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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评] 《生命不能承受之情/Bent》:死亡之诗
柏林的大街小巷,不久,我就将离你而去。哦,你们会不会将我遗忘?难道我都不曾真的在这里出现过?给我一家酒吧,在那些鹅卵石的街道上。帅哥满满的酒吧。我不能爱你们超过一天。但是一天也就足够了。在这座城市。给我一个男孩,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我会无情地,挖去他的双眼,他永不需要目睹,他们将你生吞活剥的场景。
那时妖艳的歌者从高空里将令人心碎的歌声缓缓播下来,灯红酒绿的场景,淫乱放荡的夜晚。是谁在别人的怀抱里轻笑,又是谁在四处慌张地寻找?都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这里,就在这里,就在这宛转的歌声,低低的调笑和曼妙的呻吟里,所有人迎来了他们最后的一场欢宴。
故事和诗歌,都起源于死亡和淋漓的鲜血。
那一个被寻捕的漂亮的男孩,在一把刀的刃下,放开自己喉咙中最后的一丝气息。鲜血顺着他娟好的胸膛流下来,在窗户外面惊恐的眼睛里,开出一朵妖艳诡异的花。
你们都逃不过收割者的镰刀,这一个红色的开始从他喉咙中的血管里迸溅出来。死神优雅地吻上世人的额头,那个鲜红的吻,夺走了少年同样鲜红的生命。可是,这只是一个开始。,他还会在那些流淌的血液里奔走,还会去吻那些光洁的额头。
“漆黑的夜里有一种笑声笑断我坟墓的木板
你可知道。这是一片埋葬老虎的土地”诗人说。
他们在树林里栖息,妄图以幽深的林木逃躲过那一个多情的吻。而这不过只是躲开自己的路。带着面纱,希冀能不被人认出,不被人发现地活下来。可是,谁能躲开自己呢?死神的诱惑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掀开障面的薄纱,向世人露出一张张惊艳的脸。
于是他们被带上火车。那些飞速地,向着死亡行驶的火车。
死神最喜爱的人在世间是最低等的,这样他们就可以更早地去见他。
第二个吻。红色开在另一个人的眼睛里,因为死亡和惊恐而更艳更丽。
“正当这条河流开始在存有笑声的黑夜里结冰
断腿的老虎顺流而下,来到我的
窗前”
耳朵里那个诗人依旧在唱着他的歌。
那样鲜艳的红让人害怕。其实面纱不如面具来得安全。人自然会这样告诉自己。于是一个男孩,就在这一辆开往死亡的火车上用一跟棍子,一片鲜红,一个舞者纤弱的腰肢和一个少女的尸体为自己做了一个面具。黄色的面具。他希冀这温暖的颜色能够迷惑死神的眼睛,让他从身边走过,不知晓回顾。
“雨夜偷牛的人
把我从人类
身体中偷走。
我仍在沉睡。
我被带到身体之外
葵花之外。”
那个流浪的诗人继续唱着。他的歌,死亡的歌。他为自己伴奏,为这个世界伴奏。
人的伪装能迷惑死神的眼睛,那个黄色的面具微微地绽着光。他在搬石头。像西西弗斯一样,没有尽头没有休止的工作。似乎,死神已经不再去打量他。他有一丝松懈。可是他不知道,爱神的箭早已经顺着娇弱的言语射进他的胸膛。
我在抚摸你。两个人在阳光下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一个人说我在抚摸你。丘比特的翅膀在空中搅起一阵旋风。他金色的箭矢在他们的胸口上闪着夺目的光。我在抚摸你,我在抚摸你。他连说了三遍。
“我仍在沉睡
在我睡梦的身子上
开放了彩色的葵花”
诗人的歌声从遥远的天际里传来。他忽然停下来了。他说他早些时候听见的那声笑又响了起来。“你可知道。这是一片埋葬老虎的土地”诗人说,“那笑声,应该是死神的歌。”
死神顺着爱情的味道寻到了他们。在那个少年光洁的额头和身子上印满了吻。他仰着天倒装地上:“我所能看见的少女,水中的少女,请在麦地之中,清理好我的骨头,如一束芦花的骨头,把他装在箱子里带回。”
那个男子忽然间哭泣起来,他将那个受了死神吻的人放进如同坟墓的方坑。然后他走了出来,拿下他那黄色的面具,那个由一根木棍,一片鲜红,一个舞者纤弱的腰肢和一个少女的尸体做成的面具。他大踏步走着。
他已经厌倦了逃脱,厌倦了时时回荡在耳边的死神的歌。他大踏步走着,穿着那件由逝去的人身上脱下来的衣服。他知道经由爱情,死神找到了他们。而他,也可以顺着丘比特的弓箭走回去,不带着面具走回去。
他看见了死神。
不,应该说他找到了死神。
他走过去,在死神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几丝火花闪出来。他闭上眼睛:
“柏林的大街小巷,你们会想念我吗?你们在乎吗?你们会嚎啕大哭吗?如果我消逝在这稀薄的空气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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