”在某个雨夜我突然恍然大悟，觉得可不是，确实没有办法让别人喜欢自己，不过这样的觉悟持续不了几天我就又开始想念起喜欢的人，兜兜转转，在感情上执迷不悟的不在少数，平时说别人不听劝，我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

    无独有偶，喜欢的人也养了一只黄条君，取名“巨大MA”；也喜欢《V字仇杀队》，买了一副V的面具。这就是冥冥之中你喜欢一个人的证据吧，再细小的共同之处都觉得是两个人无比般配的铁证，但其实在对方看来那都是巧合而已，这是一个人主观的臆断，带有自欺欺人的卑微，而这不可厚非。一种明知故犯的错误，我一点也不后悔。
    以后人生的路还很长，只是不知何处有惊喜，但如果知道了，惊喜也就失去了它的戏剧作用，人要在假装没有惊喜的境遇里期盼突如其来的喜悦。但爱真的不能等，而等来等去，又等的是谁呢？想问所有人，也想问自己，说到底，我是狭隘的。爱，有爱谁呢？短暂的爱不值得，永恒的爱又不可能，眼看着岁月白白流逝，又都是多么好的时光啊。
    只是说说而已。
                                                                                                                                                                                                          奇诺
                                                                                                                                                                                               2012年11月13日夜

PM10-AM12

“偶然”不会帮助没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