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 【已完结】九十六级台阶(第十三章更新于37楼)

本帖最后由 beyourkissy 于 2011-9-1 10:28 编辑

九十六级台阶


    生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易。
    我们每天都在为生活奔波,心里想着赚更多的钱,心里期望着以后不要这么辛苦,但是手里面依然是无法放下的工作。
    然而当你回到家里,或者有父母的关爱,或是另一半的微笑,或是自己的小家庭的温馨。这就像是规划好的一条路,几乎每个人都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从一个会玩泥巴的孩子,到叛逆的少年,到初出茅庐的青年,到为了家庭拼搏的中年,再到守护者老伴的暮年。
    不过车子总有开错路的时候。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终究还是生产了过多的异类。有些人不愿意结婚,就喜欢以男女朋友的形式生活下去;有些人根本不想要另一半,有个性伴侣就已经足够;有些人结了婚,却相敬如宾,或许手都没有牵过;有些人喜欢孤家寡人,无拘无束。
    还有些人,爱的是同性。

第一章        混沌
    大学已经到了第三个夏天,我的成绩依然没有什么起色。马拉松般的考试之后,依旧惦记着明年要重新再来考这些东西。我从来不认为我很聪明,但我也不笨,即使在这样优秀的学校里面。
    考试后当晚,他们都去酒吧疯狂,我也去了,我不是一个喜欢疯狂的人,但总有一些东西在吸引我,他的名字叫小横。一瓶瓶的酒被不停的打开,大家的嗓门越来越大,身边的大米醉醺醺的把手搭在我的背上,红着脸打着酒嗝。
    三年前刚来这所大学的时候,我就无可避免的爱上了他,但我没办法向他表白,因为我也是男人。我不知道说了以后结果是什么,也许他会说恶心、变态或者离远点;再或者,他可以接受这样一个特别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说了以后,他就立刻把我按在地上热吻——并不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每天在qq上面泡女孩子,泡上了就去外面开房419,如果他是gay,天下估计没人是直的了。做朋友就好了,这样我可以呆在他身边四年,四年以后,也许我去车站将他送走,狠狠的抱抱他,狠狠的哭一顿,然后将他忘了,至少我的计划书上是这么写的。然而我盘算计划的时候还很幼稚,不知道相思的痛。
    就在这第三年,我不得不从他身边离开。不过我还是可以远远的看他,听他聊天。我以为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人是贪婪的,所以我也是。虽然暗暗发誓要把他忘了,但是梦不会骗我。每天晚上,他都会在梦里出现,然后我总是会醒来,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被子里面默默的想他,偷偷的叫他的名字;或者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呼吸着夜间冰冷的空气,留恋着眼泪滑落那一刻,脸颊上留下的温暖。然后,我会打开手机里面小横的照片,轻轻的说:“我爱你。”等到心里的那份痛苦稍稍减轻,我才能回到床上继续睡去,继续在梦中和他纠缠。
    不知不觉的,酒的味道渐渐的淡了,心里的痛苦也不再折磨着我,和他们一起晕晕的走回学校,躺到了床上,听着激情过剩的男生在我宿舍大喊大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当夜,终于做了和小横无关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孩童时候,妈妈带着我去爬山拜庙,那个台阶很高很高,我必须吃力的抬起腿,然后妈妈再拽我一把,我才能跨上去。我一边爬一边慢慢的数着:“一、二……”等到数到100,正好到了山顶,我就对妈妈说:“正好是100呢!”妈妈笑了笑对我说:“是啊!听庙里的老和尚说,当时特地修了100级台阶,100级台阶预示着美满的生活。”
    等我睁开眼,已经到了十点,头痛到不行,心里想着那个奇怪的梦,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坐了起来,发现我们宿舍真是春光无限:地上乱七八糟的躺了很多人,大家都只穿了一个紧紧的裤衩,醉醺醺的在那里睡觉,小横也在其中。我蹲下来,看着这个让我日思夜想的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是那里吸引我,也许是棕色的头发,不,我自己也是棕色的;也许是长长的睫毛,可能是吧,我很喜欢那样的睫毛;也许是那漂亮的眼睛,不,应该不是,我的眼睛比他漂亮很多;鼻子很挺,嘴巴小小的,很秀气的下巴往外微微翘着,细嫩的脖子,肚子上没有什么肥肉,也没什么肌肉,我就喜欢这样的,肚脐的毛毛一直连到了内裤里面,高耸的内裤里面的东西似乎就要蹦出来。很想揭开来看看里面的东西到底什么样的,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我的手也有点不听使唤。他忽然张开嘴打了一个嗝,宿醉的酒气顿时蔓延开来,我忽然想起自己也是宿醉的状态,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到厕所吐了。
    小横原名叫许建魁,他有一句口头禅:“你就不能横一点?”于是大家就开始叫他小横。其实小横是一个很软的人,脾气特别好,而且自来熟。
    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相信。还记得来大学的第二天,我正开门,右手边的那扇门也开了,一转头,看到了小横,他对我一个媚笑,把我的腿都笑酥了,然后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糯糯的说:“你好呀!”我的脑子当时就当机,呆呆的回了他一句:“你好!”然后对他傻笑了一下。就这样。说实话到今天,我也不知道这个人那里吸引我,我曾经问过他,问他觉得自己哪里最吸引人,他呆着头想了半天,告诉我说:“貌似没有,都很普通。”当下我也拍拍脑袋,认认真真把他从头扫到尾,的确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也许这根筋我搭错了三年,我捧了一把水,边漱口边想着。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很帅,比小横帅很多。我想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不少的男人会喜欢我,但我却爱上了小横。想着,又泼了一把冷水在脸上,让自己更清醒一点,用毛巾擦了擦,回去那个满是肉欲的房间。
    忽然想到,传说把睡着的人左手放到热水里面,他就会尿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打了一盆热水,放在了地上,犹豫着要不要把小横的左手放进去,我的手机不失时机得响了。拿起一看,是一个学校认识的“圈内人士”阿菜。其实我们关系也不错,自从认识了以后,我们也经常聊天,出去喝酒,发发短信打打电话,然后看他折磨自己的男朋友。我不知道是不是阿菜有点神经质,反正他会做很多奇怪的事情,包括我请他喝酒,他也会把钱包扔到我的脸上,狠狠的骂我。阿菜姓钱,名字叫振宇,他家很有钱,他有句口头禅“白菜价!买!”四个字选来选去也只有菜比较适合他,所以他就变成了阿菜。
    “喂,卿卿……”忘了说,我叫张书卿,大家都叫我“卿卿”,可惜他们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后鼻音总是发不出来,结果就变成了“亲亲”。
    “亲你个嘴!什么事。”
    “宿舍方便吗?我来玩,我买了一打百威,到你宿舍来喝?”
    “拜托,昨天的酒我刚吐完,你让我歇歇不行吗?”
    “你不是爱喝酒的人啊,难道是你家小横?”
    “我家小横?是你没醒还是我耳朵有问题?”
    “好了好了,不说了也不喝了,我过来看电视剧行了吧?”
    “不行,我这里太多裸男,你这种骚货不适合来。”
    “我明骚你闷骚好了吧?记得拍照片留给我,呆会找你。”听到这里我重重地按了下挂机键。
    把手机扔在了床上,我发现小横在看着我。我心里一紧,刚才的对话,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我想表现的和往常一样冷漠的走开去玩电脑,忽然听到小横说:“地上有点冷,我睡你床上好不?”他从地上爬起来,手伸到背后,抓出一只脏袜子,扔在地上。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他,说:“你还没吐过,等吐了之后再睡我床上吧。”
    “我吐你床上了你就睡我床,我帮你整理行不?”
    我没去看他眼睛,因为会被催眠。不过我真的不应该低头,我发誓,但是这是我后来才意识到的——一低头就看到了他腰部以下,我觉得我嘴巴和喉咙瞬间就变干了。
    “好嘛!”他抓住我的肩膀摇了一下,然后,我看到那一条在他裤子里面也晃了一下,我的心跳顿时停了,我的嘴巴发出了我都听不懂的声音:“哦……”然后他就跳到我床上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到现在,我终于发掘出了小横的另外一个意思。
    也许我真的应该听阿菜的话,以后寂寞的时候也许就没有那么寂寞了。我拉开抽屉,看了看里面的数码相机,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拿出来。我现在也许只是一个变态,如果我拿出来了,拍了照片,那我就是一个死变态了,我想。
    打开电脑,无所事事,看见阿菜在网上,阿菜说他买了个新的相机,要秀一下,于是他邀请我视频,刚一开视频,我就听见他那里传过来的声音:“哇靠!你家小横!身材真他妈不错!头歪一下,我看不到中间了!”我承认我当时的确是秀逗了,我忘记摄像头正对着我的床,小横在床上大跨着腿,肆无忌惮的睡着。我闪电般的关了视频,那家伙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来吗!再给我看一眼!”
    我在这个满是色诱的房间里面已经无法再呆下去,我从小横的胯下拿了手机,叫了阿菜一起去常春藤吃饭喝咖啡。
    “那么热还喝咖啡?”阿菜问我。
    “那我们吃红豆冰可以把?”
    “可以不要吃这么娘的东西吗?”
    “红豆冰比你还娘?兰花指不是你发明的吗?”
    “先生,我要冰咖啡,还有洋葱圈,谢谢!”阿菜白了我一眼,微笑的对着旁边那位迷人的服务生说,点了点头。
    那位服务员转过头来,问我:“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
    “冰伯爵奶茶,还有……嗯……”我还是翻着菜单找。
    “两个耳光如何?不要钱。”阿菜插嘴道。
    “芦笋萨拉米,谢谢!”那个服务生
    “你真他妈的有品位,都是条状物。”
    “没尝过,试试看行不行?”我白了阿菜一眼。
    “话说你们家小横身材真是不错,他穿着衣服看起来真的没什么吸引力。”
    “你说话的时候,先把脑袋里面的精虫都排走可以吗?”
    “说真的,他真的很普通。”
    “我从来没有否认他很普通,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他,没有发现那里有比较吸引我,但是他就是他,我不会只爱他的嘴巴而不喜欢他的脖子,只要是他身上的我都爱。”
    “哇靠,真是太纯情了,你这样的脸蛋不去厮混真是太可惜了,你如果跟我去酒吧转转,估计你今天可以在轰趴了。”
    我招了招手,对着一位刚才那位迷人的服务生说:“先生!”
    “请问有什么需要?”
    “麻烦再来一盘台湾香肠。”
    “好。请稍等。”
    “你最近胃口变大了,吃这么多肉,不怕长胖吗?”阿菜拨弄着桌上竖着的小广告问我。
    “我只是想用条状物把你嘴巴堵起来。”
    “要不要我帮你也堵一下,免得你做老处男。”
    “为什么我一定要认识你呢?天,就算让我认识其他人,嘴贱的也可以,就是不要你那么贱的都不行么!”
    东西很快就上来了,感觉这种吃简餐的地方总是给你刀子和叉子,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我也不喜欢筷子,我觉得用手抓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是拿了叉子慢慢的一根根芦笋叉着吃。阿菜很随意的嚼着洋葱圈,时不时的在我盘子里面弄一根芦笋。
    “跟你说个事。”阿菜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我,对我说。
    “什么事?”我从来没有看他这么认真过,我不知道他的字典里面有认真两个字。
    “有一天我碰到了你家小横。”
    “叫他小横就好了,他不是我生的。”我对他无奈的笑笑。
    “然后我告诉他,你爱他。”
    我不知道我的笑容是怎么僵掉的。我知道这个人本来就肆无忌惮,他会把啤酒瓶扔到他男朋友的脚边,看着他男朋友惊叫着跳开,我以为我只是他的朋友,他没有必要做什么事情来折磨我。我现在很想用叉子狠狠的戳他的那张贱嘴。
    “你知道小横说什么吗?”他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他只是注意他盘子里面的洋葱圈。
    “你疯了!”我想我是吼出来的,因为周围很多人都在看我。
    “小横说,他早就知道了。”他没有理我,继续说了下去。
    可能是我自己掩饰的太差,或者对他的感觉实在是从脸上溢出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但是,我一下子觉得很开心。
    “他说他早在大一暑假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告诉他最好把自己的态度和你表明,他没说什么就走了。”阿菜终于把头抬起来,看了看我。
    “说完了?”
    “不,接下来的才是重点。你告诉我最近你离他很远,你做的很好,但是,我还是告诉你,要在精神上把他隔离了。”
    “可能吗?”
    “我告诉过他把态度对你表明了,他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不过是个玩暧昧的直男,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痛苦吗?你还没尝够吗?”阿菜看着我。
    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叉子。痛苦?我和痛苦共枕已经三年,习惯了,不就是眼泪么,多喝点水,吃咸一点不就好了?不就是胃绞痛么,被子焐一会儿不就好了?不就是噩梦么,醒来之后不还是新的一天?痛苦,我已经习惯了。
    “他只是不想看我难过,再说,他拒不拒绝我都一样,他上了那么多女孩子,怎么可能喜欢男人,他不过用实际行动拒绝了我。”
    “哼!”阿菜冷笑了一下,好像是在笑我蠢,“你哪天不在难过?你不怕哭得太多脸上留下一条沟吗?”
    其实我不想再就此谈下去,我平时聪明的脑袋什么都想不出来:“为什么今天你告诉我这些?”
    “看不下去了。”
    “谢谢。”
    “长痛不如短痛。”我感觉阿菜苦笑了一下,然后留了这句话。
    午饭吃了很久,我不太记得我是怎么一点点咽下眼前的食物,阿菜也很贴心的付了钱,然后把我的钱包扔还给我。夏天的太阳很毒,尤其是正午的时候。走在马路上,我感觉我的汗快要流光了,好不容易走到了宿舍。
    宿舍的人都已经醒了,大家四处约着一起去吃饭,陆陆续续的走了,小横也起床了,让我欣慰的是,我的床很干净。不知道应该干什么,我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了一本书,胡乱的翻着。
    门开了,小横走进来,问我:“一起去吃饭?”
    “吃过了,你去吧,他们不是很多人一起去了?”我把书放在胸口,仰头看了看他。
    小横无奈的关上门,跟其他人一起去吃饭了——他的确不过是个玩暧昧的直男,但他是我的朋友。昨天晚上的酒意并没有随着汗水流走,我又渐渐的睡去。我还是比较喜欢白天睡觉,因为我白天睡觉的时候不会做梦。我也喜欢晚上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听着舒缓的音乐,看看小说,但是后来阿菜告诉我,晚上不能太晚睡觉,会太早变老。我想他说的很对,我现在孤身一人,变老更没人要了,所以我每天晚上逼自己很早就上床睡觉。白天睡觉的时候也就越来越少,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门又开了,小横又走了进来,打开我的柜子就翻,我从床上站起来,问他:“找什么呢?”
    “太热不想出去了,你不是有很多奥利奥?”
    “第二层。五块钱一袋。”
    他捧了一大堆出来,放在我床上,一手手叉腰,一只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诡异的一笑:“肉偿可以不?”
    无法想象,“肉偿”这两个字是怎么从他嘴里面吐出来的。我已经无法忍受他再如此勾引我,如果他不想摆明了,我至少应该主动一些,毕竟是我喜欢人家,我就当他不知道。
    “小横,”我直视着他,“我爱你。”我并不后悔说那句话,阿菜的意思我很清楚,的确是到了应该说的时候了,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他接下来用这些饼干把我活埋了,我也认。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要那个答案,我只是想要把那个答案从他嘴里掏出来。我想我第一次表白的技巧并不是很高明,选择的时间也不对。或许我应该请他去吃心形牛排,这样也不用我自己说了。
    “我也爱你呀!”他打开一袋饼干,使劲想要把饼干抠出来,听我说了这么一句,随口回应。
    “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我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抠下去。
    他手停了下来,看着我认真的样子,忽然有点不安,他脸上的表情急剧的变化着。
    “卿卿,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一句话分量估计很重,因为小横明显有点口吃起来,“可是,我不是同…呃…”
    同性恋这三个字,听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刺耳,不管它们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被说出来。小横也知道说出来可能不好,只能支支吾吾的。
    “我知道你不是gay。你上过的女人比我认识的女人还要多。”我打断了他,“没什么,我只是想,这句话我藏了三年,总也是应该说的时候了。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面对小横,我第一次这么平静。
    “大一暑假。”
    “怎么知道的?”我还是打算把这个刨出来。
    “你在火车站送我回去的时候。我坐到车厢里,看到你哭了,你还闻了我的头发。”小横似乎很不愿意说出这些来。
    “知道就好。我一直在想我应该怎么告诉你。”
    “你可以直说。这是你最近对我很冷漠的原因吗?”
    “不。”
    “那是为什么?”
    “痛苦。”
    “喜欢一个人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吗?”
    “你觉得喜欢上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很幸福?”我觉得他一定是活塞运动做多了,或者是某个器官占据了太多的血液,导致大脑供血不足,“你419的完了之后,是不是应该多了解一下什么叫爱?”
    看来小横并没有打算接我的话,只是重复了一句:“痛苦。”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迷茫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打算一直对我冷漠下去吗?我们是好朋友。”
    “我只是想等心里的那份感觉减轻了,我们再继续做朋友。”我试探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其实我心里也在否认我的想法,三年了,大学里面那么多男生,我没有看过其他男生一眼,要我摆脱小横,可能吗?
    “你希望我离你远一点?就像你那个朋友跟我说的一样?”小横说道。
    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我想他已经有点生气了,小横放大音量重复了一次,说:“我们是朋友!”
    “我们曾经是朋友。”我知道小横在爱情方面可能是白痴,但是他是一个极重友情的人。
    “卿卿,真的肉偿可以吗?”小横可能觉得可能刚才吼的太厉害,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调侃一下,想要缓和气氛。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小横走了出去,狠狠的关上了我房间的门。分手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论是朋友还是情人。
    让我惊讶的事情是,赶走了小横,我并没有哭。我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眼睛盯着书桌上的电脑屏幕,看着上面的屏保曲线晃来晃去。天渐渐的黑了,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开灯,还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对面宿舍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门又被推开了,原来是小鸟。小鸟全名叫做林君,我们解释为住在林子里面的人,大家第一个就想到了小鸟,于是就叫他小鸟。
    “你干什么呢?”小鸟拨开电灯开关,看着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发呆。
    “想晚上吃什么。”我相信我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
    “就是叫你来吃饭的。吃完了我们打算在你这里看电影。”
    “好,去哪里吃饭?”其实我一点都不饿,完全吃不下东西,但是我想应该出去走走。
    “老地方。”其实有个餐馆名字就叫“老地方”,大家都很喜欢去,那里的老板娘人特别好,看到我们学生去了,经常会少收一点钱,而且菜的味道也不错。
    我站了起来,感到头有点晕,站了几秒,对小鸟说:“我们走吧。”
    晚饭其实很丰盛,我却没有动什么筷子,我们系的男生都到齐了,包括小横。拿着杯子,尝了一口里面的啤酒,苦苦的,我不喜欢那种味道。你可能会说,我实在不是一个会品味的人,不错,对我来说,酒和乙醇没有区别,唯一的作用就是麻醉。
    路上买了几部片子,大多是喜剧片,而且是特别搞笑的。我想也许看了之后心情会好一点。
    我房间里面挤了十几个人,热热闹闹看电影的时候,不争气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据说,骨折的人不会立刻觉得很疼,我想分手也是这样。悲痛就像是匍匐已久的野兽,突然扑上来撕裂我的身体。不想让人看到,所以我躲在小鸟后面,咬着拇指,宣泄着积蓄已久的悲怆。
    电影终了人都走了,唯有小鸟还是坐在我前面,转过头对我说:“还要我帮你挡着吗?”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哭,在一群人里忽然哭了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只是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不时地抽一些纸巾递给我。对我来说,这就是朋友。我和小横的友谊是畸形的,他付出的是友谊,我付出的是爱情。
    心里渐渐的平复了,我用纸巾最后再擦了擦眼角,对小鸟说:“陪我去买点水果吧?”
    “十点了,那个水果摊还开吗?”小鸟站起身,掏了掏口袋,拿出钱包,往里面看了一下,然后问我。
    “开的,不用你来付钱,我今天刚取。”小鸟家里其实没什么钱,平时都是省吃俭用的,我自然不会让他帮我付钱买东西。
    学校的大门口附近有一排小屋,有小超市,也有小饭馆,还有水果店。我们挑来挑去都没有什么中意的水果,便胡乱买了几个桃子,往回走了。
    学校大门的左手边,是一个不小池塘,我们都叫他“飞来池”,里面种满了荷花。这个时候,也正是荷花开放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五的月亮,依然泛着淡淡的白光,柔柔的照着池塘,一朵朵半收荷花,静静的矗立在荷叶边,伴着微风和蛙叫,轻轻的舞动。而荷叶也和着这舞曲,摇曳着,披上了银色的月华,闪耀着。
    “要坐一会儿吗?”小鸟看到我盯着池塘发呆,指指池边的椅子,问我。
    我点了点头。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小鸟忽然问我:“是考试没考好?”
    “不是。”
    “这次大家都考的很差,别担心,问老师了,老师说会处理的。”
    “真不是考试的事。”
    “那是为什么?感情问题?”小鸟把头转向我,又关心的问道。
    感情问题?算是吧。所以我点了点头,转过头去面对着小鸟,“算是吧。”
    小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很酷的把手塞在裤兜里,默默的看着那一片池塘。
    其实我并不想占用小鸟太长的时间,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稍微走一会儿就好了,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我便站起来,对小鸟说:“我们走吧。”
    小鸟点了点头,拿起水果,走在了我身边。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然后说:“过两天就好了。”他的手很暖,让我从心底升起了一丝丝的感动。就在那一刻,我不再感觉那么痛,取而代之的是他对我如此的关怀。我抓住了他的手,把它放在我的腰间,然后另一只手紧紧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感觉得到,小鸟脚下停了停。
    “我们这么做不好。”他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也没有把我的手从他腰间拿开,只是任凭我这样搂着他。
    “嗯,就这一段。”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不想放手。
    我们就一直这样走着,我感觉我心头的创伤似乎被小鸟温暖的手渐渐的抚平。月光如洁白的柔纱,轻轻包裹着我,微风拂来,带着我对小横的思念和痛苦远我而去。我全身的细胞,都因我腰间温暖的手而复苏,每个细胞都贪婪的吸取着小鸟的气息。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很幸福,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包容我如此的任性,也没有陪我这样的放纵。
    路灯下,我放开了小鸟的手,两个人并肩走着。
    “谢谢你。”
    “好些了吗?”他还是关切的问道。
    “没事了。”我微笑的说道。看着小鸟轻轻的关上他的房门,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但我能够确定的是,我又爱上了一个直男。
    几年以后,我有个好朋友阿昌问我:“不是据说你们都是有特别的雷达,可以探测出谁是谁不是吗?”要知道我们的生理结构都是一样的,我从来没有觉得身体哪个地方多出一块,去探测那个男人可以碰,哪个男人碰不得。不过不论怎么样,对于我来说,直男就是一个个陷阱,我从一个跳了出来,却跳进了另外一个。阿菜认为我有病,知道是鱼饵,还是要咬上一口,他认为我的确是太饿了,摆脱不了直男的诱惑。他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要带我去gay吧转转,里面不会有直男来诱惑你,而且你可以挑自己喜欢的男人。这和我对爱情的期望差别很大。我并不希望我的另一半只是在眉来眼去中就敲定,然后分分合合;我也不希望因为外表就跟着别人上床。我当然怕晚上醒来时候,身边的另一半会让我得心脏病;但我也怕一个只让我触碰外表,不让我翻阅内心的人。因为早早失去第一次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到底想要什么。这件事,我怎么都无法启齿让阿菜知道,毕竟阿菜很容易激动又喜欢为朋友出头。
    那是大一送走了小横之后的事情了。我孤孤单单的坐在宿舍里面,听着George Winston的曲子和外面的雷雨声,想念着小横。旁边宿舍的蝈蝈走进来,轻轻的关上了门。蝈蝈很帅,很白嫩,身材也很高挑,好吧,用句形容女人的话来说,凹凸有致。
    “在做什么呢?”蝈蝈问我。
    “没什么,发呆。”
    “是吗?”波波坐到我身边,“有什么好发的,发面还能蒸馒头。”他不是一个幽默的好手。
    我对他面无表情的“哈哈”,一声,然后说:“好好笑。”我还没有说完,蝈蝈忽然吻上了我的嘴唇。我一把把他推开,错愕的看着他,等他来解释这一切。
    “卿卿,我知道你是gay。”他很坦白的跟我说。
    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但是我也不想不清不白的就被别人吻了:“就算我是gay,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很喜欢你。”
    “那你至少应该先问问我。”
    “现在可以吗?”他双臂温柔的抱住我的脖子,闪亮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我。
    不可否认我的确被他美丽吸引住,神魂颠倒之间,我也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他应该刚刚洗过澡,还洒上了Dior的华氏——我最喜欢的男香。他双臂从我脖子上移走,伸入我的T恤里面,一手抱着我的腰,一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给他回馈,也只是学他的样子。他的皮肤感觉很嫩,很滑,带着刚洗完澡还没有散去的淡淡水气,如牛奶布丁版的诱人。他褪去自己的衣物,然后动手扒我的衣服,我很害羞,但我还是没有拒绝。
    我们相互抚慰着,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热,他又亲了我一口,然后对我说:“让我进来,可以吗?”
    其实我并不了解做爱的流程,但是我知道“进来”是什么意思。
    他很粗鲁。我唯一能够感觉到的是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我狠狠的抓着桌子的边缘,咬着嘴唇,忍住因为剧痛而要流下的泪水,冷汗却不停流下来。还好他当时并没有能够坚持多久,当他发泄完之后,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我想,以后我可以不用想小横,一心一意的和蝈蝈在一起。蝈蝈闻了闻我的头发,擦去我额头的汗,对我说:“卿卿,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脑海中瞬间将这句话分析成了无数的可能性,但是没有一种可能性是我想要的。但是,我还是想尽力挽回这一切,对他说:“蝈蝈,做…做我男朋友吧!”
    他停了一下,想了很久,然后回答我说:“卿卿,去年的新生联谊会上,我认识了一个师兄,我们一直在一起。而且,我们都是…都是0,在一起不合适。”
    我并不清楚“0”是什么意思,对我来说,0不0也无所谓,我把我的初吻和第一次都给他了,难道这一切还买不来他对我的爱吗?询问的看着他,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我拿起他的衣服,递给他,自己坐在床边,然后对他说:“你走吧。”
    我失去了一切,我觉得我好脏。从头到尾,还有他留在我身体里面的东西。走进浴室,我打开冷水阀,让水就这样冲着,我用力扒开自己的屁股,希望水能够冲进去,冷水刺激着刚才他带来的伤口,但奈何怎么都不流进去。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变干净了。
    我穿上衣服,走出宿舍,坐在宿舍边的椅子上,任凭这雨淋着,雨越下越大,雷声也不住的轰鸣。每当一道闪电划过,我都希望它能够劈在我身上,带走我这肮脏的躯体,带走我一身的痛苦和无可言状的罪孽。
    忽然有人说话:“卿卿,快回宿舍吧,会生病的。”
    我抬起头,勉强的看见是蝈蝈,他撑着一把伞,为我挡去部分的雨水。我不想再和他说什么话,只是告诉他:“走开。”
    “卿卿,别这样,好不好?”
    “走开!”
    “我去拿伞给你。”
    “滚!我不要你可怜我!”我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旁边路过的几个女生明显被吓了一跳,迅速的将目光转向我们,我并没有理会她们:“我不想再看到你!”
    蝈蝈在我身边呆了会,接着无奈的转身离去,把伞留在了我身边,我抓起来,扔掉了伞,继续在雨中坐着。在我,他就是一个强盗,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然后离开。他和我生活的交集,也在这一晚之间,全然消失。是夜,我蜷缩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身体渐渐的发烫,头脑越来越不清醒。我摸出宿舍,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他们送了我去医院。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明白我要的究竟是什么,然而,我的学费交的太多了。
    所以这样想来,我爱上小鸟是已经注定的。
    爱上小鸟之后,我拨通了阿菜的电话,准备接受他的审判:“菜菜,我和小横摊牌了。”
    “哦?下决心了?别难过,过两天就好了。”阿菜在那一头听起来很高兴。
    “我没有难过。”
    “怎么可能?像你这种重感情的人,至少也得哭个死去活来的吧?”
    “的确哭了个死去活来,不过让我认识了一个人。”
    “谁?”
    “小鸟。”
    “小鸟是谁?鸟很小吗?”阿菜口无遮拦,然后恍然大悟,大叫一声,“别他妈又是个直男!”我可以想象他当时瞳孔放大的样子。
    我叹了一口气,没回答他,不过也算是回答他了。
    “你丫真有病,有病!”阿菜忍不住了,“你他妈还准备给我倒多少苦水?”
    “阿菜,说实话,今天算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我想辩解。
    “你脑子烧糊了吧?给我在宿舍呆着,我马上过来,然后把小鸟绑了强奸一顿,免得你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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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人数

  • 凉生

  • GV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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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已经填了坑了~对得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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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哦,我足足看了2天,随着你的喜而喜,悲而悲, 希望楼主还能继续贴上来后续呢,这也是一种宣泄情感的方式呢,老是憋着确实好痛苦呢,有快乐和大家一起分享,快乐加倍,有痛苦也说出来,就没有那么苦了。和你的一比,我的学生时代好单调乏味无趣,真想重新来过哦。希望楼主现在能和自己心爱并也爱着自己的人在一起,应为你是那么值得爱的,尽管生活有时是艰苦残酷的,但是能和自己的另外一半来承担,共渡,也是幸福的。祝:天天好心情
粗茶淡饭大悲咒 情爱玩乐皆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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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来逛逛,也还在写,只是没有贴出来的心情了
结尾太匆匆了本以为找到一个可以一起填坑的人,谁知道就这么走了
九天迹昙 发表于 2011-9-4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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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太匆匆了:s27本以为找到一个可以一起填坑的人,谁知道就这么走了:s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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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写的很好啊...为什么不继续写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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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eyourkissy 于 2011-9-1 10:27 编辑

第十三章 暖秋

    “他这么对你,你还说没错?我这么逼你,你也说没错?卿卿,你太好心了,以后走入社会,会很艰难。”杨愈完全不同意我。

    “他不过爱一个人,想得到一个人,这有什么错的吗?所以,别责怪他了。小梓,我只是希望你了解,我在性这件事情上的看法,对我来说,先有爱,才会有性。”

    小梓茫然的点了点头。

    “我不希望你现在就能够理解,不过当你两样都尝过了,我相信你会理解的,你比我聪明。”我做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

    “所以,今天去哪里过生日?我很想去巴国布衣吃酸汤鱼,我做庄吧?”我对小鸟说。

    “我也喜欢那家饭店。”杨愈对我说。

    “那一起去,正好,我帮朋友写东西的钱还剩下很多,小梓,你要的那个礼物,我实在给不了你,就请你吃一顿饭吧?杨愈,让你和你那位一起来,怎么样?”

    “好,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说着杨愈到走廊里面打电话。

    “今天早点去吧,我看看能不能订到位子。那个地方人很多,不过东西真的挺好吃的,我有信用卡还能打折,挺划算的。对了,小梓,你能吃辣吧?”

    他不说话。

    “是不是我今天吓到你了?我就是有点神经质。”我看他不说话。

    “如果感情让你这么难受,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的追求它?”小梓没有回答,反过来问了我这个问题。

    “还是那句话,要等你经历过了才知道。有些人感受了之后,选了我们这一条路,有些人,选了相反的路。、”

    走廊里面,杨愈打电话的声音大了起来,好象是在吵架,看着他黑着脸走进宿舍,我们一个人也不敢问。

    “我先回宿舍了,晚上如果我过来,到时候再给你电话,我估计我那口子,应该不会过来了。”他只是说了一句就走了。

    这样一个小小的风波算是过去了,但小梓看我的眼神,还是不一样,我读得出他眼神中的渴望,但我也希望他能够了解我的痛苦。这几天,我只能艰难的活在他们两兄弟的夹缝中。

    对于贪欲,小梓完全不明白,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明白。这就像是你正在节食,整天饥肠辘辘,有一天,妈妈给你烤了一个蛋糕,你想着,哦,我只吃一口,一口没关系,没有多少脂肪。然后你吃了那一口,甜美的奶油在你口中化开,然后还有浓稠的芝士,脆脆的饼干屑,你感叹着,真是好吃啊!然而你的肚子更饿了,接着你就想,我再来一口,反正多一口,也没什么关系吧?接着,你一口接一口,吃光了那个蛋糕,等到吃光之后,你才后悔莫及。这就是的贪欲。

    小梓以为,我们之间发生一次没有爱的性,没有什么,只是满足他自己的要求,他以为之后他能够忘了这一切。有了第一次,便想要有第二次,然后你想完全占有他,等到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就开始受伤。如果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也许这样他会少经受一些。

    我觉得小梓的个性也未免有点张扬,而且如果他想要的东西,似乎就想要去取,他不会在乎面子,不会在乎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更不会在乎对方的感受。他和他哥哥的个性大大的不同。

    小梓没再理我们,接着自己跑到我宿舍上网去了。

    “小梓这孩子,和人稍微熟一点,本性就完全表露出来了。真是难为你了。”小鸟还是很不好意思的说。

    “我们是好朋友,没什么。其实我也很喜欢他……”

    “你喜欢他?”

    “我一直把他当弟弟。”我解释了一句.

    “哦,我还以为……”小鸟松了一口气。

    “以为我就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他对不对?你现在看着我,心里一定觉得特别扭吧?如果我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你肯定恨不得杀了我吧?”我看得出来,小鸟的潜意识中,他也不赞成,当然应该是这样,亲人和朋友,毕竟有着很大的差距,我能理解,虽然我听到这句话心里不是很好受,但是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我……”他没说什么,其实等于清清楚楚的说了。

    “我对这个社会来说,终究还是异类吧,对不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就算我是同性恋,我也不希望小梓是。我知道我爸妈更喜欢小梓,他们喜欢他远多于我。所以,所以……你不要碰他,你们不要做那种事情,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我也不希望我爸妈因为这个受到伤害,所以……我一想到他色诱你,一想到你们一丝不挂的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就控制不了自己那种想法,我……”

    “所以现在,连你也不相信我了,是吗?你以为,同性恋就应该滥交,像狗一样,看到谁就先去闻屁股,看看能不能上,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我无法在这个宿舍呆下去了,所有的矛盾中心都在我,都在我这个特别的身份,我是同性恋,所以我在世人眼中,就是一条发情的狗。

    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爸妈,说最近要做一个很大的网站,所以特别忙,让他们不要找我,爸妈说,要好好学习,别老是想着赚钱。之后我关了手机,离开了宿舍。这个城市里面我没有几个认识的人,只有一个朋友,我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问能不能在他那里住几天,他爽快的答应了。

    我那个朋友,从初中就在一个班上上学,到高中,后来他考了大专,我考了大学。我们关系倒是一直不错,只是我这边上学,而他这边做生意,所以联系的却比较少。他租的房子里面乱其八糟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每天都打扮的很体面的出门,家里却弄得非常乱。他让我睡床,自己睡沙发,我想了想,这样不好,就在沙发上安身了。

    白天的时候,我蜷缩在他的床上,看电视,电视好无聊,一个个台换来换去,终究还是找不到好看的节目。

    晚上的时候,他总会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我们两个稍微聊几句就各自睡觉了。睡不着的时候,我会走到阳台,看看南京的夜景。他住在18楼,很高,半夜的时候也很冷。

    到南京三年来,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城市好大,好陌生,在这里,我知道我深爱的人就在这个城市,但是我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块巨大的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我在这块灯牌下,觉得自己好渺小,更不用再和这个城市去比。18楼的空气很好,虽然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就在前方不远处,但身在这里,我感觉不到喧嚣。我好喜欢这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不开这种孤独的感觉,他仿佛就是我一个忠诚的朋友,永远对我不离不弃,就算我那么讨厌他,他还是每天准时到来,给我寒冷和安宁。我曾经是多么害怕他。

    在这里平静的过了五天,一直到了七号那天,晚上的十一点,我才回到了宿舍。大家围了上来,问我去了哪里,我说去朋友家住了几天,之前他都是盛情邀请,所以就去了。

    我打开手机,手机开始疯狂的叫,也不知道响了多久,才终于停息了下来。最近的,都是同宿舍的人,问问我们有没有回宿舍。往前的是小鸟、阿菜、小林子还有杨愈的,中间还有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消息,点进去看,原来这个号码是小梓,我把他的号码存到通讯录,开始读短信。

    小鸟的短信,无非就是道歉,看了几条,然后删了。小梓的短信都说着喜欢我,也没有其他的,也都删了。

    杨愈的短信内容很丰富,他晚上不能来吃饭了。我想起来,本来我是要请他们吃饭的。还有短信说,他男朋友和他大吵了一架,原因是他想见见我,而杨愈没把我带回去。杨愈说他很郁闷。后来杨愈说,他们冷战了好几天。几天下来,杨愈的心情糟糕透顶,更可气的是,有一次他打电话给他男朋友,听见他醉醺醺的,他身边的音乐很嘈杂,里面还夹杂着几个人在旁边搭讪,初步估计是在gay吧。杨愈说打了几次电话找我,电话都不通,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说,他来我们宿舍也找了我几次,也都不在,他通知阿菜了。

    阿菜的短信,就是问我在哪里,又有什么想不开了。再过了几条短信,阿菜失去了耐性,直接开骂。

    先打了个电话给阿菜,阿菜劈头盖脸的先骂了我一顿,然后问我什么事情。我跟他说,住朋友家里,等到了他家,想起来手机忘了。你觉得我会信吗?阿菜挂电话前抛给了我一句话。

    小林子很好骗,他看我安全无事的回来了,听我去了朋友家玩,就没再说什么。我知道我撒谎的本事应该提高一点,奈何准备的再多,临场就忘了。

    再打了个电话给杨愈,杨愈问我去了哪里。我说和人吵架了,去外面消停了几天。他说,最近他吵架也是天天在吵,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他男朋友一直没露面。

    而小鸟,我并没有去他宿舍,也没有发短信给他,对我来说,我们都需要好好冷静。晚上我挤上了小横的床,因为我一个人睡不踏实。

    “这两天,翻云覆雨的怎么样啊!”我问他,然后宿舍其他人开始起哄。

    “倍棒!爷们我都要被那个女的榨干了,发现熟女真是不错,我觉得我喜欢这种。”他说。宿舍又一阵起哄。

    他问我:“国庆也没过踏实吧?”

    “嗯,”我点了点头,“如果我有个男朋友,很多事情就不用发生了。”

    “可怜的卿卿,来,老公抱抱。”小横说,“平时鸡哥是不是这么对你说的?”

    “到什么时候你还开我玩笑,这次我和小鸟都吵翻了。”

    “我听他说了。他都找不到你人,要急死了。你连我都原谅了,他也可以原谅吧?”

    我坐了起来,打开了台灯,拿出鸡哥的日记本,一页页的翻着。我忽然有种冲动,我想把我生活中发生的大事,也这样一件件的记录下来,有些时候,没有朋友可以诉说,我可以告诉给日记本听,对不对?

    我拿出笔,找了本本子,开始写我第一篇日记。日记里面我写了这个国庆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不爽全部写在了上面。写了之后,我心情好了很多,之后就把日记本锁了起来。

    很晚的时候,小梓又发来一条短信:“爱你,晚安。”

    第二天一早有课,我起的很早,洗漱之后,去食堂吃了早饭,到了教室,找了最后面最偏僻的一个位置,把书放在那里,想了想,如果小鸟来看见我坐那里,肯定会挤过来。所以我在外面溜达了很长的时间,等到离上课只有一两分钟,才赶去的教室。

    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听着老师讲这个那个,其实我并不孤单,因为孤单陪着我。我开始变得不想和别人接触,不想微笑,不想憧憬。我的生命,就在日记本之中徘徊。

    每次小鸟和我说些什么,我都敷衍着过去了,我没有再多和他说什么话,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约阿菜出去的时候,我们两个一杯接一杯喝着酒,阿菜跟我说最近他和遥哥打算出去租房。

    和杨愈聊天的时候,他总是在说,他男朋友又和他吵架了。

    阿昌告诉我,他女朋友成绩不好,很郁闷,最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小梓告诉我他爱我。

    大米告诉我,他dota在浩方上被人夸奖了,什么时候要杀我个片甲不留。

    宝石学的老师给我们看了一粒钻石。

    法医学的老师给我们放了更恶心的图片。

    这些都和我无关,和我有关的,早已经远离我。

    不知道这样简单的日子过了多久,有一天我上课去的路上,一片金黄的杏叶飘落在了我身上,再看看周围,地上已经有了不少这样的落叶了,哦,已经是秋天了吗,我依然还是穿着那件长袖T恤呢,没有觉得很冷,但是树叶却已经飘落下来了。

    我把叶子从身上拿开,放在了路边,拿起书本,继续朝教室走去。

    看书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杨愈说,他摇摇欲坠的感情终于还是断了。是吗?忘了他说了多少吵架的事情,到了今天,还是终于分手了吗?也好。

    “分了也好,这不是你的错。”我这样回他。

    “虽然经历了很多次的分分合合,我以为我们能在一起好好过一阵,但是没有。”他过了一会,回了我的短信。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也以为我会很难过,但是没有。”我回答他。

    依然那样安安静静的听着课,时不时的看看鸡哥。韩娜最近都不再看我了,估计她认为我已经没有威胁了。

    晚上我又打开台灯,在日记上面写道:“已经是秋天了,杨愈和他男朋友分手了。其实,分手这种事情,就如秋天的落叶,挡不住的,当你骄傲地挺着碧绿的身躯,在夏风中唱歌的时候,你可知道,你在秋风中是一样的脆弱。”

    还是收到了小梓的短信,看都没有看,我直接删掉了。关上台灯,我躺在孤单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又有一片杏叶,在我眼前飘落下来,在秋风中跳着婀娜的舞,淡淡的黄色,在这条空旷的路,显得好明亮。就像是没人的剧场,一个人跳着舞,而我,是唯一的观众,如此凄美落寞。

    第三天上课的时候,更多的叶子落了下来,宽宽的道路上,已经铺了很。

    第四天是周六。白天我一个人坐在宿舍,正在发呆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杨愈吗?”

    “嗯,卿卿,出来坐坐吧?”他对我说。

    “去哪里?”

    “小树林。”

    我们两个人坐在宽宽的凳子上,他高兴的看了我一眼。

    “不冷吗?就穿了一件长袖T恤,我都穿了一件外套了。”

    “不冷吧。”

    “还不冷,手指冰凉的。”

    我笑了一下。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我感觉我的身体暖和的在融化。而杨愈在秋风中紧紧抱着手。

    “你穿吧,我不冷。”我拿下外套。

    “别倔,穿着。”他还是把外套披到了我身上。

    “最近怎么样?”他问我,然后双手在手臂上蹭几下,他应该有点冷。

    “很平静,挺不错的,每天都在看书。”

    “阿菜没给你介绍男朋友?”他问我。

    “从你开始他就怕了。”

    “偶尔出来晃晃,总是看书也不好。”

    “我这不出来了?”我看看他。

    等到他实在有点冷,我们就回宿舍了。

    星期天的早上,我依然坐在宿舍发呆,杨愈又约我去小树林。

    “你怎么还是只穿个T恤?”

    “我说了我不冷。”

    “妈的,手指冰凉还不冷,死鸭子嘴硬。”他边说边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其实根本就不冷,冷难道我就不知道加衣服吗?

    “你平时早上几点去教室?”

    “有课没课都是七点。”

    “嗯,好。”

    星期一的早上,杨愈等在我宿舍下面,手里拿着一件外套,他看我从宿舍出来,把那件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当时我依然穿着一件长袖T恤。他陪我从宿舍走到了教室,当我要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他说不用,晚上他在我宿舍门口等我,到时候拿回来,我告诉他我十点回寝室。他在外套上,撒了淡淡的香水,暖暖的香味让人着迷。

    晚上的时候,他真的在宿舍外面等我,我脱下衣服给他,他看看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星期二的早上,他还在等我,还是把那件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到了晚上的时候,我把外套还给了他,他叮嘱我,被子要盖足。

    孤独就是一个茧,把我紧紧包围着,隔绝着痛苦、绝望、悲哀、寒冷和思念,也隔绝着友情、爱情、关怀、温暖和快乐。我已经习惯了这一层厚厚的茧,这就是我的世界,我怎么能舍下它?

    日子在外套一穿一脱之间,过得飞快。这个星期,我的日记本里面满满的写了我和杨愈外套的事情,我摸摸肩膀,想念着他的外套。

    又一个星期一的早上,他依然在等我。我今天对他微笑了一下,他也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我们两个人依旧无言的走在学校的大路上,叶子已经很厚了,踩上去,吱吱的响。晚上的时候,我脱下外套,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杯红豆汤,递了给我,很香,很甜,温热。

    星期二的早上,我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他看见我穿着外套,对我笑了一下,我也对他笑了一下。他把自己带的另外一件外套搁在手里,依旧陪我走着。

    也许他感觉我今天心情很不错,所以开始和我聊天:“学校的秋景很美。”

    “我也喜欢学校的秋景。”我看了看他的脸,他的脸上一直挂着那可以融化冰川的笑容。

    今天晚上的饮料是热巧克力。

    星期三的早上,下了小雨,我没带伞,也没有穿外套,我把外套放在了书包里面。今天是第十天了,一个很完美的数字,不是吗?走出宿舍的大门,我觉得很冷。杨愈今天没有带多余的外套,但是当他看见我还是穿了一件T恤的时候,还是立刻脱下了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撑着伞,陪我走上了去教室的路。

    “我最喜欢的就是学校雨后的秋景。”

    “我也喜欢,但是我不喜欢你只穿一个T恤,去欣赏这样的景色。会冷的。”他侧边的肩膀,已经让秋天的小雨微微的打湿了。

    “有你在我就不会冷。你冷吗?”

    “当然冷。”

    “那为什么你还要把衣服给我穿。”

    “因为我喜欢你,我怕你冷,怕你再生病。”

    “我也喜欢你。”我停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摆出自己最美丽的微笑:“做我男朋友好吗?”

    “好。”他停住了脚步,转过来看着我。

    泪水总是趁我感情最虚弱的时候流下来,今天也是。

    “不要哭,你是男孩子,不要这么轻易的哭。”他轻轻的擦去我的眼泪,但是我哭的更凶了。

    我拿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外套,给他穿上。这一条美丽的路,被雨水冲刷过之后,染着落叶的金黄,染着松柏的青翠,染着雨伞的红火,染着我们二人浓浓的爱。真想他一辈子,陪着我,走在这条最美的路上。

    “陪我去上课吧,我介绍陈诚给你认识。”

    “真的?”

    “嗯,当然,不过你别吃醋。”

    “我早就认输了,我赢不了他,吃醋也是应该的。”

    “我一定全意爱你,陈诚已经是过去的一页了。”

    我们两个坐在教室的最角落。很多人都偷偷的看着我们两个。

    “为什么这么怪异地看我们?”

    “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gay,看到又来了一个,所以很新鲜。”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压力好大。”他低下头,假装看不到别人的眼光。

    下课了。

    “你们的课像天书一样,根本听不懂。”

    “我现在终于能听懂一些了。”

    “你们真可怜。”

    “是挺可怜的,不过重修了无数次,最终还是挺过来了。”我们两个讨论着上课的内容。

    鸡哥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继续算着什么东西,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走过来,坐在我们前面的位置,转过来跟我们说话。我知道他会过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他看了一眼我脖子间的戒指,要说什么,还是改了口。

    “卿卿,介绍一下吧。”他主动对我说。

    “他叫杨愈,杨柳的杨,韩愈的愈。杨愈,这是陈诚。”

    杨愈伸出手去,鸡哥握了握他的手。

    “听了你们好多的故事。”杨愈说。

    “是吗?卿卿说的?”鸡哥问。

    “没。他一说那些事情,就难过的要死。所以我哪敢问他,听小鸟说的。不过我知道他很喜欢你,前几天他难过到有点窒息了,还在喊着你的名字。”我掐着他的大腿,他还是继续说。

    “卿卿,你没事吧?”鸡哥关心的问我。

    “应该是过度悲伤。我学过急救,还好没事。”

    “你们怎么认识的?”

    “阿菜介绍的。可惜没有很早和他在一起,让他多难过了这么多的时间。”

    “怎么说?”鸡哥问他。

    “有天卿卿生病了,阿菜说他喜欢豆腐花和三丁包。然后我就带给他吃了。他拿着这些东西,说他还想着你。我当时听了很生气,后来卿卿打电话他说他想对我表白,他不想藏着这个秘密,所以才说的这些话,我没有接受,那时候还是九月底。”

    “卿卿这种话,你怎么能说呢?”鸡哥转向我。

    “他不太会说谎,算是优点了。不过说实话,陈诚,我真的很嫉妒你。”

    “我这样有什么好嫉妒的。让我神魂颠倒的人在我前面,我却连抓一下他手的自由都没有。”

    “我嫉妒的是卿卿对你的感情。”

    “好好待卿卿,他吃了太多苦了。”鸡哥看着我的眼神,真是好温柔。

    “我会的。”杨愈认真的点了点头。

    “卿卿就交给你了,我给不了他的,希望你能够满足他。”

    “嗯。”

    他们两个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聊着,等到又一遍下课铃声响起,鸡哥才站起来,说了再见,转身就走了,然而,我明明看见他转过去,抹了抹眼泪。

    “你脖子上的戒指。”杨愈对我说。

    “陈诚送给我的。”

    “给我看看。”

    我摘下来,放在他的手上。他摸着戒指表面的花纹,然后翻过来,看了里面的文字,然后串起来,帮我系上脖子。

    “还是戴着好看。”

    “那你也买一个送给我。”

    “没钱!这是铂金的也!饿了,中午吃什么?”

    “把这戒指卖了,我请你喝西北风!”

    “别、别生气好不好~”他追上来。

    吃完饭回到宿舍,宿舍里面的那帮家伙给我们鼓掌吹口哨。

    他抱着我,摸着我的脸说:“宝贝,以后住你宿舍,还是我宿舍?”

    “当然是我宿舍咯。”

    “听你的。”

    奕奕在旁边忽然大声说:“啵一个!”

    然后他们六个人齐声喊道:“啵一个!啵一个!啵一个!啵一个!”

    我捧着他的脸,渐渐的凑近了他,看着他鼻子一张一张的喘着气,我把嘴唇凑上去,快要碰到的时候,我立刻把头往后仰,然后对着我们宿舍那帮人骂道:“爷亲给你看,呸!”但是杨愈已经强吻了上来。


后记:
本来不想做这个ending,可应该是写得不怎么样,大家看着无聊吧。于我,挖了坑,自然要填满,就在这里结束了,算是给看了我文章的人一个交代,我会再写下去,因为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并没有完,但不会再来连载了。
也谢谢曾经支持过我的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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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意外(二)
    我吐血。

    “小梓,离得越近,陷得越深,你还是自重点吧。卿卿不会喜欢你的。”小鸟说的直截了当。

    “我知道,过了十一,我不是回学校去了,到时候也会忘了的。”小梓信誓旦旦的说,然后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朝着小鸟眨了眨眼睛。

    “卿卿,你看……”小鸟很为难。我想小梓已经完全把他哥哥掌握住了,他知道怎么装可怜他哥哥才会放弃坚持。

    我被这个小孩子气到无语。当天晚上小师弟来找我,我们在招待所给他女朋友找了一间房子,然后小师弟给我回了宿舍。

    “既然都已经找了房间,为什么你们不一起住?”我奇怪的问他。

    “我们是男女朋友,又不是夫妻,为什么要一起住?”他同样很奇怪的问我。

    原来是我不纯洁了。大米宿舍居然没人在,我只能让他和小鸟去住了。晚上我没有找小师弟聊天,我怕一点点的火星再燃起来。当然傻傻的小师弟是不会知道我这些感觉的,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没有再裸睡,而且连T恤都穿上了,我警惕着,一直都没敢睡觉。偷偷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四十五,今天可真是够晚的,可是我不敢睡。

    小梓看到了我手机的亮光,开始说话。

    “没睡呢?”小梓问我。

    “你睡着前,我怎么睡的着。”

    “哥哥,你是不是很受欢迎?有没有很多人跟你表白?”小梓问我。

    “不多,算上你,三个。”

    “那还有一个就是你那篇文章里面写的人?”

    “是。”

    “我现在想想你说的话,也觉得你很傻。”小梓说话间还不忘给我一棍子。

    “我说你别总是揭我疮疤,行不行?”我对他有点恨恨的。

    “那个人很帅?”

    “嗯,十个我,都没有他帅。”我还是用的那句话来形容他。

    “不敢想象。十个你啊,真的不太敢想象哦,那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见他之前,我也不敢想象,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我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个时候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那,你们在一起多久?”

    “拜托你不要总是问那些东西了,好不好?”

    “我想多了解一下你啊!”

    “你昨天晚上还了解的不够?”我又想起他昨天晚上对我做的事情。这些事情不至于我痛恨他,但是我觉得很讨厌。

    “可是,我很喜欢你,你应该知道。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吧?你在我家里,肯定摸了我哥哥吧?”他还是不肯放弃。

    “我只是偷偷的抓了一下他的手,其他……没有。”至于那个让我流鼻血的吻,是小鸟吻的我,不算犯规。

    “我哥也没有同意你抓他的手,你就抓了,你还是和我一样啊!”

    我没有办法反驳,没有别人点头,你去摸他的手,或者是他其他的部位,这都是禁忌。

    “我也只抓过他一次。你昨天也摸了一次,算是给你哥报仇了,今天晚上就不要骚扰我了。”我转过身去,裹紧了被单,有点热。

    “一次和一百次都是一样的。”小梓说。

    我好想揍这个小子,他说的话我根本无法回嘴,这个可恨的小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样逼我有什么好处?”我放弃了,我放弃了,这么大个人了,被他玩弄于手掌间。

    “你不会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我哥,对不对?”

    “不会,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是我不想你们哥俩为我再吵一次。”

    “你知道我喜欢你。”小梓又说。我猜不到他下面要说什么。

    “我知道。”

    “几点了?”小梓问我。

    “十二点零五。”

    “今天是我的生日。”小梓说。

    “生日快乐。”

    “送我件礼物吧?”

    “不是把手机给你了?”

    “手机我可以不要。”小梓爬了起来,靠近我的床。

    “那你要什么?”我把被单裹紧了一点。

    “你和我的第一次。”小梓站在我床前,透过走廊的灯,我看到他一丝不挂,趾高气昂。

    我顿时坐了起来:“小梓,别发疯。”

    “我没有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就给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

    “我只和我的男朋友这么做,其他人都不行,我不会允许我自己这么做。”

    “为什么你要这么坚持?难道你是基督教徒?提倡禁欲吗?如果你和你的鸡哥在一起,你不是可以得到快乐吗?如果,你占有我,把我的第一次拿走,你不是也可以得到快乐吗?同样是得到快乐,为什么你不肯尝试我呢?”

    “如果我拿走你的第一次,我心里只有内疚,不会有快乐,我会在你哥哥面前抬不起头来,我会每天跪在他前面忏悔,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那别人也可能会拿走我的第一次,说不定那个人玩完了我,就把我踹了;或者他有艾滋病,或者是他把我灌醉了,然后强奸我,这都不是我要的,我想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我爱的人。”

    我转过头去,尽量不让目光接触他。

    “卿卿哥,你的第一次呢?是给的鸡哥吗?你当时开心吗?我就想要这种感觉,奉献的快乐。”

    我从床上落荒而逃。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戳中我的痛处,让我无法反驳;虽然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我能够感觉到,他和我是同样珍惜自己的人,珍惜自己的一切,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给爱的人,换句话来说,就是甘愿做昙花。

    我把小鸟叫了起来,让他到我宿舍来睡。我笨拙的嘴实在没有办法来驳斥这个小子,也只有靠小鸟来助阵,至少小鸟在的时候,他不会这么放肆。

    小鸟好不容易被我骗到了宿舍。我这样才睡去。小梓没有再说什么。早上醒来的时候,小梓还在睡觉,我赶紧从宿舍逃走。我现在有点害怕见他。

    “小鸟,你弟弟说话怎么这么厉害?我实在有点招架不住。”我买了几个包子,在小鸟宿舍吃。

    “他从小看了很多小说,都是这方面的东西。就是早熟,他昨天问你什么了?”

    “我的秘密差不多都被他掏出来了。拜托,如果他今天还要睡在我宿舍,你也一起睡过来好不好?”我乞求他。

    “我让他今晚睡在我这里好了,一定不让他睡你那里去,行不行?他到底对你做什么了?你这么害怕?”

    我说不出口。我又打电话给杨愈。

    “喂,杨愈。”

    “哦,是你啊,什么事?”他听起来心情不错。

    “你现在在南京,还是回家了?”

    “在南京,宿舍里面玩游戏呢。找我什么事情?”

    “能不能来我宿舍?我和你当面说。”

    “这么严重?”

    “嗯,我快疯了,被一个18岁的小孩,逼的快疯了,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好,我马上过来。”

    过了十分钟,杨愈出现在我宿舍的门口。我看着他帅气的脸,心里安定了好多,小梓看见我宿舍来了一个客人,死活赖在这里不肯走,狠狠的盯着杨愈。

    这些话,我没办法当着小梓的面和杨愈说,所以我把他拉了出去,两个人在走廊里面,低声说着,这两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小孩这么厉害?”杨愈听了之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嗯。太恐怖了,我在他面前根本好像就是婴儿,毫无抵抗力。我第一个想到能帮忙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怎么帮你?帮你把他吃了?”他嗤嗤的笑。

    “正经点好不好!他年纪还小,我不想让他心里产生什么不好的东西,否则害了他,我一辈子也会内疚。”

    “嗯,我懂。”

    “你能不能装我两天情侣?装作回心转意的样子?过了十一就好,行不行?”

    “这……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宿舍的人都回去了,所以我们在一起,呆在宿舍里的。我这两天都陪着他,这样恐怕……”

    我好无奈,我已经黔驴技穷了。

    “我知道了,麻烦你特地跑了过来,你别把他在宿舍晾着了,回去吧。我再想其他办法。”

    “要不找阿菜,看他能不能帮忙吧。”

    我点点头。杨愈回宿舍去了。阿菜早就警告我,让我十一不要烦他,他和遥哥两个人去旅游了。

    我坐在地上,我感觉好无助。我把脸埋在双膝间,实在无计可施。过了一会儿,有人拉我,我看了看,是杨愈。

    “你怎么了?还是那个事情?”

    “你怎么回来了?”

    “我男朋友想见见你。”杨愈跟我说。

    “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吗?叫什么天庆的?”

    “嗯,你记性不错。”

    “不去了吧,看了会难过。”

    “我们的事情过去很久了。”杨愈皱皱眉头。

    “对我来说不久。一个多星期,还不够我忘记你的笑容。忘记了你的笑容之后,还有你的手,你的声音,你的眼睛,你给我讲的每一个故事,你给我发的每一条短信,你给我道的每一声晚安,一个星期太短了,我什么都忘不了。”

    “你这么难忘记一个人吗?”

    “比我爱上一个人难百十倍。”

    “对不起。”

    “为什么?”

    “我觉得,我可能错怪你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都是我这张贱嘴说错话,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谁听了那种话,都不会高兴吧。不过你现在有男朋友了,挺好,不用再听我说让你生气的话了。”

    “你真的不去?”

    “不了。”

    “他一定要见你,如果你不想去,我让他过来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梓也要这么逼我,我感觉血液不停的冲向大脑,我有点生气,不,我是非常生气,紧接着积聚在心里的一切忽然爆发了出来:“为什么?我不过想逃避那些痛苦,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狠心撕碎,扔进风里的东西,一片片捡回来,再还给我?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想着来折磨我?让我这样苦不堪言?我不就是想寻求真爱,不错,我是个同性恋,难道单单凭着一点,就值得上天这么惩罚我?三年了!我就只有三天是快乐的,其他的时候,陪伴我的就只有痛苦和伤口,我好不容易觉得抓住了你,还把你气走了,是我不好,你们不要再逼我了,行不行?求求你们,都饶了我吧,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对,我陪罪,行不行?”说着,我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眼镜掉到了地上。我还想继续抽下去,杨愈抓住了我的手,我挣脱开来,依旧坐在了地上,泪水一下子迸发了出来,我觉得好难过,直恶心,就好象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扭曲着我的胃,要把我身体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挤出来,我一边哭,一边干呕,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陈诚,陈诚我爱你,为什么你抛下我不管了?为什么?我们是那么的相爱,我记得你抱着我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为什么?我这么难过的时候,你不来看我?陈诚,我胸口,好难受,我……我……呼吸不……过来了,救,救我,我还想……还想见……见你。”我的感觉我胸口被一块石头压住,吸不进气。

    小鸟和小林子宿舍的门开了,小梓也跑了出来,小林子二话不说,推开杨愈,把我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快,快拿个塑料袋过来。”杨愈叫着,接着我感觉我嘴巴上套了一个袋子,然后有人帮我按摩着胸口,塑料袋随着我的呼吸,发出一阵阵的声音,我觉得好吵。胸口似乎轻松了起来,我也能呼吸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了?”小鸟看见我好了,看着小梓,问道。

    “是我不好,我男朋友说想见见他,可能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他开始这样。”杨愈说。

    “是我不好,是我!是我逼他的!”小梓叫了起来。

    “我他妈就知道是你!”小鸟吼了起来,“你现在把他逼成这样,你满意了?我他妈的还有什么脸做他的朋友?”

    “你们都走吧。小林子,你陪我坐坐好不好?”他坐在了我的床边,手还是按在我的胸口帮我按摩着。

    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小林子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回来的眼镜,帮我掰了掰边框,递给我。

    “鸡哥,最近有消息吗?”我问他。

    “平时上课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但是他从来不提你的事情。”小林子这么说。

    我有点心灰意冷:“是吗?我是不是不够坚强,总是会哭,弄得死去活来的。”

    “你自己承担了太多的东西,把自己的心关得死死的。以为自己能够撑起来,但是太重了,被压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直以为肌肉男肯定不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但是你不同。”

    “怎么,对我有感觉了?”小林子眯着他的小眼睛对我笑笑。

    “你是很帅没错,肌肉看起来也很有安全感。如果你不介意,我真的想尝尝看。”

    他闻了闻手臂:“嗯,汗味,据说里面有尿素,你要尝看看吗?”

    “这两天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鸡哥的女人,就是我们的女人。”他拍着胸脯说,肌肉发出“嘣嘣”的响声。

    “什么?”

    “哦,不对,鸡哥的男人,就是我们的……咦,这同性恋怎么这么难搞,反正就那意思了。”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老是把你呼来喝去的。”

    “没关系,为兄弟两肋插刀么,这次我说对了。”

    他回去了以后,杨愈走了进来。

    “卿卿。”他在我床边坐下来,“今天的事情真是太对不起了,如果不是我……”

    “没关系,我这不是缓过来了吗?要是没缓过来,你再给我道歉好了。”

    “没缓过来,不就……”

    “嗯,到时候我晚上来找你,你肯定会和我道歉的。”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讲冷笑话了好不好?你不用装的这么坚强。你的肩膀扛不起来的。”

    “没办法,我孑然一身,就算我装的再楚楚可怜,再眼泪汪汪,我不是还是会被折磨?只能自己咬着牙扛着,扛不动了,最多就摔下去,然后等伤好了,我继续去扛新的东西。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周而复始,不会改变。我虽然坚信爱情,但是我已经不报希望了,随他去吧。以后习惯了孤单,不就好了。”

    “我很后悔当时没有能够理解你,我很羡慕陈诚,能和我说说他吗?”

    我摇了摇头。这个故事,已经有了太多的听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卿卿,好好休息。”

    他好像并没有走。我听见他在小鸟宿舍的门口,问小鸟能不能告诉他我和陈诚的故事。我也不想去阻止,随便吧。我爬了起来,到了一杯水,一口喝了下去,感觉着冰冷的水从喉咙一直流到胃。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梓应该被小鸟骂惨了吧,我应该去帮他解解围。想着,我去了小鸟宿舍。

    小鸟宿舍里面,杨愈和小鸟兄弟两个,都沉默着。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卿卿,今天真是太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他居然这么对你。实在太对不起了。”小鸟不停的道歉。

    “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压力太大了。”

    “这小子的确太能惹祸了,我让他今天就回学校去。”

    “今天不是他生日吗?你怎么能够赶他走?”

    “妈的,过屁个生日,我都想揍他了。他色()诱你啊!这种事情他都做的出来。真他妈不要脸。”

    “小鸟,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说了好不好?这件事情上,没人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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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意外(一)

    小鸟的宿舍在楼梯口,我一上楼梯口,就被他看见了。他赶紧出来,陪着不是,林梓耷拉着脑袋跟在我们后面。

    “没事了,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本不应该这样才对。”

    “又让你想他了吧?”

    “嗯,我已经很久没有想他了,偶尔想想也不错。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快点找个男朋友?”我问小鸟。

    “啊?什么?”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快点找个男朋友,好让自己感情有份寄托?”

    “应该的,这段感情让你受伤太久了,我总是感觉平时的时候,你是装的很开心,原来真是这样。”

    “平时的确是很开心没错,只不过是忽然看到了那些东西,有些触动罢了。让你担心了。小梓。”我转过头去,看着小梓,他现在垂头丧气,话都不敢说。听见我叫他以后,他抬头看看我。

    “我没事了,别担心。”我对他说,“也对不起对你发了这么大的火。”

    “哥对不起,我不应该乱翻你的电脑的。我保证以后不翻了。”他还是向我道歉。

    “你他妈还有以后。”小鸟给了他一个栗子,骂道。

    “电脑继续让他用吧,没关系的,电脑里面最隐秘的东西都让他翻出来了,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对小鸟笑笑。

    “真的?”小梓很高兴的看着我。

    小鸟看我心情好了,自然就放心了,小梓跟着我,到了宿舍。其实本来那个东西,我打了个包,放在电脑里面,现在想想,要加个密码了。把那些东西重新压缩了一遍,加上了一个长长的密码,然后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

    “照片上的那个人很喜欢你吧?”小梓问我。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问。”小鸟咂了一下嘴,喝道。

    “他的确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我微笑的告诉小梓。

    小鸟顿悟:“哦,原来那天你们是交换礼物啊,难怪让我帮你……”小鸟说了一半,看到小梓在看他,没说下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系的男生说话的时候都和我一样,不经过大脑,嘴巴还漏风,小梓一听这话,顿时问道:“哥你也帮他拍过?”

    小鸟装作咳嗽,没回答。

    “嗯,对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能找他了。”我解释。

    “我也好想看。”小梓咬着指甲说。

    小鸟咳得更大声了。

    “小梓,你不会也会男生感兴趣吧?”我联系着小梓说的这些话,忽然感觉有一丝不妙。小鸟听见我问这个问题,也看着小梓。

    小梓没有回答我,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小鸟,我心里一沉,又一个可怜的孩子。

    “我问你,你对女孩子,有兴趣吗?”我问林梓。

    “有!”他很坚定的回答,小鸟舒了一口气。

    “不论你是不是对男孩感兴趣,小梓,我要跟你说,这条路不好走,记住,不要陷进去了。”其实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也不想他和小鸟之间产生什么纠缠,只是这样和小梓说。

    “那哥哥你为什么不抽身出来?”

    “因为我没有得选择,我对再好看的女孩子都没兴趣,我只喜欢男孩子。而你不一样,你喜欢女孩子,那就去追女孩子好了,男孩子这条路,不要去尝试,到时候,你会痛苦不堪,生不如死。每天闭着眼睛,梦会把你折磨的醒过来,而醒过来的时候,那种悲伤,会把你折磨成行尸走肉。每天的哀痛,就像是一座山,时时刻刻压着你,不给你任何喘息的时间。唯有酒精能够让你暂时忘了这一切,而当你宿醉起来的时候,那段痛苦,会从你醒了开始,延续下去。”

    “你喜欢过我哥哥?”小梓听了我长长的形容,没有继续接下去问,又问了我另外一个问题。

    “别问了!”小鸟又喝道。

    “算是教育他,让他公平的对待边缘人了,没关系的。还是说你怕你自己尴尬?”我问小鸟。

    “好吧,我不管了。”小鸟坐在一旁,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我的确很喜欢你哥哥。”

    “我比我哥哥帅很多,那你是不是会喜欢我呢?”

    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小鸟估计今天要被他气个半死。

    “我不太喜欢我不熟悉的人,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会经过很长的时间了解他,然后再判断,是不是喜欢他。外表一般的,我完全可以接受。”

    “你和照片里面那个哥哥,在一起多少时间?”小梓问我。

    “三天。”

    “三天你们可以确定你们这么喜欢彼此吗?”

    “可以啊,感觉到了。”

    “这个感觉是什么样的?”

    “就是真的心里有一只小鹿在乱撞,或者心里有点痒痒的感觉。当你看到他,你觉得很开心;当他对你一笑,你觉得这个世界充满着阳光;当他对你不理不睬,你会觉得很心痛;你时时刻刻盼望见到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每次见你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小梓看着我,眼睛一眨都不眨,脸上泛着微微的笑容。

    这个傻孩子,还是说了出来。小鸟“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狠狠的盯着小梓。他已经被小梓气得说话断断续续,脑子一团浆糊:“小梓,你乱说什么呢!快跟我回去,不许再说了,听见没??”

    小梓倔强的说:“不!我就不!我喜欢他,我爱卿卿哥哥,难道这有错吗?卿卿哥哥也喜欢过你,他有错吗?!”

    “你给我回去!”小鸟拉着小梓的胳膊,拼命的往外拽,兄弟两个在那拉扯,看得我心里直跳,我有点怕他们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然后我变成拆散兄弟两人的罪魁祸首。

    “别拉,别拉,拉伤了怎么办,快放手,你们快放手,别吵了好不好,求求你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我在一旁拉着,他们两个人就是不肯放手,还是扭在一起,小鸟从头到脖子,已经通红,眼睛瞪得很大,紧紧的咬着牙齿,生气的样子让人恐惧;而林梓这里抱着阿昌床铺上的架子,就是不肯走,眼睛直直的望着小鸟。我实在没有办法,直接到隔壁,把肌肉男小林子叫了过来,让他帮忙劝架。

    小林子一进来,看见这个样子,话都不说,撸了撸袖子,上去,三两下就把他们分了开来。不愧是练过的,我想。小林子看着不放心,在那里抱着小鸟双手,不让他再动,而我让小梓坐在那里。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动手。”小林子说。

    “小梓,你跟我回宿舍去。”小鸟还是非常生气。

    “我不,我要他给我个答案!”小梓捶了一下床。

    “说,说你不喜欢他,快说!”小鸟对我大吼。小林子听到这句话,看了看我,已经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的确不喜欢小梓,或者说,我把他真的当作自己的弟弟在看待。我已经喜欢过小鸟,我也不可能再去喜欢小梓,对我来说,如果喜欢小梓,那太荒谬了,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我抬起头来,对小梓说:“小梓,我忘不了照片里面的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欢我。现在我只想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不想再去爱其他人。”

    “你骗我,你骗我!!”小梓对我吼道,“你自己的博客上明明写了一篇文章,那篇文章写的不是照片里面的人!你骗我!”

    我已经词穷了,这个小孩未免也太过细心,这种事情都已经发现了。

    “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了解一下我好不好,我保证,像照片里面那个人一样爱你,我保证。”小梓这样说,让我非常的难受,但是他的要求,我根本不能点头,要不然,我就会伤害小鸟。我已经要崩溃了,两边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似乎我要是那里说不对,他们就要扑上来,把我给活吞了。

    “我答应,我给你一次机会。”我对小梓说。

    “你说什么!你想死吗!”小鸟在小林子坏里面挣扎这,奈何还是挣脱不开。

    “但是,他的照片今天被你翻了出来,我发现我还是那么爱他,我心里容不下其他的人。我答应你,如果哪一天,我忘了他,我一定会尝试去了解你,好不好?”我已经极尽可能的说的委婉了。奈何这个小子难搞的很,他立刻发现了我的意图。

    “你刚刚说过,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对不对?你还说,你忘了他,回来尝试了解我?你还是在骗我,你还是在骗我。”他对我冷笑着,已经不再大喊大叫,然后他冲小鸟说,“你现在满意了?满意了吧?”说着就要走出门去。

    “小林子,给我抓住他,别让他走。”我知道要是被他走了,下面我不太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小林子一把抓住小梓,然后把门关了起来。我看小鸟挽着袖子,走到小梓面前,想要揍他。

    “别冲动,小鸟,不要这样,孩子吗,说说就好了。”

    小鸟瞪了我一眼,举起手来,又想要打我。

    “你动他试试。”小林子很凶的说,“我答应过鸡哥,谁碰卿卿,我就把他揍到趴在地上起不来,你碰他试试。”小林子一手按住林梓,一手指着小鸟。

    小梓还是在小林子的怀里不停的扭,想要挣脱,我对他说:“小梓,别吵,坐下来好好的聊聊不行吗?非得要吵吗?你们吵的我都快哭了,我哭了你们就高兴了,对不对?”

    他们两个人也终于停止了扑腾。我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怒目相视。

    小林子坐在我旁边,小声对我说:“不错啊卿卿,你他妈魅力真够大的,一个接一个的啊!”

    “别打趣我了行不行,我魅力再大,我喜欢的人不是一个接一个的拒绝我?”

    “鸡哥已经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你怎么不说。他关照每个人说你有事情的时候,帮你一把,我们系的人都知道他多喜欢你。”

    “他人缘这么好?”

    “当然,考试的时候,我们都是以他为中心,辐射着坐开来的,他考试的时候很关照别人。”

    他们两个还是不说话。我又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借口,可以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估摸着不会再有肢体的冲突了,我让小林子先回去,顺便叮嘱他今天的事情,不能够和别人说,他眯着小眼睛,点了好一阵头,我才放他走了。

    “哥……”小梓终于开口了。

    “嗯。”小鸟没好气的接了一声。

    “你为什么这么反对我喜欢他?”

    “同性恋这条路是很难走的。”小鸟回了一句,其实不过是拾我的牙慧。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同性恋?”小梓反驳了一句。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看看他就知道了,我做他同学三年了,他最开心的就是那么三天,其他的时候都在难过。”

    “他是没有碰到好人!”

    “鸡哥够好了,不是还是被他老妈活活拆散了?你知道妈如果听见这种话,她会多难过?”小鸟打出了亲情牌。

    “我以后会找个女孩子,结婚生子,我会给妈一个交代。”小梓这么说。

    我很想发笑,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真是讽刺到极点。

    “你结婚了之后,那么卿卿,你打算怎么处置?一脚踹开?还是和他偷偷摸摸的约会?没人喜欢一半的感情,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全部拥有,这你要知道。”小鸟说的很对。

    “我……”

    “我答应过鸡哥——也就是照片里面的那个人,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卿卿再难过了,你这么做,我是不允许的。如果你们还没有开始,你就给他规划了这样的一个结局,你觉得他会和你在一起吗?如果你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你是想要妈难过到死吗?你和他在一起了,然后不论你怎么做,都会很自私,就算是卿卿答应了和你偷偷摸摸约会,你也很自私,你同时伤害你的老婆和他。”小鸟说,“好好想想吧。我知道我刚才不对,你爱卿卿没错,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松了一口气。

    小梓很难过,但是他却是难以想象的坚强,如果换作是我,我估计早就哭了,我性格有些时候,还是太过软弱了吧。小梓趴在桌上,久久没有说话。我知道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就让小鸟先回宿舍,说这里我来照应就好了。

    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容轻视,电脑让他用了一天,我什么秘密都让他知道了,这实在是太过恐怖,不过既然都已经发现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去刻意隐藏什么。

    “今天晚上我想和你睡。”小梓对我说。

    “什么?”

    “晚上住你这里。”

    “你哥同意我就没意见。”

    “睡一张床。”他执拗的说。小鸟么,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说了,你哥同意我就没意见。”我还是这样回答他。

    小梓兴奋的去找他哥哥,回来的时候他他还是很高兴:“哥跟我说,可以睡在这里,但是他说你喜欢裸睡,所以不能睡同一张床。”

    妈的,这贱鸟嘴巴真够松的。

    “你今天裸睡吗?”他兴奋的问我。

    “不。”

    “为什么!!”他很抗议。

    “怕被强奸了。”

    “哼!”他很不爽。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梓怎么着都不肯睡觉,他缠着我让我讲我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小鸟连我裸睡的事情都跟他说,却没有告诉他不要揭我的疮疤。一点点把事情讲给了他听,直到很晚,他才放我睡觉。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小梓挤在我的身边,我当即推醒了他。

    “喂,小梓,你怎么睡这里?”

    “喜欢你当然和你躺一会儿咯。”他揉着眼睛跟我说。

    我立刻把被单裹紧:“快去去去,睡那床上去。”

    他还是拗了一会儿,走下了我的床,我发现他没穿任何东西。

    “小梓,你干嘛光着。”我问他。

    “看你裸睡,我就和你一起裸睡啊。”

    “你!”

    “卿卿哥哥,你的皮肤好滑,哼哼。”他躺在床上说。

    “你晚上干吗了?”我感觉有点不妙。

    “就把你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无语了,这小孩怎么这样。

    “今天晚上你不要睡这里了,我不太喜欢被吃豆腐。”

    “可是你还呻吟。”他得意洋洋的笑着。

    “闭嘴!”

    是因为我太过时,还是说我距离这个圈子的氛围比较远,抑或是他太开放了?当然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小鸟,免得他们争吵,这个亏,吃了就吃了,我总不能摸回来,那我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然后我向小鸟哭诉,说小梓问了我一晚上以前鸡哥的事情,弄得我很难过,让他晚上的时候不要再睡我这里了,小鸟一百个同意,小梓恨恨的看着我,耍心机么,我也会,我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那,哥,我不问了,我可以去睡吗?反正昨天晚上已经问完了。”小梓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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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eyourkissy 于 2011-8-29 14:04 编辑

第十一章 往事(二)
    “哇靠,幸亏他是gay,要不然美女不是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小横庆幸的说。

    “看得我都想要试试看了。”波斯猫还在回味。

    “卿卿,不错啊!人好像不错,也非常有礼貌,怎么样,上不上?”阿昌问我。

    “我不知道,我对他不够了解。想再等一段时间看看,了解了之后再说吧。”我开始整理床铺,顺便在床头点了一盘蚊香,便去洗澡了。

    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热烈地讨论着杨愈,他们对于杨愈的兴趣,似乎远远要比我大,干脆,他们几个人一起去服侍他好了,我心里想。

    十一点,我们把灯关了,躺在床上开始聊天,谢天谢地,他们经过一个小时的谈论,似乎已经对杨愈的兴趣有点淡了,我也乐得清闲,不用为他们回答各种问题。这个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杨愈发过来的:“今天我很愉快,回来下了林忆莲的歌听,非常不错,她的声线和你个性好像,温柔不失刚强。很高兴能开始了解你。这么晚打扰你,就想和你说一声晚安,好梦”正好70个字。不知道他为了发这条短信改了多久,删了多少次,才正正好好70个字。

    “我也是,我们宿舍那帮家伙快被你掰弯了,一直在讨论你,其实今天带你来宿舍真是个错误。也祝你晚安,做个好梦吧。”

    这几天我并没有和他怎么见面,但是每天他还是发了不少短信过来,问问我在干什么,问问我能不能出来,我每次都约他一起吃饭,或者饭后散散步,他知道我每天都在自习,所以晚上倒也从来没有约我出来过,我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自习,他说他看到书就会有点头疼,还是不去了,不过他说,会陪我来上选修课。

    九月的前三个星期,就在这平平淡淡的生活中过去了,我却发现,杨愈开始在我的生活中比例越来越大。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晚上他还会在我宿舍门口等我自习回来,稍微去小树林坐坐。我也习惯了他每天和我在睡觉之前短信聊天,习惯了我回到宿舍被同学逼问我和他的感情进展,更习惯了他让地球变暖的笑容,还有他偶尔会碰到我手的手指。我们依然不会去谈感情方面的事情,这似乎就是一个伤疤,碰了就会疼。

    我认为,如果他的确是喜欢肉()欲的人,那么应该早就放弃了吧?泡一个月,吃那么一口丢掉。有些时候,我不仅在想,他是不是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在外面偷吃。然后我就派阿菜去跟踪,阿菜首先死活不肯,后来,我出价到三顿必胜客之后,他终于答应了下来。其实我并不觉得必胜客很好吃,不知道阿菜为什么会喜欢。

    阿菜跟踪了两天之后,他告诉我,那个人每天都是孤单一人在校园里面游荡,并没有看到和其他人勾勾搭搭。然后他问我,是不是开始考虑他,我没有否认。他说,杨愈也好几次打电话给他,说是越来越喜欢我,还会问他我喜欢吃点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小礼物,生日是几号,喜欢其什么地方玩。阿菜对我说,他真的挺上心的,我这样考验他,见好就收,如果真的把他耐性磨没了,到时候就等着哭吧。

    我有点担心,每次有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总会担心。秋风,开始吹了起来,天气有点冷了。

    回到宿舍,我把七分裤换成了薄长裤,拖鞋换成了板鞋。

    当天晚上的时候,我和他坐在小树林,聊了很久,我想,我应该是要开始进一步的时候了。当我问他,能不能抓抓他的手,他像个绅士一样,把手抬起来,完成了弧形,让我把手搭在上面。我感觉这好像就是电影里面,邀请别人跳舞的动作,我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紧紧握着。当天晚上,我们回去的有点晚,晚风吹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丝丝的凉意。

    后来我发烧了,我每年入秋的时候都会这样,烧到39度,其实吃点药片,睡几天就好了。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就给阿菜发短信,说发烧了,然后阿菜和我聊聊天,我继续睡觉。杨愈每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都说这两天不方便,高中同学来了,他也只能挂了电话。我不想拿我自己生病这种事情来考验他,这完全没有意义。

    不过我忘记警告阿菜了,阿菜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了他,其实杨愈赶过来的时候,我都已经快好了,他在我身边陪了一天,晚上,也是等到他们宿舍快锁门了才会去。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我觉得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已经退了烧,人稍微有点虚,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他早上的时候给我带来了豆腐花和三丁包,拿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有点想哭。

    还在睡觉的小横看见了以后,感叹一句:“真想有个男朋友,也帮我买早点。”说完继续躺了下来。

    他看见我拿着这些东西发呆,就催我:“赶紧吃吧。”

    我感觉到我眼睛里面已经溢出了泪水。

    “怎么啦?感动的哭啦?”他得意洋洋的说。

    的确他让我很感动,他也让我想到了鸡哥。我想,是时候告诉他,我喜欢他了。

    我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喝了点豆腐花。鼓楼的豆腐花,都是用奶茶杯装的,其实远没有浦口用大碗盛那么的好吃。

    我收了收情绪,对他说:“想不想听个笑话?我从BBS上面看来的。”

    “什么?”

    “话说,那天早上,我在食堂买了个包子,咬了一口,没肉,咬了第二口,也没肉,第三口,肉没了。”我说完,笑着看他,他倒是没什么反应。

    “有那么不好笑吗?”我苦着脸说。

    “那个笑话是我同宿舍的人发的,我现在看到都免疫了。”他看着论坛上面的帖子,回答我说,“不过,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笑啊。”

    “才不要你这么同情我,哼。”我生气的咬了一口包子,我忽然有种冲动,然后我又接着说,“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什么?”

    “听了不要生气,因为我不想骗你。”

    “好,说吧。”他一边打字,一边回答我。

    “我曾经以为,我忘了我之前的男朋友,但是,你给我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发现我又想起了他。”

    他打字的手瞬间停了,然后他转过头来看我。我看得出来他有点生气,我知道,我不应该对他这么说,但是我觉得,既然我已经决定想他表白,我不应该藏着这些东西。

    “你是对我耀武扬威,说你以前有个很好的男朋友吗?”他冷冷的说。

    “我不想骗你,所以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他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小横爬起来,责备我:“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气走了。”

    “我是想告诉他这些,然后跟他说,我喜欢他啊!既然我喜欢他,那我就不应该把这些东西藏在心里,事先跟他说清楚了,不是吗?”

    “你他妈真不会哄人,你不能先说喜欢他?你这么多次恋爱……算了,你也没谈过,当年鸡哥也是自己投怀送抱的,你在这个上面是呆头小子,我就不跟你说了。但为什么还不打电话跟他说?”

    我拿起手机,穿上了衣服我就下了楼。一点拨着他的号码,一边四下寻找着他的身影。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不高兴。

    “对不起,我是想说……”

    “那件事情,你就不要跟我说了,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宿舍。”

    “其实我是想说,我喜欢你。我想,既然喜欢你,就应该坦诚,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你,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值得你交往。”

    “其实那天你自己落跑回宿舍,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是你今天这么说,我真的很难过。你让我好好静静,我会给你答复。”

    我回到宿舍,呆呆的坐在床上,拿起剩下的早餐,虽然已经毫无胃口,但是还是一点点把他们吃了下去。

    小横问我是不是没有追回来,我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让我以后说话的时候,用用脑子,有些人自尊心很强,你如果伤害了,恐怕这一辈子就留在心里了。

    一个小时过去以后,杨愈回来了我们宿舍,他跟我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了,他觉得,我们虽然很谈得来,但是他却永远也忘不了那句话了。他不想他和我缠绵的时候,我心里面还会想另外一个人。

    其实如果他接受了我,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他,我会把对鸡哥的思念深深的埋藏起来,就像当时我对小鸟的感情。但是他这样说,我没有反驳,这件事情,本来从头到尾都是我不对,我拒绝过他一次,他也拒绝我一次,很公平。当天他都呆在我宿舍里面,一个人看着电脑,闷闷不乐。下午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他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之后,我们每天晚上,还是会礼貌性的问问晚安,道声好梦。然而,我感觉得到,我们未燃起的激情,已经退却。

    我很后悔说那句话,于是写了一篇长长的文章,放在了自己的博客里面,纪念这一段本来应该延续的感情,写完之后,我舒了一口气。这段感情,是我亲手埋葬的,还以为自己很真诚,然而我现在却了解,有些时候并没有那个必要。文章放在上面放了一天,很多人说我很傻,也有很多人祝我幸福,而更多的人,希望我们两个能够走到一起。

    事情发生以后,阿菜打电话过来,骂了我很多次,我也只是听着,直到请了三顿必胜客以后,他才住了嘴。我问他会不会继续给我介绍,他挠了挠头,说要考虑考虑。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就到了十一。生活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我还是上课的时候,偷偷看鸡哥的背影,韩娜依旧对我警惕万分。我还是听得云里雾里,拉着阿昌从头到尾让他给我解释。十一到的时候,大家都整理行囊准备回去,而这个时候小师弟打电话给我,说他十一女朋友来南京玩,要借住几天,我很犹豫,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然后和大米好说歹说,才定了下来。

    小师弟很高兴,他约我和他们两口子一起去逛,我自然不愿意去做电灯泡——我指的不是抢他女朋友,而是跟女朋友抢他。

    十一的时候,我也碰到一个久违的人,小鸟的弟弟林梓。他来的时候,小鸟特地还领了他到我宿舍来了一趟。

    “哥,我又来啦!”他一进门,高兴的跟我说。

    “哦,是林梓啊,十一来找你哥玩?”我问他。

    “是啊,我这几天都住在这里,和哥住一个宿舍。十一我们也一起去玩吧?”

    “我打算这几天好好看看书,不过既然是你让我去,这个面子我也不能不给啊。”

    “其实3号是小梓生日,所以他想约你一起出去玩。”小鸟把小梓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我一定去了,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

    “我想要……”小梓刚开口,小鸟就把他按住了。

    “你就别宠他了,我们请你吃个饭,也算是过生日了,其他没什么,如果你想自修也没关系,电脑先让他玩玩好了。”

    我点点头,帮小梓开了电脑,然后对小梓说:“小梓,你手机号码多少?”

    “我没手机,太贵,没买。”小梓倒是老实。

    我想了想,把小鸟拉到一旁,和他商量:“我那个旧手机,换块电板还可以用用,你看?”

    “你说给他?以后我们联系就方便了,但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初如果你点头,我的人都可以给你,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手机。我就是怕给了他之后,会不会影响他学习什么的。”

    “那倒不会,要是会,那也没办法,都是像你一样,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小鸟想了想。

    我翻箱倒柜的把那个手机找了出来,看了看,其实还是很新,诺基亚8310,也是很漂亮的一个机器,当时买来的时候,也实在为之惊艳了一阵。我把手机递给小梓,然后跟他说:“那,给你的生日礼物,二手手机,可别嫌弃。”

    小梓看看我,又看了看手机,再看看小鸟,犹豫着要不要收下来。

    “这个不是送给你的,只是借给你用,等你自己买手机了,再还给我,不过,丑化说在前头,如果你到时候成绩不好,我可是要把它收回来的。”

    小梓又看了看小鸟,才欢天喜地的把手机接了过来。我拿着书,准备去教室,小鸟追了出来,邪恶的对我笑笑:“如果,我现在点头,你的人也归我?”

    “对你没什么感觉了,不过可以试试,怎么,你看上我什么东西了?”

    “小梓没电脑啊。”

    我呸了一声,直接走了。在教室混了一天,有点昏昏沉沉的,到了八点,实在有点吃不消,就回了宿舍。然后我发现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小梓发现了我电脑里面鸡哥的照片,按他的话来说,很劲爆,然后问我我是不是gay。我没回答,脸一黑,只是把书往床上一扔,在走廊里大吼一声:“林君你个贱人,你给我马上死来!”小鸟的门立刻开了,他飞奔过来,一把把门关上了。

    “干什么,突然这么叫,我不要被隔壁宿舍的人笑死了。”小鸟不高兴。

    “你问问他干了什么。”我指指林梓,然后我很不爽,拿起书来又摔了一遍。

    “小梓?”小鸟看到我发火的样子,感觉应该很严重,把目光转向他弟弟。

    “我,我……看了这个。”说着,他把电脑转向小鸟,怯怯的说。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小鸟的表情,如果我是他,这一刻心里恐怕也是极其复杂吧。久违的痛苦,又开始侵蚀我。我打开门,想要出去走走,小鸟一把拦住了我,让我呆在宿舍,我摇摇头,他问我要不要陪我一起出去,我依然摇了摇头。

    我拿起手机,想和谁打电话,我以为我会打给阿菜,但是鬼使神差的,我拨通了杨愈的号码。

    “喂。”

    “杨愈,我是张书卿,能陪我出来坐坐吗?”

    “不太方便,我最近认识一个人。完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吧。”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瘫坐在路边的凳子上,脑子里面一片混沌。我无力再拿起手机,给阿菜打电话。天上的一轮明月,孤单的悬在半空,散发着惨白冰冷的光芒,就那么一两颗星,点缀在这一片无垠的黑幕上。

    我何时才会停止思念呢?我问自己,低头细细的思索。时间过了多久,我依然未能得出答案。

    “卿卿?”旁边有人叫我。

    “杨愈?”我抬起头,看见是他,吃了一惊,赶紧装了一副笑脸。他身边站着一个男孩子,可能就是他认识的人了吧。那个男孩子很帅,脸上带了点坏男孩的感觉,但是再仔细的看看,却捕捉不到了。他比杨愈稍微矮了一些,一件长袖T恤,外面又套了一件短袖的衣服,穿着稍稍蓬松的牛仔裤,把身材承托的刚刚好。

    “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啊。”他问我。

    “嗯,宿舍里面太吵了,出来坐坐。”

    “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天庆,普天同庆的天庆,材料系,大四;这位是张书卿,××系,也是大四,书本的书,公卿的卿。”

    “你好!”我伸出手,他伸出手,握了一下,也跟我说了声好。

    “那你们继续吧,我这就回宿舍了。”我对他说,“再见。”

    “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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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往事(一)

    “那是高二时候的事情。5月21号,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我们原来的语文老师回家生孩子去了。一直都是隔壁班的语文老师代课。今天铃响了,老师却没有来,我们开心的在教室里面大闹。突然走进来一个女孩子,很年轻,稍微比我们大一点的样子,进来的时候,就笑了一下,眼睛水汪汪的,她的眼睛好像在说,让我们安静下来。接着她走上讲台,告诉我们,她是我们新的语文老师,希望能够相处愉快。”

    我已经知道这个故事的男女主人公了,我很惊讶,但是还是安静的听着。

    “下课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那个女老师很漂亮,说她明眸善睐,眼含秋水,肤如凝脂——那个时候上高中,大家就喜欢拽一点有的没的,我不过是原话复述了。我一言不发,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大伙谈论她。”

    “有一次作文课,她让我们写一篇命题作文,作文题目叫做《难忘的事》。我就把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写在了作文里。作文发了下来,她没有给我分数,只是上课的时候问,谁是许建魁。我站了起来,说我是,然后看着她。她说,我作文写的很好,不过以后,希望能够根据真实的事情写,尽量少写虚构的东西。我说,我这就是真实的。她没再说什么,那堂课,她讲的有点乱。下课的时候,我把作文本撕碎了,扔在了垃圾桶里。以后每次上课的时候,我都看着她,看着她在讲台上的一举一动。那种感觉,你应该最理解了吧?”他说到一半,中间停了停,看了我一眼。这种感觉,我当然了解。就是眼前这个人,给我这样的感觉。

    “老师很放纵我,我下课的时候,会去找她聊天,会和她在图书馆假装碰面,一起看书,有些时候,我会去她的宿舍,借她的电脑上网。她都没有说什么。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光,还是有了变化。我们在暑假的时候,也会写信,也会打电话聊天,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到了高三的时候,因为她太年轻,不适合带毕业班,所以就换了一个老太太来带我们。我们还是会不时的碰面,依然享受着那种欢快的时光。后来有一天,她对我说,有个男老师追她已经追了很久,她说她已经答应了。我高三毕业之后,他们就结了婚。”他说完这么长长的一段话,又开了我一眼,“我心里最秘密的事情,已经告诉你了,满意了吗?”

    之后小横沉默了很久。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痛苦的感觉?我有点后悔听了这个故事,因为就算是外人,听了也会觉得很沉重吧?禁忌之恋,得不到祝福,得不到承认,就算是两人真心相爱,外人还是会用不一样的眼光来看他们吧?想来他的生活,却比我艰难了很多。

    “对不起啊。”

    “没事,现在爷们我御女无数,早就把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抛在脑后,活得很洒脱就是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黯然,“不如,你也去找个人,试试这种感觉,沉醉于别人的身体,心里的不快,很快就能消失了。”

    “我不是这样的人,对于不熟悉的人,我一点性都不会去想。”

    “那你小师弟怎么解释?”

    “算是熟人了啊!”

    “才见了几次面,就熟了,你们在一起也煮太久了吧?蒙谁呢!好,小师弟不论,我问你,你现在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了。”

    “那你刚才摸我有反应吗?”

    我愣了一下,刚才,的确……

    “承认吧。”

    “嗯,的确有。”

    “下面不用我说了吧?”他又拿起电脑,开始上QQ,“妈的,害得我没泡成,这个周末泡汤了,你要怎么赔我?”

    “我要怎么陪你?”我把贝字旁的赔,听成了耳朵旁的陪,“你不是不喜欢男生吗?那我怎么陪你?”

    他怪异的看了看我,继续埋头勾引人家MM了。无奈之下,我拨通了阿菜的电话。

    “阿菜。”

    “嗯,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寂寞了,又要让哥给你介绍啊?”

    “不是,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说着我到了走廊,把门带上了,我不想小横听到我说的话。

    “什么?”

    “你觉得,我是个重感情的人吗?你觉得,我是看到男人就想上的人吗?”

    “需要我回答吗?这个你自己最清楚了吧。”

    “那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反常。我认识一个小师弟,和他接触没几次,聊天内容加起来,还没有高中生写的作文长,但是我昨天看他洗澡以后,总是在想他裸着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这个学期接新生的时候。”

    “一见钟情吧。”

    “不,我接新生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他,只是觉得他很可爱,像个大男孩。后来这一次接触,我才对他有点感觉。”

    “那个时候,你对鸡哥,不是还是心有牵挂吗?”阿菜一语点醒了我。

    “那,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我今天,抓了小横那里,然后我也有反应了,我脑子也在想着有的没的,这个怎么说?”

    “我说你今天怎么脑子好像愚钝了很多?杨愈跟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不是一下就抓住了?你是同性恋,对J8感兴趣,摸这个东西,当然有反应,全是废话吗!要是个女的,坐在你身上,你没反应,你能说自己是做怀不乱吗?”

    对啊,我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

    “对了,上次那个天人,要找你再聊聊。”阿菜跟我说。

    “天人?”

    “杨愈啊!惊为天人吗!”

    “他这样,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拜托啦!就算你替我尝尝他好不好?人家说要和你道歉。”

    “道什么歉?”他有什么好道歉的,这是他的本性,我不能说人家错吧?

    “你去问他,我帮你越好了,晚上九点,小树林,这么说定了啊!”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没等我同意。

    中午的时候,阿昌回宿舍,约我晚上一起去自修,我告诉他,晚上我要上法医学的课,八点半上完,然后九点还要去小树林,约见一个人。下午的课,我上的晕晕乎乎,下了课我拽着阿昌不停的问,他被我也问到晕晕乎乎之后,我们才回到宿舍,由于想念楼下的炒饭,晚饭还是暂时不吃。阿昌问我,法医学好不好玩,我说当时不过是为了摆脱脑子里面想鸡哥的念头,才选这门课,虐心一下的,不过,就从老师讲的东西来说,还是十分新鲜的,阿昌听见了之后,他死活要跟我去上。天下原来也有和我一般找虐的人。

    课上,老师还是肆无忌惮的放着各种各样尸体的照片,然后告诉我们,这个是钝器造成的伤口,然后把照片放大给我们看了一下;又告诉我们这个是锐器造成的伤口,然后给我们看了一下;接着各种尸斑、惨死的状况,然后开始介绍很恶心的东西。这门课好歹也上了次,我算是有点横练的感觉了,阿昌捂着眼睛,偷偷的从指缝里面看一下,然后直犯恶心。上万课以后,那家伙居然找老师,说要给他添一个上课的名额,老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下课回去的时候,我问阿昌,他是不是有恋尸癖,他矢口否认,只是说自己学分不够,看老师很好讲话,所以就去求老师。

    到了宿舍以后,我们拔着炒饭,填充辘辘饥肠,忽然阿昌来了一句:“卿卿啊,我能跟你一起去小树林,看你相亲吗?”

    我一口炒饭差点噎住,不过里面的辣椒还是把我呛得不行。

    咳嗽完了以后,我喝了一口水:“你有病啊,要是相亲的女孩子,我也不能带你去啊,你这支电灯泡太亮了吧?”

    阿昌没再说什么,九点整,我出发了,到了小树林,阿菜和杨愈已经等在了那里。阿菜要让中间的位置给我坐,我还是拒绝了,我让阿菜坐在我们中间,和杨愈保持一点距离。

    “对不起,卿卿,我前天晚上,比较激动,说错话了。”杨愈看我坐下来,没有说其他的,开始就和我道歉,“我本来想跟你说,你现在想那些远在天边的爱情,这种爱情是虚幻的,我在你身边,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但是我少说了‘那些’,让你误会我是……”

    我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他当时说的话,他当时说“所以,爱情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而我的人,就在你身边。”如果把他所谓漏掉的“那些”加上去的话,就变成了“所以,那些爱情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而我的人,就在你身边。你不想试试看吗?”能说得通,但是还是摆脱不了有些肉欲的感觉,还是有点牵强。

    “嗯,好,没关系,说清楚了就好。”我回答他,但是我相信我的语气中还是有很多不信任的感觉。

    “我知道,我这样解释,可能说不太通。但是,向阿菜了解你,了解了很久,我觉得我很喜欢你的个性。如果你觉得我之前的行为不妥,我们暂时不谈什么爱情方面的东西,我们单单做个朋友,你看可以吗?”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很诚恳,我无法拒绝他,而且阿菜眼中,好像也这样示意着我。

    “嗯,好,我有你这么帅的朋友在身边,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哈哈。”他笑了一下,“希望我们做朋友的时候,你能够好好了解一下我,不要把我想成那种人,就好了。”他伸出手,我和他握了一下。

    “那留一下手机号码吧,以后联系起来也方便。我的是**********,就麻烦记一下咯。”

    他报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个数字,然后回拨到他的手机上,接着添加到了通讯录里面。

    阿菜看我们交换了手机号码,终于叹了一口气,放心了。其实对于阿菜来说,我也是很任性,他苦心安排了这么久,我说不见人家就不见了,的确是很对不起阿菜。阿菜在我们交换了手机号码以后离开了,然后叮嘱我好好和他谈谈。

    “能坐过来一点吗?刚三个人坐,还真是有点挤。”韩愈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这椅子毕竟也是为情侣设计的,两个人坐着差不多,三个人的确是有点挤。

    “嗯,好,我也被挤的不太舒服。”

    “你们系里面,有人知道你是gay吗?”

    “全都知道了。前男友的家人,来闹了一次,我们变成名人了。”

    “哦,那是你啊!我都听过这件事情,但是不知道到底是谁。”他会心的一笑,“你真的是名人哦!”

    “算吧。那你们系的人都知道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告诉过他们。只有我最好的朋友知道,我觉得,多多少少还是会有影响吧。”我没回答他,的确是会有影响的,我完全同意他的说法。

    “你喜欢听音乐哦?”他看我没说话,继续问我,指了指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是索爱的W系列,说实话,我看上它,的确也是因为强力的音乐播放功能。我忽然感觉这个人很厉害,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就能猜出我的心思,难道真的因为他阅人无数了吗?

    “是啊,我喜欢听听音乐,看看小说之类的。”

    “不喜欢唱歌,泡吧,或者出去购物什么的吗?”

    “感觉都有点闹,有些时候接受不了,酒吧,就去过一次,那次心情很差,不停的喝酒,很快就醉了,什么都没感觉出来。购物毕竟要花钱,没什么必要的时候,也不会去买。”

    “你应该不是喜欢酗酒的人吧?”

    “不算,但是心情很差的时候,会喝,醉一夜是一夜咯。”

    “听起来好可怜。那你喜欢听听什么样的音乐呢?喜欢那个人唱的歌?”

    “其实,我大多数都是听听器乐了,一般都是钢琴曲,偶尔也听听黑管。”

    “为什么都喜欢器乐呢?”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片蔚蓝的大海,蔚蓝的海水,同样是蔚蓝的蓝天,纯白的沙滩,还有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穿着很漂亮的泳衣,但是很扭捏的站在大海前,看着镜头。当时觉得这个女人好突兀,破坏了这一片天地的协调。当然摄影师也是为了表现这个主题。器乐给我的感觉,就是大海,而唱歌的就是那个女人。”

    “哈哈,那你出门的时候,应该用树叶编一件衣服,然后裤子就用老虎皮做个围裙。”他听见了笑了起来。

    “现在老虎可是很稀有的东西,你要把它皮扒下来,首先要能够保证自己不被吃掉,然后要确保园林和野生保护部门没抓到你。”

    “呵呵,你说话好可爱。就没有你喜欢的歌手吗?”

    “有啊,林忆莲,还有王宏恩。”

    “林忆莲…嗯,喜欢他的人不如王菲多也,虽然也是个不错的歌手。王宏恩是谁?”

    “最近收音机总是有那首歌,‘我亲爱的宝贝,总有那么一天,晚风吹拂轻轻擦干,我们哭过的双眼。’”我把那首歌唱给他听。

    “卿卿,你唱歌很好听啊。”他看着我。

    “我唱歌的时候,几个室友都说我比较娘了,所以平时很少唱。”

    “不会,很好。这首歌我听过哦,他叫王宏恩啊,好像还有一首歌,也很有名吧?”

    “是啊。你呢?喜欢谁的歌比较多?”

    “我啊,和你完全不同,我喜欢周杰伦啊,陈奕迅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两个,但我算是博爱派的,只要是好听的歌我都喜欢。我最喜欢K歌啦,我是麦霸。”

    晚上,我们聊了很多,其实和他谈话很愉快,没有什么压力,相互了解着对方的生活,接触一个全新的人。我们两个人,却很有默契的没有说感情方面的事情。对我来说,也许前天晚上让我对他很有戒心,我猜测他也是为了不要那么尴尬,决口不提这方面的事情。

    聊了很久以后,不知不觉的,小树林里面的情侣们,声音开始变小,已经骑到对方身上,开始啃互相的脸。我多多少少有点尴尬,他也觉察到了,他说送我回宿舍,我点了点头。

    这次他并不是单单把我送到了宿舍大门口,反而是送我去了我们宿舍。按他的话来说,我宿舍的人都知道了,介绍他的时候,不会很尴尬,而且想要试试看作为open gay(就是出柜)的感觉。

    我们两个出现在宿舍门口的时候,宿舍里面鸦雀无声。阿昌不停的对我挤眉弄眼,好像在问我他是不是就是我今天约见的人。其余几个人呆呆的看着我们两个。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杨愈,过来坐坐,马上就走。”我介绍了一下。

    “是朋友哦?”波斯猫把朋友这两个字故意拖的很长,然后色迷迷的看着杨愈。

    杨愈在我们宿舍尴尬的呆了一会,然后就很有礼貌的道歉,说也要回宿舍了。他一走之后,我们宿舍剩下的六个人开始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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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感觉(二)

    “你最近不开心,也是因为感情的事吧?”

    “是啊,要不然还能为什么。”

    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我没有缩开,只是任凭他放着。

    “其实,你心里还是很牵挂吧?”他的手指微微的在我手背上画圈,酥酥痒痒的。

    “是又能怎么样,又看不到,摸不着。”

    “是啊。”他凑近我,“所以,爱情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而我的人,就在你身边。”

    我惊讶的看着他,这句话说的很露骨,我有点招架不住。他看我没什么反应,手伸到了我的手下面,开始用手指扣我的手心。

    “不想试试看吗?”他的双眼放着电。

    我猜,他和我不是一路人。

    “出去走走,边走边说吧!”我对他说。

    他神情有点怪异,但是还是答应了。我带着他往南走,到了我宿舍楼下,我对他说:“我宿舍到了,上去坐坐吧?”

    “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到时候你都没办法和你宿舍同学介绍我。”

    “也是,那我们改天聊吧,我今天洗澡都没洗,身上都不太舒服呢。”

    “好,我们改天联系。”

    他并不是我要找的人,他也知道我并不是他要找的人,虽然我们嘴里说着改天联系,但是彼此的手机号也没有留,估计没什么机会再联系了。

    我发短信告诉阿菜,我们不合适,我说我是感情派,他是肉欲派。

    想想今天如果点点头,也许不会在宿舍过夜了吧?也许能够尝尝小横的生活了吧?

    小鸟和小横此时正霸占着我的电脑玩游戏。

    “没去自习啊!”小鸟瞟了我一眼,看我没拿书,就这么问了我一句。

    “恩,阿菜说要帮我介绍个朋友,所以今天没去自习。”我站在他后面,看他玩。

    “那人长得怎么样啊?”小鸟没回头,想了想,又说,“八点四十就回来了,那男的应该长得不怎么样,要不然就是明天早上回来了吧?”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我反问小鸟。

    “不错啊,我们系里,也仅次于阿昌了。”小横嚼着牛肉干,然后从袋子里面拿出一块,递给我。

    “十个我加起来,都比不上他好看。”

    “什么?那你还回来了?不好好的泡帅哥?人家看不上你?”小横继续问我。

    “看起来,他应该想和我睡一晚上的样子,我不想,所以就回来了。”

    他们两个转过头来,用审判的眼光看着我。

    “我要的是真感情,不要一夜情。”我解释跟他们说。

    小横非常不同意我的看法:“卿卿,你要知道,一夜情和真感情不矛盾,你有了一夜情,以后还可以去追求真感情的。别单想着满足你的心理,生理偶尔也是需要的。”

    “我只和我喜欢的人满足生理。而且,和他满足了,如果我爱上他,他却一脚把我踢开,你说我不是又要难过了?”

    “你可以不用爱上他啊!”小横对我的逻辑感到很奇怪。

    “爱上谁你都能控制?”我也对他的逻辑感到很奇怪。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爱上谁我能控制。”他说话之间,把重音放在了“上”这个字。

    小横和小鸟笑了起来,是那种淫秽的笑。

    手机开始震,我接了电话:“喂~”

    “师兄是我,吕宁伟。”他的声音很有特色,很有磁性的男声。

    “哦,小师弟啊,什么事?”

    “我明天晚上来鼓楼,但是,回去没车了,你宿舍有地方可以住吗?”

    我看了看我们宿舍空的床,里面堆满了被子,让他住不太可能,所以我只能回答:“空的床位没有了,要不你和我睡,不嫌弃的话。”

    “这个……”

     “怎么?”我问他。

    “你们宿舍人会不会不同意啊?”

    “我的床,爱和谁睡和谁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关他们什么事。你尽管过来就是了。我在3舍413。”

    “那就麻烦啦!”他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我忽然回过神来,什么事情,非要晚上做,而且晚到回不了学校?我不禁有点邪恶起来。还没有等我开始进一步的想象,小横和小鸟就问我:“你要和谁睡?”

    “我们系一个蛮可爱的新生,怎么?”

    “靠!老牛吃嫩草。”他们异口同声。

    “我老?!”这就是阿Q的疮疤,那是碰不得的。想来我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还是很想有个寄托,但身边没有人,如果我再老了,到时候不要注定孤独一辈子了?所以我又加大力度,吼了他们一句,“你说我老!!”

    第二天阿菜打来电话,问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他说,那个杨愈应该不是重情的种,然后把杨愈昨天晚上的最后几句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让阿菜自己去理解。阿菜想来想去,倒也没说我什么,只是说再去问问杨愈到底怎么回事,让我等消息,然后告诫我,以后不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和他好好聊聊,不要把别人就这样丢下来,如果你误解了他的意思,说不定真的错过一段姻缘。我满口答应着,心里却是在嘀咕,这杨愈昨天晚上的意思,的确是够明显了吧,难道我理解错了,还是他话中还有玄机?我拍了自己一巴掌:又不是武侠小说,玄机个屁,谈个恋爱打什么玄机。

    小师弟在晚上十点的时候,终于摸到了我的宿舍,进来之后满身臭汗,我一脚把他踢出去,顺便扔了洗澡用的东西,让他洗完澡再进宿舍。过了三秒,他回来敲门,说位置都被占了。我无奈的把电脑让给他,让他玩一会儿,过十分钟再去。

    我坐到小横的床头,想要看他玩电脑,他死活不肯给我看,我怒吼了一句:“妈的,不就是色()情网站吗,又不是你照片,你遮个屁啊!”

    宿舍里面闹了起来,然后开始嘲笑小横。

    小横被我弄得颜面无存,准备开始攻击我:“你不是看这种网站都没反应的吗?那看什么!”

    我看到小师弟头从电脑后面伸出来,看了我一眼。小横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小师弟去洗澡之后,宿舍人开始打趣我:“他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吧?嗯,懵懵懂懂的,挺可爱,哈哈!”

    “果然是嫩草,脸上青春痘还没退。”

    我狠狠白了他们几眼,然后教训道:“他人过来了就别说了啊,要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忽然看到盆里面放着很多脏衣服,想起来今天的衣服还没洗,所以把盆端到了盥洗室。打开水龙头,一转头,就看见在那里洗澡的小师弟。哇噢,除了瘦一点,身材真是一百个匀称。洗衣服的时候,我就不停的开始想,傻傻的个性,呆呆的笑容,憨憨的脾气,美妙的身材,哇噢,真是完美的搭配,我对自己说。然后,我就不停描绘着他洗澡时候的样子。有点不对劲,我想我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但我忍不住要想。我今天是怎么了,我把眼镜摘下来,泼了一点冷水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没想到,他的样子也更清楚了。不行,不行,我到底怎么了?

    我想还是先距离他远一点,至少先距离一丝不挂的小师弟远一点。我把衣服留在盥洗室,回到宿舍。看着小横还是抱着笔记本在床上看网站,我一把上去把笔记本合上,把他拽起来,偷偷的跟他说:“有时候,你看到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你会对他有欲望吗?”

    “废话,只要前凸后翘,脸蛋不魔鬼的,我都会有!”

    对,我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刚去洗衣服,看到了小师弟洗澡,然后,脑子里面一直在想……”虽然我知道我和他说是徒劳的,但是我总想有人帮我出出主意。

    “你干嘛偷看人家洗澡?”小横听我说的话,一愣,声音大了起来。宿舍里面又开始热闹。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找个人能聊聊和我有关的事情,小鸟我都不好意思再打扰他,小横这个家伙,真是不值得我去倾诉。

    “一见钟情吧?”他终于掏出一个成语。

    “一见钟情吗?为什么我接新生的时候,看到他,却没有那样的感觉?”我这样问他。

    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没有给我答案。

    “你真靠不住,唉……”我摇摇头。

    等到小师弟穿着一条内裤走进门,我让他玩电脑,就自己跑到盥洗室去洗衣服,我依然幻想着他就在我身后的那个地方洗澡,光溜溜的,光溜溜的……我狠狠的拍了自己一巴掌:“你个色狼!”这个词我用来骂人已经用了好多遍,今天终于也用到了自己身上,我终于也变成了不纯洁的那一块了吗?好想打电话给阿菜,问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怕他在翻云覆雨,还是忍住了。

    这一个小时下来,终于确定了,我确实对小师弟产生了感觉,来的好突然。我有点害怕晚上和他睡觉,但是我又说不出口。他睡在我身边,我觉得浑身开始变热,脑子里面邪恶的镜头一个接着一个出现,身体的某个地方也开始变化。我跑下床去,推了推小横:“我和你睡行吗?”

    小横直截了当的回绝了我:“去,对他有感觉就把他吃了,被你占了便宜,他应该高兴还来不及。”

    我还是不由分说的躺在了小横的床上,我们暗中打闹了一阵,弄得浑身出了很多汗,他终于放弃了抵抗。

    “放心,我对你没感觉了,我心里把你抛弃了。再说,你上了那么多女人,保不齐还有花柳,我才不要自掘坟墓。”

    他被我气得直哆嗦,所以我很爽的睡着了。那一夜,我梦到了第四个男人。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起床了,看到小师弟一个人大手大脚的躺在床上,睡得如入无人之境。好好的欣赏了一下他的样子,然后眼光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被被单挡住了,心觉得好遗憾。我又在想什么呢?到了浴室,我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

    旁边正在刷牙的小林子看到以后问我干吗,我说牙疼。

    回到宿舍,我就把小师弟推醒了,我把手机捏给他看:“七点了,你早上有课没有?”

    “英语大课,老师放电影,没所谓。”他迷迷糊糊的说。不过他还是起床了。

    “你昨天晚上弄那么晚,去做什么了?”我对他做的事情很好奇。

    “昨天有个售书会,我女朋友想要买一本,我就过来帮他买咯,人真多,感觉就像春节的火车站。”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开始有点不爽。为什么又是这种讨厌的感觉,为什么!

    我决定在宿舍自习,连教室都愤怒的不想去了。小横又在QQ上泡女孩子。QQ的声音不停的滴滴滴叫着,我觉得好烦,怒目瞪了他好几次,他才把声音关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疯狂的叫起来,我接了电话。

    “你好,我是韩娜。”

    “什么事?是不是陈诚又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他很好。我打电话过来,想问问你能不能帮一下我。”

    “嗯?”我发出了怀疑的声音。

    “我想,你能不能和他说说,让他能和我接触一下?”

    我心里在发笑。难道她以为我和她的关系现在是朋友?她这么张口就来让我帮她的忙,而且是让我帮她去追我心爱的男人。但是,我承认我的忍耐力还是有点,我并没有说什么不客气的话:“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我和他说,他也不会理我。他已经明确和我说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接触,那句话还是托别人带的。所以我帮不了你。”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但是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还是她。

    “喂?”我没好气的回答。

    “我真的很想和他好好接触,他自从搬过来以后,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我是真心爱他。上次他不肯吃饭,也是多亏了你,这……”

    我立刻打断了她说话:“也是多亏了你,我们两个人的初恋,被破坏的干干净净,难道我们两个不是真心相爱吗?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告诉你,陈诚是同性恋,他不会对任何女人感兴趣。如果哪天我去泰国做了手术,把把卸了,就算是我,他也不会再喜欢,懂吗?”

    她没回答,挂了电话,我忽然感觉到了复仇的滋味,原来是这么美妙。

    “开心吧?”小横泡着MM,听见我说了这么一番话,他跟我说,“她听见了一定气死了吧?”

    “仅仅是小报复,她拆散了我们两个,如果有机会,我还要好好的报复她,让她生不如死;然后将她碎尸万段,犹如此桌!”说着我拍了一下桌子。

    “这桌子,这么着就被碎尸了?”小横嘲笑我。

    我揉了揉被拍痛的手:“哼,你别看这桌子外表完好无损,现在它每一根筋脉都已经寸断,碎得不能再碎了!”

    我开心的坐了下来,拿起笔,开始做数学题。等到那阵喜悦过了之后,我又开始纠结,我对小横说:“你说,咱们可爱的小师弟,怎么这么早就有女朋哟了?”

    “你管人家。我们那里,十几岁结婚的都有,他都这么大了,有个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想当年,我在高中的时候……”小横突然住嘴。

    “你在高中的时候,就有女朋友了,对不对?”我看着他,但是他不说话,“长得什么样啊?漂不漂亮呢?要么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的?你们有没有做过啊?是高几呢?现在还联系吗?她在哪个学校读书哦?”

    他没说什么话,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然后把笔记本合上,放在了一边,躺到了被单里面,装睡觉了。

    “跟我说说吗!”我又催他一句。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我放下手中的笔,跑到他的床边,开始闹他,他没反抗,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怒之下,我掀开了他的被单,首先就看到了他滑嫩的臀部,原来这家伙也喜欢裸睡啊,我心里想。他立刻把被单按住,吵我大吼一声:“性骚扰呢,你!”

    “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要不然我今天晚上睡不着了。”

    “不行,告诉了你,你会鄙视我的。”

    “不会的。”

    “你肯定会。”

    “那……你之前不是鄙视我是gay?我现在鄙视回你,大家公平,好不好?”

    “不。”

    听到他又一次拒绝,我直接抓在了他的小弟弟上面,很大的一包,微微有点硬。我开始意淫,觉得自己也开始邪恶,那个东西手感实在太好,我实在不肯放手了,他不敢动,也不敢扭,只是让我饶了他。我没理他,然后小拇指在他最痒的地方开始磨蹭,我发觉他反应开始变大,最后他终于屈服了。

    我把凳子挪到床边,趾高气昂的命令他:“说吧。”

    “听了,真的不要鄙视我。我真的很喜欢她。”他的眼睛,现在蒙上了淡淡的思恋,眉宇间流露出了浅浅的忧伤。我从来不知道小横会有这样的一面,我以为他不过是夹在抽与插中在生活。

    “就算你喜欢的是人妖,我也不会鄙视你的。”我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把重要的部位好好的遮掩好,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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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eyourkissy 于 2011-8-26 23:05 编辑

第十章 感觉(一)   
第二个星期,我看到了鸡哥的身影,他瘦了一些,有钱憔悴。不过鼻梁上的铁架没了,脸也不肿了。帅气中透出了一点颓废,当下很流行的面容。我特地选了一个能够看清楚他的位置,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看着他。他很认真的听课,不时的记下笔记。而韩娜也坐在他不远的地方,一边上课一边警觉的看着我们两个人。

    下课的时候,鸡哥走到小鸟的位置旁边,把小鸟叫了出去。上课铃响了,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不禁猜测他们去了哪里。再过了十分钟,两个人从后门溜进教室。鸡哥看起来很平静,他都没有朝我这里看一眼。我心里很担心。上课的后四十分钟,我完全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到老师身上,只是默默的看着鸡哥。

    下课铃响了以后,鸡哥拿起书和笔记本就走了,韩娜跟在他的后面,他深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坚决的转回了头。

    我呆坐在位置上,不明白鸡哥刚才的这么看我的原因。等到教室里面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小鸟坐了过来。

    “说吧。”我直截了当的问他。

    “他已经决心要出国了,他最近做了模拟测试,GRE的分数不低。不过出国的时间比他预计的可能还要早。不过他也改了一下自己的读书计划,本来准备在外五年,现在计划是四年。他也说,从今以后你不用再为他担心,他一定会好好照料自己。”

    我点点头,我相信鸡哥对我做的任何承诺。

    “鸡哥说,他毕业了以后就会结婚,叫你不要难过,但是他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到时候让你和你的男朋友一起去参加他的婚礼,但是如果是你一个人,那就不用去了。”小鸟说着,抓住了我的手。

    “鸡哥问了我你的情况。我告诉他你晚上总是会睡不着的事情。”

    “小鸟,这些你不应该说。”

    “我是对你负责。鸡哥让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把身体弄垮了。从现在到出国,他应该不会和你再有其他接触。最后他还说,但是他会和你送给他的照片有接触,他说这就是他最喜欢的毒品,希望你不要介意。最后,他说他有两个承诺给你。第一个是口头的,他说,如果他回国以后,你还是单身,只要你不嫌弃,他会再娶你。第二个承诺是这个。”小鸟掏出了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

    我接过来,拆开包装,发现是一个绒布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铂金戒指。戒指上雕刻着一排心性纹路,戒指的内壁刻着:Love you forever。我把它戴在左手的中指上,看了看,觉得不满意,摘了下来,放到左手的无名指。

    “卿卿别这样。”小鸟抓住我的左手,对我摇摇头。

    “陪我去一趟新街口吧。”我把戒指摘下来,放回盒子里,“我去买根链子,把它串了,戴在脖子上。”

    “卿卿,也许这……”

    “也许这不过是鸡哥安慰我,让我安心的托辞,对不对?”我看着小鸟,“就算是毒药,也可以解渴。走吧,去新街口。”

    挑来挑去,还是买了细链,把戒指串了,戴上脖子,我问小鸟:“怎么样?”

    “看起来很性感,能勾引不少人。”他点了点头。

    “嗯,其实我不想勾引别人了,不过你这么说,那就说明好看了。”

    回来的车上,我不停拿着手机照着我脖子上的戒指,越看越开心。小鸟在我一边看到快倒胃口了。

    “今天还要去自习?”当小鸟的忍耐力到了极限以后,他想要把我注意力引开。

    “去吧,要不然阿昌一个人太孤独了。”

    “人家才不孤独咧!你不在身边,和自家老婆发发短信,多好。”小鸟对我的解释嗤之以鼻,“再说,你大一大二大三天天混,书是一点不看,你大四忽然用功个屁哦。”

    周围爸妈级的人物,都转过头来,眼光像刀子一样戳着我。

    “我想考研,我浪子回头了,行不行?空虚了,难道读读书都不行?”我回避着他们的眼光,对小鸟这家伙咬牙切齿的说。

    回到宿舍,宿舍其他人不知所踪,唯独小横一个人还呆在宿舍看电影,小鸟坐到他身边,抓起了一把瓜子,翘着二郎腿,边嗑边看。我还是打算先洗个澡。把脖子上的戒指和项链摘了下来,放在枕头上,然后就去浴室了。洗澡以后,我站在宿舍门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听见小鸟和小横两个人在里面聊天。

    “然后他就去买项链,把戒指戴脖子上了,我陪他去的。”小鸟说着,里面还夹杂着嗑瓜子的“咔咔”声。

    “卿卿是不是陷得太深了?”

    “废话,你没看刚分手那两天,他的眼睛根本就不会转,说话做事像木头人一样,整天就不说话,当时我们系就我们两个人回来了,鸡哥又把他托付给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听波斯猫说,他每天晚上半夜起床,站在窗口偷偷的哭。”

    “这个我也听说了。”

    “和他当时喜欢你的时候一样。”小鸟依然吃着瓜子,“阿昌现在和他关系不错,就是嘴笨了点,又不会安慰人。”

    “这戒指真好看,从没想过能爱到这个程度。要是卿卿是女人该多好,这算是郎才女貌了吧?”

    “别说这话,让卿卿听见了,估计又要生你的气了。”

    “唉,我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要是能原谅我,该多好。”

    “他当时那么喜欢你,你还说这种话来伤他,生你的气是应该的。”对,小鸟说的对,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是很开心,小鸟接着说:“不过生气那么长时间了,也该好了吧,总要和你坐下来谈谈吧?”

    “我看的出来,平时他把我当空气了,你说,我找谁帮我说说情好。”

    “他现在可能就听鸡哥的话,可是鸡哥说了,他们两个暂时不再可能接触了。”的确,如果是他一定要我原谅小横,让小横和我和好,我想我会的。

    “算了,还是看片吧,希望哪一天他能够突然原谅我。戒指摆到他枕头上,别让他看见我动了。”

    他们安静了,只听见他们两个嗑瓜子和电影的声音。过了一会,我推门进去,他们两个看了我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荧幕上。我拿起项链,依旧戴在脖子上,摸了摸。

    两个月了,小横对我说的话,现在想来已经没有那么可恨了呢,但是我有我的坚持,不是吗?

    今天很高兴,所以在宿舍里面堕落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阿昌回来以后,抢了一点他的炒饭,大家聊了聊最近有什么新电影好看,就睡了。

    晚上梦到了鸡哥在公交站等车,我远远看见他,就追了过去。好远啊,身上的书包好重啊,车子从我身边开过,鸡哥队伍里面的人一个个开始刷卡上车。我远远的喊着:“别走!鸡哥你别走!”然后一边向前跑,但是他似乎没有听见,不知道喊了多少声,他还是在队伍里面,跟着长长的队伍往前走。

    “别走,你别走啊!”我继续喊着。

    忽然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胸口,拍了拍。我看了,是鸡哥,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然后听见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不走,我不走,啊!”这个声音有点不对劲,不是鸡哥的声音,我看到的明明是鸡哥的人,为什么不是他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小横的声音,不,怎么会这样!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到小横坐在我的床边,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我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我被吓了一下,放开他的手:“你怎么……”

    “晚上听到你睡的不踏实,一直说别走别走,被你吵醒了,做恶梦了吧?我过来想安慰你一下的,没想到把你弄醒了。”他站起身来,然后把我的床单拉拉好,“裸睡要小心,你床单没盖好。”

    我一下子把手放到胯下,把重要部位遮起来。他躺回了床上继续睡觉,而我,心里却很感动。我应该要原谅他了吧?

    “建魁。”我坐起来,对着他床低低地喊道。

    “怎么?”他也坐起来,和我面对面。

    “真对不起把你吵醒了,也谢谢你。”

    “你的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最近受打击很大,我们有义务照顾你,这你就别谢了。”

    “还有,对不起,对你发了那么大的火。”

    “你肯原谅我?”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出了光芒。我有点害怕,因为人的眼睛是不会闪光的,据说狼才会。

    “可以继续做朋友吗?”我问他。

    “求之不得,以后我又可以吃免费的奥利奥了吗?”

    “可以啊,再没人吃就过期了。”

    就这样,我和小横和好了。我其实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鸡哥,我也学会了重要的一课,那便是宽容。然而,对于我来说,我毕竟不是万法皆空的高僧,蝈蝈和韩娜这两个人,我怎么也原谅不了。

    “那你可以继续爱我吗?”

    “为什么?”

    “有你这样的尤物喜欢我,哪天出去炫耀,多有感觉。”

    没理他,我继续睡觉了。

    “事实上我在想,如果你继续爱我,会不会就不想他了?”

    “我的戒指,你不是看过了,你觉得我会不想他吗?”

    “情种啊!”

    “你种马。”

    “要试试不?听说,你很销魂,上次小鸟帮你拍裸()照,拍的都有反应了,你床上的功夫应该很棒吧?”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

    “我们两个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他当然什么都跟我说。”

    “他什么都跟你说?”我把“什么”这两个字加重说了出来。

    “对啊,我们交情不要太好,他经常问我我419的事情,我也都告诉他啊。”

    第二天没课,小鸟很晚才起床。他刷牙回来以后,我直接把他拽回来我的宿舍。

    “你他妈怎么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我臭骂他。

    “我说什么啦?”他摸摸头,想着。

    “你告诉小横什么了?”我双手交叉在胸口抱着,就这样看着他。小横在一旁偷笑。

    “这个……我……我说漏嘴了吗!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说了?你们和好了?”

    “别转移话题。”我揪着他不放,“你说你嘴是不是棉裤腰,是不是!”

    “下次不敢了不敢了。”他很敷衍的回答我。

    “希望你不敢,要不然,我手机里可是有好看的东西。我现在身份挑明了,我是不怕,你想想你自己吧。”我知道,不拿点真材实料出来,他恐怕不会记住。听到我说这个,他顿时蔫了。

    然而我发现,我和小横和好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和我和好之后,就开始吃我的饼干。晚上自习回来以后,吃我的炒饭,早上带回来的三丁包豆腐花他也要吃两口。

    上课的时候,韩娜依然毫无例外的紧紧盯着我,鸡哥的精神状态比我上次看见他好了不少,他和周围的同学热烈的讨论问题,甚至一起到食堂吃饭,我这才放心,也终于可以放手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学会坚强。

    我发了短信给阿菜,让他把他要介绍的人带来看看。阿菜一口答应了下来,让我晚上八点到南苑的小树林找他。南苑超市旁边的小树林,晚上的时候,一对对的男男女女集中在那里。阿菜也约我去那里。路过超市的时候,顺手买了一听百威,我想阿菜应该会喜欢。我走到小树林里,看着那些人抱在一起乱啃,有点打退堂鼓,我也要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这样吗?

    把啤酒递给了阿菜,他立刻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人,跟我说:“杨愈。杨柳的杨,韩愈的愈。”

    当时杨愈正在发短信,听到阿菜介绍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下笔描写他,看到他之后,我只觉得呼吸有点停止。往事的喧嚣,突然间寂静无声,心就如无风的湖,毫无波澜。所有的凡尘俗事,都在他一抬头只见消失无踪。

    阿菜看着我呆呆的望着杨愈,就拉了拉我,示意让我坐下来。

    我低低的在他耳边说:“怎么能长得这么帅,那一瞬之间,我的呼吸都要停了。”

    阿菜对杨愈说:“我们两个现在讨论一下你,你继续发短信,不要偷听。”杨愈听了浅浅的一笑,我似乎听到北极冰川融化的巨响。

    “我可是很厉害的,虽然我喜欢肌肉男,不过有这么好味道的,禁不住想尝一口。不过我家遥哥对我很好,所以只能让给你了。”

    “你觉得我配得上他?”我问阿菜,就算是阿昌,估计也配不上他吧!

    “人家现在也是空窗期,可以乘虚而入么!再说了,你也很帅……”阿菜转过头去,把我和杨愈比了比,“呃……你也不难看啦!”

    “两位,对不起,你们声音不小,我都听见啦!”杨愈在旁边插嘴。

    我有点尴尬。

    “介绍一下,这位是杨愈,电子的,这位是张书卿,老早就跟你说过了。”

    “你好!”他伸出手,一阵清香传来,“之前就听阿菜说了,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你了。”

    “你好!”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其实关于配不配,不是看外表啊。如果我们谈得来,卡西莫多我也可以爱啊。”他又笑了一下,北极熊今年游泳要游惨了。

    “你看,不错吧,卿卿,人家也是玩感情的。”阿菜把中间的位置让出来,把我推到杨愈身边坐着,然后喝了一口酒。

    “最近心情好了吗?每次问阿菜什么时候能够约你出来,他都说你心情不好。”

    “嗯,差不多了吧。其实我自己也不能确定,不过我想,也许这样对我更好。”

    “你们这种系,听说很难吧?上的课我听了都晕。”

    “很难啊,我三年下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听懂。”

    阿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嘀咕了一阵,对我们两个说要回去,他那口子寂寞了,说完把剩下的啤酒往嘴里一倒,走了。

    “其实阿菜个性也不错,就是有点神经质,如果习惯了,还是很可爱的。”我对杨愈说。

    “是啊,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多朋友。”

    “还好我有他这个朋友,他帮了我很多忙。要不然一个人都不知道哪里哭去。”

    “他好像和你关系挺好的,他总是和别人说,卿卿怎么样。”

    “毕竟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了。对了,你大几?”

    “我也大四啦!马上就要工作咯。”他伸了个懒腰,“应该还是学校舒服吧。”

    “那当然。每个人都这么说来着。不过其实有自己喜欢的工作,那应该非常不错,也算是一种享受吧。”

    “是啊。可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还是不如意的事情多,你说是不是?就像你寻寻觅觅,想要找个知心人,总也抓不住呢。”他看着天上,似乎在想什么。

    我心里一紧,难道他也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有些时候,我希望月老真的有,这样我们寻寻觅觅,最终还是有个归宿,再多的苦,我们倒也吃的心甘,你说对不对?”他看我没说话,继续问我。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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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搬家(二)
    才几个新生来报道,还没有轮到我把新生送去宿舍,我只是四下的转头看着。一个很高很瘦的男生,从大平台的后面走了出来,背了个大书包,拖了一个行李箱,行李箱上面又搁了一个拎包。他把包靠在墙壁边上,在一张张桌子前面找着,不停的回头看看他的包,最后停在了我们桌子面前,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吕宁伟,他的名字我算是记下来了。

    那个男生长得很可爱,短短的头发,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川味,偶尔腼腆的笑一下,再加上脸上几个未退去的青春痘,让我进一步确定他不过是个大男孩。因为刚刚来了车子,就剩下我一个人,把他送到宿舍的任务就归了我。我走到墙边,帮他拿起行李箱,差点没把腰扭了。

    “很重。”他不好意思的笑着。

    “的确很重。你一个人拎过来的?”我有点好奇,这还不得累趴下。

    “是啊,歇了好多次,衣服都湿透了。”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师兄你叫什么名字?”

    “张书卿。书本的书,三公九卿的卿。”

    “很帅的名字。”

    他怎么不说我人也长得很帅。我们两个人走下大平台,我考虑究竟哪条路比较近,我估计我自己都没有他的行李重。

    “走这条路吧,那里有个向下的大斜坡,说不定我们可以坐在你行李箱上,滚下去。”

    “呵呵。”他只是笑着,没怎么搭话。

    “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衣服什么的不应该这么重吧?”

    “都是书。”

    “靠!”我吃了一惊,手上一松,差点把行李箱砸到我脚上,“什么书?”

    “嗯,都是高中的一些,然后还有字典什么的。”

    “高中的书带来干吗?”我诧异的看着他。

    “会有用吧?”他也诧异的看着我。

    我歪着头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从此在我心目中,定义他为傻傻的小师弟。看了他七分裤下露出来光滑的小腿,洁白到让人心跳。

    “多大了?”我问他。

    “十九岁。”

    “上学晚了一年哦?”我算了算自己读书的年纪。

    “我们那里都这个年纪上学啊!”

    “哦!你宿舍条件有点烂,不过离食堂很近,以前我住在这个校区时候,吃饭去食堂要七八分钟的路程,打开水也非常不方便。”

    “以前都是在住宿的学校里面念书,宿舍条件倒没太大所谓。这里吃东西贵吗?”

    “看你怎么吃咯。我在食堂碰到过一个人,对打菜的说:麻烦给我六毛钱的饭,还有半分炒青菜,帮我浇一点大排汁。然后打菜的问他还要什么,他说没了。”

    “呵呵。”又是他招牌式的微笑。

    “四川人?”

    “嗯。”

    “听说四川帅哥美女很多。”我想起网上的传言。

    “不是吧?”

    “至少我目前碰到的一个四川人是。”我觉得和他说话好累,他总应该改主动说点什么。

    “你说的……是我?”他看看我。

    我不置可否。然后帮他介绍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告诉他去那个地方走什么路。

    送他进了宿舍,把他那一包书放到了他宿舍里之后,我感觉浑身好轻松,把手机号和我BBS的用户名留给了他,告诉他除了学习上的问题,其他可以打电话找我。

    他还是腼腆的笑了笑。

    对他挥了挥手:“再见哦!”

    那个时候我其实没有发觉,很长的时间以后,我觉得他很可口。

    新生第一天来的就差不多了,剩下的稀稀落落的几个,辅导员说不用我们来接了。回到鼓楼,细想着今天我送的三个新生,也只有这个傻傻的小师弟我还有些印象,其他的,就记得有个年纪小到不行的孩子,长得还不错,成绩也很好,以后前途无量,但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太记得;而剩下那个,基本已经全无印象了。

    回到鼓楼,我尝试着各种办法把浴室的窗户卡紧,洗了个澡,然后看了看课表,今天晚上要去上解剖学。

    站在了西南楼前,心里顿时生出了恐惧。整个西南楼一片漆黑,就只有我们上课的那个小教室里面亮着灯。一个老师在漆黑的楼梯口抽烟,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一亮一亮的。教室里坐了不少学生,不过似乎脸上都带着一点点的不自在,我没有敢坐在窗口,我害怕窗口的爬藤植物忽然长进窗口,围住我的脖子。四下看了看,看见个熟人翔子,他对我招了招手,我坐在了他的身边。

    课上老师放了很多血腥的幻灯片,看得我心惊肉跳,我渐渐的不敢把脚放在地上,抬着腿上完了两节课,拽起翔子一溜烟的逃走了。不过也正是在上课的时候,我忘记了种种不快,血和肉都已经要把我折磨到名字都忘了。

    回到宿舍,经过楼下的外卖窗口,果然看见有个胖胖的厨师在炒饭,他的炒饭只有一种,就是雪菜肉丝。排的队伍很长,我不由的就跟了上去。翔子跟着我后面,考虑了一下,也排到了队伍里面。

    “今天这个老师是生物系的名师呢。”翔子对我说。我忽然想起来翔子是生物系的人。

    “我完全没听进去,我就看见血啊,肉啊,骨头啊,内脏啊……”

    “那你还吃得下东西?”

    “我晚饭没吃,实在有点饿了。教室里出来,我基本就把那些东西忘了。对了,翔子,我听说……听说……西南楼底下是停尸房?”

    “唰”……前面好几个人听到我说话,立刻转了过来,死死的盯住翔子,等他的回答。

    “哪有的事。你听谁说的?”

    “妈呀,吓得我今天脚都没敢放地上。”

    我听到至少六个人笑了。

    炒饭发出阵阵的香味,迫不及待的跑到宿舍去吃。算是美味了吧,狼吞虎咽的吃了半盒,才开始评价起这个炒饭,恩,鸡哥推荐的果然不错。想到鸡哥,我却有点吃不下了,看着剩下的半盒饭,含着调羹开始发呆。这个时候阿昌走了进来,看见我买的炒饭:“嗯,很香,让我尝尝,卿卿。”

    我把调羹递给他,他用纸巾擦了擦,舀了一口饭,嚼了嚼:“嗯!好吃,太好吃捏!”阿昌高兴的时候,经常会用这种很语气说话。

    “你喜欢,就吃吧,我有点饱了。”我站起来,拿出毛巾去浴室洗澡。等我回来的时候,阿昌已经饱着肚子坐在凳子上打嗝了。

    “卿卿你最近很用功啊?”阿昌边打嗝边跟我说。

    “嗯,以前浪费太多时间,我想补一下,考虑考研的事情。”

    “我也准备考其他系的研究生,我们一起自习?”

    “好啊!”

    半夜惊醒,我走到窗口前,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第二天没有课,我和阿昌两个人找到了一个空调教室,在那里自习。忽然有条不会做的题目,我推了推阿昌问道:“鸡哥,这条题目怎么做?”

    阿昌惊讶的看着我:“还在想他啊。”

    “没,只是叫顺口了,以前都是这么问他的。”我对阿昌笑了笑。

    阿昌的眼睛里满是不信。已经一个星期了,我为什么还不能习惯没有他的日子?那再给自己一个星期时间吧。

    接下来一天,上的是大课,四下在人群里面寻找着,但是没看到鸡哥的身影,却是有点失落。原本以为,我是没仔细找,但是老师点名的时候,点了好几次都没人回答,我替他答了,老师很不高兴的说:“上课时间有限,下次早点回答,浪费同学时间。”

    日复一日的在教室和宿舍之间奔走,所有的大课鸡哥都没有来过。我以为他在准备GRE。偶尔阿菜打电话过来说,帮我介绍个新朋友,我每次都找理由回绝了,阿菜对我也是很无奈,但是很意外的没有数落我,依旧帮我物色着合适的人。

    随着和阿昌自习的次数增加,我和他的友情与日俱增,我们两个现在也会互相谈谈自己的生活和感情。阿昌有女朋友已经大概两年了,今年是第三年。两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再严重的冲突也都熬了过来。阿昌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我说,第一条么,就是不要抽烟。阿昌笑笑,他抽烟抽很凶,我每次都告诉他抽烟不好,有一次还搬出会影响性能力的说法,他呆了呆,熬了好几天,不过最终还是拜倒在香烟脚下。

    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吕宁伟。我都不太想的起这个名字,电话听筒拿到手里,一听那卷舌音,就听出来是那位傻傻的小师弟。他说,大学物理的书太贵,问能不能借我的用用。

    我们四个男生宿舍被我翻遍了,终于找到了一本,让辅导员捎了过去。小师弟对我感激万分,连声道谢。和辅导员聊了聊,才知道他家里也不富裕,上学的钱还是助学金来的。知道了以后,我又开始翻宿舍,想把这三个学年的书都给他找齐了。

    “卿卿你又在找什么呢?上次你翻过之后我可是花了一整天功夫才整理好。”小鸟很抗议。

    “你怎么又来了,别翻了,喂!”我在大米宿舍翻东西的时候,大米对我喊。

    剩下的一个宿舍,根本就把门关起来,不让我进去。

    书帮小师弟找的差不多了,打了个电话让我有空到我宿舍来拿,他听了甭提都高兴了。

    大四上半学期第一个星期结束了。周六中午,我回到宿舍,上BBS收了收信,看了几个帖子,楼下的大爷到我们宿舍来找我,说楼下有个小姑娘要见我。我们宿舍的人听见了顿时起哄,阿昌更是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朝我飞了飞眼。

    “卿卿,终于有女孩要给你送情书了?”猴子坐在床上,摸着脚趾跟我说,“到时候一定要在宿舍朗诵啊!”

    我没理他,跟着大爷下了楼。大爷把我带到楼下传达室,我看到韩娜坐在里面。大爷指了指她,说:“就是她找你。”

    我不太想和她说话,我甚至都不看他,只是坐在离她很远的椅子上,等着她开口。

    “陈诚最近有点不对劲。”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

    “怎么了?”一听到是有关鸡哥的事情,我不禁担心起来。

    “他和谁都不说话,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学习,也不来上课。饭也不吃,就吃奥利奥,今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我看他嘴唇都裂了,流血,我帮他削了水果,他不吃。”韩娜看起来很着急,她那么喜欢鸡哥,应当着急。

    “我要怎么帮你?”我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我有不得不帮她的理由。

    她递给我一张记事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能不能半个小时后,给这个号码打电话,我让他听电话,好不好?”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把我带去你们租的房子会死吗?有求于人,居然还这么小心翼翼。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她。

    半个小时之后,我给那个号码打了电话。

    “喂,张书卿吗?他现在在房间,我让他听电话,你别挂。”她接了电话,然后开始敲鸡哥的门:“陈诚,你出来,有人给你打电话。”

    没反应,她又敲了一阵。还是没反应。

    “张书卿,能不能帮我喊喊,说不定听到你的声音他会开门的,我调到免提。”

    “鸡哥,鸡哥?我是张书卿啊,听下电话好不好?”我对着电话大声说着。宿舍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我。

    我听见话筒里面传出开门的声音,然后是鸡哥的声音,但是显得好沙哑:“是不是卿卿?他在哪里?”

    然后我就听见鸡哥拿起手机。

    “是我。听韩娜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我问他,阿昌坐到了我的旁边。

    “从那一天起,我哪天过得好了。”他捶了一下桌子。

    “吃饭了吗?已经一点了。”

    “吃了点饼干。”

    “吃点饭吧,饼干那个东西,我想起来就不舒服。”

    “恩,好。”

    “你好几天没来上课了。不过放心,老师点名,大课我都帮你点了。准备GRE不要这么辛苦,把饭吃好了,才有劲学习啊!对不对?”

    “我没……”他估计想告诉我他根本没有复习GRE之类的话。

    我立刻打断了他:“也不要总是呆在家里复习,也来上上课吧。听说,给我们上相对论课的老师很牛,他讲的东西就像天书一样,但是我看你们系的人听的如痴如醉,那他一定讲的很好,记得过来听听。我最近学习很努力,阿昌成绩也挺好的,我一直在请教他,他很愿意教我。我选了解剖课和法医课,上的好刺激,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保证你一开始上课的时候吃不下饭哦。老师放的那些幻灯,绝对属于限制级的。”我说了很多我现在上课的情况。

    “呵呵。”

    “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阿昌总是陪我复习,我一点都不孤单。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如果我也做研究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做回好朋友。”

    “嗯嗯。”

    “我会努力学习的,我准备报着考研了,如果考上了,我会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你的。”

    “好,我想你。”

    “我也是,GRE考完之后,让韩娜告诉我你考了多少。如果没有考好,我会通知她让你来看我跳楼的。”

    “傻瓜,我是什么人。”他很自信的说。

    鸡哥的精神的确有点恍惚,这么容易就把他骗了。

    再说了两句话,我把电话挂了。接着我直接放下电话,在阿昌肩膀上抽泣。波斯猫立刻关上了门。

    我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我熬住眼泪,回着电话。

    “我是韩娜,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是为他,你犯不着感谢我。”

    “如果不是你,他这样下去会垮掉。”她小心翼翼的说。

    我没说什么,挂了电话之后,我放声大哭。

    宿舍里面气氛好重。大家都装着在做事,事实上都在偷偷看我,我感觉得到。

    阿昌安慰我说:“哭吧,我知道你难过好久了。每次你问我题目,都说‘鸡哥,这条题目怎么做。’你还在想他,对不对?”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心里好难受……”

    阿昌轻拍我的背,安抚了我好久。

    波斯猫等我哭完了,也跟我说:“卿卿,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看到你起床,盯着窗外,然后过好久才去睡觉,这样对身体不好,如果你失眠,记得买点热牛奶喝。”

    “没关系。我当时暗恋某个人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这样,三年了,我身体一直都很好,这你不用担心的。”

    “哇,有内幕,快挖啊!你们!”奕奕跳了起来。我很后悔说出刚才那句话,因为当天晚上,很多人问我,我到底暗恋谁暗恋了三年。

    我朝他笑了笑。

    “终于笑了,不容易啊!”猴子松了一口气。

    “太谢谢你们大家了。”我站起来,一个个拥抱了过去,然后我庆幸的对自己说,还好小横不在,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也去拥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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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eyourkissy 于 2011-8-25 00:53 编辑

第九章 搬家(一)

    五天过去了,鸡哥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过。宿舍的人渐渐的回来了,整个楼层热闹了起来,我的脚也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自由走路了。每当我走到楼层里面的时候,都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并不在乎,想来,我在他们中间已是非常有名。我们系的男生差不多也都知道了我的事情,然而让我惊讶的是,同学们对我还是很友好,并未觉得我是个变态。

    几个未来宿舍的室友聚在一起,大家聊聊天。阿昌是个帅到逆天的小子,成绩也让人嫉妒,人挺好,虽然他和我一样,喜欢讲没人听的懂的笑话;猴子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极其不安分;波斯猫是我的老朋友了,年纪在我们系算小的,但是说话一定要装的很老成;大虫么,我并不是很喜欢他,有点小市民;奕奕也有点小市民,不过他脑子里装满了千奇百怪的点子,说话的时候又是笑话连天,很好相处;小横么……我懒得和他聊了。

    下午辅导员到宿舍来了一趟,看着各个宿舍整理的情况,告诉我们明天一早,会有六台铁皮公交车到宿舍门口,把我们东西都带走。然后又要我们发扬关爱精神,帮我们系的女生搬一下东西。辅导员把我们集中起来,在走廊里面训话训了很久,才放我们走。

    等辅导员走了,我们议论着“关爱精神”,各自走回了宿舍。抬眼看到鸡哥宿舍的门开了,我差小鸟帮我跑一趟看个究竟。过了一会儿,小鸟说,鸡哥回来了,鼻子上支着铁架,好像那天鼻梁骨被打出问题来了,说话声音有点闷,脸上还有点肿。宿舍里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听见鸡哥叫他舅舅,一起在帮他整理东西。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假装看书,时不时的瞟一眼鸡哥的宿舍。过了一会儿,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被搬了出来,不是鸡哥搬的。再过了一会儿,有一条嫩嫩的胳膊丢出来一个满满的塑料袋。我日思夜想的人啊,越想,心里越是酸涩。最后鸡哥抱出了一个大箱子,我看的清楚,里面装的是我和鸡哥交换的衣服,鸡哥抚摸着箱子,向我这里忘了一眼,我没有逃避。

    他对门里面说了什么东西,走进了厕所,我把书一甩,跟了上去,他等在厕所门口,并没有进去。

    “你今天没有以前帅。”

    “那你还会爱我吗?”他问我。

    “要是不爱,我干嘛跑到这种臭烘烘的地方偷看你上厕所呢。”

    他拿出一张SD卡,递给我:“这个给你。”

    “什么?”

    “分手礼物。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再回到你面前,你还会接受我吗?”

    “当二奶都愿意。”

    鸡哥出去了。我拿着SD卡,猜测着里面是什么东西。四处借着读卡器,挨个宿舍敲着门问,一个个都说没有。我干嘛要买索尼的相机?妈的,该死的索尼还用的Memory Stick。我边敲门边想。

    好不容易借到了一台,立刻拿回宿舍研究。

    首先是一个文本,我打开来,是鸡哥给我写的长长的一段话:

    “卿卿,这里面,是我对你爱的证明。看过以后如果你不喜欢,一定记得要烧掉,要不然,我真的没脸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段美好的回忆。我昨天偷听我妈打电话,她好像正在联系韩娜的父母,说要办婚礼,我估计,我结婚也应该是很快的事情了吧。曾经我在想,如果你申请不了奖学金,出不了国,我以后找个可以和你结婚的地方定居,把你接出去,我没对你说,怕你侥幸,不好好学习,但是,现在我说了,似乎也于事无补。

    “不过你放心,我前几天就对我妈说了,就算我结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碰那个女人,再说,我想碰也没办法碰,也只有看到你,我才会有反应,你是知道的。我要惩罚那个女人,她伤害了我,我自然会去伤害他。

    “现在我对出国的事情看得很淡了,既然连你都失去了,我还要所谓美好的生活做什么。说不定以后留在国内,我们还能私通私通。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时刻。然后等我从回忆中醒来,还是回到如此残酷的现实。我常常在后悔。你说,那天我们如果在你宿舍,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如果我稍微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欲望,不是也不会到今天这步田地吗?你会不会怪我?就算怪我,那也是应该的。这几夜,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然后整天都昏昏沉沉的。他们逼着我看书,书拿到手里,却又想到你和我两个人在图书馆自习的样子。

    “你这几天过得好吗?脚应该好了吧?是不是让小鸟帮你揉的?他的手很暖哦,揉起来很舒服吧?其实接触多了以后,我开始觉得小鸟很耐看,是不是你也是感觉这样?他对你很上心,临走前,我让他好好照顾你,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怀疑其实他也是喜欢你的吧?你问过他吗?快拿出你床上的媚劲勾引一下他,说不定他就从了你了。

    “宿舍都整理好了吧?能装箱的一定要装起来,按照你的习惯,估计少不了丢三落四的,好好检查检查!不要把贵重的东西丢在这里。到时候,就被我们下一届的人揩油揩走了。这两天你就瘸着腿在整理吗?

    “到了鼓楼,记得先熟悉一下环境,鼓楼虽然是很小的地方,但是建筑很多。食堂好像离你们宿舍很近,早饭要记得吃,不要哪天生气了就不想吃了,不过那里的三丁包,里面真的只有三块丁。听说咱们宿舍后面有个外卖窗口,晚上的时候,那里会有师傅炒雪菜炒饭,非常好吃,记得去试试。不过食堂里面很热,几个师兄说,在里面吃饭就像蒸桑拿。对了,如果去食堂吃饭,记得不要用包占座,听说好多人被这样偷了包。然后宿舍前面有个篮球场,很早就会有人在那里打,最好买付耳塞。南苑北苑中间的马路,车子很多,开得很快,以后走路要小心,不要被车撞了。

    “以后蝈蝈就住在你隔壁,每天都会碰到,当他空气就好了。阿昌好像很帅,要是有机会的话,就上吧。

    “真想再和你去看一次彼岸花。”

    关掉文档,打开下面的文件夹,里面都是鸡哥的自拍。第一张照片上面,真的被PS上了几个字:“永远属于卿卿的禽兽——别贴到BBS上哦”。

    我也应该送鸡哥个礼物吧。我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拷出来,放在电脑里,然后把小鸟拽了进来,关上门。

    “干嘛,我打游戏呢!”他很不乐意。

    我没管他,开始脱衣服。

    “喂!你想干嘛?”

    “帮我拍裸()照啊。”我把相机塞给他。

    “你懂不懂害臊啊?你要拍这种东西,支个三脚架拍好了,干嘛要我来。”他放下相机就要走。

    “求求你了,来不及了,我要赶在我家禽兽——赶在鸡哥离开之前给他。”

    拍完了以后,小鸟脸红到不行。然后我让小鸟帮我送过去,小鸟扭捏了一阵,还是答应了。我跟他他后面,看他走进了鸡哥的屋子,然后就听见他说:“陈诚,这是之前借你的SD卡,还给你,里面picture和movie都不错。”

    “这个……哦哦,对对对,我都忘记了。啊呀这个东西一定要藏好,很贵。”

    “叔叔再见!”

    “再见再见。”

    看见小鸟走出来,我马上粘上去:“他明白了?”

    “恩。”

    “真的?到时候他要是把那个东西扔了,我可就出名了,就成艳星了。”

    “明白了,你担心什么?我对他眨了多少次眼睛,感觉角膜都要破了。我看着他小心翼翼放到皮夹的夹层里的,还拉上了拉链,不会丢。”

    “那就好。”

    “鸡哥艳福不浅啊。”然后小鸟对我眨眨眼,“做鬼也风流了。”

    “你妈闭上你的鸟嘴。”

    今天看到鸡哥的照片,兴奋的半夜没有睡着。一点多,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以为打错了,没理它。

    手机还是响着,我拿起来,讨厌的应着:“喂!”

    “真好看。”是鸡哥的声音,说话声音压得好低,就像做贼一样,“我要靠它过一辈子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地下情人真是不好做啊!回味着他美妙的声音,我做了这五天来第一个好梦。

    早上的时候,豆腐花都没有来得及喝,车子就来了,还真是铁皮公交车。一点点的把东西都搬了上去,然后系里面一大帮的男生呼啸着冲向女生宿舍。我们的确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大家都进去瞧个新鲜。

    其实女生宿舍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美好,依然是垃圾满天飞的场面。有个女同学跟我说,他们宿舍里的衣服,都是堆到了盆全都满了才会去洗。想来其实现在独生女爱干净的程度,应该也和男孩子差不多了。唯一不同的是见到蟑螂时候,吼叫的分贝大小。不过女生的东西实在太多,我们系24个男生,6个女生,女生占了两辆铁皮,其余四辆我们男生凑合着用了。当我们大汗淋漓搬完女生的东西,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女生真是不好伺候啊。”

    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终于要说再见了吗?也好,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好,让我开始新的生活。坐在窗口,头靠着车窗,阵阵的微风吹来,带着南京的炎热和潮湿,熏着我满是汗水的脸。

    车子停在伤痕累累的三舍前,我们依旧无法相信这悲惨的命运,但是辅导员及时出现,给我们在泼一盆冷水。

    我选了靠门口的一张床,然后把电脑放床边的桌子上。七个人,四台电脑,瞬间就把四张桌子占的满满的。书乱七八糟的堆在电脑的空隙里,衣服只能放在箱子里面塞到床下。在门背后拉了两根绳子,挂毛巾,门口的架子上面放书,下面放洗漱用品。没有垃圾筒,一狠心,把阿昌自行车的车篮卸了下来当垃圾筒。其他夏天不用的被子,都放在那张没有人睡的床上。阿昌睡在我对面,而小横的床和我接着,我和他脚对着脚睡。

    宿舍里面没有校园网,只能拉了个电信的宽带,一个宿舍的人一起用,大家大呼小叫着龟速的网络,但是这也就是最好的办法。走到浴室一看,果然窗户残破,关都关不上,对面就是女生宿舍,洗澡时候一点隐私都没有。听着楼上搬东西的吵闹声,在房间里面跺了跺脚,楼下就传来抗议的声音。

    走廊边上有一扇窗户,对着南苑的主干道,我后来很喜欢在窗边看来来往往的人群。我们宿舍朝南,南边的确有个篮球场,就算是再热的天,都有人在下面打篮球,还好长得都很帅,可以养养眼。其实阿昌也特别喜欢打篮球,每次投了个好球,他会转过来看看我们宿舍,如果我在看,他会竖起一个大拇指,臭美一下。

    食堂触手可及,门口有个卖绿豆汤的地方——其实老板娘不仅仅卖绿豆汤,只不过我已经忘记了她还卖什么。绿豆汤煮的很好,保持着鲜绿色,不甜也不淡,而且都放在冰箱里冻过然后再拿出来卖,一块五,不算贵。食堂估计年纪和我们宿舍差不多,非常高的天花板上面,吊着稀稀拉拉的几架吊扇,吹和不吹一样热,而吹的时候,偶尔会有垃圾掉下来。

    这一学期的课表还没有排下来,不过我惊讶的发现我上一学期所有的东西都及格了,高兴的对自己说,不用重修了。

    宿舍里面非常的热,阳光直直的照进来,电扇不停的吹着,还是不能解暑。我躲到了对面小鸟的宿舍,他们宿舍朝北,好过很多。

    鸡哥不知道住在哪里呢?我把隔壁的小林子拉了过来,狠狠的审问了一顿,他怎么都说不知道,那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了。

    阿菜住在很远的角落,一个筒子楼里面,不过据说和他同住的有体育生,那他应该是饱足了口福了。他说他的屋子也很破,不过好的是人少一点,卫生条件也稍微好。

    到了北苑,又是另外一篇完全不同的景象。大楼和古建筑交织在一起,还有些名人故居。各种各种花草树木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依然很有精神。沿着小路绕过主教学楼,就能够看到操场,然后还有很多用天干地支命名的老建筑。左手边有一条小路出西校门,就可以到天文系。天文系的院内和大街不同,散发着凉意,还有一块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碑。

    重新走回校园,迎面来了一辆26寸的老式自行车,骑车的是一位年近花甲而又精神矍铄的老人,驾着一副很是老知识分子的眼镜,车篮里面放了一个老旧的公文包。

    忽然想到我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我朋友对我说的话:“这里的研究氛围很好,你看都晚上十点多了,很多实验室的灯还亮着。有时候,你可以看到很多老土打扮的人,夹着个公文包,形色匆匆的赶路,说不定那个人就是中科院院士。学校里面院士很多。”

    估计这位老人就是这样一位院士吧,我并不认识他,但是他的气场看起来却这么强大。逛完了校园,回到宿舍,百无聊赖,他们整理完东西以后,又开始疯狂的游戏和大呼小叫,我却拿起了书包,找了个教室,想再去自习了。

    现在心境未平,太热闹的地方不太适合我,我需要呆在安静的地方,好好舔舐自己的伤口。把自己埋在数学题中,一天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辅导员又出现在我们宿舍里。她给了每个宿舍一张课表,然后叮嘱我们好好看看自己的学分够不够,如果不够多选几门选修课,要不然就没办法毕业了。看了看大四的课表,真是空到极点,但是上的那些课玄之又玄,估计也是听天书了吧。

    大家热闹的在宿舍里面选课,大喊着要不要一起去上什么的。选了几门没人选的课,准备好好虐一下自己的神经。法医学,西方政治,还有解剖学。据同学说,解剖学在生物系的西南楼一层上课,而西南楼地下室是停尸房。

    上午还没有好好过完,辅导员又出现在宿舍里,她说系里面的新生马上要入学,让我们回浦口去迎新生,大二大三课业太重,只有大四的人了。到时候她会带我们坐校车过去。大家暑假玩的兴致还没有淡下来,立马同意了这个要求,我虽然没什么兴趣,还是被他们拽走了。

    接新生是很好玩的事情,每当一车子新生来了,所有人都围在车子旁边,大家互相叫着喊着,举着自己的系牌,接到一个新生,就像打了鸡血,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把新生领走。我们是很小的系,大多数的时候都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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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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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昙花(二)   

    我打开台灯,开始翻着。

    “卿卿现在是我的了。我的拉!哈哈,真没想到。笑起来的时候,卿卿的眼睛如此勾魂。我以后,要一辈子给他这样的幸福。下午,我抱着他睡觉,我抱着卿卿睡觉!我抱着我深爱的人睡觉!大学四年了,从没有今天一样的幸福。看着他现在躺在我的床上睡觉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真想扑上去,好好的亲他。其实我已经亲过他拉!他的嘴唇好香,我吻着居然就勃起了。他是我最纯洁的东西,我怎么就忍不住呢,我怎么就忍不住心里的肮脏想法呢!是不是我真的太色了?我一定要忍住,打枪都不许有!直到卿卿完全接受我,到时候我一定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让他满足。我家卿卿也很娇贵呢,他看到大排上的毛,会恶心到吃不下饭,那我以后要好好努力,好好工作,给他吃最好的美食,养的白白胖胖的。一顿都没吃,结果还不说饿。我买了点面包,到最后他也没有拿,以后要好好当心他的生活起居了。快十二点拉,准备睡觉,等等再亲一下他。

    “对了,卿卿说要去植物园玩,现在正好是彼岸花开的时节,第一次看的时候,真的很难忘,希望卿卿喜欢吧。

    “哼哼,今天卿卿真的完全属于我了,他的每一寸都是我的!!看他那么痛,我胳膊都快被他抓出血了,他还是包容下了我,我把我的孩子都放在了他的体内,好兴奋!我和他做了三次,是半天之内哦!卿卿看起来好满足。还是吃醋好啊,一吃醋,卿卿就把什么都给我了。以后要多多吃醋。

    “我把第一次也给卿卿了,真的很痛!卿卿怕我痛,弄得好温柔,像他那么温柔贴心的男孩子,蝈蝈、小横小鸟他们居然都不要,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卿卿射的时候,我好满足,我们两个,似乎融为了一体。不写了,还不如上床多享受一会。”

    “如果我早知道结局是这样,我不会向卿卿表白,他眼里的哀伤,比以前更多;他的眼泪,比以前更烫。我好后悔,我说过不会让他再伤心,我说过要他一辈子幸福,我没有做到。我后悔,我好后悔。

    “卿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日记噶然而止,最后几个对不起,已经无法再看清,眼泪把所有的字都沾湿了,黑乎乎的一片。

    我阖上日记本,找了一个塑料袋,把日记本放在里面,然后竖在书架上,然后关了台灯,躺到了小鸟身边。

    小鸟没再说话,而我,一样失眠到了天明。

    早上十点多,我正在叠衣服,鸡哥陪着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小诚,你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谈谈。”她对鸡哥说道。

    鸡哥看了看我,没说什么,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所以,你就是小诚说的人。”

    “是,阿姨。”

    “小诚是个好孩子,他很聪明。他高考没有考,就保送到了这里,他学分绩在4.85以上,一直都是这个班里的尖子生。他去年考了托福,马上要考GRE,相信到时候申请个好学校没太大的问题。然后在外面找个工作,以后就移民,他如果喜欢外国女孩子,那就找个外国的,喜欢国内的,那也可以找个中国人,以后结婚生子,一家在外面生活。对小诚来说,这条路很简单。”

    “阿姨,我知道。”

    “我不喜欢女孩子,我不喜欢!”鸡哥在外面激动的大喊。

    阿姨没理他,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他如果哪一天行差踏错,可能就不会再有这么完美的生活。到时候受到歧视,不能好好的静下心来读书,也许就没办法出国,只能在国内平平庸庸的呆一辈子。这不是小诚要的,对不对?这也不是我和他爸要的。”

    “这就是我要的,有了他我什么都不想要!”鸡哥在有在外面喊。

    “你给我闭嘴!”鸡哥妈妈转过头去,对外面喊了一声,“你是要气死你妈,是不是?”

    然后,阿姨转过头来,继续对我说:“所以,不要再纠缠他。就是因为你,他现在变得不正常,以后,没有你了,他会回心转意的。韩娜成绩也很好,也在准备出国,他们从小玩到大,又那么喜欢我家小诚。”

    “她那个狗娘养的!她那个贱女人!我一辈子恨她!”鸡哥在外面狠狠的踹了一下我的门。

    阿姨“嚯”的一声站起来,打开门,抽了鸡哥一巴掌,顿时鸡哥的鼻子流下血来。

    “你个不孝子。”阿姨骂了一句。

    “哼,我会娶她的,我答应你,明天就娶也可以,另外我还答应你,我一辈子不会再碰其他人,包括那个贱人!”鸡哥冷笑。

    “啪!”鸡哥的妈妈又甩了他一巴掌,鸡哥捂着脸蹲了下去。

    “阿姨,你别……”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离我家小诚远一点,要不然,我告诉你们系里,我让他们告诉你爸妈,我让全校都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同性恋!”

    我没理鸡哥的妈妈。我走到鸡哥旁边,用手指帮他擦掉鼻子上的血,然后揉了揉他的脸,偷偷的指了指心口:“你是知道的,再见了。”

    鸡哥的妈妈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揪着鸡哥的耳朵,走了。走廊上很多围观的人,回到了宿舍,这一天开始,我和鸡哥变成了名人。小鸟走过来把我扶进了宿舍。我看着手指上鸡哥的血,这也许是鸡哥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吧。

    鸡哥为我写了很多东西,我至今还没有写过给他,我打开电脑,登上BBS,准备发一封信给他。然而,我怎么开始,总是觉得很不自然。

    “陈诚,见信好。

    “托小鸟转交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你的字还是很难看,要多多练习啊,以后出去了,别参加书法比赛输过外国人咯。

    “非常对不起,我昨天又和小鸟睡一块儿了,不过,我一晚上都没睡,我要确保他不对我动手动脚,当然我也没动他,相信我。因为昨天他又和我在飞来池边坐了会,我对他毫无感觉了,真的,所以不要吃醋了哦。你一吃醋,我就要绞尽脑汁想怎么宽慰你。那我给你吃颗定心丸,我现在对小鸟已经没有感觉了。不过,你到底在我身上施了什么魔法?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前男友,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是不是会法术?要不然我怎么忘了我对小鸟的感觉?要不然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小妖精的?

    “我现在自己在整理屋子,可是衣服就是没有你叠的好看,算了,反正我都凑合三年了,现在不过跟你学学样,以后到了大宿舍,还是会乱糟糟的。不过我保证,以后出去租了房子,一定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希望你一切还好,昨天有没有认真背单词呢?我首先自我检讨,昨天我没有自习,实在是太过堕落了,我今天晚上一定双份的补回来。你要好好背单词咯,我的小命都可在你手里了。以后,你学成归来,我要你带什么礼物给我呢?你觉得,给我带一个Macbook如何?我可不贪心哦,只要一个就好了,其他礼物么,你就看着送了。

    “早上很怀念豆腐花和三丁包,让小鸟去帮我买,小鸟睡的死死的,一摇醒他就大发脾气,就是不肯去,而我的一双破脚,刚走了两步楼梯就坚持不住了,医生说,五天就能好,怎么没感觉有变好啊?校医院的医生还真不能够相信,水准太差了。

    “小鸟带过来的水蜜桃全烂了,昨天央求他给我吃一个,他就是不肯,说等其他同学来来还要分给他们吃。结果,今天起床一看,个个都长了烂斑。然后他说可以让我吃了。其实我不太吃的下,昨天一直到现在,感觉肚子饱饱的,一点都不饿,就想喝点豆腐花,小鸟那个贱人还不肯帮我去,交他这个朋友,我算是亏大了。我当时还买了一个老贵的生日礼物送给他,他居然这样对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衣服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呢,到时候,我要死乞白赖的缠着小鸟,让他帮我搬家咯。你呢?你一个人搬得动吗?你宿舍里面那么多书,记得叫小林子帮你,他可是公认的肌肉男——阿菜肯定会喜欢这个型的。

    “这两天,我好好准备搬家的事情咯,到时候,说不定让阿菜也来帮忙,遥哥可是也很强壮,可以一用。话说,和我同住的阿昌,是我们系里面第一帅哥,到时候,偷偷的吃他豆腐,哼哼!”

    外面不知道是谁,放着许美静的歌,一首很老的歌,名字叫《昙花》。

    我在信的结尾,写上了一句:“曾经有一天,我问一朵昙花,问它一夜之间,把自己的生命全部燃烧,绽放出如此美丽的花朵,一夜之后便枯萎凋零,你后悔吗?它摇摇头。我觉得它好傻。如今,我变成了昙花,有人也这样问我,我也是摇摇头,那个人也笑我好傻。他不知道,深爱的人在身边,把生命最美的一刻都绽放给他,那这一生就足够了,怎么会后悔呢?这不是莫大的幸福吗?”

    点击“发送”以后,我趴在桌上。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小鸟有点被我吓到了,他一刻不离的守在我的宿舍。看到我这样,他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他拿起我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喂,阿菜?我是小鸟。”

    我想把手机抢下来,小鸟飞快的说完,说我状态不好,速来。手机被我抢到手,他也挂了电话。

    “你给我出去!”我对小鸟吼着。

    “等阿菜来了我就走。”小鸟好强壮,我推不动他。

    阿菜呼啸着从楼底冲上来,气喘吁吁的问小鸟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生气的看着小鸟,他一点点的把事情全说了。

    阿菜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拿起了红花油,往手里面倒了一点,然后抓住我的脚。一点点的在上面揉。他揉的特别用力,痛得我我拼命在那里扭,想挣脱,就是挣脱不开来。

    “只有肉体痛的时候,心里才不会那么难过,忍忍吧。”阿菜这么说。

    “没别的办法了?”小鸟看着阿菜,可能觉得他的做法太残忍。

    “如果是喜欢肉欲的gay,我去找几个人轮奸了他,可能很快就好了。可是像他这种重感情的gay,只有时间才可以。”阿菜看了看我,摇了摇头,那眼光,好象就是看病入膏肓的人。

    “放心,卿卿,以后我碰到好男人,我再介绍给你。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大把的好男人在向你招手哦!”阿菜微笑的和我说。

    这棵烂菜,还好意思和我嬉皮笑脸,妈的。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阿菜陪了我一下午,我躺在床上,翻着数学书,阿菜用我的电脑上着色情网站,拿他的话来说,我电脑里面资料太少,要帮我多添加一点。我的收藏夹瞬间多了好几个网站,阿菜还得意洋洋的跟我说,这些可都是他精选出来的,像我这种小嫩,可能几分钟就会被榨干。

    我不想去看这些东西,现在除了鸡哥,我估计对什么都没有性趣了吧。不过这些话,我也懒得对阿菜说,要不然又要引来他一大堆的说教。看书看累了,就起床,把剩下来没整理的东西整理一下,有些东西就放在箱子里。

    阿菜看着我起床做这些,也没有什么动作,只不过继续看他的网站。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阿菜问我要吃什么,然后拿起电话跟遥哥点菜,遥哥在电话另一头唯唯诺诺,让我想到了鸡哥问我要吃什么的时候,我为什么就不能再有这样温馨的生活了呢?

    一个人女的出现,让我整个生活都变成了一团乱麻,我恨那个女人,然而,我最心爱的男人,却可能要娶她,真是讽刺啊,尤其是那个男人,未曾停止爱我。

    禽兽,你了解我的心意了吗?你看到我给你写的信了吗?

    阿菜回宿舍以后,我慵懒的躺在床上,一夜未眠,所以今天似乎特别困倦。小鸟死活不放心,说要陪我睡觉,我没答应。我向他发誓发了无数次,说绝对不会做傻事,他这才狐疑的离开。关了灯,我闭上眼睛。我忽然觉得好害怕,孤单、无助、绝望、痛苦向我卷过来,我惊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夜这般的黑暗,这些感觉就是毒蛇猛兽,藏匿在这黑暗里,伺机攻击。我拧开了电脑边的台灯,转了个方向。灯光看起来很温暖,亮亮的照在我脸上,我慢慢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看见亮着的台灯,和前两天一样,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喊了一句:“老公,早点睡觉吧。”

    没人回答。

    我又喊了一句:“老公,早点睡觉,很晚了,别看了。”

    依然无人回答。我坐起来,才发现我现在是在我自己的宿舍,我家禽兽没有坐在电脑前面,台灯,不过是我怕黑点上的。我忘记我和禽兽已经分手,已经不可能在一起。

    我自嘲的说:“真是健忘啊。”

    泪,不请自来,流下我的脸颊,在这个漆黑的夜,带了一丝温暖。心好痛,喉咙也好想被什么东西塞住,唯有泪管畅通无阻。

    也许,真的只有用阿菜说的方法了吧。我拿起桌边的红花油,到了一些在手心,贪婪的闻者这夜里唯一的味道,慢慢的在脚上搓揉着,疼痛沿着我的腿上升到头顶。哽咽的喉咙畅通了,胸口的痛苦减轻了,眼泪也渐渐的不再流下来,但我又睡不着了。

    打开电脑,我漫无目的的登上了BBS,然后我看到一封来信,满怀期望的打开收件箱,看见是系统发的邮件,告诉我新一届的BBS选举将要进行,希望大家踊跃参与,愤怒的删了这封邮件。我点了一下禽兽的用户名,看见他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没有登录过。

    我好想发一条短信问问他,好想打一个电话再听听他的声音,几次拿起手机,我还是放了下来,我这么做,未免太过自私了。

    我翻开了阿菜给我的那个网址,惊奇的发现除了很多撩人的照片之外,还有不少人写下了自己的心迹,有些人也贴上了感人的小说。我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虽然我已经知道了那部小说的结局,我依然翻看着,那篇小说,叫《北京故事》。

    我觉得,我和鸡哥之间的结局,已经好了很多。我们并非如捍东和蓝宇一样,阴阳相隔。我应该感到庆幸吗?也许吧。以后我还有机会,看到他,也许我还能够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微笑面对,也许我们还能在一起聊聊我们曾经有过的幸福生活。

    就这样吧。这段感情,我无力画上一个句号,让他没有结局也好。如果哪一天,鸡哥推开我的房门,抱着我,亲吻我,我一定不会拒绝,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我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他,就如经历一世轮回的昙花,再次惊艳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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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昙花(一)

    小鸟聊了几句,然后就走去宿舍玩游戏。而我家禽兽开始帮我整理衣柜。衣柜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对在一起,冬天的羊毛衫,秋衣秋裤,春秋衫,T恤,袜子,内裤,长裤,七分裤,外套,汗衫、奥利奥……

    “这么多奥利奥?你囤货呢?”他看到我里面堆的满满的奥利奥。

    “嗯。我叔叔买给我的。当时我特别喜欢吃这个饼干,所以我叔叔每年送来很多,都给我带来了。”

    “那你怎么不吃?”

    “有点腻了。”

    禽兽边帮我整理,边在那里抱怨:“怎么能这么乱,怎么能……你个小脏猪,天哪,我怎么娶得你啊,还说你温柔可爱……”他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不过马上他又开始发现其中的乐趣。

    “哦,这个是卿卿的内裤哦,中间还破了个洞,哈哈……”然后把它叠了起来,放在一边。

    “这袜子怎么只有一只?另外一只呢?”他拿着一只袜子自言自语。我捧着书,时不时的看他一下,然后偷偷笑着。

    “这件衣服很可爱,恩,我要了,哇,这是我宝贝卿卿的味道。”他拿着那件我不知道多久没穿的汗衫,闻了一下。

    “你不会有恋物倾向吧?”

    “当然啦,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喜欢啊,可是别人的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把那件汗衫叠了起来,放在另外一边。

    “那,那洗衣盆里面还有不少没洗的内裤,味道你一定很喜欢。”

    “那个太浓烈了,我还是等他下水以后再欣赏。”

    “我想,在尝试奇特的gay之前,尝试点一般的gay,要不然一下子不太能够接受。”

    “什么意思?”他把目光从衣柜收回来,看着我。

    “你看你,恋物,拿着我的衣服不放;又喜欢sm,这样虐待我,最要命的还抓我蛋蛋抓得快爆了;然后昨天说,把我关起来,好好服侍你一个人。我想你兴趣太特别了吧。”

    “好了,不就是抓了你蛋蛋,那的确是我吃醋吃过了,而且我现在为你做牛做马,总也该原谅我了吧?再者,你别欺负我什么都不知道,恋物是把一个东西或者人体部位,作为爱欲的对象。没错,我的确拿着你的衣服感觉由衷的喜欢,但是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定语‘你的’,如果没有这个定语,单单是内裤、衣服、气味,我毫无兴趣,所以只能说是爱屋及乌,不能叫恋物。”

    “算你厉害,好吧,最后剩下的,就算是我自愿被你关在屋里,自愿好好服侍你,行了吧?”

    他开心的吹了一个口哨。

    “这个我也要了,这个也好想要……”他拿着我的两件衣服不停的比着。

    “干脆我们把所有的衣服都换过来穿,你看怎么样?免得一件件你总是在那里想,这样我的衣服全归你了,然后你用你的衣服把我包裹起来,心里应该够满足的了吧?”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他叠衣服的速度更快了,“我的内裤裹在你的屁股上,那是一种荣幸。”

    说完他拿起衣服,全部塞到塑料袋里,过了一会儿,他真的把他自己的衣服全部拿了多来。

    一个人真的能够爱到这种程度吗?我不太敢想象。我家禽兽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或者,他的大脑就是完全数据化的,但是爱的时候,却把“理”这个字抛到了九霄云外。难道真是因为他爱我爱的太久,所有我的一切都让他疯狂吗?如果当时小横接受了我,我是不是也会这样?就像是他当时送我一个小礼物的时候,我把那个礼物亲了又亲,然后层层包装,远观而不亵玩?就是那种感觉吧?

    “禽兽。”

    “怎么啦,小妖精。”他手里还没停下。

    “你有多爱我?”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怎么形容呢……我想分分秒秒都和你做爱。”

    我差点晕倒:“你精虫上脑怎么的?”

    “因为我只会和我爱的人做爱啊,那分分秒秒都想,应该是分分秒秒都爱着你啊。”

    “有没有别的形容?”

    “我爱你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老辞了,再换一个。”

    “我是理科生!”他有点抱怨。

    “那就用理科的方式说啊!”我觉得他说话有点白痴。

    他想了想,然后说:“我希望,我和你就像电场和磁场,相互包容,生生不息;就算哪一天,活动星系核里黑洞蒸发完毕,我爱你的心不变;如果你不爱这个世界,我愿化身奇点,重塑一个宇宙,让你可以主宰,而唯一希望的是,你就是氦原子核,我是外层电子,让我生生世世围绕在你身边。”

    真是优美动听的一段台词,我听到差点摔倒下床去。

    “怎么样?”他问我。

    “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我就好了。”

    “本来就是这样啊!你还用怀疑?”他对我的回答有点不屑,然后他问我,“那你有多爱我?”

    “嗯——哪一天我们老了,我宁愿你先走。”我想了想。

    “就这样?”他好像对我说的不太满意。

    “那你还要怎么样?我怕老,怕孤单,怕皱纹,怕分离,怕失去,怕思念。而你,是我一生中最贵重的东西,更甚于我的生命,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痛苦。有一天,你撒手西去,我要一个人背负我所有爱怕不已的东西,但是我也不想这些由你来承担,我想让你一辈子开开心心,而这些,全都留给我。”

    “宝宝,我想要。”他放下手中的活,坐到了我床边。

    “好啊!”

    “去我宿舍吧,这次我想在桌上。”

    他想方设法要折腾我,绞尽脑汁要玩新花样。不过那感觉很棒,不过当我们正玩得开心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根本都不去看那是谁,继续和我温存。手机又好不气馁的响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

    今天我家禽兽特别卖力,到了最后,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大声说爱我。大滴的汗从他头上滴下来,沾湿了我的头发,滴在我的脸上。过了好久,他还是不愿离开我的身体。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他拿起手机,接了电话,我看到他脸色瞬间变了。

    他拿了衣服丢给我,自己也迅速的穿上,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女孩,非常漂亮。看见他开了门,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

    “韩娜,你怎么来了?”禽兽微笑的问她。

    “我正好也是今天回学校。阿姨让我带些吃的给你。这是你男朋友?”韩娜看见了我,问禽兽。

    “不,不是,就是一般的朋友,同学。”

    “别骗我,阿诚,刚才你们干什么,我都听见了。”那个女孩声音有点颤抖。

    “韩娜,你……”

    那个女孩没说什么,放下东西,转过身去,下了楼。禽兽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让我呆在宿舍,自己追了出去。

    我呆呆的坐在鸡哥的宿舍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继续呆下去应该也帮不了他什么,我也不可能打电话问他具体的事情。我把韩娜放在门口的东西,拎进了鸡哥宿舍,然后把门带上,自己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房间。鸡哥帮我叠的衣服,依然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

    我坐在床上,心里十分不安。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想任何事情。我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衣服,一边叠,一边心里想着,我家禽兽怎么还没回来,他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那个女的不会真的告诉他爸妈了吧?叠到第十件衣服的时候,禽兽出现在了我的门口,双目通红。

    他扶着我,坐到了床边:“她把事情告诉我爸妈了。”

    我的心里好乱,接着我听到禽兽在抽泣。

    “我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和你分手,让我接受韩娜,她明天赶过来。”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强忍着眼泪。

    其实那个女孩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我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个女孩会帮我们善意的隐瞒。

    “我明白,我懂。”我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这样告诉他。

    禽兽扑到我的怀里,大声的痛哭。就像那天,我和小横说分手的时候,我心里静得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我只是抚慰着他。想来,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过才三天,三天而已,我们就要分开了。几个小时以前,我们还在说着,无法想象和对方分开是什么样子,现在我们却已经开始直面分离。我甚至都没有完全了解他,连他家什么样的,他的父母做什么都没有了解过。

    “卿卿,我去静一静。”禽兽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拿起他宿舍的钥匙,走出了大门。

    呆坐了一会,我心里还是静不下来。我走到鸡哥门前,看着墙壁,蜷坐在地上,感受着地面和墙壁带来的丝丝凉意,然后听见鸡哥在房间内很大声的讲电话。

    “妈,我求求你,我真的很喜欢他,你不要……”

    “我对女生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我只爱他……”

    “他没有骗我,不是他勾引我,是我……”

    “我不想让你和他谈,你们没什么好谈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们没有做错……”

    “妈,你别,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天空塌下来了,你一个人怎么撑得住呢?老公你真傻,如果你一个人能够顶住,那还要我干吗?我说了,我愿意承受一切,就算是我最害怕的,我也愿意。我只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剩下来一切的愁苦,一切的哀怨,都归我,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硬撑着呢?我的肩膀的确很稚嫩,我也的确很脆弱,然而,为了你,就算是模糊了血肉,我依然会坚持。就让我和阿姨谈谈吧,也许对你对我都好。

    我坐在鸡哥门前,默默的想着。鸡哥和他妈妈还是在争吵。

    这个时候,小鸟来上厕所,看到我一个人坐在地板上,跑了过来,问我:“怎么了?鸡哥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

    “你脸色不大好,到底怎么了?”小鸟继续问。

    我没说话。

    “你说话啊,你都急死我了!坐在地板上不凉吗?你脚这样放着不疼吗?”

    “张书卿你说话!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是不是鸡哥把你怎么了?”小鸟提高声音。

    鸡哥的门一下子开了,我没有敢看他的,只是埋着头,呆呆的坐在地上。

    “姓陈的,我他妈那天在火车站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真是觉得我兄弟不够多?还是你觉得你的骨头硬能挨揍?”我看到小鸟紧紧攥着的拳头。

    “让我和阿姨谈谈吧。”

    “卿卿,你何必,这都是我不小心,这本就不是你应该承受的。”鸡哥蹲下来,抱着我的头。

    “就算要分手,我们好好过完这最后的半天,可以吗?”我抓住他的手。

    “来不及了。我今天要住到我舅舅家里去,我舅舅车子,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到。”

    “那就这一个小时,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嗯,好啊。”鸡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个观音坐莲,还有老汉推车,我都没试过呢。”

    小鸟大约也猜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走了。

    我们关上房门,尽情的享受着这最后的一刻,鸡哥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

    “我的小妖精,我还没有尝过你那个东西的味道呢。”他疲劳的躺在我身边,喘着粗气跟我说。

    “那个东西不好吃。”

    “现在不尝,以后没机会了,帮我弄一点,好不好?老公没力气了。”

    “不,我要你心里永远挂念着我。”说完,我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宝宝,对不起,我让你哭了,让你难过了,都是我不好。”

    “老公,我爱你。”

    鸡哥把我送回宿舍,说要整理一点衣服,准备换洗。

    鸡哥离开的时候,我坚持要送他。我不知道是怎么送鸡哥出的校门。经过飞来池的时候,鸡哥忽然对我说:“小妖精,我们还没有来飞来池边上坐过呢,如果那一天,你和小横分手,是我陪你买的水果,那该多好?对吧?”

    鸡哥再也没有机会陪我在飞来池边坐着了。

    我扶着校门,看着鸡哥上了车,他最后很阳光的对我笑了笑,这是他最帅的笑容,这是我男人最帅的笑容,然而,我却哭了,我不是应该拿出我最美的回应他吗?。车子发动的时候,我觉得天旋地转,我怀疑那一刻我就要倒在地上。有人走了上来,扶助了我。

    “卿卿,回宿舍吧,太阳这么大,会中暑的。我答应了鸡哥,要好好照顾你。”扶住我的胳臂坚强有力,上面有一道疤痕。

    “陪我去飞来池边坐坐。”

    “绕那么弯的路,你脚不会疼吗?”

    “已经感觉不到了。”

    小鸟依然如那天夜里,帅气的把手插在口袋里,坐在我旁边。我呆呆的看着池塘里面的荷花,碧绿的叶子,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刺痛着我的眼睛,而有的荷花已经枯萎了,凋零的花瓣,无精打采的垂落着。有的还盛开着,淡粉色的花瓣,犹如羞涩处女的脸庞,又如彼岸花,那样的超凡出俗。

    彼岸花吗?

    “看,这里有几朵白色的,看起来比红色的好看多了。看起来好素朴,好纯洁,就像你一样。”

    鸡哥指着那朵白色的彼岸花,微笑着对我说。

    “老公,其实你的笑容比彼岸花漂亮多了。”我对他说。

    “卿卿,你说什么傻话?”小鸟拍了拍我的脸。

    眼前的鸡哥消失了。唯有那朵彼岸花的样子,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

    痛苦吗?悲伤的事吗?分离吗?伤心吗?不祥之美吗?全都说中了呢,你真的是不祥之花,可是我依然那么喜欢。我笑了一下。

    “卿卿你别吓我了,好不好?不要傻笑了。我们回去宿舍,你稍微睡一会儿,会好一点。”小鸟说着,把我扶起来。

    不见了悠然的明月,不见了温柔的夜风,小鸟的手,依然那样温暖,可是这一次,却已经无法在抚平我内心的创伤。

    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也不知道怎么躺到床上,恍恍惚惚中间,只感觉小鸟拍着我的胸口,还打开了我的电脑,一遍遍放着我最喜欢的钢琴曲。

    “我睡不着。”

    “那就躺一会儿。”

    “你说,我家禽兽,现在会不会也在想我?会不会也在哭?我好想打电话给他。”

    晚上,小鸟硬是躺到了我的床上,说怕我做傻事,陪我睡觉,这么小小的床,两个人睡,未免了太挤了。

    “好挤。”我被他挤到了墙壁上。

    “你不是每天都和鸡哥睡?那还挤什么?”

    对啊,我这三天,每天都和他一起睡觉,为什么没有觉得挤呢?

    “卿卿。”小鸟叫我。

    “嗯?”

    “如果没有人爱,你就爱我吧,等到下一个合适你的人出现。”小鸟这样对我说。

    “我现在有在爱着啊,我爱我家禽兽啊。”

    “对了,你等等。”他跑出了宿舍,然后又回来,拿了一本日记给我,“鸡哥让我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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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证明

    他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我不想说让人掉鸡皮疙瘩的话,不想说什么山盟海誓,毕竟我们之间也就只有一年的时间,什么天荒地老都不合适,我要拿什么来证明我爱他?我把头靠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出合适的话来证明我的心意。无奈,把手插进裤兜,碰到了阿菜送给我的礼物。

    也许只有他们才能帮我证明我的心意了,我想。

    “诚,看着我。”我对他说。

    他转过头来,毫无表情的回了一嘴:“干吗?”

    我从口袋里面把礼物掏了出来,拿在手里,脱去了T恤,解开了腰间的扣子,露出内裤一角:“的确,我亲过你,但也亲过小鸟,小鸟喂东西给我吃,你没有过。那现在,我们试试看我和小鸟没有做过的,我把一切都给你,你看呢,可以证明我的心意吗?”说完,我慢慢的向他走去,边走边扯了一下裤子两边,拉链“唰”的一下就被拉开了,裤子随着我的脚步一点点的下滑。

    鸡哥嘴一直都张的大大的,后来我看到他咽了一口口水,我知道我已经抓住了。《孙子兵法》里面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紧抓住别人心里的弱点,才是打仗必胜的关键——即使夫妻之间也是这样。换个角度想想,如果美人计都不奏效,那三十六计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裤子滑下了大腿,掉在地上,我抬脚跨出去,然后脱去了内裤。鸡哥从床上跳了起来,野蛮的从身上拽掉衣服,冲过来,一下子就亲了上来。我毫不客气的张开嘴,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他的鼻息越来越重,接着双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后背,我抓起他的手,放到了我的屁股上。他似乎很害羞,手放在上面一动不动,我又捏住他的手,抓了两下,他才毫不客气的不停的揉着,然后似乎又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应该我主动比较好,我想。

    我把他按倒在床上,开始亲他的下巴,用舌头舔了舔,感受一下他密密麻麻的胡渣;亲了亲他的脖子,他的喉结,他痒得躲开了;亲了亲他的胸口,他发出了挑逗人的声音;然后是他的肚子,顺着肚脐下面的毛毛一路亲过去,然后到了他的关键部位,这个大个家伙,到底要怎么下嘴?把它含到嘴里,鸡哥立刻发出了痛苦的啊哟的声音,试了好几次都这样。

    我承认这样很煞风景,但是为了能够进行下去,还是从他身上爬下来,从口袋找出手机,立刻打电话给阿菜:“阿菜啊,帮俺老公舔的时候,他老是说疼,怎么回事啊。”

    “你牙齿碰到了,还用问,你要这样……”阿菜说了一大段让我面红耳赤的话。

    挂了电话,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鸡哥,他抓住我的头发,不停的发出哼哼声音,似乎对我还是很满意,再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开始有点断断续续,最后呻吟着说:“卿…卿,我,不…啊……”

    滚烫的液体在我嘴里爆发出来,把我呛到了。我不停的咳嗽,一股奇怪的味道在我鼻子和嘴巴里蔓延开来,他帮我捶着背,不停的说对不起,差不多肺都快咳出来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拿着纸巾擦掉了残余物。

    “宝宝,对不起,我真忍不住了,然后脑子放空,我应该松手才对,呛着了吧,对不起。”他不好意思的对我说。

    “够野蛮,很Man吗!”我拍拍他,“说了把什么都给你的,那后面你什么时候要?”我拨弄着他软软的小家伙,问他。

    “总要等个几分钟吧,我又不是气球。那个东西什么味道的?”他问我。

    “很腥,有点甜甜的,总之味道不太好,你还真是多哦。”第一次尝到,味道还真是怪异到极点。

    “嗯,我很少自己弄,特别是上次你在浴室吼了之后,我都没弄过,一开始就会想到你,所以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我的脸这么可怕,会害得你没有性欲哦?”

    “你在我心里很圣洁,我不应该玷污你。”他说。我怀疑他有点性洁癖。

    “那我现在这样,其实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对吧?”我继续拨弄着他的小家伙。

    “何止是恶魔,你咬着的时候,我下地狱我都甘心了。”说着他又开始膨胀。

    我把手机给了他,让他打个电话问问阿菜应该怎么弄。

    阿菜在电话里面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阵,我看到鸡哥脸也红了,接着鸡哥拿出手来,手指比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回答。然后又说了好一阵,才挂了电话。

    “宝宝,真的可以吗?阿菜说真的会很痛。”我趴在那里,他还是犹豫不决。

    “我爱你,因为我爱你。”

    “我也爱你,那疼的时候就跟我说,阿菜说,先要……”他复述了一遍。

    我点了点头,阿菜告诉我们的可能已经是最温柔的办法了,不过等到他放进来三根手指,我还是痛到浑身在战抖,他看见我这个样子,立刻停了下来,让我躺下来,轻轻帮我揉着,亲着我:“对不起,宝宝,我不应该这样,很疼吗?”

    “进来吧,我想把一切都给你。”疼痛依然侵蚀着我的神经,但我却觉得很开心。

    他吻着我,手放了进来,却感觉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准备好以后,又发生了状况,他戴了杜蕾斯以后不怎么舒服,怎么都找不准位置,只有放弃了那个东西。和手指的感觉完全不同,他进入的时候,我依然很痛,我抓住他的臂膀,指甲几乎都要掐进他的肉里,艰难的行军以后,他停了很久,确认我不痛之后,才继续下去。

    整个过程他很兴奋,我也感觉不错,最后他迸发的时候,他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我摸着他的头,一句句回应着。

    “宝宝,老公把一切也都给你好不好?”他趴在我身上问我。

    “很痛哦,真的。”

    “因为爱你。”他眼神很坚定,然后摸到了K-y,递给我。

    毫无意外,他疼的眼泪都在打转了,我准备把手拿出来,他却抓住我,咬紧嘴唇摇了摇头。他的拳头紧紧的抓着,手上的青筋根根爆出,看到我都不忍心继续下手。过了好一会儿,他却说很舒服,也许和我的感觉一样。

    占有了他之后,我们紧紧的抱着。

    “宝宝,对不起,以后我不吃醋了。”

    “别叫我宝宝,说的我多柔弱。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不要再多想了啊。”

    “嗯。你叫我老公的时候我好开心。”

    “我第一次这样叫别人,今晚可以和我裸睡了吗?”

    “还说,昨天穿着裤子都不太舒服。”

    “那你还穿。本来说不定昨天晚上醒的时候,会偷偷的玩。今天一定趁你睡着好好玩玩。”

    “都是你的,爱怎么玩怎么玩。”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sm?就是用皮鞭抽啊什么的,晚上我到宿舍把皮鞭拿来。”

    “真的?”他的脸有点抽筋。

    “当然啦,我最喜欢折磨人了。喜欢看你痛又叫不出的样子。”说着我做了几下甩鞭子的动作。

    “你肯定在耍我,刚才我那么痛的时候,看你心疼那样。”他嗤之以鼻。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心太软了。”

    他凑过来吻我,自从学会了舌吻以后,嘴唇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还可以再来一次吗?”他拍了拍我的屁股。

    “你是色情狂吗?”

    “在你面前就是,哼哼……”他那手指抠了一下牙齿,然后舔嘴唇舔了一圈,扑了上来。

    我有点开始懂阿菜说的那句话,虽然遥哥也是很矜持的人,但是在床上却很生猛,我这位也是这样,我想当最后的遮羞布也褪去之后,男人就只剩下兽性了吧。

    后来打了个电话给阿菜,对他感恩戴德了一番。阿菜仔仔细细问着我们的过程,红着脸回答他,阿菜又喋喋不休的传授起经验,我听不下去以后,把手机丢给了鸡哥。鸡哥一脸认真的听着,然后在纸上记着什么,我都懒得去看了。

    小鸟发来短信,让我们做爱完了以后去找他,真奇怪小鸟是怎么知道的。我把短信给鸡哥看了一下,他也很好奇。

    我们三个人躲在食堂的角落里,分享着小鸟带过来的腊味,感觉真是不错。小鸟说那是乡下自己养的猪,从来不吃饲料,都是自己吃剩下的东西,所以肉特别香,做出来的香肠也特别好吃,而且自己灌香肠的时候,不妨淀粉,虽然硬了一点,但是越嚼越有滋味。

    我问小鸟怎么知道我们当时在亲热,小鸟说去我宿舍找我,看我不在,估计在鸡哥宿舍,然后刚准备敲鸡哥的门,听见鸡哥在呻吟,当然就知道了,然后说我们胆子真是够大,还好现在很少人在宿舍,要不整层楼都知道了。

    然后小鸟不纯洁的问我们感觉如何。鸡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感觉是在炫耀,或者是示威。小鸟和我都很尴尬,趁着鸡哥帮我去打汤,小鸟偷偷的问我,鸡哥今天怎么这样,我告诉他鸡哥在吃我和他的醋。

    他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是炫耀来着。”

    “有点那个意思。”我承认他的说法。

    “那,你就是被动的呗。”他开始掏底。

    “算是吧,被动了两次,主动了一次。”

    “真是疯狂。”

    “青春么。”

    “你们怎么分主动被动的?”小鸟很好奇的问我。

    “根据器官大小吧。”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我当时也没有想过,只是想把自己最珍贵的给他。所以胡诹了一个答案,希望他好奇心不要再泛滥了。

    “所以你的是牙签呗?”

    吃完饭,我们洗了个澡,下午两个人折腾的筋疲力尽,浑身臭汗,然后准备去自习。还是去了图书馆,他依然在背单词。有些时候,我忍不住想问问他有关出国的打算,但我怕问了之后又要引起不痛快,他也没有想和我说这方面的事情。他到底打不打算跟我说?我到底要不要问?挺折磨的,我最终还是决定要问他。

    我做到了他身边的椅子,然后摸着他的大腿。他有点尴尬的四下看看,确认周围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才让我继续。

    “宝宝怎么了?”

    “别叫我宝宝。”我对这个称呼有点犯憷。

    “这可是我对你的特别称呼,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老公你要出国?”

    “对啊,托福已经考完了,考了627呢,老公厉害吧。”

    “我选的老公当然厉害。那准备什么时候出去?”

    “保研差不多能够确定,加上申学校,估计研一,研二来不及了,托福成绩要是失效了。”

    “那,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他放下书,没有说话。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还是说他不愿意说他已经确定的结局。

    “我大三开始准备出国,当时我们还不在一起,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丝的哀伤,原来他真的没有考虑过,“一起出去吧,你英语也不错,这些考试应该难不倒你。”

    “我的成绩老公你不是不知道,出去不太可能,就算有机会,也申不到奖学金的。”

    “我可以打工,帮你付学费,好不好?”

    “我不想要你这么辛苦,我也不想你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打工上。外国金发碧眼的男孩很多,而且都很帅,说不定你可以勾搭几个。”

    “我只要你。什么金发碧眼,我没兴趣。卿卿,考虑一下,一起出去,好不好?”

    “我还想,到时候你可以带一个回来让我调戏呢。”

    “卿卿,你别转移话题,真的,考虑一下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然而我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一个没有可能的承诺,唯一的希望是,我把所有低分的学科都重修,换上好看的分数,这个计划所需要的资金和精力不计其数,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去考虑。

    “如果我考不上,你就把我甩了,再去找个好男孩。”

    “卿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从来没有,就算你甩我一千次,我还是会死乞白赖的跟着你。”

    “那完了。我还想尝尝别的男人的味道呢。”

    “你敢。”

    “如果我真的出不去怎么办?”

    “那你就在这五年里好好尝尝别的男人,等我回来了,我会把你关起来,好好的伺候我,不再让别的男人碰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等你五年。”

    “你要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出去了,我GRE故意考差一点,这样家里也算有个交待。”

    “不行,GRE你考不上2300,我就从蒙民伟楼上面跳下去,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何必这么说,要考这个分数不容易,我本来自己估计2200就差不多了。”

    “你自己琢磨吧。”我坐回自己的位置,“我等你五年,希望你五年以后还能记起我。”

    “我发誓,这一辈子,一分一秒都不会忘记你。但我不想让你等我五年,五年最珍贵的青春,如果你每两天尝一个男人,你可以尝913个男人,你想想,世界上最帅的一千个男人,你差不多都能尝到。”乖乖,乘法乘的真快,连闰年都算进去了。

    “可是,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还没有尝遍,我怎么能够去试其他的男人。现在这里,满满的装的都是你,我怎么会让其他男人进来?”我指了指胸口。

    “那就只要性,不要爱。”

    “我不想尝试——我不想再尝试没有爱的性,那会让我很不愉快。”

    “真是难搞的宝宝。”

    “床上我很好搞啊,都已经属于投怀送抱型了吧。”

    “哪有,我流了好多汗才终于进去的。五年,这五年,我只会和我的手过性生活。”

    “我也这样答应你,我发誓。”

    “我允许你肉体出轨,但是心不许。”

    “都不会的,放心。”

    聊完以后,我又去捧书本,九点鸡哥就拉着我往回走,他说今天心里有点乱,看不下去了,我心里好过意不去,但却只能和他说对不起。六食堂后面的灯牌今天开始测试,上山的路亮亮的,我还是倔强的抓起他的手。他偷偷的把我的手放到他的关键部位,然后对我诡异的笑了笑。我感觉的出来,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乱了。

    发泄完,再次洗澡以后,他就一直光着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然后他狡辩说他一直都这样,现在既然我们都已经亲近到这份上了,应该回到他以前的生活状态。从此我不叫他鸡哥,也不叫他老公,我直接叫他禽兽了,然后他回敬我,叫我小妖精。

    想着马上要搬宿舍,问了问禽兽,居然和我一样住在三舍,心里高兴的很,然后开始担心自己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花掉多少时间来整理,还好现在多了一个劳力,而且是特有整洁观念的劳力,感觉压力才小很多。然后我和禽兽说,到时候我躺在床上看书,然后你帮我整理。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却要加一个条件。我问他什么条件,他说了,果然很符合他禽兽的风格。

    他依然要看学校介绍,我还是一个人先睡了。半途被他打字的声音弄醒。

    我看了看明亮的台灯,眯起眼睛,对他说:“老公,早点睡吧。”

    “嗯,这个看完就好,宝宝你先睡啊。”

    他看完了几个学校的介绍,关了灯,爬上了床,我抱住他,他的咸猪手在我身上不停的磨蹭。

    “小妖精,你有没有什么私藏的物品啊,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私藏的东西啊,你指的什么?”

    “比如,你自拍的裸()照啊……”

    “哪有!不如我给你拍吧,然后贴到BBS上,再PS两个字:禽兽,怎么样?”

    “嗯……听起来不错,你给我拍。不如我送你一个裸体写真集,怎么样?”

    “你口味太特殊了吧?”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就这么说定了。那想想,明天我帮你整理宿舍,要是被我翻到了,从严,现在自己交待呢,从宽。”

    “如果有关性这方面的,应该没有。如果是感情的……”我想起来夹在字典里的那竹叶,“有。”

    “藏的什么东西?”

    “小鸟教我吹竹哨时候,一片竹叶,我夹在字典里了。”

    “不行,要烧掉他。”

    “这也要啊!”我估计他又要开始吃醋。

    “要,一定要烧掉。你说对不对?我的小妖精。”他双手在我胸口敏感的地方挤来挤去,我顿时呻吟起来,只能答应他。接着他还不满足的问道:“你还藏了什么东西?有没有藏小横或者小鸟的内裤、衣服什么的?”

    “没。我就藏了一片树叶。”我老实的回答。

    他把手放在了我下体,然后一样拷问着:“真的没有了?”

    “啊哟,疼,疼,没了,真的,放开我,你个变态禽兽。”

    “以后要藏,只能藏我的东西,听见没。”

    “你要是再这样对我,我就把你闷死,然后就像《连城诀》写的一样,把你藏在墙壁里!”我吼道。

    “干吗说这么恐怖,还这么大声。”

    “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什么时候撒谎了?!捏我蛋蛋,你知道多疼吗!”

    他撒娇和我道歉,我转过身去不理他。抱着他枕边的绒布小狗,装睡觉。他还是不停的说对不起,他看见不奏效,只能又攻向我胸部,半分钟后我不得不屈服了。

    “宝宝真的对不起,我一想到小鸟我就吃醋,我就很吃醋,非常吃醋。要不你也捏我的,算报仇了好不好?”他抓着我的手,想下伸去,怎么可能忍心下手,也只有他才会这样吧?

    我弄不懂,为什么他一定要抓着我和小鸟的事情不放。我心里真的已经没有小鸟了,我想他保证了,我什么都给了他了,为什么他还是不相信?为什么?难道我看上去就是水性杨花的人?

    “为什么?我和小鸟真的没什么。我们不过就亲了一下,就一下。我们两个做的事情,比那个重要多了吧?你为什么不吃我和蝈蝈的醋?他占有了我的第一次,你吃他的醋我还能理解,为什么一定是小鸟?”

    “你和蝈蝈不过是一场毫无感情的性,而你和小鸟是没有性的感情,你注重的就是感情。你说我应该吃谁的醋?”

    我无法反驳。他又继续说:“我吃醋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你记不记得《蓝宇》?”

    “当然了。”

    “我们系一帮直男挤在我宿舍看完以后,在那里讨论,如果找个男孩过一辈子,找谁。”

    “当然是刘烨了,那么销魂。”我觉得刘烨在里面真的很让人怜悯。

    “得票最多的是你啊。”

    “什么?”

    “大家说你长得不错,性格又软,好欺负,敏感,天真,任性,人又聪明,还经常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冷笑话,觉得你最可爱了,后来大家一致同意就是你了。”

    “你们有病啊?”我心里没有很高兴,就像大家吃了一顿酒席,然后讨论鸡腿好吃还是鸭腿好吃,我认为鸡和鸭一定不喜欢这种话资。

    “那么多人喜欢你,我怕小鸟被你掰弯了,到时候你肯定会和他在一起,你会抛弃我,我不难过到吐血才怪。”

    “禽兽,你知道,我的心眼很小,所以我心眼里只装的下一个人,现在里面是你,只要你心里也有我,那我心里就一直是你,不会变的。”

    “好感动。”

    “那流点鳄鱼的眼泪给我看看。”

    “哼!”

    和禽兽抱着,他轻轻的打起了呼噜,我也在慢慢睡过去。睡到一半,他大叫:“不要不要!”然后身体开始剧烈的晃动。我被他弄醒,他闭着眼睛,还在“不要不要”的,估计他做了什么噩梦,所以也把他摇醒了。

    “怎么了你,做恶梦了?”我摸着他的额头,然后摸了摸他的胸口,他的心跳的好快。

    “我梦到我正在上网,然后墙壁里突然跳出个死尸,掐住我的脖子,妈呀吓死我了。”他双手捂着胸口。

    “哈哈……被我说话吓到了哦,我的禽兽是胆小鬼哦,真好笑,眼泪出来了,啊哟……”我想起来我威胁我家禽兽的那句话。

    “你个小妖精,真可怕,吓死我了,你还笑。”他拍拍胸口。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笑了,继续睡吧。”我安慰了他一下。

    他躺着,合上了眼睛。我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我听见他“唰”一声转过头望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好象很愤怒,然后咸猪手有摸上了我胸口,开始揉捏,接着把嘴凑到我耳边:“我让你笑。”他舌头不停的在我耳廓里面打转,顿时痒不欲生,奈何胸口又被他弄得酥麻,浑身无力,逃也逃不掉。断断续续的求饶了好多次,并且发誓不再笑他,他这才口下留情。

    晚上闹到很晚,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们两个眼睛都红红的,不约而同要再睡一会,然后再去帮我整理屋子。回笼觉睡到一半,就听到砰砰砰有人敲门,然后外面有人大叫:“鸡哥,我回来啦,开门哪,我来看你啦!”

    糟糕,我们两个现在光着屁股,到处乱翻衣服,连内裤都没来得及穿,我套了他一条七分裤,他套了一条裤子,就去开门,我从他书架上翻出一本书,装模作样的在那里看。

    “是蝈蝈啊,这么早回来。”

    我听到了,有点厌恶,没有去看他。

    “卿卿也在啊,回来的挺早啊。”他看见我,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嗯”了一声,没继续说什么。

    “卿卿准备考研,数学题不太懂,过来问问我。”鸡哥敷衍道——其实我手里拿着一本物理习题集。

    “哦,那就不打扰你们啦,鸡哥你么成绩厉害,卿卿算是找对人了。我带了一点猪肉脯,很有名的,你和卿卿尝尝吧,我走了啊!”

    “谢拉!”鸡哥还是很热情的回答道。

    关上门,鸡哥把裤子脱掉,躺回床上,看我还是干坐在那里,问我还睡不睡。

    “不想睡了。”

    “那吃点东西吧。”说完,把蝈蝈给的东西放在我手边。

    我把那个东西推远了一点,不想再碰它,看到了我都难受。

    “你还这么生气哦?都那么久了。”鸡哥摸着我的背,帮我舒缓一下。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第一个就把他宰了。”

    “我以后少理他就是。”

    “你没觉得他在勾引你吗?”

    “有点,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话的时候,好象还故意要展现一下他的身材。”

    “妈的,贱货!”我砸了一下桌子。

    “好了我的小妖精,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你还睡一会儿吗?”

    “不了,你看你气的,小心把身体气坏了,来,老公抱抱。”他把我抱在怀里,然后说,“年轻人,不要一来就打打杀杀的,要用爱,用爱感化他。”

    我忍不住笑了。

    “嘘,还以为你不会笑呢,看老公很幽默吧?”

    被蝈蝈这么一闹,我们两个睡意全无,准备吃了早饭,收拾屋子了。

    “据说宿舍分组表今天出来,下午我们去门口看看,到时候应该要贴出来了。”经过门口公告栏的时候,禽兽想了想这样对我说。

    “我去问问,你等等啊!”说着,我走进门口的传达室,找包站长好好的聊聊。

    包站长一看到我进来,开心的对我说:“哟,是你啊!好久不见了,暑假回来的很早啊。”

    “是啊,一个暑假没见了。对了包站长,宿舍分组表今天应该出来了吧?”

    “有的有的,我今天刚从鼓楼拿回来,你等等,我给你看看。”他翻着文件,“哪,在这里,给你看。”

    我拿起分组表,找着我的名字,3-413,我、阿昌、猴子、波斯猫、大虫、奕奕,小横,然后还有一张床空缺。妈的!我心里狠狠的骂着。然后找了禽兽的名字。鸡哥、小林子、小西子、汤姆、王扒皮、老虎、肉夹馍,还有蝈蝈!

    我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一定的,这老天明摆着整我,一定是整我。这简直就是要我死么。

    “谢谢包站长,要不我帮你贴出去吧?”我装的很高兴,对他说。

    “哟,好,多谢啦!钉子外面公告栏上有。”

    又道了一次谢,我退了出去。我把分组表递给我家禽兽,我家禽兽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帮包站长把分组表钉上以后,我整个人的心情顿时跌落到谷底。对于禽兽来说,还好一点,毕竟他和蝈蝈还算是正常同学。然而,我和小横,关系已经从头烂到尾。

    “这简直不让人活吗!早饭我都不想吃了。”

    “早上饿肚子不好,还是吃点。”

    “吃得下去才有鬼,妈的,妈的!”

    “别说脏话,有损形象。”

    “要是骂一万遍我和他不用住一起多好。”

    有些时候,愿望就是愿望,不太可能实现的。我感觉今天有点霉运,这刚刚才早上,倒霉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来了,最晦气的就是碰到蝈蝈,而且还在勾引我家老公。不爽,十分不爽。我到处踢着路上的石头,稍微发泄一下。走到了食堂,正好有人冲出来,吓了我一跳,往旁边一让,脚踢到了门框,剧痛从脚趾传来。我蹲下来看了一下,左脚的的小脚趾有点红,稍微碰一下就好痛,因为穿的是拖鞋,碰到的那一下,估计有点扭到了。

    我家禽兽看了很心疼,扶着我到椅子上,轻轻的摸了摸,我就惨叫不止。

    “很疼吗?估计是扭到了。”

    我点点头。

    “校医院好象要到九点才有人值班,还有一个小时,你先忍忍吧。”

    我再点点头。然后禽兽打了点早饭给我,两个三丁包,一碗豆腐脑。禽兽也有温柔的一面。后来他找了一辆自行车,推我去了校医院,医生大手大脚的揉着我的脚趾,我咬着牙,医生才终于说了句:“没什么,没伤到骨头,弄瓶红花油涂涂,一天多涂几次,然后用力揉揉,让药力进去,晚上的时候,用热水敷一下,五天应该就能好。”

    数了数,五天,正好能够赶上搬家。

    我一瘸一拐的走进宿舍,大家听到我受伤了,都来慰问我,小鸟更是从为数不多的桃子中,又挑了两个送了过来,看得禽兽对我吹胡子瞪眼的。

    “你以后就像狗一样,在我身上撒点尿,让别人知道这是你的地盘,别人靠近了,你就趴在地上,汪汪两声,把他吓走,怎么样?”

    “好主意!”他靠近我,然后掏出家伙。

    “喂!说好了不吃醋的,你怎么食言呢!”

    “不知道,我就是吃醋,就算你对我说了那么多让我感动的话,就算你把什么都给我了,我还是忘不了你对小鸟用过情。”

    “老公,别考验我了,我最珍贵的东西被蝈蝈拿走了,我没办法要回来。除此之外,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我真的拿不出其他东西来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别再纠结这个了好不好?你把那本字典拿来。”我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那本字典。

    他帮我拿来,我翻开来,拿出那片竹叶,递给他:“这是那片竹叶,你要烧了也好,剪碎了也好,剪碎了烧也好,还给小鸟也好,都好,你爱怎么处理我都不管,行不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可能和他去闹,和他去吵着不当朋友。”

    他拿起了竹叶,看了看,闻了一下,然后拿起剪刀:“剪了你不会难过,不会哭哦?”

    “我都有你了,你对我那么好,我干吗还要去留恋他。”

    他剪碎了那竹叶,看他脸色,心里应该是舒爽了很多。

    “那,他送过来的桃子我可以吃吧?”我去拿桃子。

    “哼,我先尝一口,看看他有没有往里放春药,想要占有你。”他撕开桃子皮,咬了一口,“哇靠,真甜,水分好多。”桃子汁顺着他的手向下流,他去舔,看得我直流口水。

    “够了没!你这样欺负病人!”我很不爽。

    他又要了一口桃子,向我亲过来,然后把果肉送进我嘴里:“小鸟喂你东西用手喂的,我用嘴,哼哼,我比他进了一大步,还是我占优势。”说着他又咬了一口,送了过来。

    “你还用你JJ喂过我呢!桃子汁都被你吸掉了,给我吃那棉花一样的肉啊!”

    折腾了一上午,也没有整理到什么东西,因为光吃那两个倒霉桃子就吃了一个小时。桃子刚吃完就到了午饭时间。好不容易他决定要出去打饭,终于这个宿舍里面醋味变得淡了一点。

    到了食堂他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要吃什么。我还是点大排,但是他说没有,只有糖醋小排,我说那你点一点吧,因为你最爱吃醋了,他笑骂着。午饭他还是坚持一口口喂我,我总是觉得奇怪,我不过是踢坏了一个脚趾头,手又没残,干吗一定要这样喂我。

    吃完饭,小鸟跑了过来:“卿卿,我看到分组表了,你和小横住。”

    “我知道,那是我贴上去的。”

    “你不会因为这个踢坏脚的吧?”

    “我哪有那么傻。”

    “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相处啊。”

    “还是老样子,就当看不见好了。”

    “要不我和小横换换,我去和辅导员说。”

    “千万别!”禽兽听到了,先不乐意起来,“你和他住一屋子,太危险,我宁愿他和小横住一屋。”

    “鸡哥,你还在吃醋啊!”小鸟一听就听出来这句话里面无限的醋意。

    “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就像他的尾巴,一踩他就会跳起来。”

    “你不会也要像对待小横一样对我吧?不会不想和我做朋友吧?”小鸟有点担心。

    这个时候禽兽看着我,他眼里闪烁着渴望的目光。

    “我才不要,如你这么好的朋友,丢一个就少一个,把你踢了我那里再找个这么好的。再说,他那么蹂躏我,我干吗一定要他得意?”我指着禽兽,想着他昨天晚上捏我的事情。

    “鸡哥怎么蹂躏你了?”小鸟看着禽兽。

    “我跪搓衣板,我跪键盘,跪主板,cup,都行,宝宝别说,啊!”他怕我把他丢人的事情说出去。

    “那发个誓,说你不会再吃醋。”我威逼他。

    “啊,我也不想吃,就是控制不住。”他老实的回答。

    “我说小鸟啊,他昨天晚上……”

    “我说我说,我发誓,不再无故吃你和小鸟的醋。”他打断我。

    “好,那我不说了。”

    “至少和小横做回同学吧,平时打个招呼,也不要装作没看见,行不?”小鸟回归正题。

    “可以,我可以不恨他,不过让他不要奢望。我不会对他再有任何的友情,你就这么回答他吧。”

    “你知道?”小鸟诧异的看着我。

    “当然,按你的性格,你绝对不会找别人不自在的话题聊的。不是他拜托你的,那就真见鬼了。”

    小鸟当下开始发短信回复。

    “宝宝,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感觉好恐怖,好冷,就像个冰山美人一样。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对我。”

    “看你表现咯。”

    “我一定表现的好好的,我一定每天都把你伺候得爽爽的……”他拍着胸脯保证。

    “你们夫妻话,等别人走了再说啊。”小鸟有点难为情。

    “你没看出来他又泛酸了,炫耀给你听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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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醋意

    我们拿着盒饭站在鸡哥的宿舍门口,他沮丧的说:“完了忘记带钥匙。”

    “去找楼下大爷要呗。”

    “刚进来的时候我看了下他人不在,应该也去吃饭了吧。”

    “先去我宿舍吧,是不是太乱了,你不喜欢?”

    “没有啦,只是等会要洗澡,没有换的衣服了,而且洗发水沐浴露全在宿舍。”

    “都用我的不就好了?”

    我打开宿舍门,把盒饭放在桌上,然后拿起了这些东西,到浴室去了,在浴室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过来,我走回去,看见他呆呆的坐在床上。

    “干什么呢,快去洗澡。”

    “等你洗完澡我再去。”

    “不是说好一起洗吗?”

    “啊,是我不争气,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快去洗吧,我身上也黏糊糊的很难受。”

    “你以后都不准备和我一起洗澡吗?”

    “等我习惯了就好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人真是怪胎到极点了。

    洗完澡,坐在宿舍里,等着鸡哥回来。把饭盆拿了出来,菜一个个的分开放在饭盆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放了两张凳子在旁边,然后拿起食堂给的筷子,拿了一张纸,再上面来来回回的擦了几篇,确定没有毛刺了,才放到了饭盆上,这样还真有点家里吃饭的感觉。听见关门的声音,我一看,是鸡哥回来了,他怪异的把我的毛巾围在腰边,手里抓着沐浴露和洗发水。

    “围个毛巾干嘛!”

    “这不没内裤吗?又不能大摇大摆的光屁股走进来。”

    着实可笑,我笑嘻嘻的从衣橱里面找出来一条内裤,递给他。

    “可以吗?”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穿。

    “怎么不可以?放心,干净的,我没性病。”

    “你看着我不好意思穿。”他还是把毛巾攥在手里,不肯放,另一只手拿着我的内裤,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妈的,不是说好当我男朋友就给我看的吗?”我有点火大,“腾”地站起来,一下把内裤脱掉了,“这么扭捏干嘛,洗个澡看到小JJ不是正常的事情,哪,我也给你看,快穿上行不行?”

    “硬着,你看到不太好。”

    我蹬蹬蹬跑到他身边,把他围着的毛巾拽掉,叉着腰,瞪了他一眼:“快穿!”

    被我扯掉毛巾之后,他迅速用内裤遮住,弯下身子,把内裤套在脚上,反正怎么隐蔽怎么穿。我弄不懂他到底在遮掩什么,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那么坦诚相见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何必要弄得这个样子。天才都是怪胎吗?

    “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今天有点兴奋,怕你看到,觉得我很龌龊,满脑子想着进进出出。”

    “我是你男朋友了,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做?”

    “没有啊。阿菜说你不喜欢玩肉体,然后我就当你性冷淡咯。”

    “就算我是性冷淡,你也想我做你男朋友?”我很好奇,情到深处,总归需要东西来发泄吧?那他和性冷淡怎么发泄呢?

    “嗯,如果你能爱我,我可以一辈子都不要性,再说,我还有手。”

    我没有他这样的勇气,就算面对小鸟,我也没有办法做这样的承诺。他这句话说我感动万分,气氛瞬间有点凝重。

    “你知道,现在有卖充气娃娃的。”

    “你要是真的性冷淡,就买个送给我呗。”他被我逗乐了。

    “好啊!吃饭吧,我把饭都弄出来了,有没有点家里的感觉?”

    “挺有感觉的。以后啊,我要去学做饭,然后做给你吃怎么样?”

    “我会做饭,你就不用学了,我做给你吃。”

    “贤惠。”

    “明天我们去植物园吧,和阿菜约了要去。”

    “好啊,我也要谢谢他。这几天去正好呢,应该是最漂亮的时候。”

    “什么意思?”

    他并没有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保持着神秘的态度。不论我怎么胡搅蛮缠,他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告诉阿菜我和鸡哥在一起了,然后顺便也约了他去植物园,他说他把他那位也带过来,一起去逛逛。

    下午我们坐在宿舍里面聊天,他很好奇我和小横的关系,其实我并不是怎么愿意说,我发觉他的好奇心并不比我小,就算是公安局查户口都没有那么细的。等到被他审问完了以后,我都大汗淋漓了。要回忆那些东西的确很累,他对细节的东西很纠结,总要让我想起来,有些东西我根本已经忘记了。好不容易问完了小横,他接着又来了一句:“还喜欢过别人吗?”然后,他又把小鸟从头到尾问了一遍,怎么喜欢上他的,有没有在一起啊,然后去他家里做了什么,吻完了以后有没有激情戏,听完,他咬着大拇指若有所思:“没有激情戏啊,这么可惜,都已经亲了。”

    小鸟说完了,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开始问阿菜,我终于忍不住了:“你他妈盘户口呢!”

    “告诉我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告诉他,我们经常上BBS二站,然后在里面聊天,就算熟了,有天阿菜约我去Jack’s Place喝酒,就认识了。

    “他没喜欢你?”

    我承认我和阿菜的关系非常不错,但是也不过是朋友,他的个性太过张扬,不是我喜欢的。而阿菜则喜欢身材非常肌肉的肌肉男,他觉得有力,而且有安全感。所以我们两个人一直停留在朋友这个层面上,不过到现在已经无话不说了。

    “闺密。”他做了一下总结。

    “别总是把我当女孩子,好不好?我也是带把的。”

    “那男孩子只能叫密友,多没意思。”他不过是拿了一个新的词,想在我身上用用,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他的思维很怪,所以我说天才都是怪胎。

    “你说昨天如果我带你去飞来池,你是不是也会一下子爱上我?你喜欢小鸟因为他手暖哦?”然后他把手放到脸上,“我手还真有点冰。”

    “你就这样总结我的爱情?在你眼里我这么肤浅,我爱一个人就看他是不是暖和?那我买件皮大衣娶了得了。”

    “我好象不太幽默,ho?”

    “不太幽默。不过我比较喜欢冷笑话就是了。”

    “你喜欢去哪里旅游?喜欢有水的地方,还是有山的地方?”

    “最想去的地方,当然是马尔代夫啦!那边蓝天白云,椰林树影,水清沙幼,是印度洋上的世外桃源。”

    “这个听起来很耳熟。”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麦兜里面的啊!”

    “也很想去泰国,据说泰国人都很有礼貌,而且有很多男的帅到惊天动地,泰国的美食看起来也不错,手工艺品也很精致。”

    “恩,不止吧?听说泰国的gay bar show很惊人。你也想去看看吧?”

    “有点期待了,哼。那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随便啊,只要是有你的地方。”

    “泡到了,嘴就别那么甜了好不,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我下意识的双手擦了擦手臂。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他似乎很在意我不能理解,“那你最期待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最期待的生活吗?其实我不止十遍百遍的想过。我们都有份不是十分辛苦的工作,周末的下午,坐在阳台的茶几边,音响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我们悠闲的喝着浓浓的香茗,或者醇厚的咖啡,聊聊一周的工作,聊聊晚上去看电影还是坐在家里面看书。慵懒的时候,我躺下来,枕在他的大腿上,安静的看着他,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我的胸口,就像哄孩子睡觉一样,偶尔,他看看我,相视一笑,情深了,就低下头来,吻吻我的额头,吻吻我的唇。

    他静静的听着我描绘的着一幅画面,坐到我身边,搂住我,紧紧凝视着,然后他把嘴唇凑了上来,我闭上了眼睛。

    他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就这样轻轻的吻着我,他的嘴唇有点湿润,又如此柔软,接着他轻舔着我的双唇,又把我的双唇包住,缓缓的吮吸。

    “天哪,我在吻卿卿,我真的不敢相信。”停下来以后,他还是摸着我的头发。

    我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他“嗷”的嚎了一声,然后我说:“瞧,不是做梦。”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好痛。”

    “下次再说莫名其妙的话,你看我掐你哪里。”

    “哼哼”,他对我傻笑了一下。

    我揉着他大腿刚刚被我掐的那一块。

    “知道心疼啦!”他又亲了一下我,“平时无聊的时候都干什么呢?”

    “听听音乐看看小说,有时候我们系里也会一起玩玩游戏什么的,你呢?”

    “论坛灌灌水吧,其实空闲的时候不多。”

    再聊了一会儿,我们找楼下的大爷开了他宿舍的门。回到宿舍,他立刻倒在床上,伸懒腰,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嗯,早上三点多就醒了。不过我今天我觉得很开心,很精神。”

    “下午稍微睡一会儿吧,我和你一起睡,昨晚一直想你的事,也挺困的。”

    “原来我们两个都失眠啊。真对不起,昨天让你很困扰吧?”

    “确实有点,不过现在不困扰了。”

    他轻啄了一下我的脸,锁了门,两人相拥而眠。他很快就睡着了,应该很累了吧,一晚上基本都没合眼。我并不是非常困,只是看他的眼睛满是血丝,实在有点于心不忍。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也好,可以胡思乱想一阵,而且有个帅哥毫无防备的躺在我身边,怎么吃他豆腐都不犯法,这应该算是很完美了。寻寻觅觅的生活,他给我画上了一个句号。而今我的心里,确实只剩下了他。

    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搂的紧了一点,把头埋到了我的胸口,嘴巴里又喃喃的念叨了听不懂的话。我拍拍他的后背,让他睡的更熟一点。胸口被他呼出的气吹的痒痒的,这小子,睡着了之后就真的没那么乖了,明摆着不想让我睡觉。

    幸福陪着他躺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他梦里叫了多少次我的名字以后,他才幽幽的醒来,这个时候我的胸口已经淌满了他的口水。醒来的时候,他把下巴在我身上抹了又抹,胡渣顿时弄得我生疼。我“啊”的怪叫一声,他这才终于完全醒了。

    “卿卿,你胸口怎么这么红?”

    还好意思问我,明明是你用胡渣蹭的。然后他就拿了纸巾帮我擦了一下口水。看来帅的人并不是完美的,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晚上去自习吗?”我问他。

    “好啊,去图书馆吧?听说那里空调挺强劲的,先吃饭。这么勤奋,今天就开始自习了。”

    “我也想和你一样聪明啊。”

    “你哪里笨了,不过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那如我我以后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不还是没救?”

    “我会鞭笞你的。”

    “鞭笞”这个词用得好。

    食堂人很少,窗口守着一个很娇小美丽的女服务生。看到了我们来了,对我笑了笑,用很甜美的声音问我们要吃什么。他点了红烧肉和番茄炒蛋,我则是点了大排和西葫芦。那个女服务生微笑的把大排盖在我的饭上,还细心的浇了一点汤汁。他不停的怂恿我吃红烧肉,说这个食堂红烧肉是一绝,我总觉得这里的红烧肉太甜了。

    “那个人态度真好,其他人打饭的时候都凶神恶煞一样。”我对鸡哥说。

    “恩,我们在这里吃饭,大家都喜欢到那里打饭,你等等出去的时候可以看外面的留言簿,好多人表扬她。”

    “人也很漂亮。”说着我朝窗口忘了一眼,她依然笑咪咪的站在窗口后。

    “喂!”鸡哥重重的把碗放在桌上。

    “好啦,我赞扬一下都不许啊!”我也放下碗筷。

    “以后,不许看别的男人,女人也不许。”看来他已经把我当私人物品了。

    “包场很贵的。”我邪恶的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翻开大排,把饭和汤汁搅拌了一下,再一转眼,发现大排上面长了七八根一寸来长的毛,顿时胃翻涌起来,开始干呕。

    鸡哥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坐在我旁边一个劲的帮我捶背。我只是扯着嗓子想要呕出点什么东西,眼泪也硬是被挤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好起来。我推开眼前的餐盘,不想再看那块大排,光想着就有点恶心。

    “怎么了?”

    恶心的不想说话,只是指指那个餐盘,他上去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我作呕的原因。胃里面好受了很多,我才对鸡哥说,是大排上面的毛。他一边帮我捶着背一边讥笑我太娇贵,然后一口接一口吃着红烧肉。本来还想打点什么东西吃,结果发现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只能看着鸡哥吃。

    图书馆里面的空调的确很让人舒爽,我们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拿了几本书,开始看。虽然靠自己的真本事也过了几门课,但成绩依然很不理想,所以决定从大一的数学开始一点一滴的重新学起来,荒废了三年的时间,我不知道到底能够补回来多少。

    长久不学习,总会有点惰性,才过了半个小时,我有点看不下去了,鸡哥依然在对面认认真真的复习着。我站了起来,稍微动了动脖子,然后继续坐下来,看着高数。其实也并不算很难,习题我还能做的下去,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考了个65分,我知道我并不笨。啃着书,坐着习题,吹着空调,倒也不是很为难。

    鸡哥站了起来,对我轻轻说了一句:“去上厕所。”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瞟了一眼鸡哥看得书,是GRE的红宝书。呆呆的盯着他的书,我忽然感觉很失落,我们走的那条路,还是要以分手为结局吗?想着,眼圈有点红,他的书在我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

    “喂,卿卿,怎么哭了?”鸡哥上完厕所,看见我的神情有点不对。

    “没,没哭,瞎说什么呢!”我一边回答,一边想要撒个谎,敷衍过去。

    “还说没有,眼睛都红了,你看眼泪都快下来了。”说着,他就要用手来帮我抹眼泪。

    忽然想起来我一直带着的眼药水,我掏出来,放在他面前:“太干了,眼睛有点涩,点了一点眼药水。”这个谎可能是我撒的最好的一个了,“你以为我真的是哭包啊!”

    “吓得我,还以为怎么了,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他拍拍胸口,看看四下无人,本来要帮我擦眼泪的手指转而在我脸上蹭了蹭。

    “上厕所洗手没!”想开个玩笑轻松一下。

    “没有。”他得意的笑了笑。

    用了不少力气和时间,把自己的感情狠狠的压制了下去。然而,眼前的中值定理、夹逼法则却和那本红宝书的封面交织在一起,时刻提醒着我们感情的结局。

    时间指向了九点半,图书馆也快关门了,我们便起身回宿舍去。一路上鸡哥说我很认真,然后鼓励我以后都要和他一起自习。

    回到宿舍,鸡哥依然无法和我一起洗澡,我想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但他依很坚持。洗完澡,两人在我宿舍里面又暧昧了一阵,道了晚安,他回房睡觉了。

    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阿菜。

    “阿菜。”

    “你听起来不怎么高兴啊!”阿菜好像在喝着酒。

    “鸡哥以后应该会出国。”

    “很正常啊,这个学校出国的人还少吗?”

    “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我们两个注定会分手,懂吗?”

    “就算他不出国,你们两个还是会注定分手的。父母要你结婚怎么办,他们想抱孙子了怎么办?”阿菜说的很轻松,似乎已经有点看破的味道了,“你们可以双飞啊。”

    “双飞?我每个学期都重修,双飞根本就不可能。”

    “对,我忘了这茬,你成绩比我差不少,我这成绩倒可以出国,可惜咱不是你们理科的。”

    到现在他还是不忘落井下石。并没有在阿菜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我也只能悻悻挂掉电话。

    鸡哥是个很聪明的人,这个我不止一次的说过。他的个性也很适合做研究,而且他对物理也十分的有兴趣,光看他宿舍里的书架就知道他到底多爱,出国深造对他十分重要,这是现实,一如我们一定会分手。

    忍不住,我打了个电话给鸡哥,他没接,然后直接来敲我的门。

    “怎么了?”他担心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确认了我无恙之后,才问我。

    “就是想你了。”我靠着他,忍不住想着一年之后我们分离的样子,“晚上陪我睡好不好?”

    “我还在看一些学校的介绍,你来我房里吧,好不好?”

    我躺在他的床上,他把电脑转了个方向,生怕屏幕太亮会影响到我睡觉,点了台灯,却没有继续去看那些介绍,只是坐在床边上,亲了亲我的额头:“卿卿,睡吧,我一直在。”

    他坐在床边,帮我盖上毛巾被,抓着我的手,我渐渐的睡了过去。

    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提着行李箱,站在安检口向我招手,我想冲过去,却被人拦下来,我大喊着:“陈诚,别走,别走……”忽然醒来,看见他还是认真的看着电脑的屏幕,时不时的打几个字。

    已经很晚了吧,台灯依然那么亮,我对他说:“早点睡吧!”

    “嗯,卿卿你好好睡,我马上就好了。”

    再次闭上眼睛,睡意却已经所剩无几了。过了好一阵,鸡哥蹑手蹑脚的关掉了电脑和台灯,轻轻地上了床。他亲了我一下,又摸了摸我的脸,躺了下来,然后把手放在了我身上。

    再醒来就已经是早上了,阳光已经很强烈,想起来今天要去植物园,我推醒了鸡哥。他揉揉眼睛,也坐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又坐了一会儿,有点清醒了,对我说:“嗯,今天要去植物园,去洗漱吧,然后叫一下阿菜。”

    “好。”我答应着,拿起钥匙,回宿舍去了。

    打了电话叫醒了阿菜,约了四十分钟后车站见面。鸡哥走了进来,又开始帮我整理屋子,边催我去洗漱,然后说等等吃了早饭再出发。

    “你都喜欢吃什么早饭呢?”他边走边问我。

    “豆腐脑,油条,烧饼,哦哦,还有最喜欢的就是三丁包。”我掰着手指头跟他说,“你呢?四大金刚吗?”

    “四大金刚是什么?”他不解的看着我。

    “豆浆、烧饼、油条和粢饭咯,你不知道哦?”

    “才不知道,那里听来的。早上我一般都喝粥,吃点咸菜,包子也不错,我也挺喜欢的。”

    “喝粥太热啦!特别是现在夏天。小时候妈妈都很早起床煮粥,我都不能理解,我又不喜欢吃这个。菜场就在我家旁边,去买点不就好了,还要这么早起床,然后夏天的时候喝的一身汗。”

    他没有回答,只不过是宽容的看看我。

    四十分钟后,我们到了车站,阿菜过了一会儿也来了,身边跟着他男朋友,样子不错,穿了一件紧身的衣服,肌肉线条甚是分明,那个男的眼睛有点小,一笑起来眼睛就变成了一条缝,不过笑起来之后,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非常可爱。

    相互介绍了一番,握了握手,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阿菜的男朋友叫郑遥,年纪比我们稍大,读中文系,我们尊称他遥哥。阿菜坐在我和遥哥中间,鸡哥坐在我的另一边,拿着我的手机翻着里面的音乐。

    阿菜悄悄问我:“很快活吧?”

    “怎么快活了?”

    “找到男朋友了,三年拉,难道不快活?”

    “还得分手不是。”

    “过一天是一天吧,至少你们还有将近一年时间在一起,这个就不要多想了,越想越难过不是?这一年时间慢慢享受,到时候分手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

    “嗯,我知道这个道理。”

    “每天多OOXX几次,一天就当两天过了,挺好的。”说完阿菜挑逗了一下遥哥。

    “我们还没OOXX过。”

    阿菜已经要昏倒在地了:“你是不是男人啊!两天了,应该有点接触了吧?”

    “再等等吧,可能我们心里都还没有准备好。”

    “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你也准备和他玩暧昧?”

    “我很喜欢他啊,但可能时机还没到,而且也没什么经验。”

    “经验什么的,看看片子不都知道了?再没经验,我可以临场指导,不收费,拜托快把生米煮了好不好,我都感觉你们感情都有点畸形了。”

    “刚认识,没有做爱,这感情就叫畸形?”我十分不了解他的逻辑。

    “你们都是男人,又没有处女膜,矜持个屁啊!你难道不想吗?”

    我总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我从来不认为性是目的。阿菜从包里面翻出来两个东西,递给了我,一包我自然认得,是杜蕾斯,另外一个是一条药膏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K-Y”。

    “这是什么?”我拿着这个药膏一样的东西问。

    阿菜没回答我,只是指了指药膏上的“personal lubricant”(人体润滑油)。

    “算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祝贺你找到男朋友了,妈的,放起来,别在手里晃,让别人看见了。”

    “给我这些干什么?”我并不太想要。

    “你不太懂,怕你挑错润滑用品啊。我比较推荐这个,以后你记得也买这种。套子平时要记得用,要不然容易拉肚子。”

    这个时候鸡哥回过头来,看到阿菜塞给我这些东西,脸顿时红了,立刻转向窗外,不再看我们。

    阿菜又开始说教,我可怜的看着他,说:“先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到时候有需要我们会给你电话的。”

    “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力度要比上半身大,就算这么理性的小孩都是。”他说话的时候瞟了一眼鸡哥,“好好把握,尽快吧,老公你说是吧?”

    遥哥顿时脸也红了,阿菜意犹未尽:“别看我老公他装纯情,人家床上可生猛了。”遥哥立刻上来堵住阿菜的嘴巴。

    我们四人中也就阿菜不知羞耻的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其他三个人被他说地脸热到快熟了,还好鸡哥一路上都戴着耳机,听到的不多,真是幸运的家伙。

    好不容易捱到目的地,我们买了门票,直接进去了。鸡哥看了看周围的花,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兴的对我说:“今天来的正好了。”

    周围各种植物花朵正艳,我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绝大部分的我完全不认识。门口不远的地上,一朵朵白中带紫的小花,吐着两丝花蕊,十分可爱。然后再走两步,依然是这种小花,但是却变成了淡紫色,粉红色,衬托着绿叶,一支支都在阳光下欢快的笑着。然后看到一大片紫色的叶子,中间透出几点白色的小花,素雅神秘之极。还有一串白色的花长在一跟茎秆上,很是耀眼。

    鸡哥拍拍我的肩膀,说再拐个弯,应该是这个植物园最美的地方了。过了转角,一大片的红色的花朵,顿时占满了我的眼睛。这花很特别,没有叶子,只是花朵孤零零的绽放着。极细的花瓣蜷卷在花朵的中间,尤为妩媚,四周还有弯曲的花蕊,代替了绿叶的位置,从下往上弯曲的衬托着这妩媚的花瓣,犹如美人的手指,显得极为妖艳。

    “这个是彼岸花,我第一次来植物园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当时就看呆了。”

    “为什么叫彼岸花?听起来好恐怖。”为什么这么美的花会有这样凄凉的名字。

    “这个我不知道。”鸡哥耸了耸肩。

    “据传说,这种花是长在黄泉路上的,所以叫彼岸花咯。这种花,花叶不相见,所以在国外有悲哀和思念的意思。佛经上解释为天上之花,是祥兆,而中国的花语是优美纯洁。”遥哥这样解释道。

    “买弄个屁。”阿菜捏了一下遥哥,他们两个又开始窃窃私语,然后和我们分别开,说他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原来有这样悲伤的传说啊。”我听见遥哥的解释,心里的确有点黯然。

    这花开的这么旺盛,红色就如我和鸡哥的感情在燃烧一般,然而终究逃不过花谢和分别的一天。就如这花,离别,无尽的思念。如果早一天知道这个结果,我还会不会爱上鸡哥?我想我还是会,到现在,我依然没有后悔选择鸡哥。

    “看,这里有几朵白色的,看起来比红色的好看多了。”鸡哥指了指那白色的彼岸花,“看起来好素朴,好纯洁,就像你一样。”

    池塘边,盛开着几多白色的彼岸花。洁白的如天使的翅膀一样,然而,我却担当不起这样的形容,考虑了很久,我还是打算和他说,毕竟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隐瞒。

    “鸡哥,我并不纯洁,我已经失身了。”我这样对他说。

    “能告诉我吗?”鸡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反应,只是手稍微停了一下,平静的问我。

    我完完整整的把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他眼睛里面充满了怜爱,听完之后,他没有问别的,只是问我:“真的那么疼吗?”

    “的确很疼,所以我并不纯洁了,不过是双破鞋,你还要我吗?”

    “不许再提‘破鞋’,就算你被别人抛弃了,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第一次,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了好吗?”

    “就今晚,好吗?如果你不嫌弃我。”

    “今晚什么?”

    “那个啊!”

    鸡哥脸有点红,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虽然心里一直这样意淫,但我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我一直在等你完全接受我以后,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

    “昨天给你打电话已经完全接受你了,要不我也不会让你做我男朋友。”

    “是吗?那今晚?”

    “嗯。”

    “你要是怕痛,就我来,好不?”他对这种痛应该没什么概念。

    “痛也是因为你啊,我乐意。”

    “那痛到流眼泪我不心疼啊!”

    “那就看痛过之后你的表现了。”这能够算是赤裸裸的勾引了。

    “对处男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期待了吧。”

    他又抱起我,吻了我一下,池塘的另一边传来口哨和喝彩声,显然是为我们在喝彩。

    “饿了,我请你吃西餐吧?”我对他说。

    “是吗?你钱带够没?”

    “绝对够了。”

    然后我手机响了,小鸟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说下午两点到,带了好吃的。

    “吃完去接小鸟。”我说。

    “让你去见你前男友?才不要。”他赌气的跟我说,不过我相信他会跟我去的。

    打了电话让阿菜他们出来,我们等在出口。过了一会儿,阿菜出来了,看来他们两个打情骂俏了很久,都已经出了不少汗。

    “吃什么?”阿菜问我。

    “卿卿说请我们四个吃西餐。”

    “张书卿你去死,我才不要去肯德基!”阿菜一听见‘西餐’这两个就有点火大。

    “好啦好啦,新街口有家意式的西餐厅不错,请你吃牛排,可以不?”

    “那最好,要不然我就把你男朋友收走。”

    “吃完去接小鸟,然后我们一起回去。”我跟阿菜说。

    “哟,这次打算当着你男朋友的面亲他吗?”

    我想掴他。

    过了两点,我给小鸟打电话,他说已经到了,我们四个站在出口处,小鸟出现后,看到我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连连后退,以为我们来洗劫他。给小鸟一一介绍了一下,小鸟不禁有点惊讶,然后他低声问我:“所以,你们都是……”

    “gay,没错,怎么?”我弄不太清楚他的重点。

    “哦哦。”他脸上飘起来邪恶的微笑,“以前没在意,不过你们两个真的挺般配的。”

    小鸟拍了拍鸡哥的肩膀,和他耳语了几句,然后两个人看了看这里,鸡哥不停的点头。

    我问小鸟:“说什么呢?”

    “男人间的对话,女人问什么问。”

    “你居然说我是女人?你不说,你以为他就不会说?”我指着鸡哥。

    “好好,我说,让他好好对待你,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会找人揍他。”

    “放心,他现在是我的命。”鸡哥凑过来说。

    五个人上了车子,我想翻翻小鸟包里有什么好吃的,但是他死活不让,说里面很多桃子,翻就翻烂了,回去给我吃,然后还带了一些香肠和腊肉。听起来还不错,很期待。小鸟说,因为今年天气一直都很不错,稻子长得特别好,所以在家里忙的不可开交。后来收稻的时候手臂不小心被割了,只能留在家里养伤,幸好稻子已经收的差不多,虽然接下来还是会很忙,但是已经容许他慢慢的养伤。在家里看医生,又是消炎,又是缝针,又是打破伤风针,结果还在手臂上留了疤。说着他挽起袖子,让我们看了看,还真是不小的口子,摸了一下,感觉好怪异。

    “真有男人味。”我感叹道。

    “男人味个屁,痛都痛死了。”小鸟很不高兴我这么说他。

    “你喜欢男人味?那我也去划一刀好了,嗯嗯……”鸡哥捏着下巴作思考状。

    “才舍不得你被划一刀,划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剩下三个人作出呕吐的样子。

    他多少有点吃醋,这是肯定的,我和小鸟关系现在算是很近,又有过短暂的亲密,更何况之前我更是想要投怀送抱,如果他不吃醋,那我倒会怀疑他对我的感情了。

    回到学校,小鸟给了我几个大大的水蜜桃,阿菜毫不客气的拿走两个,阿菜他们走了以后,小鸟约我去吃晚饭,让我尝尝他带来的腊肉和香肠,我跟小鸟说,现在就想尝尝香肠,他拿出一小段,递给我,我直接从他手里咬了过来。不幸被鸡哥看到了,他狠狠的砸了一下门,气呼呼的走进宿舍。

    我赶紧跑到他房里,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担心的问:“你不是吃醋了吧?”

    “当然是,说了不许再看别的男人的,小鸟今天一出现,你看你高兴的。我要再不吃醋,我还是男人吗?”

    “他不过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好同学,带了点东西,送给我来吃,这你都要吃醋?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什么送过来给你吃,明显是喂着你吃,你是不是想舔他的手?恩?”他赌气地坐在床上。

    “同学之间开开玩笑,没什么吧?”

    他没说话,也不看我。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才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你不会让我一辈子都不理他吧?”

    “你应该怎么做,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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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牵手
    虽然我和鸡哥关系不错,但是他很少来我宿舍,看见阿菜在,很不好意思,把甜芦粟放在桌上,对我笑了笑:“卿卿,算是特产吧,尝尝,你有朋友在,我就不打扰拉!”
    “哦,谢谢!我来的早,东西放不住,有机会请你吃饭吧。”
    他依旧笑了笑,然后出了门。
    “哦,笑起来真销魂。”
    “去追吧,他住盥洗室左边那间。”我拿起一节甜芦粟,边去皮,边跟他说。
    “来个我尝尝,不用,现在这个关系很稳定,倒是你,可以试试看。”
    “虽然关系不错,但还不是很了解他,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的类型。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可以发短信和他先聊聊天,有些话当面不好说,调情当面不好意思,短信倒是很方便。”
    “他不用手机。”
    “为什么?”
    “那说来话长了。”
    其实鸡哥原来是有手机的,他算是最早买手机的几个人,买了之后到宿舍来炫耀。然后他的手机被我们征用去玩贪食蛇,倒是很少在他手里拿着。有次乘公交的时候,他的手机被偷了。那个手机是他从大一开始,紧衣束食一年,然后才买下来的。那个手机丢了之后他很愤怒,也很难过,还特地写了一篇悼念自己手机的文章,贴在自己博客上,顺便诅咒天下所有的小偷。我们也时不时的去“拜祭”,文章后面跟了长长的回复,都念叨着贪食蛇,然后渐渐的淡忘了。后来各种手机开始流行,价格也下来不少,但他始终没有再买。
    给阿菜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他觉得很搞笑。
    阿菜并没有问有关我和小鸟的事,估计他对我这种个性已经死心了。我却是很怕他提起,我每天还是想念着小鸟,想念着那个吻,想着那天再有一秒,或者他终于能够接受我。意淫完以后,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什么时候介绍个人给我认识?”我倒是没忘记阿菜上次给我的承诺。
    “过两天吧,我问问看他们都回来没,宿舍东西都没整理,我准备回去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我点点头,送阿菜出去了。我觉得阿菜其实对鸡哥有些意思,我偷偷往门外看了看,阿菜果然站在了鸡哥的门外,似乎和鸡哥说着话,边说着,然后还指了指我房间的方向。果然被我猜对了,我心里对自己的直觉很满意。心里盘算着晚上吃饭的时候,怎么取笑他。
    在宿舍无聊的上着网,然后接到了阿菜的电话,跟我说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告诉我,他认识的有个人回来了,正好一起见见面。我心里有点紧张,再想想又很讽刺,想来岁数还不大,居然已经开始相亲了。最后他告诉我,五点半,老地方的包间里,穿的好看一点,淡绿色的那件翻领T恤不错。
    夏天五点半吃晚饭未免也太早,而且,那件淡绿色的翻领T恤,在暑假爬树的时候划坏了。我翻着衣柜,看着寥寥几件夏天的衣服,实在不知道穿什么。闭上眼睛,开始点兵点将点了一会,就拿了出来,原来是一件很搞笑的T恤,上面写着 ” FBI Female Body Inspector(女性身体检察官) ”。这件只是在宿舍当睡衣的,死也不能穿出去,我把它扔在床上,然后又点了一件,这件很好看,白色的T恤,然后最下面画上了几道波浪,就他了,我想。
    五点二十出了门,到了老地方。问了老板娘,说是不是有个包间现在有两个人,老板娘笑嘻嘻带我到了那个包间。
    打开门,我看到阿菜一个人坐在里面,喝着啤酒,他见我来了,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然后说:“坐吧,他去了洗手间,马上应该就回来了。”
    “哦,好。”我坐下来,看了看他们已经点了的菜。
    “不是让你穿那件绿色的T恤。”
    “暑假的时候破了,只能穿这个了。”
    我们两个正聊着,门开了,然后一个人说:“卿卿,你来啦?”
    我听到了之后,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不是鸡哥吗?然后一看,果然是。我当时就很尴尬,我不知道阿菜和鸡哥到底在想什么。难道阿菜准备撮合我们两个?
    “嗯,就我们三个人吗?”我问。
    “你想要几个?”
    我没再说话,鸡哥坐到了阿菜身边,这下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在审讯我,我心里更慌了。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叫张书卿,我朋友,这位,”阿菜指了下鸡哥,“叫陈诚,俗称鸡哥,来,握握手吧。”
    “握你个头,我和他更熟。”我有点不爽。
    “卿卿,别这样,见面还是正式一点的好。”阿菜接着打趣我。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阿菜和鸡哥相视一眼,阿菜说:“我来说好了。”鸡哥点了点头。
    阿菜说,鸡哥中午来我们宿舍的时候,看着阿菜,感觉有点熟,然后想起来就是在gay吧里面有过接触。接着他一直等阿菜离开我宿舍。阿菜刚离开的时候,鸡哥就把他叫过去了,说他们在酒吧见过,阿菜也表示记得。然后想问问我的情况。阿菜问鸡哥到底是不是喜欢我,鸡哥毫不否认,然后鸡哥问我是不是也是弯的。阿菜就约他来晚饭,答应帮我们牵线。
    阿菜说这些的时候,鸡哥一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时不时的看看他,阿菜说的越多,他脸上越红。鸡哥给我倒上了啤酒,也给阿菜倒了一些。
    “卿卿不喜欢喝酒,要不叫点果汁给他好了。”阿菜喝了以后,然后说。
    鸡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
    “放着吧,偶尔喝喝也不错。”我没好意思拒绝。
    “挺给他面子的吗!我平时让你陪我喝两口,你还不要。哪,卿卿,话呢,我都说开了,要是你愿意,你可以多了解一下他,他人还蛮清纯的。”
    “你怎么知道他人很清纯?”我问阿菜,加上在gay吧认识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天吧。
    “他在酒吧里面很纯情,怎么钓他都钓不动。”
    三个人吃了饭,鸡哥很主动的结了帐。
    “你们走走吧,我先回去了。”阿菜直接出了门。
    鸡哥走在我身边,紧张的把手插到裤子口袋里。我也很尴尬,不知道聊什么好。两个人只是默默的走进校门。
    “去影池边坐坐吧。”鸡哥提议。
    影池是学校中间的一个四方形的小池塘,里面有彩灯,也养了不少鱼,有时候还有喷泉看。晚上的时候彩灯照得周围五颜六色的,坐在池塘边聊聊天,很多情侣都这样。虽然在我看来,这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但还是答应了。
    “甜芦粟好吃吗?”鸡哥问我。
    “很甜,你到都挑了中间的节子给我,就算嘴里不甜,心里也很甜了。”
    “这里很漂亮,很多人都到这里来。”他上句不接下句。
    “嗯,是啊,你经常来吗?”
    “没…没,我下自习路过的时候,经常看到很多人在这里,嗯,聊天。”
    “是谈情说爱。”说着,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了电话,是阿菜,阿菜只是说让鸡哥接电话。我听见鸡哥一直回答“没”,“还没”,“没说什么”,然后就是阿菜在电话里面大喊大叫。鸡哥挂了电话,不好意思的把手机递给我。
    “阿菜问你行动的如何了?”我问鸡哥。
    “嗯,他还让我直白一点。”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阿菜就是那样的个性。其实他人很好,就是嘴贱了点。那天在浴室里,没吓着你吧?”可能是那一次给了他太深的印象了。
    “没,很可爱。后来被你一吼,我本来想洗澡的,都没有洗成。”
    “我吼他和你洗澡有什么关系?”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逻辑,我没什么办法能够理清楚。
    “听了不要笑。”
    “好。”
    “那天你穿的内裤很薄,身上水还没擦,然后很透明,这个…就…所以有点不敢去洗。”
    如果说男人都是很色的动物,我完全能够理解。鸡哥表面上看起来很老实忠厚,其实不过是闷骚而已。我有个古怪到变态的妹妹曾经和我说,男人分两种,一种是明骚,一种是闷骚。
    “然后会宿舍释放内存去了?”
    “没,只是有点膨胀,被别人看见不好。不过回了宿舍我觉得很开心,原来和你接触多了,怎么也有点喜欢你,但不知道你是不是,所以还是不抱什么希望。那天你吼了之后,我忽然觉得很有希望,今天看到振宇(阿菜)在你们宿舍,所以和他确定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咯。”
    “为什么那天不直接问我呢?”我觉得他的反应是不是有点慢,如果我喜欢一个人,而且知道他也是gay,这种肥肉,当天可能就一口咬上去了。
    “那个看你那天很不高兴,想可能闹开了,总得有段时间让你平复一下,要不然我说了,你可能还在气头上,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把我赶出去。”
    “我在浴室那么吼,你还不确定?”
    “有些可能是气话啊!”
    我承认有些时候,我自己也是比较小心,尽量不让别人知道我的性取向。但是我身边这位,未免也太过小心了。
    “你太小心了吧?”
    “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异类,他们可能会用不同的眼光来看我。”
    “那如果我们两个整天混一块,他们不怀疑吗?”
    “本来咱俩关系又不差,再说了,喜欢很久了,好不容易知道有希望,总要表白一下吧。”
    “多久了?”
    “一年多了。我记得,当时我买了手机,你经常到我宿舍来借我手机玩。玩得入迷的时候,看到你有时候生气弯没转过来,有些时候很得意的说你拿了高分,当时就觉得很可爱了。时间长了,就慢慢的喜欢了。”
    “你现在还是不准备买手机吗?”
    “准备买一个了,妈把钱都给我了。说平时有事,找我非常不方便。以后有了手机,咱也可以发短信。”
    我有点哭笑不得。他嘴里说着要表白,心里应该也想着要表白,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说。而对我来说,我也是乐得清闲,我不用去考虑到底会不会喜欢上他,也不用考虑说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来,鸡哥会不会伤心。更好笑的是,他表白都没有,就开始“咱”、“咱”的,而且还在想象我们开始发短信聊天,他未免对自己自信过头了吧。
    “就是开始我们的信生活呗。”
    “什么?性生活?”他有点被惊吓到了。
    “信,短信的信,不是性!前后鼻音的问题。”
    “哦,哈哈,真是好笑。”他现在回味过来,才知道这算是一个笑话。
    “别人发给我看的,我还留着,可以整条念给你听。”我拿出手机,翻到了收藏夹,然后念给他听了,“以短消息消磨时间的生活称为信生活,边发边收为信交往,狂发狂收为信高潮,只收不发为信冷淡,发错对象是信骚扰,收发不成功是信功能障碍。”
    他笑得前俯后仰,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买了手机,这条短信一定要传给我。”
    “你口味也蛮独特的。”
    “你算是特别口味吗?你这样的很多人喜欢吧?”
    “我样子你很喜欢吗?”我摸了摸脸。
    “样子很喜欢,性格也不错。”
    “是吗?我有个问题。你去gay吧做什么呢?如果说找男人,那为什么阿菜说你很纯情,都钓不动?”
    “那是我陪一个朋友去的。他后来钓上了,就把我扔在那里,让我等他。”
    “真的假的,没乱搞?”
    “我不是那种人,好不好?”他有点急,似乎说我冤枉他了。
    “别人都说gay很乱,所以会乱搞啊!”
    “直男也很多很乱啊!再说你也是gay啊!你乱吗?”他看了看我,似乎有点怀疑我到底是不是那种很乱人。
    “阿菜怎么和你说我的?”
    “他说你很矜持,喜欢真正的感情,不喜欢玩肉体。”
    个死阿菜,听到这句话,别人不会以为我是性冷淡吧?
    “当时听了他的话,我怎么都觉得怪怪的。难道你是性冷淡?”鸡哥接着说,然后扫了一眼我的胯下。
    “我在想,你样子也挺不错的,应该有很多人过来跟你搭讪吧?”关于是不是性冷淡,我不想回答他,不过我心里默默准备把阿菜好好修理一顿。
    “开始挺多的,后来他们好像传开了,基本上没人来找我,我就喝喝酒,等我的朋友了。你觉得我样子挺不错的?”
    “是啊,挺帅的,怎么你自己怀疑吗?”我想没人怀疑鸡哥帅。
    “那你喜欢吗?”鸡哥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等我的回答。
    鸡哥是个很聪明的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进我们学校的特别班,那里可都是顶尖的高手。慢慢的谈话放开之后,他的的智慧压倒了害羞,终于要切入正题了。这一句来势汹汹,感觉他在花拳绣腿中,忽然扎出一记惊天地泣鬼神的枪法,直取敌人要害,凌厉无比。我这里还没有看见他如何出的招,枪尖就已经抵在了我的咽喉上。可怜我之前还在笑他根本不会表白,这下子就算是没表白,也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你知道,我要的是感情。我对你还不够了解,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是不是喜欢你。”
    “恩,不着急。我们可以接触一段时间,然后你再告诉我。”看来他已经做了很完善的准备。他还是很开心,也许他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回答。
    “我们去天文台走走吧?”我起身,向他伸出手。
    他看了看我,然后抓住了我的手,和我并肩走着。我们绕过影池,走上了上山的一条小路。路灯并没有开,我们两个人走在暗暗的小路上。他的手有点颤抖,手心居然还出了汗。他慢慢的舒展开自己的五指,和我的手指相互扣住。我的心跳有点加快,我真的喜欢他吗?我这样问自己。他难道也和之前的我一样吗?默默的爱着一个人,等待着有机会能够表述自己的心迹,每日受着思念和爱情的折磨,每天晚上都从梦里哭醒?我觉得他抓着我的手好用力,似乎怕我从他身边溜走。
    他轻轻的和我说他暑假里去旅游了,而且那地方不错,然后说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去玩。我一边听着,一边心里在乱想,然后不停的唯唯诺诺,因为如果我一不说话,他就会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或者对他说的地方不感兴趣。
    山路渐渐的平坦了,尽头看到那个小小的天文台,大门紧锁,然后从那里开始,有另一条下山的路,路边矮矮的路灯照着脚下的台阶。我们正聊着,有人从山下走上来,听声音,是两个女孩,在争吵着一道数学题怎么做。鸡哥挣扎着要放开手,我却还是紧紧的按住,不让他抽走。两位女孩经过我们的时候,看了一下我们相扣的手,然后看看我们的脸,嘻嘻一笑,走开了。
    她们稍微远点之后,就听见她们说:“他们好帅,真可惜。”
    “恩,左边的那个很甜美,右边的很俊朗。”
    “你觉得般配吗?”
    “还行吧,右边那个如果下巴稍微平滑一点,就般配了。”
    “真的也!”
    ……
    我的耳朵从小就异常的灵敏,虽然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我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然后我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鸡哥问我。
    我把我听到的东西给他复述了一遍。
    “哈哈,她们说你很甜美啊!很少听见这个词用来形容男生。以后有机会舔下你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甜。”
    “那,她们说的那道题怎么做?上学期高数考到了,我没做出来。”
    “这个时候要和你说这种东西吗?”鸡哥一脸的尴尬,“以后考试坐我旁边不就好了。”
    “这句话你要是大一和我说就好了,说不定现在我都能够保研了,也不至于交这么多重修费。不过我倒是希望我自己能够学点东西,不希望肚子里面空空的。”
    “你都不学习吗?”
    “差不多吧,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三年,然后上课的时候看他,下课的时候看他,抄着作业心里也在想他,晚上做梦也在想他。根本没心思学习。不过好了,吼了他之后一切都放下了。我现在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我也想更多了解一下你啊!以后我陪你自习吧?”
    “大四了,还来得及吗?”其实大学里面的成绩,剩下最后一年,基本不会再考虑了。
    “保研没机会,可以考研啊!”
    “好啊,说定了哦。”
    天文台下来,是图书馆,在过去,就是操场,不过距离我们宿舍还有好一段路。路上鸡哥很自在的握着我的手,再也没有松开过。
    到宿舍了以后,鸡哥打算进来坐坐。进了屋子,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扔在床上的T恤。
    “Female Body Inspector,哇靠,很有个性的T恤,你穿?”
    “我穿着当睡衣。”
    “都是在睡觉的时候检查啊?检查了多少?”
    “没有成千,也上百了吧。”
    “真的假的?都检查谁?检查出的结果呢?”
    “当然是假的。结果是,发现我对female body毫无兴趣。”
    “多少码的?”他拿着T恤问我。
    “不知道,好象是M还是L的吧。”
    “不错,给我吧?”
    “这个你也要?”
    “啊,对啊,我很喜欢。”
    “很喜欢检查女性身体?”我马上接上他。
    “切!这是你的东西,而且这么有个性,我想要啊。”
    “那我就没睡衣了。”我还是觉得他有点恶趣味
    “你睡觉还穿睡衣?”他觉得我有点怪。
    “难道你不穿?”
    “裸睡啊!”
    “哇!”
    “对身体很好。”他这样解释。
    “我可以来看吗?”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啊?”
    “早上的时候我可以来看吗?我可以带相机来吗?”
    “我都盖毛巾被,你看不到的。”
    “这么说你同意了?”
    “等你做我男朋友我给你看,好不好?”他高兴的卷起了我的T恤,“裸睡挺好的,试试看,T恤我就拿走了啊。”
    “我还有Male Body Inspector的内裤你要不要?”
    “在那里?”
    “店里,还没买。”
    “哼!”他看了看手表,“十点半了,我去洗澡了。明天我去买手机,一起进城去吗?”
    “好!”
    我打了个电话给小鸟,我觉得我应该和他聊聊。
    “卿卿,我都快睡着了,你打电话给我。”小鸟的声音带着一点困意。
    “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鸡哥向我表白了。”
    “是吗?不错啊!他人挺好的,而且也挺帅,答应没?”
    “没有。”
    “为什么?他条件总比我好吧?”
    “忘不了你啊。对他没什么感觉。”
    “你还是忘了吧,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
    “你给过我了,你知道我多爱你。”
    “卿卿,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路,两条路就算偶然相交,但必然渐行渐远,你懂吗?”
    “嗯,我知道。”我心里好难过。
    “别哭,好好考虑一下,他是个好人。我睡了啊!”
    “晚安。”
    静静的坐在床边,好好想了一会儿。的确,我是应该忘记小鸟了。忘记他可能就如割肉一般的疼痛,但是我必须忘了。他已经和我说了渐行渐远,我还能期待什么呢?
    估摸着鸡哥现在应该在浴室了,我想戏弄他一下,拿起洗浴的东西,也去了浴室。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我想他应该已经开始洗了。我走了进去,果然看见他仰着头,在那里淋着水。我悄无声息的把家什都放在旁边,然后充满期待的看他后来的反应。
    他就这样冲了好一阵,然后才低下头,摸索着关掉了淋浴,摸了摸脸上的水,刚准备去拿洗发水,一转头,看到我,吃了一吓。
    “妈呀,吓死我了,你干嘛,洗澡也不出个声。”鸡哥被我吓得一哆嗦,洗发水都忘了拿。
    “就在这里等着看你被吓一跳啊!”我得意地说,然后故意慢慢脱掉衣服,准备洗澡。
    “卿卿,你能不能等会再来洗?”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这个……”他拿了浴花遮住关键部位,“你知道。”
    玩笑开够了,我只能应承他:“好吧,东西我都放这里,帮我看着哦,洗完叫我,我过来。”
    我不由感到我是个恶魔,我是那种会说“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的人。我内心太过阴暗和空虚,也只有这一点点恶搞会带来快乐吧。
    床上手机的显示屏亮着,拿起来一看,是小鸟发的短信,上面就写了四个字“祝你幸福”。
    过了不久,鸡哥穿着我给他的“检察官”T恤,站在了我的门口,说让我去洗澡,问我要不要帮我擦背,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说等他以后成了我的男朋友,再给他擦背,然后他擦了擦口水回了宿舍。
    真的还没有准备好放下小鸟,去爱另外一个人。我到底喜不喜欢鸡哥?说实话,今天一晚上的相处,也许我和他的关系更深了一步,但是似乎也是停于朋友的层面上。他对我很好,甚至吃饭的时候,都是把那双一次性的筷子,帮我好好地磨平了才递给我,怕上面有刺。我有点害怕他对我这么真诚,如果我真的不爱他,我说出来的时候,他会怎样?
    并没有和阿菜通电话,只是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才睡了过去。
    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和小鸟一起爬山。那山很陡,很高,我们两个很吃力的终于爬到了山顶,小鸟把我抱在怀里,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忽然他的脸变了,变成了鸡哥,他问我:“你爱不爱我?”
    这明显已经成为了困扰我的一个大问题。对他的确有一点好感,但是还并不到喜欢的程度。难道爱真的需要时间来培养吗?
    “卿卿,该起床啦!早点出发咯!”鸡哥敲着我的门,在外面大喊。
    我爬了起来,打开门,让他进来,然后去洗漱了。洗漱完回去的时候,我发现鸡哥在帮我整理东西,原来乱丢在桌上的书,被一本本的竖了起来,用书架夹着,东一支西一支的笔也整齐的摆在了笔筒里面。丢在地上换下来的衣服,被放进了脸盆里,他现在正在帮我收已经在外面挂了三天的衣服。
    “我好了,我们走吧,别整理了,反正过两天还得乱。”我拉了拉他。
    “如果下雨呢,那不全都湿了,衣服都干了,我帮你叠好。”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男朋友,就这么卖力啊,如果以后真的是男朋友了,那我不是可以整天躺在床上,命令你做这个做那个了?”
    “可以啊!”他很爽快的回答,“就算你不喜欢我,我帮你做些事,我还是会觉得开心。”
    他这样豁达的态度,并没有让我轻松下来。
    他心里早已经有了满意的手机,到那里付了钱,买了个新号码。
    回到宿舍才11点出头。他回到宿舍,让我在里面坐坐,玩他的电脑,接着拿起手机出门去买盒饭了。其实并不想玩什么电脑,我在他的宿舍乱翻,打开抽屉,翻翻有没有私藏的、见不得人的东西。很遗憾,没发现。倒是找到一本上锁的日记。我的好奇心立刻泛滥,找了个回形针,把他的日记锁打开了。
    钢笔写的,真是认真啊!不过鸡哥的字写得不怎么漂亮,很刚硬,和他的人格格不入。但是写的整整齐齐一板一眼,这个和他生活的作风倒是很像。这本日记很新,也是最近两个月才开始写的。前面几篇随意写着他生活中的琐事,我随意的翻着,翻到第五篇是7月4号那一天。
    “7月4日,雨。今天去浴室的时候,卿卿把我吓了一跳。他对他们系的小横狂吼。说他对男人的身体有反应。然后湿漉漉的就出来了,他的内裤看起来有点透明。今天可能是我很幸运的一天了吧!我感觉有点膨胀,只能躲在宿舍里,等平复了再出去。卿卿很可爱,他到底是不是gay呢?我很想和他表白……”
    之后所有的日记,都在写和我有关的事情。
    ……
    “7月29日,晴。卿卿会是gay吧?我会和他表白的,一定会。他会不会接受我呢?卿卿会不会喜欢呢?
    青岛的海水真美,蔚蓝的一片。他的眼睛清澈的就像这片海水,却带着淡淡的忧伤,看起来真让人怜悯,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以后有机会带他过来玩吧!还可以吃到很多美食。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坐在海边的躺椅上,看着人来人往,听着孩童嬉闹,应该很惬意吧?他眼里的忧伤是哪里来的?如果我在他身边,我希望能够帮他抚平。”
    ……
    “8月3日,晴。旺旺(鸡哥他们系的一个人)今天上网,说已经到学校了,然后看见卿卿也已经回来了,他说南京很热,他有点后悔这么早来。卿卿在宿舍会不会很热?要提醒他小心中暑,但是我不记得他宿舍的号码,只能在BBS上面留言给他了。希望他早点看到,也希望他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和爸妈说了很久,他们让我不要这么早回学校,最早放我18号过去,这半个月怎么过……”
    ……
    “8月18日,晴。已是半夜。今天和卿卿表白了。也牵着卿卿的手,在学校里面转了一圈。我应该高兴才对,但为什么我会如此焦虑。
    我时刻在等,时刻盼望着他能够敲响我的门,告诉我他喜欢我。对他的爱无尽地折磨着我,我好担心他不喜欢我。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他给了我一丝希望,但如此晦暗。我告诉他我会等,但我一刻都等不了。怎么办?
    他残留在T恤上的味道,就像是毒药,离不开,且把我推向更黑的深渊。他告诉我他喜欢了一个人喜欢了三年,也许这就是他眼神里忧伤的本因吧?我何尝不是呢?他应该会理解我吧?他应该会接受我吧?他会吗?
    爱的人,近在眼前,我却无法触摸,无法倾诉,无法占有。何时才能摆脱?求求老天,让他快点给我答案吧,就算是‘不’也好,让他尽快告诉我吧,让这一份焦躁和折磨尽早结束吧!”
    “8月19日,天气不明。抱着卿卿的T恤,很久才睡过去。但睡了一会儿,我却又醒了,再也睡不着了。他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告诉我结果?
    好痛苦,心就像被别人抓着,狠狠的挤压,嗓子不知道被什么堵住,哽咽的难受。
    凌晨的风很凉,半寐时候我还不觉得痛,但这风把我吹的如此清醒,那痛苦就如鬼魅,缠住我不肯放手。我很想用刀戳一下自己的手,这样心里的痛楚也许会好一点,但是如果卿卿喜欢我,我又怎能用受伤的手抓住他?
    卿卿,我在叫你的名字,你能听见吗?你做梦,有没有梦到我呢?卿卿,卿卿……你的名字好像有魔力,就这样呼唤着你,无法停止。你能听见吗?”
    最近的两天日记上,有水滴滴下来的痕迹,墨迹就在痕迹边散开。我想象着他边写边落泪的样子。这种感觉,我不是也有吗?
    我天生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鸡哥的日记就像是催泪弹,不停的在我身边炸开。我想起来他写着给我发了一封站内信,我登录上自己的帐号,果然发现有新信件。
    8月3号,鸡哥发过来的:“卿卿,你已经回宿舍了?怎么这么早回宿舍呢?这个时候南京每天都是42、43度吧?听旺旺说,图书馆开着,里面有空调,记得要去啊!千万要注意,不要中暑了,假期里面人少,我家里电话是******,把它存下来,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让别人来帮你。我再过半个月过来,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看到回复!”
    回头看了看鸡哥的床,枕头边,那件T恤被叠的四四方方,放在一个塑料袋里面。心里暖暖的,就如小鸟的手环抱着,抓住我时候的感觉。我不知道这个人爱我,爱的如此深沉。眼泪流了下来,我觉得好幸福。我要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手机响了,是鸡哥的号码:“呼,外面好热,怎么里食堂那么远。卿卿你想吃什么?我帮你买啊,今天有……”
    “做我男朋友吧!”我打断了他。
    “什么?你再说一遍!”鸡哥愣了一下,然后声音立即放大了好多倍。
    “做我男朋友吧!”
    “真的?真的?卿卿你说真的?”鸡哥的声音激动的不象样。
    “在食堂等我,我马上过来。”
    “嗯……”
    我挂了电话,关上门,飞快的往食堂跑去,为什么这么远?
    食堂在我眼前渐渐的放大,有个人蹲在偏僻的角落,向这里望着。看见我跑了过来,他站了起来,招了招手。
    我冲进了他的怀里,轻轻对他说了一句:“我爱你。”
    “我也是。”他紧紧抱着我,“你流了很多汗。”
    “跑过来的,当然流汗了。”
    “傻瓜,走过来不一样?跑那么快。”
    “想见你啊!”
    “进去吃饭吧!”
    “带回宿舍吃,我想,先和你洗个澡。”
    他的某块地方飞快的膨胀了起来。
    “有件事你要原谅我。”我对他说。
    “什么?”
    “我偷看了你的日记,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忘记把它锁好放起来了,所以我先坦白。”
    “那本日记扔了好了,现在想起来有点怨妇的感觉啦!现在我有了你,我重新写一本,甜到发腻的给你看好不好?”
    “那要好好练字。”我这样说。
    我感觉的出来他在发笑。
    “以后我叫你什么呢?”
    “你不是一直都叫我鸡哥?我一直都叫你卿卿,挺好的。”
    “和别人叫的一样多没意思。”
    “那就叫我老公吧,当他们面叫。”
    “那个等领证了再说吧,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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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的原型,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当然我爱着他。他的确也像我小说中写的一样,容忍我任性。他和我一起洗澡的时候,会勃起,很可爱的一根,我总是在想象。他对我的感情,我觉得已经超出了朋友,或者知己。我一直再想,要不要把他写成一个认同不了自己我的同志,有好几次,我已经按照这个方向写了很长的一段,但是最终还是狠不下心,从头再写。
后来,我听说他结婚了,断了我对他的思念。也好,想想,他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我爱过他,那便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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